第 59 章节
无心探究别人隐私, 根本不会在意二人的亲昵行为。
沈慎言逗弄他总是适可而止,拿捏得恰到好处,等人被逼迫得双眼泛红时候, 转而又正经起来, 捏一把同样微红的鼻尖, “现在不想玩就养精蓄锐,几个小时飞机落地后再慢慢玩。”
彻底取下鼻梁间的眼镜框, 半拦住唐软也叫他躺下。
唐软的头差点不知道该摆在哪里。
小叔叔帮他搬在自己伸展的胳膊上, “又不跟你收费,不躺白不躺, 人肉的,舒服极了。”
唐软只好放了几分力量在沈慎言的胳膊上, 不敢完全压下去,小心翼翼地仿佛躺在某种打盹野兽的皮毛之下, 生怕被一不小心咬断脖子。
分明小叔叔闭着眼睛,嘴角含笑, 肢体发肤间传递出来的讯息却异常鲜明。
是要吃掉他的意思。
唐软又不是不清楚小叔叔对他的好感,只是他才刚与沈顾离婚, 冒然接受对方的暧昧,似乎很不礼貌, 没有尊人尊自己。
漫长的飞行路程属于煎熬级别的, 索性头等舱提供的服务很优质, 还能在无聊至极的空档里使用飞机提供的无线网络玩点小游戏。
飞机一落地, 正是早间六点钟左右,机场播音切换成西班牙语、法语以及英语模式,回荡在敞亮空旷的玻璃大厅之内。
唐软简直听不懂,看着航空公司的标志里写着BARAJAS,手机虽说是新的,却还没有置换成当地卡片,翻手机查询根本做不到,嘴里一直ABAB地嘀咕。
惹得沈慎言不禁哈哈大笑,不似寻常的绅士做派,找了一辆手动推车,所有行李箱往上一堆,招呼唐软往出口走,完全一副保密到底的架势。
唐软也真是怕走丢了找不见方向,一手暗自扯住小叔叔的外套下摆,怕被丢弃的可怜小孩儿似的亦步亦趋。
两人先去托运处接吉吉,之前在天城登机前已经在机场动物检疫监督站进行现场检疫,沈慎言从狗笼里取出一脸萎靡不振的吉吉,低声宽慰说,“咱们只坐这一次飞机好不好?”
从行李箱中取出提前制作好的狗牌,要给小狗套在脖子上。
唐软也心疼说,“先别戴了,吉吉似乎呼吸不畅的样子。”主动抱来吉吉,又怕沈慎言腿太长跟不上,条件反射拽住对方的衣角。
小叔叔自然卷起唇角,颇为得意,一只大手径自推动行李车,另一只手翻到背后攥紧唐软的手指,每一根都细细地交叠在一处,包含进宽厚的温度中央。
美其名曰,“我的卡斯蒂利亚语讲得也不是很好,咱们俩必须紧紧地拴在一起,免得到时候谁也找不见谁。”
走出机场大厅外停靠着许多辆白色出租车,车漆油新发亮,秩序井然地排成一条长龙。
沈慎言坐到车后排,极流畅地报了一串地名,他的嗓音有着沉静如酒的清澈,从不吸烟酗酒的良好习惯使得他的声线如从未沾染烟火的谷粒,在岁月中缓慢发酵。
唐软指着他努嘴,“那个什么卡亚语你讲得这么好,还敢说自己不擅长。”
沈慎言笑,“我只能说短句,长的真是不敢拿出来献丑。”
唐软对他的诚信度有所狐疑,揉着怀里逐渐恢复精神的吉吉侧首看向窗外。
车窗外的景色开始以六十迈的速度再变幻,首先是触目皆是的绿植红花,风似乎也与天城的不同,滚热却不焦躁,融汇着热辣的异域风情。
随之而来的是高大的纯白墙体古建筑群落,基本上随处可见雕像艺术广场,喷泉和阳光一般活跃,在白色的热闹海洋中穿行,钟楼比比皆是,斑驳地墙体仿佛在低吟雄壮瑰丽的赞歌,尤其是出租车每行驶一段距离便穿行进高大的凯旋门底,如同在石门之国穿行。
唐软的眼睛彻底被夺走了,发出没见识的哇哇声。
好歹他也跟沈顾去过不少地方,唯独小叔叔带他来的神秘国度,竟叫他从内心感到震撼。
“小叔叔,我知道我们在哪里。”他的手指不停在各个建筑上比划,“那个大门我在电视上见过的,是不是法国的凯旋门!”
沈慎言竟像宠溺自家的孩子,由着他大呼小叫,蓦地板脸,“不对,你可以好好猜三次,如果都猜错了,晚上要请我吃饭。”
唐软挠挠头,确实,司机说话的语言也不像是法语。
但是他好像真的被拐带了似的,来到一个极其陌生又充满艺术氛围的殿堂。
直到街头矗立的巨大铜牛雕塑以及身披斗篷的斗牛士器宇轩昂,才恍然点燃唐软那颗反应慢三拍的头颅里的小灯泡。
“小叔叔,我们来的是西班牙?”
沈慎言露出一抹算你聪明的浅笑,一把将手嵌在软软的细腰上,不停摸索道,“突然变聪明了,是不是因为不想请客?软宝原来还是一只铁公鸡呢?”
唐软毫无招架之力,他的腰部敏感,被人一挠就发痒,顾不得礼仪双手抵住对方的胸膛,拼命叫道,“我......我有钱的,小叔叔......别闹,好痒!”
终于恢复精神的吉吉以为两人在跟自己玩,也汪汪汪大叫,夹在在二人中间做狗形大灯泡。
这里确实是西班牙的首都马德里。
沈慎言接下来的几天行程安排的相当充实,两人牵着吉吉横穿在马德里的大街小巷。
有时为了欣赏到正宗的马德里风情,两人能早晨六点钟起床,徒步穿过三个广场,在太阳门敲响钟声时吃下十二颗葡萄,步入西侧的圣菲利佩教堂。
沈慎言完美贴心地充当着一名合格的向导,给唐软详细介绍两人所站的宽大平台曾经是被称之为“闲话传播地”,现在已经是非常著名的景点,但以前在这里站满了马德里最游手好闲的人。
唐软正沉静在宏伟建筑的气氛中,沈慎言蓦地拽住他的耳朵,徐徐地语气如风如雾,轻声缓道,“我们也来互相传两句闲话,好不好?”
唐软被他吹得面红耳赤,但又挣不脱对方有备而来的纠缠,咬了嘴唇,凝视沈慎言近在咫尺的俊朗容颜,轻声说,“小叔叔,你有时候......好像我的爸爸。”
沈慎言猛一咳嗽,“别介,我跟唐晓天可一点都不像,他是无情无义惯了,我可是能把你捧在手心的男菩萨。”
男菩萨?
唐软被他笑得要命,连眼睛里都晕满水意,“我是说真的,不是真说你是我爸爸的意思......就是说你真得太好啦!跟你在一起仿佛没有任何烦恼,什么都可以交给你来处理,我什么都不会不懂,你太叫人放心了。”
他不是很会说话,尤其脸红的时候仿佛飞起两团彤云,印在眸子里,整个人都活色生香起来。
勾人。
沈慎言都快舍不得叫周遭路过的老外,随便欣赏怀里的亚洲小狐狸。
分明理解唐软对自己无尽的谢意,故意曲解说,“那你以后也别叫我小叔叔,叫我新爸爸好不好?我就按照这个新爸爸的标准,更加宠你疼你。”
唐软快被他曲解得无地自容,羞得想躲进教堂接受洗礼。
沈慎言偏不躲避旁人艳羡的眼神,掌控着唐软全部能遁逃的距离,对他说,“别跑呀,新爸爸也有一句闲话说给你听。”
唐软已经彻底沦陷,主动送上耳朵给他。
“请讲。”
沈慎言对着白腻的耳朵,
脉脉含情。
“Te amo, manana es más amor que hoy.
Pero no me atrevo a decirte, caminaré desde el amanecer hasta la puesta de sol.”
(我爱你,明天比今天更加热爱,却不敢告诉你,我从日出孤独走到日落的距离。)
唐软被他婉转的沉涩音调勾了魂儿似的,眼帘微微闭落,以缓解燥热的温度与微痒。
轻缩着脖颈,几乎颤巍巍推他,“小叔叔,你还敢说自己不会说长句子,这句话好长,你说了什么啊?”
沈慎言抿嘴低笑,唇尖下意识蹭了柔软的耳珠,全然舍不得这份娇弱乖巧,简直快撕裂仅存的理智。
阳光正好。
沈慎言幸福地含笑,“我说我......”
我说你的睫毛好长,扑闪得时候好像能在男人心底吹起阵阵涟漪。
沈慎言最终笑笑,放开唐软,只是拉住他的手道,“没什么,是说时间差不多了,我该给软宝喂饭了。”
第 74 章
两人享用完美味的海鲜饭, 沈慎言并不支持唐软立刻回宾馆休息的主意,半推着对方的肩膀不停吹风,“吃完饭要适量运动, 否则八块腹肌会变成一块。”
小叔叔总是适时幽默, 调节各种各样的氛围,软软这点最拿他没办法,主动牵过吉吉脖子上的狗绳, 回应他说, “我的身材太单薄了, 之前也试着做过力量锻炼,就是肚子上始终没有什么肌肉。”把手放在腹部, 只有单薄的手感。
沈慎言也假意漫不经心摸了一下, “其实挺好的,漂亮的男孩子就要有纤细感才好看。”
带起唐软的手放在自己腹部, “你看我这肌肉就太不像话了,穿衣服特别挑版型。”
唐软是知道小叔叔身材奇好无比的, 不过真的隔着一层亚麻质衬衫还能摸到腹肌线壁垒分明,足见脱下来后会更加惊人。
“这......这不是挺好的嘛, 真是个凡尔赛。”
唐软抽了抽手,硬没夺回来, 沈叔叔自然而然地握紧,含笑说, “晚上散步的人多,待会吉吉要是撒欢跑起来, 我好帮你扯住它。”
唐软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拒绝, 这两年在小叔叔的引导下, 他能与人的交谈水平逐步在提升, 加之小叔叔很会找话题,总能逗着他不停地回应,最后与人交流的时候也不再唯唯诺诺。
西班牙被称为旅游之国,每年八月份相当于整个国家都在放假,从世界各地涌来的游客数以万计,以至于街头到处人影攒动。
唐软也没再拒绝小叔叔的好意,被他牵着手,一起在人影中来回张望。
马德里共有50个博物馆与150个美术馆与展览馆,白天看起来恢弘的建筑到了华灯初上时刻,看起来又别有一番文化情调。
两人一直在外面走到满头热汗,沈慎言才终于放过唐软,带他折回酒店休息,把吉吉寄存在酒店的宠物专区。
唐软的两条腿早又酸又麻,进入自己的客房后首先放了满满一缸热水,投了一颗薰衣草海盐气泡浴球。
淡紫色的浴球迅速溶解在水中,不停地释放出魅惑的紫色,一层华白的泡沫很快涌出,遮盖了整个浴缸表面。
唐软从没试用过这种泡澡的玩意儿,本来是打算满足一下好奇心的,再一瞧满缸的泡沫堆叠娘气十足。
直接脱了衣服站在淋浴下面,准备不泡澡了,随便把身上的汗腻冲干净且好。
正洗着,有人敲他的房间门。
唐软猜八成是酒店服务,准备装作没听见,敲门的人倒是不疾不徐,转而摁动电铃,一声接一声。
八成是小叔叔。
匆忙从玻璃浴室探出头,“来啦!就来!”
客房的外屋门木质厚实,隔音效果良好,他怕小叔叔着急,粗鲁地擦了擦身体的水渍,套上酒店浴衣打算几步冲出去开门。
谁料浴缸里的浴球还在拼命制造泡沫,一部分已经涌到了地面,白花花地占据了一半面积。
唐软脚底一滑,整个人仰头倒下,慌乱中伸手扶了一把浴缸边缘,头撞在正好打开的玻璃门上,退后两步再一倒,彻底栽进满是紫色泡泡水的浴缸,倒霉催得还从口鼻倒灌进两口水,强烈的薰衣草味又苦又咸,呛的人从水底爬出来就快吐出来了。
沈慎言还在敲门。
他的手里提着一瓶从酒店订购的阿塔迪七弦琴盖章干红葡萄酒,和一份包装好的乳酪火腿切片配面包。
起初敲门无人应答,他猜测软软是不是睡了,接连敲了五六分钟的电铃,还没有人开门,稍微有点慌张,毕竟身在国外,即使住得酒店再高档,也会有出意外的任何可能存在,寻思应该提议两人住一间比较好互相照应。
都准备要拿出电话来,门总算开了。
只见唐软整个人湿漉漉的,身上包裹着绵密的泡沫,脸上也沾了不少,头发湿润而凌乱,两只眼睛睁也睁不开,可怜楚楚得仿佛遭受了巨大的磨难。
沈慎言一瞧便心疼了,手里的食品红酒直接丢到地面,上前搀扶住人。
“快坐下给我瞧瞧,哪儿疼啊?”
唐软眼睛微蜇,半眯着眼睛缝隙,瘸着腿被送到床边坐下,嘴里拒绝,“不不能坐这里,我身上都湿透了,不要弄脏床单,退房要罚款的。”
沈慎言自然要笑他两句,更多的还是心疼,小心翼翼走进浴室挽起袖子,先把浴缸的塞子拔开,又用毛巾浸透热水拧干,随手抓来一件新浴衣。
走出来。
唐软已经没坐在原位,而是脱掉淌水的旧浴衣,双手抓起一件白衬衫准备往胳膊里套。
他的身段正如他自己所言,无论如何运动都很难增加肌肉量,纤细骨干却并不单薄,该有肉的地方十分饱满,尤其湿的三角裤包裹下,什么圆润都难以隐藏。
唐软的肌肤也白的不像话,白衬衫披在肩头竟影影绰绰地扇起一阵香腻的风。
吹热男人的风。
沈慎言抑制不住心潮澎湃,走过去说,“不要穿衣服,先擦一下。”
唐软才发觉他的靠近,闭着眼睛哇的一叫,丢开手里的衬衫,准备钻进被子里遮丑。
沈慎言哪里会同意,他正欣赏得心满意足,一把扯住唐软的脚腕,将人从床中心扯回到边沿。
“不是说,弄脏了床单要罚款吗?现在又舍得花钱了?”
唐软仰面朝上支支吾吾,“衣服.......衣服先递我一下。”虽说也没什么可尴尬的,都是男人。
但冥冥中室温在升高,让他面红心跳得厉害。
沈慎言捡起白衬衣替他披在肩头,拿起手里的温毛巾先替人擦了眼睛,连带着脸,耳朵和脖子,连带头发整个认真地擦了一遍。
“谢谢。”
唐软勉强睁开眼睛,身上沾的泡沫在不停发出哔哔啵啵的破裂声,亦如他的心跳。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般慌张,只是完全不敢去看沈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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