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什么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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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房内：

    叶羲语很快就回过神来了，然后对陆坤勇笑了笑，说道：“是的，老先生，我来了，您的身体可还好？”说着，他走到病床边站着，然后把公文包放在了凳子上。

    陆坤勇呵呵地笑了笑，说道：“如你所见，还没死。不过，你要是再跟哲阡这样闹下去，我恐怕就时日无多了。”

    听到这话，他心中顿时一阵内疚，然后无奈道：“老先生，很抱歉。其实，我也想避开小哲。可是，如今这局面并不是我能掌控的。

    有些事，我不知该如何跟您说，但是，小哲他……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个小哲了……”

    “唉，你也发现他的势力比过去强大了，是吧？”陆坤勇忽然打断了他的话。

    他一愣，陆坤勇又道：“呵呵，他如今，都已经敢把你带回家，然后当着我的面和你接吻了。

    不过也是，他如今在商场上的势力已经可以和我势均力敌了，所以他还有什么不敢做的呢？

    唉，我现在都被他气得住院了，他也没来看我一眼。你说，要是我哪天忽然死了，他会不会来看一眼我的骨灰呢？”

    听到这话，他顿觉一阵心酸。只是，他也不知该如何回答陆坤勇才好，只得说道：“老先生您福与天齐，还请您莫要说这些丧气话。”

    听到这话，陆坤勇再次笑了笑，说道：“小叶啊，许久未见，你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他顿时一怔，然后有点苦涩地笑了笑——任谁在职场上翻模滚打一圈，都会沾染些许世俗的习性吧？

    这时，陆坤勇忽然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小叶啊，我今天让你过来，其实是想跟你说声对不起的。”

    听到这话，他再次愣住了——他原本以为，陆坤勇把他叫过来，是和多年前一样劝他离开陆哲阡的。可是，陆坤勇居然说要向他道歉。

    就在他愣神的时候，陆坤勇又道：“我要是早知道哲阡他对你如此痴情，那我当年是肯定不会恳求你离开馨徉的。

    唉，说来，还是我太自私了，想方设法地让你和哲阡分开了这么多年，可是到头来，你们还是在一起了。

    我这不是多此一举吗？到头来，什么都阻止不了，还让自己遭罪了，如今想想还真是可笑。

    你说，哲阡他要是知道了当年我三番四次让你离开的事，他还会原谅我吗？”说完，陆坤勇就用那双浑浊的眼睛，有点内疚又有点痛心地看着他。

    他一愣，然后赶紧避开了陆坤勇的目光，视线却不经意地扫到了挂在墙上的病人信息栏——他这才发现原来陆坤勇已经81岁了。

    他心里又是一惊，然后又有点心疼地看向了陆坤勇，掩饰着内心复杂的情绪笑了笑，说道：“老先生，您放心，我不会把这事告诉小哲的。而且，当初离开馨徉，也是我自己的决定。”

    陆坤勇一愣，然后又道：“小叶，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知道你肯定不会把这事告诉哲阡。只是，万一他要是从其他渠道知道了呢？你说，他会原谅我吗？”

    他一愣，想了想才说道：“老先生，我也不知道。只是，我觉得，小哲他应当不是如此狠心的人。都说血浓于水，他又怎会不原谅你呢？”

    听到这话，陆坤勇自嘲地笑了笑，然后看向了窗外，有点伤感地说道：“但愿如此吧。”

    看到陆坤勇这失落的样子，他心里也有点难受。只是，他也不知该如何帮陆坤勇解忧。

    而且，如今，他心里还有很多疑问想要问陆坤勇。不过，看到陆坤勇这模样，他又说不出口了。

    只是，陆坤勇似乎早就洞察了他的心思，沉默了片刻后又道：“小叶，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话就尽管说吧，趁我现在精神还不错，还能跟你聊几句。不然，要是哪天我忽然痴呆了，呵呵，你就没办法问我了。”

    听到这，他心里莫名地感到有些凄凉，然后轻轻地点了点头，找了个自认为恰当的方式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老先生，您能告诉我，当年，小哲他外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不知为何，小哲他总认为是我为了报复才利用他人对他外公下手的。可是，我和他外公无冤无仇，又何来的复仇呢？”

    听到这话，陆坤勇一愣，疑惑道：“这事，你真的不知道？”

    听到陆坤勇的回答，他心中也充满了疑惑——难道陆坤勇不是设下圈套的那个人？

    他掩饰着内心的疑虑轻轻地摇了摇头，陆坤勇叹了口气，问道：“你爷爷叫叶健晖，是吧？”

    他一愣，然后再次点了点头——叶明超曾经跟他说过，他爷爷在他尚未出生时就已经去世了，是以他对他爷爷并没有太多的印象。

    陆坤勇又问道：“你父亲没跟你说过你爷爷是怎么去世的吗？”

    他点了点头道：“听我父亲说，我爷爷是生病离世的，我没记错的话，似乎是胃癌。”

    陆坤勇一愣，然后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你父亲是个善良的人，没有把真相告诉你。”

    他皱了皱眉，疑惑道：“真相？什么真相？”

    陆坤勇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其实，当年，你爷爷的胃癌还是早期，是可以根治的，只是，由于主刀医生的失误，你爷爷才不幸离世的。”

    听到这话，他疑惑地皱了皱眉，眼里还有一丝丝的惊讶闪现。只听陆坤勇又道：“而当年那位主刀医生，正是哲阡他外公，程永斌。”

    他顿时惊讶得瞪大了双眼，愣了片刻后才难以置信地说道：“这……这……怎么可能呢？这……也太巧了……”

    “呵呵，确实是挺巧的，我一开始也不相信这事。不过，我后来又去查了不少当年的资料，才知道这事千真万确。”

    他在震撼的情绪中轻轻地摇了摇头，问道：“可是……老先生，您怎么会知道这事呢？”

    陆坤勇有点抱歉地看了他一眼，接着把视线转向了窗外，说道：“其实，当年，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让人去查过你的背景，所以才意外地发现了这件事。

    很抱歉，我并无意侵犯你的隐私。只是，为了我唯一的孙子，我那时候不得不防患于未然，所以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唉，我知道我的做法不甚妥当，我也不奢望你能原谅我。呵呵，反正，我都八十多岁了，能活在这世上的日子也不多了。”

    听到这番话，他心中顿时五味杂陈，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只得看向窗外，无奈地叹了口气。

    病房里忽然安静得可怕，他又纠结了一番，这才把心中的疑虑直接说了出来，“所以，老先生，小哲他外公受伤的事，其实和你有关，是吗？”

    陆坤勇一愣，然后无奈地笑了笑，说道：“算是吧，只是，我从没想过要去伤害程永斌。

    我当初就是让老宋去把你爷爷的事告诉了李子恩，然后让他配合我们演一出戏，好让哲阡对你彻底死心，我的计划就仅此而已。

    不过，我没想到，那李公子为了你，竟然真的动手伤了程永斌。唉，我当初只是希望哲阡他能好好地听话而已，我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那李公子对你，还真是痴心不悔啊。当然了，我知道，这事不能怪你，毕竟你对此并不知情。唉，说来，这件事，错的依然是我。我还真是自作自受，是吧？”

    听到这话，他的心绪更凌乱复杂了，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只得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老先生，如若您说的是真的，那这件事主要的责任还是在李子恩。

    不过，我不理解的是，我当年明明已经答应了您的要求了，您为何还要这样做呢？”

    陆坤勇苦涩地笑了笑，说道：“你答应了又如何呢？他如今还不是找到了你？然后和你在一起了？”

    他顿时被噎了一下，陆坤勇叹了口气，又道：“唉，我原本以为，你爷爷的事会成为你们之间的绊脚石，如今看来，是我失策了。

    不过，既然你已经和他在一起了，那就放下仇恨，和他好好地过日子吧，希望你莫要因此而利用他的感情去为你爷爷报仇，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他一愣，刚想说些什么，病房的门就忽然被踢开了，接着是宋管家那有点着急的声音——

    “少爷！您不能进去！”

    他被吓了一惊，然后有点惊慌地转过身去往门口看了过去，只见陆哲阡盛气凌人地走了进来，然后猛地抓住他的胳膊就把他往门外拽去。

    他匆忙间抓起了凳子上的公文包，然后踉跄着脚步跟着陆哲阡来到了楼梯间里。

    陆哲阡猛地就把他禁锢在了墙边，然后目光狠厉地盯着他的眼睛，仿佛要看到他的灵魂深处似的。看到陆哲阡这蚀人的目光，他有点怯怯地缩了缩身子。

    陆哲阡冷笑道：“叶老师还真是个专业的戏子，不仅会装害羞，还很会装害怕。告诉我，陆坤勇当年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竟然能吸引你和他一起伤害我外公？”

    他没想到陆哲阡竟然会这样想他，心中顿时一阵刺痛，然后带着万千情绪，痛心地看着陆哲阡那双黑沉沉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