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解释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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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小小的颁奖仪式很快就结束了，叶羲语看到陆哲阡拿着那张奖状走了下来，然后把奖状交给了站在台阶附近的罗少杰，接着就往他这边走了过来，他也赶紧向陆哲阡走了过去。

    “小哲！”他双眼盈满了笑意，目光温柔地看着陆哲阡。

    看到他这开心的模样，陆哲阡皱了皱眉，然后问道：“你很开心？”

    他一愣，然后赶紧点了点头，“嗯，你获奖了，我当然开心。”

    陆哲阡愣了一下，看他的眼神瞬间就复杂起来了。

    这时，不远处的罗少杰忽然插话道：“哈哈哈，叶老师，这只是个小奖状而已，有什么好开心的？陆少还在全国的比赛中获过奖呢，他物理……”

    罗少杰话未说完，陆哲阡一记眼刀就杀了过去，罗少杰赶紧收住了话头，然后嘿嘿地笑了笑，说道：“我先回去把奖状挂在班级荣誉榜上！”说完，罗少杰就溜了。

    他疑惑道：“小哲，你为什么不让他说下去呢？”

    陆哲阡皱眉道：“说什么？”说着，陆哲阡转身就往操场外走了出去。

    他赶紧跟了上去，一边走一边说道：“当然是你得过的那些奖项啊！”

    陆哲阡侧脸，看着他问道：“你很想知道？”

    他轻轻地点了点头――这时，他们已经走到校道上了。陆哲阡没有马上回答他，而是带着他拐进了校道右侧的一条小路上，然后来到了一座假山前。

    陆哲阡停下了脚步，然后眼神复杂地看着他问道：“为什么？”

    他自然而然地说道：“我是你的家教，我当然想知道自己的学生获得过哪些奖项啊，我也会为此而感到开心和自豪。”

    “开心？自豪？”陆哲阡的语气中似乎有一丝丝的讽刺还有一丁点的苦涩。

    他有点担忧地看着陆哲阡，说道：“嗯，当然了……怎么了？小哲……”

    陆哲阡忽然嗤笑道：“类似的话，我爷爷也说过。”

    “嗯？”他不明白陆哲阡为什么忽然说到陆坤勇了。

    陆哲阡看着他皱了皱眉，然后忽然转过身去，背对着假山，说道：“他和你一样，总是很想知道我曾经获得过哪些奖项……只是，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他。”

    “小哲……”

    “不过，我学校里的老师都告诉他了，我说不说又有什么用呢？”

    他看着陆哲阡的背影，说道：“其实……”

    “所以，我在学校里获得过的奖项他都知道了。”

    他惊讶道：“小哲，难道你……”

    陆哲阡忽然转过身来看着他，笑道：“没错，我还有不少校外的奖项。叶老师，你是想知道这些奖项吗？”

    他一愣，一时没能反应过来陆哲阡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点了点头道：“不论是校内还是校外的，如果你能都告诉我，那自然是最好的，但是，如果……”

    “如果我告诉了你，你就去告诉他，是吗？”陆哲阡似是失望地看着他，语气里有几分讽刺也有几分失落。

    他再次愣住了，疑惑道：“告诉他？”

    陆哲阡看着他满脸疑惑的样子再次皱了皱眉，他则在脑海中快速地把刚才的对话捋了一遍，然后恍然大悟道：“小哲，你是觉得我会把这事告诉你爷爷吗？！”

    陆哲阡嗤笑道：“难道不会吗？叶老师？”

    他赶紧摇了摇头道：“当然不会！”说着，他又想起了之前的那个误会，赶紧趁机解释道：“还有之前去看你外公的事，除了我那个朋友，我没有跟其他任何人说起过这件事。小哲，我说的这些都是真的，你……你不相信我吗？”问到后面那句话时，他的声音止不住地有点颤抖。

    他知道，他这一生都不可能和陆哲阡成为情侣了，他能和陆哲阡相处的日子也越来越少了。他希望，在这短暂的时光里，他和陆哲阡之间留下的都是美好的回忆，所以他觉得还是有必要把这件事解释清楚。而且，他真心希望陆哲阡能信任他。

    陆哲阡看着他的眼睛――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此时此刻，他目光中的那份真诚是难以演绎的，陆哲阡的心顿时就被触动了。

    “真的？”陆哲阡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问到。

    他也看着陆哲阡的眼睛，然后郑重地点了点头，“真的，我没有骗你，你相信我吗？”

    “好，我相信你。但是，”说到这，陆哲阡忽然用力抓住了他的肩膀，他的身心都不由得哆嗦了一下，陆哲阡目光深邃地看着他，用命令的口吻继续说到，“你这辈子都不能骗我，知道吗？”

    此时，陆哲阡的口吻霸道得让他无法反抗，他有点怯怯地看着目光忽然变得犹如鬼魅般的陆哲阡，愣愣地点了点头，然后轻声道：“好……”

    听到他的回答后，陆哲阡忽然邪佞地笑了笑，看到这样的陆哲阡，他的心不由得一颤――不知为何，他虽然有点害怕这样的陆哲阡，但也情不自禁地为这样的陆哲阡而着迷……

    “记住了，”陆哲阡的声音染上了几分狷狂的意味，继续霸道地命令着他，“你叶羲语这辈子都不能骗我。”

    说完，陆哲阡猛地就松开了他的肩膀，他不由得暗暗地松了口气，陆哲阡看着他，笑了笑道：“既然如此，那叶老师下个月再找个时间把雅思考了吧。”

    他再次疑惑地看着陆哲阡――他实在想不通这事和他考雅思有什么关系？

    陆哲阡皱眉道：“叶老师忘了吗？你曾经说过你想去B国留学，还是说，你当时是骗我的？”说到后面那句时，陆哲阡的语气中已经染上了几分愤怒。

    他赶紧摇头道：“不是的，小哲，我没骗你，我……我……好，我下个月会去考雅思的，只是，我也不确定……”

    陆哲阡笑了笑，然后打断了他的话说道：“没关系，叶老师。今天刚好是星期五，明天你又要过来家教了。不如，你今晚就到我家住一晚，免得明天又跑一趟。”

    听到这话，他顿时惊讶得睁大了双眼，然后赶紧摇了摇头道：“这怎么行呢？！小哲，我还是……”

    陆哲阡不悦道：“难道叶老师想浪费时间？”

    “不是的，我……”

    “叶老师讨厌我？”

    “当然不是！”

    “那为何不愿来我家住？”

    他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才好，只好支吾道：“因为……因为……”

    陆哲阡忽然嗤笑了一声，然后靠近了他的耳边，轻声道：“难道，是因为叶老师你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

    他的心顿时“咯噔”一下，紧张得呼吸都乱了，他赶紧一边往后退了半步一边摇头否认道：“当然不是！这是不可能的！我是绝对不会有这种想法的！”

    陆哲阡看着他，似是不悦地皱了皱眉，然后又魑魅地笑了笑，说道：“既然如此，那叶老师为何不敢到我家来住一晚呢？叶老师，你在害怕什么呢？”

    听到这话，他再次愣住了――此时此刻，他实在想不出什么合理的理由来搪塞陆哲阡了，只好点了点头道：“好，那我就到你家里住一晚吧。”

    陆哲阡满意地笑了笑，刚想说些什么，一阵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陆哲阡蹙着眉拿出手机接了电话――

    “桦叔？嗯，好，知道了。”

    说完，陆哲阡就挂了电话，对他说道：“刚好，叶老师，桦叔已经来到学校门口了，你回宿舍收拾一下我们就出发了。”

    “好，那你在这等我，我很快就回来！”说完，他转身就跑了――此时此刻，他需要暂时远离陆哲阡，让自己一个人安静地冷静冷静。

    陆哲阡站在原地看着他逃也似的背影，不由得皱了皱眉，然后又忽然笑了笑。

    叶羲语很快就回到了宿舍，然后把晾在阳台上的那套衣服收了回来，简单地收拾了一番就走了。

    路上，他又碰到了另一位实习语文老师――那是一个长得很清纯的女生。

    “叶老师！你回家吗？”那女生向他挥了挥手，然后走到了他跟前问到。

    他笑道：“嗯，是的。方老师，你不回家吗？”

    她摇了摇头道：“我不回去了，我家太远了。”

    他点了点头，刚准备道别，她又说道：“对了，叶老师，你有没有听说学校打算从我们这一批实习生中正式录取一名语文老师留校任教呢？好像其他科目也是录取一名。”

    他摇了摇头，“没有，怎么了？”

    她笑了笑道：“没什么啦，只是如果这事是真的，那你肯定是被选中的那个人了，毕竟，你可比我们优秀多了。”

    他笑了笑，说道：“这怎么可能？这种事肯定是公平竞争的，而且你也很优秀，你要相信自己。”

    “唉，话虽如此，可是你不仅是重点大学的尖子生，而且实习期的表现也很优秀，明眼人都看得出我们科的组长很欣赏你呢。”说完，她有点羡慕地看着他。

    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而且又担心陆哲阡等他太久会不高兴，所以只好说道：“其实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自己对工作的态度和热情，每个人都有一个成长的过程，只要努力付出，总会有收获的。好了，方老师，我要赶车了，下次有机会再聊吧，我先走了。”

    说完，他也不等她回应就匆匆地走了。等他来到那座假山附近时，看到陆哲阡正背对着他，似是正看着那座假山出神。

    他看着少年有点落寞的身影，轻声唤道：“小哲。”

    陆哲阡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然后一边沿着小路往前走一边说道：“走吧。”

    他赶紧跟了上去，然后和陆哲阡一起来到校门口上了车后座。

    “宋管家，下午好。”他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跟宋管家打了招呼。

    宋管家透过后视镜惊讶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笑问道：“小叶老师，你家在哪呢？我先把你送回去？”

    他还没来得及回答，却听陆哲阡沉声道：“不，桦叔。叶老师今晚就在我们家住了。”

    宋管家顿时惊讶得睁大了双眼，但很快，宋管家就镇定下来了，然后笑了笑道：“原来如此。”说完，宋管家就启动车子出发了。

    一路上，车里很安静，安静得让他有点害怕，他侧脸看了眼陆哲阡，发现陆哲阡正闭目养神。

    他默默地叹了口气，然后又侧脸看向了窗外――城市的街灯在朦胧夜色中倏忽而过，似是乘着晚风的孤舟，在茫茫夜色中往未知的方向前行着，一如他的心，在万丈红尘中，彷徨地走向未知的苍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