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一起买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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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家书房里：

    “好了。”

    陆哲阡忽然说到，叶羲语这才回过神来，然后把课桌上的那杯水端给了陆哲阡，“小哲，你的水。”

    陆哲阡抬头，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眼中有一丝丝慌乱一闪而过。陆哲阡皱了皱眉，然后接过那杯水喝了一口，接着又放回了课桌上。

    “坐下。”陆哲阡忽然命令他。

    他一愣，但还是乖乖地坐在了桌椅上。陆哲阡侧脸看着他，命令道：“认真听。”

    他愣愣地点了点头，陆哲阡把视线放回了琴键上，双手在黑白琴键上左右、上下地来回弹奏着，一串舒缓轻盈的乐音带着几分古风韵味，似是山涧清泉般倾泻而出，在他的耳边叮咛着暖风细雨，私语着清秋霜华，倾诉着冬阳故雪。

    他的身心都被这曼妙的乐音陶冶着，他愣愣地看着沐浴在晨曦光华中的这个少年，心绪随着乐音不由自主地沉醉了——醉在少年温润的曲调里，醉在情动的曼妙中，醉在年华的刹那间。

    “好听吗？”

    陆哲阡的声音再次把他拉回了现实中，他怔了一下，这才发现曲子已经结束了，他赶紧点了点头道：“嗯，很好听。”

    “喜欢吗？”陆哲阡看着他问到。

    “嗯，喜欢。”

    “这是我补送给你的生日礼物。”

    他一愣，确认道：“生日礼物？”

    “嗯，对不起，”说到这，陆哲阡有点抱歉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又赶紧别过脸去看着窗外，“之前，不该送滑冰鞋的。”

    他赶紧摇头道：“小哲，那不是你的错！你不必向我道歉！而且，我当时只受了轻伤，倒是你，受的伤比我还重，要说对不起的是我才对。”知道陆哲阡居然还在为这事内疚，他心里顿时一阵难受。

    陆哲阡不悦道：“我说了，不是你的错。”

    察觉到陆哲阡又有小情绪了，他赶紧说道：“好好好，不是我的错，但这也不是你的错，我们谁都没想到会发生那样的意外。所以，小哲，我们以后都不准再为这件事而把错归咎到自己身上了，好吗？”

    陆哲阡再次侧脸看向了他，片刻后才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我们拉勾。”

    他没想到陆哲阡还会有这般孩子气的要求，顿时无奈地笑了笑，然后伸出了小指，“好，我们拉钩。”

    陆哲阡也伸出了小指，然后有点霸道地勾住了他的小指——这一瞬，他的心也跟着抖了一下。

    两人只是安静地拉着钩，并没有说任何誓言——当他们的大拇指摁在一起时，陆哲阡似是使出了浑身的力气，仿佛要把什么镶嵌进他的灵魂深处似的。

    不知为何，他总感觉，这个拉钩仪式，仿佛不仅仅是关于这件事的承诺，还有许多和他们相关的其他事情，也被他们的双手钩在了一起。

    整个拉钩过程，他的心都像小锣鼓般咚咚响着，拉完钩之后他就赶紧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然后转移话题道：“对了，小哲，你送我的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呢？”

    “我自己写的，还没名字。”

    他惊讶道：“你自己写的？”

    “嗯，要不你来取一个？顺便把词填了。”

    他怔怔地看着陆哲阡，片刻后才确认道：“取名？”

    “嗯，还有填词。”

    他再次惊讶得睁大了双眼，然后摇头道：“我不会填词，我不行的……”

    陆哲阡皱眉，不悦道：“你不相信我。”

    他摇头道：“我没有……”

    “我相信你，可你却不相信你自己，所以，你就是不相信我。”陆哲阡毋庸置疑地地说到。

    听到这话，他再次愣住了，然后在脑海里捋了一遍陆哲阡说的这句话——好像是这个理，但又好像哪里不对，不过，不论如何，他都已经被陆哲阡的歪理给折服了。

    最后，他略不自信地说道：“那……那好吧，我试试，只是，可能要花不少时间，而且，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

    “我说你可以就可以。”陆哲阡再次打断了他的话。

    看到陆哲阡那坚信不疑的眼神，他心中的某根弦被轻轻地触动了，他情不自禁地对陆哲阡笑了笑，说道：“好，我相信你。”

    看到他这和煦的笑容，陆哲阡皱了皱眉，然后赶紧别开了脸，再次看着窗外说道：“我今天中午在这吃饭。”

    “嗯？什么？”他一时有点跟不上陆哲阡的脑回路了，怎么忽然又说到吃饭了呢？

    陆哲阡难得耐心地又把话重复了一遍，他点了点头，说道：“不过，冰箱里没有菜了，我去买点菜回来，你在家里等我……”

    “我和你一起去。”说着，陆哲阡就往书房门外走了出去。

    他愣了一瞬，然后赶紧出去收拾了一番就和陆哲阡一起出门了。

    两人很快就来到了附近的超市，陆哲阡坚持要帮忙推购物车，他无奈，只得任由陆哲阡推着车，而他则负责挑选商品。

    “小哲，你想吃什么？”他一边看着青菜一边问跟在他身旁的陆哲阡。

    “都可以。”

    不知为何，听到这话，他不由得就想起了那天陆哲阡问他想吃什么时，他也是这样回答的。想到这，他不由自主地就笑了。

    陆哲阡侧脸看着他的笑颜，皱眉道：“笑什么？”

    他赶紧摇了摇头，收敛了笑容，然后认真地挑着菜。这时候，有两个女孩子也推着购物车从这里经过了，陆哲阡赶紧把购物车推到了旁边把路让开——

    如此一来，陆哲阡的身子就紧紧地挨着他的身子了，两人的手臂还似有似无地碰在了一起，他的心顿时漏跳了半拍，脸颊也染上了一层浅红。

    他悄悄地做了个深呼吸，然后往另一边走了过去，来到摆放菜心的位置随便拿了一把菜心。

    “我来。”陆哲阡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跟了过来，然后一把拿过他手中的菜心放进了购物车。

    他轻轻地“嗯”了一声，然后赶紧别过脸去看别处，却刚好看到了刚刚的那两个女生回过头来往他们这边看了过来，发现他往她们看过来之后，那两个女生又笑嘻嘻地回过头去了，然后一边交头接耳一边往前走。

    不知是否是因为他过于敏感了，他总觉得那两名女生是在讨论他和陆哲阡，想到这，他不由得担忧地皱了皱眉。

    “怎么了？”陆哲阡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回过神来对陆哲阡笑了笑，摇头道：“没什么。”说着，他又往卖鲜肉的区域走了过去。

    陆哲阡皱了皱眉，但还是安静地跟在他身后。他动作讯速地挑了几个菜，然后就去结账了。

    他们回到叶家时已经十点半了，他赶紧洗锅煮饭，然后开始洗菜。这时，陆哲阡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边卷袖子一边说：“我帮你。”

    他原本想拒绝的，但是他又担心陆哲阡会不高兴，所以只好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让自己不要多想，只认真地洗着菜心。

    两人就这样安静地在厨房里分工合作着，就连他们自己似乎都没有察觉他们之间的配合，有着一种天然的默契。

    十一点五十分的时候，他们坐在了餐桌上，开始了一顿看似平淡的午餐——餐桌上摆着一碟菜心，一碟豌豆炒肉片，还有一碟糖醋排骨和一大碗玉米清汤。

    他拿起勺子盛饭，而陆哲阡则拿起碗舀汤，两个人再次配合得堪称天衣无缝。

    “吃吧。”陆哲阡把一碗汤放到了他面前。

    “嗯。”他也把饭端给了陆哲阡。

    他们不再说话，只安静地吃着饭，但不知为何，他却很享受这样的时光——时间在柴米油盐的轮换中安然流逝，岁月在酱醋茶的搅拌下升起了烟火，而你喜欢的人，恰好就陪伴在你身边。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烟火人间”吧？

    不过，这般美好的时光总是转瞬即逝。陆哲阡吃过午饭后就要回去了，在回去之前，陆哲阡又对他说：“我明天想去看看我外公。”

    他一愣，然后点了点头，“好，不过，我得先问问我那位朋友。”说着，他就拿起手机拨通了李子恩的电话。

    令他意外的是，李子恩居然很爽快就答应了帮忙，只不过也是要求他能抽时间一起吃个饭，他自然只得答应了，只是时间未定。

    他刚挂了电话，陆哲阡又道：“如果你觉得为难，我可以不去的。”

    他摇了摇头道：“没事，只是吃顿饭而已。”

    陆哲阡眼神复杂地看了他片刻，最后道：“对不起。等我把外公救出来了就不会这样了。”

    他没想到陆哲阡会这样说，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只用心疼的眼神怔怔地看着陆哲阡。

    陆哲阡看他不说话，于是又道：“我走了，不必送我。”

    说完，陆哲阡转身就离开了，他愣愣地看着陆哲阡离开的背影，直到听到“嘭”的一声关门声，他才如梦初醒地意识到陆哲阡已经离开了。

    他转身，看着餐桌上尚未收拾的碗筷，不知为何，忽然就有种不知家在何处的失落感——这感觉，就像是这尚未收拾的残局般，凌乱着他的心绪。

    第二天早上，叶羲语带着陆哲阡来到了焮澜花园门口，然后又给李子恩打了个电话。

    很快，保安室里的一个保安就走了出来，然后问道：“您好，你们是李少爷的朋友吧？”

    他点了点头，“嗯，是的。”

    那保安笑道：“两位请进去吧，就在一号茶水间，我们都安排好了。”

    “好，谢谢您。”说着，他就和陆哲阡一起进去了。

    他们很快就来到了一号茶水间门口，陆哲阡迫不及待地就把那扇虚掩着的门推开了。

    然而，令他们意外的是，他们并没有看到程永斌。但却看到陆坤勇双目紧闭，气定神闲地坐在面对着门口的沙发上，而宋管家则站在其身后。

    “少爷。”宋管家打了个招呼，陆坤勇也慢慢地睁开了双眼。

    陆哲阡蹙眉瞪着他们，叶羲语也一脸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们，一时不知到底要不要打招呼才好。

    就在他犹豫的瞬间，却听陆哲阡冷冷地说道：“我外公在哪？”

    陆坤勇嗤笑道：“他？自然在他该呆的地方。”

    “你又对他做了什么？！”陆哲阡的声音中透着无法压抑的怒火，他情不自禁地侧脸，担忧地看着陆哲阡。

    陆坤勇似是不经意地瞥了他一眼，然后说道：“我说了，我从未对他做过什么。况且，这里是正规的病院，我能对他做什么呢？”

    陆哲阡握了握拳头，然后说道：“我们走。”

    说完，陆哲阡转身就走了，他这才反应过来这句话是对他说的，他赶紧转身跟着陆哲阡一起往外走。

    “站住！”陆坤勇站了起身，中气十足地怒喝道。

    他被陆坤勇这声音吓了一惊，不由得停下了脚步，同时轻轻地扯了扯陆哲阡的衣角，“小哲……”

    陆哲阡似是犹豫了一瞬，最后还是停下了脚步，然后转过身去冷冷地看着已经走到了门口的陆坤勇。面对这种情况，叶羲语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得站在陆哲阡身旁，和陆哲阡一起面对。

    陆坤勇一边拄着手杖向他们走了过来一边说道：“如果还想再见到你外公，就乖乖地跟我回去。”

    说着，陆坤勇已经来到他们跟前了，陆坤勇抬眸，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眼，他顿时紧张得往后退了半步，然后轻声道：“老……老先生。”

    不料，陆坤勇竟然意味不明地对他笑了笑，然后还赞许般点了点头。但很快，陆坤勇又收敛了笑容，然后又看了陆哲阡一眼，接着就拄着拐杖从他们身边走了过去。

    宋管家很快跟了上来，在经过他们身边时，宋管家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对陆哲阡小声道：“少爷，您还是听话，和我们一起回去吧。”说完，宋管家就走了。

    他侧脸看着陆哲阡，不知该如何安慰才好，只得轻声道：“小哲，要不，你还是先回去吧？”

    陆哲阡皱眉，然后侧脸，眼神复杂地看着他，片刻后才问道：“他怎么会知道？”

    他一愣，然后有点茫然地摇了摇头，陆哲阡又盯着他看了片刻——他被陆哲阡盯得心脏乱跳不已，他忽然很害怕自己的心思会被陆哲阡看穿，所以赶紧把目光别开了，并往后退了半步。

    他不知道，他这举动，落在陆哲阡的眼里就是心虚的表现。陆哲阡失望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就走了。

    他赶紧跟了上去，但是来到门口的时候，他看到陆哲阡已经上了陆坤勇的车。他只能孤零零地站在门口，看着那辆车子渐行渐远。

    清晨的阳光落在他的身上，却没有晨光该有的柔和，那光影把他的影子折叠得七歪八扭，恰似他此刻的心情，在云海中凌乱地起伏着。

    【作者有话说：小可爱们大家好啊~

    这章又是4000的字数呢~不过，明天能不能更新还无法确定，大家不必等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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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谢谢大家，我会继续努力码字哒O(∩_∩)O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