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黄桃
他并没有直起身离开,而是就那么暧昧地吻江汜的下巴,咬了一下他的喉结。
他问:“回答呢?”
江汜被他吻得脸颊泛红,喘了口气抓住他的小臂:“什么回答,这不是你回答我吗?绕我呢。”
窦惊澜笑着问:“听完会想要回答吗?”
江汜的那只手被他握住按在床上,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会,没有说话的念头。
会想去吻他,会想释放信息素和他交缠,会想把人抱紧,把自己通红的脸埋在他的肩颈。
也没有时间再去想回答。
江汜用空着的右手勾着人的脖子把他拉下来:“别亲了……我才刚醒……”
窦惊澜在他肩窝落下一个吻:“瘦了点。”
“那肯定,五天没吃饭呢。”江汜松开手,“我现在能吃东西吗。”
窦惊澜:“我去给你拿。”
没想到带的两个菜和一碗米粥,虽然是素的,闻着味道感觉还不错,江汜还以为自己只能喝点小米粥。
他这么想也这么问了。
“怎么会。”窦惊澜把桌板支起来,“你需要能量,只吃小米粥不够,不要大油大盐就好。”
江汜想点头,可脑袋仍有些麻麻地泛痛,最终还是没敢动:“原来这样,我懂了。”
窦惊澜看到他小心翼翼的动作,问:“还是很痛?”
江汜:“嗯,脑袋疼。”
窦惊澜又问:“我刚才按的吗?”
江汜心想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刚才也就亲的时候力气大了点,压都没敢压一下,说:“闹呢,就你那摸猫的劲儿啊?”
窦惊澜从善如流:“麻药失效都被猫咪睡过去了,五天没进食,我们差点给你输液,疼很正常。”
江猫猫抬抬眉毛:“我是花钱请了个医生吗?”
窦惊澜把他的背板撑起来,视线没进他的衣领,亲了一下他的脸,说:“还是你更喜欢花钱请一个流氓?”
江汜乐了,笑得背板都在震:“我可没说我男朋友是禽兽,他自己说的。”
窦惊澜把筷子递给他,唔了一声:“提前适应一下,以免发情期被吓到……你越来越香了。”
江汜拍得桌板啪啪地震,抗议道:“不准说了啊,还让不让人吃饭,这位禽兽alpha,你以为你不香吗?有多余的劲儿留到发情期好吗,本病患没有力气,快要饿死了。”
他的肚子配合地咕噜一声。
窦惊澜轻轻一笑。
江汜埋头吃饭,吃了两口咽下去,看到他笑,补充道:“笑这么好看,多笑笑。”
窦惊澜略微愣怔,立刻去看他的表情。
江汜埋头吃饭。
窦惊澜只来得及看到他翕动的眼睫。
吃过饭他们立刻去做各项身体检查,江汜不敢乱动脑袋,时刻觉得自己像个偏瘫。
等到结果出来,除了显示有些营养不良之外,别的都在正常范围内。
江汜靠着背板问:“我脚严重吗?”
窦惊澜摇摇头:“脚是皮外伤,吊起来只是怕睡觉翻身压到,记得痒了不要去抓。后脑疼是因为磕到轻微脑震荡。头顶的伤口是最大的,没有伤到神经,一周拆线,就是后天,25号。”
他继续说了下去:“那个火势……没有烧伤真是万幸。”
窦惊澜想起来什么似的:“很多人来看过你,我把贺卡留下、果篮都带回宿舍放冰箱了,你要看吗。”
江汜没有问谁来过,反而先问:“想让我看吗?”
窦惊澜当他开玩笑,把一沓贺卡放在手里:“怎么这么问,我说不看就不会看吗?”
“嗯。”江汜点头,“依你喜欢。”
窦惊澜问:“是因为只记得我,还是因为只喜欢我?”
只要他们之间越来越坦诚,就会不可避免地谈到这个话题。
是因为只记得我,对我依赖才这么问,还是因为只喜欢我,想纵容我才这么问。
江汜像看傻子一样抬头看他,半晌笑了:“都不是,因为你是你,我只是想让你高兴,别人没太所谓。”
江汜说:“从我醒到现在你都一副我最大的样子,又不是对不起我,给我看得难受死了。现在想逗你开心呢,笑一个呗?”
他神手去拉他的衣角:“行不行?”
窦惊澜把贺卡放回去:“你果然还是睡着比较好。”
江汜:“?”
窦惊澜被他抓着衣角,对自己的自制力产生了严重的怀疑。
江汜笑到头顶伤口疼,问:“病房有监控吗?”
窦惊澜噬人的目光直盯着他,半晌才说:“……没有。”
他嗓子已经哑了下去。
“手伸过来。”
江汜把自己的手递过去让他拿着毛巾擦拭干净。
刚才难免沾到了。
病房的电视一直没关,这时候正在放陈洁仪的《喜欢你》,江汜顺带跟着哼了两句。
他眉眼弯着,心情很好。
看到那样狼狈的、餮足的窦惊澜只会让他高兴。
鲜活的。有喜怒哀乐。
克制的、埋怨的、无可奈何的、狼狈不堪的……
满眼情意的。
江汜看着他从旁边拿过来一个苹果,手法熟练地准备削皮,急忙阻止:“不爱吃苹果。”
窦惊澜停下削皮的动作,把苹果放了回去:“那爱吃什么?”
江汜平时并不怎么挑食,有什么吃什么,除非很馋,不然不会说自己特别喜欢吃什么。
江汜转了转眼珠:“哈密瓜、黄桃、李子、西瓜。”
窦惊澜:“留在这里的只有苹果。下午我去趟超市。”
江汜:“你上课怎么办?”
窦惊澜:“发情期前一周本来就有假,而且我们的信息素检测还没做。”
江汜:“怎么一直有假,四舍五入我觉得我这月没上过几节课……啊,信息素检测着急吗?出院再做行不行?”
“不着急,”窦惊澜说,“办了一周的住院手续,后天拆完线就出院,然后我们过去。”
江汜摸了摸自己脑袋:“走个形式,出来之后结果没到百分之八十往上我就要闹了。不知道到发情期的时候我这脑袋能不能好,就一个星期能结疤吗。”
窦惊澜:“趴着就行。”
江汜没懂:“趴着?什么趴……”
还没说完就懂了。
江汜震惊道:“你是我认识的豆包吗?被哪个老色批附身了?”
窦惊澜笑起来:“这办法很可行,不是吗。”
江汜用自己好着的那条腿给了他一脚,没有头发的遮挡,他通红的耳垂明显得很:“求你了,闭嘴吧,我脸皮薄。”
江汜不好意思的时候话就会变少,病房里笑闹的空气沉淀下来,窦惊澜安静地看了他一会儿,放下水果,握住他的手:“还好你没事。”
江汜:“被你带回来的呀。”
江汜捏捏他手指:“我的幸运星嘛,是不是?”
窦惊澜看着他神采奕奕的双眼,最后那点纠缠的愧疚都被江汜仔细抚平。
眼前的人精神很好,微弯着眼睛含笑看自己的样子,是最有说服力的答案。
他在告诉自己不要颠倒因果。
是因为你,所以我幸运地没事了,而且好好地醒来。
而不是因为你没来得及,所以我才受伤。
江汜因为睡了很久的缘故一点儿也不困,傍晚时候他拆了吊着脚的支架,那里已经结了一层黑色的痂。
顺带认识了一层楼换班的护士,从他们那儿讨到一根香蕉和一小罐黄桃罐头,
窦惊澜想要阻止他,却扑了个空,人到现场时,只剩下了香蕉皮。
只吃了香蕉还好。
至于黄桃罐头……
江汜只能说没来得及。
江汜誓死捍卫自己“自力更生”来的好吃的,不从:“不给你。你让我自己拿着,好了再吃,我发誓,真的。”
窦惊澜冷酷地拒绝了:“不可能,罐头糖分太高了,你不能摄入过多糖分,每餐的营养量我都算过,按我的食谱正常吃饭就够。”
江汜据理力争:“我不信有人只想着吃够营养不想吃好吃点的!我的舌头被食堂蹂躏得体无完肤!窦惊澜,你怎么能如此冷酷无情!惨无人道!惨绝人寰!”
窦惊澜面无表情:“刚才是你吃的第二顿食堂饭。”
他的重音放在第二顿食堂饭上。
一字一顿。
江汜:“可我的舌头已经深深刻下它的味道,再也忘不掉了,只要一想起来就反胃那种!”
窦惊澜听到这话,惊诧地挑了下眉:“真的?”
江汜以为他要松口,猛点头。
“把我信息素的味道也刻在舌尖上了是吗?”
江汜警觉。
那必须不能,这要是刻上去了不就是说不想再尝了吗。
于是他立刻说:“那必须不能!”
窦惊澜走近了两步:“所以没有?”
江汜想点头,又觉得不对劲。
“等等,你干什么,我警告你别过来,你揭贴片干嘛,离我远点窦惊澜,我再次重申我只是个病号!”
窦惊澜抓住他的脚踝,把往床头缩的人向外拉,垂眸道。
“嗯,活蹦乱跳的病号。”
“Alpha没人权了是吗,我要是个omega你还敢——唔……”
“刻上了吗?”
“没。再亲一下可能就刻上了,让我咬一口就更好了。”
“……”
“快点快点,马上护士查房了。”
狡黠的alpha眯起眼睛逗弄恋人,手抓着压着自己的人的腰,摩挲对方结实有力的肌理。
他得到一个咬牙切齿的吻。
江汜低哑地说:“不让我吃黄桃也可以,我可太馋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黄桃,好吃(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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