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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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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举动完全发乎自然,霍染因做的时候全没有多想,直到他舔去血液,抬起眼,对上纪询异样的眼神,他才意识到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做了什么事。

    这是在外头。

    背后还有人。

    还有嫌疑犯,还有他的很多同事。

    霍染因背对着其他人,不知道跟来的同事是否看见了这一幕,一时半会也没有勇气转回头去,只感觉到虚空中浮现出一双双眼睛,这双双眼睛又从虚无凝成实体,沉甸甸缀上他的肩膀……

    纪询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嘭嘭嘭,嘭嘭嘭。

    还挺奇怪的。

    切开尖锐恐惧症带来的生理反应,他面对绑票的时候,心脏都没这么有活力过。

    他注意到霍染因脸上一丝后知后觉的紧张,是害怕被人看见吗?害怕被人看见,刚刚还这么大胆。纪询想。霍染因面向窗户,看不清背后的情景,但他看得清楚。

    没有人注意他们。

    谭鸣九文漾漾几人呵斥着丝丝和提刀客,让他们老实点别反抗,袁越在和另外一个刑警说话,虽然面朝着他们,但也没将视线瞟向这里。

    霍染因抬起了手,手掌按在嘴唇上。

    染红了他嘴唇的鲜血再印入他的掌心,像道浅浅唇印。

    纪询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忽然扬声:“袁越——”

    袁越抬起头:“嗯?”

    纪询:“绑架我的不止现场这两个,还有一个黄毛——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他一头黄发,下巴处有个痦子,最近刚刚自海关出国;他方才还通过投影仪出现在现场——喽,这个投影仪也是物证。”

    既然是物证,肯定要带回警局,走个流程。

    这就是纪询的目的所在。

    当袁越招呼身旁刑警一起处理那个投影仪,而其余人则刚刚出门的刹那,纪询从座位上站起来,揽着霍染因,飞速亲了一口。

    手底下的人蓦地僵直了身体。

    纪询没有停顿,他的唇擦过霍染因的唇,擦去对方唇中央最后的一点血迹。

    轻薄的唇褪去艳丽,重新变得淡而浅,纪询则咽去原本属于自己后来又染了霍染因气息的的血液。

    “还有一点。”纪询低声说话,声弦里藏着一点笑意,“现在帮你擦去了。放心,没人看见。一切都在掌握中。”

    霍染因似乎哼了一声,但紧绷的肩膀放松下来。

    纪询没有再留,自霍染因身旁走过,去往袁越那边,边走边想:

    明明恋爱都没有谈,倒是先享受到了偷情的滋味。

    “来来,我帮你。”纪询走到袁越身旁,搭手帮忙拿投影仪。

    “帮什么,你手都受伤了。”

    “小伤而已。”

    “那是你运气好,要是运气不好,现在我们就进来看你的尸体了——”

    “袁爸爸,你真比我爸都烦……”

    背对着众人的霍染因听见纪询有气无力的声音,这两人一搭一唱倒是默契,但他没有回头,依然对着窗户。

    不管怎么说,总要等脸上热度下去了。

    他接着咬咬嘴唇。

    ……还有嘴上热度。

    从毛坯房里出来了,纪询也算是正式看清楚自己被绑架的地点,和他的猜测没有太多的出入,就是个新建成但还没入住人员的小区,这里地方大、人流少,搞点非法勾当,只要运气不是太不好,一般不会被人发现。

    他和其他人回了警局,霍染因已经恢复了往常工作时候那一本正经、冷若冰霜的精英模样。

    平常这副模样,纪询也习惯了;但今天晚上,纪询横看竖看,都觉得这副样子多少有些强撑的味道。

    纪询蹭着蹭着,蹭到霍染因身旁。

    “喜欢吗?”

    “什么喜欢……”霍染因说到一半,意识到纪询的意思,倏尔闭嘴。

    “丝丝发给你的消息,喜欢吗?咬咬扣子,咬咬……”纪询低低一笑,掩去了少儿不宜的东西,“错误的人未必不能发出正确的消息,对吧?”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霍染因冷声道。但他下意识的拉了拉衣领,拇指在领口处摩挲了下,接着才意识到今天自己穿的是卫衣。

    卫衣没有扣子。

    “纪询,你手机给我下。”谭鸣九和袁越一起过来,谭鸣九叫他,“你的手机也是物证之一。”

    纪询把手机递出,递过去的瞬间,他觉得有点不对,好像忘记了什么……

    然后,谭鸣九说:“霍队是哪个?我没搜到霍队的名字,卧槽。”

    他突然爆了声粗。

    等等,糟……

    纪询终于意识到自己忘记什么了,他赶紧伸手,想把自己的手机夺回来,但他伸出的手被斜刺里插出来的另一只抓住了。

    是霍染因。

    原本有一丝丝不自在的霍染因已经转回了头,抓着他的手腕,挑起一边眉梢,向他看来。

    一面倒的局势逆转了。

    “听我解释……”纪询试图挣扎。

    “解释什么?”霍染因问。

    “解释你有多小心眼吗?”霍染因拦了纪询伸出的手,谭鸣九得以在旁边啧啧怪笑着顺顺利利地把话说出来,“纪询,真有你的,你把霍队叫做‘阴阳怪气的大方小气鬼’?”

    “……”纪询。

    “……”霍染因。

    “……”袁越。

    “这是赞美。”纪询说。

    “哦?”

    “大方。”纪询,“我很认真在赞美你。”

    “……”袁越欲言又止。

    “那阴阳怪气和小气鬼呢?”谭鸣九拆台并煽风点火,“赞美算你1个词,诋毁还有2个词,相互抵消,你诋毁了霍队1个词,每回和霍队对话,算你诋毁霍队1次,你和霍队对话一共有……”

    谭鸣九低头,作势要翻聊天记录数数,又说:

    “对了你还给霍队发裸照骚扰!”

    “谁发裸照了。”这锅不能背,纪询立刻反驳。

    “浴室的照片四舍五入,不就是裸照了?”谭鸣九振振有词,还拉着袁越评理,“袁队你说,纪询过分不过分?”

    袁越总是个中肯厚道人,绝不罔顾事实偏帮朋友:“裸照没有,不过取外号过分了,还是得改改。”

    “你真是数学鬼才推演大师。”纪询冲谭鸣九翻个白眼,一把夺过手机,“我的手机还我,我改行了吧?”

    霍染因瞥了纪询一眼,发现纪询真在改名字,转而暗暗瞪了袁越一眼。

    多管闲事。

    “……?”袁越有点迷惑。

    究竟是我今天感觉失灵,还是霍队真的对我有些意见?

    纪询迅速给霍染因恢复了本名,直接将手机揣兜里:“不给你了,物证找你们霍队要去。”

    霍染因哼笑一声。

    纪询赶紧顺毛摸一把:“人民警察为人民。”

    霍染因凉凉看了纪询一眼,没答应也没拒绝,只说:“人民警察要去完成询问工作了。”

    说罢,转身走了。

    询问没有什么难度,但也没有太多进展,丝丝包括那位提刀客——本名孙宏发,对于罪行全部供认不讳,但他们并不知道跑掉的那些人的身份姓名。

    处理完了这些事情,霍染因再回到办公室,人都走了,纪询也不在了,霍染因收拾完东西,跟着离开警局。

    他本来想发给消息给纪询,问问纪询在哪里,后来想想,算了。

    等明天再说吧,明天纪询总该去出差了。

    霍染因回到了小区。这算是宁市的高端小区,面积大,住户少,人流稳定,每到夜深一些,小区的公共区域里,就再看不见除了保安以外的活人。

    方便之余,偶尔也显得过于冷清了。

    霍染因停好车子,上了电梯。

    电梯里只有他一个人,他倚着扶手,看橙色的楼层数字,在显示屏上一下一下往上跳,终于,跳到了他的楼层。

    霍染因站直了,电梯的门向两侧滑开。

    外头是漆黑的,楼道间的灯没有亮,电梯里的灯如同水般,泼洒出去一点点,只照亮电梯前的一小块地方。

    霍染因踏出的脚步微微一顿。

    他似乎听见了人的呼吸声。在光照不到的黑暗角落里,还站着另外一个人。

    肌肉在衣服下寸寸紧绷,他状若无事地提起另一条腿,从电梯里彻底走出来,而后他抬起手,按在腰侧……

    “啪啪。”

    鞋子不耐烦地在地上敲击两下,呼亮感应灯。自天花板上亮起的橘色的光立刻驱除黑暗,照出霍染因刚刚没有看见的人。

    霍染因一呆。

    “……纪询。”

    “十一点半了,我等你等了一个小时,”纪询不免抱怨,“对于这么个事实明显的案子,刑侦队长还磨蹭成这个样子,有点消极怠工了吧。”

    “你怎么会在我这里?”霍染因反问,“而且你不是有钥匙吗?直接进去就好了,干什么呆在门外……没带?”

    他想着也许还是要将指纹锁提上日程。

    “带了。”纪询说,“但我是过来感谢某人救命之恩的,这种情况直接进去坐在沙发上舒舒服服地吹暖气看电视,好像也有些奇怪吧。”

    一缕笑意浮现在霍染因嘴角,又被主人自己抿去,藏在装模作样的面容下。

    “你不是说,我再迟点去,你就能自救成功了吗?”

    “那是你说的,不是我说的。”

    “所以你等在这里,报我的救命之恩?”

    “所以我等在这里,思索着要怎么报你的救命之恩。”纪询订正。

    “思索出结果了吗?”霍染因问。

    橙色的走廊灯,给纪询打上了暖色的滤镜,他倚着门,抱着臂,嘴角带着一点笑,像是青春电影里的坏男人。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看来只有……”

    以身相许?霍染因心头一荡。

    “把你期待的变成现实了?”纪询说。

    第一一三章 人和人要靠近,就得互相折磨。磨得破了皮,流了血,结了痂,也就将对方放在心里了。

    进了门,霍染因先去浴室里洗了个澡。

    今天晚上先是吃了趟火锅,接着又跑了趟救援,浑身上下的味道都不好闻。

    水声哗啦哗啦,他一反平常的速战速决,慢吞吞在笼头下淋着水,末了还跨入浴缸里泡一泡,进去时候还没什么想法,直到躺下去,脑袋枕在浴缸枕上,看着波澜起伏的水面和挂着水珠的浴缸边沿,倏然就记起了纪询发来的那张照片。

    “……”霍染因。

    他又向水里滑了滑,让水波淹没脖颈。

    今天晚上怎么了,怎么处处都是荒唐的既视感。

    ……都怪纪询发了那张骚扰的浴室照片!

    霍染因在水里泡着,一直泡到原本就不太热的水彻底失去温度,才站起来,擦干身体,穿好衣服。

    等他慢吞吞地开了浴室门,走到卧室的时候,发现纪询正躺在自己的床上。

    纪询也换了衣服,一身浴袍松松的系着,房间里,大灯没开,只有一盏床头灯,纪询在床头灯下看手机,之前破了的虎口,已经找来纱布,简单包扎了。

    壁挂的钟指向12点了。

    霍染因不经意提一句:“晚上睡觉前看手机影响睡眠。”

    纪询:“没多看,我买张票。”

    霍染因动作一顿:“明天还去?”

    “不然呢?”纪询,“宣传广告都已经发出去了,临时说不去,出版社能杀了我。”

    “你被绑架了。”霍染因陈述事实。

    “是的,就破了个2cm的口子。再迟点送医院,不得了,伤口都要愈合了。”

    “……你是故意在杠我吗?”

    “为什么会这样认为?”纪询笑了。他买完了票,将手机丢到一旁。

    但手机被霍染因抓住了。

    屏幕还没关,霍染因熟练的打开纪询的微信,找到自己的账号。

    “你干什么?”纪询奇道。

    等他话音落下,霍染因的设置也完成了,手机被丢回给纪询,纪询接过一看,看见“霍染因”的名字换成了“警察弟弟”。

    “……你不是讨厌这个称呼吗?”纪询意外。

    “霍染因这个名字这么多人叫,不用再多你一个。”霍染因冷淡道,“而且我不改,你不会这么改吗?我只是把你要做的事情做了而已。”

    纪询的视线从屏幕上挪开,挪到霍染因脸上。

    他仔细打量着霍染因,试图从对方脸上看出些羞赧甜蜜甚至骄横之类的情绪,然后霍染因一径冷淡,脸上毫无破绽。

    这时候还口是心非。

    “好吧,我确实会这么改。”

    纪询哑然失笑,承认了,再展臂一揽,把站在床边的霍染因揽入怀中。

    亲吻先落在霍染因耳下,这是对方下颔的利落的线条的顶点,而后他的唇会顺着这条线向下滑,像是顺着刀锋向下滑。

    刀锋。

    纪询讨厌这个词,这个词让他生理性紧张起来,严重时将伴随着反胃,僵木,晕眩。

    但除了这个词以外,似乎没有更贴切的足以描述霍染因下颔线的词汇了。

    算了,就这样吧。

    纪询漫不经心想。

    人和人要靠近,就得互相折磨。

    磨得破了皮,流了血,结了痂,也就将对方放在心里了。

    他亲了霍染因端正的下巴,和对方微凸的喉结,最后来到衣领处。这是套紫色丝绸质地的睡衣,扣子则是黄色的,一颗颗圆圆的扣子扣得整整齐齐,连最上边那颗也没放过。

    “这件衣服有扣子啊。”纪询说。

    坐在他身上的人没有说话,但喉结动了动。

    纪询用牙咬了咬领口的扣子,而后稍稍拉开距离,拥着霍染因的腰,欣赏他越发紧绷的脸,含笑问他:

    “是特地换的吗?不过,还差一条皮带。”

    “是特地换的吗?不过,还差一条皮带。”

    纪询又说,他环着对方腰肢的双手很轻易的测量出这把结实精瘦的腰肢上,并没有缀上多余的饰物,只有睡裤的绑带,松松系着。

    这也正常,要是真多了什么,才叫人惊诧。

    “……想做就做。”霍染因避而不答,“问东问西,你不无聊吗?”

    “一点都不无聊。”纪询回答,“如果可以,我还想尝尝霍队的一百种吃法。”

    他回答霍染因的同时,轻巧翻了个身,将霍染因放置在床上,自己则走下床,衣柜就在旁边,他索性没穿拖鞋,赤脚踩在地面上,打开柜子门。

    柜子里有专门放置皮带的抽屉。

    纪询拉开抽屉,里头的各色皮带琳琅满目,花样繁多,他的手指刚刚落在一条亮银色的铆钉皮带上,霍染因的声音就自后传来。

    对方受不了似说:“拿这条皮带,你也不嫌磕牙?”

    倒没有再质疑他特意去拿皮带这回事,大概是抗拒不了就选择接受吧。

    “没办法,它太漂亮了。”纪询回了句,倒是从善如流换了一条浮雕金属扣的黑色漆皮皮带。将其拿下来的时候,他多问一句,“真皮?”

    “人造皮。”霍染因懒懒回答。

    “环保。”纪询赞扬一声,带着皮带回到床边,单腿跪在床沿,替霍染因系上这条皮带。黑色的皮带,一半压在雪似的肌肤上,一半压在紫色的裤头上,金属的扣子挺沉,还冷,擦过霍染因皮肤的时候,霍染因的肌体轻轻颤动,像是被其上的浮雕蛇给噬了一口。

    所有道具似乎都准备妥当。

    纪询探身上前,给了霍染因一个吻,而后向下,咬住了霍染因的第一颗扣子。

    有点难。

    他想。

    原本轻轻巧巧就能解开的扣子,像是突然间焊在了扣眼里,用舌头怎么绕,都没法把它绕出来,倒是唾液濡湿了衣服,先叫衣服贴紧皮肤,接着舌头又于不经意间擦过表皮。

    这只是意外,但身下的人被烫到般颤了下,纪询这才发现霍染因的呼吸似乎急促了些,他的眼角的余光瞥见对方的脖颈,一层淡淡的桃花粉浮在白雪一般的肌肤上,主人无意识咬住了嘴唇,一层隐约的水光照在他瞳孔处,照得那双锐利的黑瞳都迷蒙了些。

    男性身体的反应实在无法遮掩,松松垮垮的睡裤更不能做出什么阻挡,纪询感觉到有隆起顶在自己腰间,他模糊的笑了一声,接着就听见霍染因恼怒的回哼。

    “磨磨蹭蹭……”

    “知道你急。”

    纪询在咬扣子的间隙里回应对方,他磨了这一回,总算找到了技巧,咬着衣服的边角,一拉一扯,把第一颗扣子给解开了。

    余下如法炮制,毫无障碍。

    合拢的衣襟散开来,掩在衣服下的躯体总算坦露出来,纪询发出一声赞叹。

    这简直是具雕刻家拿捏比例丈量尺寸,以黄金切割雕刻而成的作品。但雕刻家绝非这具身体如此诱人的最佳功臣。雕刻家刻出了这具身躯,而霍染因,名为“霍染因”的灵魂,给苍白的躯体赋予非凡魔力。

    使其尖锐,使其柔软,使其蛊惑人心。

    纪询咬着躯体的表皮,而后轻舔。

    这换来霍染因模糊喘息和低笑:“……你是猫吗?舔人还咬人?”

    纪询不理对方,依然继续,他在对方胸膛的正中央留下一道湿漉漉的水渍,又逐一吻去,他的呼吸喷洒在对方的皮肤上,他能看见,对方皮肤正细细的颤动着,伴着他的呼吸颤动,在他的掌心颤动,期待又恐惧的颤动。

    他总算来到了腰间的皮带上。

    自上半身不着寸缕后,皮带和裤腰将霍染因的腰肢束缚得越发纤瘦,他在对方肚脐的中央亲了一口,而后隔着布料,将吻下落,落在隆起的地方。

    “哈——”

    清晰的喘息在今夜第一次冲出霍染因的喉咙。

    纪询抬抬眼,看见霍染因用力咬了下嘴唇,在唇上留一道牙印,牙印先是泛白,继而飞快充血涨红,好像一息之内,青涩的果子成熟欲坠。

    “舒服吗?”

    纪询问,不急着解开腰带,只是恶劣地隔着布料,亲一亲,碰一碰,他的手指还在霍染因的腰肢处流连,舌尖则漫不经心地触着隆起的尖端,只是几下,布料已经自内向外晕湿了。

    “纪询——”霍染因似乎已经来到了忍耐的尽头,他的声音紧绷成一条线,上半身想要坐起,但被纪询的手掌按了回去,于是他撑在床上的手背暴起经络,青色的经络自雪丛似的皮下挣扎起来。

    而后这只手被纪询抓住了。

    纪询冲霍染因揶揄似的一笑,重新低下头,牙一咬,将皮带解开。

    金属的扣子先从他牙关处落下来,而后是长长的漆黑亮色蛇纹皮带,像是一条蛇的尾巴,灵巧地自纪询唇边擦过。

    似乎欲望正游走于这张脸上。纪询的脸上。

    霍染因看得晃了下神,不过立刻的,他就没有闲心关注这些了。

    他的睡裤被扯下来了,欲望脱离束缚,急不可待地探出头来寻求更深的抚慰。

    纪询低下头,似乎有点迟疑,慢吞吞地用脸颊蹭了蹭他的欲望,溢出液体的尖端在纪询脸上留下湿漉漉的痕迹。

    霍染因脸颊猛地一红,下意识缩了下腿。但是他的大腿立刻被按住了。

    纪询停顿片刻,接着转过脸,用嘴唇亲吻了他的欲望。

    霍染因在瞬间意识到纪询想要做什么,好像一颗炸弹在他脑海里爆炸了,巨响,强光,碎片四散,炸得他晕头转向,接着他听见一声:

    “纪……纪询……不……”

    谁的声音?好像在哭?这里怎么会有第三个人的声音?

    欲望山呼海啸,一阵接着一阵,冲刷他岌岌可危的理智大坝。

    霍染因迷迷糊糊的,最后,仅有理智在废墟中浮现,他慢慢意识到,这里不可能有第三个人的声音,用哭腔喊人,似乎是自己……

    另一个人的东西正在嘴里。

    味道多少有点奇怪。纪询想。他本来没打算做到这一步的,但是自然而然,顺理成章……他刚才犹豫不是犹豫到底要不要做,要不要将霍染因的东西含入嘴中,而是在诧异自己的心。

    他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想都没有想过。

    但是念头忽然就在全无准备的时候冒了出来,而他几乎没有排斥。

    他吮吸着嘴里的东西,这个人体最直观的欲望表达物可不太乖巧,它在他嘴里颤抖着,胀大着,时而会碰到他的牙齿,而后他就能听见霍染因泄出唇齿的呜咽。

    霍染因似乎忍不住了,不知道是痛苦还是欢愉,或者干脆就是两者交织,泄出他唇间的呻吟越来越频繁,每一声都像沾着泪,又像沾着蜜,泪也是蜜的滋味的。

    让人快乐这件事并不难。

    纪询发现自己在这上面很有天赋。

    他放松牙关,尽量让柔软的口腔内壁和舌头接触,再放松喉关,让欲望的顶端探入他的喉腔。前者没有什么,后者有些生理性上的干呕,不过这种喉腔的蠕动似乎又刺激了霍染因的感官,霍染因每一颗脚趾都蜷进来,紧紧抓着床单,他还听见霍染因的喘息,急促的,连串的,忍耐濒临界限,忍无可忍,祈求着要发泄的哭泣的呻吟。

    “纪询,放开我……放开我,我忍不住了……”

    他稍稍后撤。

    唾液粘着欲望,牵出银丝,涨到极致的东西冲破关隘,颤抖着间断射出股股浓厚的白浊。

    一些液体沾到纪询的脸上。

    纪询拿手指擦去了。

    他看向霍染因,霍染因的背脊重新靠到了床上,他的双腿失去了力量,不再支起,而是松松地瘫软下去,原本附着在他皮肤的浅粉变成了玫瑰红,他像是一只餍足了的猫。

    餍足的,褪去野性,丢掉利爪,只愿睡在柔软的床上,敞着肚皮,任人予取予求的猫。

    纪询换了一口气。

    他的欲望也紧绷到发疼了,他抬起霍染因的双腿。

    霍染因恍惚着,撩了眼皮朝他看来,他没有反抗,甚至顺从纪询的力道,主动抬起双腿。

    纪询将霍染因的双腿合拢。

    一丝迷惑出现在霍染因的脸上,霍染因看着他,用鼻音软软的“嗯”了声。

    这样的霍染因实在太过乖巧,似乎已经完全被驯化。

    他倾身,将精液涂抹在霍染因嘴唇,再吻上去,吻去依稀残留在上面的鲜血的味道。

    “今天晚上又没有玫瑰花,又没有火龙果,还老嘴硬,所以我要惩罚你,不做到最后。”

    他出了个有趣的主意。

    “不如我们试试用腿吧?”

    他的欲望抵在了霍染因双腿的根部,碰触到了对方软软垂下的欲望。他恶劣的撞了撞自己的同类,看它可怜兮兮地吐出最后一点点精华。

    而后他轻轻摩擦着霍染因的腿肉。

    霍染因身体的每一处都是紧实的,都是饱受训练的,连大腿的内侧也不例外,但这里的皮肤依然细嫩,他只浅浅抽插了几下,已看见新的粉红染上霍染因的腿侧,好似被狠狠欺负了一通。

    “……有点怪。”霍染因勉强出声,“你干脆进来吧……”

    “不。”

    纪询拒绝了,他抽回东西,让霍染因摆出新的姿势,趴跪在床上。

    霍染因抿了下嘴,没有拒绝。

    他换了姿势,两条修长的双腿跪在床垫上,后臀紧实,再向上,则是一弯浅浅的腰和直挺的背脊,就算是这个姿势,对方的背脊也笔直挺立。

    纪询的欲望擦过霍染因的缝隙。

    他感觉对方身体的震颤传递到自己身上,他故意在此探一探,又在霍染因做好准备之时,将欲望继续抵入对方的双腿。

    他让对方的双腿再次合拢,这一次,他将自己狰狞的欲望置于其间,反反复复,快速抽插,灼热于欲望抽插的大腿处燃起,而后像野火燎原一样飞速传遍霍染因的全身。

    他手底下的皮肤正在发烫,霍染因再一次咬住嘴唇,深深咬着,他控制着自己的声音,却无法控制自己的欲望,他发泄过的欲望已经在纪询的撞击下再一次挺立了起来。

    身体里像是爬了蚂蚁,本该置入欲望的地方空虚的可怕。

    可就算如此,这些蚂蚁依然噬咬着他的皮肉,他的骨髓,让麻痒疼痛烧烫,一同在他体内炖煮,将他的理智软化成水。但水还努力凝着,他还努力支撑。

    他听见纪询在他背后喘息着叫了他的名字。

    “霍染因——”

    水蒸腾了。理智一点都不剩。

    他丢盔弃甲,迅速沉溺在纪询带给他的无穷极乐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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