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节
楚,下手没轻没重的就是我了。”
方寸没底气的仰起头,“怎么的你还想打我啊?”
甘霆摸着下巴想了想,点头道:“有这个想法。”
“别别别。”
方寸开口想说什么,可鼻息间传进脑海的幽幽暗香让他脑子瞬间不好使了,恍惚间向前一步,“你真的好香....”
甘霆抬手一把将他推开,“别装了,说。”
“我。”
织布团猛然缩减,甘霆的术法瞬间消失,如枫叶般的红光被银丝包裹住。
眼看丝线就要缠上,方寸对着细线拳打脚踢,可这软绵绵的线顺着他的手臂缠上,一点一点在他身体上游走。
方怜儿声嘶力竭道:“好啊,反正你一个个都要保护,那我要让方深越也尝尝此番被羞辱的滋味!”
一根根银针风驰电掣般刺来。
方寸瞳孔猛缩,锃亮的银光反射进他的眼瞳,迅速逼近。
他脑子一片空白,屏住了呼吸,无法动弹,能清楚的感觉到死神在他耳边倒计时。
3....2....1
可下一秒迎来的不是锥心刺骨的疼痛,而是一个还算温暖的怀抱。
“甘霆?!”
银针刺进甘霆的后背,豆大的汗珠从甘霆的额头淌下,青筋暴起,顺着下颚滴落,眉头紧蹙。
甘霆咬牙忍着痛骂道:“针来了也不知道躲,你什么时候能有点用。”
他的语气越来越虚弱,骂完这句,甘霆整个人瘫软在方寸身上,眼睛一闭晕了过去。
方寸连忙抬手顺势抱住他,不至于让他倒下,“甘霆你!”
银针穿线,在两人身侧迅速交织,织造出一块斑斓的布匹。
方怜儿放声大笑着,银针织就的布匹萦绕着幽香,耳边的笑声越来越热闹,越来越清晰。
## 男主的女装
热热闹闹的笑语开始变得嘈杂,开始有男有女欢笑,甚至夹杂着祝福声。
“恭喜啊孙将军。”
“恭喜恭喜”
方寸眉头微蹙,发觉事情不太对,仰头环视四周,一切陌生,不知置身何处。
红色。
目光所及之处都是喜庆的红色,大大的囍字挂在宴厅正中。
方才一身新郎官的喜袍站在红色之中,身侧围满了人,脸上都洋溢着笑脸。
他迷茫的捏了捏手中冰冷的酒杯,酒杯上系着一根红色丝线,十分瞩目。
方寸喃喃自语,“我不是在孙府吗...”
一旁的宾客附和道:“是啊将军,这不正是您的将军府嘛。”
“将军府?”
一个带着火红簪花的待女上前来,“将军,夜已深,该入洞房了。”
方寸呆住,“入...入洞房?”
身旁的宾客纷纷打趣,“将军快去吧,此等良辰美景,别让二娘子等急了,听闻二娘子一向身体久佳,属下们就不去闹洞房了。”
待女让开路,“将军请。”
下属们起哄,涌过来将方寸手上的酒杯夺走,方寸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跟着侍女出了宴厅,侍女在前头领着路。
“这又是什么情况...”方寸以心声呼唤,“池休,池休。”
无人回应。
方寸暗骂道:“这蠢貔貅,每次关键时刻都不在。”
待女轻轻推开一扇木门,“将军请进。”
‘行吧,既来之则安之,我倒要看看方怜儿搞什么鬼。’
方寸深吸一口气,抬脚踏进了门。
屋内除了有几条象征喜庆的红绸缎之外,远没有厅堂那般热闹。
“将军有事再唤婢子。”待女将门一关,走的潇洒,独留他一人面对。
方寸一点一点向床前挪步,准备迎接新副本。
他探头鬼鬼祟祟一瞧,婚床上哪有什么美貌的新嫁娘,闭眼沉睡的分明是甘霆。
“原来是甘霆,还好还好。”方寸拍了拍胸口,松了一口气。
他越缓越觉得不对劲,“不对,甘霆?!”
甘霆闭目躺在婚床上,着华服嫁衣,颈带璎珞,头发干净利落的束起,周旁随意插着珠花点缀。
方寸眼皮跳了跳,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可这不是重要的,先把这孩子叫起来才是正事。
方寸手忙脚乱的蹲在床边,推着他的手臂,“甘霆你醒醒。”
不管方寸怎么推搡,甘霆都毫无反应。
“完了,伤这么重吗。”
方寸干脆坐到床边,将甘霆半抱住,让他能倚靠住自己的肩头。
“我先说明啊,我只是想看看你的伤,我不是变态,更不是流氓。”
方寸一边解释,一边将手伸向甘霆衣襟处,缓缓将系带拉开。
繁复的嫁衣脱开,甘霆的肌肤裸露在外,方寸仔细查看着伤势,后背除了一些陈年旧伤,并没有看到针孔。
方寸以为自己又近视了连针孔都看不清,不由眯起眼凑近了些。
“你在干什么。”
方寸一惊,仰头,对上甘霆一双眉眼,眉眼间透露打量。
他战术后仰,尴尬的扯出笑脸,佯装镇定,“你醒了,我看看你的伤。”
甘霆早已看透这个油嘴滑舌的废柴,问道:“这是哪。”
“这里。”
没等方寸开口回答,一窝蜂侍女推门走了进来。
“将军。”
这些侍女或许也没想到这屋内的人会如此的衣冠不整,脸色煞白,“...”
一时气氛凝固。
方寸脱下自己的外袍披在甘霆身上,“没事你们说。”
为首的侍女缓过神来,仰首道:“将军,本来二夫人是以妾室身份进府,是不许饮合卺酒的,但夫人刚刚传话来,说二夫人毕竟是方府的人,不想有损颜面,一切都按正妻规矩来办。”
甘霆越听越糊涂,地上看了看旁边散落在床褥上的衣服,好家伙,不看还好,一看这满床的嫁衣可把甘霆惊到了。
“你!”
方寸慌忙解释,“方怜儿搞的鬼,不关我的事。”
为首的侍女见二人如此若无旁人,皱着眉挥了挥手。
后头的姑娘们一个个端着盘子逼近,抓起盘子中的红枣花生直接往甘霆身上砸。
没错。
砸。
这些侍女完全是在撒气,噼里啪啦的一个比一个扔的用力,尽数打在我们尊贵的男主角身上。
甘霆脸色越来越黑,忍着一口怒气没发飙,方寸一把握住他的手臂,尽量压抑着他的怒火。
姑娘们好不容易停了下来,方寸松了口气,她们又端上一碗热气腾腾的饺子,二话没说夹起一只就直接塞进甘霆的嘴里。
“生不生。”
方寸心跳骤停。
这些姑娘是在男主角的生死线上蹦迪吗....
果不其然,甘霆忍无可忍的站起拂袖。
“啪嗒——!”
瓷碗被重重打落在地,滚烫的汤尽数洒在了地上,姑娘们被热气逼的后退了几步。
方寸赶紧上前拉住甘霆,哄道:“别气别气。”
“二夫人,您这是什么意思,夫人亲自下厨一片好心,您这是否太不懂礼数了?”
甘霆这下可真被气的不清醒了,“二夫人?!”
侍女趾高气昂,手握筷子弯腰将另外一只饺子从地上夹起来,又想重新塞给甘霆。
“我吃我吃。”
方寸凑上去张嘴抢先把饺子咬进嘴里。
生不生他不知道,难吃是真的难吃。
皮厚肉少,没盐没酱油,这哪是饺子,这完全是个糊饼。
方寸这辈子没吃过这么难吃的东西,却强迫自己咽了下去,咽完后还硬夸,“好吃。”
侍女们无话可说,只好作罢,可一浪过了还有一浪,就是不让方寸歇下喘口气。
她们将金樽端上,缠绕着红线将两个酒杯捆在一起,“请饮合卺酒。”
甘霆很干脆,“不喝。”
“二夫人,夫人一片好意,您若是不领,就别怪奴婢强行喂您喝了。”
“你到底哪只眼睛?!”
方寸心累的拦住甘霆,“好了好了。”
他知道甘霆这还算客气的,但凡脾气暴躁一点的人怕是都要破口大骂这姑娘眼瞎,男女不分了。
方寸和小祖宗商量道:“咱们现在被困在这,也不知道方怜儿想做什么,又不能伤着她,你就配合配合嘛。”
甘霆气极反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能妥协?”
“我一直都在妥协啊。”
之前妥协方深越,现在更好,妥协中的妥协,俄罗斯套娃般妥协。
甘霆懒得跟他瞎扳扯,拿起酒杯,一饮而下。
侍女得理不饶人,“二夫人,合卺酒可不是这样喝的。”
方寸两边做好人,劝道:“差不多就行了,算了算了。”
侍女微微颔首,“还请将军不要为难,不然奴婢不好回去向夫人交差。”
方寸头疼的揉了揉眉心,“行,喝。”
他端起酒杯,递给甘霆一樽。
红线牵扯着,离的太远会断裂,所以两人靠的很近,方寸甚至能闻到甘霆手中那杯合卺酒的醇香四溢。
两人双手交叠光速喝完,干脆利落,除了甘霆披着外袍宽大的袖子打到了方寸的脸之外没什么意外发生。
那侍女又向前了一步。
方寸就觉得她是催命符,欲哭无泪,“还要做什么,你饶了我吧。”
“结发。”侍女走近。
甘霆在她靠近之前迅速抬手拔下发间簪子,割下一小截头发,也顺道割下了方寸几根,随意打了个结,递给她。
甘霆语气凌厉,“拿回去交差。”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侍女言语冰冷,一张臭脸转身砰门走了。
方寸松了口气,真觉得做了十趟过山车,这一来一去,迂回曲折,累的够呛。
“这就是方怜儿过的日子吗,孙穹从来不站在她那边,她活的更难受吧。”
甘霆阴阳怪气道:“谁让你没事乱点鸳鸯谱。”
方寸反驳,“那也是出于一片好心,想给自己妹妹找个依靠啊。”
甘霆饶有趣味的环顾地上一片狼藉,瓜子花生碎瓦饺子什么都有。
甘霆点点头,“确实是依靠。”
“我算是知道了,方怜儿没想杀我,只是想让我当一次方怜儿,尝尝这种被侮辱的感觉。”方寸精疲力尽的捶了捶肩膀,“意外的是,你帮我挡了针,现在你是方怜儿了。”
“我要是知道这根针的作用是这...”甘霆欲言又止,“你就是血溅当场我也不会救。”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得谢谢你,至少,你如今愿意救我了。”
甘霆不以为然,“我只是怕你死了父亲问罪而已。”
方寸一脸‘我就听你扯’的表情将合卺酒杯上的红线拆了,倒了两杯满满当当的酒,递给甘霆,“走一杯?”
甘霆接过,与方寸面对而坐,红烛摇曳,月色朦胧,屋内对影成双。
方寸手肘抵在木桌上,手掌撑着脑袋,歪头专注的看着甘霆。
甘霆被他盯的不自然,“看什么。”
方寸笑嘻嘻地说道:“我以前觉得许子年最好看,但这么一看,咱们霆霆也不赖。”
这表情登徒浪子,语气也登徒浪子,一声霆霆听的甘霆一阵鸡皮疙瘩,刚想开口骂人,方寸胃里翻江倒海,一阵倒胃。
“呕。”
甘霆呵了一声,“谁的?”
好啊,现在都会损人了。
方寸控诉,“还不是帮你拦的那个饺子,是真的难吃啊。”
甘霆从容道:“该。”
喉咙间挥之不去的黑暗料理的味道,方寸不免怀疑,“你说这个针锋相对的孙婉儿,和那个善解人意的孙婉儿,是同一个人嘛。”
“明天见到她就知道了。”
## 男主的处境
“砰!”
砰门的巨响让方寸吓得从床上滚了下来,头疼欲裂的拍了拍自己的脑门。
“将军恕罪,按照规矩,二夫人需向夫人敬茶请安。”
方寸迷迷糊糊仰头,好啊,又是昨天那几个侍女,今天更甚,还带了几个虎背熊腰的男子闯进来。
“你们好像有那个大病?”方才忍无可忍指着门外一片漆黑的天,“外面天都没亮你们什么意思?”
待女面无表情的行礼,“将军息怒,二夫人必须去向夫人请安。”
说着,她后边几个健壮的男子撸起袖子气势汹汹的靠近喜床。
昨晚方寸和甘霆喝了太多酒,两人喝到尽兴就这么睡了过去,外头天没亮,甘霆也还没醒。
不知道尊贵的男主角有没有起床气,反正方寸有,而且很暴躁,直接将那几个男子推开,“没看到别人还在睡觉吗?”
侍女上前,“还请将军不要为难。”
方寸嘴里骂骂咧咧,“你叫我什么。”
侍女答:“将军。”
“这是哪。”
“将军府。”
“我的地盘我还不能做主了?出去出去。”
方寸颇为烦躁地将他们一行人连推带撞赶了出去。
侍女皱眉,“可二夫人...”
“他没醒,听明白了吗?清楚了吗?出去。”
方寸语气坚决,不容商量的重重把门一关,砰的一声砸的很响。
“大早上脾气挺臭啊。”
方寸闻声转头,甘霆已经醒了,饶有趣味的欣赏着这场闹剧。
方寸半死不活的重新倒回床上,“别管他们,继续睡继续睡。”
甘霆起身,“不睡了,醒了还怎么睡。”
“你这睡眠质量不行,下次哥哥教你睡觉。”
甘霆横了他一眼,“脑子没清醒就别说话。”
“昨天的酒真难喝,一铜板一壶我都嫌贵。”方寸头昏脑涨,呸了一声,“还是家里好啊”
他四仰八叉躺在床上,回想着家里的好酒,不止有酒,还有冰淇淋,薯片,炸鸡,奶茶.....以及满屋的立牌。
想着想着,方寸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
甘霆脸色微变,佯装镇定问:“你想回去了?”
方寸轻轻呢喃,“想....”
甘霆闻言一愣,试探道:“天界有什么好的。”
可方寸没回答,砸吧砸吧嘴抱着枕头一头睡了过去。
两个人都没有脱下喜庆的婚服,昨晚喝了多少酒已经记不清了,反正地上是一片狼藉,酒水混着红枣花生,哪里像个婚房,这简直就像个土匪窝,方寸就像个强抢山寨夫人的土匪头子。
甘霆无奈摇头,摊开手掌,一道暗沉的赤光浮在掌心,微微拂袖,地上脏乱的杂物瞬间消失。
他低头看着手中微光,沉思了许久。
甘霆心里也清楚,方怜儿这种小把戏,只要挥挥手很轻松就能破了。
他思虑了良久,最终还是收起了手,心安理得的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吱——”
门又轻轻被推开了,女子身披蹙金砖红长袍,绣的是鸾凤和鸣,头顶千叶攒金,华丽非常,数十侍从婢女跟在其后。
甘霆认识这张脸,开口疑道:“方婉儿?”
侍女制止,“放肆,竟敢直呼夫人大名。”
“虽然我不太懂后院里这些勾心斗角,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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