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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2 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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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窗撒着娇说:“岑哥,我真错了。大鲤鱼,大鲤鱼了。”

    “大你奶的鲤鱼,”季岑将车窗下降了条小缝,“赶紧他妈给我滚回学校去。别让我看见你。”

    留在原地的戚衡看着已驶出去的车,实在搞不懂,他们不是说好在快要闹别扭时说“大鲤鱼”就可以无条件的有台阶下吗?

    他妈的,说好的台阶呢?

    078 # 克制 还能怎么样。

    季岑回去后没理戚衡, 戚衡的消息不回,戚衡的电话他也不接。

    既然暗号都不管用,戚衡就知道赶在季岑气头上追过去啥用没有不说, 还有可能让季岑更生气。

    于是他如季岑所说, 乖乖地滚回到了学校去。

    他到学校正赶上最后一节自习刚上课, 刚坐回班级六甲就招手叫他出去。

    肯定是别的事,六甲才不会管他上节自习不在是去了哪。到了楼梯拐角处后戚衡先开了口。

    “咋了?”

    “啊,我也没啥事,”六甲掏出了烟盒,拿出烟给戚衡,“我想从你这打听打听, 于主任家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她上午火急火燎地走了,下午都没来上班。”

    戚衡意识到六甲是错把他当成于主任家的亲戚了, 不然也不能这么问。主要是他根本不是,他能托到于展极给他办理回到学校重新备战高考, 那都是季岑找的关系。

    这个六甲可真是奇葩到家了, 为了拍领导马屁,啥都想知道。戚衡揣起烟如实以答:“我不知道。”

    六甲:“怎么我每次给你烟你都是放起来?你不会抽烟?”

    “会抽, 留着回去抽。”

    六甲嘬了口烟后点点头:“回去吧,班里还得多靠你了, 有空我请你吃饭。”

    回到班从毕仑那侧面打听了下,戚衡才知道六甲对于主任不只是单纯的拍马屁。六甲独身带着个女儿,而于主任独身带着个儿子。

    这么看,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了。

    听说上节戚衡不在的自习课, 班里可火热了, 扑克都拿出来玩了。

    戚衡回来后, 小崽子们明显有收敛。别管干什么, 只要不出声,就等于是不耽误到戚衡看书。

    借着这种氛围,其实班里不少还有一丁点学习欲望的也都能看进去书了。别管有没有大成果,总归是个好现象。

    连今天看晚自习的化学老师都说高三十一开始有改变了。

    戚衡以为在派出所等着领狗回去的伍照今天不会到学校来。没想到这孩子来了,还是在晚自习快放学时来的。

    伍照进门总是能引起奇怪声响。戚衡抬头对伍照低声骂道:“跟回猴群了似的,就他妈不知道安静点。”

    照往常,戚衡这句话后肯定有伍照的脏话连篇等着。每次听伍照骂人,戚衡都有一个奇怪的想法,他很想让伍照和常师父对骂,看看谁能骂过谁。

    这俩人的骂人词语库过于丰盛和下流。要是搁在电视上,全都得一路消音到底才能播。

    可今天的伍照奇怪极了。大家伙儿都等着他开骂,他却笑了。

    不是那种邪性的阴险坏笑,而是真诚的眉开眼笑。

    他停在戚衡桌子前,指着戚衡对所有屋里人说:“以后戚衡是我哥们。不服他就是不服我。”

    他这是把戚衡一哥的身份坐实了。

    戚衡表示很无语,现在的孩子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他没去管伍照又到后面闹什么,眼看着还有几分钟放学,连化学老师都提前撤了,他也就没再压着班里的纪律。

    “我算是知道了。”戚衡身边看漫画书的兰晓伟突然侧头说。

    戚衡:“知道什么。”

    “知道你为啥重返校园呗。”兰晓伟撇撇嘴。

    “为啥?”这话是毕仑回头问的。

    兰晓伟在阵阵吵闹声中看了看毕仑,又看回了戚衡:“你是六甲请的救兵。你瞅瞅,你才来多久,连照哥都收服了。”

    这话似乎引起了毕仑的共鸣,毕仑拍了下手:“没毛病,哎一哥,六甲给你多少钱。大家看看能不能凑凑出双倍,以后你就让我们好过点吧?”

    戚衡扫了扫俩人,啥也没说。

    放学铃声一响,他摸到书桌堂里的钥匙串,扯起书包就从后门挤了出去。他听到伍照在后面喊:“我草,戚衡你去哪?老子特意回来想叫你去吃宵夜的!你咋走了!走啊!大家都一起!我请客!”

    戚衡回头道:“不去,有事。”

    在戚衡那没有什么事比赶紧到长青去哄季岑更重要的了。

    而戚衡肯定会到永利来,季岑也能猜到。他晚上跟崔晓东和邱然吃了饭后就去正浩上网打发时间了。

    快要到戚衡放学的时候他就不玩了。

    豁牙子没尽兴,非要他再来一局。季岑却直接下机起身走人:“王二烧烤,去不去。”

    豁牙子:“干啥不去。”

    季岑甩头:“那走吧。”

    他跟豁牙子在王二烧烤等餐的时候,视线就瞄着学府街连着永利方向的非机动车道。

    寻思着戚衡要是放了学没赶紧过来找他,那他这气可就不打算消下去了。就好好揣着,等见了人再一点点撒。

    可烤串都上齐了,也没见戚衡过来。

    豁牙子从金属盘里拿起来一串干豆腐卷,问季岑:“岑子,你等人啊?”

    “没,”季岑收回视线。

    “那你老往远处瞅啥呀。”

    “我玩电脑时间长了,放松眼睛不行么。”

    吃东西时的闲聊真的是没有规律,想起什么说什么。

    豁牙子在说完颜蔷的新男友是个傻逼后突然道:“就我爸看大门的那小区,今天上午抬出去了两具尸体,直接送火葬场了,你说吓不吓人。”

    “有这事?”季岑随口道,“没听说。”

    “喝农药死的。”

    季岑:“咋的,颜蔷又有了新男友,你也想喝农药了?”

    “我要是有那觉悟就好了,”豁牙子叹气道,“我偏贼心不死,有血有肉的痛着,我是真的非她不行,我......”

    若不是骑着车的戚衡出现在了视线,季岑估计会听豁牙子把决心表完。他扔下豁牙子要喊戚衡。

    就见捏了刹车的戚衡在路边公交站牌前跟一个美女搭上了话。

    豁牙子借着季岑的视线看过去说道:“我去,那是戚老五的妞?挺正啊,卧槽卧槽,你看,还给他钱......”

    季岑不认识那个女的,看装扮不像是学生,带足了烟尘气息。

    戚衡是在半路接到了于其的电话。

    来电显示是于其的,但打电话的是于其的姐姐于艳。

    她问戚衡家住在哪里,说要代弟弟过来还戚衡钱。戚衡今天是要在永利住的,就给了于艳永利的地址。

    他深问了一嘴怎么不是于其联系他。才从于艳那知道,于其出事了。

    于艳跟于其只差了一岁,姐俩幼年丧父。初中时母亲因意外瘫痪,亲戚朋友帮了几年就都不愿意再帮了,这几年他们一家过得特别艰难。

    更难的是他们的母亲脾气越来越暴躁,哪怕瘫痪在床也从来少不了打骂,天天把家里搞得乌烟瘴气。

    久病床前无孝子,大概在加油站连轴转的于其是太累了,又或者是钻进了什么牛角尖。

    在一个很平常的早晨,下了早班回家路上的他买了瓶农药。回到家给母亲灌下去了一半,剩下的自己喝了。

    于其给于艳留了遗书,应该是喝下药才想起来写的。

    字迹歪扭,内容简洁。

    他告诉他姐可以重新开始新生活了,让他姐别难过也别怪他,更是请他姐一定要把他朋友戚衡的钱还了。

    戚衡接完那个电话后在路边停了很久,他难以形容他的心情。

    世间的幸福多有雷同,痛苦却有千万种。看起来那么乐观的于其,暗地里竟一直在咬牙坚持。

    时至今日,于其因坚持不住走了极端。谁又能有资格去评判他做的对不对。他只不过是想解脱,他本没有什么错。

    戚衡在电话里跟于艳说那三千块钱他不要了,但于艳却偏要还他。他这才把人约到了永利前面。

    在于艳把那沓钱塞给他并道了谢后,他直到看着于艳的背影消失在路口才转身推着车往永利走。

    在永利门口看到双手插兜站着的季岑,他就调皮开口道:“等我呢?”

    季岑拿出钥匙开门,语气起伏缓慢:“解释吧,女人和钱。”

    “你都看见了啊?”

    季岑推开玻璃门回头看戚衡:“不想进来是吧。”

    “别呀,”戚衡立马将车头抵进了门口,“大老远骑过来的呢。”

    季岑放下踩着车前轮的脚:“那说吧。”

    戚衡把于其的事一说,季岑就把整件事跟豁牙子说的两具尸体对上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跟人家是做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交易呢,”季岑边上楼边说,“在大街上就给起了钱。”

    戚衡把自行车放在门口后跟上了楼:“岑哥,还气呢?”

    季岑:“你要是不说我都快忘了。对,现在就开始,继续气了。”

    这玩意儿还带暂停后继续呢?但戚衡哪还敢多说,他岑哥继续气,那他就接着哄呗。

    具体怎么哄,他早都想好了。脱了外套后就下楼去洗手间了。

    他从洗手间出来到楼上一看,季岑都躺下睡觉了。

    后背冲着门口,裹着被子,一副我他妈真有在生气的抗拒造型。

    戚衡费了点劲儿才扯开季岑的被,钻进去后一动不动。

    他干净净,香喷喷。也不出声,就等。

    他就不信季岑真能就这么睡过去。

    别说他不信,季岑也不信。打光溜溜的戚衡钻进被子,季岑就是在黑暗里睁着眼睛看墙壁的状态。

    他感受着身后人热乎乎的存在,想立马投降,但又怕妥协的太快。他也在等,等啥他也不知道,就想再等等,起码可以看起来不那么迫不及待。

    心说这戚衡也是的,就不知道说点啥来哄吗?直接整这荤的,他要是立马就范,那也太没面子了。可要是置之不理,他又做不到。

    戚衡这显然掌握了跟他道歉的精髓。

    可这个时候面子不面子的好像也没必要维护了,躺在他身后的不就是他最亲密的人了,非要端着是何苦呢。

    想到这的季岑突然地回过了身,欺身压在了戚衡身上。

    戚衡像是终于等到了似的,拽起被子盖过了他们的头。他笑着说:“行了吧?别气了。”

    季岑在戚衡脖子上狠狠地亲了一口,啥也没说,笑了。

    这俩人同时笑的时候也在同时动作,掩在上铺阴影里的被子轮廓就像是它会被里面那股不消停的力量冲破。

    折腾了一通躺床上平息快感的时候,戚衡说问:“不是说大鲤鱼就有台阶下的么,你还把我扔路边自己走了。”

    “你他妈还保证说在学校不打架呢。”季岑伸手去床头柜上拿抽纸。

    他抽一张,戚衡就数一张,季岑事后用抽纸,每次都连着拽四张,从来没错过。

    “我那也不算是在学校吧。”戚衡笑道。

    “还说?”

    “不说了,我不对,我错了,”戚衡搂住季岑说,“我刚不是真诚的道过歉了么。不够?”

    季岑将用过的纸巾扔进垃圾桶:“肯定不够啊,慢慢道吧。”

    “总得给个进度条吧。”

    季岑想了想说:“怎么也得再让我压三次吧。”

    “我这代价够大的我。”

    “不服就别惹祸。”

    戚衡在季岑的脸上嘬了一口:“怕了怕了。再也不敢惹。那以后大鲤鱼还好用吗?”

    “好用,”季岑踢戚衡的小腿,“给我拿烟去。”

    戚衡去书包里把六甲给的烟拿了过来,季岑接过来一看,笑了:“这是你们的垃圾班主任又找你单独聊天了?”

    回到床上躺下的时候戚衡看到了阳台上有一排圆柱体的小影子。凑近才看清是一盒盒开了盒的猫罐头。

    “怎么都启开了?还是放在外面?”他问。

    季岑抽着烟说:“天气不是冷了么,我想把方丈召唤回来。去年这时候它早都回来我这猫冬了。今年到现在也没看见个影子。有点担心它。”

    戚衡躺在枕头上看着披被而坐的季岑:“它回来的话当然最好,如果没回来,肯定是在别家过冬了。你别太担心。”

    季岑回身将烟雾吐在戚衡脸上:“希望是吧。”

    戚衡吹开烟雾:“说真的,龙龙。把烟戒了吧。”

    季岑叼着烟啧道:“为啥?”

    “烟草本来对身体就不好,你又抽的太勤。”

    季岑掐了掐戚衡的侧腰:“是我没表现好还是咋的,我哪身体不好了?”

    戚衡笑着躲:“不是,我是说长远规划。想你活久点。”

    “我活儿不久吗?”

    “别扯,你知道我说的是他妈啥意思。”

    季岑沉默了好半天:“没人让我戒过烟,你是第一个,咱俩都这关系了,是该给你个面子。”

    “妈的,倒头来还得是我谢谢你?”戚衡骂道。

    季岑打了个响舌:“不客气。”

    季岑有近七年的烟龄了。他都不记得他当初是怎么学会的,可能是当不良少年时自学成才,也可能是遭受社会毒打时被人教的。

    说起戒烟,让他觉得最难不是独处时的煎熬,而是与别人相处时的诱惑。

    经常在他眼前晃的钟正浩,豁牙子,邵敬承还有肖明军,他们都抽烟。

    本来季岑也可以偷着抽,反正在学校的戚衡也不能及时知道。但终归是心里过不去。

    他要是没答应人家也就罢了,都答应了还反悔实在不爷们。

    于是他就在跟戚衡打电话的时候说了他控制不住。

    这个结果在戚衡意料之中,他建议季岑可以从每天减少一根开始。

    邵敬承知道季岑要戒烟,把之前开小卖铺剩下的棒棒糖还有果丹皮什么的小零食给季岑拿来了。

    季岑想抽烟的时候,要么含个棒棒糖,要么吃根果丹皮。嘴里有了别的东西,就不想着烟了。

    戚衡是真能吃邵敬承的醋,他重新给季岑买了一堆戒烟零嘴儿,偏要让季岑把邵敬承给的扔了。

    以前季岑在正浩上网,别人给他烟,他都会收下。现在只要有人过来递烟,他就会摆摆手,开玩笑说他以后打算只抽二手烟了。

    这天跟肖明军去按摩的路上,肖明军给了季岑一根烟,季岑却没犹豫地接了过来。

    也不知道咋回事,季岑发现跟肖大白话单独相处的时候,他就显得格外发愁。

    是肖明军说身体不舒服,让季岑陪着他去按摩,季岑才舍弃了晚饭后宝贵的网游时光跟着走的。

    “我就说可能是那手术做的,”肖明军边走边说,“我总感觉浑身不舒服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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