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节
    :“岑哥,上来!弄好了!”
    季岑急促地上楼:“来了!来了!”
    推开房门季岑直奔阳台,跟个调皮鬼一样一下子跃起来把自己扔在了吊床上。
    等季岑躺好后戚衡拍打手臂上粘的墙灰说:“我来了啊。”
    季岑尽量往一旁挪身子让出了点位置给后躺上来的戚衡。
    待到戚衡安稳的躺在吊床上后,他们一起静止般的等着吊床的反应。
    “后悔了,刚才应该垫床被子在底下,”季岑说着,“感觉这次高了点,估计会摔更疼。”
    戚衡说:“垫被子就太他妈瞧不起人了吧。”
    “要不我们动一动?”
    “动,可劲儿动。”
    于是他们开始试图在吊床上翻身。
    起先季岑还担心吊床会突然坠落,见越动越稳妥。他搂过戚衡说:“了不起啊戚能修。嘴儿一个。”
    被季岑亲了一口的戚衡笑着说:“我谢谢你啊岑哥,又赐我个外号。”
    季岑:“说你能修,是实至名归。”
    “还有啥要修的没,我就手。”
    “没了。”
    戚衡想了想说:“我记得楼下装订机有些故障吧,你之前用手掌都硌红了。”
    说完这话,戚衡就下了吊床提着工具箱下楼去了。
    还躺在吊床上的季岑对那个背影很服气,戚衡竟然比他都清楚他自己的东西。
    汪鹏的工具箱可是发挥尽了作用。助力戚衡不仅修好了装订机,连二楼小厨房下水管都处理的没有问题。
    吃完中午饭去洗牙的路上,路过汪鹏那的时候,戚衡把两个工具箱完好地还了回去。
    到了那个牙科诊所后,任凭林特加怎么保证他的技术炉火纯青,戚衡和季岑也坚持等常师父来洗。
    一起去的钟正浩和小桃也跟他们一样。
    林特加大声叹气:“你们到底是不是我的朋友啊,对我最起码的信任还能有吗?”
    季岑:“就是因为信任你的技术不好,所以才不麻烦你的,我们多贴心。”
    戚衡,钟正浩和小桃都对着林特加点头。
    林特加翻了个白眼后脱了大褂也坐了过去,打算自己也凑个数。可常师父不认他这个人头,又把他骂了一顿。
    常师父骂人是很绝的,听得谁也不敢出声。几年来,季岑每次撞见常师父骂林特加都不知道为什么会不由自主地害怕,好像挨骂的就是他。
    几个人里戚衡是第一次见常师父,也是第一次见常师父发火。他凑到季岑耳边道:“他好凶啊。”
    季岑比划了个噤声手势,做着口型道:闭嘴。
    一个接着一个洗牙后还是人数不够,季岑给肖明军打电话叫来了肖明军和乔艾清。钟正浩找来了在附近宾馆入住的他爸妈和嫂子。凑最后那个人的时候,如果不是季岑有言在先,林特加肯定就让韩心怡来了。
    戚衡等了等见没人来,就打电话叫了汪鹏。
    勉强凑够了人,常师父就没再找林特加的毛病。
    林特加想请大伙儿吃饭,钟正浩建议道:“明晚吧加特林,等庭审结束我也得请客,到时候一起。”
    “也行,好久没一块儿热闹了,”林特加边比划边说,“明天好好热闹下。”
    在牙科诊所散了后大家就各回各家了。
    因为天要下雨,戚衡在四季水果吃完晚饭就赶紧回了洋南。
    骑着车从长青到洋南戚衡就用了十五分钟。他到家没一会儿外面就下起了大雨。
    八成是下午在牙科诊所外面的阴凉里大家说多了庭审的事儿,他在雷雨交加的夜里梦到了他庭审的那天。
    在审判长着重加重“故意杀人”这个字眼的时候,他喉咙无论怎么用力都无法发出声音。而他的律师也没有为他辩护一句。他回头往身后看的时候,就见浑身是血的赵浩磊坐在那看着他笑。
    太可怕的梦了。
    戚衡在凌晨三点惊醒,再就没睡着。
    翻来覆去到了六七点钟才又模模糊糊睡了个回笼觉。
    外面的天经历了一夜风雨仍没放晴,阴云密布混淆了时间。
    永利的门都开的晚了点。
    到四季水果见戚衡没过来,季岑就打电话告诉戚衡说让他在家休息,午饭前要是天没晴,他就过去接他去。
    “冰箱里还有很多冻饺子,”季岑在电话里说,“上次你妈放过去都没吃呢,好几样馅的,你记得吃啊。”
    戚衡应着:“嗯,知道了。”
    “那我挂了,你接着睡吧。”
    “不想挂。”
    因为戚衡这句话,季岑就没挂电话。甚至在店里来人之后他去忙的时候也把通着话的手机放在一旁。
    这么愚蠢的事,他竟然干的这么得心应手还乐在其中。
    他跟戚衡都会时不时的说两句话,只为了能陪着对方。
    午饭前雨停了,天开始变得澄亮。戚衡便自己骑着自行车到长青来了。
    乔艾清知道戚衡要跟季岑去旁观钟家老大的庭审,有些担心戚衡想起之前的经历,就劝戚衡别去凑热闹。
    季岑听着那话里的意思大概知道了戚衡为啥今天有点反常。他说:“不想去就不去了,怪我了,不该叫上你一起的。”
    “去呀,”戚衡夹着菜说,“最开始也是我自己要去的。”
    季岑:“没事?”
    “有啥的,”戚衡笑了笑,“都过去了。”
    肖明军:“昨天去洗牙,常师父说我有两颗后槽牙蛀了,我吃完饭得过去处理,戚衡给我看店吧,别去看庭审了。”
    肖明军是故意这么说的,他见乔艾清不想儿子去,就想着帮忙给找个理由。
    可戚衡坚持要去:“我真没事儿。”
    季岑看向乔艾清说:“我跟他一起呢舅妈,别担心。他要去就让他去吧。晚上我们不回来吃,要跟朋友在外面聚一聚。”
    乔艾清笑着点头:“行,那我就不带你们俩的饭了。”
    跟钟正浩在门口集合的时候,钟正浩问:“你俩身份证都带了么?”
    季岑和戚衡都道:“带了。”
    “岑子,”钟正浩伸出手道,“你看我这手心,都是汗。”
    季岑:“紧张?”
    “能不紧张么?”
    “交给律师吧,你紧张有个屁用。”
    钟正浩叹气:“我跟律师深度谈了好几次,反正律师的意思是,连带着扎伤了那个耿警官,加一起保底也要五年起。”
    “十年能不能打住?”戚衡问。
    “谁知道呢,”钟正浩继续说着,“还好你不追究他伤了你的事,不然更严重。”
    季岑说:“走吧,先过去法院吧。”
    在法院停车场遇到了耿勋同一家后戚衡先走过去说了会儿话。
    季岑忙着跟钟正浩安抚钟正浩父母的情绪,好半天才走过去。
    耿勋同对季岑笑着致谢,握了握季岑的手后示意身旁的妻子去车里将女儿抱出来。
    小安安对戚衡熟悉了,看着戚衡笑。
    戚衡碰了碰安安的笑脸说:“她活泼多了。”
    “嗯,”耿勋同老婆回道,“我们决定多陪陪她,今年都不送她去幼儿园了。”
    耿勋同指着季岑对怀里的女儿说:“来,安安,这个叫叔叔......”
    说到这的他连忙收住了话:“呀,不对,都管小戚叫哥哥了,那小季也得叫哥哥。”
    季岑笑了,他看了看戚衡:“没事儿,就叫叔叔。”
    叫老了无所谓,占便宜谁不干。
    安安很听话,季岑说完,就叫了声“季叔叔”。
    季岑宠溺地应了一声“哎”后又看戚衡:“不好意思啊,你又得对我改口了。”
    这个时候还不忘了找揍,戚衡觉得好气又好笑。他只能完全装作没听见。
    一切按照流程在准点坐进庭审堂后,钟正浩和他家人的紧张状态才好很多。
    这是季岑第一次进庭审堂,当年他太小,庭审马长封的时候肖明军不带他一起。
    庄严肃穆的氛围让他也忍不住感到压抑。他也没忘了观察身边坐着的戚衡的状态。
    看起来没有什么异常。
    戚衡知道季岑在一次次瞄他,小声地说:“我没事,岑哥。”
    法官入席后便是全场安静的等着被告人被带出来。
    当带着手铐胡子拉碴的钟正言从侧门被法警扶着出来后,他老婆和他妈一下子就哭了。
    钟正浩怕她们扰乱秩序,强忍着内心的难过去比划着让她们收声。
    戚衡看着钟正言站进被告席后对季岑说:“我之前也是站在过那里。”
    季岑听着戚衡的话,盯着钟正言的背,喉咙堵住了似的,他嘴唇微微动着:“当时你很害怕吧。”
    戚衡没说话,他怕他肯定就太怂了,又怕他否定又太不诚实了。
    在他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时候,季岑的手从座位中间握住了他的。恰到好处的一下下捏着轻抚他的不安。
    在周围一切正常进行的环境下。戚衡也根本没再去听法官说什么。
    他将满眼沉重色彩收进呼吸,回握住了季岑的手,越攥越紧。
    曾经他总是会抱怨老天爷不公平,害他不能在该有的年纪走寻常的道路。跌进黑暗里走的那么一遭,让他遗憾,让他不甘,让他内心深处蓄满的怨气长久以来都无法弥散。
    将近五年的监狱生涯让他变得沉闷,麻木。可现在的他就坐在这里,与季岑的手紧紧相握。
    好像裹着他的遗憾和不甘都被击碎了。
    他不知道这该不该完全归功于季岑,总之他确定,他从没有这么的释然过。
    他身边坐着的这个人,是他的命定之人。
    在他生命里出现的时间虽短,但知道他所有的不堪,也成就他所有的勇敢。
    他手机密码之所以是0331,是因为3月31日是他出狱的那天。
    所有亲近的人都跟他说,那天是他的新生。
    到现在他终于明白,原来他的新生并不是出狱那天,而是他在心里开始装进季岑的那天。
    无解的是,他也不知道具体是哪天了。
    067 # 欲燃 “别招我。”
    法官读最后宣判的时候全体起立, 季岑跟戚衡夹在他们座位缝隙里握着的手才松开。
    季岑用只有他们俩能听到的声音快速说:“送你的手表咋不戴?”
    “想开学再戴。”戚衡尽量不动嘴巴地说。
    “不用那么宝贝,没多贵,我想着你能用完高三就行了。”
    “宝贝它不是因为它贵不贵, 而是因为它是你送的。”
    季岑笑笑, 目视前方的没再说话。
    钟正言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认罪认罚并有供出同伙的戴罪立功表现。一审判定他为有期徒刑四年并处罚金两万元。
    比预期年数少对钟正言一家来说是好。可耿勋同一家却是极其不解气的。
    这便是犯罪者一方与受害者一方之间的区别。在座观审的都无法站在任何一个阵营去评价这件事情, 只能信任法律的公正。
    钟正言在那个洗浴中心的柜门里留给钟正浩的是大量现金。他在那时候就打算把父母妻女都托付给他弟。
    离开庭审堂前他回过了头,视线在众人身上路过,最后与钟正浩目光相对。
    虽然他什么也没说,什么表情也没做。但看到这一幕的外人,都能从他那个眼神里看到他对他弟无声的嘱托。
    钟正浩从来都被钟正言护的很好,从小到大他什么都是伸手从他哥那拿现成的。
    这次事件, 他好像真有很快很好的成长。他知道家里的担子落在他身上了。他对他哥认真地点了点头。
    区法院距离长青一区不远,来的时候大家就都是走着过来的。庭审结束后大家也是走着回去。
    天气热死个人, 一行人是特意过马路换到了有树荫那边走。尽管如此,动能带来的热还是笼着全身。
    林特加边走边说:“晚上吃啥呀, 我来定位置。”
    “对, ”钟正浩附和道,“大家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林特加:“说好了这顿我请啊!”
    “不是说了咱俩一起的?”钟正浩问。
    “他妈的, 我不说就没人记得,”林特加拍了下手后指着钟正浩说, “今天啥日子?”
    钟正浩看了看小桃,小桃摇头后又看了看季岑,季岑不打算再去看戚衡, 他都不知道, 戚衡能知道个屁。
    他反问林特加:“是个你师父又骂你的日子?”
    “我对你们彻底失望了, 今天是我生日啊!我还希望你们谁能想起来的, 我真是自取其辱!”
    钟正浩看手机上的时间:“草, 是吗?”
    “是啊,”林特加说道,“不信你看。”
    钟正浩:“最近事太多,我没注意。”
    季岑摊摊手对用审视眼光看着他的林特加说:“别看我,我压根儿从来都没记过谁生日是哪天。”
    小桃干脆就装听不见,完全不与林特加对视。
    倒是戚衡对林特加笑了笑:“你生日竟然跟汪鹏是一天的。”
    林特加欣喜道:“真的?”
    “嗯。”戚衡点头。
    “那他是跟我同年同月同日?”
    戚衡:“对,他也属龙的。”
    “我靠,”林特加步伐轻快道,“那叫他一起热闹吧。”
    汪鹏也是个不太爱过生日的。
    但谈了恋爱之后,就有女朋友帮他想着了。董佳慧早几天就张罗着要给汪鹏过个生日。
    估计到现在都已经安排好了,但戚衡还是决定打电话过去问问。
    不然他今晚就得想办法把自己分成两半。一半去给好兄弟庆生,一半陪着季岑去聚餐。
    路过一个冷饮店时小桃要去喝冰饮。钟正浩就把大家伙儿都叫进了屋里。但他嫂子和爸妈要继续赶路说回宾馆休息去。
    “嫂子,那你们先回去歇着吧,”钟正浩跟他嫂子说,“晚饭前我打电话叫你们出来一起吃。”
    他嫂子摇头:“正浩,我们就不跟着你们热闹了,晚上我想带爸妈在附近转转。”
    钟正浩:“那也行,你们吃想吃的。明天我跟小桃看你们去。”
    汪鹏在电话里听戚衡说了一起聚后满口答应了。
    戚衡把这事跟坐在那的几个人一说后林特加便掏出手机:“给戚衡跟汪鹏都拉咱那群里去吧?”
    钟正浩:“拉呗。”
    “啥群。”戚衡问。
    季岑回答他说:“就是之前我跟你说过的我们的那个破群。”
    之前季岑他们这伙人跟汪鹏只能说是熟悉,没有混到连生日都知道的地步。顶多就是都住在长青,平时稍有往来。
    八成是因为戚衡的关系,戚衡现在跟季岑走的近,自然而然就在中间连上了。
    男孩子的所谓兄弟情义特别简单,胡吃海喝过,肝胆相照过,就是铁子了。
    昨天汪鹏店里那么忙,喊一声给林特加充个人数,他放下手里活就过去了。
    今天就算汪鹏不是同样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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