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章节
两天在附近晃,发现你在外的名声可不太好啊。”
戚衡笑而不语地继续走。
“不想知道他们都咋说你的?”
“还能是什么?就蹲监狱那点儿事呗,改编扩写成无数个只会更糟糕的故事。”
季岑率先进了宋玉芬家所在的单元门:“蹲监狱的事说得还是少的,说得多的是你气死了你爸,还打伤你妈。”
戚衡没说话。
“生气了?”
“生啥气,说就说吧,我又不能管住别人的嘴。”
“你想得还挺开。”
“下次再听到什么回来别忘了及时告诉我,我他妈也怪想听自己不同版本的故事的。”
最开始季岑觉得戚衡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是个品性卑劣的逆子。
可后来发现并不是。
那些对戚衡的印象,好像都来自他的偏见和别人的嘴里。
纵观近距离相处以来的这些日子。
他真的觉得戚衡人还不错。
虽然看起来跟谁都不对付,但相处起来很舒服。
他说:“以前真不觉得你是这样的。”
戚衡边爬楼边问:“我现在哪样?”
“说不清楚,就是也没那么混球儿吧。”
“我当你夸我了。”
“我夸了吗?我只是没损你。”
“那就是夸了。”
“脸皮还挺厚。”
俩人一起笑了,楼道里都是回声。
宋玉芬开门问一前一后的俩人说:“啥事啊这么高兴?快进屋洗手吃饭。”
眼见着那只喜欢堵住季岑的小泰迪又要抱着季岑的小腿发力。
宋玉芬抱起它连着其他几只都一起给关到了卧室去。
季岑进了洗手间刚打开水龙头,戚衡就挤到他身边去按洗手液。
“你就不能等会儿洗?”
又开始了,这样的事在戚衡那五楼这两天时有发生。
戚衡跟季岑抢着吃饭,抢着上厕所。
抢着倒水,抢着吃水果。
季岑觉得戚衡肯定是哪根筋不太对了,怎么一点儿都不懂事了。
虽然还是一口一口的“岑哥”叫着,却完全没有小老弟的姿态了。
越来越不拿他当回事。
都开始找揍了。
戚衡那何尝是不拿季岑当回事了,他是太拿季岑当回事了。
总是偷瞄着季岑在干什么。
只要是他能过去插一手的他肯定是不会坐着不动。
他这种爆发性欠儿登举动就跟求偶行为似的。
巴不得时刻能引起季岑的注意。
幼稚的可以。
可他控制不住他自己。
好好的兄弟情它早就不纯粹了。
洗手液的泡沫在手里膨胀,他的态度很嚣张:“我又没碍着你事儿。”
季岑微微笑,没回答。
而是用手指轻轻地将洗手池漏水塞堵住。
再开大了水龙头。
戚衡刚把手伸到水柱下,他的后脖颈就按上来一只湿漉漉的手。
那力道和速度让毫无防备的他躲闪不及,整个脸都浸到了水池里。
季岑按着戚衡的头,拧着身子躲开戚衡来扒拉他的手。
他没听清戚衡那句被淹进水里的字音是“岑哥”的“岑”,还是单纯的一个“草”。
宋玉芬端着最后一盘菜从厨房出来的时候就听洗手间里有扑腾水的声音。
她放好了菜回身的功夫,季岑出来了。
“做了什么好吃的啊宋姨,这么香。”
宋玉芬递给季岑筷子:“买了点儿排骨,炖了豆角。”
季岑又看了看桌上的其他两道菜说:“每天也太丰盛了,得给宋姨交伙食费。”
“外道啥,都是一家人,你们爱吃,姨就高兴,”宋玉芬坐下后冲洗手间方向说,“老儿子还没洗完手呢?”
季岑夹了口菜:“先别管他了宋姨,他估计还得洗个头。”
宋玉芬:“哎呀,先吃饭啊,吃完再洗头。”
洗手间里的戚衡闷声回道:“你们先吃吧干妈,我马上。”
为了不错过太多好吃的,戚衡还真没洗头,他把头发上的水擦到不会往下滴就出来了。
宋玉芬埋怨他道:“怎么还突然洗上头了?要洗头也不能用凉水啊,着凉了怎么办。”
季岑憋笑憋到要爆炸,用啃排骨在掩饰嘴角疯狂上扬的弧度。
戚衡看了季岑一眼,端起饭碗说:“突然想洗了。”
季岑在心里哼,是突然想死了吧。
其实季岑挺喜欢逗戚衡的。
哪怕最开始他们的关系并不和谐,他也没少了要给这小子点好看的劲头。
就拿约好去防疫站打狂犬疫苗的那次来说。
根本就是他特意晚去的。
他开着车在附近绕了好几圈,看到戚衡在路边蹲着等,他就觉得特有意思。
最后讹完精神损失费害得戚衡只能坐公交,他还要扮演黑车司机喊话挑衅。
那时候他的心情就跟现在一样。
看着戚衡一脸吃瘪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特别开心。
损,他是真的损,他自己知道。
但他损的有理。
戚衡要是不先嘚瑟,他也不会还击。
现在的他们疯闹不影响关系。
相视一笑,他俩还是好兄弟。
戚衡收回笑专心吃饭。
哪怕被季岑收拾了一顿,他也还是想给季岑去添饭。
盯着季岑碗里饭的量,特意把自己那份加速吃完。
一个起身,顺手把季岑的碗拿走。
“半碗,”季岑继续吃着菜,“别盛多了。”
宋玉芬特喜欢蒸二米饭。
小米和绿豆混合大米一起焖还好,季岑都可以正常吃。
但他是真不喜欢吃芸豆。
戚衡看出来今天的芸豆饭季岑不爱吃了。
那些豆子在季岑碗里被扒拉来扒拉去,很受嫌弃。
盛饭的时候,他本有意帮季岑把豆子挑一挑。
但想起他刚才洗手池边落于了下风后就根本不想了。
他不仅给季岑多盛了饭,还多盛了豆。
季岑看着放回他面前那堆成了小山的碗,与戚衡目光交接后便知怎么回事了。
让戚衡去添饭真是个错误。
这他妈绝对是个报复。
吃完饭宋玉芬不允许季岑和戚衡帮忙收拾,她将碗筷往洗碗池里一放。就要下楼去遛狗。
娘仨一起下了楼。
到了楼下两个小的就直接回去了。
季岑也有房门钥匙,还是之前肖明军给他的。
他走在前面先开了门。
将军早就等在了门边。
戚衡把带回来的剩饭倒在食盆里后它便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那饭就是季岑剩下的大半碗。
这两天季岑住在这,戚衡连遛狗都偷懒了。
将军都是自己下去遛自己的。
等到将军吃完,戚衡一声令下,将军就出发了。
季岑跟着戚衡一起趴在窗台上看着将军很快就出现在了楼下的草坪里。
季岑:“还别说,这狗真挺神的。”
“我觉得它什么都懂,它只是不会说话。”戚衡淡淡道。
季岑:“是,我不是有只猫么,它也是。”
“那也叫你的猫?还不如叫野猫。”
“咋就不是我的猫了,名字都我起的。”
晚霞铺了半面天,季岑又摸出了烟。
戚衡伸手蹭,季岑嘴上说着“你他妈怎么自己不买”,手上却已经递过去了一根。
戚衡浅笑,轻声道:“你要是不抽,我都想不起来抽。”
季岑握住打火机:“这他妈还赖我了。”
他边叼着烟说话,边抬手将戚衡扯过来,致使按开火机后他们俩嘴里的烟能被同时点燃。
窗口有风,火苗窜动。
戚衡抬眼看低头的季岑。
太近了,他的心跳在锣鼓喧天。
要么做点什么,要么说点什么。
不然他快要喘不上来气了。
“你是二级运动员?”戚衡后退半步咬着烟屁股说。
季岑嘬着烟:“谁告诉你的?”
“我妈。”
那就是肖明军说的。
季岑都快忘了这件事了。
“是,咋了。”
“没咋,就是觉得不像。”
季岑笑:“去你大爷的,这玩意儿还有像不像的。瞧不起谁呢?那都是好几年前的事了。”
“你挺厉害呀,”戚衡看向季岑的衣服,今天他想问出来答案,所以他紧接着说,“岑哥,你到底为啥总喜欢穿花衬衫?”
季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不好看么?”
戚衡摇头:“不是不好看。”
这是季岑没跟任何人分享过的秘密。他沉默后却对戚衡开了口:“怪我妈呀,打小就给我买花衬衫,说在小孩儿堆里好找。后来我就喜欢穿花衬衫,只要我穿花衬衫,就总觉得她还在似的。可能是种毛病吧。”
戚衡看去灿烂的晚霞,深吸口气说:“挺好的,你穿花衬衫好看。”
季岑嘴角勾起:“用你说。”
很快楼下的将军就拉完了屎。
戚衡对季岑说:“你再试试喊它回来?”
季岑大喊了一嗓子:“将军!回来!”
他可真是铆足了劲儿喊的,烟灰都震落了。
将军只是抬头往楼上看了一眼,继续在草丛里撒欢,并没有要回来的意思。
季岑啧道:“我他妈就不该试,真是多余费嗓子。”
戚衡笑着对楼下喊:“将军!回来!”
将军听到戚衡声音,迅速起跑。
没用上半分钟,就到了门口。
戚衡正好要接电话,季岑就走去开门。
将军挠门的声音让季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来了。”他对门外的狗说。
戚衡接了电话没说几句就挂了。
他对放将军进门又关上门的季岑说:“岑哥,明晚上同哥一家要请我俩吃饭。”
“他把女儿接回来了?”季岑问。
“嗯,今天下午回来的,”戚衡笑着点点头,继续摆弄着手机说,“西山的庙还真灵,安安真的平安回家了。看来我得找个时间去还愿了。”
原来那天戚衡跪的那么虔诚,是许了这么个愿望。
季岑“奥”了声。
055 # 醍醐 这是宇宙无敌操蛋。
这几天本地台一直在播报涉及多个省区的特大拐卖儿童团伙案件。
永利图文门前的记者在报道里提到的不愿接受采访的季先生, 虽没说全名。
但整个西宾都快知道那就是季岑了。
季岑虽然人是躲开了,但几天来没少接到电话和消息。
都是瞎几把问的,没啥意义, 后来他干脆就都不理了。
才区区几天而已, 揪出来的犯罪嫌疑人和被拐儿童数量已让人难以想象。
西宾这里只是冰山一角。
从钟正浩那边得来的消息说, 检察院已审查起诉钟正言了,预计下月初移交法院审判。
钟正浩带着爸妈还有嫂子和侄女搬离了那别墅。在他嫂子的老家落了脚。
说过几天处理完就回来。
晚饭后的时间季岑和戚衡基本都是在客厅里放着电视玩手机。
到了差不多时候就各回各屋睡觉去。
连着打了两个喷嚏后,戚衡去冰箱上面的盒子里翻找出了一包板蓝根。
在沙发上的季岑扭头问:“感冒了?”
戚衡边倒水边说:“应该是。”
确实是,他连说话声都跟着变了。
“不会是下午冷水洗头弄的吧?”季岑问。
戚衡又说:“应该是。”
也太弱了,这就感冒了?
“整点儿劲儿大的,吃这个能行么?”
“家里只有这个了。”
坐回沙发上的戚衡又打了个喷嚏, 季岑抽了纸巾递过去:“吃完药赶紧睡吧。”
戚衡点点头,将药包撕开后直接倒进嘴里, 再猛喝一大口水。晃了晃脑袋,咽下去。
好好的冲剂, 让他吃得如此简洁。
季岑光是看着都觉得嗓子眼被堵住了, 忍不住吞了下口水。
戚衡将杯子放在了茶几上起身道:“那我回屋了岑哥。”
季岑摆了下手,把电视关了, 也去睡了。
躺床上后的季岑又听到了对门戚衡打了两个喷嚏。
那声音大的像是生怕他听不见似的。
是是是,算他过分了。
偏给戚衡的头按进了冷水里。
要不然估计戚衡也不能感冒。
这么一想, 季岑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
又躺了一会儿后他爬起来套上衣服穿上裤子摸起手机和钥匙走出了房间。
趴在戚衡门口的将军八成是想跟着出去玩,立马缠上了他。
季岑轻声地踢着腿,把将军绕开。
奈何这狗太黏了, 季岑只好把鞋柜上的牵引绳给它套上。
他觉得还是拴上牵引绳安全, 谁让他没有戚衡那一喊话就能叫回将军的能力。
万一带出去再带不回来, 那岂不是麻烦。
下了楼后因为牵引绳的关系, 将军始终都跟在季岑身边。
出了小区到斜对面的药店门前后, 季岑把将军拴在了外面。
进去买药的时候那售药员让描述症状。
季岑完全没配合,直接把想买的药名报出来了。
感冒都差不多,说来说去无非是想找空子推销什么提成高的药。
果然那售药员开始了推销套路,说吃她手里拿着的那种感冒药没有副作用。
是药三分毒,完全没有副作用那不是扯犊子呢么。
季岑连忙道:“大姐,我朋友等着吃药呢,赶紧拿吧,就要我说的那两种,别的不要。”
大姐去找药的动作带足了不满。
季岑懒得计较。
付完钱拎着袋子出来后就牵着将军回去了。
药袋子是将军叼回去的。
进了单元门,季岑松开了将军的牵引绳,任凭将军超过他很多的跑楼上去了。
戚衡属于只要感冒必上头的类型。
在打第一个喷嚏之前,他的头就开始昏沉了。
要不是他想在客厅多陪一会儿季岑,他估计早就会回到床上。
睡着的时候隐约听到了外面持续不断的动静。
他按开客厅的灯,到门口打开门后看将军叼着什么东西挤了进来。
还挺懵的。
弯腰把那袋子拽到手一看,明白了。
季岑是出门带着将军给他买药去了,那一刻的喜悦冲得他无法安稳站着。
他探出上半身出门口,等着季岑上来。
楼道里的感应灯逐渐亮到了跟前。季岑的脚步声也越来越近了。
“岑哥?”戚衡轻声道。
季岑听到声音仰头看:“将军挠门把你叫醒的?”
“嗯,没怎么睡实,”戚衡说着,“我咋没听到你出去了呢?”
“那谁知道,”季岑边爬楼梯边说,“赶紧吧,把药吃上。吃完闷一觉,明早你说不定就能好了。”
一个自己感冒从来不屑吃感冒药的人,却专门跑下楼去买了趟感冒药。
大半夜出去买药这事,他就为几年前胃疼的要死的肖明军干过一次。
季岑也觉得现在的他挺难以形容的。
内疚吗?
不至于吧。
他再次嘱咐戚衡把药吃了就回房间了。
戚衡捏着那两盒药,有点儿舍不得吃,还有点儿想都吃完。
他真是疯了。
吃了药戚衡很快就睡着了。
季岑搭配的这两种感冒药堪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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