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节
    了没事儿?”
    能有什么事,平时别的同事遇到熟人都这样干。戚衡说:“没事。”
    戚衡虽看起来不太好交,但会认真还人情。是个可相处的人,季岑交朋友挺看重这点的。
    那种心安理得拿,理所当然受的,他日后都不惜得搭理。
    可别看不起这两桶玻璃水,往往小恩小惠拿着才更踏实。
    穿工装戴白手套的戚衡颇具服务人员的姿态,到车跟前后他问季岑:“放后座?”
    “随便找地方塞吧。”
    戚衡拉开车门看了看后面几个米袋子:“咋买这么多米?”
    赵浩宇干预下带来的糟心事没必要跟戚衡说。戚衡跟赵浩宇间最好再无瓜葛,对两家人都好。想到这的季岑便开玩笑道:“我太能吃不行么。”
    戚衡将玻璃水放好后关上车门:“肖明军找了工作的事你知道?”
    “知道啊。”
    “什么活?”
    季岑:“在洋南商贸那停车场收费。”
    戚衡是在还碗和盆时知道肖明军找了活干的。他没细问乔艾清。
    他妈会借着机会为肖明军说好话,但他觉得季岑不会。
    见戚衡不说话了,季岑心里没底:“咋了,他不会惹什么事了吧,我有几天没联系他了。”
    “没有。就是觉得他有些不一样了。”
    季岑笑了笑:“你可别太早松口啊兄弟,全指着你的坚持来改造他呢。你是不知道他以前有多没正事儿,我都没改变得了,你竟然能行。”
    戚衡拽了拽手套,看着季岑说:“放心,我肯定比你坚持的久。”
    多么明显的讽刺,但谁让掀开后备箱的季岑心情好,懒得计较。他拿出把雨伞递给戚衡:“你家那把我给丢了,这把你们拿回去用吧。”
    戚衡接过后将伞扔回了季岑即将盖上的后备箱:“你留着吧。本来那也是把多余的旧伞。”
    “你车练怎么样了?”季岑坐进车里随口问。
    “科目二差不多了。”
    “还挺快,”季岑将车开走前冲戚衡扬下巴,“那行,你接着上班吧,我走了。”
    朱丽见戚衡回来问:“小戚,你这朋友够帅的。有女朋友没?”
    “我哪知道。”戚衡站回了货架旁。
    “不是你朋友吗?”
    戚衡寻思了下,他确实并不了解季岑。除了季岑的舅是肖明军,季岑有两破二手车还有季岑开了个图文店外,他对季岑其他的事知道的并不详细。
    朱丽算好提成后抬头说:“小戚,他充值后,你被老板扣那两百块钱就等于拿回来了。”
    戚衡:“奥。”
    “你真该再让他多充点,看他那样多点也会充。”
    “没必要。”
    “将军今天怎么没带来?”朱丽又问。
    “在家陪我妈。”
    朱丽趴在柜台上撑着下巴看货架前的戚衡:“你为啥要把头发留起来?夏天要来了,不热么。”
    戚衡将零食从箱子里倒出来弄出了很大的声响。
    假装没听见,是他跟朱丽搭班时常用的办法。
    还是跟于其一起上夜班好点,起码相对安静。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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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28 # 妄为 犯浑的好像不是戚衡。
    戚衡要留长头发是想换回他入狱前的发型。
    他不想再留寸头是因为照镜子时总会错觉他还在里头。
    监狱里也不是不让留长点的发型, 但戚衡太听话。狱方怎么建议,他就怎么做了。
    他还是喜欢他高中的发型,仿佛梳回那个发型, 他整个人就自信了许多。
    现在他头发的长度已经基本可以脱离帽子了。
    这天接班后于其说要请戚衡去对面包子铺吃小笼包。
    戚衡脱下工装说:“你是不是又没憋好屁。”
    “咋可能呢, 我是真心想跟你交朋友, ”于其笑着说,“希望以后有啥事你能罩着我点儿。”
    戚衡对这话不太能理解,他怎么就具备能随便罩着别人的条件了。
    “小戚你之前因为啥进去的。”于其很自然地问。
    戚衡从没在加油站说他进去过的事,看来坏事真的传千里。他挑眉:“你觉得你很礼貌?”
    “我就是随便问问。”
    戚衡哼笑道:“告诉你我进去过的人,没告诉你我怎么进去的?”
    “哎呀不说这个了,”于其道, “反正先前是我不对,以后我保准真诚相待。”
    “真诚相待我欢迎, 但别总请我吃早餐了。”
    于其点头:“行,那我先走了, 后天见了小戚。”
    现在店里调整了薪资, 于其和朱丽为了赚得轻松点,都是夜班和白班混着来。
    戚衡刚适应夜班的节奏, 想过一段再交替着来,这样空闲时间能相对分散些, 也能多陪陪乔艾清。
    不然现在弄得白天他睡觉,乔艾清去店里。晚上乔艾清回来他又一整晚不在。
    所以最近将军都是被他放在家里替他陪乔艾清的。
    回家路上戚衡过马路去了一个摊位前买油炸糕。
    走近后他发现那摊位前站着孙舒瑜。
    见戚衡过来孙舒瑜就给戚衡装了几个油炸糕。
    还不让那个摊主老太太收钱。
    “走吧,没事儿, 那是我姥。”孙舒瑜推着戚衡远离了摊位。
    戚衡只得先作罢, 便先拿起油炸糕趁热吃了。
    “你怎么起这么早。”孙舒瑜问。
    “上夜班刚回来。”
    “那够辛苦的。”
    孙舒瑜说着话的走到了戚衡身边。
    她现在住社区宿舍, 早上没什么事起来晨练顺便帮姥姥卖早点。
    要是没遇到戚衡, 她会陪着老太太把早点都卖光再回来的。
    “我记得你最爱吃这东西了, ”孙舒瑜缓缓说着,“高中那会儿早自习下课你就总是买油炸糕吃。”
    “是么。”戚衡只顾着吃,没什么搭理孙舒瑜的热情。
    “我还坐过你前桌呢,你是不是忘了。”
    戚衡记得孙舒瑜在他们班,但坐没坐在他前桌他真记不起来了:“记不清了。”
    在高中的时候。戚衡的成绩是出类拔萃的。
    虽然看起来根本没用心学,但就是能考出好成绩。
    这是孙舒瑜羡慕不来的。
    成绩好长得也好自然而然的成了戚衡的一层光环,少年时期的小女生很难不对这个类型的男生心动。
    孙舒瑜那会儿腼腆不爱说话,她跟戚衡都没主动说过话。但她总是暗中偷着关注戚衡。
    她暗恋戚衡,也一直有努力学习。但无论怎么努力,她的成绩就是不理想,以至于后来高考结束,她认了不能跟戚衡在未来有任何交集的命。
    没想到的是,命运把那么一个在她眼里发着光的少年狠狠地从高空拽下来摔在了泥里。
    昔日的同学们开始传戚衡杀了人的事,越传越离谱,把戚衡说成了从来都是个混球儿的存在。
    街坊邻居也添油加醋,从此戚衡臭名昭著。
    可孙舒瑜明明知道,戚衡真的很好,特别好特别好。
    医专毕业后依然平平无奇的她被分配回了西宾洋南的社区。她看到乔艾清的理发店一直还在,就知道戚衡有一天会回来。
    所以戚衡出狱后,她才把喜欢表现的这么热烈。
    她真的不想再有遗憾了。
    戚衡家的楼就在小区边上,进小区大门后他跟就先拐了弯。
    孙舒瑜放慢速度说:“戚衡,最近上映了一部电影很不错。你哪天休息,我们一起去看呀?”
    戚衡头也不回地走:“我不喜欢去电影院看电影。”
    “哦。”孙舒瑜有些失落的点头。
    戚衡接下来的举动更是让她失落了。
    戚衡转了回来叫住她,然后隔着几米远扔给了她两个一元钢镚儿。
    “油炸糕的钱,忘给你了。”
    孙舒瑜伸手去接,有一枚钢镚儿没抓住掉在了地上,不停地转呀转。
    她用力一踩,再抬头时,戚衡已经不见了。
    楼道里的告示牌上宣传着义务献血,戚衡路过时瞅了一眼。
    打算抽个空去献一下。
    他好像从来都想做个对社会有用的人。虽然弄了一身污点洗都洗不掉。
    但这并不耽误他发自内心的散发善良。
    想去响应献血跟跳进冰凉仓吉河救落水儿童一样的毫不犹豫。
    如果没有进监狱,他现在会在哪里,会做什么。肯定会比现在体面的吧。
    草,最烦这个假设了。
    可偏总是忍不住去想。
    戚衡拍了自己的后脖颈一下,掏出钥匙开门。
    一进门他就惊住了。
    鞋柜倒了。一地的鞋子,鞋柜旁那盆花被砸细碎。
    他本以为是摇着尾巴过来的将军弄得。
    看到有双鞋的鞋面上都是血后,他才意识到,好像是发生了什么事。
    戚衡喊了两声“妈”,没得到回应,推开最里面的卧室门也没看到乔艾清,他赶紧掏出手机给乔艾清打电话。
    每天下夜班回来到小区门口时戚衡都会往乔艾清的店看,刚才他也看了。如果乔艾清的店门开着,他也不至于跟孙舒瑜同行那么久。
    听到接电话的是宋玉芬,戚衡就知道肯定不对劲儿了。
    “老儿子,你回来了?”
    “干妈,我妈呢?”
    “我们在中医院门诊,你妈胳膊摔坏了,我带她过来包一下。这个时间社区卫生所没开门。”
    戚衡边说边下楼:“怎么弄得。”
    紧接着戚衡就听到了电话那头乔艾清在抢手机的声音:“儿子我没事。一会儿就回去了。”
    有护士出来叫乔艾清,宋玉芬就又掌握了发言权,她不打算瞒着戚衡。她继续道:“戚井山一大早又来闹。八成是看你没在家,嚣张的很。你妈不开门他砸门,门开条缝他就拽你妈,撕扯中你妈踩空楼梯,在楼道里摔了个大跟头。还好就摔坏了胳膊,摔到脑袋怎么整,真是气死我了,我要不是得陪你妈来医院,我就去找他去,欺人太甚了也......”
    已经走出小区的戚衡皱着眉听完,改变了行走方向。
    戚井山现在住的是戚老爷子留下的那个土房子。
    前几天的那场大雨让胡同里积了很多的水,出租车都不愿意进。
    戚衡下车从胡同边上捡了根掉落的干树枝后就朝着最里面那家人家去了。
    大铁门关的很紧,他用树枝“哐哐”砸门。
    大概戚井山知道自己惹了祸戚衡会找来,戚衡隔着门板都听到了戚井山在跟老婆说不要开门的话。
    戚衡看了看高高的院墙,后退了几步助力,攀上去手臂一撑就轻松翻越了整个墙面。
    “呀!”院里女人见戚衡跃进院内尖叫了下。
    戚井山一看拦不住戚衡转身就往屋里跑。
    这房子小时候戚衡和戚震经常玩捉迷藏,格局他熟悉的很。他根本不往屋里追,而是推开欲要拦着他的二婶从房子侧面半米宽的缝隙挤了进去。
    穿过那个堆着干柴的空间,他便横在了从后门出来的戚井山身前。
    与此同时屋里的戚震也跑出了后门。
    戚衡没等戚震到跟前就揪住了戚井山的领口,他此时气极了,不敢想象乔艾清今天要是摔到了后脑会怎么样。他咬牙切齿地说:“上一个让我妈受伤的人,我已经让他去见阎王了。你是不是想成为下一个。”
    看着一副凶相的戚衡,戚井山真的怕了。他半闭着眼等着戚衡举起的木棍抽下来,嘴上却很犟:“你个逼崽子,我看你能怎么我!”
    戚震试图拆开他爸跟他哥。他用力扯戚衡的胳膊:“哥!你别冲动!我爸是不对!我替他跟你道歉,你先松手,有话好好说行吗!”
    “好好说个屁!”戚衡吼道,“他都把我妈推下楼了!他这是谋杀!”
    才到跟前的戚井山老婆也怕出什么事,赶忙服软地说:“戚衡啊,二婶求你了,先放开你二叔,你可不能犯浑啊!”
    犯浑的好像并不是戚衡。
    女人话音刚落。戚井山就屈腿往下倒,一副快不行的样子跟戚震说:“快给爸叫救护车!我喘不上来气了!”
    戚衡松开了手后戚井山就倒地上了。
    眼睛半睁半闭的看戚衡,明显就是没什么事。
    戚衡踢了他一脚:“起来!别他妈装!”
    “哎呀你这孩子太过分了!”戚井山的老婆带着哭腔坐在了地上,用生怕周边人听不到的高声调嚷着,“这是不让我们活了呀!哎呀!”
    微风送爽,晴空万里。
    天气好的让人忍不住高兴。
    永利隔壁水果店门口已经开始卖香瓜了。不用出门都能闻到那股子甜香味儿。
    从早上起来季岑就一直在忙修图。两三个小时下来,他跟粘在了椅子上似的,除了上厕所都没下过楼。
    摄影师们的原片修不过来,有一部分交给了季岑。
    季岑的摄影段位只在证件照,但他的修图水准是绝对牛。
    试修了两张发到群里,连那几个摄影师都自愧不如。
    闻着香瓜味道实在馋人。他终于忍不住让崔晓东去买几个回来尝尝鲜。
    崔晓东办事靠谱,买回瓜后在洗手间洗好了两个给送上了楼。
    巴掌大的奶白色香瓜握在手里锤一下再掰开,皮薄肉嫩,香甜可口。
    “每年街面上一有卖这瓜的,就说明是初夏了。”崔晓东蹲在垃圾桶旁边甩着瓜籽说。
    季岑点头:“这种大棚瓜,也就能吃一个多月,得抓紧吃。”
    在东北这种地方,气温跟不上,这种香瓜,都是提前用大棚扣出来的。
    也只有在这片地上种出来的这种香瓜才最纯粹。
    豁牙子前两天还在说想吃这种瓜,南面根本没有。
    家乡的味道最是诱人。他说让季岑给他打包邮寄过去几个。
    季岑让他滚,邮到地方非得坏膛,浪费时间和精力。
    听到有人进来,崔晓东赶忙咬着瓜跑下楼。
    来的是汪鹏。
    昨天下午季岑把车开到汪鹏那换机油。这会儿汪鹏弄好了就给送了回来。
    “岑哥,车停门口了,车钥匙给你放前台了啊!”
    季岑从楼上探头道:“辛苦了,吃个瓜再走。”
    崔晓东从袋子里掏出一个赶忙去洗,汪鹏笑着说:“那我顺便洗个手吧。我这手脏的很。”
    就这样,吃瓜的成了三个人。
    汪鹏一来,季岑就也下楼了。
    “店里忙不忙?”他问。
    “还行,”汪鹏边吃边说,“新招了两个小工,零活就少忙活了。”
    季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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