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想你姐姐 又撩心又撩胃。

    五一过完胡焦畔病也好差不多了, 假期综合症起得有点晚，眼看要迟到下楼蹭蹭蹭往玄关跑。

    蔡汀闻声把打包好的早餐袋拿出去给她；“姐姐，你别着急, 到了公司记得吃。”

    好家伙，乖弟弟这段时间俨然已经包圆了她的伙食，真是又撩心又撩胃。

    “好, 谢谢小丁！”

    胡焦畔抓了早餐袋出门, 紧赶慢赶总算是踩点到公司, 松一口气走向自己工位, 把包包早餐袋先放在桌面。

    她去茶水间泡了杯咖啡，回来见姜瑟瑟正扒拉着她早餐袋, 连忙走过去说：“别吃那个！我抽屉有小面包。”

    姜瑟瑟已经把三明治拿出来了, 看了看道：“小丁弟弟给你做的哦？哇哇哇没看出来啊, 他还挺有心机。”

    三明治的食品包装纸上赫然写着：想加姐姐V，后面跟了串自己的微信号跟小爱心。

    她把有字的那一面朝向胡焦畔：“我记得《心动法则》在拍摄期间可不允许嘉宾私下联系，你们俩居然玩暗通款曲这一出，啧啧……”

    胡焦畔从抽屉拿了两个小面包出来, 姜瑟瑟高高在上瞥了眼：“就这？我要去A组举报了啊。”

    “咖啡也给你，小声点儿！”跟节目组同在一个办公室她有点儿心虚, 又很高兴弟弟主动出击。

    “现在第二期什么进度了？”

    “昨天加班录完，带子刚交过去给剪辑组, 但是各方面跟第一期效果没得比。”

    姜瑟瑟喝了口咖啡, 坐下来日常刷新闻, 又记录了下新版《超级大牌》的数据, 她已经能预想到第二期数据会断崖式下降了。

    胡焦畔看了一眼弟弟留的微信，先把三明治吃了说：“第二期各方面是有点赶，但总比节目开天窗好。”

    她在工作上向来属于尽人事听天命那种,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只能坦然接受它的不完美。

    当初他们做祝南那一期，大家齐心协力开过多少会，跟林水桃封神那一段是可遇不可求临场发挥的，其实也注定了新版会高开低走。

    “无论如何想要超越第一期都很难，你已经尽力了瑟瑟。”胡焦畔安慰说。

    姜瑟瑟事业心很重，从她拼命加班就可以看出来。而且她对自己要求高，希望凡事尽善尽美，可职场是讲团队的，就像马亮出了事要她们去擦屁股一样，能做到问心无愧已然很厉害了。

    “害，我就是觉得有点可惜，好不容易改版了开门红……”

    姜瑟瑟就怕第二期太拉胯会影响新版《超级大牌》的口碑，而且现在他们C组没了总导演，后续工作还不知道怎么安排。

    新媒体的莉莉抱着笔记本，走过来敲了下两人的桌面说：“走了，小会议间开会，好像是有大事要宣布。”

    胡焦畔连忙把最后一口三明治吃完，包装袋折好压在文件夹下面，先匆匆跟着去开会。

    他们组人员本来就少，直系领导是老肖，往下排应该是总导演马亮，但是今天两人都没有出现在公司。

    进来给他们开会的人是南台那边调过来的李宗。

    李宗跟老肖差不多年纪，戴个眼镜看起来慈眉善目的，只简单说了下老肖因为身体问题，已经从白兔TV离职了。

    胡焦畔跟姜瑟瑟对视一眼，她们都没听说老肖有什么身体问题，而且过个假期就离职完了？这手续未免办的太快。

    李宗不紧不慢推了下眼镜道：“年纪大了多多少少有一些毛病。我看各位同事都很年轻，用不着那么玩命工作是不是？提醒各位，每年还是要定期体检，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

    他说话和风细雨的，唇边也习惯带着笑意，目光扫视了现场一圈，亲切表明自己将接替老肖的职位，指导大家接下来的工作，还点名夸了新版《超级大牌》走势很好，希望大家再接再厉芸芸。

    “最后一件是关于马亮导演的。经过公司的内部调查，他们跟万丽冕老师也联系过了，最终两方达成统一意见，关于马亮导演性骚扰这个事情纯属误会，是子虚乌有的……”

    胡焦畔开完会出来人都是懵的，还真就像小琴说的那样，马亮后台硬得很，而且过两天就回来上班了。

    姜瑟瑟同样气到无语，但是人微言轻又能改变什么呢？她一屁股坐回工位，只觉得太荒唐了，该走的人没走，不该离开的老肖却被牺牲了？

    C组的人回来都人心惶惶，但是谁也不知道假期这三天发生了什么，只是私底下把消息传得飞快。

    “走，我们去问白姐到底怎么回事。”姜瑟瑟拉着胡焦畔偷偷去找白晓。

    白晓也算是公司元老级别的人物了，听说老公也是南台那边的领导，所以她不在意工资高低，工作能力有，但是不上进，日常在C组当个艺人统筹混日子吧。

    白晓在茶水间里道：“这事儿我也不方便多讲，大家心里有数就成，干好自己的活儿，谁当领导不是照样领工资？”

    “道理我都懂，但是……”

    姜瑟瑟有点咽不下这口气，似乎还没经历过社会毒打，对职场还是抱有公正的期许。

    胡焦畔则表现得冷静很多，可能跟她打小家庭巨变有关，世间人暖在那时候都看清了，虽然也愤愤不平，但是会立刻接受。

    她开口问：“白姐，李总是个什么样的人？”

    白晓似乎挺意外她有这样的适应能力，也能立马捕捉到重点该关心什么。

    “老肖是做节目出身的，但李宗不是，他在南台是纯粹的管理层，你们明白这两者的区别吗？”

    姜瑟瑟闻言艹了声：“那不是意味着以后节目都是马亮说了算？！”

    如果李宗搞不明白综艺，按照职位就应该是马亮管，照对方那个偷懒的性格，这节目绝壁活不了。

    胡焦畔瞬间也感觉自己前途无望了……

    两人回到办公室，路过新媒体莉莉的工位，无意扫见对方在看某求职网站，双双对视一眼抿唇快步经过。

    早上李宗开会说的几个点，很快形成公司正式内部文件发在大群，以及所有人的工作邮箱里。

    兵荒马乱的上午刚过去，下午人事开始找几个C组的员工聊天，看起来安静的办公室，实际上所有人波云诡谲。

    胡焦畔也被喊去聊天了，不过对象是高崎，跟她约在公司楼下的咖啡厅。

    高崎说：“你们C组现在比较动荡，大家时间宝贵，我也不兜弯子直说了。”

    她双腿交叠坐在胡焦畔对面，优雅抿了口咖啡：“胡椒，我想把你要到我们A组来，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胡焦畔只觉得这馅儿饼砸在她脑袋上有点晕。职场偶像亲自来挖她，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事？！

    她冷静沉默了下：“……为什么是我呢？”

    “新版的《超级大牌》我看了，你对综艺有自己的想法，更适合在A组发展不是吗？”

    胡焦畔当然是想去A组，但是想起姜瑟瑟犹豫了，而且改版不是她一个人的想法，是整个团队的努力。

    “我们组有另外一个策划叫姜瑟瑟……”

    高崎打断道：“我知道她。她执行力是很好，工作也很努力，但有些事情不是努力就能做到的，A组也最不缺努力的员工，这是很现实的事情胡椒。”

    胡焦畔抿了下唇，其实不认同对方的意见。她一直觉得是养老组限制了姜瑟瑟的能力，如果给对方机会，她一定会在各方面表现得更好。

    她也听过姜瑟瑟的小道消息，知道对方最初是面试A组的，但是当年被高崎刷下去了，二轮才被老肖捡漏。

    高崎见她面露犹豫，把咖啡杯放下说：“这样，我给你几天时间考虑，但是尽快告诉我答案OK？”

    胡焦畔点点头回去了。

    姜瑟瑟见她回来，立马凑过去挽住手臂说：“琦姐怎么又找你！你们聊了什么聊了什么？”

    “就是……”胡焦畔有点难以启齿。

    “又是节目保密的事？”姜瑟瑟拧了下眉头，善解人意打住，“那你别说了，听我说吧。”

    姜瑟瑟轻声把她带到楼梯间去了，然后压低了声音问道：“胡椒，你想跟我一起跑路吗？”

    胡焦畔懵逼：“怎么这么突然？”

    “也不算很突然。其实那边很早就在接触我了，但后来不是忙节目改版的事情嘛，所以就耽搁了。再后来新版出来反响很不错，那边刚刚又加了价格希望我能过去。可能也是听到白兔的风声了，真踏马传得好快！！”

    姜瑟瑟原本是不打算跳槽的，但是被这回公司骚操作恶心到了，反正留在C组也没有前途，不如跳槽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胡椒，你想跟我一起走吗？我们还是做搭档，工资还翻倍了！”

    胡焦畔顿了下问：“哪个平台？”

    “花栗鼠。”

    花栗鼠是近两年刚做起来的视频网站，网剧做的很不错，去年有大爆款，综艺多数是跟电视台买的版权，现在看来是也想扩张版图自己做了。

    “唔，这个事情我也不勉强你，就是希望我们还能一起做同事吧！胡椒你考虑一下，尽快给我答复哦。”

    姜瑟瑟握了下胡焦畔的手，然后回去工作了。虽然已经决定要跳槽，但是在离职前该干的还是得干。

    胡焦畔浑浑噩噩摸了一下午鱼，临下班才想起来，那张压在文件夹下面，写着蔡汀微信号的食品包装袋。

    她拿出来看了眼，用手机搜索发送好友验证，几乎是瞬间就通过了。

    蔡汀的头像是一盒巧克力。胡焦畔放大后发现，居然是自己小时候很喜欢吃的一款巧克力，也太巧了。

    CT：想你姐姐。

    CT：等姐姐的消息一整天TAT。

    胡焦畔到点下班，抓了包包就走。在电梯里看到蔡汀直白的信息，登时被撩得不要不要，原本烦躁的心情转好了些。

    胡家小辣椒：今天有点忙，所以现在才加。

    CT：猜到了，辛苦姐姐。

    胡家小辣椒：我现在回去了。

    CT：好，等姐姐回来。

    胡焦畔看着最后这一句话倍感温暖，因为好像没有人等她回来过，而原来有人等她回去的感觉是这样的。

    她今天选择了坐公交，下班高峰期车内拥挤，她被密不透风的陌生人团团围住。

    面前坐了两个激情开麦的老太太，大嗓门唠嗑唠了一路，好在到萌动小屋只有五站，很快胡焦畔就穿过人群下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