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蜻蜓点水 “那我可以有奖励么？”……

    太会了。

    要不是节目正录着, 她要马上跟弟弟手牵手出去谈恋爱。

    胡焦畔是不太会害羞的性格，听到直白的情话非但不会脸红，反而弯着眉眼笑看对方, 毫不掩饰自己的怦然心动。

    小琴看着录制中的摄像机显示器，跟看青春校园偶像剧似的，小情侣在图书馆里谈情说爱, 可不就是这样的画面么？

    她见胡焦畔温柔大方笑得发甜, 蔡汀的眼神有点过分热烈了, 照这么发展下去节目录完孩子都生了, 连忙打断两人情意绵绵的对视。

    “那什么，我们转个场去窗边。你们随便聊点什么？兴趣爱好大学往事之类的, 老这么互相看可不行。”

    小琴手把手教学, 尽管两人已经郎有情妾有意, 但是后期节目还是要录制下去。

    胡焦畔把满天星放在窗边的桌面上，蔡汀自告奋勇出去给她泡茶了。

    5分钟后，校草提着一个贴满可爱壁纸的大肚杯进来，里面飘着几朵菊花与薄荷叶, 开口自带吸管的那种。

    蔡汀有点紧张舔了下唇说：“我在商店看到给你买的。”

    胡焦畔用大肚杯比了下自己的脸：“笑死了。这得有1500ML吧？比我脸还大。”

    这个提醒她多喝热水的方式还挺特别。

    可能是大肚杯的贴纸太可爱，一下戳中了胡焦畔的少女心, 所以她主动摁开盖子吸了口。

    “怎么还有点甜。”

    蔡汀给自己泡了咖啡，脱口而出：“那一点甜是我的心情。”

    胡焦畔：“？？？”

    这位弟弟怎么回事, 在录节目请你克制一点！

    她这么不怕羞耻的人都忍不住埋下了脑袋, 躲在大肚杯后面笑得甜如蜜。

    蔡汀重新说：“我加了两颗冰糖。”

    胡焦畔低头咬着吸管慢慢喝, 窗外夕阳无限好, 她想起了自己的大学生活，忍不住跟对方分享。

    “我其实特别不爱学习，只有马上要期末考试了, 才会临时抱佛脚去图书馆复习。”

    蔡汀想更多地了解姐姐曾经的生活：“那你怎么会有那么多才艺，又会钢琴又会画画。”

    “那都只是略懂皮毛。”胡焦畔思考了下说，“我就是那种什么都会一点但是样样学不精的人。”

    她小时候在父母的高要求下确实样样都好，但是一点也不快乐。后来家里出事没人管她了，正好又碰上青春期，好在没走上歪路，最后苟个普本也还行。

    胡焦畔对自己的要求特别低，不惹麻烦不干坏事就行，其他怎么方便快乐怎么来。

    “你呢？你一看就是过着跟我截然相反的人生。”

    蔡汀勾唇说：“姐姐，我在大家眼里很乖，但是也没那么乖。”

    他单薄的眼皮垂看面前的胡焦畔，眼神透着一股炙热。

    就像是偷偷喜欢亲姐的同学好多年，为了她回国参加节目，还要瞒着家里所有人。

    他也会做有悖于家人期待的事情，譬如父母会希望他完成学业回国，跟门当户对的姑娘结婚，然后继承他们家的公司。

    显然他已经做了其他更美丽的选择。

    胡焦畔问：“你在国外会打架么？”

    “我应该属于正当防卫。”

    蔡汀眼神刹那间犀利，可以看出他并没有表象那么乖，而后逐渐归于平静。

    胡焦畔日积月累看过的狗血电视剧开始派上用场了。

    她忽然托腮，发散思维说：“如果我们一起上学的话，你肯定会天天抓着我学习吧？那我要是不学的话，你会因为我是学渣跟我分手吗？”

    “前提是我们已经在一起了？”

    胡焦畔肯定：“是的。”

    蔡汀心想，还有这种好事呢。

    “那我怎么会天天抓着姐姐学习，我应该天天跟姐姐去谈恋爱。”

    “那你的学习成绩就会下降！”

    “说得对，一个家里不能有两个差生。我应该更努力学习，让所有人都知道，是姐姐让我进步。”

    胡焦畔竟然被他说服了，觉得这个办法很可行！突然就觉得相见恨晚，要是早点遇到对方就好了。

    但是按照两人的年纪差，自己大学毕业了，对方可能还在念高中？

    果然这事儿不能细想。

    “姐姐，我也有礼物要送给你。等我一下。”

    蔡汀起身出去拿精心准备的礼物，那是个绒白色的盒子，放在胡焦畔面前不过巴掌大小。

    蔡汀期待地说：“打开看看。”

    胡焦畔把喝完的大肚杯移到旁边，然后打开绒盒，里面躺着三枚做工精致的指尖陀螺，分别刻画着蔷薇、百合与小雏菊。

    她笑着说：“我房间里还有一枚玫瑰的。”

    指尖陀螺很精美，但可能是已经收过类似的礼物了，胡焦畔并没有表现得很惊喜，只是普通收到礼物的高兴。

    蔡汀敏锐察觉到了，有点失落地垂下脑袋，原本还是满眼的期待，就好像忽然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冷水。

    他语气闷闷地说：“我只是想把自己最喜欢的东西分享给姐姐，没想到……好像搞砸了。”

    胡焦畔的小心脏揪了起来：“怎么会搞砸！我很喜欢，真的。”

    她光是听蔡汀遗憾的语气就受不了了。

    仔细反省了下自己。人家满心欢喜给你准备了礼物，怎么能因为创意重复就不惊喜呢？那要是重复收到包包口红也会这样吗？

    答案显然不会。

    所以胡焦畔得出结论：是自己太过分了，对弟弟的要求太严苛！人家把最喜欢的东西都给你了，你居然还不满意！

    你是人吗？

    你不是！

    蔡汀赤诚看着胡焦畔问：“姐姐真的喜欢吗？”

    “喜欢！”

    胡焦畔为了显示自己是真喜欢，还拿起那一枚百合花样式的，放在掌心里细细地看，越看越觉得漂亮。

    “你那里买的这个，这花做的可真精致。”

    “这是我手工做的，包括它整个的承轴。”

    蔡汀拿过那枚指尖陀螺，然后用食指轻轻一拨，飞速旋转的百合花就仿佛在他指尖绽放了，黄昏里盛开的美丽倒映在胡焦畔眼眸里。

    果然东西是好东西，只是她太废材了不会玩而已。

    “姐姐，把你的食指伸出来。”

    胡焦畔伸出了一根食指。

    蔡汀把那枚旋转的陀螺慢慢放到了她肉红指尖，让胡焦畔也能感受到这种放松身心的感觉，这其实是个解压小玩意儿。

    胡焦畔盯着陀螺问：“它会转多久？”感觉已经转了好久。

    “8分钟左右。”蔡汀说。

    尽管他已经用了最好的材质，但是受限于工作台跟变形作用，只能做到有限的8分钟水平。

    胡焦畔已经足够震惊了：“这么久的吗？！”

    蔡汀科普说：“嗯，不同材质做出来的陀螺平衡感不一样。平衡感好，轴承又很好的话，摩擦减小就会转得更久。顶级材质可以达到15分钟不倒。”

    “但是我为了做变形，牺牲了一点它的平衡感。”

    他边说边拿过胡焦畔指尖的陀螺，然后指给她看：“这里有个很小的按钮，可以使这三片花瓣分离，然后盒子里有磁扣，也可以单独作为姐姐的胸针使用。”

    胡焦畔开始为自己的有眼不识泰山后悔：“！！！你送给我的所有陀螺都可以吗？！”

    “玫瑰的那枚不行，那是我回国前做的。”

    蔡汀拿出盒子里的磁扣，原本想亲自给胡焦畔戴上，但好像不是很方便，又把东西交还给对方。

    “但是这三枚都可以。”

    胡焦畔穿的浅绿色薄款毛衣，扣银白的百合花瓣，居然合适得浑然天成，清新中带着优雅，更好看了。

    她打小就很肤浅，喜欢穿漂亮的衣服裙子，就算后来生活糟糕了，也不曾改变过她爱美的心。

    胡焦畔忍不住说：“小丁，我好喜欢这个。”

    蔡汀就笑：“姐姐喜欢就好。”

    “我扣着好看吗？”

    “锦上添花的好看。”

    ……

    工作人员拍他们简直狗粮吃到饱，好不容易等到收工了，个个哀声怨道着要脱单。

    蔡汀看时间差不多了，问胡焦畔有没有忌口的东西，他要出去做晚餐。

    胡焦畔抱着满天星跟盒子摇了摇头：“没有，本人百无禁忌！”

    末了又想起来补充道：“哦有有有的，我不吃辣。”

    “就姐姐这个嗓子还想吃辣。”蔡汀唇角发出一声嘲笑，然后又乖乖拿走她的大肚杯问，“我再泡一杯给喝你好不好？”

    菊花薄荷茶清热解毒，对嗓子恢复很友好。

    胡焦畔大手一挥：“可以，去吧。”

    蔡汀回头问：“姐姐今天高兴吗？”

    “高兴。”

    “那我可以有奖励么？”

    “你要什么……”

    胡焦畔话还没说完，少年忽而间弯下腰，亲了下胡焦畔的脸颊，一触即离，蜻蜓点水。

    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在收拾场地，没有人注意到他们的举动，就连胡焦畔都愣在了原地。

    蔡汀揉了揉她的脑袋轻声说：“我喜欢你姐姐。”

    晚风从窗外打卷吹进来，吹起少年校服的衬衣一角，也吹起胡焦畔翩跹的长裙。

    蔡汀撩完就跑出去做饭了。

    小琴收拾完节目组器具，走过来看胡焦畔的陀螺跟胸针，然后发出羡慕的声音：“这就是学霸的浪漫吗？！我慕了胡椒。”

    “而且我告诉你，这是小丁去新耀制表的生产基地亲手做的！他真不是一般厉害。”

    胡焦畔缓缓回了神：“新耀制表？”

    就是那个在南城跟宏达瓷砖日常争首富的新耀制表吗？她倒是记得这两家人关系很好，其他也没什么了。

    小琴激情澎湃说：“对啊！真不知道小丁怎么办到的。你说他到底什么人物啊，不会是新耀制表的太子爷吧？”

    胡焦畔笑了：“怎么可能，新耀制表姓谢，小丁姓蔡。”

    倒不如说是宏达瓷砖的太子爷更靠谱。

    但他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