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当事人听说传言后
申时已到,沉晖准时出现在天帝对桌的座位上,以一个未成年的模样。
天帝啧啧称奇,“没想到世间竟有令神仙返老还童的术式,看着小沉晖,朕也仿佛回到了少年时,心态年轻不少。”
沉晖修长的指节落到白瓷盏上,自成一道风景,任谁也想像不到这么斯文秀气的手指在杀敌时的狠戾决绝。
他端起杯盏道:“不知他们研究返老还童的术士所为何事。很明显,施加在我身上的术士尚未完成,随着时间的推移术士逐渐失效。”
现在已经完全失效,他恢复了全部的记忆和法力。
天帝赞同,“尚且不知道对方的目的,但是大荒开启的时间延长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去年大荒比以往多开放了一个时辰,等到今年大荒开放的时机,他派沉晖和夜奕进大荒调查异常打开的原因,只摸到些眉目。
对方藏得很深,借用灰川这个天然的藏身之所,搞着小动作。
这样的小动作让大荒今年比往常多打开了三个时辰。
若大荒打开的时间还会延长,用不了多久,大荒和外界便会完全相通。
当年大荒之主为了避免大荒中的魔物逃出,同时又为了让大荒的资源能被三界共享,才在一年间魔物气数最弱的十五天内将大荒打开。
十五天的时间被延长,平衡被打破,三界又该动荡了。
沉晖知晓大荒大开的后果,沉吟片刻道:“调节大荒开闭的机制藏在灰川之底。灰川之水拥有洗涤一切法术的功效,要潜入灰川之底搞小动作,一般族群做不到。”
他身为凤凰族,属火,光是进入灰川之底,就练了十多万年,才能进出无虞之地。
“你怀疑是川河湖海里面的水族们搞的鬼?”
“水族不善研习术士,更何况会水的不止水族。”
点到为止,二人心中有数。
沉晖低头看向手中茶盏,并没有要喝茶的举动,而是抬眼看向天帝,目光带着审视。
天帝起初还大大方方地任由沉晖看着,后来实在顶不住他锐利的目光,回道:“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
像审视犯人一样。
沉晖收回目光,食指指腹沿着白瓷盏盏沿绕了一圈,白色盐粒状晶体粘在他的指腹上。
他虽一句话没说,但天帝感受到了森森的质问意味。
天帝握拳抵在嘴唇上,假意咳嗽一声。
“被你发现了。这是全三界最厉害的腐心蚀骨之毒,中毒者高烧不退,时常昏迷,却不会危及修为、生命。你受伤的是我特地找太上老君炼制出的结晶,毒性较普通腐心蚀骨之毒高上十倍。朕觉得一般用量对你没用,这才多用了些剂量。”
沉晖将食指伸进杯盏中,画了个圈,洗净指腹上的毒,淡定道:“陛下还有后招吧?比如那藏在花丛中的腐心蚀骨花。”
所有伎俩都被识破,天帝尴尬地呵呵笑。
“哈哈,我就知道名誉三界的战神沉晖没这么容易被人下毒。”
沉晖无奈地勾了一下唇,对于天帝偶尔做出的不着调的事,已经习惯了。
“如果天帝给臣下毒的消息被传了出去,三界中的某些势力会光明正大地借着迫害忠良的旗号讨伐你。”
“所以我这不是偷偷地在下毒,企图神不知鬼不觉嘛。”天帝自己先委屈上了。天知道他为了搞这腐心蚀骨的结晶花了多少心思!
有一说一,三界中除了沉晖不会生气,再找不出第二个人,在发现差点被下毒之后,还能这么云淡风轻地同他交谈。
沉晖知道天帝不会大费周章做无谓的事情,即便这位三界之主偶尔的想法确实脱线。
“有什么计谋是必须让我中毒才能实现的?”
天帝叹气,计划被识破,是瞒不住沉晖的,左右和盘托出。
他说:“我打算让你中毒,然后派应琼去魔界。腐心蚀骨之毒需要魔界特产的七色莲方可解。”
“非得是应琼?”沉晖不想应琼涉险。
却也知道天帝选择应琼有他的原因,若能找到替代的人,天帝也不至于大费周折地算计。
天帝无可奈何地点头,“我和荒芜老君打小就认识,如非必要,我也不想他唯一的徒弟去魔界面对危险。”
“而且你不是查到了应琼被魔族盯上的原因吗?既然如此,不如大大方方地把她送去魔界,先发制人,看看他们究竟想干嘛。”
在某些事情上,天帝的政见和沉晖不同。
前者是绝对的理性者,万物皆是他手中的棋子,为达目的他可以舍弃一切,甚至他自己。而后者,则是不希望任何无辜的人被当成棋子卷入麻烦之中。他可以为了大局无条件地牺牲自己,却不会用这样的道德标准要求别人。
两人不同的政见总会产生矛盾,沉晖早就料到会有今天的局面,他和天帝同样是为了三界,却站在对立面。
“我想和陛下做两个约定。”
无论是从君臣之礼的角度出发,还是为大局着想,他都没有办法直接推翻天帝的计划。他能做的,是为应琼争取更多的权益和自由。
天帝一听沉晖松口,语气变得轻快起来。“你说。”
“其一,对应琼承担的风险进行物质上的补偿。具体补偿什么,你找应琼商议。”
天帝毫不犹豫地点头。
“一句话的事情。另一条呢?”
“其二,我服从您的安排,但应琼做不做,让她自己选择,您不能强迫。”
天帝故作愁闷道:“万一应琼不愿意去魔界,我的计划可就全数泡汤。”
沉晖同天帝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
天帝行事周全,为达目的不可能只制定一种计划。
至于为什么不实施其他计划,不过是因为现有的计划付出的东西最少而回报率最高。
“我答应您,应琼的拒绝产生的窟窿,我来补。”
“朕就等着你这句话呢!”天帝露出今天最舒心的笑容,心中的大石头落地。
他放下君臣之礼,开始同沉晖开玩笑,“放眼三界,也就只有你敢跟我讨价还价。就不怕我一个不高兴派人把你暗杀了?”
“陛下跟臣单独相处时坑害臣,就没有想过臣一个不开心对陛下出手?”沉晖将君臣之礼重新捡起,一个“臣”字,代表绝对的尊敬,将犯上的话变成一句玩笑。
天帝大笑,看向沉晖的目光满是赞赏。
“沉晖,你和朕是同一种人。我们都有自己的坚持,却有尊重对方的想法。正因如此,朕每次和你谈事时,无论意见是否相左,都特别开心。甚至,有时候你的立场看到的,正好填补了朕的视觉死角。”
沉晖淡淡回道:“您无疑是三界最好的君主,英明神武。”
夸赞得没有灵魂。
“夸朕就夸朕,这不情愿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天帝笑道,想起适才听说的八卦,说:“说起来朕今日倒是听到一些风言风语,迫不及待想和你分享。”
天帝将天庭学堂发生的事情跟沉晖说了一遍。
末了,他八卦道:“你让龙阶给应琼送定情信物是真是假?朕觉得以你的性格,若是真送定情信物,应该不会借他人之手。”
沉晖简略道:“陛下英明。”
既夸了天帝,也表明传言是假。
定情信物一事,大抵是龙阶逞一时口舌之快导致的。
有空的话,要让龙阶为自己的言行付出代价。
他半眯着眼睛,算计得深沉。
天帝听罢,直摇头惋惜道:“朕还以为你真的和应琼在一起了。一个是心腹大将,另一个是老友爱徒。朕可是连双份份子钱都备好了。”
“备着吧。”沉晖的面上染上浅浅的笑意。
“我正准备让谣言变成事实。”
应琼去北面垃圾场捡完垃圾,见天色已晚,天庭学堂的众人估计已经回家,这才猫着腰,从侧门进入其中。
她要来学堂里捡垃圾,又不想被围住问这问那。
侧门僻静,树丛环绕,放眼望去半个人影都没有。
应琼正要大摇大摆地施展拳脚,开始填满她的垃圾袋,不远处有了他人过来的动静。
她下意识地蹲下,让自己埋藏在草丛里。
被那一句“定情信物”推到风口浪尖,她现在还是避开学堂众人比较好。
听脚步声,来的是两个人。
应琼听到一道熟悉的男声。
“你约我来这干嘛?”
哦豁,这不是沉振的声音嘛!
此时另一个女声响起。
“之所以约你来这儿,是想和你一起挫挫应琼的风头。你不觉得她最近太不把你放在眼里了吗?进大荒前把你堵在南天门,让你不战而败;大庭广众之下同战神传绯闻。简直太不尊重你。”
声音也耳熟。
应琼从草丛缝隙中看去,哦是弄月啊,那没事了。
她倒要看看这俩人凑一起能合计出什么幺蛾子。
沉振说:“我迟早要应琼为她的所作所言付出代价。”
衣袖下的手攥得紧,青筋爆凸。
弄月笑道:“迟早是多早,又是多迟?我想要的,是她五日后就付出代价。”
沉振嘲讽道:“你一个大荒点数就几百的人,折合成分数就零点几分,即便你能在期末考的笔试中拿满分,总分数也不会超过五十。凭你也想让应琼五日后付出代价,做梦吧。”
明明白白的讽刺让弄月气得差点跳脚。
想起还要和沉振合作的事情,她硬生生将这口气忍下来。
“我是没办法像您一样考出很好的成绩,但是我有办法让应琼考得更差,让她连五十分都不能有。”
“你数学能不能好点儿?她现在大荒的分数折合下来是满分,即便期末考试零分,也至少能得五十分。你难不成还能让她倒扣分?”
弄月奸诈一笑,“我确实可以让她倒扣分。”
沉振来了兴趣。
对于倒扣分如何实现的兴趣。
应琼竖起耳朵听,她嗅到一股阴谋的味道。
弄月见勾起沉振的兴趣,认为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她阴狠地笑着说:“设想,若我们的大荒历练第一名,被发现偷笔试试卷,那么她的分数会不会都被取消,连同之前大荒的分数一起。保持第一名所承受的压力,是她铤而走险的动机。”
“你准备栽赃应琼偷试卷?”沉振听懂了字里行间的意思,挑眉道。
弄月承认得坦坦荡荡,“是。我观察过了,这几日应琼都会去天庭北侧修缮好的垃圾场里捡垃圾,而她收进锁囊中的,都是些废铜烂铁。我们将试卷伪装成废铁片,让应琼捡走,到时再举报她偷试卷,证据确凿。即便应琼浑身都长了嘴也说不清。”
沉振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说:“你都计划好了,找我干嘛?”
总算问到这里了。
弄月抛出橄榄枝,“我听天字号学堂的学生说,你向应琼宣战了。想必期末考试成绩你也非常在意。我们合作,提前拿到试卷。不仅可以栽赃应琼,还能助你轻易拿到高分。”
“轻易拿高分啊。”沉振脸上挂着笑,笑意却没到眼底。
弄月却以为沉振为高分而心动。
谁知不多时,那笑颜变成了怒容。沉振斥责道:“我即便不偷试卷,凭自己本事,也能拿到高分。我记得你和凌星虽以亲姐妹相称,却是同父异母。凌星是西海龙女亲生,而你,不过是凌星她爹婚后和一个野女人的私生女。果然和你那上不得台面的母亲一样,用的都是卑劣的手段。”
他虽讨厌应琼,想尽一切办法打败她,却不至于用栽赃嫁祸这种不正当的手段。
弄月的身世被戳穿,恼羞成怒。
她从小被寄养在东海龙女名下,不能叫自己的亲生母亲一声“娘”。她无所谓,那个没权没势的女人,若不是生下她,还不知在哪个犄角旮旯中苟且偷生。可是,整个西海龙宫没有人把她当做真正的主人对待。
她叫凌星一声姐姐,过的却是仆人般的生活。
她不甘心,同样都是那个人的女儿,为什么一个是万人宠爱的公主,一个就得灰溜溜地忍辱负重。
好不容易来到天堂学堂,她可以摆脱龙宫中的白眼,以为自己能不在乎身世,过得如鱼得水。
没想到,天庭竟然有人知道她的身世。
她咬牙切齿,互相伤害道:“沉振,你以为你是谁,要不是看在天帝和战神的面子上,以你这惹事的性格,早被人挫骨扬灰了。说到底,你不过是靠着家族耀武扬威的蛀虫。我们彼此彼此。”
沉振不这么认为,“我好歹是光明磊落地讨厌她,跟她作对,和你这样躲在暗处的臭虫不一样。”
“呵呵,说得假仁假义。难道你没有仗着自己的身份欺负人吗?”
两人进行一番言语上的攻击,谁都没有先低头的打算。
合作是没办法进行下去了。
弄月威胁道:“就算你不帮我,也不准把我偷试卷的事情泄露出去,不然我就说这里面有你的参与。要死大家一起死。”
沉振才不怕弄月的威胁,“你真当祭酒的混沌珠是摆设?容得你颠倒黑白!”
弄月不屑道:“混沌珠真就是个摆设,其使用范围是很有限的,若真的能回溯一切,天底下怎么还有那么多冤假错案。”
沉振说:“反正你别扯上我,我吃饱了撑的才管你这破事。”
弄月得到沉振不会干预的承诺,心下安定。
两人没达成合作意向,一拍两散。
应琼躲在草丛中,等到外面彻底没动静的时候,才从草丛里探出一个脑袋。
她吐槽道:“放学后约小树林也不约个好点的,偏偏约在侧门附近,这下倒好,栽赃计划被当事人听见了,尴尬。”
站在她的角度倒是感谢这两个人约的地点如此精妙,让她将全部事情都听得清清楚楚。
恰巧最近期末,应琼想要安心地准备期末考,这下听见弄月的计谋,更坚定暂时不去天庭北侧垃圾场捡垃圾的决心。
天色渐沉,被方才的谈话耽误,为了早点回去复习,应琼飞速地扫荡着天庭学堂的垃圾。
扫荡着,就碰见了弄月。
弄月见到应琼,惊讶地叫喊道:“你怎么现在还在天庭学堂里?”
相比较她的大喊大叫,应琼十分淡定道:“你不也是吗?”
弄月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她放缓语气说:“我只是好奇,你不是第一个从天庭学堂离开的吗?怎么现在又回来了?”
应琼饱含深意道:“我要回来捡垃圾,所以从学堂的侧门溜进来。”
我说得这么明显你一定听得出来,你的计谋曝光了,趁早收手。
为此,应琼着重强调了“侧门”两个字。
弄月却没有领会到应琼的意思。
她反倒是松了一口气,想着应琼应该正好在她和沉振离开后才进来。
不然不可能没有注意到她和沉振的谈话。
一想到自己的计划没有败落,弄月恢复坦然,“那你好好捡垃圾吧!”
......应琼想,这黄鼠狼给鸡拜年的语气,真是令人不快。
她仿佛能够理解凰连为什么不想被别人错认成鸡,当鸡被黄鼠狼惦记上,才是最糟糕的。
想起凰连,应琼揉着自己的眉心。
那只小凤凰气还没消,怎么能生那么久的气,也是厉害。
不行,今晚得抓紧教育教育,以免它惹出更多的事情。
事儿可真多。应琼一边捡垃圾,一边感慨最近的人生。
令她欣慰的是,当她捡完垃圾回到小破屋子的时候,凰连主动从屋顶上飞到她的肩膀上。
凰连居然自己消气了吗?
应琼不相信。
根据她对凰连的了解,这小祖宗绝对不会做主动和解的事情。
就算它真的不生气,想和解,那也必须有人给它递个台阶,它才像施了莫大的恩德一样就着台阶下。
中主动找别人和解,多半是干了坏事儿怕挨骂。
“肯理我了?”应琼问。
凰连不承认道:“我什么时候不理你了?”
“说吧,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应琼顺带威胁了一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凰连死鸭子嘴硬,“啊?你说什么?我怎么会有事情瞒着你呢,我们的关系如此亲密。”
“我问的是你有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你回答我的是你没有事瞒着我。小凰连,要不跟我一起去上学吧,多学点文言方面的知识,也不至于词不达意,自己说漏了嘴。”
“唔。”凰连用两个大翅膀捂住自己的嘴,顺带遮住自己的眼睛,拒绝和应琼对视。
它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并且想逃避这个事实。
应琼用视线压迫。
凰连举起两个大翅膀做投降状。
“我说,我说。就是我和你那位新来的住客有了小秘密,不能跟你说的那种。”
“难得见你这么快就能交上朋友,出息了。”应琼觉得陈富贵能和凰连有什么小秘密才怪,多半是逗凰连的。
她也没多在意那个小秘密。
凰连听成了夸奖,颇为自豪地抖了抖翅膀。
应琼想起来今天关于她和沉晖的谣言,问道:“你今天可出去转了?有没有听到时下最火热的话题?”
“我今儿个可是乖乖地在看家。”
“行叭。”她想打听一下谣言是否已经满天飞,结果这只爱溜达的小凤凰今天破天荒地没有出门。
应琼叮嘱道:“如果明天出门溜达,听见有关于我的传言,不要争论,也不要相信,就当做没听见,好吗?”
凰连点头答应,问道:“你干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
“挺难以启齿的。”应琼想要跟凰连好好说道说道的时候,余光瞥见陈富贵拎着一个小包裹从门外回来。
她连忙上前接应。
和凰连的谈话也就此暂停。
陈富贵说:“我带了一些烤鸡,当做今晚的加餐。”
凰连失落地努着嘴道:“凤凰和鸡本是同宗,我不吃同类。”
饭桌上。
陈富贵会辟谷术,只略微尝了一口就放下筷子。
应琼碍于陈富贵在场,吃得慢条斯理。
而那个信誓旦旦地说不吃同类的凰连,此刻正一手一只大鸡腿,大快朵颐,满嘴流油。
应琼用筷尾轻敲凰连的头,“不是说不吃鸡吗?”
满嘴鸡肉的凰连囫囵嚼了两下,将鸡肉咽下去,这才腾出地方来回复应琼的话。
“确实没吃过鸡,不知道这么香。”
说好的凤凰非练实不食呢?应琼扶额,怀疑养了只假凤凰。
陈富贵抿唇一笑。
饭毕,凰连摸着自己浑圆的肚子,打了个心满意足的嗝。
应琼用清洁术收拾残局,并将餐具归置。
陈富贵看着应琼积极收拾碗筷多模样,想起那句让他洗碗的话。
想伸手帮忙却被应琼拒绝。
“一个清洁术而已,你若觉得闲着不自在,帮我浇浇花。”
陈富贵给龙吟花和小蘑菇浇水。
应琼用她饭前问凰连的话问陈富贵,“你今天出门有没有听说一些时下热门的话题?”
“听说了一个,主人公是你。”陈富贵联想起他离开御花园时,天帝对他说的传言,心情愉悦,语气也带了些许笑意。
“是我想的那个吗?”应琼皱眉,捂着额头说。
陈富贵:“如果你想的是今天发生的事情,确实是你想的那个。”
社会性死亡之后被鞭尸。
应琼无比深刻地感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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