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老规矩,给留言的小可爱们放送红包。 (32)
我了, 害得本来十分钟不到可以走完的路, 我愣是花了将近三十分钟。”
楚砚冬:……
虽然时景苏的说法有点让人上头,但这才是“她”本人的感觉。
楚砚冬破天荒的没有反讽,竟然薄唇一扯,轻轻笑出声来。
关于刚才他性格上面的变化, 趁着楚砚冬还没能刨根问底之际, 时景苏先下手为强,解释道:“人家刚才不就是想要和你玩个角色扮演嘛, 瞧你严肃的,都快把我吓死了,还以为我把你怎么了一样。”
时景苏故意捶他胸口一下:“你可真是一点情.趣都没有。”
那小拳拳砸在他的胸口上,非但不痛, 还有一点情人之间的亲昵。
身后的四名保镖们,一个个都看好戏一样时刻紧盯着他们, 生怕错过这精彩的连续剧, 哪怕一分钟!
“讨厌啦,干嘛这么看着我。”时景苏看着他,楚砚冬俊白如玉的一张脸,此刻分不清楚究竟是什么表情。目光灼灼盯着他看, 而后, 又是一声轻笑。
“我差点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时景苏有些心虚。
楚砚冬也太敏锐了吧?
他刚才确实差一点不回来了。
也确实哭得惨痛无比。
谁让他不是他的真老婆呢?
只是将楚砚冬真正的老婆, 还给他罢了。
却不料,会出现那样的差池……
时景苏的眼神突然变得晦暗不明。
算他有私心也好,算他藏着一点让人觉得荒唐的想法也好。
他想回到楚砚冬的身边,哪怕是用这样一个虚假的身份,性别是假的,身份是假的,名字是假的,连身体的一些部位,也都是假的。
他也想待在楚砚冬的身边,不管能够以这样的状态维持多久,哪怕将来会面临那样恐怖的结局也好,他甘愿接受一切惩罚。
只要能够再多陪陪他。
多一天,多一小时,多一分钟都好。
时景苏往他身边一坐,很自然熟络地开始拿起桌上的生榨椰子汁喝。
发现楚砚冬的目光一直黏着在他的身上。
时景苏心里一跳。
潜意识里将脚往沙滩里埋了埋。
如果楚砚冬问他,刚刚“他”的脚怎么突然变小了,他就笑着和他打太极。
哪里有变小,分明是他眼神有问题,埋进沙子里没看清楚,脚面肯定有点小。
时景苏喝了半天椰子汁,幸好楚砚冬没有就这个问题继续询问。
时景苏暗自松一口气。
谁知斜侧里突然伸来一截修长的手指,时景苏一愣,楚砚冬指尖摸着他的脸,凑近几分,清冷俊美的脸,也就跟着凑近几分。
“你哭过了?”
时景苏心中警铃作响。
他的指尖逐渐收了力道,吓得他险些从座位上跳起来。
幸好时景苏努力稳住了。
他笑着,保持平静的面容:“怎么会,我为什么要哭?”
楚砚冬略微挑了眉,沉默半晌,才自嘲似的笑笑。
但那眼神,却是充满委屈的,很像想让人立即产生抱抱冲动的大狗狗:“可能是跟着我让你觉得很委屈,所以要哭。”
时景苏:??
要命,这个男人也真是太可爱了吧。
如果他真的不回来,这个男人会不会委屈到爆哭啊?
不,应该不会的吧。
时景苏有意逗他:“那如果我真的跑了,你会怎么做?”
他很想知道楚砚冬究竟会怎么回答他。
按照他对楚砚冬的了解,楚砚冬应该会气到爆炸,发誓要把整个海滩都掀掉的地步吧。
就像是孙悟空大闹天宫一样,楚砚冬也会把这里搅得鸡犬不宁,一天不找到他人,一天就不会安生。
楚砚冬肯定会说:掘地三尺都要将你找回来。
结果,楚砚冬的回答出乎他的意料:“放你走。再也不会找你了。”
时景苏一怔,有点不敢相信这个答案是出自楚砚冬之口:“为什么?”
楚砚冬看着他,目光深深:“因为那是你想要的自由。”
时景苏:……
他渐渐抿着唇。
可他现在不想要自由了。
爱意灼心,无法表白的这个感觉,就像深沉寂静的黑夜之中,月亮和星星走散了一样。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楚砚冬忽然笑了,握住他的手,“你选择回来了,我就不可能再放你走。”
时景苏微微一愣。
讷讷地“嗯”了一声。
救命。
为什么这个男人明明没有说什么情话,他却像是听到了全世界最动听的表白?
时景苏感觉他的脸有点火辣辣的烫。
也不知道脸上是个什么样子,他现在就是大写的后悔,居然没把小镜子随身带在身上。
为转移视线,时景苏又开始食用桌上的美食。
目光搜寻海滩上的游客。
可惜先前只有那一个小男孩敢过来玩沙子,他都没法将这么多的食物和别人好好分享。
太多了。
根本吃不完。
好浪费。
时景苏不想浪费食物,干脆将目光锁定在楚砚冬身后的四名保镖身上。
“都别站着了,你们也来吃吧?”
保镖们:……
感动,不敢动。
时景苏坚持:“真的太多了,吃不完,带回去也麻烦。”
保镖们一个个目光投向楚砚冬。
楚总没说什么的时候,他们之间谁都不敢有任何的动作。
恰在此时,许乐宁和楚之焕从海里玩了一阵回来。
远远的,许乐宁已经踏着欢快的脚步和他招手:“姐姐,你怎么还坐在这里啊?”
谁都没发现先前的那场掉包的大戏,也许只有心思敏锐的楚砚冬发现有些微的不对劲。
但这样的不对劲,已经被时景苏打太极一样的功夫,给暂时推回去。
他笑着说:“我真的不太敢玩。”
他现在穿着泳装,已经是极限中的极限操作。
万一下海,肯定要和楚砚冬来个肌肤相触,保不齐会被他发现什么端倪。
这么一想,时景苏感觉裙摆下的某个地方,好像更清凉了一些。
他忍不住夹紧双腿,害怕现在就在众人的眼皮底下露馅。
许乐宁充满着不理解:“难得来一次海边,姐姐真的不下海玩玩吗?”
他失落地垂下眼:“我是想让姐姐过来一起放松放松的,但是姐姐并没有太高兴的样子,我的选址是不是不太好?都没能逗姐姐开心。”
时景苏:……
每当许乐宁露出这样的表情来,他是真的怕了怕了。
总觉得再不答应的话,许乐宁可能就要将他和他见面,并商谈一起组建公司的事供出来。
时景苏赶紧又拿起椰子汁压压惊。
仔细想想,泳装都已经穿上了,再去海里飘一会儿好像也没什么大问题。
那海浪虽不汹涌,但拍打在人身上的时候,也根本无暇顾及海里的一切。
他之前重新去更衣室将泳装换回来,将假胸重新调整了一遍。
重点其实是假发,不能一个浪打过来,就把他的假发卷跑。
想当初骑马的时候,时景苏也幻想过,万一要是在骑马的过程中,风太大,将他的假发刮跑,正好刮到楚砚冬的脸上怎么办。
那会儿,他就已经想到一些借口,譬如他之前做头发,漂染的次数太多,发质受损严重。
由于无法忍受那样的发质,就将头发全部剪掉。
楚砚冬应该不可能因为他是个短发,就认为他是个男人吧?
时景苏也考虑过接发,可他以前总觉得和楚砚冬之间的日子,很快就能够结束,便将这个想法抛弃。
如今想来,他果然是太天真了。
下海以后,如果他的假发被卷跑,就用这么一个理由和楚砚冬他们解释。
万事俱备,一切OK。
时景苏站起来,像是鼓起勇气一样说:“那就……下海玩玩吧?”
听他说下海,四名保镖全都做好万全的准备,待在海岸边时刻紧盯着几人的身影。
他们都经过专门的训练,游泳都不在话下,一个个体格强壮看起来非常的有安全感。
其中有两人还不是亚洲面孔。
而游泳对楚砚冬来说,更不是什么难事。
他在身体健全,没有患上怪病之前,不仅曾是校篮球队的一员,更是活跃在市高级游泳馆中。
楚砚冬穿着一条全黑色的泳裤,不仅不单调沉闷,反而衬得他皮肤如玉一样的白。
许是因为他身体的缘故,这层白带了一点病态阴郁的美,却一点也不柔弱。
腹部上有八块腹肌,在做拉伸运动的时候更加醒目。腰身线条流畅优美,因常年锻炼身体,腰身很是紧实,站在阳光下,他整个人白得像在发光,身形高挑,宽肩窄腰腿又细长。
刚走到海边,时景苏便感觉到周围二十米之内,有不少人的目光都黏着在他的身上。
其中有男有女。
男默女惊。可能是因为他的身材太好的缘故,竟然还有人想用手机偷偷地记录下这个画面。
时景苏悲剧地看向自己的肚皮。
同样的白净,却连一块腹肌的影像都找不到。
时景苏:“……”
还是挺打击人的。
但也多亏了这一点。
才不至于让他看起来像是一个长相精致的金刚芭比。
海岸边除了有偷看楚砚冬的人,其实还有很多人在偷看时景苏。
日光下,相比楚砚冬有些病态阴郁的白,他是健康明丽的白,不知是海风吹冷的,还是太阳照暖的,他的鼻尖、肩膀、膝盖等处透着微微的粉。配上身上淡粉色的泳装,性感中不失俏皮可爱,惊人的明耀。
何况时景苏和楚砚冬的身边,还站着同样气质和颜值都绝佳的许乐宁和楚之焕。
除了许乐宁有一点点矮之外,目测才一米六几的可爱弱质受,其他三个人统统都是大长腿。
楚砚冬和楚之焕的头身比都是惊人的,两人均都一米九左右,楚砚冬要比楚之焕还要高一些。
一溜的大长腿站成排,几乎像是都市偶像剧里才会出现的镜头,不由得让海岸边其他的游客怀疑,是不是有什么素人类的综艺节目正在拍摄。
可他们转过头四处张望,任何一个地方都没能找到摄影摄像。
楚砚冬的目光停留在时景苏的身上,微微皱起眉头:“确定要下海?”
“确定。”时景苏深呼吸一口气。
老实说他的这个“确定”,也是犹豫了很长时间才说出口。
来都来了,玩一会儿应该也没什么事吧。
而且楚砚冬看起来很开心的模样?
时景苏忍不住问他:“你笑什么?”
别以为他没发现,从刚才他说要下海开始,楚砚冬的嘴角就开始总是微妙地翘起一个弧度。
他下海,就让他感到这么的高兴吗?
楚砚冬即刻收了一些浮想联翩的小心思,薄唇生硬地抿成一条线,眼神不自然地转到其他地方去。
“我没有笑。”
“你刚才就是有笑了。”时景苏绝对不可能看错。
要知道,想要楚砚冬笑一下,是比登天还要难得多的事。
时景苏忽然就想耍个赖,故意挂在他的身上,完全无视海岸边那么多人投来的目光,亲昵笑说:“好哥哥,我想再多看看你笑嘛,好不好嘛,你再多笑笑嘛。”
他的肌肤紧贴着他,让他的双臂都不知道该怎么摆放。
附近还有那么多人那么多双眼睛看着,楚砚冬从来没有体会过这样的感受,他从小接受的精英教育和礼仪规范,都要更加正派,更加严谨,换句话说,就是更加的严肃板正。
何曾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哪怕很多人曾经对他有意思,但也只是有贼心没贼胆。
光是楚砚冬的一个凌厉的眼神,都能将对方秒杀得不敢再靠近几分。
楚砚冬的耳朵顿时红得能滴血,时景苏的身体又暖又软,在微有些凉意,又有点咸咸味道的海风中,轻飘飘传来一股香甜的味道。
像是水蜜桃和奶香结合的香味。
轻轻一闻,足以迷乱他的意志。
楚砚冬的耳根真的都快熟透了,皱着眉,声音里尽是低低的呵斥。
但一点杀伤力都没有,甚至还叫楚之焕他们听出了一点宠溺的滋味。
“胡闹,不要在这种人多的地方做这样的事。”
“有什么关系嘛,”时景苏靠近他,故意露出一脸哀伤的表情,“连笑都舍不得给我笑一下,还说爱人家,都是假的假的,你根本就一点都不喜欢我……”
作精小娇妻的人设真是YYDS!
看到楚砚冬的眉头越皱越深,像是下一秒要大发雷霆一样,熟悉的感觉重新回来,时景苏见好就收,赶紧往海里跑去。
冰凉的海水不断拍打在他的身上,又刺激,又有一种说不出的清爽的感觉。
时景苏其实不是什么旱鸭子,据他所知,原身应该也不是旱鸭子,但夸下的海口不能轻易变化。
他待在原地,都不敢往前划动,任由浮浪一遍遍拍打在他的身上。
随后不久,楚砚冬和许乐宁、楚之焕他们已经紧随其后赶至。
许乐宁贴心地递给他一个泳圈,时景苏也不客气,直接套在自己的身上,对他说了声“谢谢”。
明媚的阳光下,大海、蓝天、白云,那都是激情四射最为澎湃的好场景。
许乐宁还想拉着他去远处再玩玩,时景苏直接拒绝:“不用了,我一会儿就上岸了。”
他已经再三推拒过,此刻能够下海,也是给足了他们面子。
许乐宁只好说一声:“好吧。那姐姐和楚哥哥在这里玩的开心。”就拉着楚之焕去稍远一点的地方戏水。
时景苏打算见好就收,他能感觉到楚砚冬在许乐宁他们走后不久,已经往他的身边贴过来。
要不是有这个对楚砚冬来说有点碍事的泳圈存在,时景苏毫不怀疑,他们现在应该在海里已经紧紧贴在一起,难分彼此。
想想都很刺激。
时景苏低着头,轻轻看一眼他显得有些“娇嫩”的皮肤。
沾着水的肌肤又滑又腻,和豆腐一样雪白,水珠在上面都无法停留太久,很快又落回海面。
难怪刚才的楚砚冬会突然一笑,他这湿漉漉的样子,看起来确实很诱惑吧?
刚刚逗弄过楚砚冬,时景苏已经不敢再逗弄他,怕他起什么反应,今天晚上就会把他办了。
出于私心考虑,他还想以这样的状态,在楚砚冬的身边再逗留久一点。
时景苏待在泳圈里,慢慢往侧边划了划,想以此离开楚砚冬。
两人再这么近距离待着,保不齐会产生什么样的花火。
却不料,在他努力往前划动的片刻,身后一道突然凌空而起的“巨”浪,居然打了过来。
毫无征兆的,时景苏被浪卷了进去。
时景苏的嘴里灌了一大口海水,朦胧的视野中,他看到楚砚冬疯了一样朝着他的方向游来,应是怕他葬送在这冰凉的海水中。
忽然就觉得他拼命的样子真是太可爱了。
时景苏往上游动,感觉楚砚冬的手似乎在四处摸索他。
海水瞬息之间恢复平静,很快,时景苏一头扎出水面,身上的泳圈在不知不觉间,不知道被冲到了什么地方。
但万幸的是,刚刚被浪卷进去的时候,他赶紧护住假发,这才没有被冲走。
见楚砚冬突然傻了一般愣怔在原地,时景苏笑着泼他海水。
“笨蛋楚砚冬,一道浪而已,我怎么这么轻易就死在这里?你怎么突然不说话,不会吓傻了……”
“吧”字还没出口,时景苏忽然意识到哪里好像不太对劲。
身体前面好像一片清凉,再也没有之前穿戴假胸时的负重感,以及衣带的紧束感。
一道不好的声音在心中作响。
顺着楚砚冬微有些愣怔的目光往下,他低头往胸前一看,原本应该穿着的泳装上半身,在浪打过来的时候,不幸被浪卷走。
享年还不到二十四小时。
第 154 章 掉马来的如此之快。
掉马来的如此之快, 让人感到措手不及。
时景苏想过在马场上会掉马,想过在睡觉的时候会掉马,想过会被楚砚冬强行的时候掉马, 想过澡堂里的时候会掉马, 想过……
但怎么也没想到, 会在这样的情况下掉马。
抱着搂着楚砚冬, 黏黏糊糊地喊什么“好哥哥”, 矫揉做作地说什么“人家”,这些手握绿茶小作精的画面不断浮现在脑海里。
他的耳根已经红得不能再红,有史以来最难堪,最羞耻, 最难为情, 最想死的感觉瞬间涌上心头,五味杂陈, 让他完全没有勇气再与楚砚冬的目光对视。
他看到了,他看到了,他真的看到了!
看到他的真实身体,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随着泳装的离开, 那两团硅胶假胸自然而然也跟着一起被卷走。
胸前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平坦得如同一马平川的大草原, 都可以在上面开拖拉机。
时景苏感觉先前的自己真的太膨胀了。
他为什么会认为即使下海游泳,也完全没有问题?
现在哪里是没有问题,根本是很有问题。
他该怎么办?
继续和楚砚冬说,其实他的胸太小了, 又怕整容手术太疼, 才出此下策, 不敢真的往身体里做填充。
然后和楚砚冬作里作气地说:“人家不就是胸小了一点嘛,这样你都要嫌弃,怎么,是女人就必须要有胸才行吗?你还老说爱人家,我看你真的是一点都不爱。与其如此,不如你去找那些身材火爆,胸大腰细的漂亮妹妹好了。你去找啊,去找啊!”
时景苏可耻地咬紧了牙关。
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尴尬到脚趾都蜷缩起来。
根本说不出口。
而楚砚冬……
面前的楚砚冬似乎完全僵住,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时景苏更想死了。
也是,论谁看到这样的场景,都会感到非常意外,非常震惊,甚至可以用诡异两个字来形容。
好端端的胸,怎么可能会像是手工搓出的丸子,海浪一打,就这么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海面上现在是不是漂浮着他的硅胶假胸?
在哪?
什么方位?
时景苏不知道这副羞耻到爆炸的场景,还有没有其他的人看到。
他一个猛子重新扎进水里,像是要把整个身体都埋在里面再也不出来一样。
呜。
这是时景苏最想哭的一次。
丢脸,太丢脸了。
他为什么会觉得穿泳装才是有史以来让他感到最羞耻的行为?
明明是现在。
就在数个小时前,他还差点因为涂防晒霜的时候,不小心勾掉身后的系带而险些掉马。
那都没有掉,他以为今天绝对能稳住,结果这么快打出原型。
他肯定要被反应过来的楚砚冬全方位打压,时家彻底破产,而他也会背负上巨额债务,因偿还不起,去睡桥洞,捡垃圾。
其实这些事情,他已经反复在心中安慰自己,已经做好一定的心理准备。
被楚砚冬“流放”以后,也就意味着从今往后,他再也无法用这个虚假的身份,待在他的身边,再也无法去陪伴他,和他一起生活。
时景苏心如死灰,躲在海里完全不想出来。
他只露出一颗脑袋,一双眼睛怯怯地看着楚砚冬,眼尾都有点通红,近乎是一种哀求一般的目光。
他不想楚砚冬看着他,他害怕,楚砚冬肯定是讨厌他了,觉得他恶心。
他想游走,想躲得远远的,不要再被楚砚冬找到。
一个男人乔装改扮成女人,骗他这么久,不仅是对他智商方面的侮辱,更是对他人格方面的侮辱。
楚砚冬说不定会想,时家的人是不是把他当成猴子一样耍?
每次他去时家做客,估计时家的人都在暗地里对他进行耻笑,笑话他居然这么长时间了,还不知道自己的老婆其实是个男人。
那他小处.男的身份也可能保不住了,和新婚妻子待在家里这么久,居然都没有碰她,本身就是一个患了怪病,随时可能病发的病秧子,不由得让人怀疑,是不是不行?
曾经看原作的时景苏,也提出过相关的疑问,更别说其他人不会怀疑。
所以,时景苏已经能够想象到,楚砚冬究竟会怎么怒火滔天,怎么对他大发雷霆。
再冷笑着将他拽向海岸,让四名保镖看着该怎么修理他。
他把楚砚冬的智商摁在地上摩擦这么久,楚砚冬能够原谅他才会奇怪。
时景苏的四肢一点点冰凉。
身体上的伤痛,其实都不如精神上的折磨,来的更加让人难受。
当他即将面临着楚砚冬从曾经满眼的宠溺,化作冰凉彻骨的讥讽时,那精神上的折磨,比身体上的痛楚还要加倍。
又一个浪打过来,冰凉刺骨的让时景苏不由得哆嗦。
他努力稳住脚步,才没能让恍恍惚惚的自己,跌倒进海水中。
楚砚冬究竟会骂出怎样的话来?
还是说,连理都懒得理他,直接把他扔在海里,都不愿意承认对他产生过感情?
恶心恶心恶心……
指责的声音充斥着他的心。
但不等时景苏再抬眸,楚砚冬已经迅速游来,将他一把抱进怀里。
时景苏身体剧烈一颤。
随即,他就是挣扎一下:“不要、不要看我。”
他现在的样子太丑陋了,一个男人的身体,楚砚冬一定很讨厌,很不喜欢。
他第一次厌弃自己是个男人的性别。
时景苏继续挣扎,却被楚砚冬搂得更紧。
虽然感到有点离谱,也可能是自己出现了幻觉,但他刚才好像真的看到时景苏的前胸平平坦坦,什么都没有。
抱住他身体的那一刻,肌肤紧贴着相拥,嫩滑细腻的触感让楚砚冬不由得一怔。
时景苏的胸是平的,真的是平的。
一个有些荒谬,甚至让人觉得可笑的想法,在楚砚冬的脑海里生成。
难怪“时景心”只是上了一个厕所,回来之后就像变了一个人;
难怪“时景心”总是想着要和他离婚,想方设法都要离开他的身边;
难怪“时景心”一点都不会爱他,甚至惧怕爱上他的模样;
难怪“时景心”经常想办法回家,回到娘家后,一待就是十天半个月;
难怪“时景心”会对那些璀璨的珠宝完全没有兴趣,总是过得那么朴素;
难怪“时景心”很害怕和他圆房,总是用各种手段和借口,转移掉他的注意力;
难怪“时景心”会问他,“你会一直爱我吗”,并回答他,“不,你一定不会”;
也难怪“时景心”会想到说自己是个无法生孩子的体质,还找理由说自己的卵巢有问题……
原来种种的原因结合在一起,都是因为“时景心”他根本就不是一个女人,而是一个男人。
关于他的身份,楚砚冬也从蛛丝马迹中找到一个很容易让人忽视的线索。
这个线索曾经就被没有兴趣的他无视掉。
那就是,眼前的“时景心”一直都不是时景心,是由时景心的龙凤胎弟弟时景苏扮演。
这就好解释,为什么他在上厕所的时候,“时景心”可以毫无心理负担的看着他上厕所。
因为大家都是男人,根本无所谓。
许许多多的线索串联在一起,让楚砚冬更加豁然开朗。
越想越感觉是这么回事。
他在时家看到的那个背影陌生的男性,误以为是“时景心”勾搭的野男人,其实就是时景苏本人。那是他的家,他当然会回去。
以及他之前误会的赵越洋,其实是时景苏的好兄弟,那一次“时景心”从二楼跳下,也不是为了和赵越洋私奔。
甚至,楚砚冬想到更久之前,他和路容在洗浴中心,以及惠达广场见到过赵越洋和一个男人走在一起的画面。
还以为赵越洋是一个男女通吃的感情骗子,原来是因为时景苏害怕被他们认出来,假装是赵越洋的小男友。
他现在都有点怀疑,那次的“小酥酥”事件,是不是也是时景苏安排好的剧本。
难怪“时景心”的VX名称叫“苏”,因为他确实叫苏,时景苏的苏。
可是他的声音怎么回事?
不管怎么听,都是一个女人的甜美的声音。
不过,既然身份可以捏造,身材可以作假,那么声音也同样可以。
世界上能人异士那么多,会点口技的高手也大有人在。
嘴角微妙地翘起一个弧度。
越是往深.入去想,楚砚冬嘴角的弧度,越是加深。
最后搂着时景苏,居然抑制不住地笑出声来。
时景苏有点呆滞,也有些错愕。
完全不知道楚砚冬的脑海里究竟脑补了些什么。
难道此刻的他,不应该是感到生气的吗?
不应该是怒火滔天,怒发冲冠,怒不可遏,怒形于色,怒目而视的吗?
时景苏把能想到的关于愤怒的成语,都想了一遍。
但楚砚冬和疯了一样,不仅没有按照剧本该进行的那样,对他怒目而视,反而还笑得几乎合不拢嘴。
疯了,疯了。
他们的男主人公好像是真的疯了。
难道是因为他这段时间把他智商摩擦的太久,让楚砚冬严重怀疑自己的人生,更是严重怀疑自己从小被人捧上天,誉为天才的大脑?
所以他疯了,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让他觉得自己像个真正的傻子一样。
怒极反笑吗?
没错,楚砚冬一定是在怒极反笑。
下一秒,他说不定就要黑化。
好恐怖啊。
原作小说里没写过男主黑化的样子,但时景苏感觉他可能分分钟要被楚砚冬丢进海里喂鲨鱼。
“楚、楚砚冬……”时景苏被搂得更紧,肌肤相贴之下,他能感受到楚砚冬壁垒分明的腹肌,那么的紧实。
他就快被抱得呼吸不上。
时景苏被迫仰着头,根本摸不准下一刻的楚砚冬究竟想做什么。
他的双腿有些发软,硬是被楚砚冬支撑着抱着。
他该怎么办?
话说楚砚冬怎么还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临死不可怕,可怕的是知道自己快要死了,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的这个过程。
和凌迟一样一点点在割肉般的痛苦。
不远处,游玩半天的许乐宁和楚之焕回头来找他们,许乐宁已经朝着他们招手:“姐姐,来这边玩吗?”
时景苏脑海里一团乱麻,即使没有楚砚冬抱着他,他也寸步难行。
没有衣物的遮掩,到时候上岸时所经之处,一定会是一场暴风雨一样的洗礼。
光是想象那么多人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他,一个大男人披头散发,穿着女款的三点式比基尼裙裤,在海滩边上走动,肯定要被其他人当成变态一样看待。
让我死吧!
时景苏又想重新扎回海里。
就让这一望无际的大海淹没他,让他再也没有可以浮出水面的一刻。
“姐姐?”
随着许乐宁带着困惑的表情一点点走近,直到这一刻,楚砚冬才有了些微的表情变化。
他神色一凛,忽然将时景苏从海水里抱出,不由分说,一把将他扛在肩上。
那平坦的胸前正好被他的上半身肌肉,以及肩膀的位置遮蔽。
楚砚冬的手臂更是拢在上面,将一点点有可能暴露的皮肤全都完美掩盖。
时景苏被扛在肩头的那一刻,就懵了。
不知道是该感叹正常状态下的楚砚冬,具有惊人的爆发力,还是该惊呼突然被这么一举,他根本没有做好任何的心理准备。
他出水的那一刻,已经靠近两人,距离他们只有几步之遥的许乐宁停下脚步。
看着时景苏上半身已经没有泳装的保护,许乐宁顿时了然,没想到时景苏这么快就掉马了。
他颇有些兴奋意味地看着楚砚冬。
想知道楚砚冬在得知时景苏的真实身份是个男人时,究竟会作何反应。
是会疯了一样不敢相信,然后指责时景苏。
还是会对曾经爱到难以言说的自己,感到嗤之以鼻,觉得难以忍受?
这种时候,才是真正考验楚砚冬感情的时候。
这个天之骄子一般的人物,在发现自己的感情受到欺骗的时候,还会履行曾经的诺言,继续对时景苏爱而不悔?
他想看看,很想看看,楚砚冬发疯的时刻,陷入癫狂的时刻……
结果,楚砚冬只是很清冷地瞥他一眼,兀自抱着时景苏从他和楚之焕的面前离开。
许乐宁:“……”
时景苏被扛在肩上,也不敢随意乱动弹,万一不小心动弹到地面,十八年后可不一定会是一条好汉。
楚砚冬一路抱着他回到岸边。
谢天谢地,那些保镖们根本没发现什么端倪。
只是看到他的上半身被冲走后,全都很规矩地移开目光,不敢再有视线轻薄他的一刻。
毕竟他还是众人眼中的楚家太太,一个娇娇柔柔的作精小娇妻。
时景苏:“……”突然要感谢这样的人设,否则他今天的灵魂,可能死了以后又被拉起来继续鞭尸凌迟百八十回。
在楚砚冬的示意下,其中一名保镖闭着眼,拿来一条毯子,盲人摸象一样走近他们,直接递给楚砚冬。
楚砚冬这才将毯子披在他的身上,将他放下。
被柔软的毯子包裹,时景苏总算敢露出两只黑溜溜的眼睛。
他往外觑着,那四名保镖在他裹好上半身以后,才继续将目光转回来。
可他的脚底还没沾太久细沙,再度被楚砚冬凌空抱起。
时景苏:……
难道他让他下地,是为了方便披毛毯吗?
不等许乐宁他们上岸,楚砚冬抱着他,竟然一路抱回酒店。
他们订的酒店就在海岸边,六星级,全景观,开窗便能见到大海,空气很新鲜。
如今阳光普照在窗外,咸湿的海风吹拂着淡白色的窗帘。
一口气将他抱回酒店房间里,还是吃力的。
楚砚冬的额角都细细地渗出汗。
但他像是怕他会躲,会逃一样,死死抱在怀里,一刻都没能松手。
等到进入房间的那一刻,楚砚冬关上大门,屋里静悄悄的只有他们两个人,楚砚冬竟然还是没能松手。
时景苏有点懵。
想象中的雷霆盛怒没有到来,相反,楚砚冬竟然把他一把摔到了大圆床上。
第 155 章 他的腰都要断了。
时景苏被摔得措手不及, 更是一脸懵逼。
大圆床又松又软,他的后背着力,身体在上面弹了弹。
他愣了一瞬, 没能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什么事, 楚砚冬高大伟岸的身影已经附着过来。
他怔怔地看着他清冷俊美的脸, 喉头一滚, 赶紧推他:“楚砚冬, 你要做什么?”
这不科学,傻子才不知道目前的楚砚冬究竟想做什么!
但就是因为知道他想做什么,才觉得这太离谱了,根本不可能, 为什么会这样, 简直让人想不出最原始的原因和动机。
面对楚砚冬的动作,时景苏有点傻眼, 反正都已经掉马了,他不信楚砚冬那么眼瞎,会看不出来他其实是一个男人。
时景苏惊呼:“我是个男人啊。”
楚砚冬吻他:“我知道。”
时景苏更是一惊。
看吧!
果然如此。
楚砚冬已经知道了!
时景苏有些着急:“那你不觉得我恶心吗?”
恶心?
楚砚冬的吻没停,甚至来到耳边。
他一点不觉得恶心, 相反,他快高兴坏了。
原来时景苏一直说不爱他的原因, 并不是因为“她”的心里有其他的男人, 也不是因为“她”特别讨厌他,绝无可能爱上他,而是因为“她”根本是个男人,他害怕自己的身份遭到曝光, 他会恶心他, 会唾弃他, 会变了一副脸,不可能再爱他。
时景苏不是不爱他,而是怕爱上他。
他这样的身份,不敢去爱他。
兴许,时景苏已经爱上他了。
时景苏被这一阵坏心眼的挑逗,弄得快喘不过气,呼吸开始变得急促。
时景苏颤巍巍的:“你就不想冲我发火吗?”
“不觉得我骗了你,感到很生气吗?”
现在的这些动作,到底是闹哪样?
这画风不对,怎么和想象中的走向完全不一样?
天之骄子的男人主人公,在得知自己遭到感情欺骗后,不应该将他扫地出门,不应该对他大发雷霆,不应该放出狠话,说你以后在任何地方,都别想再混下去吗!
时景苏还等着去捡垃圾,结果,楚砚冬居然和他在酒店的大圆床上开始快乐无边。
时景苏紧张,他完全想不明白:“楚砚冬,你这样很不对劲!”
“你不应该会火冒三丈,想要骂我羞辱我,冲我发火吗?”
“快啊,你应该对我发火,快点对我发火。”不然他的良心不安,也会因为楚砚冬没有按照预期的走向行动,让他更加忐忑恐慌。
近乎央求一样的语调,那么的热切,又那么的无助,像是只要他不同意对他发火,他就要含着泪一脸焦急地看着他。
他痛苦地看着他,好像很期待听到接下来的回答,又那么害怕听到:“你不会接受我的,我、我是个男人,我们两个……”
他怕楚砚冬看着他,看着他的身体,他的样子。
楚砚冬的动作在此刻终于停了下来。
望着他的脸,他的嘴角抿成一条生硬的线,看起来总算有一点点生气的样子。
楚砚冬无语,哪有人求着对方发火的。
他都表现得这么明显了,这个小傻子是真的傻瓜吗?
他要是不喜欢他,对他没有那种想法,会像现在这样亲吻他吗?
楚砚冬气得擒住他的手腕,往上提高一些,像是一头穷凶极恶的野兽,将要撕碎眼前的猎物。
他的眉眼冷厉又锋锐,是略带侵略性的长相,五官俊美,笼在半明半暗的光影当中,显得脸部的轮廓更加立体深邃,精致得像是一位不可亵渎的神祇。
时景苏闭起眼,多少还是有些紧张害怕,但他已经做好万全的心理准备。
来吧,这个暴风雨,迟早要来的!
却听到他伏在耳边说:“是啊,我是很生气,气你没能早点告诉我,气你隐瞒我这么久,更气我像个傻子一样,每天患得患失,总是在想着,你为什么会不喜欢我,我该怎么做,你才能真真正正喜欢上我。”
结果,理由竟然是时景苏忌惮着自己是个男人的身份,他楚砚冬肯定会接受不了,他们两个之间肯定不可能,因为时景苏觉得楚砚冬他性取向正常,不可能会喜欢男人。
以前楚砚冬也对自己的性取向有一个明确的概念,他也以为自己会随大流,应该是喜欢女人的,不然也不会按父母的意愿去娶妻。
但他这辈子不可能对感情有所回应,也对婚姻生活没有任何的向往,所以他希望自己的妻子不要喜欢自己,不要做无谓的付出。
现在却变了,当得知时景苏是男人的身份时,他非但没能感到厌恶,反而是兴奋的,激动的。
这也就证明,时景苏不是不喜欢他,不是对他没有感情,他只是害怕,不敢做出感情的交付,并不是因为其他的原因。
如何让楚砚冬不感到高兴?
不过他不得不佩服时景苏的演技,真是教科书式的级别。
不管是在洗浴中心的那一次,还是惠达广场的那一次,更或者是他以时景苏的身份,以一个赌徒的状态出现在他的面前,扒拉着他的腿不肯放时的那一次,他都被时景苏一次一次超强的演技给骗了过去。
某些特殊时刻,他还能一人分饰两角,就比如那次他前脚拿到支票出门,后脚已经爬到二楼换上女装等着他进门。
楚砚冬表情阴冷,跟能吃人不吐骨头一样,突然托起他的下巴,认真看他:“你骗我骗的真的很惨,害我几次都信以为真。”
他开始一一细数他的罪过。
“你乔装改扮成女人,嫁给我,做我的妻子。让我完全没有产生一点怀疑。”
“你利用我厌烦的点,多番接近我,故意演戏纠缠我,让我避之不及。”
“你在家宴上假装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故意丢我的脸,想要让我厌恶。”
“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喜欢我,恨不得和我每天在一起,一刻都不分开,也只是为了能够早日摆脱我。”
“你上次……上次还……”楚砚冬说着说着,都快气笑了,“明明都用真实身份出现在我的面前,还故意装作不认识我,你可真是好本事,演技这么好,不提个名拿个奖,都对不起你这么好的演技了。”
时景苏吞了口口水。
要死。
他已经感觉出来了,来自男主人公的滔天怒火。
下一刻楚砚冬会拿他怎么样?
会突然将他狠狠甩到地上,和他扭打在一起吗?
不,也许是他单方面被楚砚冬殴打,体型方面,他就不一定是楚砚冬的对手。
想想当初温栋的那张脸,被楚砚冬当场揍成一个猪头。
他最好看的地方就是这一张脸了,时景苏很想拜托他一下,揍哪里都可以,就是别揍他这张脸。
虽然不至于靠脸吃饭,但爱美之心人人有之,时景苏很珍惜他的脸。
然而,下一秒,楚砚冬一副认真的面孔盯着他,语气凝重:“不要随便给我定义,是男是女又怎么样,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
“你明白吗?”
和性别无关,只要是你,也只能是你。
时景苏一愣。
画风果然和想象中不太一样。
楚砚冬的目光沉沉,锁定在他的身上,让他一刻不能动弹,“难道你不喜欢我?”
时景苏的脸一红,眼神飘忽不定,讲话都开始不利索:“也、也不是喜欢,就、就是没那么讨厌。”
等目光再转回来时,他竟然发现楚砚冬……
“有话好好说,你、你怎么开始脱衣服了?”
男主,你可是小说里的男主,你接受力也太快了吧!思想这么奔放的吗,不再纠结一点吗!我可是男人啊喂!
心里的吐槽到底没能说出去,时景苏的唇已经被他堵上。
说是脱衣服,其实也就只有一条泳裤。
床上有凌乱铺着的衬衣,楚砚冬用力地一扯衬衣上面的领带,像是怕他跑掉一样,防患于未然,将他的手与自己的手,用领带打了一个死结。
双手相牵,像是嵌在一起,他光着上半身,肌肉紧实,雪色的肌肤一片洁净无暇。
很快,雪色一路绵延往下,与另外一座雪色的山峰相接。
整个过程说不出的奇妙。
视野混乱,气息也很紊乱,床体像是在颤抖,地动山摇一般的感受。
他只能看到楚砚冬的上半身,在他的眼前晃来晃去。
他整个人也随之晃来晃去。
刺目的白有些令人晕眩,窗外清凉的海风竟然在顷刻间,化作一团潮热的闷湿汗气。
楚砚冬的额角都是汗,就连他壁垒分明的腹肌上,也都是汗,就像涂了一层蜜蜡一样,发着油亮一样的光。
时景苏望着吊顶,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的。
过程中他有点疼晕了,虽然楚砚冬已经克制了再克制,为照顾他,尽量小心对待,但他就像是一件易碎的艺术品,短期之内楚砚冬爆发的惊人力量,依然如同正在狩猎的丛林野兽。
时景苏感觉他的腰都要断了,但明显楚砚冬还有些意犹未尽。
短短三小时之中,又来了第二次,第三次。
时景苏最后受不了了,真想跪地求饶,喊一声“好哥哥,求你别造了”。
这还是带病的体质,都能这么折腾,要是恢复正常的体质,他可能真的要与太阳肩并肩了。
时景苏还不想死,起码不是以这样的状态死。
他舔着干涩的唇,眼尾泛红,假借喝水的借口,扶着快要折断的老腰,前往小型客厅里倒水。
楚砚冬很快走了过来,在他的面前,他现在可以毫无保留,日光照射下,白皙的身体走到时景苏的身后,楚砚冬立即揽住他的腰身,头紧挨着他。
尽管平时时景苏没脸没皮惯了,但是该保守的时候还是挺保守。
他回头一看,侧面落地窗擦得锃亮,折射着外面的日光,还能看到远处的海浪。
人们在沙滩上来来往往,太阳快要落山了,与海面来了个亲密拥抱,在海面上浮起它的第二个身影。海天近乎黏着在一起,摇晃的海面金光泛滥,就像此刻抱着他的腰,紧贴着他,带着他一起摇晃的楚砚冬。
时景苏:……
整个散发着恋爱腐烂气息的男人。
他马上脱离他的怀抱,那些底下走来走去的游客虽然看起来只有沙盘里的小人那么大,但说不准就有人能够火眼金睛,看到他们楼上的这个场景呢?
时景苏飞速奔到落地窗前,赶紧将窗帘拉上。
房间内陷入一片昏暗,他总算安心些许。
楚砚冬将灯打开,望着他的脸,眉眼里好像都洋溢着一种名为“幸福”的味道。
今天的他,在某个意义上,终于真正的拥有了他。
时景苏望着他欲笑不笑,还要故意板正着的脸,总算回过味来。
他刚才一时鬼迷心窍,居然……居然被楚砚冬给……吃了?
吃了就吃了,他们俩都是第一次,楚砚冬看起来也很高兴的样子。
但正是因为他太高兴了,时景苏才觉得这件事的事态,越来越朝着无法想象的方向发展。
他猛灌了一大口水,努力冷静下来后,才目不转睛看向楚砚冬:“楚砚冬,我是个男人。”
陈述语句,听起来很严肃。
楚砚冬也立即严肃地回答:“我知道,这句话你已经说第三遍了。”
他甚至还知道他是谁:“时景苏。”
时景苏一愣。
但很快又恢复原先的平静。
想想也是,楚砚冬既然已经知道他是个男人,肯定也已经猜出他的真实身份,他和姐姐时景心长得那么像,如果有人胆敢冒充时景心,那也就只有他能够胜任了。
时景苏感觉自己的嗓子有点干哑,在不知不觉间,他还是惯性用女人的声音说话。
但是此时此刻,他用的是男人的声音。
感觉有点奇妙,这是楚砚冬第一次听到他用男人的真声说话。
很好听,和他作为“女性”时候甜美的嗓音完全不同,清朗,干净,会让人心悦的舒服。
时景苏低下眸,他一把扯了假发,露出本来的面貌。
他们现在有夫夫之实了。
有些话,他必须要和他说。
时景苏的头埋得更低,像是无精打采地耷拉着:“就算你能接受,你的父母,你的亲朋好友们也都不能接受。”
“看到许乐宁和楚之焕他们了吗?楚之焕为许乐宁做了许多,相守很多年,他们两个人才能获得家族的认同。”
其实也不是认同,只是没办法之下的一种妥协,因为这辈子,楚之焕好像就认准许乐宁了,换一个人他都不行。
在楚家其他分支的眼里,他们那一对就是个笑话,楚之焕居然会喜欢男人?
这个世界和他原来所在的世界很像,人们慢慢开始能够接受同性恋了,但依然不太能搬上台面。
出柜对于楚砚冬来说,无疑是一种莫大的考验。
更何况……
时景苏望着自己鲜白的脚趾,有些无处安放:“我不能给你生孩子,我没有那种功能,我是个男人,你懂吗?”
直到这时,楚砚冬才冷着声音问他:“你的意思是,我做不到像楚之焕那样,能和你相守许多年?”
时景苏:?
艹啊!
楚砚冬的脑回路他有点不懂,重点难道不应该是下一句吗?
“我生不了孩子!”时景苏强调。
楚砚冬轻描淡写的:“我们可以领养。”
“到时候可以领养好几个,一半随我姓,一半随你姓。”
时景苏:?
好像有点道理。
等等。
时景苏:“没有自己的孩子,你家的家业该怎么办?”
楚砚冬仍然轻描淡写的:“多做做公益活动,以后可以捐献给国家。”
时景苏:?
不愧是男主,这觉悟……
而且……
楚砚冬凌厉的目光扫向他:“我家又没有皇位要继承。”
时景苏:……
你是没有皇位,但是你们家偌大的家财,做生意的家族不是一般都很讲究这些吗?
时景苏再次说道:“你的父母肯定不能同意,你没有饢麷后代,他们能够接受吗?你突然喜欢一个男人,他们愿意接纳吗?”
他声音渐低,惊人有种说不出的委屈:“与其之后做一对苦命鸳鸯,不如现在就散了吧。”
没想到,听到“散”这个字,就跟要了他命一样。
楚砚冬忽然捏住他的手腕,捏得时景苏直呼痛,他狠狠地盯着他,生怕他突然变成一抹云烟,在自己的面前蒸发消散一样:“散?现在说这种话,是不是觉得晚了点?”
他目眦欲裂,光是这样执着的眼神,就让时景苏完全不敢动弹。
楚砚冬冷笑:“我又不是专门播种用的种猪,你也不是用来生育后代的机器,我父母那边,我会和他们好好说,时间久了,他们一定能够理解。”
时景苏一愣。
好家伙,楚砚冬是觉得他把他当成生育用的种猪了吗?
这么一想,好像也不无道理,他现在喜欢的爱恋着的人是他,为了留下拥有他血脉的子嗣,突然逼着楚砚冬去和一个自己根本不爱,而对方很有可能爱上他的女人结婚,那对对方是极度的不公平,也更是在伤害对方的一种行为。
不愧是男主,时景苏都快被他说服。
时景苏不信不管他说什么,楚砚冬都能够完美的回复掉。
时景苏努力说道:“你会成为笑话,会被楚家家族其他的成员看不起,特别是你讨厌的那个堂哥楚烨霖,他会第一个站出来嘲讽你,说你也跟着楚之焕一起被传染了,竟然也会公开出柜。我不想……不想你被他们嘲笑。”
楚砚冬笑了,笑得很沉稳,也势在必得:“我的感情不需要获得其他人的认同,当然,我也不介意让他们继续去喝西北风。”
时景苏:……
来了,典型的霸道总裁的天凉王破的言论还是来了。
他怔怔地站在原地,任由楚砚冬将他抱在怀里。
两副躯体紧紧相拥着,像是在享受这海岸狂欢的尾声。
楚砚冬附耳说道:“如果你不喜欢我,对我没有一点感觉,第一次的时候,你就可以拒绝我,但你没有。”
“所以,你对我是有感觉的。”
“刚才你的样子,很主动,我很喜欢。”
时景苏沉默下来,耳根都快红透了。
他是没有,所以他失策了,他就应该狠狠的拒绝楚砚冬,但他也是真的没有办法拒绝眼前这个男人。
太可恶了啊!
天色很快黯淡,最后一点夕阳的踪迹也见不到,屋外很快黑下来,沙滩上的游客早已经陆续离开,海边又只能听到风和海浪的声音,但酒店内部,一派蓬荜生辉的景象,以至饭点,人们陆续前往一楼餐厅用餐。
楚砚冬已经穿好衣服,又是西装革履的高奢精致感。
望着床上被楚砚冬备好的男装,时景苏仍然忐忑无比,难道他现在就要堂而皇之地穿着男装,出现在许乐宁、楚之焕他们的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更早点,明天的更新推迟到下午。
和宝贝们说件事,本文书名可能会改一下【也不可能不改,还没真的确定】
但是如果看到书名改掉了,请认准作者笔名,千万不要迷路呀~爱你萌,啾啾啾,为了弥补有可能会改书名后带来的不便,本章留言发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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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
时景苏:作者你ooc啦,身为龙傲天男主,怎么能够不行?
如今
时景苏:楚砚冬,求放过!
第 156 章 我们刚刚还融化在一起。
时景苏还没做好这样的心理准备, 要在第二个第三个人乃至第四五六N个人面前,突然以男装的身份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和他们打招呼说, 哈喽啊, 我是楚砚冬之前的那位妻子, 嗯, 男扮女装的妻子, 我现在决定换回原来的身份。
算了。
时景苏尴尬得脚趾蜷了一下。
为了他好,也更是为了楚砚冬好,他决定,还是先换回女装再说吧。
省得牵扯出太多不必要的麻烦。
楚砚冬只是去了一次洗手间, 再回来的时候, 时景苏已经穿好原先的女装,安安静静坐在床头等着他。
雪白的肌肤, 如玉一般净而无暇,时景苏光是坐在那里,就能自成一幅绝美的风景画,那雌雄莫辨、唇红齿白的男生女相, 就连他都被欺瞒了那么久。
楚砚冬忽然起了一点想要问问他感受的想法,逐渐走近, 他步到他的身边, 坐下。
时景苏看起来有些紧张,仅仅是刚挨在他的身边,时景苏的身体便有些不太自在的躁动。
他往旁边不易察觉地挪了一小点点,但这么一个细微的动作, 也被楚砚冬捕捉到视线当中。
“你很怕我?”抚起他的发丝, 捏在指间把玩, 楚砚冬眯着眼,居高临下看他。
他现在知道了,手上摸的这亮如华缎的长发,是时景苏佩戴的假发。
真是做了很充分的准备,不仅他被骗了过去,身边其他的人,包括他的父母,他的家族长辈们,全都没有看出一点端倪。
也许当初的路容看出了一些微妙的不对,但也被时景苏巧妙地化解过去。
时景苏的身体不自然地抖了一下。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抖。
大概是一想到楚砚冬冷白的肤色在他的面前晃动,像是被带着暖意的雪包围,他如瓷一般白净的皮肤上,又泛起一圈很不自然的红晕。
但是很好看,像是新鲜的水蜜桃一样,粉粉嫩嫩的。
“也、也不是怕你。”毕竟都在一起过了,说怕他什么的,未免也太矫情了一些。
楚砚冬心满意足地看着他,像是在看自己精心诱捕的小猎物一样。
他伸指捏着他的耳垂。耳垂很软,皮肤很薄,近处一看,能看到上面有一些很细小的血管,因被他这么轻轻一捏,很容易泛起薄薄的红晕。
既然不怕他,楚砚冬抱住他的肩膀,将他一把拉进怀里:“不怕我,坐那么远做什么。”
“我们刚刚不是已经融化在一起了吗?”
耳边是低低的轻笑,他竟然衔着他的耳垂说话。
时景苏一惊,慌张往旁边退了退,却被捉住他肩膀的楚砚冬握得更紧。
时景苏的脸一红。
楚砚冬竟然用“融化在一起”这样的形容,眼前再度随着这句话,晃过他的冷白皮。
要死。
楚砚冬怎么自从和他确认完心意之后,比从前还要会撩?
时景苏完全坐不住了,想要起身。
他得找点理由离开,起码不能和楚砚冬两个人独处,再这么下去,没准他又要被楚砚冬拆骨入腹再吞吃一遍。
他望着楚砚冬脱下的,放在床头的一块表盘很精致高奢的手表。
指针已经指向晚上七点半整。
估摸着楚砚冬的那些保镖们,没有得到命令的情况下,也不敢随意地来敲门打扰。
许乐宁和楚之焕两个人也都不知道做什么去了。
时景苏故意摸摸肚子,眼神游移:“我饿了,我们去用餐吧。”
他马上站起来。
高挑清瘦的身材,属于二十多岁活力四射的大男孩的美好身材,窄腰、细长腿,漂亮的牛奶肌,高高瘦瘦清清爽爽的,身上还总是散发着一股若有似无的蜜桃奶香味。
尽管楚砚冬已经看习惯他女装的样子,但他男装的模样也同样迷人,楚砚冬其实没有什么奇怪的性.癖,比如一定要让对方穿上女装,或者其他各类奇装异服做那种事,但是此时此刻的他,不知为什么,忽然又来了感觉。
时景苏想要走到门边的举动被迫中止,楚砚冬走至身后,忽然圈住他的腰身。
时景苏一愣:“你要做什么?”
明知故问。
楚砚冬搂住了他平坦的小腹,转了一圈一样,将他“强行”抱回客厅里。
这次的地点是落地窗前,窗帘被掀开,酒店外一片漆黑,只有远处有些星星点点的光火。
海上升着一盏明灯般的月亮,海天交接的地方,已经不如白天那么显眼,分不出到底哪里是海面,哪里是天空。
海水上飘着月亮的倒影,被摇荡的浮浪剪碎了身影,一会儿又糅杂到海之中,一会儿又重组到一起。
摇摇晃晃,摇摇晃晃。
时景苏不敢相信他又一次被吃了。
羞耻感沿着他白瓷般的皮肤,一点点蔓延,最后变成一片红晕。
他的双掌撑在玻璃罩面上,几次想要回头告诉楚砚冬先停一停,万一楼下有人经过看到这副场景怎么办?!
他所熟知的楚砚冬才不是这种明着骚的人,一定是哪里的画风又出现错误。
他从小的精英教育不是告诉他,要严肃板正吗?
虽然看起来刻板了一点,时景苏觉得没什么不好。
但只要他回头,刚念出他名字的姓氏:“楚……”
就被楚砚冬重新按了回去,要么一个吻堵了过来。
时景苏急促地呼吸着,他掀开他的裙摆,动荡的画面让他断断续续地说着话:“楚、楚砚冬……”
他现在用的是男声说话。
自从身份遭到公开,他们两人独处的时候,他就没有再换回女声。
楚砚冬覆在耳边的嗓音低沉性感得要命:“叫老公。”
时景苏一开始不肯。
他又哄他:“乖,叫老公。”
他和被拍打在岸边的海浪一样,一下扑在玻璃罩面上,身体微微地颤抖着,连摁着玻璃的指尖都在抖。
玻璃上留下他呼出的白雾哈成的气,手指便像在上面龙飞凤走一样留下一幅幅惊心动魄的画。
时景苏颤抖着嗓音,声音低得几乎微不可闻:“老、老公。”
“乖。”他奖励了他一个吻。
最后,时景苏虚浮无力地跪在地上的绒毯上,嘴里仍然哈着白气。
海市昼夜温差很大,夜风习习,又凉又咸湿的海水味道扑面而来,时景苏感觉自己快要坏了,像是修不好的玩具要彻底散架。
他骨头是软的,脚步是软的,整个人都是软的,软趴趴地费了好大的劲,都没能站起身。
楚砚冬在清理痕迹,顺便把他的痕迹也一起清理了。
时景苏和猫一样被他抱进怀里,整个人蜷缩成一团,这回,他是真的肚子饿了,反复强调:“我们快点去吃饭吧。”
谁知,楚砚冬忽然古里古怪地问他:“穿女装是一种什么感受?”
时景苏如实回答:“也不是特别难过的感觉,有时候还挺便利。”
他开始细数女装的好:“比如穿裙子走路就会很方便,但也要看什么裙子,太紧身的不可,我喜欢那种能覆盖到脚踝的大长裙,随便我两条腿在里面岔开的幅度有多大。”
“但配饰太多了,还挺麻烦,你是不知道,胸衣要穿,内搭要穿,有时候衣服还得配什么毛衣链,裙裤之类的还得配一些好看的腰带,袜子也很讲究,丝袜、连裤袜、堆堆袜、船袜,这些我之前区分了很久。出门在外还得拎包吧,除了拎包之外,项链、耳环、戒指、手链、发卡、发抓,或者帽子这些,总要戴的吧。”
说到鞋子了,时景苏又是一肚子苦水:“真不知道哪个家伙发明了高跟鞋,好看是好看,简直是对女性的一种酷刑,你看,物理学中,在压力一定时,受力面积越小,压强越大,高跟鞋那么细,是不是对脚后跟的一种残忍剥削?”
“更别说还分什么运动鞋,皮鞋,高跟鞋,平跟鞋,坡跟鞋,鱼嘴鞋,镂空鞋,尖头鞋,帆布鞋,凉鞋,过膝靴,雪地靴,及踝靴……”
之前在接受表姐徐妍的恶补时,时景苏还学到了什么牛皮,绵羊皮,马油皮之类的区分。
化妆品那些,时景苏已经有点懒得吐槽了。
最开始,他连正红色橘红色姨妈色奶茶色樱桃色都不是太区分的出来。
那段时间,对他来说简直是一段噩梦。
时景苏说着说着,居然有点委屈了,毕竟他为了做楚砚冬的“老婆”,牺牲真的太大了。
“我为了学化妆,每天都很刻苦,从一个活生生的直男,被培养成现在的地步。”
当然了,时景苏觉得如非必要,还是不要轻易尝试女装,女装大佬不好做,尤其是一开始要摒弃羞耻心和自尊心,不是人人都可以办到。
时景苏:“好处有很多,坏处也不少,像是一开始的羞耻心,那道坎怎么都很难跨过去。最初我很抗拒,你不知道我有多不想穿上女装,搞什么替嫁。”
楚砚冬能感觉到他的抗拒,难怪第一眼在接新娘的时候,见到时景苏时,他那么忐忑,总是用一副怯怯的目光偷看他。
自我感觉向来良好的楚砚冬,那时候以为时景苏暗恋他。
其实是真的想多了,时景苏只是怕会不会被他看出一点端倪,毕竟他的行为动机,可能一时半会儿改不过来,男人最了解男人嘛。
结果,楚砚冬是真的一点都没能看出问题来。
他竹筒倒豆子似的说了许多,语声带了一点小小的埋怨,感觉又委屈,又可怜,低垂着眼睑的时候,翩若蝶翼的眼睫在眼睑下方投下一圈淡淡的阴影。
他抬起眼望向他的时候,好像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比如说楚砚冬会不会介意他说根本不想替嫁这件事。
时景苏有点忐忑,但他说的又是实话,谁会在那种环境下,觉得穿上女装替嫁是一件值得人高兴的事?
好在楚砚冬根本没有介意。
他饶有兴味地望着他,感觉他小小抱怨的样子尤为鲜活可爱,让人欲罢不能的想要欺负他。
楚砚冬忽然轻捏他的鼻尖,笑说:“我倒是觉得,你好像很享受的样子。居然研究了这么多,看起来很有意思。”
时景苏沉默。
望着他沉稳在笑的面庞,有点不敢相信。
不是吧,楚砚冬,你的想法有些危险。
你可是这本书的男主,你不会也要堕落了吧?
居然说什么有意思,是想试试吗?
万幸的是,楚砚冬才不会真的要试女装,不然时景苏觉得等等的画面,虽然也挺养眼,但一定会很辣眼睛。
这还真是一种很奇妙的组合。
至少,时景苏难以想象楚砚冬穿上女装,脚踩高跟鞋,羞红着一张脸出现在面前的样子。
最后,时景苏还是选择穿着女装,和楚砚冬一起,来到一楼用餐大厅。
楚砚冬尊重他的决定,不管他穿男装也好,穿女装也好,那都是他本人,他从始至终有感觉的都是那一个人,所以时景苏变成什么样子都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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