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节
是,”谢云书拍他妈马屁,“我们家祝总,大方,大气,大格局!”
祝君兰笑着捏了捏谢云书的脸,她跟儿子把要交代的都交代完了,转身走出一段路,忽然想到什么似地又回来拍了下习文的胳膊:“你们哥俩最近在干嘛呢?是不是还在外面瞎胡混?”
“没有啊,”习文习武嬉皮笑脸地,“我们最近可乖了!”
“你们两个能乖天都要下红雨了!”祝君兰劝道,“海英现在开车行要用人,你俩留这里给他帮帮忙,也算做点正事……”
习文习武一个抬头瞅天,一个低头望地。
开玩笑,他们偶尔来帮着做点事还行,要是天天在习海英眼皮子底下待着,那还活不活了?
祝君兰看出这俩熊孩子不乐意,一人一下敲他们脑门:“不然你们来兰婶公司,我那里也缺人……”
习文习武瞪大眼:“兰婶,我们去你那能干什么?我们、我们也不会做衣服啊!”
“不会做衣服就来卖衣服,不会卖衣服就来给我扫地!”祝君兰强硬地说,“总有你们能干的!兰婶给你们开工资!”
“哎呀!我得去上个厕所,兰婶你跟小书聊着!”习武叫着逃走了。
“我也去厕所!”习文跟着溜。
“两个臭小子!”祝君兰气得跺脚骂,“成天吊儿郎当混,早晚混出祸来有你们后悔的!小书……”
“嗳。”
谢云书以为他妈又要叫他“离他们两个远点”,谁知他妈却说:“你跟他们在一块的时候也多劝劝,让他们走正道……算了,他们也不会听你的,我去找他们二叔说!”
习文习武就躲在一棵大树后面,看到祝君兰风风火火地走了,才又踅了回来。
谢云书好笑地看着他们。
习文尴尬地咳了咳:“那个,小书,不是我们兄弟不识好歹,我们也特喜欢兰姨,我们就是……”
“我明白,”谢云书善解人意道,“要是成天在长辈眼皮子底下被看着,是挺别扭的。”
作者有话要说:
036 # 豪华神秘大奖。
“对对对, ”习文忙道,“还是咱们同龄人能相互理解!”
习武也说:“不管是我二叔,还是兰婶,谁看着我我都受不了, 那不跟坐牢一样!”
谢云书没再多说什么, 他跟习文习武介绍了裔玲玲。
几人相互认识, 继续站路口等人。
习武哼唱着一首张学友的歌:“请你再为我点上一盏烛光,因为我早已迷失了方向……”
“武哥你唱得很好啊, ”谢云书惊讶, “跟张学友原音似的!”
“张学友是我唯一的偶像!”习武得意道。
“那这次你可以近距离看你偶像了, ”谢云书笑说, “张学友下个星期在工人体育馆开演唱会呢。”
“嗐!”习武摆了下手, “那门票死贵死贵的, 我哪儿买得起!”
连张演唱会门票都弄不到,看来习家兄弟还没搭上那边的“大”船, 谢云书心里有了数。
裔玲玲眨了眨眼睛,心里悄悄说,我哥答应要带我去看呢!
习文建议:“到时候咱们晚上一起去体育馆那边,就在场外也能听到, 上次谭咏麟来的时候我们在广场上就听得清清楚楚!”
“啊?”裔玲玲晃着脑袋,迟疑地看向谢云书,“在外面看?”
她哥不会也带她在外面看吧?
“要看就去里面看, 在外面算怎么回事儿!”裔玲玲绑着双马尾, 左边的马尾有点松开了,谢云书伸手把她的马尾从中间一分为二拽开向两边扯了扯, 发根向顶部挤压, 马尾巴比先前匝得紧了, 却没弄痛小姑娘。
“你知道一张票多少钱?”习武以为谢云书不懂,“最便宜的位置都要三百八十八,两个人就要八百块!”习武重重比着拇指和食指。
谢云书满不在乎地说:“千金难买心头好,张学友第一次来海滨,下次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呢!”
习文摇头:“晚了,票早就卖完了,现在就是有钱也买不到。”
裔玲玲紧张地扯了下谢云书的袖子。
谢云书胸有成竹:“正规途径买不着,那就找黄牛买。”
“你知道黄牛卖要多少钱?”习文提醒道,“他们都是翻倍,甚至还有三倍四倍卖的!”
“那么贵啊?”裔玲玲顿时小脸一垮,“哥,那我们还是算了……”
谢云书身体力行什么叫“宠妹狂魔”:“不管三倍还是四倍,只要是我妹想要的,哥都给你弄来。”
裔玲玲一声欢呼,好像只快乐的小鸟,恨不得要往天上飞。
她绕着谢云书直打转:“哥哥万岁!”
习武嫌弃地捣了下他哥的肋骨:“你看看人家哥哥!”
习文更嫌弃地踹过来一脚:“你有本事也当我妹妹!”
谢云书笑着发出邀请:“文哥武哥,要不要一起去?”
习文习武对视一眼,又是惊讶又是惊喜。
习武激动地直搓手:“小书,你要请我们看演唱会?”
他刚想说“那多不好意思啊可是既然是你的心意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谢云书却莫名瞟他一眼:“我哪有那么多钱?”
大白天的,醒醒。
习文习武:“……”
所以你丫说了个寂寞?
谢云书远远地看到涂着“热烈庆祝海望车行盛大开业”的中巴车往这边驶来了,他往前走两步,一边低声笑说:“我虽然没那么多钱,但只要咱们几个联手,我就能搞到钱,只要你们听我的,我保证让你们看到张学友!”
……
“那就是谢二的车行啊?看着真气派!”
大巴车的车门一开,兴阳村的人陆陆续续下车,看到前面一大片连绵彩旗迎风招展,都惊叹不已。
“谢二这是真发达了啊!那么大一块地方都是他的!”
谢耀光谦虚道:“不是我家老二一人的,还有海英一份的。”
“那也了不得了,你们家老爷子没过来,不然指不定要怎么高兴!”
都是来吃酒席的,正常的人当然都是挑着好听的话说。
至于那不正常的——
“那什么车行就在这啊?”杜晓萍的声音陡厉而尖诮,一下子把所有的赞美之声都盖了下去,她挥着手中的扇子,满脸的不屑,“这里到处破破烂烂,还不如我们乡下了,谢祖望劳师动众把我们请过来,就让我们看这?”
祝君莲也捂着嘴咯咯笑:“我还当他开了个皇宫呢,原来不过是搭了个牛棚!”
谢云书和习文习武刚好走近,把杜晓萍和祝君莲的话听了个正着,习文立刻瓜耷下脸:“两位婶子我们请你们了吗?你们要觉得这里寒酸,我把你们再送回去,免得这地面脏了你们的脚?”
“这孩子怎么说话呢?”俩女人立刻就炸了,“你爹妈都怎么教你的?还有没有一点教养?”
“你们就少说两句吧!”谢耀光终于忍不住了,“这都突突了一路了!你俩歇过一口气没?到别人地头上能不能有个做客的样?这里有什么不好了?又大又宽敞,就在国道旁边,来回都是汽车,人家车行还能开市政府大楼底下啊?只有在这里才有生意啊!”
“你闭嘴!”杜晓萍恶狠狠道,“有你什么事儿?”
谢耀光气得脑仁疼,一转脸看到谢云书,才脸色稍霁:“小书。”
“大伯,”谢云书贴心地顺了顺他大伯的背,“路上辛苦了。”
谢耀光:“不辛苦不辛苦。”
谢云书:“身体怎么样?”
“好着的,”谢耀光摘下帽子让谢云书看他脸侧上的疤,果然比早先好很多,他叹息着说,“你妈寄回来的药都特别好用,你爷爷抹了也说好,那些药上写的都是外国字儿,花了你爸妈不少钱吧?”
谢云书温声道:“钱都是小事,您和爷爷身体好最重要……”
“哎哟喂,听听听听!”杜晓萍啧吧着嘴,又嚷开了,“这孩子可真会说话,说得比唱得都还好听!可惜了了,你爹你妈怎么就没你这觉悟呢……”
谢耀光烦躁地喝止:“行了,当着孩子面你能不能别说这些?”
杜晓萍厉眼一瞪:“有本事你堵上我的嘴!”
谢云书安抚地拍了拍谢耀光的手臂,笑得无比温顺:“大伯母,一路辛苦了,三姨,三姨夫,表哥,辛苦了。”
他一个个招呼打过去,礼节周到得让人挑不出半点错处。
亲戚们本来都被祝君莲和杜晓萍一路吵吵得头疼,现在终于露出笑脸。
“小书乖!”
“小书是不是比上回回去又长高了?才几天啊,这孩子怎么养的啊是?”
“现在成绩怎么样啊?考试没有?”
……
谢云书笑模笑样,乖乖巧巧的,大人问什么答什么。
漂亮又礼貌的孩子谁不喜欢,亲戚们嘘寒问暖,一个比一个殷切。
祝君莲最讨厌的就是谢云书一站出来样样比她家齐小龙强,她眉毛不是眉毛眼睛不是眼睛地:“小书你赶紧的,带我们到里头去,没看见这里晒得跟蒸笼似的?还有我们小龙早就已经饿了,你快去给他找点吃的来!你这孩子怎么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齐小龙被他妈饿得头昏眼花,他看到马路对面有个卖切糕的流动车摊,眼珠子骨溜溜一转,坏主意顿时冒上来,他推了谢云书一把,命令谢云书:“去!给我买块切糕来!”
谢云书挑了下眉。
我看你长得就像个切糕,欠切。
“你去不去?”齐小龙威胁道,“你们家今天请客,你要是不让我满意了,我让你家酒席搞不成!”
“行啊,”谢云书耸耸肩,“那表哥你过去看看……”
谢云书才不要给齐小龙买切糕,他正想治齐小龙,祝君莲却把手里的扇子猛地在齐小龙头上拍了一记:“没出息!”
祝君莲不知道传说中的切糕是个奢侈品,对谢云书怒道:“你这孩子心眼怎么这么坏?那什么糕吃下去,你还让小龙吃别的吗?这样就想把我们小龙打发了,你!你!”祝君莲又连用扇子在谢云书肩上拍了两下,“心眼太坏了!”
“就是!”杜晓萍附和,“真是谁的种像谁!太坏了!”
亲戚们都没法看过眼了:
“关小书什么事?不是小龙要吃切糕的吗?”
“给吃不对,不给也不对,跟人孩子撒什么泼?”
“你们消停点吧,我们是来吃饭的,不是来看你们作的!”
……
祝君莲和杜晓萍叉着腰,像两只喷气的茶壶,逮谁喷谁:“要你们多嘴放屁呢!一个个老母猪敲门,哪里来的蠢货!”
把亲戚们都气得说不出话来。
谢云书仍然笑眉笑眼,带着一群人往车行走。
习武跟他并肩走一块,咬牙切齿地从唇缝里挤出一句话:“你脾气也太他妈好了!要我就直接把那泼妇娘们儿轰出去!”
谢云书搭着习武的肩膀,特别心平气和地说:“年轻人要有格局,长辈不懂事,怎么能轰出去呢?盘就完了!”
————
谢祖望站在两桌客人中间正在跟人谈笑风生,看到又有客人到了,赶紧迎了过来。
小庄站在入口的地方笑道:“感谢大家远道而来参加海望车行的开业仪式,我是红日传媒的司仪小庄……”
“司仪是个啥?”有人问。
小庄笑容不改:“鄙人就是本次活动的统筹兼主持人。”
“哦,主持人啊,长得怪端正的。”
“连主持人都请来了,谢二真发达了!”
在纯朴的乡亲们眼里,主持人都是白岩松崔永元,个个都高大上。
谢祖望满面春风,给男人们散烟:“来来来,大家先找地方坐,我这里略备了一点茶水,你们先将就,等剪完彩,咱们就去吃饭!”
“别整那些虚头巴脑的,赶紧吃饭!”祝君莲不耐烦叫道,“我们好几顿没吃了,都快要饿死了!”
谢祖望脸上颊骨一抽,饿死你才好!饿死你活该!
可惜今天不是他能撒开手抄笤帚揍这娘们的时候,谢祖望粗声粗气道:“桌上有点心,你让孩子先吃!”
“什么点心?不就大糕果子还有瓜子!说得洋腔北调多洋气一样,笑死人了!”祝君莲和杜晓萍一边嫌弃一边抓了把瓜子磕。
“祝君兰呢?让她过来!”杜晓萍吐出一口瓜子壳。
“君兰先去饭店那边看菜了!”谢祖望白了她一眼,忍着气。
“她倒溜得快!”杜晓萍冷笑,“不过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周围有桌人是习海英在海滨市的朋友,跟兴阳村的这帮人不认识,听到祝君莲和杜晓萍大喇喇的叫喊,都诧异地看过来。
都是来吃饭的亲朋好友,谁不是笑眉笑眼客客气气的,杜晓萍和祝君莲的样子却像是来砸场的。
谢祖望额上青筋跳得快要压不住,谢云书冲小庄使了个眼色。
小庄赶紧让人把那个抽奖箱抱过来:“为了迎接各位的到来,我们准备了一个小小的惊喜环节,大家可以从这个抽奖箱里每人取一个号码,等剪完彩后下习老板和谢老板会抽出神秘大奖……”
“神秘大奖?”众人好奇心起,“是什么奖?”
小庄笑容神秘,语气神秘,说出来的话更神秘:
“既然是神秘大奖,当然只有中奖者揭开奖品的那一刻才能知晓!不过我可以向诸位保证,获得这份大奖的来宾一定会得到非同一般的,终身难忘的体验!”
除了神秘豪华大奖,其他的奖品有布偶娃娃,手机链,洗车券,甚至还有随身听,众人理所当然地默认神秘大奖是比这些小奖都要贵重的东西,宾客们一时兴奋非常,都围着抽奖箱抓号牌。
齐小龙跟个坦克似地挤开别人,抓了一把号牌。
谢云书站在他后面,略略扫了一眼。
时间到了十一点,鞭炮噼里啪啦地炸响。
宾客们站成几排,热烈地鼓掌。
习海英和谢祖望站在一条长长的大红绸后,他们满面笑容,两手不停下压示意大家停下鼓掌,谢云书和习文习武站在他们身后。
习海英拿着话筒,习惯性地“喂”了一声,要发表开业感言。
“快点吧!”齐大海不耐烦地喊,“说那么多啰哩吧嗦屁话给谁听呢?赶紧抽奖,抽完去吃饭!”
习海英笑容一僵。
宾客们不满地望过去。
谢祖望忍无可忍,手里攥着剪彩用的剪刀就想往下冲。
“爸,”谢云书在拉住谢祖望胳膊,小声道,“你犯不着跟他们置气,一会我指定把他们风风光光地送走。”
谢祖望回头看儿子,谢云书冲他眨了眨眼,笑容狡黠得像个藏了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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