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集：谈项目。 (5)
己做饭的。”
郁南衍真没姜知言想的那么娇贵，他在国外几年都是自己做饭，和韩逸还有Herb一起合住一栋二层的小洋房，顶多一个礼拜请两个阿姨上门打扫一次。
郁家条件是好，可作为男孩子，又是郁老爷子寄予厚望的孙辈，郁南衍虽然不至于从小被打骂长大，但也不是被宠大的。
吃过不少苦的郁老爷子可不想养出一个娇滴滴的败家子，养儿子他已经失败了，孙子绝对不行！
郁君策在一旁看不下去了，“你们够了啊，吃个饭还秀恩爱，怎么不帮我也擦一下。”
姜知言：“你确定要我帮你擦吗？”
对上姜知言“温柔”的笑意，郁君策：“……不、不用了，怎么敢劳您大驾。”
他默默抽出桌上放着的纸巾，不仅擦了自己的，还帮姜知言也擦了。
三人总算坐下后，姜知言和郁君策就头凑头开始研究菜单。
“羊肉和牛肉先各来二十串吧？”
“这点？我一个人就能解决。”
“不是还有其他的吗？”
“南衍你要吃什么？”
郁南衍看了眼脚边脏乱的垃圾桶，“都可以，我没有忌口，但不是很能吃辣。”
“没事，我也不太能吃辣。”
“知言姐，小龙虾！小龙虾必须有啊！”
六月小龙虾已经上市，这时候的小龙虾正是肥美的时候，吃烧烤又怎么能没有小龙虾呢？
“蒜蓉和香辣的各一盘！”
“还有生蚝，我要一打！不，两打！”
……
光点菜两人就点了十分钟，最后服务员来拿菜单时看着上面几乎密密麻麻的圈，很是惊奇地看了三人一眼。
“您好，我们这边除了未开封的酒水，其他食物是不可以退的。”
“放心，我们知道！”郁君策挥挥手，这不好久没吃烧烤，看到什么都想尝一尝吗？
好像是有点多，但没事他也饿了！
而且有了烧烤，又怎么能没有啤酒呢。
姜知言的心有些蠢蠢欲动，关键郁君策还在旁边怂恿，“知言姐，你放心，你要是醉了，我、不是，我哥绝对送你回去！”
这里不是郁家也不是什么晚会，就算姜知言真是一杯倒，好像也没什么大事？
她上辈子并没发酒疯的习惯，这辈子应该也不会？
郁南衍看出了姜知言的心动，“想喝就喝。”
连老板都那么说了，那还纠结什么？
喝它！
姜知言对郁南衍的人品还是很信任的。
没多久，这张四人长桌上堆满了各种烧烤，姜知言和郁君策面前则各有一杯倒满的冰镇啤酒。
脚边还有一箱备着，看样子今天是真的要不醉不归了？
面前红彤彤香喷喷的小龙虾仿佛自带诱人光环，让姜知言和郁君策第一个目标都是它。
带上手套，抓起小龙虾，郁君策坏笑地看向郁南衍：“哥，来一只？”
吃烧烤，那必须是放下手机，用上双手，筷子和勺子都不得劲，这时候只有手才是真理。
姜知言目光看似专注眼前的龙虾，实际上也在偷瞄郁南衍，吃火锅是用筷子的，郁南衍总不能还用筷子吃小龙虾吧？
看着一个明目张胆，一个暗暗观察，郁南衍露出一丝无奈。
这两人是不是就想看他出丑？
郁南衍卷起袖子，带上两层手套，和郁君策一样直接抓起龙虾开始剥壳。
动作并不显生疏，似乎并不是第一次吃小龙虾。
明明穿着白衬衫，郁南衍吃完三只也不见上面多一点痕迹。
姜知言对此表示：这技能她也想学啊！白衣服溅到污渍真是烦透了！
“不吃？”
被郁南衍的声音唤醒，姜知言和郁君策对视一眼，手中的龙虾拿着半天，光顾着看郁南衍了，他们竟然一口都没动！
这下也不管其他，急忙动手，烧烤冷了味道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一个小时后。
“知、知言姐，你别晃啊。”
郁君策脚边躺着七八个空掉的啤酒瓶，双颊已经一片绯红，眼神中透着明显的迷惘，不用想就知道是喝醉了。
“啧。”知言姐嫌弃地看了这个醉鬼一眼，“酒量真差。”
“等下靠你把他拖回去了。”
同样喝了七八瓶啤酒，姜知言除了脸上有一丝绯红，其他乍一看并没有变化，眼神清明口齿清晰。
郁南衍没想到她酒量不错，反观另一个……
“喝呀，怎么不喝了？”
“今朝有酒今朝醉，一朝倒下随便睡！”
郁南衍皱眉，说实话他真的不想碰这个家伙，还是个听不进话的醉鬼，可这里只有他和姜知言，总不能让姜知言去扶人。
“吃完了吗？”
姜知言点点头，就光喝啤酒她也饱了啊。
只见郁南衍拿出手机再拿出酒店的房卡，上面印了酒店的联系方式。
姜知言有个大胆的猜测。
“是，一千小费，一个成年男子……”
——竟然真被她猜对了。
宁愿付小费也不愿意搬郁君策回去，该说不愧是郁南衍吗？
而且仅仅这么几步路就能赚一千，姜知言十分确信来的那位小哥一定冲破了重重困难，才取得了搬人游戏总冠军。
果然，不到五分钟，服务员小哥就喘着大气的来到这个烧烤摊，同时一眼就瞄准了金主，额，不是，郁南衍这桌。
“郁先生是吗？”
小哥露出一抹微笑，这是对金钱的笑容，真诚且灿烂。
郁君策有一米八多，小哥看着比他矮了半个头，不过力气却不小，不见什么大动作，人已经被他架起。
“唔，怎么回事？你是谁？我还能喝！哥！哥你在哪？！”
“呜呜呜，哥你不要我了吗？哥！我是你的贴心小棉袄啊！”
“哥~哥~”
郁君策这会儿是彻底迷糊了，就像是在找妈妈的儿子，一直在那喊郁南衍。
语气之悲情，不知道的还以为郁南衍做了什么人神共愤抛妻弃子的狠事呢。
作为被喊的对象，郁南衍沉默一秒，主动后退到姜知言旁边，显然不想理这个丢脸的“儿子”。
被自己的形容笑到的姜知言不止心里这么想了，她还直接说了出来，“郁、郁妈妈？哈哈哈。”
“哈哈，不行，我得把郁君策这样子拍下来，明天好好嘲笑他！”
姜知言继续笑得不停，边说边拍，“老板你要不要也拍几张？”
这句话出口下一秒她又反悔了，“算了，这独家爆料还是我一个人拿着好！多了就不值钱了！”
郁南衍：……
他看着姜知言，心里有了猜测：“你醉了。”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听说有些人酒劲上来的会慢些，看姜知言似乎就是这种体质。
明明在烧烤摊时眼神还很清明，现在只是走了一两百米的路，却突然带上了一层水汽。
走路的步子也开始慢下来，一看就知道也没逃过酒精侵蚀。
“我醉了？”姜知言一歪头，“好吧，醉了就醉了！醉了就去睡觉，反正明天不用上班，我想几点起就几点起！”
“哼！我是咸鱼我自豪！”
喊完口号的姜知言步子不可避免的踉跄一下，还好郁南衍及时扶住了她，让某人不至于第二天起来发现自己满身都是乌青。
可是这一个踉跄也让姜知言完全稳不住步伐，走路能走出S型，郁南衍一开始只是扶着她的左手，这样根本不稳。
眼看着离酒店起码还有几百米，前面郁君策那队已经离了十几米，郁南衍无声叹了口气，直接将人抱了起来。
是标准的公主抱姿势。
这样一来，姜知言身体是被束缚住了，小嘴开始巴拉巴拉。
“老板老板！我明天不想上班，我要休息！”
“嗯，明天放假。”
“欧耶！让所有工作都去死吧！老板我爱你！你是天底下最好的老板！”
“…嗯。”
“老板老板，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郁南衍：“可以。”
姜知言嘿嘿一笑，本来在怀中低垂的头瞬间在抬起，不过以她这个视角只能看到郁南衍轮廓清晰的下巴，但是没关系。
“老板，你的眼睛在夜里会发光吗？就像猫猫一样，biubiubiu——”
“哈哈哈，猫猫~我要猫猫~”
努力压制姜知言乱扑腾的四肢，郁南衍：……
刚刚某人还说要录郁君策的样子，她现在这样又好到哪去。
只希望明天早上起来这两个家伙都还有记忆！
第二天中午十二点。
按道理应该会很热闹的“相亲相爱一家人”群里此时却是一片安静，已经到家的赵涛本来还想了解一下郁南衍的情况，可怎么没一个说话？
姜知言呢？郁君策呢？
今天没去蹦极吗？
十二点半。
出乎意料的是郁南衍竟然在群里说话了。
「郁：出来，吃饭」
早上他以为那两个人都还没醒，也就先处理一些事情暂时没管他们，但都现在这个点了。
恐怕不是没醒，是彻底醒了。
看到消息的姜知言：……
隔壁房间的郁君策：……
两人现在脑中同时出现一个声音：…完了，根本没脸见人啊！
有没有什么失忆药，重金求！
30. 第 30 章 咸鱼进行时（十七）……
沉默, 是美好的品德。
这一次，郁君策和姜知言就很好地诠释着这份美德，看到郁南衍的那一刻两人同时低下头, 一副我不是这个星球人的模样。
郁南衍：呵。
“吃饭。”
姜知言此时哪还吃得下饭，她昨天说的都是些什么话？
老板你眼睛会发光吗？还有那句郁妈妈……每一句、每一个字都正在姜知言脑中无限循环播放。
人这一辈子为什么这么长！
拜托让她一睡不醒吧！
“今天休息一天，明天再去蹦极。”
看这两个家伙机械般低头吃饭, 估计也没心情去蹦极, 而且醉完人肯定也还不舒服, 郁南衍直接做了决定。
“哥——”
郁君策率先抬起头, 比起姜知言的举动，他觉得自己大概还算好？
“我接下去一定好好工作, 你说东我绝不往西, 你让我干啥我就干啥。”
——哇, 好狡猾！
姜知言瞬间抬头看向郁君策，她下一秒也赶紧表态。
“老、南衍我错了，昨天都是我喝醉了胡说的，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要是我再喝，就让君策长痘痘！”
“哇靠, 知言姐你过分了！哥我以后也不喝酒，除非你让我喝！我要是违背誓言, 知言姐就胖十斤！”
郁南衍完全不想理这两个幼稚的家伙, 只是把饭菜挪远些, 谁知道它们会不会被不明物体污染。
看似在拌嘴, 实际上还在默默观察郁南衍反应的姜知言和郁君策互相眨了下眼睛。
——没事了吧？
——应该没事了，我们撤吧？
——撤！等你哥忙起来肯定就忘了！
“南衍，我吃好了, 我想再去睡会儿。”
“我也是我也是，哥我们不打扰你了。”
说完，不等郁南衍回复，这两人一个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郁南衍面前，会忍术都没他们速度快。
这个偌大的套房客厅瞬间安静下来。
良久后，一声极轻的笑声突兀出现又飞快消失，快的好像是错觉。
郁南衍起身走向房间的阳台，要是半年前他绝对不会想到自己半年后会这样站在一个城市酒店阳台上，不是出差不是工作，只是单纯的……来玩？
只是半年而已，他为什么觉得自己过的比以前几年都精彩？
郁南衍以前一直认为自己的成就感和满足感只能在不断工作和新挑战中获得，可这段时间他似乎有了一丝动摇。
要知道以郁南衍的倔性子，以前郁老爷子不知道费过多少力气都扭不过来，他就是那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子，有时候甚至会把墙砸了都不一定回头。
只不过…才半年。
不仅是他，他身边的人好像也有了一些变化。
郁君策，是郁老爷子兄弟的孙子，姜知言从未听他提起过父母的事，她也从来没问过。
其实郁君策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而他那位父亲又是个胸无大志的，只想靠着郁家这棵大树能乘个凉，生平最大爱好就是——女人。
郁君策底下有三个弟弟，两个妹妹，最大的弟弟也不过比他小两个月，都是同父异母。
其他没闹上门的弟弟妹妹或者哥哥姐姐更是不知道有多少，这样的情况下可以看出郁君策小时候生活的并不好。
郁家旁支真的挺多，亲戚之间向来捧高踩低，小孩子之间这样的也不在少数。
郁君策就是有一次被欺负时刚好被郁南衍救了，作为比他要大五岁的哥哥，而且还是本家出色到整个圈子都有耳闻的人。
那时候的郁君策简直把郁南衍当成救世主看待。
但郁南衍，只是觉得自己随手救了一个小孩罢了。
后来这个小孩黏上来，郁南衍看他挺聪明又能帮他做事，也就多关注几分。
日子久了，比起其他亲戚肯定还是有几分不同，但也绝对不是哥哥弟弟那种亲昵。
郁君策以前也会耍宝，会做一些傻事据说想逗他开心，可是一向来很有分寸。
因为他不敢踩郁南衍不知道在哪的底线。
其实郁南衍有时候也会觉得郁君策没必要这么小心翼翼，他气量真的没那么小。
但这些话就算郁南衍真的说出来了，郁君策恐怕也不会放心，他不想有任何一点可能失去这个唯一会对他好的人。
直到姜知言的出现。
虽然很多时候都会“恭敬”地叫着老板，很多事也会来请示自己再做决定，可郁南衍能感觉到姜知言的不在乎。
即使现在自己马上和她说合约停止，待遇取消，相信她也只会愣神过后就点头离开，绝对不会拖泥带水更不会觉得不舍，然后就换个地方继续她的咸鱼生活。
这种态度，郁君策敏锐地感觉到了。
原来一个人也可以活的很好很自在。
原来郁南衍也和普通人一样，可以开玩笑，可以出来玩，甚至过分一点点…也没关系。
如果说以前的郁君策是为了让郁南衍开心而故意搞怪，不想让郁南衍放弃自己，那现在的郁君策就已经开始一点点把郁南衍当真正的，即使犯点小错也无伤大雅的亲人。
还有赵涛、林叔。
他们的工作并没有什么变动，每天也依旧忙忙碌碌，可是人的状态是不会骗人的，郁南衍当年在国外学的双专业之一可是心理学。
他能感觉到别墅的气氛一点点在变化中。
桌上会出现以前没有的小零食，因为姜知言偶尔会吃。
佣人看到郁南衍他们也不再像以前那样战战兢兢，神情恐慌。
就连丹尼尔和莉莉丝，看到他时也不再嫌弃的走远，会主动过来求摸头或者蹭蹭。
这样的变化，郁南衍不知道是好是坏。
但至少现在，他觉得不坏。
毕竟，变化最大的应该是郁南衍自己。
他的视线看向左边，那边就是姜知言的房间，不过她现在应该是躺在床上玩手机或者睡觉吧。
明明没有看到人，郁南衍却似乎想到什么，忍不住上扬嘴角。
“眼睛吗？”
轻喃的三个字飘散在空中，这片地方很快重新恢复了平静。
“知、知言姐。”
郁君策的声音有些发抖，他们三人现在离这个辽市著名景点，高达256米的蹦极跳台大约还有十个人的位置。
先不提三人早上是几点起床又是经历了多少路程才最终到达这个地方，反正现在站在这个大峡谷上只是随意向下看几眼，没有恐高症的人恐怕都有些两股战战。
“呜呜，我不跳了，我不玩了！”
“啊——！！！”
“妈，呜，不行，我不行的！”
不远处的人声很好的放大了这份恐惧，郁君策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口水，他以前玩过十几米的蹦极，还挺刺激的。
郁君策就觉得再高点差别应该也不大，反正就是往下一跳嘛。
但当他真正站在这上面时，发现自己真的大错特错！
“你不想跳就别跳，刚好还能帮我看下东西。”
姜知言在这种时候就不故意激郁君策了，万一被她一激这傻孩子一个冲动就跳了，事后吓哭了还不得她来安慰。
别说什么男子汉流血不流泪，真到了时候，生理反应是控制不住的。
“南衍你呢？要跳吗？”
姜知言转头看向郁南衍，他神色很是平静，不过想来也是，要看郁南衍惊慌失措的模样，估计只能在梦里了。
“嗯，一起。”
郁南衍淡淡应声，“你喜欢这些极限运动？”
一般女孩子恐怕很少有人会喜欢这些，至少那些千金小姐中不少可是连突然停电都能惊恐到失声尖叫的人。
如果光看姜知言外表，恐怕第一印象也是如此。
“一般般，这次是想了结一个心愿来着。”
姜知言不觉得自己胆子很大，她也不喜欢蛇、蜘蛛这种东西，在幽闭的环境中也会不舒服。
只是比一般人要好的是，姜知言知道自己尖叫害怕没用，反而会快速冷静下来寻找解决的办法。
“啊，我知道，知言姐你是不是也有那个这辈子要完成的一百件事清单，我之前看到过！有些人就说一定要去蹦极一次。”
姜知言不可置否的点点头，似乎并不想聊这个话题。
刚好前面人又动了一下，这件事也就这样过去。
倒是郁南衍若无其事地看了姜知言一眼，她刚刚脸上的神色可不像是即将完成打卡的激动。
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郁南衍不会深究。
先轮到的是姜知言。
协议什么之前都已经签好，现在只要戴上装备就可以一跃而下。
站在这个跳台上，高度更加明显。
峡谷的风很大，哪怕姜知言已经把头发扎起也依旧被糊一脸，毫无形象可言。
一旁的郁君策更是已经靠在栏杆上半眯着眼，“知言姐，要不算了吧？”
说话也得大声，不然根本听不见。
郁南衍也看着姜知言，似乎也有点不放心，但姜知言本人却笑着朝他们挥挥手，很是镇静的样子。
检查过所有环节都没问题后，旁边的工作人员一个年轻的小哥开始安抚性的说话，特别这次跳的人是女生，还是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生。
这样的女孩子有勇气站在这都很厉害了，他肯定要多说几句缓解她的紧张。
“不用害怕，我们这里已经……”
话未说完，姜知言已经纵身一跃，动作干净利落，丝毫不脱离带水。
甚至，安静！
这女孩子竟然连尖叫都没有发出一丝，就像一颗普通石子被扔了下去。
“知……”
郁君策瞬间瞪大眼睛，喃喃道：“知言姐可真勇啊！”
换做是他，就算敢跳，恐怕也不会这么平静，估计叽哩哇啦，形象全毁。
而作为当事人的姜知言，你问她什么感觉？
她只想说，除了一开始跳的时候脑子里还能闪过一两句话，等后面身体的失重感已经让人无法思考，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啊——
特别是之后因为绳子的力量又反弹起来，身体就像进了洗衣机，被三百六十度甩来甩去，只能感觉到难受。
——原来从两百多米的地方跳下去是这种感觉。
最后被工作人员解救下来的姜知言捂住嘴，竭力平复几乎要跳出口的心脏，脸色是雪一样的惨白。
刺激是刺激，就是费人。
姜知言感觉此刻的自己真的有那种重活一世的喜悦。
活着真好！
过了一会儿姜知言在山下与其他两人再次汇合时，第一眼就看向郁南衍，不知道他怎么样？
“啧，你们两个不愧是夫妻，都一样的勇！”
郁君策身上带着姜知言的包，一脸敬佩地看着两人，“那小哥都说很久没看到像二位这样的勇士了，给你们竖拇指！”
姜知言摆摆手，“我再也不想来第二次了！”
她的话让郁君策直接大笑出声，“那你刚刚还跳那么快，我以为知言姐你喜欢蹦极呢！”
“尝试！没试过试一下！懂不懂！”
姜知言翻白眼，“让我再休息一下，我现在腿还软着。”
闻言的郁南衍也坐到姜知言旁边，他递给姜知言一瓶水，“当时什么感觉？”
似乎只是随意一问，姜知言也没放在心上，“感觉自己要和世界说拜拜了。”她咕噜咕噜大喝两口，“还是活着好啊！”
“哈哈哈。”一旁的郁君策再次笑出声，紧接着两个人又开始聊起来。
倒是郁南衍看姜知言毫无异色的样子，甚至怀疑自己刚刚是看错了。
——姜知言跳下去那一刻，脸上的神情是“释然”，好像终于放下了什么东西。
由于姜知言体力不支，三人也没再玩什么，直接打车回到酒店，就等明天上午直接飞回首都。
出来玩也有一周的时间，姜知言还真有点怀念郁家的床、林叔的唠叨和大厨Joy的手艺了，这大概就是所谓的“野花不如家花香”？
“林叔！我们回来啦~”
姜知言和郁君策走在最前面，迎来了丹尼尔热情的飞扑。
“哈哈哈，丹尼尔想我没？”也顾不上热不热，姜知言开心的半蹲下环抱住丹尼尔，一人一狗进行了友好的贴贴项目。
落后一步的林管家笑着看向姜知言，然后目光又落在郁南衍身上，眼底是满满的喜悦！
当赵涛打电话过来说少爷陪夫人去旅游，要过两天才回来时，天知道林管家心里简直和过年似的！
他马上把这消息分享给了郁老爷子，果然老爷子也是乐不可支，还打电话特意询问了一下公司的情况，得知郁南衍真的把活交给了别人。
当天晚上郁老爷子直接哼着小曲，心情很好的小酌了几杯。
这次是自愿的！不是他逼迫的！
“这媳妇娶的好！”老爷子边喝还一脸高兴的和旁边的管家点头，“本来我还担心南衍再这样下去别说精神受得住，身体恐怕都吃不消。”
“还好，还好，南衍娶了个好老婆！”
一旁的管家也开心，他也是看着郁南衍长大的，自然不希望郁南衍一个人孤孤单单就这样下去，活的实在没有人味。
“下个月就是南衍少爷的生日，我们不如办一场？也是时候把夫人介绍给大家了。”
管家的话让郁老爷子本来的笑容微微敛住，他叹了口气，“这事，我问问南衍吧。”
郁老爷子本身也是草根出生，自己靠自己一点点奋斗到这一份家业，他是没什么门第之见，只要对方不是什么不三不四，根子品性不好的人，郁老爷子都能接受。
像姜知言他见过几面就知道这是个好姑娘。
郁家又不缺钱，结果连个婚礼都不给人家，让郁老爷子着实有几分愧疚。
可他知道自家孙子的脾气，一件事一旦确定下来，想改比登天还难。
甚至连个理由都没有，直接就说了不会办婚礼，也不要去接触姜知言的父母。
弄得郁老爷子还一度怀疑自家孙子是不是把人骗来结婚了！
这一边，回到郁家的姜知言正摊开行李箱，把东西一样样放在桌子上，开始…分礼物！
“知言姐！你什么时候买的，前两天怎么不直接给我？”
难怪他们回来的时候姜知言还多了一只行李箱，登机的时候她的东西更是严重超重，只能托运，原来里面大部分都是他们的礼物。
“废话，送礼物也要有仪式感啊，旅游回来的伴手礼当然要到家的时候送！”姜知言的话让郁君策头上冒出三个问号，这是什么鬼仪式感。
不过竟然有礼物，他还是有些期待的。
“这一份，南衍你的！”
“这是林叔的，这是君策你的，还有一份赵涛的，君策你明天带去给他吧。”
分完了现场在的，郁君策发现桌上还有些也应该是礼物的东西，随口就问了一句：“那些呢？”
姜知言也不隐瞒，“这是给Joy的，我觉得云城的鲜花酱还是挺好吃的。”这东西不贵，也就是一份小心意，毕竟人家还教了自己不少烘焙技巧。
“还有是给乔夏和我爸妈的。”
姜父姜母那边找个借口寄过去就好，乔夏的话也是时候约一顿。
五、六月天气热起来后，姜知言又好久没见乔夏了。
“乔夏？是知言姐你上次一起看相声的那个朋友吧？”
——也是之前被我差点当小白脸的奸夫。
郁君策心里默默补充一句，还好那时候电影院光线暗，不然这件事被知言姐知道肯定……
嘶，就让这个秘密随时间消散吧！
“是啊。”似乎想逗逗郁君策，姜知言还补充一句，“她跳舞可好了，人又帅气，某人的夜店小王子称号恐怕要保不住了！”
郁君策顿时大声嚷嚷起来：“怎么可能！知言姐你找个时间，我们约约！”
这可是关乎到尊严之战，本来滑雪小王子的称呼已经被他放弃，现在难道还保不住夜店小王子？必须比一场！
姜知言笑笑：“那我问问乔夏，不过……”
她余光看向郁南衍，“接下去你有时间吗？”
没有一天假是白放的，在姜知言看来恐怕接下去几个月郁君策都得被压榨了。
郁君策：……
顿时觉得人间不值得。
郁南衍无视某人可怜的眼神，带着礼物直接上楼，留给郁君策一个冷酷无情的背影。
姜知言：哈哈哈，旅游回来不用上班的感觉真的太美妙了！
回到熟悉的地盘，姜知言这一觉睡得格外香。
早上一睁眼就已经九点，她在床上赖了一会儿后才慢悠悠起床，今天没什么其他事但她要去牧熙辰的画室拿那副画。
因为牧熙辰明天又要外出取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作为一个画家，这点上牧熙辰和姜知言那位名义上的公公还是挺像的，都得满世界乱跑寻找灵感，然后再关自己十天半个月只为了一副满意的画作。
吃过中饭，姜知言直接拜托司机把她送到牧熙辰的画室，那个地方比较偏僻根本没有地铁什么的，不过离郁家倒是不算远，开车一个小时左右就到了。
“知言！”
牧熙辰和他的经纪人正站在门口，看到姜知言下车，牧熙辰直接带着笑小跑几步到她面前。
“跑什么？我又不会跑。”
姜知言好笑地看着因为跑了这几步脸上就飞快涌上一片红霞的牧熙辰，他的皮肤白，一点反应就格外明显。
“我开心啊。”牧熙辰直接拉起姜知言的手，“我带你去看我的画室，这两天我又画了一副，第一个给你看！”
还好姜知言出来的时候穿的是平底鞋，即使这样跑也没关系，就是看着自己被握住的手，她眨眨眼睛，不着痕迹地挣脱一下。
牧熙辰本来就没握地多紧，一下子被她挣开，但他也没在意，只是有些奇怪的停下步伐，看着姜知言眨了眨眼睛，似乎在问：怎么不走了？
在他的世界里，男女都一样，只有朋友和陌生人的区别，显然姜知言已经被他划分为朋友的行列了。
哪怕姜知言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就和牧熙辰成了朋友，明明两个人也就见了几面，绿泡泡上聊了几句而已，难道自己还有好感度加成器？
“姜小姐，不好意思。”
倒是一旁的经纪人注意到了这个情况，“熙辰他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把您当做了朋友，实在抱歉。”
姜知言见状就直接问了出来：“我和熙辰也才见了没几面吧，会不会太草率了？”
这样的天才画家，一副画就能价值几百万，这么容易把人当朋友，简直就是一台无限量“提款机”，满脸写着“快来取”！
牧熙辰急忙辩解：“不是的！不草率！我第一眼就知道知言你是好人！”
——没想到她人生中第一张好人卡是这样来的。
姜知言有些感慨，然后这时那位经理人又出来解释了。
“姜小姐，虽然这样很不科学。”经纪人笑笑：“但是熙辰的第六感真的很准，至今没有交到过不好的朋友。”
姜知言：……这提款机还自带检测系统，牛哇！
不过，交朋友没问题，姜知言有件事必须说在前面，她看向牧熙辰：“我也很开心你能把我当朋友。”
“但因为我已婚，为了不必要的误会，所以有些事要注意点。”
她现在还挂着“郁夫人”的名号，即使说什么“身正不怕影子斜”那也要看人家信不信，合同里可是明确说过合约期间姜知言不能做有损郁家名誉的事，后面还列举了包括：出轨、包养小白脸等这些事。
姜知言十分怀疑这些例子是赵涛添上去的。
但总而言之，她在外面得注意影响，这就和在职员工不能损害公司名誉一个道理。
牧熙辰瞬间皱起眉：“知言老公这么不讲理吗？”
——嗯？郁南衍怎么就不讲理了？
姜知言刚想为郁南衍解释两句，牧熙辰突然暴言。
“知言不然你和你老公离婚，我娶你吧？”
“我有好多钱，以后还会有更多，通通都给你！”
“我们还能一起出去采风，我还能给你画好多好多的画！”
“知言你觉得怎么样？你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的！”
31. 第 31 章 咸鱼进行时（十八）……
——我觉得怎么样？
——当然不怎么样。
牧熙辰的条件乍一听似乎很好, 他的资产也许比不上郁南衍，但人家愿意全部给姜知言花，好像比郁南衍要大方很多的样子。
可是, 凭什么呢？
牧熙辰的“好”是因为他现在“喜欢”姜知言，觉得她是朋友，可是这种喜欢来的快同样去的也快。
万一有一天牧熙辰的第六感告诉他“姜知言不是个好人”或者因为画出了想要的《星星》, 牧熙辰对她失去了兴趣呢？
也许她还是能得到一笔巨款, 可姜知言对这种麻烦事完全没有兴趣。
她要真的想要钱, 比这简单快速的方法多的是。
牧熙辰单纯随性, 当个朋友没问题，一旦超出朋友界限, 这样的人也是最可怕的。
你为他奋不顾身, 他可能还会奇怪你为什么变的这么快呢。
“不好。”
姜知言微笑：“我很爱我老公的。”
她的话让牧熙辰肉眼可见沮丧一秒, 脸颊微微鼓起，显出几分不开心，像个没买到心爱玩具的小孩子。
不过牧熙辰很快就恢复过来，“好吧, 我以后会注意的，知言我们去看画吧！”
姜知言看到一旁悄悄松了口气的经纪人, 眼神微微一闪，“好啊, 这次你画了什么？”
“唔, 要保密！知言你看到就知道了！”
大约花了一个小时参观完牧熙辰的画室, 姜知言就抱着那副画在牧熙辰依依不舍的告别下回到郁家。
“少夫人, 您这是？”
看着姜知言手里抱着的东西，林叔连忙伸手想帮忙，同时暗暗瞪了旁边的佣人一眼, 怎么这点眼力见都没有。
“林叔，这是我朋友送给我的画，您看您能不能帮我保存一下。”
画这种东西可不是随便放着就好的，如果不好好保存过几年估计就一文不值了。
“哦？”林叔好奇的看了一眼被盖住的画，“没问题，少夫人是想放房间还是储画室？”
郁家别墅有一个专门放画的房间，里面温度湿度都是专门设定的，收着的画自然也价值不菲。
“放储画室吧。”
姜知言也不用担心郁南衍会私吞自己的画，那里有名更贵的画都有，自己这幅估计还是小弟。
她倒不是不珍视这份“礼物”，只是姜知言总觉得挂在房间天天看到自己的自画像，好像有点怪怪的？还是把画放在更好的地方吧。
将画交给林叔后，姜知言就浑身轻松的上楼了，离晚饭还有一段时间，刚好这几天攒了不少小说和电视剧，可以享受一次性看很多的多倍快乐，一个字：爽！
当天晚上，回到郁家的郁南衍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被一脸严肃的林叔带到了储画室。
郁南衍：“林叔？”
林叔板着脸，很是认真地指着一幅画说道：“少爷，这是有人送给夫人的画。”
郁南衍顺着林叔的手望去。
周身萦绕着寂寞的少女正仰头看着天空，雨丝落下却更显惆怅，在这样透着忧郁的环境下，少女的眼睛却仿佛有光，驱散了这片乌云！
无论是衣服还是身形五官，无一不表明这个画中少女是姜知言，而且应该是去云城玩时的姜知言。
见郁南衍看完，林叔还没完，他用一种悲痛的语气转过画：“少爷你再看这！”
画背后写了一句话。
——送给我的星星。
然后是一个艺术签名，一般人肯定认不出来。
但郁南衍记性不错，这应该是这几年横空出世的那位天才画家“牧熙辰”的签名。
郁南衍也看过他的几副作品，再加上这幅，倒的确是有真本事的。
只是，这和林叔有什么关系？
看郁南衍还没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林叔重重地叹了口气，开始用一种痛心疾首的语气说话。
“少爷，你知道一位艺术家对女孩子的吸引力有多大吗？”
“远的不说，你看明娜小姐，当年不就是！”
郁南衍：……
“林叔，你放心吧，了了不会的。”
姜知言不是那种爱情至上的女性，她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也不会贪心不该自己得到的东西。
看林叔还是不放心，郁南衍又补充一句：“她既然把画交给你了，就证明真的没什么。”
林叔皱起眉，“但是少爷，你也不得不防啊，就算少夫人意志坚定，架不住有些人会耍手段，这些艺术家都最会骗单纯小姑娘了！”
如果不是不适合，林管家甚至想拿郁明志举例子，这位不就是典型的“艺术家”！
郁南衍：…据他偶尔听到几句所了解的牧熙辰，谁骗谁还真不好说。
“林叔，你真的想多了。”
看到郁南衍真的很信任姜知言的样子，林叔面上还带着一丝焦急，心里却松了一口气。
他不会特意做挑拨的事，但如果装不知道那才是真正的问题，有些事提早知道和事后告知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像这件事提醒到这就够了，郁南衍会心中有数的。
几十年管家经验，可不要小瞧林叔的智慧。
“对了少爷，老太爷和您说了生日的事吗？您这边是想？”
林叔很快就把话题转移到另一件事上，储画室也再次被关闭，不知下次开启是什么时候。
七月三日，是郁南衍的生日。
眼瞅着也就还剩半个月不到的时间，往年都是郁南衍回本家陪郁老爷子吃顿饭，今年可是成家了，那总有点不一样吧？
想到爷爷提的建议，郁南衍微微蹙眉：“不用大办，和往年一样就行。”
生日这种东西，郁南衍根本一点也不在意，如果不是郁老爷子每年提醒，他估计都不会记得。
今年也一样，没什么特殊的。
看少爷这边没有起色，林叔很快把目标转移到了姜知言那，说不定少夫人有什么好主意呢。
“郁南衍生日？”姜知言很快发觉自己的语气不对，“啊，是的是的，我是有偷偷在想啦，但是还没想好。”
姜知言看着来问自己有什么安排的林叔，直接反客为主：“南衍前几年都是怎么过的？我都没听他提过生日的事。”
最后那句话是姜知言根据郁南衍的性格推测的，果然她说完后林叔一点都没怀疑，“少爷往年就回本家和老太爷吃一顿，你说这生日过了和没过有什么区别？”
今年和往年最大的不同就是郁南衍结婚了！
有老婆的男人，总得多点花样了吧？
莫名身上就多了一个重担的姜知言：……
说来也是巧合，“姜知言”的生日和她是同一天，十二月一日，离现在还早得很，不过即使快到了，姜知言也不会在意。
打工人哪有时间过生日，更何况她那时候也没有朋友和亲人会帮自己过生日。
一个人的生日？那还不如不过。
她不需要用小蛋糕来安慰自己，有这个时间还不如躺着休息会儿。
可是这次过生日的是郁南衍。
无论是从公的角度——他是自己的老板，还是从私的角度——两人也算是朋友，姜知言好像都不能无视这个生日。
可是过生日要怎么过？
姜知言和林叔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两个人面前都有一个本子，记录他们的想法。
姜知言上辈子的话，小时候就是办个宴会，大家吃吃喝喝，请几个知名玩偶来助助兴就差不多结束了，还会收到很多礼物，她已经不记得具体有什么，无非是珠宝玩具之类。
而这辈子的姜知言，姜父姜母会买一个蛋糕，在家做一顿丰盛的晚饭，然后一家三口开开心心的吃一顿就差不多了。
不管哪一个，和郁南衍好像都不搭。
“林叔，南衍除了乐高，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吗？”
反正姜知言是真不知道了，他对吃的用的都没特别的追求，唯一喜欢的好像是工作？
她总不能去找两个新项目送给郁南衍吧？
先不说自己能不能找到，这种憨批事反正姜知言是干不出来的！
所以现在还得靠林叔，这位看着郁南衍长大的长辈也许有好想法。
下一秒，林叔朝姜知言露出一个充满“歉意”的笑，“少夫人，少爷好像…真没特别喜欢的东西。”
“少爷很小的时候就表现出不一样的天赋，老太爷很高兴，所以…就大部分时间都在学习。”
林叔说着说着自己就先哽咽一下，“少爷的童年，其实真的。”
姜知言递过去一张纸巾，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安慰林叔，他先想到了什么似的，一脸兴奋地开口道：“少夫人，你说那天我们包下一个游乐园，让少爷弥补童年的缺憾怎么样？”
姜知言本来正拿起水杯想喝口水，林叔这句话一出差点把杯子都摔了。
——林叔，你一定看了不少豪门电视剧吧？
但是作为建议的被询问方，姜知言还是斟酌了下语言，有些无奈的开口：“林叔，你觉得南衍小时候真的有想去游乐园玩吗？”
就像不是所有孩子都喜欢奥特曼，郁南衍如今这样的性格肯定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形成的。
即使没见过郁南衍小时候，姜知言都能想到他那时候一定也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如果真想去游乐场，以郁南衍的性格哪怕是小时候也绝对会想办法去，根本不会把遗憾留下来。
不要小瞧一个孩子的决心，特别是像郁南衍这种聪明的“小孩”。
初接触郁南衍，也许很多人会觉得他克制守礼，就像古时候大家族里教出来的那种标准继承人。
但真正接触后，就会发现郁南衍骨子里的“任性”！
他根本不在意别人怎么看他，想做的事情就会去做，会变成所谓的“工作狂”也仅仅是因为郁南衍自己喜欢，想去做。
姜知言甚至想过，以郁南衍的智商，如果真的喜欢什么不合法的事，也许就是那种电视里怎么也抓不到的连环杀人案凶手。
这样的人，要的从来不会是弥补，而是新的东西，因为他们不会给自己留遗憾。
所以即使郁南衍真去游乐园了，估计也觉得没什么意思。
林叔被这个问题问的一愣，几秒后他突然摇着头苦笑一下，“老林我这么多年，真是白活了。”
“少夫人，你说的对。”
林管家起身，“我们都太想当然了，从来没有想过少爷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说完他看向姜知言，“少夫人，我去打个电话，今天要不先到这吧？”
姜知言自然不会拒绝，她看着林叔一脸受到打击的模样，开始反思自己刚刚的话是不是太直白了。
但是有时候就是这样，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把郁南衍当老板，可能才能更看得清，要是加入了私人感情，很多事情就复杂了。
姜知言无奈地眨眨眼，林叔都走了，她也没必要在这待着。
喝了一口刚刚没喝到的水，正打算上楼的姜知言转过身就看到了不远处，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那的郁南衍。
姜知言：！！！
“南，咳咳，咳！”
姜知言咳的那叫一个惊天动地，很快一张小脸就憋得通红，郁南衍都看不下去走近两步不知道是不是想帮姜知言拍背顺顺气。
“不、不用！咳咳咳。”
姜知言使劲拍了自己胸口两下，“马上、就好了。咳！”
主要还是郁南衍出现的太悄无声息，偏偏刚刚又是在聊他，哪怕姜知言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坏话，被这一吓也止不住咳起来。
还好，这种咳嗽来的突然，去的也快，在姜知言又喝下两口水后，就差不多平静下来。
对上郁南衍透着一丝无奈的视线，姜知言若无其事地开口：“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还回的那么静悄悄，郁君策和赵涛怎么都不在身边，不然以郁君策那个动静，她肯定不会这么被动。
说起来林叔刚刚绝对看到了！
难怪匆匆走人，姜知言还以为是林叔被自己的话戳中什么伤心事了呢！
这点倒是姜知言误会了，林叔看到郁南衍进来时刚好就是那句去游乐园的话说完的时候，他来不及什么反应姜知言就问出了那个问题。
林管家当时的愣，既是看到郁南衍的愣，也是被这个问题问到的愣。
不过等回过神，这位老管家很快就做出了相应的反应。
他觉得刚刚姜知言那句即是回答也是问题的话实在太好了，两夫妻应该会想要单独的空间好好聊一聊的。
“有事。”
郁南衍简单地回答了姜知言的疑惑，不过具体什么事要他突然回来就没说了。
姜知言本来还想问他刚刚听了多久，但转念一想她也没说坏话，听就听了呗，反而现在要是多问一遍倒显得自己心虚似的。
想通的姜知言决定按自己原先的计划上楼，和郁南衍说了一声后没想到他也跟了上来。
好吧，这是很正常的事，谁让两人现在是邻居。
电梯里，姜知言看着楼层按键发呆。
“你想去游乐园吗？”
这一声，瞬间把姜知言缥缈的思绪给拉了回来，她条件反射性看向郁南衍，怎么这个问题变成问她的了？
“还行吧。”
姜知言小时候还是去过几次游乐园的，但好像没留下什么记忆深刻的地方。
一些刺激和危险的不让玩，其他的也就那样。
郁南衍难得轻笑一声，“我们，其实有点像。”
“哈？”
姜知言发出疑惑的语气词，她和郁南衍？哪里像了？
一个工作狂，一个咸鱼，完全是相反的两种性格好吗！
恰好，此时电梯到了五楼，郁南衍似乎并没有解答姜知言疑惑的意思，说了声回见后就径直向自己房间走去，留下满是疑惑的姜知言。
——可恶，最讨厌这种说话说一半的人了！
姜知言朝郁南衍离去的方向做了一个鬼脸，转头进了自己的房间。
另一边回到房间的郁南衍先洗了澡然后换了一套相对休闲的衣服，看时间差不多后又匆匆出门。
大约一个小时后。
郁南衍走进一个装修古典，安静素雅的包间。
“呦，我们的大忙人总算来了~”
韩逸笑着给郁南衍拉开座位，“和你吃顿饭可真不容易，比Herb这个大医生都忙。”
“别，我和我们的郁董事长可比不了。”
一旁的Herb也开始调侃郁南衍，一看就知道三人关系不错。
不过也是，那时候在国外求学，郁南衍就是和他们一起住了好几年，然后创业的时候两人也跟着一起回来。
现在NY虽然主要是韩逸在负责，但当年Herb也是把自己全部积蓄都拿了出来支持兄弟，当然他现在已经把后面几辈子的钱都赚够了。
“急着叫我们过来干什么？”
不理会这两人的调侃，郁南衍直奔主题。
本来在工作的他突然就接到了韩逸的电话，说晚上一定要约顿饭，有重要的事宣布。
“嘿嘿。”
韩逸收拾干净也算是个清秀型小帅哥，可这一笑愣是透出几分“猥琐”，让人不忍直视。
Herb就很不客气的直接翻了一个白眼，“有事说事，耽误我们郁总一分钟，你知道他少赚多少钱吗？”
韩逸回他一个白眼，“我一分钟也很值钱的好不？”
眼看两个人又要拌嘴，郁南衍直接敲了下桌子，同时扯了下领带，“说事！”
好歹也是同居了好几年，韩逸和Herb自然看出郁南衍已经有些不耐烦了，连忙停止拌嘴。
说起来，他们三人中郁南衍是最小的，可偏偏气场强大，他们两个实在不敌啊。
“咳咳。”
韩逸轻咳两声，想表现出一副严肃正经模样，可几乎快要咧到耳后根的嘴角实在没有说服力。
他终于不再卖关子。
“我、韩逸！”
“今天正式宣布！”
“我有女朋友啦！我脱单啦！再也不是单身狗啦！”
郁南衍和Herb：……
如果此时用一张表情包来形容他们此时的心情，大概就是：就这?
看出了郁南衍和Herb的不屑，韩逸大拍一下桌子，“你们这是嫉妒吧！”
“你说说我们三个，要才有才，要貌有貌，车房齐全，这么多年怎么全成了魔法师？”
“那么多漂亮妹子都去哪了？”
“你知道那些人都是怎么说我们的吗？都说我们是基佬！屁话，老子是宇直好吗？”
“哼，反正就通知你们一下，老子交了个女朋友，要结婚的那种！到时候一起吃顿饭，都不许说不来！”
话音刚落，这时候他们点的菜也刚好到了，随着服务员一盘盘把菜端上来再关门离开，韩逸坐下，“吃吃吃，这家菜的味道还不错。”
显然宣布完的韩逸心情舒爽，只等着兄弟们消化这个惊人的消息，然后再接收他们“羡慕”的眼光。
“我结婚了。”
郁南衍平淡毫无起伏的声音响起。
“噗，咳咳，兄弟看不出你胜负欲挺强的啊。”
韩逸笑着咽下口中的食物，显然没把郁南衍的话放在心上。
他虽然是NY的董事长，但平时其实就是个宅男，只要不工作就喜欢在家玩游戏，十分不喜欢那些个什么酒会晚宴，觉得完全是在浪费时间。
加上韩逸本身家庭顶多只能算中产，还不是首都这个圈子的，所以阴差阳错下还真没有人告诉他郁南衍结婚的事。
一旁的Herb：“好吧，其实我也忘记告诉你们，我孩子明天满月酒。”
“哈哈哈。”话一说完，他自己先笑出声，显然演不下去了。
然而，郁南衍没有笑。
他就这样看着两人。
逐渐，韩逸和Herb的笑意慢慢收回，他们突然反应过来。
郁南衍，可不是会开这种玩笑的性子。
所以……
“淦！你是不是骗婚了？不然怎么会有人愿意嫁给你！”
韩逸发出死亡质疑。
他坚决不相信！
郁南衍除了脸好看点，钱多了点，身上有腹肌外，还有什么值得嫁的地方？！
32. 第 32 章 咸鱼进行时（十九）……
被这样质疑, 郁南衍面色如常，甚至很淡定地喝了一口茶，随后才看向韩逸：“不要嫉妒。”
简简单单四个字, 让韩逸又一次爆粗口，他嫉妒？
他有什么好嫉妒的！不就是没郁南衍高，没郁南衍帅, 没郁南衍有钱吗？
明明现在婚恋市场上他这种经济适用男是最吃香的好不？
不过他也没空管郁南衍怎么突然结婚了。
而是一脸八卦加好奇地问道：“弟妹是个怎么样的性子？该不会和你一样是个工作狂吧？”
Herb皱眉, “是家族联姻吗？”
他和韩逸的家庭和郁南衍相差的可不止一个档次, 而Herb作为首都有名的心理医生也接触过不少富豪, 怎么说呢。
——贵圈真乱。
所以郁南衍这朵“莲花”最终也还是不可免俗吗？想着想着，Herb都快为郁南衍掬两把同情泪了。
郁南衍放下茶杯, 在两位兄弟好奇且同情的目光下缓缓开口：“是个很有趣的人。”
韩逸：“完了完了。”
他瘫坐在椅子上, “我记得上一个被你评价有趣的是那个地中海！”
那位教授被学生称为魔鬼, 上他的课之前那都是要给自己加油鼓励的，不然很有可能撑不过一节课！
现在那位不知名弟妹也被这样评价，韩逸脑海中很快浮现一张带着黑框眼镜的“师太脸”。
郁南衍：“我那时候说的是他课有趣。”
韩逸挥挥手，“那不是一样吗？”他这次是真同情了, “兄弟，要是压力太大就找Herb聊聊, 都说医者不自医。”
Herb却没有接韩逸的话茬，他刚刚比韩逸看的仔细, 郁南衍在说那句话时, 脸上的神情很放松, 隐隐还带着一抹笑意。
这可不像当初评价那节课时出现的表情。
“看样子你对你的新婚妻子挺满意。”专业且有证的心理医生下了判断。
郁南衍没有否认, 这却也让韩逸更加好奇，“神神秘秘的，兄弟, 这样吧。”
“找个机会，我把我女朋友带出来，你带你老婆，我们一起吃个饭。”
然后看向Herb，“天帝，作为唯一的单身狗，你要是不愿意来我也不勉强。”
Herb瞬间沉下脸，“不许叫我这个名字！”
显然，这位心理医生十分不喜欢自己的名字，平常也只有韩逸敢这么逗他了。
“好好，我下次一定记得。”
韩逸敷衍两句，“名字嘛，就是让人叫的，你呀，还是看、不、开～”
这贱贱的语气，让Herb瞬间暴起，“我和你拼了！”
这两个年纪加起来都有六十岁的家伙，下一秒就在郁南衍面前上演互掐脖子戏法。
辛亏这里只有他们三人，不然愣谁看到这样的场面都会感叹：小学生都比你们成熟！
郁南衍夹起一筷子菜，无论旁边什么动静，他只管自己。
不过Herb这么激动也不是没有理由的，他名叫“天帝”，是不是一听很霸气很牛掰，一般花国人谁敢取这个名字。
只是，如果他不姓谢就更好了。
谢天帝？我还谢天谢地呢！
上次因为郁南衍的突然出现，导致生日座谈会还没有个像样的结果就直接中止。
姜知言和林管家两人后来达成一致——算了，听郁南衍的，他说和往年一样就一样。
不过，形式可以不变，姜知言的礼物总不能再随便了。
然而送礼物要么是对方缺的，要么是对方想要的，对郁南衍这种什么都有的人来说，可真是个大难题。
她要是直接送个贵的……
姜知言毫不怀疑自己的贵到郁南衍那边估计只能当零头。
如果送有心意的，什么才叫有心意？
之前去云城回来，姜知言给郁南衍带的伴手礼是一串在寺庙开过光的佛珠，乍一看也还行。
可生日礼物，似乎应该再有心意一些？
「姜饼鱼：你前几年送你哥什么生日礼物来着？」
「君临天下：就是一些古玩啊，收藏品之类的，今年我也头疼着，好像能送的都送过了，要不送我哥一个送子观音，祝你们早生贵子？」
「姜饼鱼：……滚！」
「君临天下：哎呀知言姐你不用纠结，你送什么我哥都会开心的不得了～」
「姜饼鱼：你跪安吧」
郁君策，Pass。
「姜饼鱼：夏夏，如果送男生生日礼物，你会送什么？」
「乔你咋的：咦？有情况？」
「姜饼鱼：……正经朋友，来个建议」
「乔你咋的：额，我还真没这方面经验，不过倒是给客户送过不少，就是茶叶和酒比较多」
「乔你咋的：要不你亲手做个什么，会不会很有心意？」
亲手做的礼物姜知言也考虑过，可做什么？她不会织围巾，郁南衍好像也没带过围巾。
其他饼干这类已经没新意了，手套这类比围巾更复杂，她总不能送个铺满拉菲草的箱子吧？
「姜饼鱼：……谢啦，不打扰你了，去忙吧」
乔夏，Pass。
不死心的姜知言又在搜索框输入：老板过生日，送什么礼物好？
结果出来一堆送钱的？
她目前全部身家加起来还没郁南衍一件西装贵，她送钱？这不是自取其辱吗？
姜知言把手机往床边一丢，整个人埋进枕头里大大叹了口气。
——送礼物什么的，可真麻烦啊。
姜知言甚至想直接问郁南衍了，你说一个，再难我都帮你办到！
可惜，不行。
眼看着离郁南衍生日还有四天，姜知言已经在考虑直接去网上买一个“男朋友收到一定感动哭”的大礼包组合了。
虽然郁南衍不是男朋友，但他也是男的，说不定……算了，没有说不定，郁南衍绝对不会喜欢的。
想来想去，姜知言还是趁着今天是阴天，准备出门去商场逛逛，说不定能有什么灵感。
工作日的商场，人不算多。
姜知言选择的是首都目前面积最大的一个商场，吃喝玩乐，你想要的这里几乎都有。
吃和喝先排除，穿也不行，姜知言上了三楼的玩乐区。
这里也是小孩子最多的地方，可能稍不注意就会撞到一个才到你膝盖的小孩，让走了短短不到一百米就躲了N次的姜知言十分心累。
她已经想去别的楼层逛逛了！
只是在走向电梯的途中，被姜知言看到了一家十分热闹的电玩城。
夹娃娃、跳舞机、投篮的……乍一看，还挺有趣。
姜知言的脚步逐渐放慢，眼神不自觉飘向里面。
说起来，这么多机器里面，她好像只玩过夹娃娃机，而且还是十夹十不中的那种。
看看时间，好像也还早。
郁南衍的礼物估计一时半会儿也搞不定。
姜知言边心里给自己找借口，边脚步一转，直接去前台买了两百块钱的游戏币。
今天还有活动，买一百送十个，所以姜知言足足拿到了二百二十个游戏币。
她首先冲到了娃娃机面前。
那一排整整齐齐娃娃机，里面有着各种各样的娃娃，大的小的，可爱的搞怪的，光看着就感觉都想要！
一个小时后，在停车场等姜知言的司机收到了她的求助信息。
当司机赶到三楼的电玩城，就看到姜知言站在一旁的角落，怀里抱着一只粉色毛绒兔子。
路过的人时不时看她一眼，最主要还是看她脚边俩麻袋的娃娃，目光中带着敬佩，估计把姜知言当做那种抓娃娃大佬了。
姜知言之前是有感觉，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后好像运气好了不少，但这次是真被自己惊到了。
有些会抓娃娃的人凭借技巧也能到她这种程度，几乎十次里就能中七八次，可姜知言有什么技巧，她完全就是靠莽。
投币，选择目标，下爪，到手。
简单的让姜知言甚至怀疑是不是电玩城要跑路暗暗调高了爆率。
但是一次次抓到想要的娃娃那种感觉实在太爽了，姜知言一个没忍住，两百多个币全部耗光，收获了这些战利品。
看到司机略带惊讶的眼神，姜知言不好意思的笑笑，“周叔，我记得你有个小孙女吧？这两袋你都拿去吧，或者和其他人分一下都行。”
姜知言对娃娃没什么特别喜好，除了怀里这只实在是太可爱了，她觉得可以放床头外，其他的自己一个人全拿着也没用。
还不如给喜欢它们的小孩子，也算是物尽其用。
周叔憨憨一笑，连忙摆着手拒绝，“这怎么好意思，都是少夫人辛苦抓的。”
姜知言：…倒也不是很辛苦。
“没事，没事，我只要这只，其他的周叔你回去就和他们都分了吧。”姜知言回过头又看了一眼电玩城，这一趟虽然只玩了娃娃机，但其他的好像也没特别想玩。
加上那位营业员小姐姐时不时飘过来的眼神，姜知言很怀疑自己现在如果说要买币，她会不会当场哭给自己看。
嗯，应该不会，她也没抓那么多…吧？
“谢谢少夫人了。”周叔又是抓头一笑，“看到这个，我想起少爷小学的时候也抓过一次娃娃。”
嗯？姜知言看向周叔，郁南衍还抓过娃娃？
周叔在郁家工作也有二十多年了，以前就是郁南衍的司机，后来姜知言来了就把周叔分给了姜知言。
主要也是考虑到他年纪渐长，郁南衍有时候下班都得凌晨，实在有些熬不住。
“也就一次放学吧，少爷看到路边有这个机子，就下去玩了几回。”
那时候的娃娃机刚出来，正是新鲜新奇的时候，很多都是单独一两个放在路边，也不像现在用游戏币，直接就是投硬币，可小南衍身上哪来硬币，还是周叔掏空了身上才翻出十个。
一元一次，十次一次都没中。
“少爷后来就没玩过了。”周叔回忆起来，笑逐渐变得慈祥，“小少爷看着不好说话，其实很会关心人的，他后来还特意和林管家说要把十块钱补给我。”
在那个普通人一个月工资最多只有几百的年代，哪怕是郁家的司机，周叔也高不到哪去，加上他还有两个孩子要养，十块够他们家好几天的菜钱了。
那时候的周叔是真没想到郁南衍会记得这件事，毕竟正常人都会觉得一个有钱人家的小少爷，平常根本不用操心吃喝问题，又怎么能想到普通人的辛苦呢。
周叔在给钱的时候也早就做好没了的准备，当郁家的司机比大部分累人的活要赚的多，郁南衍就相当于他的衣食父母。
别说十块了，当时自己身上要是有一百个硬币，周叔也会毫不犹豫拿出来。
但是，当从林管家那得知郁南衍的交代后，周叔还是很感动的，之后干活自然也更加细心卖力，转眼一下子就二十几年过去了。
姜知言点点头，“南衍人是很好。”
这点相处着就能发现，当然郁南衍的好也不是谁都有资格享受的，相信有不少公司的高管层都见证过这位狠起来的时候。
等等！
姜知言看向周叔，她突然有了灵感！
如果礼物没什么新意的话，不如在得到礼物的过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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