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痴心(07) 你们圈里的人可真会玩。……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原因, 顾时砚的唇覆过来的刹那,向阳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瞬间就崩断了。
身体里的那股燥热, 一触即燃, 成了烈火,烧得她脑中一片空白, 周身滚烫。
耳边像是自动竖了道隔声屏障,听不见窗外淅沥雨声,只闻两人耳鬓厮磨的喘·息声。
迷乱之中,好像顾时砚停了一瞬,想要放开她, 却被她攀着脖子,仰起头主动又凑了上去,咬住了他的唇。
唇舌纠缠之间, 她只有一个感觉。
顾时砚的唇很软。
触感就像是很久之前她特别喜欢吃的一种软糖。
只是那种软糖, 她十七岁后就再没有吃过了。
距离如今, 已经整整十年。
想起从前, 向阳不由走了神。
这一走神, 她连身上大衣什么时候被剥掉的也不知道, 只隐约记得一到卧室,顾时砚便勾掉了她身上的吊带裙,一个天旋地转,她还没反应过来, 已被顾时砚揽着往床上一倒, 滚作了一团。
到后来,顾时砚压着她,正蓄势待发时, 向阳那个被扔在床头柜上的手提包却在这时,煞风景地震起来。
向阳意乱情迷间摸过去,把手机从手提包里拿出来,看了一眼屏幕。
是林薇打电话过来了。
向阳一个激灵,原本迷乱的眼神瞬间冷下来,眼底情·欲褪去,接通电话,便听到林薇在那头急声问:“阳阳,你去哪了?”
她这才想起自己离开酒吧时没和林薇打招呼。
向阳抬眼看着顾时砚,顿了顿,才避重就轻地道:“我先走了,忘记和你说了。”
“我还以为你喝多了,被人带走了。”林薇听见她的声音,松了很大一口气,也没去细想她压根没回答自己的问题,说道:“你安全到家就行。对了,是陈余送你回去的还是顾时砚送的啊?”
这一问,向阳脑子“嗡”的一声轰响,整个人都清醒了。
她怎么忘了林薇对顾时砚有意思。
就算是她想放纵自己,对象也绝不能是顾时砚。
正低头俯视她的顾时砚,察觉到她的神色变化,呼吸一重。
“我给过你机会了。”他伸手接过她的手机,不由分说把电话掐断,按下关机键,扔到床头柜上,俯下身,嗓音微哑地说:“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
这一个晚上,外边下了一整夜的雨。
直到清晨才停。
向阳醒来时,还能隐约听到窗外滴答的雨声。
她脑袋有些沉,但关于夜里发生的事情,却还记得很清楚。
待她一点一点想起昨夜的细节时,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
酒壮人胆,这话说得果然不错。
要不是喝了酒,她哪会做出这些堪称是疯狂的事情来。
但是做了都做了,眼下后悔也没用。
向阳抬手按了按太阳穴,等宿醉后的昏沉退去后,正要掀开被子起床,耳边忽然响起一道清朗的声音:“姐姐醒了?”
她一顿,转过头,才发觉顾时砚一手扣着她的腰,一手枕在脑袋下,正不错眼地看着她,眉宇间有股餍足后的散漫。
看他清明的眼神,脸上也没一点睡意,显然是早已经醒了。
两人贴得近,隔着层衣料,依旧能感受到彼此身上的滚烫热意。
向阳晃了下神,昨夜种种画面不可避免地在脑中浮现,脸颊不由一烫。
但也只是一瞬间。
因为下一秒,顾时砚便倾身凑近,开口打断了她的浮想,“昨晚是我的第一次,你得对我负责。择日不如撞日,我看今天挺适合退婚的。”
退婚两字一出,向阳立即冷静了下来。
她坐起身,把顾时砚那只扣在自己腰上的手推开,不发一语地下了床。
昨晚到了后半夜,她去洗澡时,顾时砚给她递了一件他的衬衣当睡衣。
她的吊带裙,则被扔到带有烘干功能的洗衣机里洗了。
这时候,裙子已经干了。
向阳走进浴室,换回了自己的裙子。
只是这条v领的裙子,领口实在低,穿上去,锁骨下的红痕便藏不住了。
向阳低下头看了一会儿,无奈地叹口气。
在昨晚之前,她从不知道自己身上是这么容易被弄出痕迹来的。
好在还有件大衣可以一遮。
换好衣服,向阳拉开浴室门,顾时砚倚着墙,双手抱胸,目光幽幽地看着她。
“姐姐你知道你现在的行为像什么吗?”顾时砚抿着唇,“很像一个拔吊无情走人的渣男。”
他身上穿着的睡衣,领口宽松,露出了几道的掐痕。
那是向阳洗完澡后,在他身上留下的杰作。
向阳目光闪了闪,明明有些心虚,嘴上却不肯服一点软,语气故作镇定地道:“不是说今天适合退婚,我现在回家处理这事。怎么,你不满意?”
顾时砚站直身体,眼里有了一点笑意。
“那等我换身衣服,一起下楼吃完早餐,我再送你回去。”
向阳点头:“好。”
等顾时砚收拾好,向阳便和他一前一后走出套房,往电梯走去。
与此同时,在电梯右边的那间套房,门打开了。
陈余和明悦手牵手,有说有笑地从套房里走了出来。
和向阳、顾时砚打上了照面。
“……”
四人面面相觑,然后同时开了口。
向阳:“明悦?”
顾时砚:“早啊。”
陈余:“顾……顾总?”
明悦:“顾总,向阳姐,你们……”
然后又同时收声,相顾无言。
向阳心下疑惑明悦和陈余的关系。
陈余在短暂惊讶过后,瞬间一脸恍然大悟,目光暧昧地看着顾时砚和向阳。
明悦则是被上司和熟人撞到自己和陈余开房,尴尬得满脸通红地低下了头。
只有顾时砚,因为得偿所愿,整个人心情非常好,甚至主动伸手去按开电梯,开口邀请陈余和明悦:“既然这么巧遇到了,不如下楼一起去吃个早餐?”
酒店的餐厅在十楼。
四人到十楼餐厅后,因为时间还早,下来吃早餐的人并不算多。
向阳早餐向来吃得清淡,去打了碗面条就找了个邻窗的位置坐下。
顾时砚跟着她,也只打了一碗面条。不过拿的碗,是她的两倍大。
趁陈余和明悦则去自助区还没过来,向阳忍不住问顾时砚:“陈余和明悦怎么回事?”
“就你看到的这么回事。”顾时砚碗里放了两个煎蛋,夹了一个到向阳碗里,才又解释:“陈余调到我总经办,不到一个星期,就和明悦在一起了。”
陈余是万花丛中过片叶全沾身的情场老手了,要追一个出身普通没见过什么世面的明悦,压根不费什么力气。
当然,以后要甩掉她,也是轻而易举。
向阳低头看了眼碗里的煎蛋,忽然没了胃口,“你当时知道,怎么不拦着她。”
明悦玩不过陈余,两人在一起,到最后受伤害的绝对是明悦。
“都是成年人了,她哪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顾时砚盯着她,不乐意了,“我又不是她爸,凭什么管她私事?”
何况,出于私心,他巴不得陈余和明悦在一起,他才有机会趁机而入。
“明悦可是陈余有未婚妻的。”顾时砚强调道。
向阳看了他一眼,没再多说什么。
在自助区晃悠的陈余和明悦,此时也在谈论着向阳和顾时砚。
陈余问她:“你和向阳认识啊?”
“向阳姐以前常到我奶奶摊子上吃馄饨,一来二去我俩就认识了。”明悦给陈余夹了个三明治,“怎么,你也认识向阳姐啊?”
“那可太认识了。”陈余端着盘子,跟着明悦走到饮料区,“啧”声道:“我那个黑心肝的未婚妻,就是她。”
明悦愣了愣,拿着杯子的手僵在空中,喃喃道:“这么巧……”
她知道陈余有未婚妻,之前还能闭眼说服自己,陈余和他未婚妻既然没感情只是做戏,那她和陈余在一起,自己就不算是小三。
但眼下知道陈余未婚妻就是自己认识的人后,就过不去心里那关了。
她的心思向来写在脸上,陈余只一眼就看穿她在想什么,耐性劝慰道:“你别觉得有负罪感啊,她和咱们这位顾总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双,大家都各玩各的,你算不上小三。”
明悦“啊”了一声,想起刚才向阳和顾时砚好像就是从另一个套房里走出来的,神色顿时一僵,“这……”
这关系也太乱了点。
陈余拍了拍她的背,见惯不怪的道:“咱们这点事不稀奇,黎城就这么点大,走在路上的两个人看着不认识,可一盘家里的关系,指不定就是沾亲带故的隔房亲戚。”
他说着,压低声,说:“以后有空我跟你说我朋友的事,那才叫乱。什么我爸的私生女就是我初恋,我姑姑出轨的对象居然是我舅舅,任谁知道了,都得说一声贵圈真乱。”
明悦:“……”
你们圈里的人可真会玩。
知道了向阳和顾时砚的关系后,明悦心里的愧疚感顿消。
她接好豆浆,坐在向阳对面时,悄悄打量了一眼向阳和顾时砚,忍不住在心里想道:原来向阳姐也是和自己一样,都是捡着高枝攀,她并不比自己高贵。
向阳原本想劝明悦几句,不要和陈余搅和太深,却瞥见明悦脸上不以为然的神色时,到嘴边的话就吞了回去。
她低下头,把碗里的煎蛋夹回给顾时砚,挑面条吃。
明悦见状,忍不住悄悄地撇了下嘴。
看,北市大学毕业生的高材生又怎么样,面对有钱人时,还不是和她一样奉承讨好。
这么一想,她心里那点被熟人撞破地下情的不自在就彻底消失了,神色坦然地替陈余剥鸡蛋。
陈余心思没在她身上,而是琢磨了一下昨晚喝酒的事情,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劲。
他参加过的酒局数都数不过来,不管哪次,喝得再醉,也没有昨晚那样的反应,浑身燥得想找女人泄火。
“话说昨晚上,你没喝多少酒吧?”陈余问顾时砚。
顾时砚心情好,难得给了陈余一个好脸色,“就喝了一杯。”
就是被众人起哄着替向阳喝的那一杯。
陈余目光转到向阳身上,问了句:“你喝了不少,有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
向阳不是很想提昨晚的事,意简言赅:“没有。”
陈余忍不住小声嘀咕:“难道是我多想了。”
昨晚的局是他攒的,来的人里也都是圈里兄弟朋友,应该不会有谁这么无聊在局上给他下套吧。
陈余甩了甩头,把心里那点不对劲甩到脑后,不再细想。
吃完早餐,四人在酒店门口分道扬镳。
陈余和明悦先走,向阳和顾时砚则要等司机林常胜开车过来。
等待的间隙,顾时砚说了句:“昨晚你和陈余喝的酒都有问题。”
喝的酒有问题?
向阳一愣,转头看顾时砚:“什么意思?”
顾时砚双手插着兜,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道:“那个一直跟在江寄远身边的女人。”
一直跟在江寄远身边的女人,只有一个朱明莉。
“她想给江寄远喝的东西,都被你和陈余喝了。”
向阳想说不可能,她昨晚是喝得多了点,但喝的酒,没经过朱明莉的手,都是自己倒的。
杯子也是自己拿的。
但电光石火之间,她想起在酒吧时,自己从江寄远手里接过的那听啤酒,正是朱明莉给江寄远调的。
紧接着,向阳又记起在轰趴馆准备离开前,朱明莉去餐厅端了几碗解酒汤给大家喝。
其中朱明莉要给江寄远喝的那一碗,被陈余劈手抢过去喝了。
当时朱明莉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很难看。
所以她和陈余是在无意之中,坏了朱明莉打的好算盘?
向阳颇有些一言难尽,又想起顾时砚昨晚原本是打算送她去医院的事,问道:“你昨晚送我去医院,是知道了我喝的酒有问题?”
顾时砚点点头。
“你既然知道我喝的酒有问题,为什么不和我说?”向阳忍不住嗔怪。
顾时砚低眉睨着她,“你一口拒绝不去医院的时候,神志不是挺清醒的?在酒店门口,也是你自己选择不回家的。后来在房间你主动亲我的时候,也没失去意识吧?”
这话说得没错。
她确实是一直都挺清醒的,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向阳哑然片刻,讪讪道:“那你也该提醒我一下。”
“那你未免也太高看我了,我可做不到像你那位江学长一样高风亮节,心上人投怀送抱还能义正言辞地拒绝。”
顾时砚俯身,在向阳耳边沉声道:“昨晚没把你弄到起不来,那是因为我没经验不熟练,下次可就不一定了。”
这话一落,向阳的耳朵瞬间通红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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