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帝王沉迷(2万字)…… (1)
宫婢递上衣裳。
温舒瑶打算穿衣,却发现楚湛就在龙榻一丈开外的地方,一瞬也不瞬的看着她。
讲道理,她这人虽是开明,但还没到光天化日之下被男子盯着看的程度。
两人对视,温舒瑶的一双水眸眨也不眨,无半分惧意。
这是楚湛最为恼火之事。
就连太后都忌惮他,宫中女子人人都怕他,唯独这个温舒瑶心思格外清丽脱俗!
她打小就是如此,初见那年她才是个屁点大的小团子,说话都不利索,却仰着脑袋指挥他,让他给她当马凳。
【狗皇帝看着我作甚?昨晚还没够?他难道不知道,年轻轻就过/度/纵/,欲,日后会/虚/空的。师父说,养生很重要。】
楚湛:“……”
他到底虚不虚,空不空,他自己比谁都清楚!
“退下!”楚湛低喝。
两名宫婢躬身,端着托盘上的女装,立刻退出了内殿。
温舒瑶.酣.睡.了一宿,此刻面容清媚,肌肤/饱/满/红润,吹弹可破。尤其是那双灵动的桃花眼,似乎正在思量着诸多鬼心思。
楚湛还没做什么,就被这双眼睛/勾/得挠心挠肺。他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或许,撇开男子对美人与生俱来的/垂/涎之外,从某种程度上说,楚湛更想征/服她。
这种征服/,欲/,一旦产生,楚湛就多了几丝理智。
无论是为了天齐先生的下落,亦或是当初他在西北所受种种磨难,再者,温舒瑶对待他的态度,也让他甚是不甘心。
温舒瑶假装娇滴滴道了一声:“皇上呀,时辰不早了,嫔妾若是还不起榻,被太后知晓了会被怪罪的。”
【狗皇帝,又被我的美貌给折服了么?昨晚趁我昏睡,竟将我折腾着这般,无耻!】
楚湛抬手掐了掐眉心。
倘若没这读心术,他现在是不是完全被温舒瑶柔弱无害的外表给骗了?
楚湛不想解释什么,况且他也无从解释,温舒瑶身上的痕迹就是证据。
他昨晚本不该那样……
【狗皇帝这又是什么意思?困乏了?大约是昨晚太累了吧。】
楚湛:“……”不!他半点都不累!
楚湛微微颔首,竟有片刻不知该如何对待温舒瑶。
理智告诉他,不可意气用事。
但他内心真实想法,真想把这狂妄的女子好好收拾一顿!
楚湛也正有此打算,不然也不会屏退宫婢。
他迈出一步,突然欺身过来,顺势又将坐在榻上的温舒瑶给摁了下去。
两人之间隔着碍事的薄衾,还有帝王身上的龙袍,温舒瑶的双手紧紧捏着身上薄衾,假装羞涩:“哎呀,皇上呀,你吓坏嫔妾了。”
她会被吓坏?
呵呵,这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楚湛知道,他的这位温美人可是能带兵打仗的主儿。
楚湛低低一笑,磁性的嗓音从喉咙里发出来,他身上有冷松香的味道,似乎不久之前还饮过茶,口气清冽。
“是么?那朕更要好好疼疼你了。”说着,楚湛朝着那张可恶的粉./唇./凑了过去。
温舒瑶避开了:“皇上……不要啊!”
不要?
口是心非!
对方越是躲让,就越是激发了楚湛内心的好胜.欲。
“呵呵……躲什么?你是朕的女人,这就是寻常事。”楚湛不紧不慢,唇缓缓挨近了美人细/颈的发丝。
青丝很香……
美人就是美人,哪怕一夜宿酒过后,还是国色生香。
楚湛没有不喜欢美人的道理。
况且,温舒瑶给他的感觉,的确与后宫其他嫔妃不同。
她让他疯/狂,失了理/智。
让他体验极致的/欢/愉。
他好像曾经失去过什么,总想着在温舒瑶身上找回来。
温舒瑶撇开脸,心理嘀咕:【狗皇帝竟然会笑,他一大清早就胡来,他自己倒是没事,可我就要遭殃了,太后本就针对温家,我才不要成为眼中钉肉中刺,想要在这宫里舒坦的过日子,隐藏锋芒才是关键。】
楚湛:“……”她的小心机还真多!
楚湛的兴/致被挑了起来,加之昨晚没有得到满足,这便当真想要来一场“从此帝王不早朝”的戏码。
就在楚湛的手伸向了他自己的玉钩时,外面传来张莳的声音:“皇上,淑妃娘娘求见。”
闻言,温舒瑶如释重负,【太好了,接班的人来了,狗皇帝若是觉得还不够,大可以把丽昭容和曹贵嫔她们都叫来。三个人一起玩,更刺/激。】
楚湛俊脸倏然一沉。
他竟不知这事还可以三个人一起玩!
显然,他的温美人对./风./月之事知晓甚多!
最起码比他有经验!
楚湛又想到了那次在龙椅上./欢./好过后,他并未看见.处./子.血。
男人眼底逐渐布满阴霾,心头隐隐难受,像被人划了一刀:“温美人,你说,让淑妃一起进来好不好?”
温舒瑶以为自己幻听了。
她可玩不来那样的/刺/激。
温舒瑶咬着唇,似是受到了惊吓:“皇上为何这样说?嫔妾好怕。”
楚湛又被气笑了。
他支起身来,虽然兴/致还在,可一想到失踪的.处.子.血,心头堵得慌。一层层密密麻麻的酸涩、压抑、堵闷,道不明的滋味。
“来人!伺./候.温美人穿衣洗漱!”楚湛低喝一声,再不多看温舒瑶一眼,大步迈出内殿。
从温舒瑶的角度去看,帝王姿势古怪,步履如风,似是迫不及待。
温舒瑶摇头轻叹:【就那么急着去见淑妃?淑妃哪里比得上我?皇上的眼神不太好啊。】
楚湛彻底走出内殿之时,便听见了这样一句话。
他握了握拳,随即又松开。
又何必与温舒瑶计较,若是真的跟她计较,早在西北那会就被她给气死了。
这个小混账,幼时就扬言要五个丈夫,他就是她挑选的五位夫君之一!
楚湛走出了帝王寝宫。
他此刻只想对温舒瑶眼不见为净,并非是他对她没有兴致,而是男人的尊严,不允许他去胡思乱想。
倘若让他知道,温舒瑶之前真有过哪个野男人,他定杀了对方!
最好是能当着温舒瑶的面,杀了野男人!
廊下暖风习习,楚湛被一阵阵和煦的风,吹得烦躁不堪。
淑妃精心打扮,身上用了浓郁的香料,是很容易令人沉迷的玫瑰花香,繁重的头饰令她无法垂下脖颈,她以为帝王昨晚/宠./幸了温舒瑶,这无疑让淑妃更加焦虑不安。
皇长子必须从她的肚子里生出来。
“臣妾给皇上请安。”淑妃盈盈福了福身。
楚湛游神在外,根本没听清淑妃说什么,他脑子里闪过几个人的名字:辰王;曹慎之;西北的几位前锋少将军……
都有可能与温舒瑶有过交集!
楚湛眉心紧拧。
贞洁这种东西,在他心里屁都不算。
但眼下他自己却过不了自己心里那道坎。
只能劝说自己,温舒瑶只是他用来找到齐天先生的工具。如此,心头还能稍稍好受。
淑妃没有得到回应,她抬起头来,见帝王侧脸英俊清隽,下颚线条宛若是天神用刀斧雕刻而成,无论从哪一个角度去看,这个男人都像是造物者精心打磨而成。
淑妃的心,砰然跳动。
【皇上好生俊美!我甚是喜欢!我想成为他的足下臣。皇上许久不曾去看我了,都怪温舒瑶那个贱人!】
【皇上看看我呀,我是你最宠爱的表妹。】
淑妃的心声,让楚湛回过神。
他正过脸,看像淑妃。
这个女子,是有多巴望着他的宠爱。
她或是仰慕他,又或是.痴.慕.他手中至高无上的皇权,总之,她是仰望着他的。
是真心实意。
但楚湛听清楚她的心声,只觉得厌恶恶心。
【皇上看我了!我就知道皇上还是记着我的,今晚……皇上会去我宫里么?我定要怀上孩子!】
楚湛幽眸眯了眯。
后宫之事,他不想过多个干涉。且孩子也不能随便生。
他的子嗣,一定要精良。
说实话,楚湛对淑妃的容貌,亦或是脑子,都不太满意。他从未想过让淑妃给他生孩子。
淑妃柔声道:“皇上,臣妾腿麻了。”
【皇上会抱抱我么?就像是抱着温舒瑶那个贱人一样。】
楚湛蹙眉。
温舒瑶是个小狐狸,着实把他气得不轻,但他并不想听见任何人咒骂她。
他的女人,他自然要护着,哪怕只是一个工具。
楚湛淡淡启齿:“起身吧。”
淑妃趁着站起身之际,颇有心机的往楚湛身上栽了过去。
【皇上,抱我!】
楚湛仿佛能够通过窥探淑妃的心思,而感知到她此刻澎湃的心境,就像是猫遇见了猫薄荷,恨不能扑上来。
楚湛心头略过一丝厌烦。
他伸出长臂,一伸手就握住了淑妃的肩膀,帮她站住了身子,随即手就拿开:“淑妃,仔细些。”
淑妃脸色一变,无奈只能强颜欢笑,她方才是蓄意为之,按着她的计划,皇上接住她之后,她再含情脉脉,两人顺理成章就能黏在一起了。
奈何,皇上的身手太好啊。
淑妃只好站直了身子:“皇上,臣妾让人备了薄酒,想邀皇上去凤藻宫用午膳。”
淑妃是京城第一美人。
楚湛打量了她几眼,竟是不曾察觉到美,是自己一叶障目了?论起美貌,倒是觉得温舒瑶更胜一筹。
楚湛不喜情绪被温舒瑶所牵制,后宫干系着朝堂上的几派势力,眼下对他而言,稳住朝堂才是正道。
“好。”楚湛应下了。
淑妃欢喜至极:【太好了!今日一定要拿下皇上!】
楚湛:“……”好生厌恶!
他能够理解后宫女子的心情,想必,除却温舒瑶之外,人人都想得到他的宠爱吧。
楚湛形不露于色,“朕还有政务,你先回去吧。”
帝王虽面容冷峻无温,但淑妃依然觉得今天一定能够得逞,“是,皇上,臣妾告退。”
淑妃一离开,张莳走上前,道:“皇上,温美人也回去了。”
刚才还一脸沉静的帝王,面色骤然冷凝,“谁让她走的?!”
张莳:“……”
【皇上也没说留下温美人呀。】
楚湛广袖一挥,一腔愠怒无处发泄,内心的憋闷更是无人可以说,他总不能告诉别人,他的温美人在入宫之前可能与别人好过!
千兰苑。
温舒瑶昨日见过两位兄长,心情甚好。
如今,总比过她一人在后宫与狗皇帝虚与委蛇。
亦不知长姐那边如何了,她已太久没见过长姐。
温舒瑶回来后,泡了一个花瓣澡,单单看身上的痕迹,她就难以想象昨晚狗皇帝对她做了什么。
啧,太野了。
可惜,她对昨晚的一切都一无所知。
不公平呀。
出浴后又小憩了片刻,京墨已备好午膳,她与康嬷嬷都是一脸愁容。
温舒瑶一眼就看出端倪来,她喝了一碗花露,又对一桌美食的大快朵颐,味蕾满足之后,这才道:“怎么了?发生了何事?”
康嬷嬷略有为难,京墨心直口快,道:“皇上晌午去淑妃那里了。”
温舒瑶恍然大悟。
终于明白康嬷嬷与京墨为何失落。
狗皇帝今晨还打算对她下手,晌午又去了淑妃的凤藻宫,可见帝王根本就没对她上心,不然怎会转头又去别的地方/寻./欢。
温舒瑶噗嗤一笑:“傻京墨,皇上去哪里都是他的自由,我岂会在意。”
康嬷嬷知道自家二小姐没心没肺,但那年到底是发生了一桩事,而今皇上和二小姐都不记得了,若是哪天一切都记起来,亦不知会发生什么……
康嬷嬷是看着温舒瑶长大的,最不愿意让她受苦。
眼下已将至入夏,宫里的荷花开始冒绿了。
用过午饭之后,温舒瑶打算四处走走,去消消食。
凤藻宫。
淑妃又换了一身雪罗薄/纱衣,轻./薄.的衣料让里面的大红色小/衣若隐若现。
按理说,淑妃并非是皇后,是没有资格穿大红色的。
楚湛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眉心微不可见的蹙了蹙,闪过一丝不悦,同时也并没有觉得淑妃身上有任何美感,反倒显得轻/浮。
朕这是怎么了……?
温舒瑶那般矫揉造作,朕反而觉得她有脱俗气度?
“皇上,臣妾敬你一杯。”淑妃亲自倒酒,又对内殿的侍从使了眼色,老嬷嬷这便带着婢女们悄然退下。
楚湛烦闷,需得借酒消愁。
温舒瑶的事情,他都没法吩咐心腹去彻查。
这世上绝对不能有人知道温舒瑶的./私/.情,否则他颜面何存?!
“嗯。”楚湛应了一声,与淑妃共饮了几杯。
不多时,楚湛胸.腔有股小火苗逐渐./燃起,他掐了掐眉心,打算在凤藻宫小憩一会,“淑妃啊……”
话音未落,楚湛猛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抬起头来,就见淑妃站起身,含情脉脉朝着他走来。
“皇上,臣妾心悦您。”
淑妃含羞带怯,伸出纤纤玉手,搭在了帝王肩头:“皇上可是要歇息?臣妾侍奉皇上。”
楚湛豁然起身,挥袖拂开,吓了淑妃一大跳。
换做是之前,楚湛至少会顾及相府与太后的颜面。
但此时此刻,他只觉得满心厌恶,高大的身形迅速倾斜,避开了淑妃的碰触:“你好大的胆子!”
淑妃心一抖,【皇上为何生气?这味/药/并不明显,只是会让男子./动./情.罢了,皇上应当察觉不到呀。】
楚湛:“……!!!”他的身子,他自己能不了解?!
此刻,他分明已厌恶淑妃,又岂会./动/.情。
他大抵不是一个良人,不可能钟情于女子。
但那又如何?
他是帝王,本就该如此。
淑妃强行镇定,“皇上,臣妾……”
“走开!”楚湛没去碰触淑妃,他一声低喝,直接迈步离开。
当真是好笑!
他竟沦落到被女子算计的地步了!
楚湛大步离开,完全无视淑妃在他身后低泣。
张莳在在外面候着,见帝王健步如飞迈出,且姿势古怪,他当了数十年的阉人,哪里会明白帝王的不适,“皇上这是怎么了?”
楚湛稍驻足,本要脱口而出:把温美人叫来。
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若是让那个小狐狸知道他被淑妃设计了,指不定又在背地里如何耻笑他!
“滚!”楚湛爆喝。
张莳立刻带着几名随行宦官“滚”到一边,隔着三丈之远,这才跟了上去。
楚湛正当年富力强到时候,身子健硕正常,他本就不常来后宫,距离上一次在御书房.宠/.幸.温舒瑶已有好几日过去了,他这几天又间接被温舒瑶折磨得够呛。
此刻被./药./物.影响,只觉得就要/爆/了!
一路行至御花园,楚湛二话没说,直接跳入了荷花塘,以得到片刻缓/.解。
这个时节的荷花塘冰凉清澈,楚湛水性极好,索性潜入了水底。
张莳带着宫人赶过来时,已不见帝王踪迹。
张莳四下看了看,一脸茫然:“这……”
他对皇上的水性是颇为了解的,此刻不见皇上踪影,他也无计可施。
同一时间,淑妃惊魂未定,她意识到这一次自己可能捅了大娄子了,连忙带着宫人去太后那里求庇佑。
温舒瑶走出了千兰苑,在附近找了一个僻静的水榭玩水。
她天性好动,也就长了一副具有欺骗性的脸而已,温舒瑶褪去了脚上的绣鞋与绫袜,提着裙摆踏上了小舟。
康嬷嬷在后面提醒道:“二小姐,您可莫要划远了。”
康嬷嬷知道温舒瑶贪玩,如今困在这后宫,也着实是委屈了。
红漆小舟仅可容纳两人,温舒瑶没有带上康嬷嬷与京墨,兀自划船玩耍,不远处荷叶郁郁葱葱,十分养眼,放眼望去,眼底是一片看不到边的葱绿。
温舒瑶大笑:“哈哈哈!嬷嬷莫要操心,这一片哪有人出现。”
她的千兰苑当真是后宫最偏僻的地方呀。
康嬷嬷无言以对,事实的确如此,京墨带了梅子干,两人就坐在一旁的石块上,一边吃梅子干,一边看着温舒瑶玩耍。
日头有些烈,温舒瑶划入了荷叶丛之中,她赤着双足,坐在了小舟上,调皮的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清水。突然,她猛地僵住,还以为水中有水猴子出没。
她最恨水猴子这种畜生,每年盛暑不知道害死多少无辜孩童。
就在她做好万全准备,一脚对准冒出水面的头颅踢过去时,这才看清了头颅主人的真面目。
然而,一切都已经太迟,她脚下蓄了起码九成的力道,毫不留情的踢了过去,又狠又准又快,这一招旋风腿是温家的绝/活,杀伤力甚大。即便温舒瑶玉足柔软,但也足以给对方造成伤害。
“是朕!”
楚湛一声低喝。
他捂着半边脸,一阵头昏目眩。
旋风脚这一招,他此前在西北也学过,幸好在关键之时,他稍稍避开了,不然今日恐怕就要当场驾崩。
温舒瑶愣住。
【我现在杀人灭口,弑君隐藏罪名,还来得及么?】
【刚刚我踢了帝王?能假装失忆么?】
【狗皇帝这又是什么新癖好?是一路从御花园游过来的么?这体力当真是好啊。】
楚湛:“……”
水波粼粼,小舟荡漾,美人穿着素色裙裳,墨发随意盘起,露出一大片雪腻细颈和锁骨,那上面还有隐约可见的红梅。
楚湛又想起了昨晚的光景。
他放开捂着脸的手,又往前游了一些,直接抓住了温舒瑶的玉足,放在掌心捏了捏,问道:“此处可还有旁人?”
温舒瑶做了错事,当然选择老实交代:“康嬷嬷和京墨在附近。”
楚湛没再犹豫,直接纵身一跃,也上了小舟,随着他的动作,小舟左右晃动,仿佛荡漾出来的水波也格外与众不同了。
不远处,康嬷嬷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她揉了揉眼:“皇上方才是不是从水里冒出来了?”
京墨嚼了一口梅子干,小小年纪甚是淡定:“皇上以前在西北,也常常从暗处冒出来,嬷嬷何必大惊小怪。皇上对咱们二小姐是真的不太一样,哪怕是如今,皇上虽不记得了,但还是对二小姐不同,我能看得出来。”
康嬷嬷:“……”
可,堂堂帝王没理由从荷花塘冒出来呀。
张公公他们人呢?
康嬷嬷觉得自己年纪大了,可能脑子不太够用。
须臾,荷花丛那边就传来了动静,康嬷嬷对京墨道:“你年纪还小,该避一避。”
京墨翻白眼:“嬷嬷一把年纪了,是不是也应该避一避?”
康嬷嬷:“……”
两人默契不说话,就守在了石墩处。这动静真是她们可以听的么?
*
这厢,温舒瑶被楚湛一把摁在了小舟内。
男女主之间的力量悬殊在这一刻被放大到/极/致。
温舒瑶惊呆了:【这也未免太野了,谁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淑妃不能满足狗皇帝么?】
野……
没错!他就是想对她野。
早就想了!
恨不能像一头猎豹,干脆撕碎了她!
“呵呵,喜欢么?朕马上会更野。”楚湛唇角扬了扬,他罕见的笑了,所有情绪在这一刻都释放了出来。
他也再也没有理由委屈自己。
他不过就是在荷花塘排/解,这都能碰到温舒瑶,可见这就是天意。
老天最大,他是帝王也不能违背老天的意思。
温舒瑶正纳罕,下一刻双/唇/就被一微凉的事物给噙/住了。
“唔……”
*
温舒瑶:“……”
光天化日之下,这就无疑变得更加刺激。
楚湛是个理智之人,此时却几乎失了控。
加上温舒瑶是习武的女子,两人一开始完全可以保持一致步调,互不妥协,这对彼此而言都是最好的滋养。
楚湛一直看着温舒瑶,日光透过碧荷的缝隙洒下,他将一切美景皆尽收眼底。
他只觉得此生从未被如此惊/艳过。
不知是淑妃所下的剂量有异?
还是楚湛内心深处忍了太久?
这一刻,楚湛无疑终于不再那么憋屈。
“你觉得如何?”
楚湛还不忘询问,想要得到反馈。
温舒瑶撇过脸去,装作娇羞,实则内心嘀咕:【狗皇帝是吃了什么大补?讲道理,我也是第一次觉得这事还行。但,我还是要装装矜持呀,师父还说了,得了便宜一定要卖乖呢。】
这话刺激到了楚湛。
仿佛是给了他莫大的鼓励。
巧了,他也觉得甚是美妙。
如果可以的话,他愿意一直持续下去,若要加一个期限,那就到天荒地老,永不停歇……
荷叶丛的水波一阵强过一阵。
太后等人闻讯而来,淑妃也在场,一行人一看见康嬷嬷与京墨,就不难猜出,此刻与帝王在一起的人就是温舒瑶。
淑妃脸色大白。
她当然听出了荷叶丛那边的动静意味着什么,她今日是为她人做嫁衣了?!
可为何皇上会寻到这里?!
太后也是老脸兜不住。
但她知道,此事也怨不得楚湛。
淑妃已对她坦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太后带人离开之前,用手指了指淑妃,当真是恨铁不成钢。
太后看向了康嬷嬷:“一会给皇上捎个话,让他去见哀家!”
康嬷嬷与京墨双双跪地,连忙应下。
太后等人又浩浩荡荡离开,淑妃往荷叶丛的方向望了一眼,算着时间已经过去一个时辰了……
皇上在她宫里的时候都是草草了事。
再者,温舒瑶这嗓音实在是……魅/惑!
狐狸精!
淑妃“含恨而去”。
岸上的动静,温舒瑶与楚湛也听得真切。
温舒瑶推了推楚湛:“皇上,太后让你过去一趟呢。”她笑盈盈的。
反正她自己是已经彻底畅/快到了,甚是可以说是满足,她就是一个天生喜欢享乐的人,能让她自己快/活的事情,她不会排斥。
狗皇帝要身段有身段,有容貌有容貌,嗯……初步判定,精力也是甚好的。
但此事已被旁人知晓,温舒瑶难免羞涩。
毕竟……
这可是青天白日啊。
然而,楚湛却毫未分心,他抓住温舒瑶碍事的双手,突然抱着她侧过身来,附耳,哑声道:“别说话,给朕认真点。”
务必要洗脱“金针菇”的污名。
何况,楚湛阴郁了数日,今日得了机会,他岂会轻易放过温舒瑶。
温舒瑶:“……”
这可真是万万没想到!
【看来后宫的日子也不见得乏味,且等下次,我定要与狗皇帝好好切磋!】
今日就算了,她好像再也没有胜算。
楚湛又气,又觉得好笑,她想和他切磋?她把这事当成什么了?比武么?
很快,水塘就陷入新一轮的波浪之中。
下次挑战他?
好啊!
他还真是拭目以待!
温舒瑶年少时候也总是吵着跟她打架。
她那时太小了,巴掌点大的小脸,奶凶奶凶。
楚湛拿她没办法,只能应付,想法设法输给她,不然她又会一直缠着他。可谁知,让她赢了几次之后,她觉得没趣,转头就去找辰王。
可见,他根本不能让着她!
这厢,又过了许久,温舒瑶觉得自己晕船了,她昏睡之前,听见了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瑶儿……朕甚是欢喜。”
温舒瑶:“……”
嗯,实不相瞒,她也挺满意,就是太累了。
楚湛刚把温舒瑶送去不远处的千兰苑,太后身边的人就过来请他了。
楚湛眼底闪过一丝阴霾,未置一言,放下温舒瑶之前,捏了捏她的小鼻子,轻笑:“看你日后还如何在朕面前嚣张。”
今日总算是让这可恶的小女子见识到了自己的厉害。
楚湛无疑是心情畅快的,走出千兰苑时,背影如风,洒脱极了,宛若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康嬷嬷惊了,皇上竟然会这样笑……
相反的,温舒瑶正沉沉酣睡。
康嬷嬷上前查看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皇上他……莫不是八爪鱼投胎的吧!
长寿宫。
太后见儿子精神极好,眉目之间还有几分喜色,也不便直接打压,只换了一个说法,道:“皇帝啊,你登基不久,如今朝中时局未稳,又有各大藩王威胁,眼下不是纵/.情的时候。”
楚湛连灌了几杯凉茶下腹,他唇角一勾,似是讽刺一笑,“母后,今日之事因何而起,母后难道不比儿臣清楚?”
太后面色一僵。
没错,这件事真要追究到底,淑妃逃不了干系。
楚湛没有直接治罪,也是看在太后与相府的面子上,否则按着他的脾气,淑妃早已去了冷宫度日。
楚湛不久之前很是畅快,可以说从未这般畅快过,故此,眼下心情极好,也很好说话。
“母后以为,朕难道不应该放纵稍许?朕这些年在外面九死一生,母后又可曾担忧过?朕如今就好温美人这一口,还望母后莫要干涉。”
言下之意,他还是会继续宠.爱温舒瑶。并且,不希望太后从中作梗。
太后无话可说。
楚湛一离开,太后就一阵烦躁不安。
淑妃是自己的亲侄女,可真要是比起来,当然是温舒瑶更讨帝王欢心。
心腹嬷嬷劝道:“太后娘娘,皇上是男子,那温氏又非寻常美貌,皇上一时沉迷也是正常的,时日一长,也就会腻了。”
也是,哪有男子不爱美人的。
淑妃算也是美人,但并不出众。
太后长叹一口气,“但愿皇帝真的会腻了温氏吧。不过,还是得给她一点颜色看看,让她明白谁才是这后宫的主人!”
嬷嬷立刻明白了太后的意思:“是,太后娘娘,老奴明白了。”
楚湛有洁癖。
但从长寿宫归来之后,一直没有沐浴,他身上还有不久之前残留下来的汗渍。
但帝王自己根本嗅不到难闻的气味,鼻端反而都是楚楚女儿香。
如果说上回在御书房的龙椅上只是浅尝辄止,那么今日在荷花丛不可谓不满足。
满足的同时,楚湛还有前所未有的胜利感。
这种滋味是第一次体验。
不仅仅是身体上的的舒适,还有灵魂上的爽快。
总之,难以言表。
若真要用一个字去形容,那就是“爽”。
楚湛坐在龙椅上,手中捏着奏折,但半晌没有重新翻页了。
张莳本想提醒帝王是否需要沐浴,却见帝王时不时唇角扬起,他似是游神在外,好像在想些什么。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帝王的双耳垂皆红彤彤的。
张莳:“……”没想到皇上也有如此纯情的一面。→_→
这是要回味到几时?
这时,一小太监疾步而来,他在张莳耳畔低语了几句,张莳立刻了然。
张莳挥手让小太监退下,这才行至龙案旁,他实在不忍打扰帝王臆想,“皇上,太后正命人送“参汤”去千兰苑。”
楚湛回过神,眸光乍寒。
千兰苑是后宫最为偏远之处,从长寿宫走过去也需得一些时间。
楚湛几乎是立刻站起身,往殿外迈出去。
张莳心中大约有数了。
看来温家那位特立独行的二小姐,将来可能大有造化啊。
楚湛乘坐车撵,抵达千兰苑已是两刻钟之后。
这一路上,他想过几种可能,但最期盼的是那个狡猾的女子会拒绝太后的汤药。
她应该积极争宠,给他生儿育女!
楚湛突然出现,让千兰苑的宫人措手不及。
“皇上驾到!”
小太监的声音响起。
屋内,正打算亲手喂汤药的嬷嬷吓了一跳,她是太后宫里的人,康嬷嬷等人不敢阻挡。
然而,温舒瑶一直在昏睡,根本唤不醒。
那嬷嬷担心又像上回一样完成不了任务,就擅做主张,强行扒开温舒瑶的贝齿,正准备把汤药喂下去。
老嬷嬷手一抖,还当真喂了一勺进去。
温舒瑶是被呛醒的。
她连咳了数声,眯着一双眼,打量着内室的众人。
温舒瑶:“……”
谁能解释一下,狗皇帝怎么还在?
她隐约记得自己被抱回来了。
疼、疼、疼……
浑身又像是被马车碾压过一般。
话本子诚不欺她啊!
【狗皇帝不愧是狗皇帝,太厉害了……】
楚湛正神色凝肃,听到美人心声,耳根子瞬间滚烫:“咳……嬷嬷你退下吧。”
老嬷嬷有些为难,“皇上,太后交代过了,让温美人务必把这参汤给喝了。”
温舒瑶顿时了然了。
太后命人送来的所谓的汤药,八成就是避子汤。
【喝便喝吧,反正我又不想给狗皇帝生崽子。】
楚湛:“……”几个呼吸的时间之内,他的心情经历了跌宕起伏。
才刚刚夸他厉害,却又不想给他生孩子?!
温舒瑶亲手端起瓷碗,打算一口闷。
谁知,瓷碗刚刚碰触到唇边,一股掌风袭来,温舒瑶一抬眼就对上了楚湛阴沉的脸。
“啪”的一声。
温舒瑶手中瓷碗落地,汤药气味弥漫开来。
温舒瑶狐疑:【狗皇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和太后的想法应该是一致的,不可能让我生下皇子。】
表面上,温舒瑶一副担惊受怕的模样,一手捂着唇:“皇、皇上……”
楚湛已习惯了她的装模作样。
就这么不想给他生孩子?!
她又知不知道这种汤药喝多了,长此以往会有什么后果?!
长寿宫的老嬷嬷脸色大变。
楚湛的目光从温舒瑶脸上移开,落在了老嬷嬷身上,嗓音清冷如冰泉:“回去告诉母后,千兰苑的事,朕自有打算,退下!”
老嬷嬷本想多说几句,毕竟这是太后的旨意,但她被帝王身上的煞气震慑到了,竟是一个字也不敢多言,“……是,皇上。”
长寿宫的人一离开,楚湛再度看向温舒瑶,目光一瞬也不瞬,却开口对康嬷嬷吩咐:“方才的汤药凉了,再去熬一碗百年老参汤,给朕的温美人好好补补。”
温舒瑶:“……”
【何必呢?狗皇帝到底是什么意思?即便太后不送避子汤过来,我也会让康嬷嬷熬药的,总之,我不能给狗皇帝生孩子。】
楚湛就知道她会是这个想法。
那可如何是好……
他偏生就想让她生一个他的孩子!
楚湛往前走了一步,指尖轻轻挑起温舒瑶的下巴,美人眼眸中、脸上、身上,都还有不久之前欢.好过的痕迹,天知道楚湛有多迷恋她。
帝王幽眸眯了眯,“你好好养着,等恢复了,朕再与你继续。”
温舒瑶:“……”继续什么?是她想的那个意思么?
要命了,她竟然也期待呢。
今日在小舟上太过仓促,她都不曾发挥真实水准。还没来得及细细体会,就体力不支了,丢人!
她也是刚刚才接触.风.月之事不久,难免也是好奇的。
夜色苍茫,穆王府亭台楼阁,飞檐斗拱。
屋檐的铃铛被吹得叮铃作响。
一阵豪放的声音从楼阁书房传了出来。
“哈哈哈!当真好笑!楚湛的皇位还没坐稳,这就开始沉迷后宫,老夫还是第一次听闻被自己妃子/下./药.,不得已之下又自行跳入荷花塘纾解的。到底是个毛孩没长齐的小子,便是坐上帝王又如何?还想动老夫的势力?!”
穆王大笑过后,他遥望远处的皇宫,眼中野心愈发强烈。
心腹走上前,问道:“王爷,那下一步,咱们该如何做?”
穆王捋了捋胡须,“找到齐天先生,有了绝世武器,还怕这江山到不了手!”
这万里河山本该就是他的啊。
是先帝抢了他的皇位。
他这便要从先帝的儿子手中夺回来!
心腹又问:“那辰王呢?”
穆王不以为然,“多情的人,不会有好下场。这颗棋子,能用则利用,若是无用,直接弃之。一切还是按着原计划进行。”
“还是王爷高明。”
皇宫。
楚湛无心睡眠,一直待在御书房批阅奏折。
他今日算是得到了满足,身心舒坦。可一想到温舒瑶不愿意给他生育儿女,又难免憋闷。
张莳上前道:“皇上,您让人暗中盯着的那几人果然是细作,今日入夜后与宫外联络过了,有穆王府的人,也有相府细作。”
楚湛的读心术,虽然给他带来了不便,但也挖出了不少秘密。
苏家的实力,他是了解的。
至于穆王府……
他幽眸微眯:“莫要打草惊蛇,继续盯着。”到了关键时候,这些细作能起到大作用。
张莳立刻了然:“是,皇上。”
张莳一直担心楚湛的状况,而今看来,或许是白担心了。
“皇上,今个儿晚上还要去后宫么?”张莳笑出一脸慈祥。
楚湛愣了一下。
对,他是有后宫的男子,竟是差点忘了。
稍作寻思,楚湛又意识到,除了千兰苑里面的那位,他对谁都提不起兴趣来,不曾被宠.幸过的那几人,至今就连名字都没记住。
“罢了,不去了。”
张莳了然了,看来还是千兰苑那位,才对皇上的胃口啊。
翌日。
又到了给太后晨昏定省的日子。
温舒瑶昨日昏睡半天,再加上一整夜的修整,第二天精神饱满,精致莹白的脸上仿佛发着光,整个人透着一股妩媚。
温舒瑶让京墨用鸡蛋清、蜂蜜、珍珠粉做了一张人.脸.面.皮,贴在脸上敷了半晌才撕下。
这是师父教给她的驻颜术之一。
净面后,她对着镜子照了照,自己都快被自己给惊艳了:“师父说的没错,男女.情.爱.果然能让人变美。”
狗皇帝又多了一个利用价值。
她可以好好利用他。
温舒瑶默默地想着。
京墨小脸一红,有些无奈的看向了康嬷嬷。
康嬷嬷耸肩,侯府两位小姐都是不拘小节的主儿,夫人走得早,在西北军营长大的女子,没有长歪就不错了。
要是按着侯爷的意思,两位小姐如今还都在西北带兵打仗呢。
康嬷嬷提醒道:“二小姐,昨日您没喝太后送来的汤药,今日难保太后不为难。”
温舒瑶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她还没想过生孩子。
以如今的时局来看,生孩子不是明智的选择。
幸好,师父的宝贝多,其中就有避子药丸。即便狗皇帝不允许她喝避子汤,她也不会轻易有孕。
温舒瑶寻思了一下:“我这就去长寿宫给太后请安,京墨去一趟勤政殿,就说……”
她压低了声音,在京墨耳侧交代了一句。
京墨当即了然:“二小姐,婢子明白了。”
这厢,温舒瑶准时到了长寿宫。
她是乘坐小轿过来的,虽说她身子骨康健,可昨日与楚湛胡天海地闹了近整整两个时辰后,身子还是有些吃不消。
她今日故意让小轿停在了长寿宫大门外。
如果没猜错,她一会在劫难逃。
既然如此,何不让自己舒坦一点呢。
温舒瑶刚刚走下小轿,就有女子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呦,这不是温美人么?得了圣宠果然不同了,姐妹们都是步行而来,唯独温美人会享受。”
温舒瑶唇角一抽。
她便是从不得宠,也照样会享受。
淑妃、丽昭容、曹贵嫔等人陆陆续续走来,还有数人很是面生,温舒瑶根本叫不上名来,没有入宫之前,她就是一个我行我素的女子,对京城贵女圈子不太熟悉。
且贵女圈子也不太欢迎她。谁让她过分美丽呢。
等到人都差不多到齐了,温舒瑶这才福身行礼:“给姐姐们请安。”
在场诸位,她的品阶最低,一次性行了礼算是省事了。
淑妃捏紧了手中的帕子。
温舒瑶的确是极美的,美得让她心生厌恶,恨不能扑上去毁了这张脸。更气人的是,温舒瑶是武将之女,却生了一身.冰.肌.玉.骨,肌肤白得发光,皇上是不是也痴恋这一身好肌肤?!
淑妃已不打算掩饰眼底的厌恶之色。
昨日,皇上宠.幸的人,本该是自己!
一定是温舒瑶蓄意.勾.引,否则皇上昨日岂会舍近求远,特意去了千兰苑附近?!
“温美人,你好大的派头啊,本宫与诸位妹妹们都不曾乘坐娇子,你这是想告诉所有人,你正得宠么?”
淑妃.强.行.安罪名。
温舒瑶扫了一圈。
淑妃虽然坏,但心智有限。
曹贵嫔一看就是个心宽体庞的。
最终,温舒瑶的目光落在了淑妃身侧的丽昭容身上。
薛沁梅,薛太傅的嫡孙女。
文臣之家,弯弯绕绕的鬼心思都是格外多。
温舒瑶娇笑了一声,半点不被淑妃影响,“淑妃姐姐说笑了,嫔妾哪里得宠了,真要说得宠,丽昭容姐姐才是真的受宠,嫔妾听闻丽昭容姐姐是唯一一个得了封号的嫔妃呢。”
丽昭容面色一白。
她也不知皇上为何给她封号。
“丽”字,着实艳俗,毫无品位。
她甚是不喜,甚至觉得皇上是嘲讽她当初入宫那日穿得太过明艳。
可在外人看来,她的确有封号。
淑妃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身侧的丽昭容,露出不悦之色。
她在妃位,是后宫女子身份最为尊贵的嫔妃,楚湛又是她的嫡亲表哥,在淑妃看来,帝王应该属于她。
吃醋、独占、偏执,都会让人疯狂。
尤其是一个没什么脑子的女子。
当下,淑妃又本能的厌恶丽昭容。
丽昭容替自己捏了一把汗,她本想借着淑妃除掉温舒瑶,却不想,温舒瑶也是个狡猾的。
“太后宣见!”长寿宫太监尖锐的嗓音响起。
十六位妃嫔这才一个个收敛锋芒,往殿内走去。
太后已坐在上首的圈椅上。
如今,太后依旧是半老徐娘,加之有穆王滋润,她几乎容光焕发,先帝殉情之后,她的日子愈发好了起来。
太后扫了一眼众人,见淑妃的所有情绪都写在脸上,不免恨铁不成钢。
太后是过来人,轻易就能看出后宫女子的心思。
她一心想要把淑妃立起来,但也知道淑妃容易意气用事。
“给太后娘娘请安。”十六位妃嫔齐齐跪下。
“都起来吧。”太后道了一声。
就在众人都要起身之时,温舒瑶被人踩住了裙摆,她自己意识到了,按着她的身手,完全可以避免。
但温舒瑶将计就计,她就要是惹事,让太后惩戒她。
等到帝王过来,她就完全处于弱势,必会帮衬她。
今日这事一出,如果没猜错的话,楚湛会当众表态。
无论她得宠与否,最起码接下来好一阵子,她都是安生的,不会有人再轻易招惹她。
“啊!”温舒瑶佯装摔倒。
果不其然,太后小题大做,竟勃然大怒,“温氏,你放肆!在哀家面前如此失仪,可是不把哀家放在眼里!”
太后果然会敲打她。
温舒瑶抬起头来,精致的面容淡淡一笑:“太后娘娘哪里的话,嫔妾可不敢呢。”
“你……”太后还是第一次看见如此挑衅她的后宫嫔妃,“来人,把温美人拖出去,仗责十棍!”
温舒瑶不喊冤,也不嚷嚷,她自行站了起来:“太后说的是,的确是嫔妾不好,嫔妾自己走出去挨罚。”
众人:“……”这温美人怕不是脑子不正常吧。
太后:“……”以她宫斗的丰富经验来看,事情好像不太对劲。
淑妃露出满意且大快人心的笑意。
曹贵嫔惊呆了,她完全看不明白这一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太后何至于此?
温美人为何不反抗?
曹贵嫔百思不得其解,脑子里一片浆糊,她只觉得自己与这个复杂的世界格格不入。
丽昭容拧眉,目送着温舒瑶走出大殿之时,她心里七上八下,大约猜出了什么。
殿外,温舒瑶主动趴在了长凳上。
粗使婆子撸了袖子,高高抬起笞杖,但到底是用几分力道,婆子也不敢定夺,虽是太后旨意,可温美人毕竟是皇上的女人,打坏了哪里,可能会掉脑袋的。
一棍子下去时,温舒瑶惨叫了一声:“啊——”
这叫声绵延波折,还似乎转了几个圈。
粗使婆子:“……”莫不是自己下手重了?
就在粗使婆子算计着第一仗的力道时,御前大太监张莳的声音传来:“皇上驾到!”
楚湛几个箭步上来,且先不管发生了什么,他亲眼看见婆子仗打温舒瑶,也听见了温舒瑶的惨叫声,要知道这个女子在少年时是不怕疼的,受了伤根本不吱声。
可见这一仗究竟有多重。
“滚开!”楚湛走上前,抬脚直接踹向了婆子,那婆子身子后倾,连连后退了几步,这才往后栽倒,当场口吐鲜血。
下一刻,楚湛把温舒瑶拉了起来,无关乎.情.爱,按理说他只爱他自己,但护着温舒瑶的动作纯属是本能。
温舒瑶顺势瘫软了身子,楚湛见状,当即将她打横抱起。
美人泫然欲泣,脸迈入帝王怀中,低低哭泣。
蓦的,楚湛心脏一缩,这感觉甚是微妙。
他愣了一下。
心头有股丝丝缕缕的酸涩,不明显,但又挥之不去。
然而,下一刻,他又愣住。
【狗皇帝可算是来了,疼死老娘了,老娘的翘.臀.还好么?太后和狗皇帝果然是母子!一样令人讨厌!】
楚湛:“……”
他风尘仆仆而来,她却讨厌他。
没良心的小东西!
太后等人闻讯出来。
淑妃只觉得心有不甘。
明明是十棍!
可温舒瑶仅受了一棍,太便宜她了!
【看来皇帝真的在意温氏!】
【皇上快放开温舒瑶,皇上不可以抱着她!】
【这该死的温美人,皇上若是再晚来片刻就好了,最好是能打死她。】
【这……我还是看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何事。】
听着众人内心的纷纷扰扰,楚湛只觉得头疼,读心术是恩赐,但也是劫。
他皱着眉头:“母后,温美人的确顽劣,朕会亲自教训她,还望母后给儿臣一个面子,今日之事就由儿臣来处理。”
太后一噎。
本就没什么大事,她是故意苛责温舒瑶。
若是让皇上查清楚了,难免会影响母子感情。
太后无奈只能暂时作罢,“也无大事,温氏入宫之前并未学过宫里的规矩,这样吧,从明日起,哀家命人每日去给温氏教授宫规。”
楚湛觉得,温舒瑶的确应该学点规矩。
“那儿臣多谢母后了,若无旁的事,儿臣这就把人带走。”
这时,温舒瑶嘤嘤嘤哭了几声,道:“皇上,莫要管嫔妾,一切都是嫔妾的错,是嫔妾惹了太后娘娘不高兴,太后要责罚嫔妾都是应该的,千错万错都是嫔妾的错。”
太后:“……”这温氏根本没惹什么大事!她这般胡搅难缠,皇上会误会自己的!
楚湛神色不明:“母后,儿臣先走了。”
楚湛丢下一句,抱着温舒瑶离开了长寿宫。
妃嫔们愤愤不平,曹贵嫔眨眨眼,东张西望了片刻,只有她觉得温美人被打得很冤么?
一路上,温舒瑶一直把脸埋在帝王怀中,心里嘀嘀咕咕。
楚湛不言不语,静静窥探着她的内心大戏。
他步子稳重,温舒瑶的这点重量对他而言不算什么。当初在西北,背着沙包徒步几里路是常态。
【今日一事之后,我应该能消停一阵子了。】
【淑妃没脑子,曹贵嫔似乎不想争宠,如今看来,我要提防的人是太后,以及丽昭容。】
【狗皇帝这个大.色./狼,怎么不多纳些贵女入宫?若他总像昨日那般,谁能受得了。】
【我的小/翘./臀啊,今天可算是受了大委屈了。】
楚湛的唇角微不可见的动了动。
竟然莫名欢愉了。
他忽略了其他一切心声,只从中得到了最重要的一条信息:他很厉害。
呵呵,现在知道他的过人之处了?
楚湛双臂用力,掂了一下怀中人。
从张莳的角度去看,帝王似乎是担心温美人会掉下来,这才又往怀里抱了抱。
温舒瑶默不作声,她生怕自己会露馅。
到了千兰苑,温舒瑶被放在了床榻上,她翻了一个身,趴在了榻上,委屈巴巴,且还带着哭腔道:“嫔妾多谢皇上解围,今日都是嫔妾不好。”
楚湛的目光落在了那/翘/起的小/屁/股上。
年少时候,温舒瑶有一次带着他闯入敌营。
两人年少无知,胆大如牛,十分自信对生死之事也很是看淡,直接烧了对方的粮草,这才撤离。
回到军营,温舒瑶被冠军侯施以军法处置,那日也是打了屁/股。
楚湛倒是记得,他替她挨了几棍子。
“来人,取药瓶过来。”楚湛吩咐道。
温舒瑶心中没底,她虽然被打了一棍子,但并未受伤,她自己的身体,她最是清楚。
“皇上,还是让康嬷嬷来吧。”温舒瑶试图挽留尊严。
她虽美,但有些地方不可露出来……
楚湛摁住了她的肩膀,剑眉稍稍一挑,似是故意为之:“瑶儿,你与朕还见外什么?”
温舒瑶:“……”别这样,她会不习惯的。
康嬷嬷取了药瓶过来,楚湛放下帝王的架子,直接挽袖,意图已经是昭然若揭了。
康嬷嬷懒得多管闲事,二小姐与皇上已经到了那个份上了,当然不需要再遮遮掩掩,她老人家很识趣的退了下去。
楚湛轻笑:“瑶儿,朕给你上药。”
温舒瑶:“……!!!”
裙裳方便行事。
宫里的女装格外不同,温舒瑶怀疑,是尚宫局故意如此设计,就是为了方便帝王。
身后传来阵阵凉意,温舒瑶罕见的红了脸。
【明明昨日都做过那事了,我还有什么好害羞的呢。】
她刚刚嘀咕一句,就察觉到帝王开始故意使坏。
温舒瑶:“……”
【狗皇帝啊狗皇帝,我都这样了,他还不放过?!禽./兽!】
楚湛:“……”
帝王收了手,他自己也不太好过。
天知道,他方才差点就失/态。
随手给美人盖上衣裙,楚湛不动声色撇过脸。
温舒瑶暗暗深吸了一口气,柔弱道:“嘤嘤嘤,皇上对嫔妾太好了。”
蓦然,楚湛倏然面颊一热,“……”他现在还真是练就了时时刻刻能心动的本事。
如今终于体会了那句“从此君王不早朝”。
此刻,他也不想走。
刚才他特意观察过,温舒瑶不曾受伤,虽是留下了红痕,但完全算不得是皮外伤。
就在温舒瑶如释重负时,楚湛突然拉下了帷幔。
温舒瑶一抬头,就撞入了楚湛幽深晦暗的眼眸中,男人的一手放在了玉钩上,随即长臂一挥,眼看着不像是闹着玩的。
温舒瑶:“……”
【别呀……】
楚湛低笑。
帷幔将床榻与外面的光线隔开。
男人这几声低笑,意味深长,仿佛一瞬间在有限的空间内制造出了足够的/旖/旎。
楚湛的指尖勾起一缕美人鬓角的发丝,在指尖打着圈圈,附耳道:“不准昏睡,朕有要事与你……探讨。”
温舒瑶:“……”
长寿宫。
宫人回禀过后,太后没忍住,一手拍在了案几上。
“什么?!岂有此理!这温氏到底使了什么手段,让皇帝三翻四次失了方寸!这才晌午!”
太后不敢自信,她那个不贪/女./色.的好儿子会如此作派。
和昏君有什么两样?!
淑妃眼眶彤红,以帕搵泪,“姑母,这可如何是好啊?皇上眼下完全被温舒瑶那个狐狸精给迷住了。”
太后听见淑妃哭哭啼啼,烦不胜烦,一个狠角色是绝对不会像淑妃这样的。
“够了!你今日也真够蠢的!你以为那点小伎俩就能难倒温氏?!今日这事一出,哀家已不便再继续针对温氏。”
太后的偏头疼又犯了。
自从当上太后,她已许久不曾体会这挫败的滋味。
淑妃的哭声戛然而止。
太后怒其不争:“且先等着吧,让温氏自己露出马脚!皇帝是个聪明人,温家军权在握,皇帝岂会心安。你放心,皇帝也是一个男人,不过就是图个新鲜!”
“你要记住,你的男人是帝王,现在有一个温舒瑶,以后也会有其他女子,你要适应。你真正要抓住的,不是帝王的心,而是权,是子嗣!”
“你昨日对皇帝做出那种事,皇帝并未怪罪,可见他是在意相府的。”
闻言后,淑妃稍稍恢复理智,如醍醐灌顶,她的确没法跟温舒瑶比容貌,但她是苏家女,有太后做靠山!
千兰苑。
楚湛终于“吃饱喝足”,他撩开帷幔,看了一眼靠前的沙漏,竟已是近两个时辰过去了。
若说昨日是因为被淑妃设计之故,他才会情难自抑。
那今日呢?
这一番胡闹,他完全忘却了朝政与时辰,是完全沉浸其中,不可自拔。
楚湛斜睨了一眼正熟睡的温舒瑶,拧眉沉思。
他是当真喜欢与她做这种事。
而且一开始,温舒瑶也在极力配合,甚至很想辗轧、征服他,这无疑让男子更是投入。
在温舒瑶之前,楚湛从不知,风./月.之事可以如此畅快。
楚湛俯下身,正要去亲一亲美人.香.腮。
但这个动作刚做出,他又顿住了,旋即又站直了身子。
眉头愈发紧锁。
他这是在干什么?
对方没心没肺的酣睡,他自己却意犹未尽?
这可不是他的作风。
楚湛隐约之中有些担心什么。
他能活着走到今天着实不易。
若说是刀山火海走过来,也不为过。
他不会轻易允许自己沉迷任何事情,包括美/.色。
楚湛最后看了一眼温舒瑶,觉得她露在外面的.细./腿.有些碍眼,拉着薄衾遮得严严实实,这才离开。
康嬷嬷回内室查看时,又是一阵唏嘘。
到底是年少一起长大的人,果然是不一样的啊。
御书房。
张莳很想提醒帝王去沐浴更衣。
但帝王似乎并没有那个意思。
说好的……喜洁呢。
“皇上,事情经过就是如此。”安插在长寿宫的线人如实禀报道。
楚湛知道温舒瑶狡猾。
但后宫那几个嫔妃的行径,也让他不甚满意。
温舒瑶狡猾,他并不厌恶,反而觉得有趣。
可淑妃的次次僭越,令得他觉得,有些人不能再继续袒护了。
“取圣旨来,朕要册封。”楚湛道。
张莳还以为是温舒瑶要被晋升了,毕竟能连续被帝王宠/.幸.的女子,也就只有她一个。
谁知,帝王却是晋升了丽妃与曹修仪。
原先的丽昭容直接升到了妃位。
曹贵嫔则被封为曹修仪。
张莳去后宫宣旨时,引起一阵轰然大波。
不过,千兰苑那边却是安静如斯。
京墨一边嗑瓜子,一边嘀咕:“嬷嬷,皇上.宠/.幸./了二小姐,为何却册封别人?”
康嬷嬷也抓了一把梅子味的瓜子,道:“人不能有软肋,若真有软肋,也有藏好了。”
京墨眯了眯眼,立刻明白了。
这时,康嬷嬷又说:“在这后宫里头啊,一时的风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活到最后。”
谁能熬到最后,谁就是最大的赢家。
丽妃猜出自己只是一个靶子。
但以她的身份,能做到妃位,她已毫无所求了。
要知道,她入宫近三个月了,也才侍./寝.过一次,帝王对她不感兴趣,她能感觉出来。
好在,她要的不是情,而是权!
是靶子又如何。
曹修仪那一头,却生无可恋。
宫斗太费脑子啊,为何皇上突然册封?
她想不明白的。
是哥哥又立功了么?
没理由啊。
哥哥近日来都在京城,前几日还给她捎了一捆话本子,言辞之间袒露出皇上鲜少与他私底下闲聊了,并没有得到器重。
“不行了不行了,想多了头疼,赶紧吃点山珍海味补一补!来人!去通知小厨房,本宫要吃佛跳墙!”
曹修仪双手抱着头颅,对这突如其来的册封,半点也高兴不起来。
淑妃那边,却是黯然伤神。
丽妃一被扶起来,就有人与她平起平坐了。且还有一个曹修仪,眼看着就要后来者居上。
淑妃只觉得前所未有的压力。
皇上虽然没有明面上怪罪她/下./药.的行为,但这就是在敲打她!
长寿宫,太后意味深长的冷笑了几声:“呵呵……皇上好计谋!这是在警告哀家么?!看来哀家暂时不能动温氏!”
宫女悄然上前,道:“太后,穆王爷来了。”
得闻情郎,太后的脸色稍稍舒缓:“快宣王爷进来。”
穆王一迈入内殿,其余宫人都退了下去。
穆王今日十分热情,上前抱起太后,直奔内室。
太后有些招架不住,穆王却不允许她反抗。
看着太后如少女娇羞,他心中大快。
先帝抢了他的皇位,而今,他不仅要夺了先帝的女人,不久后还会杀了先帝的儿子们,再夺回本属于自己的江山!
太后仿佛又回到了年轻的时候,整个人浮浮荡荡,沉迷至极。
她却不知,穆王只不过将她视作报复的工具罢了。
事后,太后在穆王怀中腻了半天。她以为这就是爱情。
“王爷,你与哀家若能长久如此,那该多好。”
穆王轻笑,人却游神在外:皇兄,你看,你的女人,现在满心满眼都是我!
“王爷怎么不说话?”太后抬头,娇羞一问。
穆王看得出来,太后对自己动心了。
人真是奇怪。
弱者想要权势。
可处于权势之颠的人,又渴望情。
他自以为掌控住了太后的弱点,哄道:“若能与太后长久如此,臣弟死而无憾。”
这一刻,太后将所有烦心事都抛之脑后,又缠起了穆王……
长寿宫的一切动静,都在楚湛的掌控之中。
太后与穆王的/.私./情,绝非是近日才开始的。
真要是追溯起来,还得说到几十年前。
若非苏家当年送了太后入宫,如今的穆王妃就应该是太后了。
楚湛面色阴沉。
皇家仇事不可外扬。
楚湛道:“继续盯着长寿宫。”
他并没有直接棒打鸳鸯。
但不代表他不会干啥。
他的母后,与亲叔叔……
张莳宽慰道:“皇上,或许穆王并没有其他想法,对太后是真心实意也说不定。”
楚湛的唇角猛的一抽。
“蠢货!朕的好皇叔,野心大着呢!”帝王随手抛出奏折。
如今太后一叶障目,有些事情要想彻底解决,还得让太后看清穆王的真面目才行!
张莳立刻低头。
可不是么。
穆王如果野心不大,怎敢与太后好上?!
楚湛又吩咐道:“把冷川叫来,朕有任务交给他。”
张莳:“是,皇上。”
冷川过来时,一直没正眼看帝王。
【听说皇上现在沉迷./美./色了,宫里都在这么传呢。我真是万万没想到。】
楚湛唇角又是一抽。
他也万万没想到,素来少言寡语,宛若哑巴的冷川,竟也如此多管闲事。
“去把当年太后入宫的真相,前前后后都调查清楚。”楚湛交代。如果没猜错,是穆王自己送上了青梅竹马给自己的皇兄。
冷川应下:“是。”
【皇上好生奇怪,为何要调查太后?是宫里又发生了我不知道的事么?今晚去找曹慎之吃酒,他必然知道些什么。我真是太好奇了。】
“……”楚湛看着冷川离开的背影,眸光幽幽。
他身边的人,可都真是戏精!
这一日,楚湛如往常一样在御书房勤政。
但一直心不在焉。
也不知那个小东西醒没醒?
这次是不是又臣服在他的“强大实力”之下了?
她现在应该知道怕了吧!
楚湛很想听听温舒瑶的事后心得。
但他昨天/.宠./幸.过温舒瑶,今日就在大庭广之下把她抱走,且又再度失控./宠./幸.了她,这之后他又连续册封了丽妃与曹修仪。他已不能再去千兰苑。
至于册封,他也有自己的想法。
一来,是为了给淑妃施压。
二来,楚湛也是出于私心,想给温舒瑶分散后宫的火力。
可才几个时辰不见,又是挠心挠肺。
听不到温舒瑶的内心大戏,楚湛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他期待得到两人的./床./事上的反馈。
毕竟,他一雪前耻了。
“皇上可是在忧心几大藩王之事?”张莳见帝王忧心忡忡,一直游神在外,不由得关切一问。
新帝登基才三月有余,边外藩王虽没有直接言明反对,但皆是虎视眈眈。
但凡有点野心的枭雄,都妄想这大晋的万里河山。
楚湛一愣,清了一下嗓门。
不,他并未忧心藩王。
他在回味一个女子……
或者,他也有当昏君的潜质。
楚湛:“三大藩王手里足有五十万兵马,而朕仅握十万精兵,加上冠军侯麾下的三十万大军,也才将将四十万余人,眼下不是正面对付藩王的时候。”
张莳点头:“皇上说的是,老奴心智浅薄,不懂朝堂之事。”
【皇上既知道如今兵力不够,就更应该拉拢温家呀,千兰苑那边迟迟没有封赏,难免温美人不会多想。】
张莳此言一出,楚湛眸光幽幽的看向了他。
好一个不懂朝堂之事。
这个老家伙,也是个戏.精!
该不该赏赐千兰苑,楚湛比谁都清楚。
他眼下最想知道的真相是,自己为何醉酒后会强行让温舒瑶入宫,他的确失去了两年的记忆,但与温舒瑶又有何干系?
醉酒……
楚湛目光深沉,吩咐道:“去取酒来。”
张莳:“皇上是要邀哪位大人?”
楚湛:“朕独饮。”
张莳:“……”
皇上近日来的心情还真是时好时坏,不久之前还唇角微微上扬,这又脸色阴沉密布了。
不多时,酒水呈了上来,楚湛当真开始独饮,约莫半醉之后,他开始下意识的回忆,但那两年的空白还是无法填充。
楚湛以为自己还不够醉,继续灌酒,直到醉意阑珊,还是一无所获,最终趴在龙案上睡下了。
张莳:“……”
皇上八成是有心事。
把帝王安顿到了榻上,曹慎之过来求见,得知妹妹被册封,他心中不安,他很有自知之明,也知道出头鸟的下场。
曹慎之却被拒之门外。
张莳:“曹统领,实在不巧,皇上喝了酒,已睡下了。”
曹慎之茫然了,看了看日头,不免诧异:“皇上怎么这个时辰饮酒?”
在他看来,皇上是极其自律之人,一年饮酒的次数屈指可数,又何况是这个时辰。
张莳不敢擅论帝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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