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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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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受到他手上动作, 庄舟倏地绷直脊背,咬唇呜咽出声。

    满室缱绻间,她被他揉在怀中几欲化作春水。庄舟甚至有些病态地发现, 她爱死了在旁人眼底宠辱不惊、冷傲淡然的顾将军, 为了她癫狂执着, 几近狠戾。

    指尖划过他坚实后背,一时情动(自行想象,都是阿晋不让写的部分),不由面红耳赤推开他仓惶起身:“我才刚到蕉城不久,先,先去收拾行李了。”

    谁知下一秒, 她便被他拦腰拽回身前, 埋首于她颈窝低叹出声:“阿舟。”

    “嗯?”

    “我也很想你。”

    庄舟咬唇失笑, 于他臂弯中揽住他的颈,仰首在他面上落下一吻。

    尚未来得及离开,已被他扣住后脑愈发深入, 摩挲纠缠,难舍难分。

    直到天色已至晚膳时分,庄舟方才回到客房院内沐浴休憩, 于晚膳前换了身干净衣裙。

    比起庄舟保守性子, 狄尔在塔勒城时的情人恨不能从敦胡王宫排至城郊河谷,几乎一眼看穿她锁骨处晦暗不明之印记由何而来,当即忍不住露出戏谑笑意调侃道:“将军也不知道轻些。”

    庄舟腾地红了脸, 抬手推她:“不许胡说!”

    狄尔急忙躲开讨饶,声音嚷嚷得更大:“小别胜新婚,奴婢了解,公主何必害羞。”

    庄舟无奈, 索性不再搭理她。

    待主仆二人终于笑闹着到达宴厅内时,顾淮济与几位副将皆已落座,庄明彻作为贵客自然位列上宾,还有几位蕉城官兵营长官尚未到席。

    庄舟在侍女引领下入座女眷席内,只见其内已经有位盘着妇人发髻的女子与她相视,原是林仲宏将军的遗孀,江氏玖叶。

    江玖叶生得面目平和,待人接物十分有礼,虽逢丧夫之痛亦不显露于表,依旧笑与庄舟相谈。

    她与林仲宏乃总角之交,结发夫妻感情深厚,此番骤然分离,心痛自然难抑。

    可庄舟却能从她言语中听得出,除却惦念缅怀外,她还有几分怨怼。

    起先还不明白原因为何,直到一对蕉城湾渔村兄妹入席,听得诸人寥寥数语,她才总算搞明白其中曲折。

    林仲宏与顾淮济落水后身负重伤,但还是彼此相互支撑着到达滩边,被附近渔村一对兄妹所救。

    谁知忽逢暴雨,诸人只得先到附近山洞避雨。

    顾淮济那时腿伤已经恶化,整个人又被弹药烧得稀烂,唯有木然躺在兄长阿广简易搭好的担架上盯着山顶,暗中计算阿广外出寻觅柴火的时间,未免他离开太久陷入危险。

    而林仲宏却已至弥留之际,全身冰冷发抖,高烧不退。阿广的妹妹阿菊不懂医术,担心他被活活冻没了性命,只得行下策,以身体替他取暖。

    “哈?如此说来,若非林将军身死,那阿菊姑娘岂不是铁定要入林府为妾?倒是打的好算盘。”

    狄尔低语声传入庄舟耳底,使得她不由看向此刻居于上位的那对兄妹。

    阿广性子大大咧咧,言谈间憨实淳朴,正乐呵呵地与张墨海等人推杯换盏,阿菊则紧紧挨着哥哥入座,身形单薄如弱柳扶风,瞧着我见犹怜。

    男人们自然看不明白女子心思的弯弯绕绕,可庄舟与江玖叶包括狄尔都清楚,阿菊当时必定铁了心抱着以身相许的态度委身林仲宏。

    要不是顾淮济实在伤得太狠不忍相看,只怕今日面对阿菊面色难堪之人,便会从江玖叶换作庄舟。

    这番念想还未来得及移出脑际,已听得阿广倏地开口与顾淮济道:“我这妹子如今清白之身不在,还望将军能垂怜她是为着林将军付出至此,给她留条去处。”

    话音未落,阿菊仿佛跟她家哥哥排练过无数次般,顺势起身行至宴厅中央,双膝跪地轻声开口:“奴家自知身份低微,配不上诸位大人。可如今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一面说着,泪珠儿一面在眼弯处打着转,好生惹人疼爱。

    果然有那见色起意的好事之徒替她向顾淮济求情:“将军,人姑娘到底为了老林才落得如此,咱们怎么也不能不管罢。”

    “上官所言有理。”

    顾淮济附和那人颔首道:“阿菊姑娘仅想寻个安稳去处,长安城庙观无数,本将定会竭力相助。”

    庄舟强忍笑意抬眸,唯见阿菊神色突变,即刻改口:“奴家,奴家与兄长相依为命,永不愿离开蕉城。”

    她显然不是瞧上了面容俱毁,身子也不大好的顾淮济。

    可放眼诸位副将,林仲宏身死,上官镇谍,便是接了她话不嫌事儿大那位,家中反倒有位实打实的母老虎。

    他靠着妻子娘家起势,怎么也不敢远在蕉城肆意纳妾,再还有位老将年俞半百,更不可能入得了阿菊法眼。

    仅剩下,张墨海?

    想起张墨海待孔薏蓝那一往情深模样,庄舟不免多打量了阿菊几眼,体态竟还真有几分相似。

    “其实说到去处。”

    身侧之人忽地出声,庄舟侧首望向江玖叶,见她仍保持平静微笑:“妾身先前曾提议,既然阿菊姑娘身子已经给了仲宏,我愿意接纳她入门,共同抚养幼子幼女。”

    江玖叶一字一顿缓缓道来,待落在己身案前目光恍若未觉:“但当时阿菊姑娘一口回绝,眼下又求至顾将军处哀叹无有后路。”

    自嘲般低笑举起酒盏饮尽,她摇头无奈:“妾身着实不知,在姑娘这儿,究竟怎样方能称得上好去处?定要是位朝廷大将,还要活在世间给你个宠妾名分才满意?”

    此话一出,场内哗然。

    庄舟亦诧异看向江玖叶,不成想她看似和煦平淡外表下竟藏着这般坚韧内心,该出手时则出手,打蛇七寸毫无拖泥带水,好不利落。

    宴散后问过顾淮济才知,江玖叶乃新贵出身,三甲及第的大才子江老太师独女,其上三位兄长,亦是个顶个的国之栋梁。此等魄力才智,区区渔家女,如何可比。

    “但无论如何,在林将军弥留之际,阿菊姑娘还是尽力尝试救他性命。”

    庄舟闻言,突然不客气地将话题转至顾淮济身上:“正如当年孔家二小姐,亦救过将军。”

    顾淮济沉默片刻,略略点头,却听得庄舟别开眼冷哼两声,不愿再与他多言。

    见她不悦,顾淮济方抬手握住她袖间,庄舟却故意站得离他远些,可怜兮兮向他抱怨:“我本想着,以后寻个时机再告诉将军真相不迟。可此番金城侯与孔家皆遭了秧,偏生孔薏蓝得以苟全,将军直到今日都还念着她的好,我不情愿。”

    “明明将将军和其他人移至古河道被雍朝官兵发现的人,”她于是将河沔关外边度滩遇险之事娓娓道来:“是我与狄尔,怎地将军竟全然不记得,还总念着旁人。”

    顾淮济闻言,起先尚未反应,随后忽地将她拦腰抱至腿间安坐,哑声致歉:“此事怪我。”

    当年在他身侧落下过一枚金玉耳坠,看得出明显是敦胡制式。后来他总随身携带,孔薏蓝曾偶然见过,却不曾认出。

    “当然是我的。”将那耳坠从顾淮济手中取回,庄舟复又仰首轻哼道:“这是我在车罗国买的,才不是敦胡制式。”

    她说着还不忘抬起双手,掰过顾淮济的脸认真叮嘱:“所以将军现下清楚了,我才是将军的救命恩人,她不是。”

    哑然失笑间,顾淮济趁势吻住她的唇,低声于她耳际感念:“谢过阿舟救命之恩。”

    被他吻得有些头晕脑胀,庄舟下意识松开握着耳坠的手,听见耳坠落地之声才好不容易回神推开他,难掩失而复得之欣喜:“丢了这么多年还有机会重新凑成双,我得赶紧回房将它放好。”

    这对金玉耳坠的镂空嵌石技艺极其高超,是以虽丢了一只,另一只耳坠庄舟至今仍留在身边。

    然她尚未起身离开,顾淮济已再次将她扣于身前,不愿放手:“说到孔二小姐,父亲遭逢时疫之事,尚有疑点。”

    庄舟不解回首,眉间蓦地浮现疑惑之色。

    那时她人在宫中,与顾淮济无法经常见面,自有些消息没能及时沟通。

    原是他们先前皆认定,了解西域时疫者,必出自边将或其家眷。

    但在京畿城防营与刑部审理孔慕茹多次所得口供中,明显看出她虽了解时疫之事,却并非从金城侯处得知。

    一介深闺贵妇,平时除却与女眷交际之外,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还能从何人处对西域战后常起时疫的境况了如指掌。

    庄舟一时也无有头绪,正冥思苦想间,骤地听闻门外传来急促殷切殷切之敲门声:“将军,不好了!”

    ……

    待顾淮济与庄舟率领几位副将匆匆赶至阿菊姑娘家中时,只见她脖颈处一道青紫色勒痕,双眼紧闭面色惨白,当真天可怜见。

    阿广堂堂男子汉在旁,难掩悲愤,但还是坚持着抹去眼泪与顾淮济道:“我家妹子为人如何,我这做哥哥的再清楚不过,怎能由得林夫人如此指摘?!她定是受辱难堪,所以行事刚烈,险些将将断送自己一条性命。”

    庄舟见状不自觉揉了揉眉心,暗叹难缠,恰逢此刻阿菊剧烈咳嗽几声醒转,看清床边围观者后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红了眼眶,“砰”地一声跪在地面之上,连连磕头。

    “是奴家自作多情,让林夫人心生不满!奴家这就以死自戕,还请林夫人原谅!”

    她撕心裂肺喊了半天的林夫人江玖叶根本不在屋内,这般模样反倒叫上官镇谍等人愈发疼惜她,不自觉对江玖叶生出愤懑:“老林那媳妇儿也是,半点感恩之心也无。怎忍心叫阿菊小小年纪受这等天大的苦楚。”

    庄舟愕然扭头看向那些副将兵士,明明不久前宴席上江玖叶揭穿阿菊有所图谋时他们还恍然大悟地对着阿菊轻蔑冷眼。

    这会儿区区一个苦肉计转眼见风使舵,怕不是脑子都被蕉城湾的海水灌透了罢?

    顾淮济看出庄舟神情有异,不动声色握住她垂在裙边的手,只与阿广道:“阿菊姑娘情绪尚不稳定,我等先行告退,你且好好安慰。”

    “实在不行,眼下既是将军准夫人在场。”

    上官镇谍起了话头,甚至还觉着自己所出主意甚好,洋洋得意:“夫人您大人大量,不似林夫人难容他人。倒不如做个主,将阿菊纳入顾将军府上罢。”

    庄舟侧首,半晌不敢置信耳底所闻,只缓缓将手从顾淮济手中抽出,看向上官镇谍。

    此人面目贼眉鼠眼,若不是娶了位好妻子,怎么也不可能混至今日地位。

    他倒摆出副心疼阿菊,男子汉顶天立地的德行,将个烫手山芋左右乱甩,简直可笑至极。

    说来这世上恶人其实不多,但此等脑子混沌不清,最擅搅和浑水的人死而不绝,着实叫人防不胜防。

    “上官将军说笑。”

    庄舟亦垂眸欲泣:“你也知妾身来自西域,能得我家将军不顾身份之怜惜已是万幸。妾身自己都身似浮萍,难以自保,又哪里敢对将军纳妾与否,肆意置喙。”

    上官镇谍闻言不禁多打量了庄舟几眼,心道这倒是个清醒的主儿,没由着爷们宠爱为所欲为。

    毕竟这天下哪儿会真有哪个男子纳妾,竟还需征求正室同意。

    对外说是正室大度,实则不过迫于无奈不得不做个样子迎那妾室入门,好搏个名声罢。

    若顾淮济当真愿意纳阿菊入门,确实轮不到庄舟说话。

    于是上官镇谍只将矛头再次直指顾淮济,嘿嘿笑道:“将军,您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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