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晋江独发

    杏妹惊住了，整个人僵得一动不敢动。

    两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

    波本没有移开视线，直直地看住她的眼睛，眸光闪动，喉结滚了一下。

    然而身后那两个人似乎还心存疑虑，竟有上前的打算。

    杏妹：！！

    杏妹眼睛都快眨抽筋了，疯狂用眼神示意波本——

    别发愣了！你这招太老了，不管用！

    波本：……

    听到身后竟真的有脚步声响起，波本皱了皱眉。

    思考了一瞬，他倏地伸手贴上杏妹的后腰，抚在上面轻轻掐了一把。

    “哈啊~唔……”

    杏妹直接就叫出了声，嗓音娇软，弯弯绕绕地撩得人心痒。随即又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嘴，暧昧得让人腿软。

    打算上前的两人顿时脚步一顿，其中一人将另外一人给拉走了，还隐约能听到一句——

    “这都啃成这样了，你还上去，小心被人打……”

    “这酒吧人来人往的，有人路过也不奇怪……”

    听着声音渐远，波本这才抽出刚刚情急之下塞进她嘴里的手指，拉扯的银丝在昏暗的灯光下闪动着暧昧的水光。

    杏妹似乎还没回过神，唇瓣微张，双颊晕红，眸中水光潋滟地仰着头看他。

    波本呼吸加重，收紧了环在她腰间的力道，心中微动。

    然后腰上就被她拧了个三百六十度回旋大掐。

    拧出了新花样，掐出了新高度。

    杏妹推了波本胸口一把，气呼呼地瞪他：“你居然趁机掐我！死吧！”

    波本：……

    紧接着她又是眉头一皱，露出点嫌弃的表情：“而且你洗手了吗？就随便伸进我嘴里……唔。”

    波本一把捂住了她的嘴，行了，你不要再说了。

    真的迟早要被她气死。

    波本又不甘心地抱着她，摸了一把她的头，就把人放开了。

    他有些无奈：“这么晚了你在这里干什么？还鬼鬼祟祟的。”

    他今晚刚好在这附近见景光，结果谈完事情，一抬头就看到她大晚上的在酒吧门前徘徊，最后竟然还进去了！

    波本当时就皱起了眉，她那么傻，又不会喝酒，跑到这种地方来跟小白兔进狼窝有什么区别。

    他当机立断，和景光打了声招呼，就追了过来。

    好不容易找到人，发现她正在不知道偷偷摸摸在偷听什么，还差点被人发现，这反侦察能力也是没谁了。

    杏妹听到他的问话，犹豫了一下，只是含糊地说道：“我来找同事的……”

    虽然现在知道他可能没那么坏，但他也是个罪犯啊，警察内部的事没道理告诉他。

    波本目光在她脸上转了两圈，也没再说什么，叹了口气：“那快点找吧，等会儿我送你回去。”

    等两人找到阵川公平的时候，他已经趴在吧台上，醉得不省人事了。

    所以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啊，大哥……就离谱。

    但好歹是把人找到了，也没闹出什么幺蛾子，还获得了点意想不到的线索，也算没白来。

    波本架着醉倒的阵川公平，和杏妹向着酒吧外走去。

    走到门口时，杏妹忽然叫了起来：“不好，我的包不见了！”

    小背包只剩了个背包带，包却不见了踪影。估计是之前和那个非主流纠缠的时候，不小心弄断了。

    杏妹回头看了一眼，里面乱七八糟的这要怎么找？

    波本见她着急的样子，安抚道：“别急，先去前台问问。”

    杏妹连忙跑去门口的前台，询问工作人员，有没有人捡到失物。

    在详细地说明了包的式样之后，工作人员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包递了过来：“你看看是不是这个？刚刚有人捡到，送来的。”

    还真的是自己的包，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找到了，杏妹顿时眼泪汪汪：“是的是的，太感谢了！”

    她打开包检查了一下，钱包、钥匙、警官证……一样都没少。

    我可真是个欧皇！杏妹美滋滋。

    再次和工作人员道谢后，她和架着阵川公平的波本走出了酒吧。

    一出酒吧，空气瞬间安静了下来，微凉的夜风拂过，带走心头的燥意。

    酒吧开在小巷里，这个时间，几乎没有行人路过。

    波本将阵川公平放在路边的长椅上，开口说道：“我去开车过来……”

    话还没说完，他隐约听到了什么奇怪的响声，脸色猛地一变：“你在这里等我，千万别乱跑！”

    杏妹满头雾水，见他交代完，就神色匆匆地跑向了不远处的拐角。

    几乎是他刚跑到，就是一阵剧烈的爆炸声从那边传了过来。

    杏妹一惊，又是爆炸？！

    她连忙跳了起来，也向爆炸声响起的方向跑去，巷内——

    一个男人被勒住脖子吊在树上，腹部被从中间炸开，不可名状的碎片炸得到处都是，现场十分惨烈。

    看到男人的长相，杏妹皱起了眉，是她刚刚看到的包厢里的男人之一。

    波本拉着面色苍白的杏妹退后了两步，握了握她的手：“别怕，先去报警。”

    这起事件明显是爆炸杀人案的延续，竟然真的演变成了连续杀人案。

    很快空荡的街道上就响起了警笛的声音。

    杏妹忽然想起了什么，看向波本：“这个案子，松田和萩原应该也会来，你……”

    “担心我？”波本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个笑，随即便站起了身：“不过确实该走了。”

    现在还不是和他们见面的时候。但是又实在担心她，就忍不住多待了一会儿。

    波本又摸了摸杏妹的头，叮嘱道：“你要查案可以，但是不要一个人冒险……你乖一点。”

    谁说她是来查案的啊……杏妹无语。

    突然，她灵光一闪，想起了一件事！

    杏妹摆出一个严肃的表情，开口道：“听说你最近碰到了我妹妹？”

    波本：？？

    他们两个人是永远都不能好好说话了是吗？

    波本无奈叹气：“姐姐藤谷杏不是应该已经死了吗？你现在是鬼？”

    杏妹：对哦，差点忘了。

    糟了，这个设定有漏洞！不行，得想个办法。

    波本扶了扶额头：“我走了。”

    他见杏妹陷入了沉思，就知道她又要开动她的小脑瓜了。

    波本嘴角勾起，无声地笑了一下，才转身离开，很快淡金色的发丝就消失在了街角。

    “藤谷杏！！”

    而此时，一声怒喝惊醒了杏妹。

    她看着气势汹汹朝自己走来的松田阵平，咽了下口水，觉得背后有点发凉。

    啊这……怎么感觉他恨不得咬死自己？

    松田阵平真的快气炸了，一把扯住她的手腕，张口就骂：

    “你是疯了吗！懂不懂什么叫规矩？！你连搜查权都没有，竟然敢擅自调查！最起码的刑警查证时最少必须两人一组，这个规定你总学过吧？是觉得那天没被炸死很遗憾是吗！”

    这劈头盖脸一顿骂，杏妹都有点懵了，她本来也不是来查案的啊，干嘛这么凶！

    而且他竟然跟她说规矩？？请问她不比他遵纪守法得多吗？！

    眼见着杏妹眼里都有水光了，萩原研二赶紧上来劝架：“行了行了，其他人都看着呢，影响不好。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看到她眼睛里的泪，松田阵平噎了一下，到底是没办法再骂了，又凶狠地盯了她一眼，转身就走。

    杏妹揉着手腕，委屈得不行：“我就是来找阵川的……就是知道规矩，我才要拉住他呀，什么都不问，上来就骂我。”

    萩原研二觉得自己的头也好疼，本来还觉得小阵平毕业后开窍了，结果还是这副样子，坦率一点会死吗？

    萩原研二从身上摸出一块手帕递过去：“其实小阵平也是担心你……”

    “担心我破坏现场吗？我也不至于专业素养这么差好吗？他就是看不起我！”杏妹抹了两下眼泪，越说越气。

    萩原研二：我尽力了。

    最后，众人回到警视厅，连夜召开搜查会议。

    这种性质恶劣的连续杀人案，多留一天，就有可能多一个受害者。

    而阵川公平现在还醉得人事不知，醒来之后还不知道要面临什么处罚，太惨了。

    不过杏妹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但是她冤枉啊QAQ她真的不是来查案的啊！

    为什么没有人相信！

    此时，搜查会议室里。

    杉下右京和神户尊也赶了过来。

    神户尊十分担心地问道：“小杏你没事吧？之前我给你回电话你都没接。”

    好家伙，原来那个电话是你打的！

    杏妹托着腮，有点忧愁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都怪降谷零，一碰到他就必定遇上案发现场，这次我要是被扣工资了都是他的错！

    台上，鉴识科已经开始讲起了检查后的各种发现，从手法和炸弹的类型上来看，基本上可以确定是同一人所为，连环杀人案石锤了。

    神户尊看着现场的照片，分析道：“每次都是在人活着的状态下将其炸死，还是在公共场合，应该就是愉快犯没错了。”

    杉下右京沉吟了一会儿，似乎有些不赞同：“一般来说，愉快犯不会冒着被人发现的危险，在一个随时可能有人出现的地点，特意将人吊在树上。

    这个行为，反而有一种是在故意报复什么的感觉。”

    台上鉴识科的警员拿出了一张照片：“这是在第二个被害人手上发现的印章。在和第一个被害人的对比后，发现有一些微妙的不同。”

    两张照片被并排放出，仔细观察之下，确实有一点细微的差别。

    不同的地方有点像是数字，四、三……

    “是倒计时。”

    坐在前面的松田阵平突然开口，声音沉得吓人。

    众人都是一惊，那不就是说……

    “这个犯人至少还要再杀两个人。特意留下信息，很明显是对警方的挑衅。”

    听到这里，杏妹忽然想起了在包厢里听到的对话，赶紧说道：“我今天在那个酒吧里听到有两个人在谈论第一个被害人，叫他慎二，还说什么信啊，恶作剧什么的。

    今天的第二个被害人就是包厢里的其中一个，如果这几个人同时收到了什么信，那么另一个很有可能就是犯人的下一个目标！”

    杉下右京点了点头：“第二起案件比起第一起已经升级了，犯人一定会再次犯案。”

    “必须立刻确认这几个人的身份。”

    松田阵平看了杏妹一眼，似是想说什么，但最后只是站起身，一把拉起了萩原研二：“我们现在马上去酒吧。”

    两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会议室。

    杏妹有些奇怪地问道：“如果印章是犯人印的，那这究竟和那个酒吧有没有关系？”

    “有两种可能。”杉下右京分析道：

    “第一种，犯人是酒吧的相关人员，所以使用印章留下倒计时。但这样除了暴露自己的身份之外，没有任何意义，即使是为了挑衅，也不必做到这个地步。

    我更倾向于第二种可能，就是凶手是故意把警方的视线引到那个酒吧去的，因为他把第二起案件的现场设定在了那里。从这个犯人的性格来看，他说不定还留了什么线索在酒吧。”

    “就像在一步步诱导我们去发现什么似的，这种感觉可真不好。”神户尊皱起了眉。

    事情好像越来越复杂了。

    第二天一早，杏妹路过搜查一科时，往里面看了一眼。

    松田阵平正抓着头发，似乎在确认什么影像，整个人看起来都憔悴了不少。

    领带被随意扔在桌角，衬衫的领口凌乱地扯开一些，眼下微微泛青，下巴上还冒了些胡茬。

    手边的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一看就是整晚没睡。

    杏妹没敢打扰，直接走进了特命科。

    “哟~小藤谷，早啊。”

    一进门，就看到萩原研二一副快不行了的样子趴在特命科的桌上，见她进来，侧着脸无力地挥了挥手。

    杏妹放下包，见他这样没忍住笑了一下：“怎么啦这是？”

    “昨天被小阵平拉着熬了一夜……我真的是要不行了。”

    萩原研二喘了口气，视线落在她弯起的眼角：“看我这么可怜，给我倒杯咖啡？”

    “等着。”

    杏妹笑得有些甜，倒好咖啡，放在他面前，眨了眨眼说道：“你头发变得好油哦。”

    “呜啊你别说了，我不想知道~”萩原研二捂住了脸，随后又幽怨地看向杏妹：“再说我可就不共享情报了。”

    一听有情报，杏妹顿时眼睛一瞪，拉了凳子过来坐下：“是查到被害人的身份了吗？”

    杉下右京和神户尊也向他看了过来。

    萩原研二喝了口咖啡，才慢条斯理地开始说：“对。虽然酒吧的工作人员表示对被害人没有印象，但是我们在酒吧发现了一面照片墙。

    上面贴了不少客人自发拍摄的相片，在里面我们找到了一张三人组的照片，上面用彩笔分别写了三人的姓氏。

    通过姓氏和照片终于确认了三人组的身份，久保真一，武田慎二，和中村健三。

    久保真一和武田慎二分别是已经发生的两起案件的被害人，而中村健三昨晚从酒吧离开后，就失去了音讯。

    现在小阵平正在查看酒吧附近路段的监控，我们已经查了一晚上了……我稍微出来喘口气。”

    杉下右京放下了报纸，若有所思道：“果然留下了线索吗……”

    说到这里，萩原研二欲言又止地看了一会儿杏妹，状似不经意地说道：“小阵平已经连续几天不吃不喝，不睡觉了，这样下去不行啊……小藤谷你。”

    “能这么快确认这三人的身份，是因为他们有什么特别情况吧。”杉下右京的语气，近乎于肯定。

    萩原研二：……

    被打断了，也不好再提，萩原研二只好继续说起了案子：

    “那三个人在高中时期曾经犯过一起案子。三人将同学校的某少年殴打致死，当时闹得很大。

    毕竟这已经不是普通的霸凌可以解释的了，简直就是——私刑杀人。

    据说当时有人报过警，但是被当地警方认为是恶作剧，所以并未予以处理。

    最后少年当场死亡，这三人组虽然被逮捕，但因为是未成年，只被判了两年，进了少年院，很快就被放出来了。

    这应该也是犯人挑衅警方的原因。”

    “复仇吗？”杏妹有点紧张，被杉下警官说中了呢：“那当年死亡的少年，他的家人呢？”

    萩原研二又喝了口咖啡：“少年的父母都去世了，只有一个哥哥。联系不上，现在一科已经将少年的哥哥列为最重要嫌疑人，正在追查中。

    好了，目前的线索就这些。我也歇得差不多了，回去了。”

    看到一科忙成这样，杏妹实在是过意不去，小心翼翼地问道：“我可以过去帮忙吗？”

    “一科的人看到我们就跟看到鬼一样，别说帮忙，不被打出来就算好的了。”神户尊吐槽了一句，但是想了想又说道：

    “不过如果是小杏的话，说不定可以。”

    杏妹：？

    萩原研二摸了摸下巴，这两天小阵平跟不要命似的，不吃饭也不回家，估摸着和小藤谷也有点关系。再这么熬下去，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了。

    想到这里，萩原研二一转身就搂住了杏妹肩膀，带着人往一科走：“来来来，多一个人帮忙当然好啊！大家肯定欢迎你。”

    “萩原你还要摸鱼摸多久……”

    松田阵平抬头看到被按着坐下的杏妹，要说的话都忘了，下意识就想把指尖夹着烟摁掉。

    动作到一半又反应过来，停住，松田阵平瞪了一眼萩原研二，和周围偷看杏妹的警察们，才又低下头继续看起了监控。

    萩原研二忍了忍笑，拿过平板和中村健三的照片塞进杏妹手里：“你也帮忙一起排查监控吧，这是三人组里最后那个人的照片。”

    “好的，没问题！”杏妹接过来，认真地看了起来。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杏妹来了，整个一科一下变得安静了很多，平时骂骂咧咧的男警官们连脏话都不说了。

    松田阵平又看了一会儿，可能确实是累了，头疼得有些厉害。他揉了揉额角，忍不住抬眼去看她。

    她就坐在他隔壁桌，靠着窗。白皙的小脸在阳光下微微透明，长长的睫毛静悄悄地垂着，仿佛有光在上面跳动。

    就是搜查一科里男警官们大多都抽烟，烟味有点大，她时不时就要皱一皱脸，好像难受得很。

    娇气。

    松田阵平啧了一声，还是按灭了手里的烟。

    就这么各自忙碌，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耳边传来她的轻声呼唤：“松田阵平，你来看看这个。”

    他猛地回神，事关案件倒也没有扭捏，皱着眉走过去：“怎么了？”

    杏妹指了指监控中一辆黑色厢车说道：“这辆车我看着有点眼熟，好像第一起案子发生时，在宿舍附近有见过。”

    松田阵平一手撑在桌沿，凑近了去看：“我有点印象，我马上去让鉴识科调出当天警察宿舍附近的监控，作比对。”

    他停了停，起身时按了一把她的小脑瓜，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还不算太蠢。”

    看着松田阵平走远的背影，杏妹有点不高兴，又骂人！

    萩原研二真的已经没眼看了，好好说话会死吗？会死是吧！

    男警官们也在背后偷偷交换神色：传下去！松田阵平今天又欺负藤谷警官了！

    等松田阵平从鉴识科回来的时候，已经傍晚了。

    “两辆车的型号一样，还比对了车轮痕迹，也基本吻合，很有可能是犯人的车。已经在查车子的去向了。”

    松田阵平说着又坐回了桌边，头仰起靠在椅背上，捏了捏眉心，感觉头疼得更厉害了。

    萩原研二看了眼他的脸色，眉头皱起，他不会又一天没吃饭吧……

    他拍了拍松田阵平的肩：“你这都熬了几天了，既然已经有进展，今天就先回去吧。刚好小藤谷也该下班了，我送你们。”

    随即萩原研二又转头对杏妹笑笑：“今天多亏小藤谷了，大发现！去拿包，走了。”

    “哦哦，好哒！谢谢萩原同学！”有免费车蹭，杏妹就很开心，蹬蹬蹬地就跑回去拿包。

    松田阵平睨了一眼萩原研二：“多管闲事。”

    萩原研二梳了梳自己已经变得油腻的长发，语带嫌弃：“你闹你的脾气，我可是真的受不了了……而且有什么事啊要闹得这么僵？”

    松田阵平看着一脸灿烂笑容向这边跑的杏妹，有些出神。

    半晌，只是站起身双手插兜，说了一句：“走吧。”

    到了家，杏妹吃了盒泡面，洗完澡又开始洗衣服。

    这会儿，她正在阳台晾衣服，忽然就听到隔壁松田阵平的房间传来一声巨响。像是什么重物倒地的声音，吓了杏妹一跳。

    她奇怪地对着隔壁喊了几声，没有回应。

    杏妹皱了皱眉，又拿出手机给松田阵平打电话，在阳台上能听到隔壁传来的铃声，但是没有人接。

    这……他没事吧？

    想起萩原研二说他好几天没休息了，杏妹有点犹豫，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去看看。

    于是杏妹又一次飞越了阳台_(:з”∠)_；

    感觉自己越来越有做贼的潜质了呢。

    打开阳台的落地窗，冲了进去，一眼就看到半躺在地上的松田阵平。

    半边身子在地上，半边身子在床上，就像是走到这里终于脱力晕倒了似的。

    “喂，你还好吧？”杏妹连忙跑过去，碰到他时吓了一跳。

    好烫！

    发烧了呀这是……杏妹摸了摸他的额头，烫得吓人。

    总之先找东西给他降降温吧。

    杏妹吃力地把他往床上拖，还好就在床边上，不然她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把人在床上放好，杏妹喘了喘气，帮他脱掉了西装外套。

    那天有看到他家药箱放哪里，她翻了翻，没找到退烧贴。

    没法，杏妹只好去拿了条毛巾，裹了点冷冻柜里的冰，拿去给他敷额头。

    松田阵平看起来很不舒服，晕倒了都还紧皱眉头。杏妹拿着冰毛巾，才刚碰上他的额头，就被按住了手。

    “你醒啦……啊”杏妹话还没说完，就被他忽地伸手抱住，然后整个人都被拖上了床。

    松田阵平好像并没醒，只是下意识地加大力气，把怀里冰凉柔软的东西抱紧。

    他身上实在是太烫了，被紧紧地按在他怀里，滚烫的热度熏得杏妹脑子发晕。她都怀疑再过一会儿，是不是连她都要被一起烫熟。

    “醒醒，松田阵平！”

    杏妹挣了两下，但箍着她的手臂却越收越紧，也不知道是不是觉得她太吵，松田阵平干脆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把她整只圈住，下巴压在她的头顶，还舒服地蹭了蹭。

    他那么重，杏妹差点没把晚饭压吐出来。

    “松田阵平你这只猪！！”

    杏妹挣扎着抽出一只手，去揪他的头发，想让他醒一醒。

    你别说，还真有点用。

    松田阵平疼得皱了一下眉，伸手按住了那只手，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睛。

    脑子昏沉得厉害，他扫过她颤动的睫毛，视线落在手里细白的手腕上。

    指尖微微有些发颤，带着点脆弱的美感，他胸口起伏了一下。

    想看到它无助地抓住床单，想要挣开又挣脱不得的可怜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