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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番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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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穆贤

    监狱的生活苦闷又无趣, 每天重复着相同的生活,犯人们都有自己的任务,穆贤被分配去钉纽扣。

    被关了这么多天, 他的心已经麻木,公司上市当天股票直接破发, 现金流压力巨大的瑞鑫根本无法承受上市失败的结局, 在定罪前,他就得到瑞鑫破产的消息。

    正合了他从风光的穆总变成阶下囚的结局。

    这双曾经签下过数个合同,钻研过大量技术的手,现在却只能在这里捧着纽扣工作。

    世事无常, 不过如此。

    “穆贤, 有人来探监。”

    隔着厚实的玻璃, 他看见那个眉目如画的女人依然美丽不已,她的眼神是平静,像是山谷间的湖泊, 清透又平和,看他的目光犹如在看一个陌生人。

    陌生人?太可笑了, 他木然想到,他成了她的手下败将,最后竟然在她眼里竟然一丝存在感都得不到。

    曾经的经历在他眼前回放。

    “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你设计好的。”他突然说道。

    随后像是笃定一般,道:“从智科会开始, 你故意提出有关传感器的内容,之后一步一步逼迫瑞鑫,在前段时间又放出海澜要专注第二技术的消息, 放缓对我们的挤压, 造成瑞鑫还有机会翻身机会的假象,同时对流言置之不理, 让我以为你对此束手无策,最后选择在公司上市当天出手,断了我们所有的后路。”

    “这一切都是你的谋算。”他的声音颤抖起来。

    时零轻笑一声,红唇微启,吐出的话语却如冰刺,刺进人身体,既冷又疼。

    “说全是谋算也太过分了,我哪有那么恶劣,我只是把选择摆在你面前,别忘了,做出选择的永远是你自己,如果你能清楚认识到我们之间的差距,及时收手,又怎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只是会回到最初的模样,成为社会上千千万万个工作者之一,她从没打算让这个踩着原身骨血成长起来的公司留下。

    本来打算直接将对方公司的市场全部占领,让他清楚知道两人间的差距,但她突然有些好奇,穆贤这位在原身记忆中面目全非的竹马,为了利益能做到哪一步。

    所以才有了现在的局面。

    穆贤无言。

    “买水军的是你,做假账的是你,是你自己贪心,选择践踏法律底线,那就莫要怨恨旁人,一切都是咎由自取。”

    内心最深处的想法被刺破,穆贤闭了闭眼,确确实实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选择,他不甘心放弃打拼到现在的事业。

    一步错,步步错。

    “对了。”女人唇边的笑意清浅,“你的真爱未婚妻已经逃回家乡,真是可怜,她抛弃你了呢。”

    在收到的消息中,她在家乡过得可不好,那个小镇较为封闭,乡亲们对这个当小三,骗人感情的女人天天指指点点,她的父母也以她为耻。

    家里面的嫂嫂更是天天指桑骂槐,夏芝以为回家就能逃过社会谴责,却不知道迎来了更重的唾弃,听说已经很久没出门了。

    未婚妻?夏芝呀。

    穆贤已经许久没有想起这个名字了,乍然听人提起她,竟有些恍若隔年,那些曾经的甜蜜爱恋在贫乏的牢狱生活中被不断消磨,留在脑海中的竟然只有背叛。

    听到她离开的消息,内心也平静无波。

    到头来,他什么也没得到,无论是爱情还是事业。

    他为了一个刻意接近的女人,放弃了陪伴自己多年、为自己付出一切的小青梅,没有比他更蠢的人了。

    在牢里这些日子,他成为穆总的记忆逐渐模糊,反倒是久远的记忆如同姗姗来迟的旧胶卷,一遍又一遍、不知疲倦地在脑海中播放。

    年少时的嬉戏打闹,确定关系后的第一个羞涩而甜蜜的吻,创业第一次累倒后她抱着他流泪,她咬牙卖掉房子将银行卡递给他时的鼓励笑脸……

    他们的回忆太多太多,这些被他刻意遗忘的,如今化作尖锐的匕首,将心割得鲜血淋漓。

    面前的女人美得如同画卷,让人心颤,可她不是他的小青梅,他的小青梅被他遗失在时光洪流之中,再也找不回来。

    “她还好吗?”男人没头没脑问道。

    时零起身的动作停住,她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像是透过他看到一个陌生的少年。

    她平静道:“她会很好,也会幸福。”

    然后毫不犹豫转身离去。

    被留在身后的男人终于失声痛哭,为他错过的、亲手放弃的爱人。

    2.时文曜

    下午,时文曜向公司请了个事假,原由是要搬家,上司对他刚入职不久就请假有些不满,但念在他工作认真,天天加班到深夜,也没多说,给他批了假。

    为了还债,时家人原来住的别墅被拿去拍卖,新的房子很小,勉强能住下三个人。

    买家已经确定,要求别墅尽快清空,时父不能动弹,这几天都是时文曜和时母收拾家具,一些昂贵的能卖掉的都卖掉,只留一些必需品。

    两人各自负责一块区域,沉默地做着手上的事。

    忽然时母问道:“你年龄不小了,有喜欢的人吗?”

    “没有。”时文曜用袖子抹去额头汗水,苦笑道,“我这种情况,还是别拖累别人了。”

    光是还债就不知道要多久,每天死命工作,债务依然遥遥无期,他拿什么组建家庭。

    现在的他半点不见以前的少爷气息,面上只有疲惫。

    时母面无表情点头,她不像是个关心儿子终生大事的母亲,更像是到了一定阶段的照例询问,除了冷漠还是冷漠。

    曾经温馨的家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纸箱,冷清又寂静。

    大部分房间都清空,还剩一个小杂物间没有清理。

    扑面而来的灰尘,陈旧的味道,这个杂物间堆放的是十几二十年前的东西,时文曜费力推开门,即使戴了口罩,也不住地咳嗽。

    只能一点一点清理。

    越里面的东西时间越久,时文曜好不容易清理到最里面,将最后一个储物箱拖出来打开。

    他有些怔愣,里面存放的是一些儿童物品,活泼的小狗玩偶,层叠的布绢花,还有一顶镶满了水钻的小皇冠,都是些女孩子的玩意。

    在岁月的侵蚀下,精致可爱的物品变得斑驳,玩偶染上黑渍,布绢花撕裂,银色的皇冠扭曲。

    拿着小皇冠的时文曜,脑海中有了模糊的回忆。

    精致甜美的生日蛋糕,明亮燃烧的蜡烛,戴着小皇冠的女孩子在家人的祝福声中,绽放出比星辰还要可爱的笑容。

    那是他的妹妹呀。

    储物箱最下面是一本儿童绘画本,他小心翼翼地取出来,清理掉上面的灰尘,然后坐在地上,翻开第一页。

    绘画本上的内容很简单,可以看出来是一个年幼孩子的画。

    有时候是两个小人,一个矮点的扎着辫子,一个高点的短发,时文曜知道这是他和年幼的妹妹,有的是四个小人,多了两个高高的人,这是他们的爸爸妈妈。

    大片的绿色是草地,大片的蓝色是天空,在她的画纸上,大家的手永远牵在一起,脸上永远是开口的微笑,无忧无虑。

    这是一个孩子内心最渴望的也是最期盼的场景。

    一家人永远在一起。

    “哥哥,我悄悄许了个愿,我想和哥哥还有爸爸妈妈永远在一起!”

    “哥哥,今天老师夸我啦!”

    “我最喜欢哥哥啦!比爸爸妈妈还要喜欢!”

    “哥哥……”

    “哥哥……”

    一声又一声忽然叩开了记忆的大门,时文曜终于想起来幼年时光,他曾经多么疼爱自己的妹妹呀,她那么小,天真又可爱,总是跟在他后面叫着哥哥,小小的脸蛋上露出灿烂的笑容,连世界都要被融化。

    时父给他再多压力,他也不怕,因为有个可爱的小人一直在背后支撑他。

    在时父时母十天中有九天出差的日子里,是他们兄妹互相依存生活下去。

    后来妹妹走失,他直接崩溃,夜夜无法入睡。

    时清蕊的到来更是刺激到他,他觉得有外人占了妹妹的位置,他对新来的养女抵触又忽视。

    然而悲伤总会被人遗忘,随着压力越来越大,他开始无暇回忆自己的妹妹,心中的裂缝不断加剧,空洞又可怕,养女却持之以恒地讨好他,讨好时家其他人,他终于撑不住,将目光分给时清蕊,一点一点增多。

    他对妹妹的感情和寄托转移到养女身上。

    十六岁那年。

    “哈,这种旧照片怎么还在这里,拿下去,把蕊蕊前段时间弹钢琴的照片放上去。”少年理所当然的吩咐,随着帮佣的动作,照片中头戴皇冠的小女孩彻底落入黑暗。

    时文曜终于知道自己面对时零时,内心为何会有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情绪,也终于知道什么叫做痛彻心扉,他疼爱的从来都是记忆中那个跟随在他后面的妹妹。

    时间模糊了他的内心,让他忘记了年幼时相互依存的兄妹,让他一次又一次伤害她。

    眼眶酸涩,他再也忍不住,大滴大滴的泪水落到绘画本上,模糊了画中人的笑脸,他慌忙用自己衣服上干净的部分去擦,却发现糊得更多。

    毁掉的东西,回不来了。

    年幼时,他被迫失去妹妹。

    成年后,却是他主动推开、放弃她。

    时文曜的内心痛到麻木,像是被人死死揪住一般,他是个失败无用的哥哥,余生只配活在悔恨和痛苦之中,日日夜夜不得安宁。

    3.时清蕊

    这是间小旅馆,白漆剥落,露出灰色的墙体,床上的被褥泛着黄色,四处散发霉味。

    破旧的桌面上摆放着打开的电视,屏幕中的女人还是那么美丽,她出现的那一刻,没人能将目光移开,她在镜头中心,自信从容地介绍着公司新推出的技术。

    人们随着她的话,不时惊叹,不时赞扬。

    时清蕊垂下头,从时家卷款逃跑之后,很快她就被警方通缉,为了不被查到位置,她只能避免乘坐容易查到记录的交通,选择大巴,四处换地点。

    稍大的旅馆也不敢住,只能选择这种小型但不需要身份证的旅馆。

    逃跑是万不得已的决定,她能感受到,时父时不时落在她身上的阴鸷目光,没有了和郗家联姻的价值,还会拖后腿,他在想办法处理她,时清蕊意识到,自己必须提前打算。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父亲、母亲、哥哥,不要怨我。

    只是没想到无论在哪里,她都摆脱不了时零的阴影,哪怕是走在路边,都能听见路人谈论时零新推出的模拟技术,他们崇拜她,赞扬他,电视上更是天天播放。

    与之相对,时清蕊这个存在在网上被骂得狗血淋头,她相信如果还用原来的手机,绝对会天天收到骂人私信。

    网上有人好奇时清蕊为什么要对时零做这种事,为什么人回家之前就要算计她。

    时清蕊有些好笑,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一切不过两个字,利益罢了。

    当年她提前得到时零的消息,偷偷去见她,想看看对方有没有威胁,然后她看见一个温柔明媚的女人。

    时家的千金即使没有在时家长大,依旧成长为优秀的女性,有青梅竹马的男朋友,有成功的事业,再加上体贴温和的性格,几乎没有人不喜欢她。

    这样的女人让时清蕊产生了极大的威胁感,一旦优秀的亲女儿亲妹妹回到家,时家人还会像以前一样对待她吗。

    只看利益的时父,会不会觉得血缘关系比收养关系更可靠,然后让对方拿回这份和郗家的婚约。

    时清蕊想了很多,内心惶恐不断积压。

    她不能让这样的时零回到时家,于是她找到夏芝,这个曾经让好几对感情极深的情侣分手的女人。

    时清蕊告诉夏芝,只要毁掉时零的爱情与事业,让对方跌落人生低谷,她就给她丰厚的赏金。

    夏芝答应下来。

    然后时清蕊在时零回到时家的第一天,看见一个苍白阴郁、神色萎靡的女人,她满意地发现时家其他人眼底的嫌弃,她知道第一个目的达成了,后面自然是一步步慢慢来。

    她要的从来都是万无一失,所以时零必须被彻底摧毁。

    只是没想到,最后一切都被翻盘,她自己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叩叩叩。

    敲门声响起,时清蕊直起身,没有说话,仔细听着动静,很快敲门声再次响起。

    “你好,外卖到了。”热情的声音响起。

    时清蕊这才想起来自己半小时前订了外卖,出于谨慎,她打开门,却没有解开门锁链,门外站着的人确实拿着一份外卖,她略微放下心。

    门外的人一愣,露出有些尴尬的笑容,比了比外卖盒子和门缝大小,表示这样拿不进去。

    时清蕊不得不拿下门锁链,下一秒,一个熟悉的人出现在眼前。

    穿着一身蓝色工作服,脸色煞白,眼神死寂阴郁,旁人瞧一眼就头皮发麻。

    时清蕊瞪大眼睛,男人迅速朝她脸上喷了什么,她眼前一黑,径直倒下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时清蕊发现自己从旅馆被转移到一个废弃工厂,工厂里面杂草丛生,四处散落着破损的钢筋铁板,地面上黑色痕迹狰狞可怖。

    她被绑在木椅上,坐在工厂正中间,浑身上下只有头能转动。

    不远处,男人坐在空心石柱上,侧对着她,目光遥遥落在拐角处的一朵小花上,迷离又茫然。

    注意到她的醒来,男人转过头,古怪的笑意攀上他的脸,在空旷冷森的工厂,说不出的恐怖。

    “阿、阿瑞。”时清蕊结结巴巴地喊了他一声,“好久不见。”

    邢信瑞应该在牢里,他出现在这里,只能说他越狱了,一个越狱犯人的危险性,时清蕊非常清楚,她只能想办法和对方周旋,拖延时间,寻找机会。

    “好久不见呀,清蕊。”和时清蕊相比,他的话语要流畅不少,也自然不少,像是在和老朋友打招呼一般。

    时清蕊脸上的笑比哭还难看,就是傻子也知道她曾经的舔狗现在对她不好好意,她尽量稳住声音,“阿瑞,有什么我们好好说,先松开绳子怎么样?绳子勒得我有些难受。”

    她小心翼翼示弱。

    “难受?”邢信瑞的声音变小,喃喃道,“是啊,被绑着很难受。”

    时清蕊连忙点头。

    可预想中对方为她解开绳子的画面没有出现,男人蓦地笑出声,然后笑声越来越大,笑得弯下腰,捂住肚子。

    “你被绑一会就痛,那她遇到那件事,该有多害怕,多痛。”

    她?

    这话让时清蕊心脏重重一跳,许是做贼心虚,她下意识想到一直隐瞒的事。

    对方停下大笑,走到她身后,双手搭上她的肩膀,时清蕊瞬间觉得自己像是被毒蛇死死盘住,被触碰的地方泛起鸡皮疙瘩。

    淬着毒药的话语落在耳边,“你为什么要骗我呢,让我以为帮助我的人是你,为什么要让我伤害她?”

    时清蕊大脑放空,满脑子都是他知道了,他知道了。

    她一直以来担心的事发生了,邢信瑞这把刀确实好用,但也容易割伤主人的手,他为她解决越多阻碍,她越害怕对方知道当年想送药的不是她,她只是帮人顺手转交。

    “你知道我快疯了吗?”他凑的更近,声音更毒,“每个夜晚我都回想她曾经的面容,却毫无所获,每次失败,我就想杀你一次。”

    “如果你不骗我,我和她根本不会错过!”他趋近疯狂。

    时清蕊下意识回道:“我没有骗你,是你自己认错了人,我从没说过药是我买的。”

    邢信瑞低声一笑,“确实你没说,但是你明明知道我为什么对你好,你心知肚明地利用我,时清蕊,别骗我了,你以为你现在在我眼里是个什么东西。”

    时清蕊不敢再说话,也不敢反驳,男人明显已经知道所有真相。

    邢信瑞自说自顾:“她死了,你知道吗,是我们间接害死的,我们要啾恃洸对此负起责任。”

    时清蕊一抖,可怕的想法突然闯进脑海,不会吧。

    然而邢信瑞已经从后面拿出一桶汽油,往自己身上一浇,又朝被绑着的女人走去。

    “阿瑞,我们有话好说,我们和去和她道歉好不好,她会原谅我们的。”时清蕊尖叫着想要后退,却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冰凉的汽油自头顶浇下,最后崩溃道:“邢信瑞,你疯了,要死你自己去死,我不要死!”

    邢信瑞拿出打火机,点燃火焰,他的表情是平静的,是祥和的,在他眼中,纠结对错没有意义,他和时清蕊两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赎罪。

    打火机落到地面的汽油上,火焰倏然燃起,顺着汽油痕迹,爬到两人身上。

    邢信瑞坐在她旁边的地上,疼痛的神情中带着一丝诡异的享受。

    时清蕊不断发出痛苦的尖叫,神色扭曲,如同恶鬼,剧烈的痛苦缠绕她身体的每一寸,让她恨不得立马去死,她恳求邢信瑞给她一个痛快。

    而邢信瑞神色温柔道:“这是赎罪。”

    害死生命中唯一一道光芒的鞭笞,早已让他扭曲的灵魂完全沉入黑暗。

    三天后。

    新闻报道,有一个废弃工厂,发现了一男一女两具焦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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