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你赢你赢 算不得耍赖
宋言宁对她这一通莫名其妙的怒火不明所以, 委屈道,“阿姐,你是不是搞错了?”
他看了看姜沂川, “你要凶,也该凶川哥才是。”
宋幼珺扬了扬手里的纸, “你仔细看看,这能是我写的字?”
宋言宁走到她面前, 认真看看上面的字, 又看了看姜沂川, 一时间有些拿不准主意, 只好实话实话,“你的确写不出这样好看的字。”
“你!”宋幼珺拳头硬了,“你说什么?!”
宋言宁撇嘴道, “阿姐, 是你非要问我的,你自己的字写成什么样,你真的不知道吗?”
“我知道你个头!”宋幼珺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脑袋,“你好歹也跟着姜沂川三年多,同窗三四年,连他的字都认不出?”
宋言宁摸了摸被她戳的地方,委委屈屈道, “我都说了你别跟川哥比,你一个瘸子跟会轻功的人比赛跑, 怎么可能赢嘛?”
宋幼珺差点闷出一口老血, “你倒是会形容。”
姜沂川轻笑,将手中的纸折起来,“可愿赌服输?”
“不算!”宋幼珺直接否决这个结果。
“何故不算?”姜沂川负着手, 饶有兴趣的看着她。
“这里有一大半肯定是宋六六拉票了,不能作数。”宋幼珺哼了一声。
“那若是我没有与你换纸,这些人可都是投与你的,那你赢作不作数?”姜沂川声音缓缓的讲道理。
道理宋幼珺自然是都懂的,但就是要耍赖,“反正不算,你要再与我比一场。”
“阿姐,要不咱算了吧……”宋言宁在一旁小声劝道,“不较这个劲儿。”
宋幼珺心说我就要较劲,于是开始想自己有没有什么拿手优势,可思来想去,还真没有。
前生她是在一个小康家庭长大的孩子,由于出生带病所以很多同龄人拥有的东西她都没有,整日面对着医院里的药水,后来也是为了高考加上兴趣学了毛笔字,这才有一处拿得出手的东西。
可真与姜沂川比,还真没有什么能够比得过的。
宋幼珺在众目睽睽之下犯了难。
姜沂川见她久久不语,好似猜到了她心中所难,于是说道,“你说的不错,若不是我与你换了字,这些人本是要投票给你的,所以这场比字是我输了。”
宋幼珺诧异的看他一眼,哭笑不得,“咱这理由这么牵强的?”
姜沂川笑道,“没办法,只有这个理由。”
宋幼珺便是厚颜无耻道,“我接受这个结果。”
而后拿出金丝镯,走向姜沂川。
姜沂川也十分配合的伸出左手,将袖子往上捋捋,让宋幼珺将金丝镯套在了手上,而后他放下袖子遮住了镯子,遣散了众人。
只有内宅的下人和随从是姜沂川从京城的昭和王府带来的,其他的粗使是当地的县官给他安排的,那些人都不知宋幼珺到底是何身份,暗地里也向内宅的人打听过。
实际上内宅的人也是不太明白的,只知道这个姑娘姓宋,是宋言宁的阿姐,被别人当做舞姬送进昭和王府,先是被冷置了一个月,而后突然宠爱起来,走哪带哪。
据说王府后院桃花林中,王爷对心上人所立的衣冠坟也在宠爱这个舞姬之后命人将其拆除,总之是百般纵容。
自昭和王三年前从南珑归来,京城里多少人给他明里暗里送的姑娘,皆被他想办法转送或是直接遣散,无一人能入其眼,这一位也是昭和王头一个带出门,带在身边的。
仓阳县官得知消息,便开始琢磨着往宅中送美人。
于是当晚便有人敲开了宅子的后门,打头的是个年轻的男子,说是怕王爷初到此地不习惯,县官多派了几个人使唤。
往后一看全是年轻艳丽的姑娘,外面套着一件黑色的披风,兜帽罩着脸,隐隐约约露出红唇。
姜沂川刚洗完,屋内的地龙烧得很旺,加上一个大暖炉,整个屋子都相当暖和,他赤脚踩在毛毯上,刚坐在屏风边,想跟宋幼珺说几句话,随从就敲响了门。
还没等随从通报完,姜沂川的双眉已经皱起来,连忙抬手让随从打住。
但宋幼珺已经隐约听见县官送来年轻姑娘的字眼,便从帘子里探出一个头,问道,“谁送的?”
这随从是在南珑时就在姜沂川左右的,常年的陪伴,看着宋幼珺的脸他几乎是立即低头恭敬的回答,“仓阳县官。”
“送的什么?”
“几个年轻的姑娘。”
姜沂川轻咳一声,“答的倒是挺快……”
“怎么了?不该答吗?”宋幼珺反问他。
“那倒是没有。”姜沂川走到她面前,隔着帘子发出邀请,“来外面坐会儿,外面暖和。”
宋幼珺没动,撇嘴道,“那几个年轻姑娘,也让她们来坐坐?”
“这儿哪有她们的位置,”姜沂川转头对随从道,“让她们进来,在院中站着,明日破晓再让她们离去。”
“为难那些姑娘做什么?”宋幼珺虽然是吃醋,但是想这寒冬腊月的,在院中站一晚上也难顶。
“那就让她们站半夜。”虽说宋幼珺劝了一嘴,但姜沂川也只是减轻了,随从接了命令,退出去关上了门。
他见宋幼珺露出不解的神色,一伸手就在帘子后捞到了她的手,将她牵出来,温声道,“那些姑娘多是富贵人家豢养的妾室通房,或是城中秦楼楚馆的姑娘,来之前是知道要去什么地方的。”
“你是说,她们知道要被送给你?”宋幼珺道,“万一她们是被强迫的呢?”
“又不是强盗土匪,哪来那么多强迫?”姜沂川听闻便笑了,“他是县官,不是恶霸。”
他拉着宋幼珺在软椅上坐下,在她的手心反复捏了捏,而后自顾自道,“这手好像是圆润了一些。”
宋幼珺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还是对那些姑娘好奇,“那你若是不要,直接送回去便是。”
“送走一批,还会有下一批。”姜沂川从案桌上拿一本书,往后一靠,懒洋洋的看起书来,“让她们站半夜再送回去,便不会再来了。”
宋幼珺这下懂了,也不再问,见他看书便起身添了一盏灯,让房间的光线更明亮一些,正要回自己的偏房时,谁知姜沂川的脚突然一伸,拦住了她的去路。
宋幼珺转头,见姜沂川目光依旧在书面上,另一手却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这是让她再坐会儿。
她便在姜沂川身边坐下,凑过去问,“你在看什么?”
“随从整理的仓阳城病疫卷宗。”姜沂川将书偏了偏,“你想看吗?”
宋幼珺赶忙摇头,那玩意儿真是没什么好看的,她左右看了看,见姜沂川的手搁在旁边,掌心微张,露出里面长长的疤痕。
她将姜沂川的手拿起来。
他的手细长匀称,有种不怎么见阳光的白皙,腕处的骨节明显,带着一个金镯子更显得皮肤白。掌内有些常年用剑牵马的茧,洗得很干净,没有一丝泥垢。
但掌心那道疤痕还是极其显眼的,几乎横跨整个手掌,宋幼珺试图猜想当年的情况,会不会有人从他背后挥刀砍来,他来不及闪避只能用手去接,所以才造成这样的伤口。
越想越觉得合理,这伤口一定不浅,当初流了很多的血,所以才留下老旧的伤疤。
她用指腹在疤痕上轻轻描绘,有些痒的触感让姜沂川忍不住合拢手掌。
宋幼珺问他,“你这当时受伤的时候,一定很痛吧?”
姜沂川笑了笑,而后摇摇头,“不痛。”
或许也是往事不想重提,毕竟也是上过战场的,沙场九死一生,受点伤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姜沂川不放在心上,所以也不怎么提。
宋幼珺把自己的手掌盖上去,盖住了那条疤痕,然后倒在了铺满软裘的椅子上,不再去打扰他看书。
房中燃着清淡的香,缠绕在鼻尖若隐若现,这是姜沂川身上的味道,以前在南珑两人关系最差的时候,宋幼珺对姜沂川一概不知,只知道他身上有这种味道,每次一闻到就好像回到当初,她绞尽脑汁一边与姜沂川拉近关系,一边与宋言宁斗智斗勇的时候。
闭上眼睛很快就睡去了,房中的烛火偶尔会跳动,房中变得无比安静,等宋幼珺呼吸平稳之后,姜沂川才放下了书,侧目盯了她许久,又看了看她覆在自己左手掌上的手。
良久之后,他才起身将宋幼珺抱回她自己的床上。
院中在寒风中站了很长时间的姑娘,原本还满怀期待的以为王爷会推开门喊她们进去,却没想到等到后来屋中的灯全熄灭,也没人喊她们。
隔日晌午,刚吃了饭没多久,顾知礼果然找上门来了。
宋言宁正撅着屁股给宋幼珺挖坑,姐弟俩合计要种点什么东西,听闻顾知礼来了,就不顾一身泥土直接去找他了。
顾知礼见他身上沾了不少泥土,有点不乐意,“怎么说我上门也是客,你不该换身干净衣裳来见我?”
“说那么多废话干嘛?”宋言宁不耐道,“东西呢?”
顾知礼也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鲜少被这样对待,但却并没有生气,“那东西我拿不出来,需得你跟我一起去梦三千楼里,把它偷出来。”
宋言宁刚想答应,却想到姜沂川昨日的叮嘱,于是立马换上戒备的眼神,“你不会……”
顾知礼的神色有一瞬的不自然,却还是装作若无其事道,“什么?”
“你真的对我图谋不轨?”宋言宁惊讶的问道。
顾知礼双眉一皱,发现此事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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