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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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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干就干,都是雷厉风行的人。

    真一原打算等盛景玚回家,晚上就让他守着自己,她则在当夜转换为人。没曾想祁珍的事那么急,机会来得也那么巧。

    三言两语交代完,没再找旁人跑这一趟,而是亲自去了稻花大队。

    稻花大队的人与她不存在因果,她大摇大摆飘荡着,很快就挑中了合适的目标。

    “你,你是谁?”

    扎着大粗辫子的女知青揪紧湿哒哒的脏衣服,看着无端端悬在半空中的大团结,吓得差点说不出话来。

    她颤抖着身体,缩了缩脖子,闭上眼睛反复自言自语:肯定是累昏头了,这世上不可能有鬼,肯定没有……

    念叨完还是忐忑不安,眼睛偷偷睁开一条缝,发现那大团结还在远处,她“呀”地喊了一声,想起身逃跑,腿脚却软得根本站不起来,反倒差点连人带衣服滑进小河沟里。

    是那古怪的力道托了她一把,才让她幸免于难。

    “……谢谢。”女知青下意识道谢,话刚出口她懊恼地咬了下嘴唇,有些不知所措。

    正当她不知道该求饶还是该求菩萨保佑时,一声轻轻的“不用谢”化为巨大的铁锤敲击着她的耳朵,脑子嗡嗡的响。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自己艰涩的声音:“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我没害过人啊,你到底为什么要找上我?”

    就听对方笑了笑:“你别管我是什么,只要知道我是来给你送钱的就行了,你给所有的女知青洗衣服只换一斤粮票,而帮我跑个腿我就给你五斤粮票,一张大团结,怎么样,办吗?”

    女知青紧紧抓着手上的衣服,紧咬牙关,内心被害怕和求生的渴望反复拉扯着。

    “做,做什么?”

    她声音颤抖着,身体也微微发颤,她知道问出这句话就意味着自己可能要出卖良心,但她没办法了。

    干活的那点公分根本养不活自己。

    “明天这个时间你到洋槐树那儿等一个女人,带她去找夏清优。”

    女知青愣了下,就这个?

    就听那人继续说道:“她有必须见夏清优的理由,如果你问她要钱,我相信她不会拒绝的。不过,我得提醒你,是你约她见面,也是你跟她讨价还价,你没有见过我,懂了吗?”

    声音愈到后面愈冷。

    女知青颤栗了一下,不敢问原因,害怕地点点头:“我知道了。”

    什么时候那“人”消失了她都没发现,只有那张大团结实实在在落在她掌心。

    她神色恍惚着,好似发了一场梦,可脊背上的冷汗和大团结都在告诉她刚才经历过的一切都是真的。

    女知青咬咬牙。

    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

    她将钱叠成拇指大的方块状,塞到裤腰带上特意缝出来的小口袋里,做完藏钱的动作后小心翼翼地观察四周,确定附近没有人,她才拍了拍胸口。

    等激荡的情绪彻底平复下去,她将散落在地上的脏衣服新浸到水里。

    真一从稻花大队回去后没有第一时间前往邵兵家,而是先回家了一趟。

    她很有已婚妇女的自觉,虽说盛景玚不是小心眼的男人,但她着实不想因为一些没必要的事惹出误会,影响到两人的感情。

    没想到盛景玚出乎意料地拒绝同去的建议,真一还有些纳闷呢。

    “用完记得还我啊。”

    邵兵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你还能再抠一点。”

    真一挤眉弄眼,略带几分哀愁道:“你又不差这点,为了这傀儡我差点给阎君当孙子去了,简直好话说尽,自尊心被践踏了一遍又一遍。”

    这过程不提也罢。

    邵兵冷笑,望向她一脸嫌弃:“滚滚滚,赶紧回家去,不然你男人该找上门了。”

    “他哪有你说的那么小气!呵。”

    邵兵懒得再说,直接把人掀出门,来了一招过河拆桥。

    “梆——”地一声门被用力甩上了。

    真一:“……”

    气鼓鼓地看着大门好一会儿,才愤怒地离开了。

    ****

    这一晚不知多少人辗转难眠。

    唯有真一,想到一切都将在明天得到最圆满的结局,这一觉睡得简直不能更安稳了,连盛景玚故意闹她,她也只是哼哼唧唧翻了个身,继续沉浸在祁珍下跪求饶,痛哭流涕高呼认错的美梦里。

    次日上午,家里来了不少人看自行车。

    大部分是盛景玚脸熟的,付钱拿车特别爽快。

    偶有两个不识趣的,想着法套话,真一也能应付。

    他们说话时真一在旁边偶尔附和笑一笑,完全把自己当成羞涩没见过世面的小媳妇儿,若这样还有人没眼色追着问车子的来历她也只摇头作不知。

    那些想打听的人见她滴水不漏,装傻卖乖,心中十分不喜,可碍着盛景玚有那么点本事又不能像训别家小媳妇儿那样训她,真一见她们憋屈讪笑的模样,坏心眼地偷着乐。

    忙活了一上午,终于把这批财神爷送走了。

    真一坐在躺椅上,小腿翘着,乐淘淘地数钱。

    盛景玚见状,似笑非笑地掐了她的腰一把,腻歪道:“财迷。”被真一瞪了后立刻投降:“得,我不说了。”

    他把院子里横七竖八的长凳全收进堂屋,靠墙堆叠放置,草草煮了午饭。

    越临近傍晚,真一精神越亢奋,亢奋中还夹杂着紧张、迷茫。一会儿原地踱步,一会儿扑到盛景玚身上紧紧贴着,仿佛这样就能抚平心中的激动。

    “真不要我陪你去?”

    她的头发很软,盛景玚抚着发旋儿问。

    真一连忙摇头:“眼下看她盯上的目标是那个叫夏清优的倒霉知青,但谁知道她会不会狗急跳墙,选择对你夺舍?我不会相面,不知你的运势是否符合系统的标准,但小心无大错。”

    其实,有她和邵兵在,祁珍不管盯上谁夺舍成功的可能性都非常小。

    但哪怕可能存在百分之一的几率,她也不愿意去赌。

    盛景玚捏着她脸颊上的肉,难掩失望:“我在你心里就这么弱??祈真一,比划比划?”

    真一对上他趣味盎然的眼神,脸颊浮上淡淡的胭脂色,似嗔似怒。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德性!”

    作势推开他凑近的脸,手上却没带多少力道,放水放得光明正大。

    盛景玚闷笑,压着人啄了啄她的下巴,才发狠道:“早点回来。”

    ****

    真一是个光杆司令,出门办大事也是两手空空。

    看到邵兵一身装备,法器符纸装了满满一包,目瞪口呆了半天才回过神,忍不住酸溜溜道:“你们特管局的都这么富吗?”

    隔了五米远她还能感应到法器蕴含的力量。

    “这些法器存在感那么强,会不会被祁珍察觉出来啊?”真一有些不放心。

    邵兵淡定自若在装着法器的包外贴上敛息符,一副“你土包子你没见过世面”的嘲讽嘴脸:“你就这么一路飘过去?”

    幸好他先用傀儡把其他人的目光吸引走了,否则祈真一这金光闪闪的魂魄这样大摇大摆出来,还不知道闹出什么事。

    邵兵是好意,只是说话的语气当真气人,真一听得火气腾腾往上冒,想立马冲上前跟他打一架。

    “瞪什么瞪,赶紧跟上。”

    邵兵道。

    说罢,抬脚就走,真一盯着他的背影翻了个白眼,也赶紧跟上去。

    过了一会儿,就听他沉声又道:“确定万无一失?”

    真一没好气地呵了一声:“地府出品,效果肯定不会输给你身上那些花里胡哨的法器。”

    瞧不起谁呢?

    他可以瞧不起她的能耐,但怎么能怀疑阎君的本事呢?祁珍不过是区区异界之魂,又怎么可能抵抗住黄泉之力彻底释放后的吸引力。

    只要她敢魂魄离体,就绝对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她洋洋得意,邵兵扭头看她,准确说,看她脖子上挂着的珠子。

    那枚珠子似玉似木,看上去非常普通,但邵兵能清楚感应到珠子里霸道无比的阴煞气息,远比初见祈真一时更加凌厉。

    阴煞气息跟功德金光完美融合,和谐又诡异,就跟祈真一的存在一样矛盾。

    他略挑眉:“看来放假这段时间你有奇遇了。”

    真一耸肩,轻描淡写将赚够还阳功德的事说了,邵兵恍然大悟,‘哦’了一声:“难怪。”

    随后两人都不再开口,只不远不近地跟在祁珍身后。

    而祁珍那边,自从系统被创她透支了所有额度却没法给系统补充足够的能量后,系统就进入了半休眠状态,只有关键时候她才会唤醒系统。

    在确定带路之人跟特管局没关系只想捞一笔小钱后她便放松了警惕,不打算耗费系统所剩不多的能量,因此根本察觉不到自己身后跟了两条尾巴。

    这会儿天已经黑了,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祁珍没有打手电筒。

    借着朦胧的月光,她寻到了接头的大树。

    树下站着一个鬼鬼祟祟的女知青,那人见她露面立马迎了上来,抄着一口塑料当地话,结巴道:“……我可、可以带你上山,但要先……先给钱!”

    祁珍嗤笑,掏出一张大团结放她手里,居高临下吩咐道:“带路吧。”

    女知青捏着手里的票子,先是一喜,随后想起昨晚那古怪东西的叮嘱,又敛起喜意。

    “……少了。”她语气稍有迟疑,摇头伸手的动作十分坚定。

    祁珍似是没想到眼前这个懦弱结巴的女同志会狮子大开口,愣了两秒,冷笑道:“嫌少?呵,带路这活儿也不是非得你干。”

    女知青不吭声,就沉默地站在原地。

    祁珍恼怒,这些年养尊处优培养出来的从容不迫在两个月的巨变中岌岌可危。

    她深吸一口气,垂下眼睫,掩下眼底的所有情绪,僵住的唇角新挂上若有似无的笑意:“你想要多少?”

    女知青心弦松动,犹豫着五指张开,祁珍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好一个坐地起价的贱人!

    “可以,我给!”

    祁珍咬牙切齿,愤愤然又拿了四张大团结出来塞到对方手中,许是太过生气,没想控制力道,那女知青被推搡得趔趄了两步。

    “带路,赶紧的。”

    她语气恶狠狠的,那张惯会笑脸做戏的面孔滋啦啦裂开一道道缝隙,女知青缩了缩肩头稳住身形,倒也不气。

    反倒怀揣着满腔欢喜小心翼翼将钱叠好,闷闷地“嗯”了一声:“……下露了,路滑你小心点。”

    夜里的山路不好走,阡陌纵横,歪歪扭扭。

    小路旁的桉树、竹子随着夜风哗哗晃动,莫名阴森,饶是胆大包天的祁珍也不自觉地拢了拢袖子。到半道上,还有一株长得奇形怪状横亘在路上的柏树,仿佛下一秒就能蹿出个吊死鬼,忒地吓人。

    祁珍后背有些发凉,瞥了眼闷头不理人的知青,暗骂晦气。

    思忖二三后决定唤醒系统,现在只有系统才能带给她安全感。

    没想到系统激活瞬间,立刻拉响了警报:【危险!危险!危险!!!】

    真一二人一直不远不近跟在祁珍身后,本以为十拿九稳,没想到忽然出了岔子,祁珍竟拽着那名女知青突然跑起来。

    稻花大队属丘陵地貌,有山,却不会太高。

    海拔不超过百米。

    加之全被开垦出来做农田,因此上山的路并不陡峭,呈平缓曲线状。祁珍拖着人能跑这么快却也不寻常。

    真一边加快脚步,边道:“她发现了?”

    疑问,又笃定。

    “追上去。”邵兵眉目一沉,冷声道:“小觑那玩意儿了。”

    他们猛追不放,系统在脑子里不断发出尖锐的提示音,祁珍不傻,很快意识到这段时间的“自由”是特管局的人故意伪装出来麻痹自己的,当即气歪了嘴。

    “……跑、跑不动了,我喘不过气了……”女知青气喘吁吁,只觉得腿上好似绑了两坨大铁块。

    “前面有一丛……刺藤,诶诶诶,扎到我了……”

    “闭嘴!”

    祁珍阴沉着脸,低斥道。

    系统只会警告警告,如今她们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眼瞧着死到临头了还咬着积分不撒手,只愿赊给她十五分钟的加速效果。

    祁珍被它折磨得没法子,那尖锐的机械音吵得脑仁疼,想发火又不知冲谁发,而这个女人还在她耳边嗡嗡叫唤,忒没眼色。

    好在夺舍成功后主系统会奖励一笔初始积分,她可以先用积分换商城里的“幻梦”,给现场所有人编织美梦,让他们打心底里对她产生好感,忘掉一部分记忆,就像当初她来到这个世界后对凌家人做的那样。

    不会有人知道夏清优换人的事,只要熬过这两年,凭着夏清优的家世,她会比在凌家过得更好!

    只要——

    再快一点。

    “左还是右?怎么还没到?”

    又拐过一个弯,眼前不再是水田沟渠,而是大片大片的苞谷地。沉甸甸的苞谷棒子缀在杆上,顶端的胡须已经由白青色转为褐色,一看就是个丰收年。

    换了队里老农见到眼前的苞谷,肯定开心得多吃一碗饭。

    眼前这两人却无暇欣赏。

    女知青一手抚着胸口,喘着粗气道:“……右边,瞧、瞧见没,那个草棚子那儿……”

    祁珍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一个小巧随意的草棚半隐半现,透着微微的煤油灯光,人影拖得老长,伴随着微晃的灯光,隐约能判断出夏清优不仅家世符合她跟系统的标准,身材更是苗条婀娜。

    喜意瞬间爬上眼尾眉梢,祁珍甩开领路知青的手,拔腿就朝草棚跑去。

    却不想山路本就不平,这女知青每顿只吃得五分饱,肚子空空,这会儿又剧烈运动了十来分钟,整个人头晕眼花,被她一推径自往左侧苞谷地里倒去。

    这可是足足一人高的坡地。

    邵兵两人在几十米外听到尖叫声,下意识顿了下脚步,以更快的速度朝山上掠去。

    “你还好吗?”

    女知青小声呻|吟着,瘫倒在玉米杆上,听到邵兵的声音愣了愣,下意识摇头:“没事——”

    正想叫邵兵拉她上去,就见邵兵微微点了点下巴,扭头往前走了。

    女知青:……

    她看不见邵兵身旁的真一,隐约知道自己摊上事了。

    不敢大声嚷嚷,半拽着草根爬起身。

    女知青看向下山的方向,抬脚走了两步想起那个女人对夏清优的执着,不放心地回头看着山坳平台处的草棚,一阵天人交战,女知青呢喃着说了句“对不起”,头也不回跑了。

    而另一边的祁珍此刻正欣喜若狂,她离夏清优只有几步之遥了。

    想到身后穷追不舍的特管局,她面上一狠,推开半阖的竹门,同时在脑中跟系统沟通:【系统,快!】

    本以为是眨眼就能成功的事,没想到系统发出了错误警报。

    【目标错误!】

    【目标错误!】

    【目标错误!】

    ……

    系统刻板冰冷的声音打了祁珍一个闷棍,顿时一阵天旋地转,她按在门上的手骨节发白。

    “你是??”

    矮凳上的夏清优瞪大眼睛,诧异地站起身,十分警惕的看着祁珍。

    这个临时棚屋约莫只有三四平,屋里搭了一口小砂锅,还有一张简陋的木板床,屋顶并不高。夏清优站起身后,稍稍抬手就能碰到房顶最下一层垫着的塑料膜。

    在狭□□仄的空间里,两个互不相识的女人瞪着对方,气氛一下就紧张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一秒,可能一分钟,祁珍终于从打击中回过神,愕然惊呼:“你不是夏清优?”

    夏清优懵了,眼神有些慌乱,她握紧手中勺子横在胸前,防备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就是夏清优。”

    “我不认识你,你出去。”

    祁珍毕竟大了几岁,又活了不止一世,立刻识破了她的心虚。

    想到自己挑了又挑才选到合适的夺舍对象,孰料夏清优根本不是夏清优,而系统却没有识别出这一点,真是废物!

    祁珍恼得想当场杀人。

    就在这时,系统再次出声:【锁定成功,目标跟宿主匹配度73,目标跟宿主匹配度73……】

    祁珍心念微动。

    她咬着下唇,对“夏清优”的送客置若罔闻,以一种嫌弃中微微带着释然的目光看着她。

    才73!

    这意味着这个女人的命比祈真一的差不少。

    当初她同祈真一的匹配度是81,而跟真正的“夏清优”则是92,73这个数字让祁珍如鲠在喉,咽不下又吐不出来,恶心死了。

    可,这是她最后一次能改头换面的机会了……

    现实没有给她挑剔的空间,祁珍知道,如果不能成功夺舍,就拿不到幻梦,也就摆脱不了那群人,继续迟疑下去必定会再次落入特管局的手里。

    不能等了。

    她气场倏变,仅隔了一米多远的女人自然注意到了。

    顿时瞳孔紧缩,心脏猛地快速跳动着,浑身汗毛竖立起来,连风声都在诉说着危险的逼近。

    祁珍:“别怪我。”

    祁珍:“要怪,就怪你自己,谁让你顶替了夏清优的名字,害我找错了人呢。”

    女人瞠目结舌地看着她。

    想问她这话什么意思,到底想做什么,可不待说出口,便觉得脑子变得混沌起来,她眼神逐渐迷离涣散,嘴巴开开合合就是吐不出一点声音,周身仿佛被水浸泡着,四肢渐渐感到乏力……

    就在魂魄被剥离出来的那一刻,邵兵跟真一及时赶到了。

    “放开她!”邵兵冷声道。

    趁祁心乱的刹那立刻祭出八方符咒,将整个草棚罩住。

    祁珍没有回头,唇角微勾,冷笑。

    他们以为自己穷途末路,却不知她很快就有积分开启幻梦。幻梦的威力她最清楚不过,它能麻痹所有人的记忆,如同BUG修复程序,能将一切不合理的存在合理化。

    只要她源源不断供给系统能量,幻梦的效果可以持续相当长一段时间。

    思及此处,祁珍难免作出自负之态,她边在脑海里催促系统加快剥离速度,边嘲讽邵兵没用:“没用的,一旦开始夺舍,你们这些臭神棍以为凭几张符就能阻止?”

    “我示弱麻痹你们,你们也不遑多让,故意让我以为自己逃出生天了,你们放我离开时怕是没想到我的系统手段通天吧?看到没,我马上就要解脱了。现在也不怕说给你们知晓,你们心心念念的东西呀,是高维度位面的科技产物。科技,知道吗?跟你们擅长的那些封建迷信手段根本就不是一码事,呵,还真以为能拿我怎么样?一群自视过高的蠢物!”

    她大半心神盯着被系统控制的“夏清优”,并未回头。

    突然——

    “你都被撵得和落水狗一样了,还能居高临下大放厥词,我简直佩服!”

    这个声音……陌生又熟悉。

    祁珍心里咯噔了一下,猛地回头,就见一个虚影慢慢凝实,渐渐地,那张同自己有七八分相似的面孔显现出来。

    她眼珠倏地瞪大,嘴唇微微发颤。不需要问系统,她就明白了眼前之人的身份。

    “祈真一!!”她惊慌尖叫,“你不是魂飞魄散了吗?”

    她亲眼见证系统绞杀的过程,她笃定祈真一已经没了,系统也连连保证不会出错。

    这段时间被特管局黏得这么紧她从没想过跟七年前的事有关,就连被凌天奇戳破秘密,毫不留情质问时她还以为是系统能力衰退的缘故,谁想到祈真一竟能新杀回来。

    “是你害我?”

    真一被她的厚脸皮震惊了,不怒反笑:“喂喂喂,谁害谁啊,我都没骂你小偷不要脸呢,你今天的下场啊,叫因果报应。”

    祁珍瞥了眼大半个魂魄被拽出来的夏清优,心里默念着:只剩两条腿了,快点,快……

    “报应?哈哈,是谁让祈家盖上新房子,是谁给他们搭桥牵线赚钱,是谁帮他们安排工作,是我!没有我,他们能过上现在的好日子?我拿你的身体是瞧得起你,祈真一,别不识好歹。”

    她心中发急,面上去也竭尽全力保持淡定模样,不断用话激怒真一,试图转移她跟邵兵的注意力。

    真一睫毛弯了弯,笑眯眯地点点头:“说了这么多都是他们的好处,关我什么事?”

    祁珍在等,她也在等!

    邵兵不懂她为何有闲心跟祁珍耍嘴皮子,看她摆手,若有所思拨弄了一下罗盘。随后摆出花架子,打了一道力量进符阵,假装自己很努力地捉人,免得祁珍跟系统察觉出不对劲。

    事实上,系统此刻剩余的能量并不多,它察觉到了邵兵二人有些不对劲,却没提醒祁珍。

    系统没有感情,只有任务,作为一界的主系统,除了权限比子系统多,在判断危险方面也更加智能。它已经做好了更换宿主的准备。

    这一切祁珍却不知晓,她仍在继续催促系统。

    很快,“夏清优”的魂魄被彻底剥离开,祁珍欣喜若狂。

    而邵兵两人除了继续给符阵施压,没有做出别的动作,系统沉默了三秒,没有足够多的新数据分析两人的行为,便立刻按照原定程序抓取祁珍的魂魄。

    祁珍的魂魄虽然跟身体融合了七年,但毕竟不是原装,不像“夏清优”那样麻烦。

    眨眼间,一团灰白色的人影飘了出来,犹如流光,迅速砸向昏迷在地的女人。

    同时,系统老练地开始绞杀夏清优的魂魄。没料到还没碰触到那瑟缩在墙角的光团,立马跌进漆黑无光的空间。

    更麻烦的是,它好像被屏蔽了。

    既联系不上宿主,也联系不到主脑……

    草棚里,真一将倒在地上的女人扶起来平放在床上,她退后两步:“你将她的魂魄送回去吧。”普通生魂无法在外面停留太久,超过一刻钟便会受到轮回境的召唤,回归地府。

    邵兵的目光在她手中珠子上停留了一瞬,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

    他轻松掐了个诀,朝朦胧的人影上一拍,夏清优回魂了,他再给人施了忘咒,确保今夜之事不会泄露出去。

    因着阎君发了话,真一没敢打系统的主意,也没有像处理子系统那般草率地毁了它,她立刻联系了老柳树,让地府派人来取系统。

    那边手脚也快,祁珍魂魄刚入地府,阎君就得了消息。

    再听系统被困在真一的珠子里,阎君立马赶了过来。

    这是真一第一次面见阎君。

    长得人模人样,穿着体面的西装,脸上挂着一副大大的黑眼镜,手里还拿着一块……半通明的、似玉又似玻璃的东西,那法器还有声音。

    一来手一摊,倒是没有多余的话。

    真一屏了气,想翻白眼又强行忍下了,想要谄媚恭顺些,做出来总是有几分别扭。

    阎君接过木珠,见她舍不得的小气样,锋眉微扬,语带几分凉意:“怕本君吞了你的珠子?”

    “……”真一噎了噎,老柳树不在这儿,她不敢放肆,讪讪笑了下没说话。

    阎君来得快,走得也快。取了系统,将木珠扔回给真一后难得大方表了态:“本君赏罚分明,此事你办得很妥帖,待你回地府本君必对你论功行赏。”

    “多谢阎——”话没说完,眼前哪里还有阎君的身影。

    真一脸颊鼓起,气得磨牙,这该死的上位者姿态,着实让人生气。

    被忽视了个彻底的邵兵见状,一脸同情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真一:“……”

    “祁珍被收了,系统也没了,这身体怎么处理?”

    邵兵讶然:“你不用?”

    真一其实有些尴尬。

    因她起初并不太信任邵兵,便没有提身体已经塑好只差最后一步的事,但她一贯脸皮厚,嬉皮笑脸地摆了摆手:“不用,反正她做了这么多年祈家人,我想了想,还是让大家眼里的祈家老五死了吧。”

    她不恨祈家人,没有报复他们的打算,更不想看到他们对着自己痛哭流涕,有些事过了就过了,留下的伤疤不是说几句忏悔暖心的话就能消除,那些消磨过的感情更不会再回来。

    桥归桥,路归路,这就是她跟祈家所有人最好的相处之道。

    邵兵冷嗤一声,看她就避就轻的样子,还能不懂她藏了一手?

    “我来处理,你不要再插手。”

    真一点头如啄米:“你来你来。”

    让她插手她还不乐意干呢,真一顺便把收尾工作也推给了邵兵:“除了她,床上那个也交给你处理,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拔腿溜了。

    邵兵脸“刷”一下黑了,瞪着祈真一快活跑远的背影,一阵无语。

    当夜,真一完成了塑体最后一步。

    天光大亮时,久违的温度新回到了她身上,盛景玚陪在旁边熬了一整晚,眼见她面色逐渐红润,鼻息不再冰凉,一时竟呐呐无言。

    盼了这么久,原以为愿望达成时他们会激动得蹦三尺高,大声发泄几句。实际上两人这会儿都显得手足无措,呆呆愣愣的看着对方,仔细瞧眼睛同款湿润,颇有种苦尽甘来的滋味。

    “我真的回来了……”真一喃喃。

    盛景玚环着她的动作微微啾恃洸用力,语气涩然的感叹道:“嗯,你回来了。”

    “……我活过来了,盛景玚。”

    盛景玚心里酸酸胀胀,只觉得必须做些什么才能平复起伏不定的心潮。

    他单手轻托着真一的下巴,俯首,深情吻过她面颊上的泪痕。

    眉眼,鼻梁,嘴唇……

    屋外院墙角落的野花野草舒展张扬,晶莹明亮的露珠缀在枝头,显得生机勃勃,偶尔几只小鸟飞过,叽叽喳喳的叫唤着,伴随着一缕金色的光芒,一切都那么美好。

    屋里,鸳鸯交颈舞,翡翠合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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