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的内容草草的看了一遍，目露疑惑的眨了眨眼。 (1)
看妇｜科需要有女性陪同的吗？
可是遇到肖医生的那天，就诊科室里的确没有别人呀。
为了验证女性陪同这四个字韩子琳点开了度娘，认认真真的在搜索栏上输入：看妇科需要有女医生在场吗？
可搜索出来的结果让她忍不住眼角微抽，看着一溜到底的问题竟然没一个是她想知道的。
虽然度娘没能给自己解惑，心里却蓦然松了口气，还以为那天肖医生违规操作了呢，没有就好。
33. 不怼留着过年？
又看了看文底的评论, 犹豫了片刻还是双击点开了小黑屋软件，既然开坑了还是要有责任心的。
“差不多了，就先写到这里吧。”韩子琳从电脑屏幕上移开目光, 慵懒的舒展双臂的时候才发现都已经下午了。
都已经这么晚了么？
刚反应过来肚子就开始咕噜噜的发出了抗议，她饿了……
起身到冰箱那翻了翻, 看着里面只剩下几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买回来的鸡蛋有些欲言又止。
她是不是该去补点货了？
“毛毛, 你有什么想吃的嘛？我一会儿给你买回来。”
“喵喵喵。”
“嗯，我就知道你什么都不要, 是个节省过日子的好孩子。”
韩子琳随意的从衣柜里翻出一件印有海绵宝宝的T恤和牛仔短裤，拎着上次喝星爸爸送的帆布包就出了门。
因为是老小区, 附近最多的便是沿街的农货铺，韩子琳探着脑袋东看西看，思虑过后还是无情的选择路过。
绿色蔬菜是个好东西, 但是吧……买回去还要做。
做饭可是一件大工程，她有做饭的心却没有敢吃自己饭菜的勇气。
一会儿吃些什么好呢？
韩子琳一时间陷入了沉思，顺着路没多想的走了下去, 沿街走走看看却有些心不在焉。
明明起初脑海里想的还是吃食, 也不知道从何时开始被肖医生冷峻的面容侵占了整个内存。等被红灯拦在路口才蓦然回神，看着马路对面的建筑一时间的恍惚。
她是怎么做到一路走到一院的……
她家离一院不算远却也不近, 拿出手机瞅了一眼时间，已经快九点了！
好端端的晚饭硬生生被她折腾成了夜宵……
想要转身朝着离这不远的美食街去, 可双眸却望窗秋水的看着对面的那栋建筑。
肖医生会不会在医院呀？
可是他昨天才值得大夜, 今天应该不会吧。
眼帘微垂自顾自念叨了几句, 才成功用“科学的值班表”说服她想要去医院看一看的心。
东华的夜深邃却不宁静, 一院门口停着两辆随时待命的救护车，门诊部的大楼被黑夜笼罩，一旁的急诊大楼却灯火通明。
急诊部大楼西侧的停车区一辆深灰色suv内亮着灯, 坐在驾驶座的男人百无聊赖的低头看着手机，男人左手中指和食指间亮着橙红的光。
“老大，这儿！”
肖子寒从急诊大厅走出，已然入秋的夜晚带着微寒，肖子寒的臂弯里随意的搭着一件深黑的外套。
顺着声音看去，深邃的眼眸略带一丝倦意，看着suv的方向浅浅的点了点头，示意对方他看见了。
“肖医生果然是大忙人，想要约你吃顿饭可真不容易。”男人从车内走下，面上带着调侃的笑容看着逐渐走近的肖子寒。
“想去吃什么？”肖子寒今晚本是休息的，可临时接到医院的电话，急诊那边收了一个病人，需要立刻手术。
停着肖子寒的话，男人直接握拳半开玩笑的捶了一下他的肩膀，“不愧是老大，你还真是和小时候一样直，就你这个性子是怎么做到没有病人家属投诉的？”
口上这么说，男人还是招呼着肖子寒赶紧上车。
“我从小就不挑食你又不是不知道，一会儿就在附近吃个火锅吧，你没问题吧？”
肖子寒抬着右手捏了捏眉宇的位置缓解此刻的疲惫，“嗯。”
男人正准备系安全带，副驾那边便传来微冷的话音，“把烟灭了。”
男人一愣，顺着肖子寒的话看向自己左手间还亮着光的烟，“你还介意这个？你平时不抽？”
“不抽。”
……
男人只好将抽了一半的烟摁在车内的烟灰盒中，看了一眼将副驾窗户降下的人忍不住嘟囔了一句，“还是不是男人，连烟都不抽。”
选定的火锅店离一院还是有些距离，肖子寒上了车便闭目休息，一旁开车的人却一时不停的说着话，肖子寒时不时嗯上一声证明他也在听。
“你小时候那生人勿近的样子，我还以为你会找个深山老林隐居呢，谁知道你竟然会成为一名医生。”
“以前咱们在孤儿院的时候，都没几个人敢和你玩，你是不知道只要有人靠近你，你那恨不得揍人的眼神。啧，现在想想我还是有些后怕。”
“你还记不记得以前你还因为一本书打过我？”
“还有还有，六七岁那会儿你……”刚好遇到红灯，男人越说越来劲儿直接侧身想拉着肖子寒回顾过去，可一转身才看见刚才还一直闭目养神的人现在正盯着窗外目不转睛。
男人好奇的顺着他看去的方向看了看，“看什么呢？”
肖子寒回过神将目光收了回来，“没什么。”
话音落下，路口的红灯也变成了绿灯，男人虽然不解却没有深究下去，只不过他忽略了肖子寒将目光收回时嘴角微微扬起的一抹弧度。
车子缓缓随着车流向前，肖子寒漫不经心的侧眸再次看了一眼自己的右侧，深邃的眸底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柔和。
怎么会有人这么笨？
深灰的车影淹没在川流不息的车群中，肖子寒刚才看去的方向还站着一个手足无措的人。
韩子琳一脸忧伤的看着掉在地上的冰淇淋，犹豫了一下将它捡了起来，凑近不舍的又看了好几眼。
我的买一赠一呀！
虽然已经吃了个鸡蛋灌饼，但路过KFC的时候还是被甜品站亮起的周末甜筒买一送一的广告牌吸引了目光。
秉持着羊毛就是用来薅的原则，她直接冲过去花了六元获得了两个华夫甜筒。
夜风带着微凉，却也阻挡不了吃冰带来的快乐。
甜筒在手，快乐她有，更何况还是两个甜筒。
兴许是太过嘚瑟，右手的甜筒才刚吃掉上面的尖尖，一时不看路就被脚下翘起的一块石砖绊了一下。
人倒没事，可左右手的甜筒一个飞了出去，一个直接砸在地上。飞出去的那个虽然被她眼疾手快的接住，却是冰淇淋朝下满满当当的糊在手心。
吃？不可能的。
从甜品站出来还没有三分钟，她却痛失两支甜筒，这是什么人间疾苦！
九点多的广场上还是人多的和白日无异，看着地上的“狼藉”，她实在有些不好意思。
从包里翻出纸巾，蹲下身子开始收拾自己闯下的祸。
“看见没有？如果东西掉到地上，要自己学会清理干净，要向这位阿姨学习。”
韩子琳擦的认真，身侧缓缓传出这么一句，擦地的动作瞬间一顿，嘴角忍不住抽动几下。
向自己学习没毛病，可为毛是阿姨！
她今年过完生日才芳龄二十有五！
一脸哀怨的抬眸看了过去，更受打击了，被妈妈拎着耳朵教育的孩子年龄绝对是十字打头了。
叫阿姨过分了吧！！
那位妈妈显然没有注意到韩子琳的哀怨，教育完孩子便拉着人离开，留下韩子琳蹲在一边，手里还捏着粘着冰淇淋液体的纸巾，满目哀怨与无奈。
她应该出门前看看黄历的，上面一定说了出门不利的字样。
以防再有什么扎心的事情发生，她直接招呼了一辆出租直奔家。
插孔、拧锁、进门、换鞋……
啊～她又活过来了，还是回到家的感觉最棒。
虚脱的往豆袋沙发上一瘫，百无聊赖的拿起手机点开了江晋app。她早就把码好的存稿设置好了定时发送，已经一个小时过去了，应该有新的评论了吧。
她这么想着，心中更是痒痒的想要知道读者对最新一章的评价。
点开作品，直接划到最后章节目录之后，映入眼帘的第一条评论就让她黑了脸。
阅文无数已文荒：这种古早咸盐也能上排行榜了？江晋这是已经没文可推了？（评论章节：第2章，评分：-2）
……
韩子琳黑着脸将这条评论看了好几遍，如果目光有温度，这条评论怕是已经热熔了。
抵在屏幕上的手指僵硬的从下往上，故作镇定道：“又不是第一次有差评了，习惯了习惯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看到第二条评论的时候韩子琳的脸又黑了一个层次。
又是他……
阅文无数已文荒：哟，好久没看女追男文了，让我康康来给大家壁垒。（评论章节：第1章，评分-2）
韩子琳忍不住的戳着这人的头像，恨不得能够直接戳到本人。
阿西！第二章负分也就算了，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她理解！可第一章就打负分是什么鬼？文都没看就负分？
他以为他是谁？
韩子琳越想越气，越气越觉得可以一起毁灭了！
在那人的最新评论下点击回复，没有用平时怼人的小号，直接用了自己的作者号。
风萧易水寒：不喜欢请动动手指点击左上角的返回键头，若是眼盲，请依照手机型号进行页面返回。即便如此还是不知道返回的请立刻前往医院就诊，怕是已经病入膏肓没救了：）
发送完回复，还顺手举报了一下恶意负分。
韩子琳将手机息屏丢到了一边，努着嘴俨然气成了包子脸。
她写文多年，也不是没有遇见这样没事找事的读者，可偏偏赶上她今天诸事不顺的时候。
不怼？留着过年吗？
34. 建国后不许成精
“韩毛毛你过来！”一侧身就看见揣手趴在床上的某猫, 她直接喊了一声。
要是搁在平日，韩毛毛同学最多给她一个不屑的眼神，过去？不可能的。
可是……这只“成了精”的猫极其擅长察言观色, 似乎知道自家铲屎官心情不好，竟然一改往常的“逆子”性子, 乖乖的迈着猫步走到韩子琳旁边, 不仅如此还叫声软软的用脑袋蹭着韩子琳的大腿。
“算你识相，一会儿奖励一条小鱼干。”韩子琳曲着手指挠了挠毛毛的下颚, 心中的委屈消散了许多。
一人一猫安静的待了五分钟，韩子琳眯着眼时不时就往被扔在一旁的手机看。
难道……刚才更新的那章全都是差评？就没有别的？
越想越觉得心中奇痒难耐。
也许这就是作者的通病, 明明知道文底的评论就是个大染缸，千奇百怪的颜色应有尽有。更会有时不时冒出的几个能让血压急剧暴增的内容，可即便如此还是会忍不住想去看。
嗯……换言总结之, 就是喜欢自虐。
韩子琳默默伸出“自虐”的爪子，再次点开江晋绿油油的app，指尖动作流畅果决的往下猛的一划, 直接跳过了最上面的两条。
傻x的评论表示一点也不想看。
目光顺着评论开始认真看起来, 兴许是有了刚才不好的经历，韩子琳下意识的找那些老读者的ID名称。
今天大大更新了吗：我就知道上一场出场的医生绝对不会是爷爷那个年纪的, 看大大对他的形容就知道，绝对是本文楠竹！
日常撒花：哇, 竟然在医院大厅又遇见医生了！这就是缘分呀, 不过……是不是太偶像剧了？放在现实生活里不会有这样的缘分吧。
韩子琳盯着这条评论看了许久, 回忆了一下自己和肖医生的初见和再见, 满目感慨道：“虽然很台偶，但是吧……这是真的……”
看着底下正常的评论，除了老读者的一贯好评, 也有不少替她捉虫、给她建议的评论。她不仅认真看了，还拿着小本本记下了几个不错的建议。
她从来不怕“指点”，只烦那些顶着上帝视角的沙｜雕“指点”。
You can you up， no can no bb!
按照读者的友情提醒，她直接开了电脑，将已有存稿中存在的的bug全部修正过来。
敲下最后一个字符，慵懒的伸了个懒腰，瞥了一眼屏幕右下角的时间，又顺着小图标瞅了瞅没有丝毫动静的微信。
哎……又是没有肖医生消息的一天。
孤单的夜晚，肖医生就不想找人聊个天舒缓一下寂寞？
舌尖微动似是舔到了什么，随即便紧蹙双眉和自己的嘴唇较劲儿。
入秋后的嘴唇真的“皮的很”，欠咬。
一股铁锈味钻入口腔，韩子琳这才舒展眉头，缓缓作罢。
嗯……皮咬掉了，嘴唇也流血了。
操控鼠标在肖子寒的微信头像上点了点，还是对他的头像很好奇。
对着图片研究了半天，得出结论：
应该是个没有上色的苹果……还是长得比较畸形的那种。
想要主动联系的肖子寒，可一想到昨晚自己干出的丢面事儿，顿时下不去手打字。
要怎么样才能让肖医生相信她不是个色｜胚呢？
“哎，都给我整渴了，还是喝点水拯救一下大脑吧。”
韩子琳起身朝着冰箱走去，打开的瞬间眸底露出了满意的光。
回来的路上从便利店补充了点物资丰富一下惨淡不已的冰箱。
她刚拧开自己喜欢的演员代言的气泡水，呲啦的气体声还未停下，一阵让她心头一紧的敲击键盘声也随之响起。
她人在这里，谁动了她的键盘？
僵硬地转动脖子看像电脑那边，嘴角微微抽动后便是一声怒吼。
“韩毛毛！”
被突然点名的某猫歪着脑袋一脸无辜的看着韩子琳，整个猫身压在键盘上也没有丝毫要离开的样子。
看着屏幕上不断闪烁的输入框，韩子琳自觉的血气再次上涌，连瓶盖都来不及拧好就冲了过去。
因为……她刚才离开前并没有关闭自己和肖医生的微信聊天对话框！！！
似是被她“吃猫”的气场吓到，毛毛纵身一跃离开了键盘，罪恶的后爪在用劲儿时十分准确的踩在enter上。
咻的一声，足足五行的乱码就发了出去。
风萧萧兮易水寒：我bhufi久ejwfh室一个dhweifhiweh色皮dhfiewgfihwf相信shfihf吾fhiafhiahfi
啊啊啊啊啊……
怎么办怎么办！！！消息发出去了！！！
韩子琳双目惊恐的看着对话框，在还没有想好怎么让肖医生不怀疑她人品的情况下，她需要再想想该怎么让肖医生不怀疑她的智商。
脑子里最后一丝清醒的神经发送信号到了大脑，大脑控制手极快的右击鼠标将被毛球发出去的消息撤回。
看着屏幕上“你撤回了一条消息重新编辑”，惊慌失措的双眸缓缓恢复平静。
单手抚着心口自我安慰，“还好还好……还没超过两分钟。”
“韩毛毛！”转过身眯着眼睛搜寻着某只凶手的身影，右脚刚刚迈出半步就听到微信新消息提示音，才落到心房的心脏顿时吓的再次往喉口钻。
应该……不会……那么倒霉吧……
脑海里闪过今天发生的事情，委屈从澄澈的眼眸中溢出。
嘤，这是一种不祥的预感。
屏住呼吸，身形僵硬的转动着，嘴里却是不停的喃喃自语着：“只要不是肖医生，”
微信和QQ的新消息提示差别不小，QQ即便不点开也能通过跳动的头像知晓是谁发来的消息，可是微信却是统一的标志。
身子微弯，伸出颤抖的手缓慢的操控着鼠标往跳动的微信图标滑去，满是祈祷的目光在看清出现的对话框时觉得世界都安静了。
看着跳动的东华10086的头像，差点流下了重生后欣喜的泪水。
她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那么的爱移动爸爸！
点开对话框看着公众号推送过来的活动信息，微扬的眉眼都透着难以遮掩的侥幸之意。
“人嘛，总不会一直倒霉的！”
话音刚落，放在一旁的手机嗡嗡的震动了起来，她惬意的拿起手机，右手大拇指下意识的摁了一下绿色的接听。
“喂，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轻轻的关门声，将喧杂声隔绝了不少，随着男人薄唇轻启，低沉磁性的声音缓缓响起：“肖子寒。”
……
…………
………………
韩子琳缓缓抬眸，目光呆滞的看着窗外深邃宁静的夜空，落寞寂寥的背影与这夜色融合得恰到好处。
向着窗外渐渐伸出手，嘴角露出一抹浅浅的弧度，明明是微笑的弧度却透着无尽的苦涩。
降下一道雷吧！让轰鸣的雷电带走她的尴尬和绝望！
没有听见从电话那头传来回应，肖子寒半倚在门框旁，清冽的双眉轻挑，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其实……你不用特意告诉我的。”
……
嗯？
韩子琳回过神，疑惑的眨了眨眼，告诉？告诉什么？
“啊？”明明是简单的音调却让肖子寒眼帘微垂，深邃的眸底露出了一丝难得的笑意。
“我就是一个色｜坯，相信我。”
这样一句充斥着少儿不宜的话从肖子寒口中说出来简直让韩子琳惊的瞳孔地震。
肖医生怎么会突然和她说这个？
肖医生这么一个谪仙的人怎么可能会是个色｜坯！
“肖医生，你……”
“这不是你刚才发给我的消息吗？”
……
一肚子想反驳肖医生说自己色｜坯的话狠狠的又被憋了回去，握着手机的手指开始抑制不住的发颤。
一条在半分钟内撤回的消息，肖医生怎么还是看见了！
不都说医生很忙的吗？他这么及时的看消息符合常理吗！
韩子琳微微吸吐着调整呼吸，恶狠狠的瞪了一眼从眼前悠闲略过的毛球小心翼翼的解释道：“说来有点匪夷所思，这消息其实不是我发给你的。”
“不是你？那是谁？”
“我家的猫。”
“……”
电话那头突然的安静让韩子琳下意识的抬手摁在眉间，一脸的忧伤。
要是别人这么和她说，她只会觉得这个人很没有品，找什么借口不好找这么辣鸡的。
“真的……”我真的是无辜的！
“嗯。”
“我发誓……”拿我的人品发誓！
“嗯。”
明明是一个认同的语气词却让韩子琳十分的闹心，肖子寒的声音很好听，好听到韩子琳恨不得将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录下来。
唯独此时的嗯字听得她浑身不适。
“肖医生，你知道你的嗯字很敷衍么？”憋了一下还是没忍住的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火锅店里声音嘈杂喧闹，肖子寒看到她发来的消息后没有多想便寻了一处空的包间给她打电话。包间无人便未亮灯，肖子寒也懒得多事也就没开。此时被黑暗包裹，肖子寒也极有耐心的看着某处，眉眼间的柔和让人禁不住联想起暖意和煦的春风。
敷衍？
“既然你觉得敷衍，那我把嗯字的意思扩展一下，我是说我相信你不是一个色……”
坯字还未从肖子寒口中说出便被韩子琳打断，“不敷衍！一点都不敷衍！嗯字挺好，多说无益！”
“呵。”隔着电话肖子寒都能想到韩子琳手足无措的模样，一时没忍住垂眸轻笑出声。
极轻的一声笑让韩子琳一个激灵，不真实的眨了眨眼神情有些错愕，“肖医生，刚才是你笑了吗？”她认识肖子寒这么久了，印象中笑的次数屈指可数，在这少的可怜的次数中更是一次也没有对着她的。
“听错了。”
“哦……”韩子琳亮起的眸光顿时又黯淡下去，整个人蔫蔫的没有往日的活力。
“国家有规定，建国后动物不许成精。”肖子寒轻浅的声音缓缓传入耳中，韩子琳自觉的贴着屏幕的那半张脸灼热的厉害。
转身一把摁住还想逃跑的毛球，一脸哀怨道：“容我打听一下生物研究所的联系方式。”
“嗯？”
“我要把它上交国家！”
收起电话重新回到大厅里的桌位，程译一边将菜单递过去一边紧张的问道：“怎么去了这么久？不会是医院喊你回去吧？”
不是第一次因为临时有急事被放鸽子，程译还是有些心有余悸的。
肖子寒微微摇头，似是想起刚才的对话，往日冰冷的眼眸此刻却透着一丝柔和，“是一只调皮的猫。”
35. 肝言肾语
程译侧着头啊了一声, 满脸疑惑的四处看了看，“猫？哪里来的猫？”
肖子寒放下手机抬眸看了一眼挪动了位置希望更加靠近他的程译，“有事？”
程译已经约了他好几次, 包括在小径那里遇到韩子琳那次也是准备去赴他的约。
程译低头搓了搓手笑着道：“寒哥瞧你说的，兄弟非得有事才能约你吃饭？我是那样的人吗！”
肖子寒没有回答, 只是淡淡的抬眸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
程译顿时语塞, 明明肖子寒一言未发，他却好像知道他的回答。
“我们也有二十年没见过了。”程译轻咳一声试图转移话题, 拎起水壶给肖子寒空荡的杯盏中添水。
“嗯。”
程译是八岁那年被一对夫妇收养。
“我也没想到半年前在火车站那里遇到你，更没想到你竟然做了医生。”
程译似是在回忆往昔, 肖子寒也没有打扰就这么静静的听着。
店里的工作人员端着鸳鸯锅底走了过来，将一包火红的底料挤入其中一边，让人舌尖发麻的辣油渐渐在乳｜白的汤底中散开。
“一直约你叙个旧可真不容易, 喏这是我的名片。”程译侧着身子避开站在两人中间的工作人员，将手里的名片递了过去。
肖子寒接过没有多说，但凛冽的目光却在工作单位那里顿了。
“说来也是有缘, 虽然我不是医生, 但我做的这行倒是和你们医生息息相关。”
肖子寒没有否认，医疗机械, 的却与他们的日常脱不开干系。
“听说……你现在是副主任医师？”程译藏在桌下的手有些按耐不住的摩擦着膝盖，眼里的光着实让肖子寒有些不适。
“我只负责接诊病人。”别的事情他不愿管、不想管、不会管。
程译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的时间不算短, 像他这样跑销售的遇见的客户多了去了, 像肖子寒这样的也不在少数。
面对形形色色的人多了, 他惯用笑容去遮掩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不愧是我印象里的那个寒哥, 二十年了倒是一点都没变。今天就是叙叙旧，不谈别的。”说来也巧，点的菜也刚好送来, 让他有借口转移话题。
肖子寒不是那种喜欢计较到底的性子，既然有人装傻，他也懒得去戳破。
只不过这顿火锅着实吃的不自然。
啪嗒，黑暗被蓦然亮起的灯光驱散。肖子寒的手还停在玄关处的开关上，冰冷的眼眸在扫过熟悉的屋内摆设后才渐渐变得有了温度。
今天的那场手术虽然难度不大却也极耗精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抬手的瞬间火锅奔腾的气息涌入鼻尖，双唇紧抿，眸间满是嫌弃之意。
他不喜欢火锅那浓烈的味道，如果不是放了太多次鸽子，他是不会去火锅店的。
等他从浴室出来，已经是半个小时后。
极尽完美的身材比例本就让人挪不开眼，更别说是刚沐浴完，从睡衣领口还能清晰无比的看见那顺着发梢缓缓没入那让人遐想区域的水露。
肖子寒慢条斯理的用着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习惯性的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机看了一眼。
没有消息。
身为医生特别是外科医生，手机都是要24小时on call的。
明明没有消息，他却目光微怔的看着屏幕，沉默片刻后指尖微动点开了微信。
指腹在某个抱着甜圈圈啃的兔子头像上顿了顿，随即还是摁了下去。
看着屏幕上那条消息撤回的系统通知还是忍不住眼帘微垂勾了唇。
兴许是这件事情太过乌龙，乌龙到饶是脸皮极厚的韩子琳也不敢给肖子寒再多发一条消息。
在克扣毛球小鱼干的第三天，在床上躺尸的韩子琳被一阵急促的消息提示音吵醒。
自从那晚过后，她都对手机的消息提示音有阴影了，下意识的一个激灵目光惊恐的瞅了一眼手机。
家家：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家家：九点半了！
家家：怎么今天还没有更新？
家家：【敲打·jpg】
韩子琳看着家家发来的信息轰炸没有丝毫吃惊的模样，毕竟在拖更方面她也是有一定经验的人。
又不是第一次了……
风萧易水寒：没灵感，卡文了。
韩子琳回完信息就将自己的脸埋在了被子里，真不是她故意断更，着实是没有心情码文。
只要一坐到电脑前，满脑子环绕的都是老｜色｜坯三个字，更要命的就是肖医生最后跟她说的那句“我相信你不是老｜色｜坯”。
形象呀！我的形象呀！还没追到肖医生就已经形象全无！这可怎么得了！
手机再次亮了屏，韩子琳有气无力的瞅了一眼。
家家：【图片】看到没有？你不更新对得起你的读者吗？？？
韩子琳点开他发来的图片，抿了抿唇内心满是煎熬。
他发来的是她文底的评论区截图。
Xikl：【地雷】大人～这是人家卖肾换来的地雷，请不要辜负人家，天天更新呀～
家家：看到了吗？你对得起吗！你知道有多少你忠诚的粉丝天天守着九点就盼着你更新，而你！今天却割了他们！
家家：你个鸽王！
隔着手机屏幕韩子琳都感受到了郑大编辑的怒火。
家家：你怎么对不起Xikl的肾！
风萧易水寒：那……我还她一个？
家家：肾都｜卖｜了，还还有意义吗！
韩子琳看着郑家伟发来的话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咋地？一肾换一肾都不够了？
风萧易水寒：那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家家：爆肝更新吧，用你的肝去感谢她的肾！
风萧易水寒：……：）
神他母亲的用肝感谢肾！
也许真的是被肝言肾语刺激到了，起初还没有斗志的韩子琳瞬间从床上爬起，在电脑前一坐就是两个小时，点击发送后才潸然松了口气，无力的捶着微酸的胳膊。
23:58
还好，也算是赶上今天更新了……
拖着疲倦的身子再次扑在床上，无力的合上眼。
这样的话应该就不用用肝换肾了吧……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十点，如果不是肚子饿的难受她怕是还会选择和床｜上四件套缠绵相守。
伸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下意识的扒拉了一下放在一旁的手机，朦胧的视线渐渐清晰，等她看清屏幕上的微信消息后蹭的一下从床上弹起。
是肖妈妈！
肖院长：子琳醒了吗？明天你能来福利院一趟吗？我明天要出门，院里的人手不够。
韩子琳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回了好字过去。
毕竟她也想乐乐了，也不知道乐乐这阵子怎么样了。
翌日，韩子琳赶的最早的长途汽车，到福利院的时候天才朦朦亮。
站在福利院的铁门口，正准备喊程叔开门，还未来得及开口，身后便传来让人又爱又惧的声音。
“你怎么来了？”
36. 小妖精
韩子琳手里还拎着给孩子们带的礼物, 满满当当的活像个不倒翁，走起路来都十分费劲。听到声音先是身子一僵，呆愣的转身看去。
肖子寒褪去了往日那身让人敬畏的白袍, 一身洗的都快褪色的衬衫皱皱巴巴的套在他的身上，明明是件很不合身的衣服, 穿在他身上却别有一番滋味。
他似是从外头的田地里刚回来, 不知原先是灰色还是白色的衣袖挽到臂弯处，他徐徐上前将手里拎着的竹篮从右手移到了左手。
在韩子琳的注视下他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了一把钥匙, 动作熟练的穿过两扇铁门的空隙处将里面的大锁打开。
将门推开，肖子寒转身看着用一双吃惊无措的目光盯着他的人。
“给我, 接好。”肖子寒先是用空闲的右手接过韩子琳左手的东西，用将自己左手拎着的竹篮递给了她，换了她右手的物件。
“走吧。”
韩子琳全程乖巧的跟在他的身后, 他说什么就应什么，等她回过神的时候已经跟着人进了厨房。
“现在还早，他们都还没起。”肖子寒放下手里的东西, “会剥玉米吗？”
剥玉米？
韩子琳眨眨眼这才反应过来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竹篮, 里面满满当当的都是现摘的玉米。
“你摘得？”
“路边捡的。”肖子寒从她手里接过，眼帘微抬看着她话音浅浅道：“信吗？”
信个神仙板板……
见他从角落里搬了个小木凳, 韩子琳也紧随其后的寻了一个坐在他旁边，学着他的样子, 开始格外认真的对着筐里的玉米下狠手。
肖子寒摘的玉米个头都不小, 拿在手里也是沉甸甸的, 韩子琳顺着须将玉米衣剥下, 每一个都像是在拆盲盒。
奶白的、嫩黄的、黄白交杂的……甚至还能遇到个别玉米粒颜色是黑紫的，越剥越来劲儿。
肖子寒缓缓抬眸看着动作越来越快，脸上刻着兴奋二字的人, 剑眉轻挑停下劳作的手，将竹筐往她那边推了推。
“你怎么不剥了？”韩子琳见他不动了疑惑道。
“君子不夺人所好，你加油。”丢下这句话便起身将已经剥好的玉米端到厨房外的水井边开始清洗。
看着肖子寒离去的背影，韩子琳瞬间眸间暗淡，没有之前那么有活力了。
“什么君子不夺人所好，我好的是你，搞得跟可以自己夺自己似的。”一边小声嘟囔一边埋头和筐里剩下的玉米较劲儿。
肖子寒端着洗好的玉米进来，动作熟练的打水、点火、添柴。
韩子琳将后一批剥好的玉米也抱出去洗好进来，帮着一起放进锅里。
“这是今天的早饭？”
“嗯。”
韩子琳低头看着灶台里熊熊燃烧的火光，虽然上次来就见识过，但还是忍不住蹲下身子拾起一旁的柴火往里面添了几根，顺手还拿过大蒲扇将火扇旺了些。
“你以前没见过？”肖子寒站在一旁看着她抱着双膝将自己缩成一小团，明明挺怕时不时炸出来的小火花，却还是忍不住伸手捣鼓的人。
“没有，上次来还是我第一次见到这种灶。”
肖子寒眸光微沉没有说话，厨房一时间安静的只有木柴被火烧的噼里啪啦的声响。
肖子寒盖上锅盖刚转身便对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上来的韩子琳，向来沉着冷静的他也难得露出了一丝不知所措，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半步。
“噫……你衣服上还有标志耶。”
……
“肖……妖……精”
……
肖子寒刚才背对着她的时候，她才发现他身上这件也不知是个什么色的衣服上还是有字的。下意识的凑近了些想要看清，兴许是衣服洗过太多糟的缘故，印着的字已经看不太清，只能根据还残留的模子猜。
等将自己猜出的字念出口后，韩子琳还一脸兴奋的看着肖子寒激动道：“肖妖精！”
……
肖子寒见她这么激动的模样也不知道该不该夸她“好眼神”。
反射弧较长的某人还没反应这三个字的歧义，半歪着脑袋有些好奇，“你这衣服上为什么会印这三个字？潮流？”
印有文字的文化衫形形色色，就连她自己也有几件印着社会人、努力赚钱字样的文化衫，不过这肖妖精的还是头一回见。
“不是肖妖精。”肖子寒无奈的抿了唇继而解释道：“是肖鸡精，是我们这里鸡精制造厂。”
……
韩子琳眨眨眼一时间语塞了，原来不是妖精，是鸡精呀。有了肖子寒的提点，韩子琳再看衣服上模糊的字时，怎么也看不出中间的字是妖了。
为了缓解尴尬，韩子琳眼神闪躲的不敢看面前的人，“哈哈哈，没想到这里的鸡精厂也和你一个姓，真巧真巧，我还以为这衣服是你们特别定制的私人款呢。”
说完这话她就后悔了，不仅后悔了，悔的肠子都青了。
苍天呀，她到底在说什么！
虽然厨房原本就很安静，但此时更加安静，安静到韩子琳都想拔腿就跑，迅速撤离的地步。
“我……我不是说肖医生你是个小妖精！”
……
“你不是妖精！”
……
“哎呀，我的意思是你怎么可能是妖精……”
“我知道。”肖子寒侧过身略过韩子琳往门口走，荣辱不惊的脸上多了一分无奈之色。如果可以他是真的很想观察一下她的脑部构造，到底是里面缺了什么才会这样。
韩子琳暗自懊恼的想挠头，一伸手便瞅见自己半黑的爪子，一时间又不太想玷污凌晨爬起来洗的头。探着脑袋看了看虽然离开了厨房但是站在院里的肖子寒，咬了咬下唇也跟了出去。
“肖医生你也是被院长临时喊回来帮忙的？”韩子琳眼神一边往肖子寒那边瞟一边往井边走，故作镇定漫不经心道。
看着空了的铁皮桶，韩子琳直接将桶丢到井里，学着他们打水的模样晃了晃井绳，觉得差不多了就将桶提了上来。
“帮忙？”肖子寒一愣。
“对呀，院长昨天跟我说她今天有事，院里人手不够让我过来帮忙。”韩子琳十分诚实的前因后果说了，等她洗好手转身看到的便是肖子寒脸色阴沉的模样，着实吓了她一跳。
脑海里顿时开始回放刚才发生的事情，小心翼翼的瞅着他。
她应该没说什么不对的话吧……
肖子寒沉默片刻嗯了一声便转身离开了，心里有了数。
“你故意的？”将消息发出去，没一会儿那边便有了回应。
妈妈：“瞧你这话说的，咱们院里就这点人，我又不在，小韩是个好孩子让她过来帮忙不行吗？人家小韩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
肖子寒抿了抿唇不再说什么，头一次觉得无力反驳。
37. 小俩口
玉米还未煮好, 厨房门口便渐渐探出几个翘着呆毛的脑袋。
“小韩姐姐！”
韩子琳顺着声音看去，顿时眉眼微弯满是笑颜，原来是调皮蛋们都醒来了。
厨房里的玉米还在煮, 生怕这几个小家伙在厨房折腾受伤，韩子琳摸着他们的脑袋领着他们到了前院。
“没想到是你们几个先醒来, 洗漱好了吗？”
“还没呢！”
“那还不赶紧去, 一会儿就要吃早饭了。”
看着孩子争先恐后的冲去洗漱池边，本想过去帮着打水, 却看到池边的水缸里已经打满了水。下意识的看向站在水井边的肖子寒，挽在臂弯处的袖子还未放下, 手臂上晶莹透亮的水露在晨光的映衬下微微闪着光。
肖子寒不仅提前将用水打好，还用铁盖将水井口掩上。
看着他默默无声做的这些行为，韩子琳只觉得心间有一丝说不上的感觉。
她是越来越喜欢眼前这个人了。
韩子琳守在洗漱池边看着孩子们洗漱, 双手背在身后着实一副“老长辈”模样，见着有些动作不利索的就会上去帮个忙。
正在帮一个小朋友用毛巾擦脸，自己的T恤衣摆便被人扯了几下。韩子琳低头看了去, 眸间的笑意更浓了, “乐乐你醒了呀！”
乐乐独立性较强，比起跟前几个还穿着睡衣的小盆友, 早已换好衣服甚至面容整洁的乐乐简直让人眼前一亮。
“咪咪。”乐乐糯糯的声音响起，韩子琳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 这才发现伏在墙顶上的那么身影。
咪咪似是早就发现了韩子琳, 竖着耳朵看着她这边, 虽然慵懒的将四只爪子缩在腹下, 但那金黄色的眼睛却格外有神。
“咪咪！”韩子琳朝着它唤了一声，下一秒却得到了咪咪的回应。
韩子琳愣了神，她是真的没指望咪咪能够搭理她, 不仅出声回应了还伸了懒腰纵身跳下院墙朝这边走来，停在韩子琳腿边还十分放松亲昵的蹭了蹭她的脚腕。
今天这是吃了什么风？高冷大咪竟然变得这么暖？
乐乐弯下腰自然的替咪咪顺毛，似是已经习惯了他的抚摸，咪咪直接侧躺身子将自己最柔软的肚皮露了出来。
看着这么一幕的韩子琳简直不敢相信，这才一个月不到，乐乐和咪咪的关系竟然进步的这么快。
“孩子们准备吃饭了。”朱婶的声音在大堂传出，韩子琳领着还在院里的孩子往大堂走，餐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饭，除了玉米外还有鸡蛋和牛奶。
牛奶还是上次志愿队带来的。
韩子琳不放心乐乐还是陪着他坐在角落的一桌，两人一猫倒是有种难言的和谐。
乐乐吃饭很是儒雅，一根玉米他慢条斯理的啃着。韩子琳抬眸看了一眼隔壁桌的小胖，乐乐才啃了半根，小胖两根玉米已经下了肚，甚至还有继续要吃的迹象。
原来……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可以这么大。
等乐乐吃完饭下玉米棒，看着还没吃完的韩子琳也没说话，静静地坐在位置上，低头顺着咪咪柔软的毛。
肖子寒正在收拾桌上的残渣，走到角落这边看着还没吃完的韩子琳有些微怔，似乎没想到还有人吃个玉米能这么慢。
韩子琳吃玉米向来是揪一粒吃一粒，速度自然不会快。等看到站在桌边拎着垃圾桶的人时，饶是脸皮厚如城墙的她也直接放弃了往日的习惯直接暴力开垦，一分钟不到就将还剩小半根的玉米吃完。
“没人催你，不用吃的那么急。”肖子寒丢下这句话便转身走了。
韩子琳眼里的光顿时黯淡下来，整个人都变得蔫蔫的。
肖医生是不是嫌弃她了？
还没从失落中走出，面前蓦然多出了一杯水，顺着拿着水的手往上看，眼里的光重新变得明亮有神。
肖医生！
“玉米吃的那么急也会噎的。”肖子寒示意了一下手里的水杯，韩子琳立马接过，玻璃杯升着热气握在手心却不烫手。
浅浅的泯了一口才发现是温的。
肖医生真的好贴心呀……
一边小口喝着水一边悄咪咪的抬眸偷瞄已经走到一旁蹲下身子和小朋友交流的肖子寒，耳根渐渐泛了红。
如果情绪能够幻作实体，怕是有无数粉红泡泡将她包裹的严严实实。
心情平复下来，韩子琳将带来的小礼物都给小朋友分了。
“乐乐，这是给你的，看看喜不喜欢。”将一个长方形盒子放到桌上，因为体型不小就没让乐乐自己拿。
乐乐眨着圆润的眼睛，虽然面上没有过多的情绪，但从他的眼睛里能够看出好奇。
韩子琳把外面的包装纸盒拆除，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后乐乐的眼睛更亮了。
是一块小画板和配套的水彩颜料。
“这是不是很贵？小韩你这得花多少钱呀。”程叔站在一旁忍不住开了口。
“不贵的程叔，上次就发现乐乐喜欢画画，既然喜欢就让他继续画下去。”韩子琳双手撑在膝上，俯着身子看还盯着画板的乐乐温柔道：“喜欢吗？”
乐乐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见他点头韩子琳已经很高兴了，便觉得这玩意买的值当！
“他还小，现在就买这些太惯着他了。”肖子寒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这边，低沉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哎呀，乐乐喜欢，画板和颜料又不贵，怎么能说是惯他呢？我这叫做提前培养好不好？”
韩子琳话音刚落便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笑，先是一愣随即顺着笑声看了过去才发现是说自己有事不在院里的院长大人。
“哎哟，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结了婚的小俩口在管教孩子呢。”
……
……
肖子寒眸底毫无波澜，尽露无语之意。而韩子琳却因为肖恩元的一句话，才消下去没多久的耳朵再次泛上了让人难以忽视的红。
“院长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今天很忙赶不回来的吗？”韩子琳羞红了脸低着头强装镇定道。
肖恩元看了一眼满脸冷漠的肖子寒，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摇了摇头径直走到韩子琳身边，“今天本来是要我去开会的，结果主任临时有事便将会议延期了，我这就赶回来了。”
韩子琳点点头不再说话，满脑子回荡的都是小俩口三个字。
嗯……原来这三个字这么的好听。
“噫，你这小子怎么穿了你程叔的衣服？”肖恩元逗玩韩子琳这才好好打量自家儿子，看着他身上明显不合身的衣服有些一言难尽。
肖子寒闻言眼帘微抬，轻轻将臂弯处的袖口放下，修长的手指拂过难以复原的褶皱处缓缓道：“有人说院里今天没人，我赶来的太急没带换洗的衣服。”
……
韩子琳眨眨眼一脸疑惑的看了看程叔和朱婶，怎么会没人呢？不都在么？
38. 附加题
肖恩元眸光闪过一丝埋怨, 颇为恨铁不成钢的摇了摇头，拉着还未弄明白怎么一回事的韩子琳就往院子里走，“子寒平时穿着不是这么随意的。”
韩子琳眼帘微垂有些想笑, 肖医生平日里那副一丝不苟的模样他自然是知道的，不然也不会在今日见到他这副穿着时也是吓了一跳。
“嗯。”韩子琳微微点头,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 脸颊右侧的小梨涡分外明显，“肖医生他……穿什么都好看。”
发自肺腑的真心话。
肖恩元一愣, 随即笑弯了眼，轻轻拍了拍韩子琳的手没再说什么。
已然过了八点, 碧蓝的天空点缀着片片浮云，清晨的凉意全然散去，扑面袭来的是秋天特有的“热浪”
虽然肖恩元已经回院, 但韩子琳也并未打算立刻就走，待在院里忙前忙后着实减轻了众人不少的负担。
刚陪着肖恩元从田间回来，这样的草帽还未摘掉, 一抹圆滚的身影便从大厅冲了出来。
“小韩姐姐, 这道题怎么做呀？”
光光是院里年纪算大的孩子，在读小学四年级。
韩子琳的手还粘着泥土实在不方便去接光光干净的习题册, 探着身子去看习题册上的题目，目光顺着习题停留在页面上唯一的空白处。
最后的附加题。
虽然还没看题目, 但光是画着五角星的附加题字样就让韩子琳觉得头皮发麻, 与此同时也向光光投去了敬佩的眼神。
搁她小时候这样的附加题向来是不做的, 反正超出了年级的教学大纲, 硬着头皮去磨也不一定会做。
最重要的是……就算不写老师一般也不会说什么，甚至讲解习题的时候也不会花很长的时间在上面，一般只有老师的“宠儿”——年级之光的一批学生才会利用课余时间去向老师请教。
十分遗憾……她呢平平凡凡的一学生, 成绩在班里也是不上不下，求知欲这种东西虽然在她身上播了种却从未发过芽。
求知欲，胎死腹中了吧。
心里这么想着，但已然成为大人的她自然不会将此种错误思想传播给下一代，目光认真的看着题目，简短的两行字毫不拖沓表达了出题者的心思。
这题简单不要太熟悉，不就是鸡兔同笼嘛！
“你等我一下。”韩子琳赶紧将手上的污垢洗净，用着干布擦了擦手接过光光手中的铅笔开始在草稿纸上书写起来。
设笼子里兔子一共有X只，兔子腿一共4X条，公鸡一共Y只，公鸡腿一共2Y条，由题意可得：
X+Y=30只，4X+2Y=100条
故：X=20只，Y=10只
“光光你看，这不就解出来了。”
韩子琳面上是柔和的微笑，她对孩子向来是比较有耐心的，更何况像她这样平凡无奇的学渣，也有用武之地。
如果让她的数学老师知道，一定恨不得把她拉到现在学生面前一顿猛夸。
陷入无尽美好幻想中的人却没有听到光光的回答，见他低头看着自己写在草稿纸上的解题过程，两条眉毛都快拧巴到一起的模样韩子琳渐渐沉默。
没听懂？
韩子琳又将解题过程讲了一遍，光光才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身为过来人的韩子琳从他刚才迟疑地点头中看透了本质。
他应该还是没能听懂。
正当她准备不厌其烦的讲第三遍时，被阳光照的光亮的稿纸瞬间被阴影覆盖，发顶的灼热也稍稍有了缓解。
“他们现在还没学到一元一次方程。”肖子寒抿了抿唇看着稿纸上的二元一次方程组有些哭笑不得。
她以为现在的小学教育是有多超前？
肖子寒低沉好听的声音在耳畔边回荡，韩子琳却目光直直的盯着那着稿纸的手。
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一双手？修长白净指如玉，简直比她一个女生的手还要过分。
“他现在还不懂方程，只能用最普通的计算方式，不掺杂未知数。”肖子寒简单的扫了眼题目话音缓缓道。
韩子琳沉默了，看着题目彻底沉默了。
一分钟过后她缓缓抬眸，一双灵动的眸子尽露无助的看着肖子寒，精巧的脸蛋上透着无言的委屈。
……
“你……不会？”天知道肖子寒将这三个字说出口有多难。
这道题真的很简单。
韩子琳和光光对视一眼，一大一小极有默契的朝着肖子寒点点头，“不会做。”
肖子寒嘴角微微抽动，看着面前的两人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看向韩子琳的目光就更有深意。
光光不会他理解，可她……
嗯，算了。
肖子寒弯下身子，修长的手指握着从韩子琳手中交接而来的铅笔，简单的在稿纸空白处写下几个等式。
“懂了吗？”肖子寒这话是问的两个人，可目光却停留在韩子琳身，意思很是明显。
“嗯嗯嗯，原来是这样做的呀。”韩子琳看着解题过程，激动中又带有些许遗憾。
肖子寒教授的解题方法并不难，她也是会的。
“不过还是设未知数求解方程会更简单。”
肖子寒没有反驳，这就是为什么数学课程会随着年龄的加深学习不同的领域。
光光拿着习题册心满意足的离开，韩子琳看着他的背影有些说不出的惆怅。
“还是小孩最幸福。”
“嗯？”
“因为他们思想单纯，总是很容易满足呀。”韩子琳转头去看肖子寒，却被他不知何时坐在身侧的近距离吓了一跳。
没有搬着小木椅往一旁挪开，反之左脚微微用力，不动声色的又往肖子寒身边靠近了一些。
39. 寻隐者不遇
没有搬着小木椅往一旁挪开, 反之左脚微微用力，不动声色的又往肖子寒身边靠近了一些。
肖子寒下午刚教过院里的孩子古诗词，兴许是兴奋劲儿还未过, 大厅里传出的背诵声随着二人安静不语变得格外清晰。
“松下问童子，言师采药去。只在此山中, 云深不知处。”
“这首诗知道吗？”向来话少的肖医生一开口便让韩子琳觉得心塞。
不就是一道小学四年级的附加题嘛！她又不是解不出答案, 至于这样小瞧她么！
她也是按部就班接受九年义务教育，三年高中教育, 四年本科教育的人！
“不仅知道我还背过！”韩子琳心中愤愤不平却又不敢对着肖子寒发作，右手食指悄悄在腿侧画着圈, 半咬着牙替自己的学识抗辩。
肖子寒轻应一声，横若绵峰的双眉轻挑，眸底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浅笑, “那……这首诗名是什么，作者又是谁？”
……
…………
………………
心中的不满与委屈全然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羞愤。
短短二十分钟, 自己竟然被他“羞辱”了两次！
“你大学读的什么专业？”
“中文系。”
“中文系？”
肖子寒虽然只是简单的重复了中文系三个字, 韩子琳却从他转了不知道多少个调的语气里听出了吃惊与不信。
韩子琳目视前方，脸上虽然带着笑却是僵硬的, 左脚微微使劲儿又将之前挪近的距离再次拉远。
她之前为什么会觉得肖医生温雅和善、待人亲和？
到底是什么蒙蔽了她的双眼？
肖医生这个用颜值引人上当的大骗子！
“寻隐者不遇，贾岛。”肖子寒侧身看着已经离他快有小半米远的人, 如墨般深邃的眸底看不出他此时的情绪, “唐, 贾岛是唐朝的诗人。”
“哦！”韩子琳憋了许久的情绪爆发了, 大声的回应了他，毫不犹豫的起身往厨房的方向去。只觉得自己十六年的上学经历都被肖医生摁在地上摩擦，脸颊热得厉害也不知是羞的、热的还是气的……
她走得太急却没发现肖子寒微微低下头嘴角露出的弧度和眸底含着的温柔。
刚走了没几步熟悉的铃声响起, 韩子琳被气的鼓了脸，拿出手机也没看联系人，“喂！”
电话那端的人似是被她气冲冲不友好的声音吓住了，足足沉默了五秒。
“韩大瓜你抽的什么风？无缘无故凶我干嘛？”
……
从那咬牙切齿就差没顺着信号过来揍她的声音听出来电者何人，顿时没了刚才恨不得怼天怼地怼世界的霸气，半眯着眼轻声讨好着，“哎哟，这不是意外么，韩大警官怎么想起来联系我了？”
“好心来通知你之前遇到的那个小孩的事情，你倒好直接这态度对我，你的良心呢？哪儿去了？”
韩子琳一愣，前段时间韩楚楚的确和她说过，等她最近忙完手上的案子就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给她捋一遍。
但是她就纳闷了，明明孩子是在东华这边发现的，怎么会和身在庆阳的韩楚楚有牵连。
“你现在在哪儿？来一下五院，事情见面说。”
捡回一条命的孩子就在五院。
“我现在就赶过来。”
韩子琳挂完电话似是忘了之前的不愉快，眸底的喜悦毫不遮掩。
“肖医生肖医生，那个孩子的事情有新进展了！”
肖医生猛的从椅子上起身，“警察那边有消息了？”
“嗯，不过现在需要我们去一趟五院。”
肖子寒点头，“好。”
韩子琳也不耽搁，进屋和肖恩元说了一声便拎着包往外走，心里还是有些着急的，毕竟从院里到汽车站还有不断的距离。
她刚从大厅走出便看见肖子寒已然坐在一辆白色的雪弗兰驾驶座上，“快上车。”
“哦……”
从上车到驶出院子韩子琳还都有些没回过神。
“肖医生，这是你的车呀？”
“嗯。”
韩子琳得到他的答案不再说话，侧靠着车门目光呆呆的看着前面的路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肖子寒用余光瞥了一眼，“怎么了吗？”
韩子琳摇摇头，“要是知道你有车我今天就……”就蹭车了。
从市区到这里的大巴中途停停走走，这对有点晕车的她很不友好。
她并未把话说完，毕竟她事先也不知道肖医生会来，即便知道他来，对于要不要厚着脸皮蹭车都要另论。
车子刚驶出村子，韩子琳已经换了好几个靠着的姿势。
“座椅不舒服？”
“不是，我……我平时会晕车。”
肖子寒听言没说什么，但踩着油门的力道却变得轻缓，几乎保持匀速前进。
40. 披着绵羊皮的蛇
还未到收费站口, 路上的红灯不少。
肖子寒远远的就看见开始倒计时的绿灯，车身的速度也缓缓降了下来，等到路口停下十分“温柔”。
“还好吗？”肖子寒左手搭在方向盘上, 轻声问道。
韩子琳一副紧张备战的状态，面上除了有些严肃外倒也没有什么异样。
“目前还没有感觉。”车子已经开了快半个小时了却依旧没让她有不适的感觉, 这点她也挺奇怪的。
长这么大每次一上车, 不出半小时一定是胃部翻涌，可今天倒是出了奇。
“如果晕车不舒服了, 你就摁手上的内关穴。”
内关穴？
“哪里是内关穴？”韩子琳眨眨眼，伸出自己的双手疑惑的看了看。
“就在这里, 你的拇指和食指指尖虎口处的位置。”
看着突然伸到自己面前的手，韩子琳身子立马变得僵硬无比，任由肖子寒轻轻摁压内关穴的位置, 一动不敢动。
等替她摁了一会儿，车后传来一声鸣笛，肖子寒才回过神。深邃的眸光微怔, 却是反应极快的踩下离合挂挡。
等行驶至收费站口, 韩子琳才强行忍着激动到快要炸裂的心情出言打破车内的寂静。
“肖医生你不是心外科的医生吗？怎么对穴位也这么了解？”
“《中医学基础》是必修，有4个学分。”
是必修吗？她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亏她每年期末都是在东大图书馆和锦书一起看书。
当然, 她是抱佛脚，锦书那叫复习。
“你……对医学很感兴趣？”肖子寒难得好奇的问道。
韩子琳微微侧身看着肖子寒, 抿了抿唇义正严辞得答道：“嗯, 感兴趣。”特别是对你感兴趣。
后面这句话韩子琳是没有胆子说出口的, 毕竟人还在肖医生车上, 要是惹到他把她直接丢在路上怎么办？
“那你为什么不选择学医？”肖子寒的车上装了ETC，过收费口时倒是没多费时间。
“这个么，我理科有些科目不太好, 只能选文了。”韩子琳眼神飘忽的看向窗外，右手却暗暗抠着裤缝。
“哪科？”
“也就物化生……三科。”声音宛若蚊哼。
“……”
悄咪咪的用余光偷瞄肖子寒，见他嘴角微抽，韩子琳恨不得找条缝钻了。
本来自己的数学和语文就被他嫌弃了，现在好了，又多了物化生。
她不要面子的嘛！
回去刚好赶上了晚高峰，高架上更是堵得水泄不通，看着前面每行一米小停，三米大停的趋势，韩子琳无奈的服了服额。
“我打电话过去了，说是在医院等我们。”
“嗯。”
韩子琳刚放下手机便看见单手扶着方向盘低头看着手机的肖医生满心好奇，他这是在看什么？
“你在看什么？”她的嘴总是不受大脑的控制。
肖子寒没有看她，顺着她的话缓缓答道：“我在看东华师大近十年的分数线统计。”
……
果然……什么温柔和善、文质彬彬肖医生都是假的！假的！！！
“我是正经参加全国统一高考考进去的！”是凭实力考进去的！
“嗯，我知道。”
韩子琳听着他毫不犹豫的回答有些微愣，不怀疑一下嘛？
似是通过身侧人略微的停顿猜出了什么，肖子寒继而又道：“你不敢。”
……
韩子琳默默缩了回去紧贴车门坐着，她现在一点也不想搭理他。
没想到她心心念念了那么久的男人竟然是个披着绵羊外皮的毒蛇！
直到医院韩子琳都难得硬气的没有开口说话，下车闻到新鲜空气的她顿时松了口气，可身子却没有丝毫的不适。
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她竟然一点也没晕，还真是稀奇了。
“韩大瓜！”韩楚楚的声音在廊道里回荡，韩子琳见到她就跟见到亲人似的冲了过去。
“楚楚～”
警察阿姨！这里有人欺负我！
听着她的夹子音，韩楚楚硬生生的抖了三抖，“别这样说话，太恶心了。”
……
嘤嘤嘤，没有爱了，一个个都欺负她。
韩子琳的爪子从韩楚楚身上离开，立马冷着个脸哪里还有刚才见面就撒娇的模样，“快说吧，怎么回事？”
“你们跟我来。”韩楚楚抬眸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身形高挑的男人，做警察久了，特别是刑警，打量人的目光都格外的凛冽严肃。
两人随着韩楚楚到了走廊尽头的一间病房，病房里坐着一位穿着病号服的女士。
“这位就是孩子的母亲。”
韩楚楚介绍的话语刚结束，靠在病床头的女人便对着肖子寒和韩子琳露出了真诚柔和的笑容，“你们就是救了我孩子的恩人吧。”
“到底怎么回事？”韩子琳悄悄扯了韩楚楚的袖子小声问道。
韩楚楚看了一眼脸色尚不好看，虚弱无力倚靠在病床上的人，轻叹一声缓缓解释道：“从三年前开始便陆续有女性失踪，涉及到庆阳籍的女性就有三个，丁女士便是其中之一。本来这件失踪案不是我负责侦查，可三个月前侦办案子的王队因公受伤，上头便将案子交给我带队继续侦查。因为失踪人口的籍贯、走失地点等涉及多市，这案子也就在并案调查中有了眉目。顺着线索一路侦查才发现失踪的女性都被犯罪团伙贩卖至全国各地，丁女士是我队同澄湖支队走访调查中发现的受害者。”
41. 回忆
倚靠在病床上的女人听到韩楚楚的话, 面上柔和的笑意仿佛是在感谢，也像是在庆幸，庆幸自己能够逃出生天。
“我是两年前中秋那日被人用迷｜药迷｜晕的,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被关在一间只有手掌大小通风口的房间里。起初与我关在一起的还有四个女生，我们在那里也不知道被关了多久, 想要逃出去却连个门道都寻不见。直到有一天紧锁的门被打开, 平日里给我们送饭的人带了一个老婆子来。”丁婷说到这里眼眸渐渐泛红，原本平静的手蓦然握拳紧紧攥着洁白的床单。
“那老婆子站在门口看着我们五个, 之后又走到我们跟前……”丁婷哽咽了，“她让送饭的人摁住我们的手脚, 强行脱下我们的裤子进行检查。”
丁婷没有明说是做什么检查，可病房里的三人却是心中有了答案。
“我是有过男朋友的，所以并没有通过老婆子的检查, 而另外两个女生却没有这么幸运。等她们走后没多久又来了两个人将通过检查的女生带走，自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她们。”似是想起那日的画面，丁婷攥着床单的手更加用力, 寂静的病房里能够清晰的听见她手指骨节咯咯作响的声音。
为了调整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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