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师妹——这八年,你到底经历……
况曼眼睛灼灼地看着童川。
高, 实在是高!
往高汤里丢牛肉干,还是半斤,简直太有才了。
刚才捕快可是把那口高汤锅端去衙门了……证据确凿, 这两个眼线, 短时间内应该不能搞事了。
姜鲁国不许私宰耕畜, 如果被官府发现,私售牛肉或是宰杀耕牛,那可是要挨板子的,挨了还不算, 还得在大牢里住上十几天。
当然,有关系的酒楼, 拿到牛肉售卖权也不难。
这两个眼线,怕是撞破脑袋,都没想到他们以这种方式,被关进大牢。
况曼眉梢飞扬, 俏皮一笑, 啃了口包子, 消化掉这个好消息。
东福客栈。
休息了一晚的黎初霁, 照旧扛着他的大刀, 从客栈里大步迈了出来。刚走出来,便瞧见况曼和一个少年, 边吃着包子, 边往对街一宅子走去。
他抬眸, 往宅子正中央, 高高悬挂的牌匾看了去。
当看清牌匾上,那圆转回旋,苍劲浑厚的“孟府”二字后, 刚毅的脸上,划过暗沉。
他昨儿虽然来东福客栈比较晚,但还是听别人说过,这孟府里住着一个秀才,这个秀才叫孟九重。
孟府,孟九重,况娘子——
这一切,难道都只是巧合吗?
当年孟泽先生为他铸刀时,曾开玩笑的说,凝血剑与龙鳞刀材质相同,乃是他必生之骄傲。如果他日,他在江湖上遇到一个用凝血剑的小子,那人,必是他儿子孟九重。
——这个孟九重,会是当初先生口中所言的孟九重吗?
当日师父让他调查他孟泽先生身故之迷,他去到先生隐居的剑炉,剑炉旁只有三座坟茔,两大一小,且都才立不久,坟上的土还是新的。
他因师父师娘之故,对孟泽先生向来尊敬,当时并未起坟查看情况,下意识便认定那三座坟是孟家一家三口的坟。
如今看来,也许,孟泽先生的儿子,根本就没死在那场灭门惨案中,极有可能是被人救走了。
可救他的是谁?
还有况娘子……
况娘子姓况,这个姓氏并不是常见的姓,且,她的眉眼,与师娘极为相像。
但是——也就眉与眼相像,五官却是迵然不同。
而他,也是因为她那双与师娘如出一辙的眼睛,才歇了再纠缠沈闻秋的心思。
“黎少主,你看什么呢?”就在黎初霁看着孟宅走神时,娇黛黛看完热闹,袅袅娜娜走进了客栈。
见黎初霁目光盯着孟宅,她侧眸,也往孟宅那边看了过去。
“娇掌柜,恕黎某冒昧,想问你一个问题。”黎初霁收回视线,黑眸落到娇黛黛身上。
娇黛黛柳眉微弯,一副生意人的模样,笑盈盈道:“哦,那得看什么问题了。”
黎初霁:“可否找处安静的地方谈话。”
娇黛黛抬目,审了一眼黎初霁,随即释然一笑,道:“圣慾天与我师父也算交情颇深,黎少主远道而来,倒是我招待不周了,请随我来。”
说罢,娇黛黛抬手,向阿莽挥了挥:“阿莽,沏茶茶到院子里来。”
正忙跑堂的阿莽,听到沏茶二字,眼睛微转,嘴边勾勒起一抹欣慰的笑。他汗巾一甩,搭到肩上,麻利地到厨房沏茶。
小主人这是想通了,终于要接手老主人的生意了吗?
客栈后的庭院中,假山上流水涓涓。
小凉亭内,黎初霁与娇黛黛隔桌而坐。阿莽端着沏好的茶,进入院子。
将热茶搁到石桌上,阿莽挂着生意人独有的笑,坐到娇黛黛身边,开门见山的道:“黎少主,东福客栈已有三年未做生意,消息有限,不知黎少主想问什么?”
黎初霁将大刀搁到石桌上:“明人不说暗话,我想知道对街孟府里的书生,是不是孟泽先生的儿子?况娘子名谓是何,还有便是他们两人的过往。”
黎初霁此话一出,阿莽神情一震 ,转眸,与娇黛黛对视了一眼。
看来他们昨日分析的消息,没有出错,孟九重说不定还真可能是孟泽先生的儿子。
阿莽收起心思,垂眸道:“孟九重与孟泽先生的关系,东福客栈不能确定,但是,孟九重是在孟泽先生出事之后一个月,来到东义县的。收养他的人,是第一奇术先生杨御,而况娘子……况娘子叫况曼,与孟九重同时被杨御带回来并收养。”
“况曼?”黎初霁黑眸赫然一睁,眼中划过震惊。
黎初霁的情绪收敛的很快,顷刻间又归于平静,他食指轻扣石桌,沉声道:“她这个名字,是杨御所取,还是本就叫况曼。”
阿莽看了一眼黎初霁扣桌的动作,垂眸道:“不知。”
黎初霁闻言,没再继续追问。
阿莽见他不再继续问了,为黎初霁倒了杯茶道:“前头还有事,我就不打扰黎少主了,对了,圣慾天与东福客栈关系向来很好,今日是我东福客栈在老主人去世后,第一次开门迎客,免费送黎少主一个消息。”
阿莽顿了顿,道:“十几年前,闹得江湖纷纷扬扬的凝血剑,疑似再现行踪,据说,有人在兴远府,看见过凝血剑的踪影,黎少主如果有兴趣,不防也去凑个热闹。”
“多谢告知。”
黎初霁端起杯茶,一口将杯里的茶全喝掉,从怀里摸出一张银票,搁到到桌上,将龙鳞刀扛到肩上,大步出了院子。
凝血剑在哪里,从来就不是他关心的目标,他真正在意的,是凝血剑当年是谁被拿走的,这八年里又藏在何处,如今又是出自谁人之手?
他至始至终要找的都是人。
那个躲在暗处,行阴谋诡计的人,而不是一把剑。
沈闻秋,你所藏的那把剑,最好别是凝血剑,要不然……
娇黛黛看着离开的黎初霁,妩媚双眸里划过疑惑。
“圣慾天与孟泽有什么关系,还有况娘子?”
娇黛黛本来还以为,这黎初霁找上她,是想问凝血剑的消息。
毕竟,凝血剑再出,江湖纷争必会接踵而来,圣慾天虽在关外,不怎么掺和中原武林的事,但名剑,谁还不想要。
可却没想到,这魔教少主根本就没问这把剑,而是问孟九重和况曼。
阿莽侧头,看向娇黛黛,道:“黛黛可知,这一任的魔教教主,姓什么。”
娇黛黛睨着阿莽:“我怎么知他姓什么。”
这魔教教主神秘的很,上任十六年,却无人知他姓甚名啥,连长相,都极少有人见过。
阿莽一笑:“这一任的魔教教主姓况,叫况飞舟。八年前,他曾携魔教教众入陇西,将陇西武林搅合的天翻地覆,不过,因为众人对他不了解,所以并没有人往他是魔教教主的身份上猜想。”
“况飞舟,八年前……那况曼子岂不就是……”娇黛黛眼睛里闪过不可置信,她娇容一变,蹙眉道:“怎么所有的人与事牵扯到一个八年前?”
阿莽摇头,道:“武林秘辛太多,我东福客栈情报网虽庞大,但有些东西也是查不出来的,比如,那消失江湖十五年的前任武林盟主,还有伦山蛊后这个突然出现在江湖上,并寻赤阳堡麻烦的女人。”
“等会我让人将以前的资料送过来给你,你既然想帮杨御的义子义女以偿恩情,有些消息,就必须要掌控。”
“去吧,容我静静。”娇黛黛朝阿莽挥了挥手,今天的消息有点太刺激了,她需要静静。
江湖腥雨,暗潮汹涌。
然而,本该是事故最中心的人,却游离在外。
况曼不傻,在孟九重告诉她,凝血剑有可能现行踪的那一刻,她便隐隐有了一些猜测,甚至也做好了,迎接这波腥风血雨的准备。
但是,况曼不同于孟九重,更不同于黎初霁。
她是穿越过来的,对傻女的恩怨情仇并非那么执着,若遇上了,她会顺手解决,但若没遇上,她也不会主动去探。
说她凉薄也好,冷血也罢,反正,她从穿越之初,就一直是这种心态。
吃饭早饭,况曼回到院子里,把童川拎过来,对了一上午的招,在童川去厨房做鱼后,她带上自己的鞭子,悠闲地去了城门口。
童川是崔言从小教导大的小子,拳脚功夫虽算不上极为出色,但也不弱,况曼和他对招,其最主要的目的,是想让自己在对战中,提升实力。
不过,有点可惜。
这小子可能是有些顾忌她,出手总是慢上一拍,对招到最后,况曼都没了兴味。
这时候,况曼有些想念郁战了。
郁战就不错,这家伙一出手就毫无保留,仿佛是一柄出鞘的剑,打起架来特别带劲。
不过郁战不常和她对招,一起住了大半个月,也就和她走过两次。
到了城门口,况曼径直走到贴告示的地方,想瞅瞅,今儿有没有新的悬赏。
看了一圈,发现悬赏还是那些,没有任何变化。赏银少就算了,还都不是对她的专业。
矮子里挑高个的,所有悬赏,除了伦山蛊后的那张最有价值的,便是那个杀了花魁的周明政了。
二百两银子,虽和蓝庐书生那五千两赏银完全不能比,但蚊子腿再小也是肉。
那金虎帮帮主护短又如何,这周明政犯了武禁,那些江湖人不愿得罪金虎帮帮主,她却没什么好忌惮的,她要做一个纯粹接悬赏的赏金猎人,如果这也怕得罪,那也怕得罪,束手束脚,她以后还怎么接悬赏。
有了目标,况曼步伐一抬,走回城里。
刚进城没多久,便见黎初霁跟着一个腆笑着脸的男子,走了过来。
“况娘子。”
况曼刚瞅见黎初霁,黎初霁就出口喊往了她。
况曼笑眯眯地上前两步,道:“黎少侠这是去哪呢?”
“想买处宅子,给初弦做新房。”黎初霁定定地看着况曼一眼。
翕了翕唇,欲问出心中疑惑,可不知想了什么,他咧嘴一笑,将眸中复杂全部散去。
“代我恭喜令弟。”况曼笑道,目光奇怪地看了眼黎初霁。然后,步伐一抬,与黎初霁擦肩而过。
“况娘子请稍等。”
却在这时,黎初霁突然出声:“等初弦婚事办完,在下便要启程去往兴远府,不知况娘子有没有意接单生意。”
况曼侧头:“哪方面的生意?”
黎初霁:“况娘子也知道,在下与沈少堡主有约,中原乃是沈少堡主的大本营,我这次入中原太匆忙,并没带人手过来,我想请况娘子走一趟兴远府,为在下助个阵。”
“助阵?”况曼微诧异。
星眸微转,扫一眼黎初霁那张刚毅的脸,莞尔道:“我可不会武功,让我助阵,黎少侠就不怕我坏你的事。”
黎初霁爽笑一声:“况娘子虽不会武功,但一手鞭子却让人惊艳,一般高手,怕是抵不住况娘子这手鞭子。况娘子如果同意这宗交易,我出价一千两,如何?”
“千两啊!”况曼抿嘴,灿笑道:“黎少侠可真是出手大方,千两银子,让人难以拒绝,行吧,你出发的时候,喊我一声就行。”
说罢,况曼转身,举步继续往南街走。
转身刹那,况曼眸中笑意瞬间收敛,白净脸颊划过丝丝疑色。
今日的黎初霁有些古怪,看她的眼神,似乎蕴藏了什么。
他虽隐藏的很快,但她肯定自己没有看错。
千两银子,邀她去兴远府,他……有什么目的?
况曼心里揣着事,脚步不停,在快到走到街道尽头,突然感身上多出一缕视线。
况曼额头轻锁,眼中顿时生起一股恼意。
后脊下意识绷紧,便欲转身看回去,突得,想起刚才错身而过的黎初霁就在视线传来的方向,她眼眸轻垂,继续迈步前行。
一直到她走到转角处,背后那道视线,才终于收回。
黎初看着彻底消失在街道尽头的少女,沉眉,暗叹一声。
师妹——这八年,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何连师兄的名谓都不记得了?
黎初霁其实在屏兰山枫林中时,对况曼的身份就有所怀疑,要不然,也不会暂停纠缠沈闻秋,而是和况曼一起去捉蓝庐书生。
在阿莽说出况曼的名字后,黎初霁便欲与况曼相认,可一想到二人从屏兰山一路相伴到东义县,况曼都没对黎初霁这个名字露出任何异样,便又歇了相认的心思。
师妹似乎没有了过往记忆,凝血剑再现江湖,武林必会有一场纷争,如果这时候和师妹相认,师妹必会被牵扯进进来。
师妹没有内手,鞭子虽舞得很出色,但到底是逊色一些。
他先前已经将师妹还在世的消息传回了漠北,师父接到消息后,应该会立即赶来,相认之事得等师父来了再说。且……城外那通缉令上的伦山蛊后,他也不确定是不是师娘。
师娘和师妹当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黎初霁想到这些,神思不由回到了八年前。
八年前,师妹八岁,师娘带师妹回陇西探望师妹外公,却不想,此一去便再无消息。
师父久久等不到师娘回归,就让他来陇西接师娘,不想,等他去到老爷子居住之处,那里,却是遍地尸骸。
师娘父亲与下人的尸体横七竖八,躺了一地,他仔细检查尸体上的伤,发现这伤竟都是凝血剑所造成,而现场,并没有师娘与师妹的尸体。
他震惊万分,赶紧将消息传回漠北。
毕竟凝血剑是孟泽先生所铸,而孟泽先生乃是师娘的师兄,一手铸术,皆是老爷子所授。
老爷子与孟泽先生的师徒身份,世间除了师父师娘与他们自己,便再无人得知,连他也是在孟泽先生去漠北,向师娘求取极寒铁涎之时,才知道的。
而他手上的龙鳞刀,便是那时,师娘开口向孟泽先生所讨要的。
孟泽先生决不可能杀害自己的师父,可老爷子如果不是孟泽先生所杀,那尸体上的致命伤,又该如何解释。
就在他将消息传回漠北没多久,江湖上,突然传出孟泽先生已在半个月前遇难的消息。
他师父赶到陇西之后,当即让他调查孟泽先生身死之谜,而师父则亲自处理师娘失踪一事。
但是……
这些年,他与师父都以为,师娘和师妹已……而他们唯一能做的,便是为她们报仇。
可是,凶手藏得太深,一直到前段时间,他们安排在中原的线人,才传出些许有关凝血剑的消息。
六天时间,转眼便过。
黎初霁言出必行,用一天时间,在东义县买好房子,并从牙行买了几个下人,然后开始筹备聘礼。
有钱能使鬼推磨,虽然时间很急,但婚嫁该走的程序,黎初霁却一样都没有落下,给足了沐家面子。
沐戈楼并没有为难黎初霁,这两个当兄长的,已商量过弟弟妹妹的婚事,在婚礼程序上,双方都极有默契。
但是……沐戈楼不为难黎初霁,并不代表他会轻易放过蓝庐书生。
有个腹黑大舅兄,蓝庐书生最终还是没能逃过散功散这一劫。
娶亲当天,蓝庐书生醉倒了……
这一醉,直接把自己醉成了软脚虾,楞是错过了圆房这最重要的一步,连三日回门,都是沐小姐搀扶着回去的。
沐戈楼敢做敢当,当着蓝庐书生的面,承认自己给他下了药,并说,什么时候蓝庐书生让他满意了,他就什么时候给他解药。
这一次,沐戈楼是铁了心要给蓝庐书生好看,任沐小姐怎么撒娇也没用。
两人成亲当日,娇黛黛也终于反应过来,为什么况曼将蓝庐书生带回来后,沐府没将人扣留下,而是送来东福客栈。
原来搞了半天,是这两家要结亲啊!
娇黛黛呵呵,忒看不上沐府这做法,跑到孟家,和况曼唠嗑一个上午,把沐府里里外外埋汰了一遍。
说沐小姐被人污了名声,沐戈楼和沐家老爷,不但没收拾蓝庐书生,竟还将沐小姐嫁给了他,简直是太便宜他了。
况曼看着义愤填膺的娇黛黛,没多说话。
她也觉得太便宜蓝庐书生了,可是,她们只是外人,做不了沐小姐的主。
且这个时代,世人对女性太严苛,听那日沐戈楼所说的话,沐家怕是从悬赏蓝庐书生那一刻起,就打了让两人成亲的主意。
黎初霁与沈闻秋半月之约,已去泰半。在蓝庐书生与沐小姐成婚后的第二天,黎初霁找上况曼,说出发去兴远府。
况曼欣然点头,当下收拾好行李,便和黎初霁踏上了前往兴远府的路。
兴远府距离东义县,坐马车都需要三天。此趟出行,是况曼来到这个世界后,走得最远的地方。
路程较远,黎初霁在县城租了辆马车,带上况曼,驾着马车直奔兴远府。
三日后,两人在正午时分,抵达兴远府。
兴远府地处姜鲁西南,是西南这一带最大的一座府城,这里,比之东义县不知繁华了多少倍。
大街上车马粼粼,人流交织,眺目望去阁楼林立。
入了城,黎初霁驾着马,便欲往泰安酒楼而去。
况曼掀开马车帘子,看了一眼前方,叫住黎初霁:“黎少侠,我有点私事要办,暂且不和你一去泰安酒楼,四日后,我会准时到达到泰安酒楼与你汇合。”
“何事?”黎初霁听到况曼要单独离开,黑眸轻蹙,拉了一下马绳,将马车停到旁边。
况曼从马车里出来,跳下马车,道:“一些私事,不方便相告。”
黎初霁看着笑吟吟的况曼,垂眸思索了一下:“那行,四日后泰安酒楼见,告辞。”
况曼:“告辞。”
黎初霁颔首,驾着马车入奔上了大街。
况看蹙目看着离去的马车,星眸划过疑惑。
黎初霁当日用蹩脚的理由,邀她来兴远府,一看就目的不纯。
她本以为这三日,应该能从他嘴里套出一些东西,谁知,这家伙嘴巴却紧得很,一说到关键,就立刻闭了嘴。且偶尔休息的时候,他的眼神,还会时不时落到她身上。
那看她的眼神,让她再一次确定,她与他之间必有渊源。
可是……这家伙,却什么都不说。
罢了,他既不说,那她便当不知。先去和孟九重汇合,把凝血剑行踪查清楚再行。
不过短短几天过去,也不知谁泄露了凝血剑的行踪。
江湖上已有凝血剑出现在兴远府的传闻,不过,众武林人士目前多是在观望,还不能确定。
况曼想到凝血剑,不由得想起黎初霁追沈闻秋的原因。
这两人的纠葛也是为了一柄剑。如果黎初霁追的这把剑,是凝血剑的话,事情,就越来越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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