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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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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馆开在人流稀少的偏道上,因着十一月寒风,打门前经过的人越来越少。

    门前两盏已经褪了色的灯笼被风吹得左摇右晃,还好如今是白日,没有点燃灯笼,便也不用担心它突然烧起来。

    于是大夫只是看一眼就没再管了。

    他手里拨弄着药材,另一只手拿着医术看得入神。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大夫耳聪目明,听这架势以为有什么重症患者过来了,连忙神色肃然站起来走到门边。

    然后差点和一个穿着淡蓝色白边学子袍的书生撞上。

    他怀中抱着人,面色潮红一片,不知道是走得急了还是什么。

    看一看他怀中的人,又看看这个书生,大夫沉默地指了指里面,示意他把人抱进去。

    给阮觅诊脉后,柳十令虽然眼尾潮红依旧存在,面上表情却十分沉静,他低声问大夫。

    “如何?”

    大夫复杂地看着柳十令,然后突然想明白了什么似的,走到一边同他说。

    “女子月事本也没什么,不过这位以前身子的底子就没有打好,虚得很,所以才会这么难受。药还是少喝些,用食补法为上。回去后多煮些山楂红枣汤,或者炖个当归羊肉汤,都可以。总之要先好好补着。以前亏了多少,现在就要补多少回来。”

    一开始大夫还以为两人是夫妻,觉得这年轻人实在有些小题大做了。

    可是想了想,那少女明显还未及笄,大概面前也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愣头青,紧张自个儿的未婚妻呢!

    这么想着,于是大夫说话就没有顾忌了,连女子来葵水的时候要注意什么都给柳十令说得一清二楚。

    初听大夫说月事两个字时,柳十令睫毛颤得厉害。

    但后面大夫说的每个字他都记在心里。抿着唇,纵然浑身紧绷却也没有任何不耐。

    直到大夫说完,乐呵呵地拍了拍柳十令的肩膀。

    “不错,是个好男儿!”

    时下多的是瞧不起女子的人,就算是未婚夫妻,也很少有人愿意为了未婚妻这样愿意耐心地去记这些事情。所以看到柳十令,大夫才会这般欣赏。

    柳十令听出来大夫误会了自己与阮姑娘的关系。

    他本是静默地站在那儿记大夫说的话,这时却停止了因为羞赧而一直颤动的睫毛。

    不远处门框上的雕花,是荷叶莲花,双鱼戏水。

    只是鳞京很普通的门上雕刻,随处可见。

    柳十令却沉默着看了许久。

    浑身的情绪也压下去,连刚进门时眼尾的红都消失不见。

    直到阮觅被医女从室内扶着走出来,躺在平日里大夫用来诊脉的椅子上,虚弱坐着时,柳十令才回过神来。

    阮觅喝下医女端过来的红糖水,又慢慢把有些凉了的汤婆子放在小腹上。感受着从衣服上传递到小腹肌肤上的热意,再拉禁了自己的银灰色短披,阮觅这才长长舒了口气。

    脑子也稍微清醒了一些。

    睁开眼,便看见柳十令站在她面前。

    光从前面洒进来,正落在柳十令的眸上,在阮觅睁眼的那一瞬,只感觉那双眼睛像剔透的珠子,干净而柔和。

    但是眼神有些空茫,好像寻不着着落点。

    浮在空中,又藏在云层里。

    阮觅不得不轻轻咳了声,“多谢你送我过来。”

    而原本在出神的人,像是只正在打盹的猫,骤然惊醒。

    那双眸子还未完全清醒过来,他便先警惕地往后退了几步。连那双温和而平静的眼,都骤然紧缩。

    他眨了眨眼,终于看清楚了面前的人是谁一般,才抿着唇为自己突兀的反应低声道了声:“抱歉。”

    耳垂慢慢又红了一点。

    阮觅暂时还不怎么想说话,毕竟一出声就会扯动小腹,疼得更厉害。所以柳十令说完那句话后,两人就陷入沉默。

    再缓了缓,阮觅想说些什么缓和气氛时,他却开口了。声音低低的,像是个孩子拿着自己的作业不好意思地念出来一般。

    “大夫说,回去后要喝些山楂红枣汤。当归羊肉汤也可。”

    柳十令说完,见阮觅还仰着头看自己,便喉咙动了动。不知怎么的,不受控制一般将大夫方才说的话完完整整复述了一遍,连一个语气词都没有落下。

    说完,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睫毛颤得厉害,撇过脸去不看阮觅。

    “说得很详细,连我都记住了,辛苦了。”阮觅静静听着他说完,才弯着眉眼再次朝他道谢。

    于是柳十令才慢慢将脸转了回来,看了看阮觅,又垂下眼。从喉咙里低低“嗯”了一声。

    这个时候的柳十令没有那种刻意拉开的距离,软得好像先前阮觅察觉出来的疏离都是幻觉一般。

    难道虚弱的时候还有这种福利?

    阮觅想了想,拍着身边的凳子,笑道:“坐啊,站着干什么?”

    或许是阮觅的态度太过自然,柳十令身上的紧绷感也慢慢消失,渐渐的又变成先前那个疏离的模样。

    垂着眼有些沉默。

    就算阮觅同他说话,他看起来分明是想开口,可是最后还是因为顾忌着什么,只有简单的“嗯”从口中出来。

    阮觅:放心放得太早了。

    既然如此……

    阮觅立马蹙起眉头,低低吸了口气。

    突兀止住的话与吸气声,让柳十令很快抬起眼。见到阮觅不舒服的样子,他还没说话就想起身去喊大夫,只是被阮觅抓住了衣袖。

    她脸上还是苍白得没什么血色,虚弱却温和地看着他。

    “你最近怎么了?”

    柳十令藏在衣袖中的手慢慢蜷缩起来,近乎被逼困在墙角的狼狈。

    ————

    最后还是柳十令寻着那条路去找了冬叔过来,让她坐着马车回去了。

    至于阮觅问出那句话后,他只是静静看着阮觅许久,最后还是摇头什么也没说。

    阮觅终究还是不知道他越来越沉默的原因。

    回去后,翠莺知道阮觅来葵水了,先是愣了下,然后立马风风火火地叫负责采买的人去外面买了新鲜羊肉回来。

    她安排完各种事情后,回来看到阮觅躺在床上满脸苍白。于是又把她身下垫着的被褥拿走一层,还给她背后加了个厚实的绣青枝缎面靠枕,让她趴着。

    汤婆子拿了五个过来,手脚小腹各个地方都放着。

    这一通非常有经验的服务,让阮觅瞬间感觉自己身在天堂了,幸福地眯起眼。

    身下的被褥虽然少了一层,没有刚才那么软。可是就是因为硬,反而躺着更舒服。

    睡了一觉后起来,发现翠莺竟然连汤都煮好了。

    山楂红枣汤,当归羊肉汤,红糖姜汤。

    还有很多阮觅看都看不懂的东西,一碗一碗地全被摆在桌子上。

    酥春凑到阮觅耳边悄悄和她说,这桌子上除了大夫说的那些汤,还有翠莺今天跑遍了阮家,问了许多人后才知晓的药膳方子,全都给炖了出来。

    满满一大桌,都是心意。

    能怎么办呢?当然是表情幸福含着热泪喝下去啊。

    阮觅感动得喝得肚子都圆了,都还没有把这些东西吃完。

    翠莺回来后发现阮觅竟然还打算硬喝,实在看不下去,皱着眉,“说你聪明怎么就这么傻呢?喝不下就放着,以后再给你做就是了。”

    然后压着阮觅站了会儿让她消食,才让人躺会床上去了。

    要是平日,估计还得让阮觅去外面走几圈,没到时间不准回来。

    这差别对待,让阮觅直呼值了。

    ……

    大概是翠莺闹得动静太大,阮母也听说了这件事情。

    下午的时候她带着红菱过来,坐在阮觅床边语气感慨:“没想到一眨眼,你就长大了,也到了该成家的年纪。”

    阮觅:……

    这种自己怀孕了,所有人都来探望恭喜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她不尴不尬地和阮母说了几句话后,红菱走进来说有事情需要她去处理,于是阮母就留下些滋补的药材,走了。

    第二日,先是谢氏带着两个小孩子来了一趟,说了些女子来月事时要注意的事,之后也留下了一些食补的方子才走。

    下午的时候,段意英和曹雪冉又来了。

    阮觅这时已经在床上一脸的了无生趣。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来个葵水就这么多人过来?

    说实话,她自己感觉挺羞耻的。

    曹雪冉看到她那样的表情,笑着摸了摸她的手,见不冷,便又给她塞到被子里去了。

    “初潮就是这样。”她语气淡定,“许多人根据这一点来看身体健康与否,能不能延续血脉。也用这个来评判一个女子是否能算是女子。”

    温和的语气下,是丝毫没有遮掩的尖刺。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人们都觉得,当一个女子来了初潮,便说明这是个合格的女子,初步判断她有了生育的能力。而从未有过葵水的人,旁人便将其视为不完整的怪物。

    在这种思想的影响下,人们将女子来初潮看做一件喜事。认为这是她具有了生育能力的标志,活在世上也算有了价值。

    当然,随着时代发展,现在一部分真正心疼自家女儿的人也懒得管那些观念顽固的人是怎么想的,他们只将这看作是身体健康的象征。

    于是也会在家中女儿来初潮时面露喜色。

    阮觅十四岁来初潮,比别人晚了一两年。也是因着以前日子艰难,身体过虚。现在来了葵水便说明她的身体正在慢慢地调养回来。所以翠莺这几日脸上都带笑。

    至于阮母,阮觅还真说不准她是高兴什么。或许仍旧带着以前的观念,高兴于她能够生养。也或许,同样在为阮觅身体逐渐好起来而高兴。

    但不管怎么样,她至少是笑着来的。

    曹雪冉知晓自己这话说得扫兴,她惯来温和,极少会当着别人的面说这般尖锐的话语。

    只是她想着阮觅也该知道这些,便也没有借别人的口,打算自己来做这个恶人。

    “你明年便要及笄了,平日里注意着些。不要看着谁待你好些,便觉得那是个好人。这世上多得是道貌岸然之辈。”

    她说这话的时候嘴角是笑着的,是她平常与人客套时挂在脸上的那种笑。

    像是做好了准备,一开始就自己往后退,直到退到了安全距离里,再套上完美伪装与厚厚的盔甲。

    旁人来初潮时都是好话,什么日后嫁得如意郎君,三年抱俩,荣华一生。在她这里却是女子的艰难和世道阴暗。

    泼冷水,一般人都会不喜的。

    曹雪冉笑得完美,静静看向阮觅。

    听到这些话,段意英别扭地挪动一下,总觉得现在气氛怪怪的。她想说点什么来缓和气氛,可是又说不出来。

    房中一时之间有些寂静。

    终于,段意英受不了这种令人窒息的气氛了,开口打断:“你……”

    没想到阮觅直接伸手抱住曹雪冉的腰,整个上半身挪过去,嚣张地将头靠在她大腿上。

    耍宝似的嘤了两句:“我好感动,能不能以身相许?”

    在感觉到自己抱的人慢慢放松下来后,阮觅打算松开手,没想到直接被曹雪冉摁住了。

    嗯?

    阮觅疑惑抬头,便看见曹雪冉似笑非笑看着她,甚至还双手挤着她的脸,硬生生让阮觅把嘴巴都嘟起来了。

    “……干什么?”阮觅嘴巴跟漏风似的,说话艰难。

    曹雪冉笑着,却不是之前那样面具一般的,而是放松的,带着点深藏于温婉外表下的小小恶劣。

    “我腿上,躺着舒服吗?”

    段意英站在她两人身旁,看着她们此时的姿势,满脸嫌弃,长长地“啧”了一声。

    于是阮觅这才察觉到自己此时的动作有多尴尬,像是小孩子出门时被外面的狗吓了一跳,非要趴在母亲的膝盖上寻求安慰。

    她嘴角抽了抽,想抽身离开,可是整张脸都被曹雪冉掌控着,只能懵逼“嗯”了几声。企图让曹雪冉放过自己。

    果不其然,旁边又传来段意英一声长长的“啧”。

    阮觅面无表情。

    一个人成功的道路上,总是充满风言风语的。这个时候最应该做的,就是捂住耳朵,保持本心。

    她淡淡看了段意英一眼,下一秒果断捂住耳朵。

    被归类为“风言风语”的段意英:……

    啧。

    至于曹雪冉说的那些,阮觅知道她的好意,心中微暖。她没有郑重地感谢,也没有干巴巴地接话,而是选择了能够让双方都放松下来的方式。让这个看起来温和,实际上却是不怎么擅长表露关心的中书令之女再一次露出笑。

    室内气氛,一派融融。

    ————

    几天后,阮觅葵水差不多干净了,她在院子里上蹿下跳都没人管她。这与前几日被当成个小婴儿照顾的待遇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阮觅顿时就嘴角下拉。

    她快步如风地从翠莺前面走过去,企图引起她的关注。

    要是昨日,翠莺肯定就拦住她,语气温和地让她上床躺着去了。

    但是现在,翠莺居然像是压根就没看见她这个人一样!

    阮觅震惊,阮觅委屈,但是阮觅不说。

    她又跑去酥春面前转悠,没想到酥春抖了抖手里的帕子,笑着让她往旁边挪些,说她挡着光线了。

    阮觅委屈巴拉地缩回房间,待了没一会儿又气势汹汹跑出来,叉着腰。

    “现在开始计时回答问题!昨天那个虚弱的我,和今天这个健康的我同时掉进河里,你们选择救哪一个?”

    一副得不到答案就誓不罢休的表情。

    可翠莺仅仅是瞥了她一眼,阮觅瞬间就跟泄了气的皮球似的,缩了缩头,连答案都不敢再问灰溜溜跑回了房间里。

    酥春笑着放下手里的帕子,走到门外,往里面瞧了一眼,便看到里面的人已经抱着被子闭上眼睡觉了。

    不由得心下好笑。

    方才还一脸“很忙,勿扰”表情的翠莺也走到门边看了一眼,见里面的人睡了,一秒钟都没有多停留,径直离开。

    走时还板着脸道:“就爱闹腾。”

    看似不耐烦的话里含着些笑意,不是熟悉的人很难听出来。

    酥春笑着摇了摇头,也离开了。

    房中的人呼吸绵长,一张巴掌大的脸现在深碧色的被褥,衬得越发白净。

    ————

    十一月本也没什么事,准备准备,再过一个多月就过年了。

    但就在这个时候,苍国使臣来访,竟然说想为他们新帝求娶大雍的梓宁大公主。

    这消息一传出来,鳞京上下哗然。

    有听过段般若那些恶臭名声而厌恶他的人,自然欣然赞同,觉得这门亲事再好不过了。

    而那些关注点在政局上面的人,则都皱起了眉。

    大雍和平多年,与上面北边的苍国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也算和睦。与左边的齐国更是互通有无,来往密切。

    没想到苍国仅仅只是刚换了个新帝,就急不可耐地跑来挑衅大雍。

    以顺元帝对梓宁大公主的宠爱,没有人认为他会答应联姻。

    毕竟苍国的那位虽说是新帝,但也四十多了,比梓宁大公主足足大了有一轮。

    而且苍国历史上还曾是大雍的附属国,他们大雍的大公主,怎么可能下嫁过去?

    顺元帝果不其然怒了,当着那位苍国使臣与他们的二皇子的面冷了脸。

    一些会看眼色,脑子好使的大臣立马站出来说有些事情需要顺元帝定夺,于是那位二皇子与使臣被很客气地请了回去。

    接着后面过了三四天,他们每回说想求见顺元帝,都被政务繁忙的借口挡了回去。

    大雍国力强盛,虽与苍国相邻,却不怕他。故而收到这样的挑衅,也没有忍气吞声的必要。

    包括阮平左在内的几位大臣都被召唤进宫,顺元帝的意思是不仅要回绝,还要让苍国的人灰溜溜地回去。

    最后几位大臣一商量,便决定来一次比斗。

    苍国曾经是部族,生活在原野之上,善牧羊骑马,乃开化不久之地。他们追求野蛮力量,文化程度较低,与大雍进行文斗,简直比都不用比就知道输定了。

    为了显示自己的气量,也为了让对方输得心服口服,最后顺元帝还让大臣们把武斗也加了上去。

    于是,朝廷选拔人才与苍国进行友好交流的告示就贴在了各个地方。

    不拘身份地位,只要有能力就能去报名。

    许多人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说是说友好交流,但谁不知道这是捍卫国家尊严的大事?要是他们能在这件事上大放光彩,说不定就被皇帝一眼相中,从此青云直上了!

    阮觅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愣了下,然后就开始幸灾乐祸。

    当然,这个幸灾乐祸是建立在她知道段般若一定不会被送去联姻的基础上的。

    毕竟同为女子,联姻代表着什么谁都清楚。

    外边儿的选拔进行得如火如荼,阮觅每日坐在院子嗑着瓜子儿听酥春给她那些趣事儿。有时候也去顺元帝给的那处茶庄看看。日子过得悠闲。

    后面好像是苍国的人突然说自己这边有个女勇士也要参加比斗。为了公平起见,他们希望大雍这边也安排一个女子过来。

    这消息一出,人们先是面面相觑,接着就是大骂苍国的人不要脸。

    他们大雍的女子温婉贤淑,个个柔美,现在让女子上去比斗,这不是耍赖还是什么?

    阮觅刚开始时还没在意这件事。

    只是有一日她去找魏驿蔺“玩耍”的时候,刚在他那儿装完了需要帮助的柔弱女子,下一秒回家后,圣旨放在了她面前。

    听到内容的那一瞬间,阮觅脑袋上蹦出几个问号。

    ???

    您内涵谁一天吃十碗饭,力大如牛呢?

    作者有话说:

    凌晨的更新也会很晚,不要等哈,明天早上起来再看!

    感谢在2021-09-30 00:10:07~2021-09-30 22:13:5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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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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