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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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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平左看起来沉浸在切肉的世界里,但还是能听得到外面的对话。

    那几人对阮觅的吹捧他都听在耳中,切肉的手一顿,然后很快又恢复正常。

    只不过是一天的时间,这些来参加围猎的官员突然就多了个可以聊的话题。

    “你听说了没有,阮大人家的那个侄女,是个极有才气的人。”

    “我早些时候就知道了。”

    好像谁不清楚,没有听说过,就跟不上时代潮流了。

    于是,一群从来没见过阮觅的人,在和别人攀关系闲谈的时候,动不动就把阮觅拿出来当作拉近关系的话题。还为了彰显自己的厉害,故意和阮觅扯上关系。

    “阮大人那位侄女啊,约莫是四五年前的时候我便见过一回。当时一看,我就愣住了。你们肯定想不出来,就是那样小的年纪,身上就能看出来不俗的气场,宛如文曲星转世,吸收天下才气而降生啊!”

    有些则说得更加夸张,什么听说阮觅从小到大,书只要看过一遍就一辈子不会忘记。走一步就能写出不俗诗文,走两步能写出传世名著,走三步就能以笔书天下。

    这里面自然少不了某些官员的推波助澜。

    他们官职不低,虽说不愿意得罪阮平左,可一旦有机会,便非常乐意进去掺一脚。

    一开始时,只是一些官员为了显示自己的与众不同,才编出了那些与阮觅有关的事。

    当那些人参和进去后,事情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对于现在的局面,那些人也很是无辜。

    你阮平左当日不是说你家侄女天资聪慧,好学能吃苦吗?

    既然是有真本事的,那我们说的,你又害怕什么?

    阮平左明白这件事情是怎么起来的,或者说这些都在预料之内。

    想要站在高处,就一定会面临磨难。

    他想了想,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可想了一会儿后没想起来,便放弃了。再次神情郑重地看着面前刚切了一块角的肉,继续拿起了刀。

    另一边。

    阮觅听着那些贵女的话,一时间差点以为自己又穿越了,连忙拧了下大腿的肉,然后又慌忙转头朝谢氏那边看去。

    还好,没什么变化,和原先一样。

    但是,既然没有再发生穿越这样的奇葩事情,这些人到底打哪儿来的???

    阮觅陷入迷茫。

    而那些贵女见阮觅沉着脸不说话,以为是自己太过唐突,有些尴尬地抚了抚裙边。

    在鳞京贵女中,她们算是比较安静的那一种,对于参加炫耀家世或者炫耀底蕴的宴会并不热衷。

    相反的,她们喜爱与任何一个品性出众才气斐然的人结交。

    她们那个圈子聚集了不少志同道合人,在鳞京也有一定的影响力。故而逐渐有了个名字,叫做集文轩。

    一些人想要塑造自己的才女形象,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想办法进入集文轩,然后借着她们的口将自己的名气传出去。

    不过若是让集文轩的人发现你只是想利用她们,她们也不会对你手软。

    这回集文轩的人听到了阮觅的事情,互相一合计,觉得听起来还不错的样子,于是趁着有空便叫上四五个人一起过来了。

    她们大多是性情和善的人,不会为难人。见阮觅不说话便解释道:“实在抱歉,是我们唐突了。只是今日听闻阮姑娘的事情,觉得阮姑娘心地善良,于诗文上也颇有建树。我们几人便实在忍不住过来了,想与阮姑娘认识认识。”

    听到个关键信息,阮觅试探问道:“从哪儿听到的我的事?”

    方才说话的姑娘惊讶看阮觅一眼,最后还是给她解惑了。

    “来围猎的那些大人里面,大约是有人以前见过阮姑娘的墨宝,都觉妙极。与旁人一说,身边人也都说见过阮姑娘的墨宝,于是高兴之下就凑到一起,谈起了阮姑娘的事情。我等也是在旁听了一些,心生敬佩。于是才会忍不住找过来。冒昧打搅,还望阮姑娘莫怪。”

    阮觅听后,脑袋上的问号更大了。

    要说参加围猎的人里面,正正经经认识她的,一双手都数的过来,也不会说这样奇怪的话。

    而知道她是阮大学士的侄女,却又能说出什么“见识过墨宝”这样鬼话的人,也就只有今日早晨的时候,阮伯父带着她去炫耀时遇到的那些官员了。

    ……

    阮觅面无表情,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有个黄衣姑娘跪坐在一旁,她看着这气氛,心里明白此时不是适合说话的时候,可又实在忍不住了。

    急急开口问道。

    “敢问阮姑娘,“诗文提笔,需具灵气”这个观点,你怎么看?”

    她算是非常痴迷诗词的人,可是天资不够,自小便有一些人在她耳边嘲讽,让她放弃。

    各种诗派,虽说在风格上都会有不同。可是在写诗首先需要具备的就是灵气这一点上,大雍所有的诗派都是这样认为的。

    黄衣姑娘本想放弃,可在听了阮觅的传闻后,突然就萌发出了向阮觅问这个问题的想法。

    或许,她能说出不一样的回答。

    怀揣着这样的想法,黄衣姑娘双手紧紧抓着膝盖上的裙子,紧张地盯着阮觅。

    其余知道内情的几人也都沉默下来。

    阮觅也沉默看着她们。

    在可以说是漫长的等待中,黄衣姑娘从一开始的紧张,逐渐变为忐忑。

    像是不想从阮觅口中听到不想听的话一般,也或者是从这漫长的沉默中,她已经猜出了阮觅想要说什么。

    一旦那句话说出来,她心中艰难维持的天秤将彻底倾斜。

    黄衣姑娘有些慌张地站起来,已经不打算听了,“算了,我……”

    “你用什么作诗?”阮觅突然问她。

    黄衣姑娘起身起到一半,又慢慢坐下去,脸色茫然,“嗯……用手,用笔,用墨。”

    “诗从哪里来?”

    “从我心中来。”

    “作诗的时候感觉快乐吗?”

    黄衣姑娘回忆了一下自己小时候作诗的场景,就算那时候不懂什么意境平仄对仗,可每回都是将自己的情绪融入诗中,写完后都有畅快淋漓之感。

    等到大一些的时候,时常被人说匠气十足,难登大雅之堂。所以自那之后,每回作诗都迟迟不敢落笔,再也没有小时候的快乐了。

    想到这儿,她嗫嚅一下,先是点了点头,接着又摇头。

    阮觅看着她的反应,继续道:“诗从你心中来。每个人的心都是不同的,故而诗也不同。一千个人,便有一千种诗。何谓有灵气的诗?让人心生感触,念念不忘罢了。你写的诗,不是也曾让你自己念念不忘吗?”

    “写自己的诗,让别人说去罢。”

    阮觅脸色正经东扯西扯,端着高人的架势在那儿给别人做心理辅导工作。

    实则尴尬得脚趾抠地。

    饶了她吧……

    “写自己的诗?”黄衣姑娘听完后,怔怔看着自己的双手。

    她一直纠结于自己没有灵气这件事,早已经忘了当初写诗时的快乐,如今已经将其当成一种负担。

    但她最初的时候,只是想写诗啊……

    并不需要旁人的评价,无论是夸赞还是批评,都不需要。

    她写的诗,是给自己的。

    所以旁人说的没有灵气,于她而言,又有什么关系呢?

    黄衣姑娘脸上终于露出笑,非常恭敬地朝阮觅行了一礼,“阮姑娘之语,震耳发聩,原先是我着相了。”

    仅仅是几息之间,阮觅就看见面前这姑娘又是哭又是笑的。上一秒刚皱完眉,下一秒就是一副超脱凡俗的淡然平静模样。

    她嘴角抽了抽,勉强维持住了高人风范。

    其实说着说着,她总觉得自己说的那些话有点熟悉。好像前阵子学过类似的东西,所以说到后面的时候越说越顺。

    到底是什么呢?

    阮觅开始发呆回忆。

    其余人听阮觅说了那么一大通。有些似有所悟,有一些则是眼含狐疑,觉得不过是假大空用来骗人的话术。

    很快,继黄衣姑娘后,又有人问起了别的事情。不过不再是什么心理问题了,而涉及经史典籍、数法、人文等等。

    阮觅窒息。

    木着脸开始解释:“虽然不知道你们听的那些传闻从哪里起来的,但是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什么惊人的才华,前些日子也没做过什么了不得的画。传闻之所以是传闻,便是因为不真实,你们回去吧。”

    那几人面面相觑,一开始还有些愣,然后不知道眼神交流了什么,都一脸了然。

    “既然阮姑娘这么说,那便是吧。”

    那带着点好笑意味的敷衍语气。

    阮觅:……

    我听出来了哦。

    但是她最后还是决定再挣扎一下,“我十岁之前连字都不认识……”

    “说起字,”她们自动忽略阮觅某些话,抓住其中一个字眼,兴致勃勃,“阮姑娘可知晓章体?”

    前几天阮平左正巧同阮觅说起过这个前朝的书画大家,章水先生。

    还采用了抽背的形式,进行了魔鬼训练。导致阮觅现在一听到章体这两个字,脑海中瞬间就浮现出一大段背过的文字,如临大敌般飞快回答。

    上下嘴皮子一碰,背完最后一个字。

    阮觅愣住了。

    ……

    她很快就面无表情站起身,“告辞。”

    转身就急匆匆朝别的地方去了,然后好像真的有一件急事等着她去处理。

    被留下的那群贵女沉默一会儿后,也都站起身回了自己的位置。

    回去时,她们交谈道:“你觉得这位阮姑娘如何?”

    “从刚才那些话里,倒是看得出来是个学识扎实的。章体因其字体的独特,少有人练,故而甚少有人知晓。那位阮姑娘却能说出那般多,可见平日里涉猎的东西极多。是个渊博的人。”

    “那她劝阿琴的那些话呢?我怎么总觉得过于空泛了。”

    “你呀,总是凭着感觉说这些话。你可知晓她方才说的那些话,其实都是有出处的?”

    “什么来处?”

    “若磐诗人,李独辅。这位诗人曾说过一句话,诗者,人作,为人作也。没想到阮姑娘竟然能化用此句,点拨阿琴,实在通透。你觉得她方才说的那些过于空泛寻常,可实际上,那是大智若愚。”

    “竟然是这样!”

    阮觅想不到她们会脑补这么多,也不会想知道。

    虽说这是个机会,可以让她化危机为机遇,借着这个风头扶摇直上,让躲后面看笑话的人白忙活一场。

    可是让她装别的还好,让她装学霸人设,真的是一分钟都忍受不了。她的心灵太脆弱了,遭受不住这样的摧残。

    刚才以要找人为借口离开席位,现在却站在原地不知道去哪儿。

    但是不慌,阮觅装作目标很明确的样子,往前走的同时余光四处瞟,很快就找到了段意英,

    她同曹雪冉坐在一块儿,离阮觅不远。

    于是阮觅脚下步子就更快了。

    但是在快过去时,阮觅的脚步又慢了下来。她看着两人有说有笑的样子,觉得自己突然过去有些奇怪。

    心里有点拧巴。

    她那小脑袋瓜子转了转,见段意英同曹雪冉都还没有发现她,于是装作不经意一般,从她们席位前走过去。

    非常自然地放慢脚步,给足了那两人发现自己的机会。等着她们发现自己,然后她就可以顺势在这儿坐下了!

    阮觅打算得很好。

    可是等她都走到别人席位前,都没有听到想象之中的声音。

    阮觅眨了眨眼

    刚才她们都在低头说话,所以才没看到她?

    找到借口后,阮觅不纠结了,再接再厉。又做出一副刚才落下了什么东西的样子,原地返回,眼睛还往四周看了看,将找东西的样子演得非常好。

    直到绕了一圈,再次走到了段意英她们身后,阮觅故意加重脚步,企图引起注意。

    可是那两人依旧没有听到一般。

    ……

    阮觅沉默了,可怜巴巴地瞅着她们。

    她们手里好像拿着个什么东西,脑袋凑到一起看,嘀嘀咕咕。

    曹雪冉低声说了一句话,段意英听后笑得完全不顾形象,身体都开始发颤了。

    而后段意英又凑过去,也说了一句话,曹雪冉便勾着嘴角笑起来。

    但她们到底在说什么,因为实在太过小声,阮觅一句都没听到,只有响亮的笑声在她耳边回荡。

    她探了探头,又缩回来。

    默默看了她们一会儿后,阮觅在原地走来走去,像一只被忽略的猫,企图发出噪音吸引旁人的注意力。

    但迟迟没有收到相像中的关注,于是烦闷得一个劲在那儿追着自己的尾巴转圈。

    段意英手里拿着的是最近得来的玻璃镜,放在掌心小小一块,照得非常清楚。

    其实阮觅站起身的时候她们就注意到了她,不过看她明明想过来,却又偏偏要装作巧合的样子实在好玩。于是平日里经常对着干的两人一合计,立马就低下头好像什么都没看到。

    见阮觅从她们面前经过还刻意放慢脚步时,段意英差点没笑出声,曹雪冉眉眼温和地拧了她一下,直接让段意英的笑憋在了喉咙里。

    后来阮觅纠结再三,还是转身走了回来。绕了一大圈绕到了她们身后,故意发出了很响的脚步声。段意英便拿出了镜子,和曹雪冉一起偷偷看阮觅的表情。

    “等会儿记得说这事儿是你提议的啊。”段意英玩得起劲,却不想背负这沉重的使命。

    曹雪冉轻飘飘看她一眼,眉眼依旧温和,只是默默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来不及收回镜子,又失去了遮挡物的段意英:……

    她脖子生锈了似的,一点一点回头,对上了发现真相后阮觅似笑非笑的神情。

    干巴巴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哈……”

    阮觅很给面子的陪着她笑了两声,还和善地同她开玩笑道:“你今日这般精神,我一拳下去,应该能哭很久吧?”

    声音柔和无比。

    但段意英知道。

    想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我命,休矣。

    她颤抖着伸出手……

    ————

    这件事最后还是以段意英割地赔款作为结束,曹雪冉全身而退。

    阮觅愤愤挤到两人中间,就算位置狭窄得几乎喘不过气,她也不在乎,很是开心。

    曹雪冉看了眼她受伤的肩膀,往前倾了倾,好给阮觅空出更多的空间。

    同时夹起面前的肉放在了阮觅盘子里,“尝尝怎么样?”

    阮觅早就饿了,这会儿蹭起饭来,丝毫没有刚才的扭捏,拿起筷子便准备吃。

    突然身后有一双手伸了过来,拖着阮觅的腋下就将她拔萝卜似的从段意英和曹雪冉中间拔了出来。

    肉还没入口,又掉了下去。

    阮觅:???

    转头一看,看到了段般若。

    阮觅:……

    段般若身后跟着拿着软垫的宫人,极有眼力见,一看到这架势,立马就把软垫给放上了。

    于是段般若坐了下来,还顺势将阮觅笼在怀中。

    像只怕冷的大猫,非要贴着人。

    一眨眼,坐在自己身边的小伙伴就不见了。

    段意英转头看去,眼含怒气。在看到段般若的时候更是露出不满。

    阮觅被掳进公主府的事情她也听说了,只是阮觅没有同她们说,想必也是不愿提起此事。于是段意英也装作不知道一般,从来不说。

    可是现在段般若又来了。

    纵然都是女子,但他心里打着什么注意自己知晓,大庭广众之下,狐狸尾巴都不打算藏一藏。

    段意英气得直接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段般若。

    “公主殿下还是注意着一些得好。”她冷声警告。

    两人都姓段,段般若是皇帝的亲生女儿,段意英同她对上完全没有优势。可是为了阮觅,她还是说了这句话。

    曹雪冉也走过来同段般若打了声招呼,可是后面温和的话里也是暗含劝诫与警告。

    两人模样恭敬,话里也都挑不出毛病来,可段般若到底不是蠢人,一听便知晓那话里的意思。他嘴角有点笑,冷冷的,眉眼阴郁狠戾。

    正要说什么。

    可低头一瞥,看见了怀中人正欲挥开自己的动作,他眉一挑,又忍住了。

    随后轻笑一声,将阮觅放在身边的软垫上,眉眼间露出些“真是拿你没办法,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姑且忍忍”的神情。

    曹雪冉见阮觅被松开,脸色不变,伸出手想扶她站起来。

    岂料段般若撩起眼皮看她一眼,眼中暗流涌动,尽是威胁。

    但是他很快又垂下眼,身体无力一般懒懒往阮觅身上靠,挡住了曹雪冉的手。

    他身材高挑,是典型的鳞京本地女郎的模样。而和他比起来,祖籍在南边的阮觅就是很娇小一只了。

    突然被他一靠,阮觅整个人栽倒在地。

    后脑勺撞在地上,砰地一声巨响。

    附近的人都惊讶看过来。

    段般若:……

    他眼神瞬间飘忽,一副虚弱模样掩着唇,无辜得很。丝毫不觉得扭捏,也不觉得自己一个男子做这个动作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阮觅:……

    我特么鲨了你!!!

    作者有话说:

    段般若:猫猫做错了什么?它只是想贴贴呀(故作虚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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