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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曾经有无数次,他们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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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经有无数次,他们二人就是像这样相拥。

    可是那都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在沈苏御还没有把温浅伤的体无完肤,在温浅还没有那么那么对沈苏御绝望前。

    在她还以为,他很喜欢她的岁月。

    男人的手停在了她的耳畔,温浅怔怔着脸,

    一下子,将他靠近了自己的胳膊,给打开。

    那几个实习生都吓坏了,小温学姐怎么会掉下去呢?

    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男人又是谁?他怎么可以如此肆无忌惮地抱着温浅学姐!

    小绿茶第一时间跑了过去,撅着嘴问浅浅姐姐,“姐姐你有没有受伤啊!”

    “姐姐,姐姐……”

    沈苏御听到那几声“姐姐”,脑袋就开始痛,活了三十多岁,第一次产生了如此强烈的感情危机!

    他看到温浅从他身上爬起来,被小绿茶撺着,小绿茶好贴心,又是“姐姐疼不疼”“姐姐对不起呀”“姐姐姐姐姐姐”的,温浅整理了一下乱掉的衣服,拍着小绿茶的脑袋,大度地原谅了刚刚螃蟹飞的意外。

    “可是姐姐,”小绿茶泪眼汪汪地扭头转向沈苏御,嘤嘤嘤控诉道,

    “这个叔叔好凶哦!”

    “……”

    “……”

    “……”

    哦擦!这不是小绿茶,这是绿茶中的战斗茶!!!

    温浅让战斗茶不要去理会沈苏御,还温柔地跟小绿茶说,

    “男人上了三十岁,总会有些莫名的狂躁。”

    “走,今天不学了,我带你们捞鱼去!”

    “耶!!!”

    一群男孩听到可以去海边网鱼,一个个都乐疯了。他们绝大多数是出身于大城市,还有些同学是内地长大的,来实习大概是第一次见到汪洋大海。

    海边的一切对他们都是新奇的,其实如果抛去海上突发状况,学海洋学,还是挺有意思,每天都可以开着小船,去近海捞螃蟹捞小鱼小虾,捞回来再烤着煮着吃。

    他们离开的时候,温浅仿佛直接忘记了沈苏御这个人,仿佛刚刚那救她的举动都是不存在的,

    过去一戳就能红脸的女孩,

    已经完全想不去来爱他的感觉。

    沈苏御狼狈地躺在那里,看着温浅和一群小男孩,

    渐行渐远。

    四月的风在吹,翠绿的柳叶荡漾在溪畔边。

    温浅渐渐从三月大火的阴影中走出,人嘛,总是要好好的活下去,育苗场又进入螃蟹苗培育的最忙碌时期,每天都能看到小温浅带着那些来干活的学弟们,从这个车间跑到那个车间去。

    六月中,一片忙碌过后,育苗场收获了前所未有的金钱,国内外合作的收苗商家都惊叹小渔村卖的苗生长状况特别好,肉质肥厚。村长笑着指了指温浅指导员,说这都是小温指导的功劳,

    “人材啊!人材!”

    以前都是在说温教授是海洋生物学领域不可多得的人材,现在温教授的女儿长大了,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比一代更强!

    很多拥有自己养殖场的海产资本商家就可希望能把温浅挖到他们的场子中,温浅于他们而言,就是金钵钵,有了一个人要顶十座靠山的大佬!

    他们之中不泛有产业做的很大的海产巨头,甚至有的大老板还承诺,只要温浅去做技术员,他们会量身为温浅打造一间只属于她自己的育苗场,随便温浅怎样折腾,养什么都是温浅自己一个人说了算!

    这些人来攀谈温浅时,沈苏御刚好也在场。沈老板肯定多多少少跟这些大老板们认识的,但毕竟是水产行业,沈苏御能了解到的也就是如何去管理一个上市大公司,关于养殖方面,他还是个外行。

    温浅拒绝了所有抛向她的橄榄枝。

    这些日子她有在考虑考虑,要不要回去把书给念完。毕竟她从小在学习上没有让人烦恼过半分,可到头来大学却没有读完,总是有些遗憾的。

    小学弟们的到来,更加点燃了她想回去念书的想法。只不过她还是对S市那座水乡城市有些畏惧,它埋葬着自己最深痛的记忆,那是她天真无邪爱惨了一个人的下场的印记。

    忙完蟹苗售卖的日子,温浅闲了下来,学弟们也可以独立承担大任,这些小学弟很好说话,该不粘着她的时候,绝不多纠缠她半分,就连那个小绿茶,也都很清楚男女之间要保持距离,他们就是最普通的学姐学弟关系,不会越矩。

    闲到长草的小温学姐,终于想起,自己还有一个大情人晾在不知道哪个旮旯里好几个月了。

    温浅跑到沈苏御的家门口,敲敲门。沈苏御这段时间没怎么出现在温浅的视线中,应该说是温浅太忙了,都没怎么注意到他到底在哪儿。

    沈苏御开门,一见是温浅,瞬间脸上露出了掩饰都掩饰不住的笑意。

    “浅……温小姐?”

    他居然还记得自己让他喊“温小姐”?

    温浅撇撇嘴,说自己来看看小情人过的怎么样!

    沈苏御连忙让温浅进屋,就差给她提鞋。

    温浅在沈苏御家里的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沈苏御的房子不大,一个大平层,从客厅到厨房到卧室都收拾的干干净净整齐有序。

    就算这里常年会有风沙的淹没、会有海水雾气飘进来腐蚀了房屋的墙层,沈苏御依旧有那个本事,让一间平平无奇的小屋子,变得跟好几个亿豪宅似的。

    沈老师坐在沙发对面,泡了些姜茶,然后推到温浅的面前。这个过程他全程都在看温浅,好像真的很想念她,哪怕每天都能见到她。

    对一个人太爱了,见面后的每一分每一秒,都仿佛从上帝哪里偷来,

    万般珍贵!

    温浅摸出两张游乐场的门票,问沈苏御要不要一起去玩。

    沈苏御差点儿从沙发上摔一个踉跄,手里的杯子滑落,茶水往前扑了一大滩,滴滴答答沿着玻璃桌角往地毯洒。他跟温浅说了声抱歉,起身去拿抹布抹干净水渍。

    温浅盯着沈苏御,问他不愿意?

    向来都是掌控全天下的沈教授哪里出过这样的狼狈?沈苏御说愿意,但他还是问了温浅,

    “怎么……突然想起来,和我、去游乐场?”

    游乐场一般不都是情侣才回去的吗?

    她又不喜欢他!

    “不乐意就算了。”温浅跳下沙发,“金主爸爸施舍给你的,居然还挑剔!”

    “……”

    他哪里挑剔了啊!

    但金主爸爸不能惹,小浅浅更不能生气!沈苏御连忙低声下气,说,

    “我去。”

    “……”

    游乐场建立在二十多公里以外的主城区,六月份气候正合适,一到周末,就有很多小情侣以及家长带孩子,来游乐园玩。

    沈苏御今天特地换了一身显年轻的单卫衣休闲裤,脚上踩着运动鞋。温浅还是那副长不大的打扮,用小西瓜皮筋将头发短短地绑在后脑勺。

    两个人是沈苏御的司机开车带他们过去游乐场,一路上风景也很好,司机默默开着车,看大老板宠溺地哄孩子。

    一下车,温浅拿着地图站在门口研究路线图,沈苏御给她买了杯热饮,温浅喝了一口,很嫌弃地说怎么是热的!

    “最那边有打气球的地方。”沈苏御避重就轻,就是不给温浅换凉饮。

    温浅瞪了他一眼,收起地图,出发打气球目的地。沈苏御这只狗居然还记得她喜欢打气球,两年前她曾经在沈苏御家里安装过一台打枪的电玩,每天晚上都玩得不亦乐乎,还是沈教授把她提溜回房间,逼着她不要玩了快睡觉。

    往打气球游戏区方向走的路上,有不少景点小吃,好不好吃不知道,但一看就是坑钱的。温浅买了两只香肠气球顶在脑袋上,又馋那些辣炒年糕等等好吃的。

    沈苏御一个个给她买,反正这俩人一个是权贵一个是资本的大靠山,钱什么的都是浮云!温浅饭量还是不大,几乎每样好吃的都只吃一口,然后放回塑料盒中,让沈苏御拿着。

    嘴角沾了些甜辣酱,温浅想用手背蹭一蹭,却感觉到一双温润的手,轻轻帮她捻掉了酱料。

    沈教授只是很普通地把沾上酱料的拇指,低头用餐巾纸擦了擦。

    但这一幕让温浅都觉得,其实他也是真的在努力地改变着曾经的那个他。

    曾经那个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抬手就能置办全天下的控制者。

    路边不断有经过他们身边的小情侣,偷偷王他们的方向打量。已经不会再有人说温浅跟沈苏御外表身份差距太大了,一看就是成熟男人包/养女大学生。是沈苏御学着去融入到温浅的世界里,穿了跟温浅一样年纪的衣服。

    “般配”这个词,从来都不是女人迁就男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穿着简单朴素就是普普通通过,女性需要精致的妆容高贵的衣服,才能被人重视被称作职场强人,才能被男性青睐才能说是有韵味可以匹配得上他们。

    可你知道那些高跟鞋穿的有多么痛吗?你能看得到她们画着七八个小时的妆,日复一日,苍白的粉扑下,肌肤都变得敏感易破碎?

    人为什么要为了他人而去改变自己?原本的自己到底哪里不够优秀了?或者说,为什么非得要变得优秀,才能让人觉得自己很幸福?我只活一次,我凭什么不能活在属于我的世界里,至少那是开心的。

    温浅不需要迁就任何人,她的世界本来就是充满阳光与爱的。她可以没有沈苏御,她穿着一百块钱的淘宝娃娃衣服,依旧可以年入几千万。

    只不过沈苏御却不想要离开温浅,他明白那是他最想要的东西,那就学习着她的世界的规则,穿卫衣工装裤,他从他的世界,搬入了她的星球中。

    从来都是,他配不上她。

    温浅脱了外面有些热的小外套,只留一条宽带吊带裙,女孩子的皮肤又细又嫩,阳光下能看到一点点极淡的绒毛。她问负责打气球区的工作人员要了一些打枪牌,然后抬起胳膊,举起玩具枪,

    腮压在枪杆上,瞄准对面红橙黄绿青蓝紫的小气球。

    砰!

    气球爆裂,旁边看戏的人热烈鼓掌,工作人员说“恭喜啊小姑娘,一发中!”,温浅很开心,乐的像个五六岁小孩,给了打枪牌,又“砰砰砰”一连打了好几串。

    发发出,发发中!

    工作人员将她打下来的战利品——一只蓝背带裤大兔子送给他她。温浅抱着大兔子,小脸热的红扑扑,回到休息区。

    休息区最前方的五彩遮阳伞下,沈苏御正坐在那里,大长腿跨开,神色是说不出来的宠溺。

    他手里拿着刚刚温浅吃了一口就不吃的烤肠炒辣年糕,一点一点解决。

    温浅把大兔子放在他的对面,整个人都泛着一股粉嫩,天还真的有些热,那些零食也不知道刚才怎么想的,现在看一眼都不想多吃一口。

    “好热啊。”

    “我想喝可乐。”

    沈苏御放下手中的烤肠,拿起中公教育小蒲扇给她扇扇风,

    “我给你扇扇。”

    “……”

    “凉快了吗?”

    “……”

    温浅叉着腿坐在对面的凳子上,双手插在大腿间露出来的板凳面,

    两条笔直白皙的腿悠晃悠晃伸长了横在格子地板砖上,她穿了条刚过膝盖的百褶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将裙子掐腰处往上提了好长一块。

    有收不住眼睛的陌生男性,使个劲儿地往他们这边看。

    沈苏御停下扇蒲扇,把之前她脱下来的外套,盖在她腿上。

    “不想盖。”温浅嫌热。

    沈苏御的神情有些严肃,气场瞬间覆盖。温浅不乐意地问他,“你是金主我是金主啊!”,沈教授不言,只是默默地再次拿起蒲扇,继续给温浅扇风。

    小温同学明显地能感受到沈教授的生气,虽然的确是为了她好,但想一想啊,凭什么?

    “那我穿上就是啦!”温浅一赌气,拿起褂子套在喷热的身子是,还将拉锁链子“吱——”一声,从底拽到最顶头。

    衣服领子遮到了下巴尖,只露出气鼓鼓的眼睛。

    “热死我算了!”

    沈苏御叹了口气,他蹲下身,把温浅抱了起来,用手摸着她的后脑勺,

    说道,

    “对不起。”

    “……”

    “把外套系在腰间,可以?”

    “……”

    本来天就热,温浅懒得跟沈苏御闹腾,就任凭沈教授给她整整齐齐将小外套系在腰上。可乐没喝到,温浅有点儿小不开心,沈苏御牵着她的手,另一只手又抱娃娃又撑着伞的,问她接下来想玩什么。

    温浅的身体还是不太适合玩那只刺激的项目,两人又去坐了游览车、去看看白雪公主的城堡,以及一些比较静态的玩区。因为后面的项目很治愈很可爱,温浅玩了一圈后,心情也就慢慢变好。

    晚霞落在了天边,是大团大团的火烧云,初夏的夕阳很好看,路边都有小小的虫子在飞呀飞。司机将车停在了游乐场的停车场处,距离大门还是有一段距离的。

    温浅牵着沈苏御的手,蹦蹦跳跳往回走,玩开心了也挺想找个人一起传达一下快乐。

    她还是无法原谅沈苏御,但有那么霎那,她觉得她可以和沈苏御牵着手,让他陪陪自己。她没有那种言情小说上女主的能耐,彻底忘掉沈苏御这个人。

    温浅一直承认,沈苏御对于她而言,是除了温成之外,最特殊的男人。

    沈苏御沉默地走在后面,抱着温浅打的大娃娃和两人的包包。夕阳西下,粉紫色的天空,弥漫着夏天令人心跳的瑰丽。

    淡黄色的路灯滋滋滋冒着电“叭”地一声打开,跳跃在蒙了一层灰的玻璃罩中,灯杆很长,天还是亮的,地面还是沉沉的颜色。

    温浅突然回头,在距离车位还有三个路灯口处。

    沈苏御有些悸动地望着温浅,一下子时间仿佛开始拉动,他感觉到好像真的已经过去了两年半,每一寸的光阴在眼前女孩的身体上流淌过去。

    从过肩的短发到及腰长发,

    再变回齐齐的短发。

    她一直那么小小一只,性格也是软软的,长不大的小不点。但有些事情也的确是变了,

    这个小小的身体,曾经背对着他,线条流利的肩膀下,内衣扣被解开,女孩白细的胳膊从上到下、从下到上,很艰难地在扯着暗扣,

    下面还在动着,温浅脸色潮红,用牙齿咬了嘴唇,可能是什么都不会,所以她连最基础的解文胸都不会了,沈苏御往前靠了靠身子,小姑娘突然尖叫了起来,

    扭过头,瞪他,

    长发在另一侧的脸颊下,如瀑布般,倾泻流荡。

    那是很久之前的记忆了。

    沈苏御愣神,温浅站在他面前,看不出在想什么地,开口道,

    “今天,”

    “我本来想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的。”

    “……”

    沈苏御嗓子一紧。

    温浅说这话时,松开了他的手,背着身后,软软的腿在黄昏下一跳又一跳,人行道上的格子下落着一个个脚印。

    “就是下午那会儿,”

    “吃完饭。”

    “我都编辑好了短信,发给你,让你在这儿等一会儿,我去上个厕所。”

    “然后一个人买了票,偷偷回家。”

    “让你在这儿等我,一直等下去。”

    “浅浅……”沈苏御想说,我肯定会等的,

    无论你是否刻意,

    刻意也好、故意也罢。

    但温浅却摇摇头,替他说了,

    “我知道你肯定会等,等人的滋味,很痛苦。”

    “两年前的那场迎新晚会,我真的准备了很久很久,”

    “我等你也等了很久很久,一天的时间,我抱着手机,一遍又一遍地翻看着微信,甚至在你一直没回我消息后,我居然担心你会不会在回来的路上除了什么事。”

    “沈苏御,”

    “等人很难受。”

    “特别……煎熬。”

    “浪费着我对你的爱。”

    “浅浅……”

    “叫我‘温小姐’。”

    沈教授想上去抱抱她,

    可却发现,

    迈不开腿。

    他没那个资格了。

    温浅背对着男人,面向最后的那一点夕阳,伸了伸腰,西瓜皮筋在后脑勺摇啊摇,

    “沈苏御。”

    “今天我挺开心的。”

    “这可能会让我在往后余生,在我们将来分开后,想起来你,”

    “减少那么一点点恨。”

    ……

    八月中旬,实习的小学弟们圆满完成实习工作。今年小渔村卖苗特别顺,一茬蟹苗净利润就赚了九千多万。每个学生的工资直接翻了三番,每人到手接近两万块钱。

    这让一群穷学生们都直接傻了眼,不是说理工科的小孩家境不好,普通大学生每个月的生活费大都三四千左右,一下子发到手两万块钱,

    实实实、实在是有点儿……烫手!烫手!烫手!!!

    育苗场的场长兼小渔村村支书笑眯眯地对他们说,不要嫌弃钱多,都是他们做的好,

    “还要多亏了你们的小温学姐呀!”

    学弟们乐开了花,搂着温浅势必要请她吃饭搓一顿!

    实习生们告别小渔村的前一天晚上,举办了一场欢送会,他们跟渔民们村民们玩得都挺好的,很多人都来了。晚宴一片热闹,温浅作为他们的师姐,也被逼着喝了两口RIO。

    温浅的身体在七月底去医院检查时,只剩下肺部还有些小后遗症,其余的基本上痊愈。她可以喝酒了,温成也同意她喝一点点。可温浅的酒品不太行,一小杯就能让她傻乐呵。

    开宴前,一群实习生们在忙着布置晚宴的场地,温浅也跟着去帮忙,抱了好些个箱子的青岛啤酒,男孩子们凑一起,就喜欢喝这些东西。温浅小小的身子抱着大大的箱子,走路歪歪拉拉,她穿了鹅黄色的短袖帽衫,卡其灯笼裤下只露出一截白白的脚腕。

    沈苏御真的就跟个失宠了的小媳妇儿似的,忍不住,也凑了过去。自打上次在游乐园,温浅稍微临幸了他半天,

    从游乐园回来,温浅又开始对他爱答不理。

    用古代宫廷剧来形容,就叫做——打入冷宫!

    沈娘娘踱步到温皇帝面前,海风吹着他的白衬衣,扎在西装裤里,这个男人无论何时都是这么一副成熟老男人的打扮,就差再拿个保温杯,厅里厅气的。

    “这是,要喝这么多?”沈苏御直接瞪了眼,一对二对三对……好家伙!整整十二箱子啤酒!还都是玻璃绿瓶的!沈苏御到老师的习惯瞬间上来了,脸黑着,问身后那一群男生,

    “你们晚上喝?”

    小男孩们早就知道了沈老板的身份,隔壁S音大的牛逼大教授,海洋生物学院的盛院长见了都要端茶送水那种。一时间一个个都紧绷了起来,活脱脱被老师训话的吓破胆。

    温浅把手中的啤酒重重往地面上一放,

    很嫌弃地去推沈苏御,

    “起开起开起开——”

    “大家开心你他妈一个老年人蹲在这儿瞎吓唬人干嘛!!!”

    “不是,浅浅,我——”

    沈苏御被温浅推出去好远,温浅十分生气地望着沈苏御,就差抬脚去踹了。

    “我什么我?”温浅道,

    “帮不上忙就别在这儿碍事!”

    “……”

    沈苏御委屈巴巴,站在那儿愣了好半天,温浅转身就要走,他急了,一把抓住温浅的胳膊。

    “?”温浅回头。

    沈苏御脸色稍微变了变,

    嘴唇动道,

    “晚上你也喝酒?”

    “啊。”温浅点点头,“我爸也同意了,医生也准许了,沈老师不是每次医院的报告都比我还要早一步弄到手?”

    “……”

    “要不我帮你喝?酒还是能不喝就不要喝……”

    温浅瞪圆了双眼,像是听到了什么神奇的言论。

    “不是,”她很不理解地看了眼沈苏御,

    “今晚你还要来?”

    “……”

    沈教授:“?”

    温浅:“这种场合,都是年轻人的。”她转头往小学弟们那边看了看,学弟一个个的,都杵在原地,酒箱子都不知道该如何放了,

    就因为沈苏御的到来,沈教授是老师、大教授、大领导,

    他们怕!

    温浅淡淡道,

    “沈老师还是别来了吧,”

    “你看学生们见了你,都跟你没话谈。”

    “好不容易出来放松一下,就别让小孩们遭学校里教导主任折磨的那种罪了。”

    “……”

    “……”

    “……”

    八月的海风,吹拂着淡粉色的晚霞,

    码头下,海水一浪接一浪地拍打在错落有致的钢筋防倒灌石块中。

    沈苏御的表情裂开了很大一块,

    他望着温浅,

    他那无情的爱人。

    半晌,

    最终,

    声音里含满落寞地、僵硬地,

    轻轻点了一下头,

    “……好。”

    苦涩的味道,浓重地弥漫着,

    温浅烦躁地用手扇了扇旁边嗡嗡的小蚊子。

    晚宴举办的十分成功,学生们真的把那十二箱子的青岛啤酒给全部吹完,甚至还有人拿了村子里卖鸡卖鸭的大喇叭,一定要给大家高歌一曲“我是隔壁的泰山我是隔壁的泰山芜湖偶偶偶偶偶~”。小绿茶搂着温浅的肩膀,呜呜呜说“浅浅姐姐我舍不得你”。

    温浅喝了一杯就迷糊了,也跟着傻乐呵,年轻的焰火在肆意灼烧,是啊,她也才二十二岁,大家都还是年少风华,

    过着把酒当歌的潇洒。

    夜半过三分,码头举行宴会的地方逐渐人群散却,有人歪歪拉拉将醉的不要不要的温浅给扛回了她家的方向。晚色浓重,沈苏御默默地看着送温浅回家的人将温浅送到了家门口,温成不在家,温浅稍微有点儿清醒,用手抓着墙,谢谢过后,

    自顾自进了家门。

    沈教授又一言不发地回到了自己的房屋。

    晚间的小虫子在窗外鸣叫,沈苏御却根本睡不着,温浅跟着那群年轻的小伙子打打闹闹其乐融融的画面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他的确是没去参加送别宴,但送别宴举办的地点,站在他家的窗口,打眼就能看得清清楚楚。

    他的姑娘,是那般的绚烂、多彩。

    仿佛没有他这个人,她的人生,值得更好的明天。

    是啊,

    他都已经三十三岁了。

    而温浅,才二十岁出头,

    正值青春年华,意气风发。

    他已经老了,她却年轻肆意。

    她真的、在渐渐离他越来越远。

    ……

    沈苏御烦躁地抓了把头发,踩着拖鞋下床,从书柜里抽出一本英文版的相对论,躺回床上翻开上次看到的地方,继续看。

    看书,会让人心静。

    夜晚的星空在烧,海浪在呼唤,远洋的腥味淡淡弥漫在半空中,仿佛要让人沉醉。

    沈老板依旧没有睡意,但心脏稍微能平复了一些。

    门外突然传来几声小鹅的嘎嘎叫。

    温浅那只大鹅生了只小鹅,不知道什么孽缘,那只小鹅在小渔村里转了一圈,居然赖在了沈苏御家门口不走了,还一心一意当起了看门鹅。温浅气不过,让沈苏御好好照顾,

    “你要是敢私自炖了,我就剁了你的丁丁!”

    小姑娘当初是这样要挟的。

    怕被“割丁丁”的沈老板,心惊肉跳地满口答应了,

    “一定!一定!务必完成女王大人的任务!”

    “……”

    小鹅大半夜叫唤,肯定是有人闯院子,沈苏御烦躁的情绪又徒然而升,他摘了架在鼻梁上的无边眼镜,手里的英文书叩在枕头边。

    踩着拖鞋,随便披了件长袖衫,推开了大门。

    外面突然吹起来一阵急促的海风,院子里的翠竹哗啦哗啦响。他拉开门的那一瞬间,小鹅一下子就不叫了。

    叭叭叭踩着鸭子步,回到窝里。

    温浅站在门口。

    沈苏御惊了一下,连忙问“你怎么来了?”,但温浅却不说话,她小脸红扑扑的,大大的眼睛仿佛被滋润过般,要比平日里含着更多的水光。

    温浅迈开小腿,往沈苏御的屋子里,伸进去一只脚,她还穿着那条卡其色灯笼裤,帆布鞋也根本没脱,好像刚刚回家后连坐都没坐下来,直接冲到沈苏御的房子大门前。

    沈苏御心脏重重一跳,往后退了一步。

    温浅喝的烂醉,进屋后就一言不发,笔直地坐在了茶几的玻璃板上。沈苏御的房屋虽然面积比较小,但收拾的相当整洁,温浅浑身都是酒水与路边湿漉漉泥土的痕迹,

    全部蹭在了沈教授的地毯上。

    “……”

    她昂起头来,抿嘴盯向沈苏御的脸。

    沈教授抚平了狂跳不已的心脏,耐心地蹲下身,

    尽量用缓和地语气,像个大她十一岁的长辈般,问道,

    “怎么了,浅浅?”

    “这么晚还不睡觉?”

    “……”

    “叫我‘金主爸爸’!”

    “……”

    沈教授捏了捏眉心,

    哦!报应啊!

    当年温浅要喊他爸爸,他训她大逆不道。现在不喊他爸爸了,已经换成让他喊她爸爸!

    “温、浅!”

    不能跟醉汉讲人话!

    沈苏御按压住大半夜正常男人见到心爱女孩都会燃烧起的欲望,打横抱着温浅,要把她带回她自己的家。

    结果温浅却往地上一坐。

    “你不听话?”沈苏御阴着脸道。

    温浅抬着头,涌那双湿润到不能再湿润的大眼睛,忽闪忽闪望着他,倔强的小嘴,喝的红扑扑的脸颊。

    “沈苏御,”小姑娘突然从一直揣着手的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

    扔到沈教授身上。

    沈老板一只手拿住,垂眸一看,是瓶罐装可口可乐。

    沈苏御:“?”

    温浅:“你先喝了!”

    沈苏御:“……”

    他单指拉开易拉罐,照着温浅说的喝了半瓶。醉酒的人,你就不能跟她讲道理,小姑娘说什么他老老实实做便是。

    可乐喝到一半,沈苏御低头看了眼正在聚精会神揉着吊带衫的温浅,温浅另一只裤子口袋里好像还有东西。沈教授不知道他的小丫头又在想什么古怪的事情,大半夜的,她到底要干啥?

    温浅再次抬起了头,炯炯有神地盯着沈苏御喝可乐的嘴唇。

    “刚从家里冰箱里拿出来的?”沈苏御感觉到这可乐挺冰的,一想到温浅还是得少喝冷饮,不仅皱眉,含了一口可乐,闷闷地警告她,

    “不是说要少喝凉的少喝凉的,家里冰了多少可乐?嗯?我明天就去你家……”

    “你怎么那么哔哔!”

    温浅突然开口。

    沈苏御瞬间一愣。

    紧接着,他就看到他的小姑娘从另一只鼓鼓囊囊的口袋里,摸出来两个很熟悉的方盒,

    甩手“啪!”地一声,叩在双脚前的木地板。

    “沈苏御,”

    温浅一字一句地道,

    “我要跟你上床!”

    “……”

    “……”

    “……”

    正含着最后一口可乐的沈教授,

    突然鼓起腮帮子。

    他盯着地面上那两盒近在咫尺的避/孕套,

    “噗——”地声就要将口里的可乐往外喷。

    温浅跳起来,用小手一把堵住了他往外涌着可乐的嘴,

    “不能吐不能吐!”

    “可乐杀精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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