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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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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场战斗因齐沐的加入发生了转变。

    除了南烛,邬岼几人压根不是他的对手,而因南烛抽身对付齐沐,邬岼几人应对的就吃力了不少,几个人身上都受了大大小小的伤。

    南烛这边,也并不轻松。

    齐沐像是对他的武功路数很熟悉,他几乎是招招受制。

    数十招后,南烛终于发现了不对劲,他停手目光深沉的看着对面的人。

    他对他如此熟悉,除了正奉道长那次,他们之前还有过交集?

    齐沐亦面色复杂的盯着南烛。

    他与景白安交手数次,对方不该对他的招式一无所知才对。

    且,他看自己的眼神,极其陌生。

    想到此,齐沐试探出声,“多日不见,景大人可是偷懒了?”

    南烛一怔,景大人?

    他唤他景大人,所以他果真认识他。

    齐沐没有忽略南烛眼里的那一丝茫然,他眼神微紧,突地想到了一个可能。

    面前的人确定是景白安无疑,但他的种种表现都在告诉他,他不认识他。

    所以他这是...失忆了?

    也对,从那么高的悬崖上跳下去,不应该毫发无伤。

    “呵...有意思。”齐沐饶有兴致的笑了笑,“看来景大人是不记得在下了。”

    景白安眼尾微垂,没出声。

    看来他们不仅认识,还渊源颇深,虽然他着实不记得眼前的人是谁,但他敢肯定,他们是敌非友,就算他要问些什么,对方也不一定会告诉他,更有可能,以此搅乱他的心绪。

    果然,只见齐沐折扇轻摇,幽幽道,“景大人与我相识多年,竟就这么把我忘了,实在是...让人伤心呐。”

    “不过,我很好奇,景大人是只忘了我,还是忘了所有呢?”

    邬岼几人听得云里雾里,南烛怎么成了什么景大人。

    他不是大姑娘院里的护卫吗?

    齐沐瞥了眼几个一脸茫然的衙役,了然道,“景大人该不会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吧。”

    南烛皱了皱眉,看似不在意,可那眼里却泛起几丝紧张与期待。

    似在等着齐沐告知他的身份。

    齐沐见此更加确定心中所想,笑容霎时就和煦了几分。

    “怪不得景大人对我下这么狠的手,以往我们可只是切磋点到为止的。”

    南烛眼皮子一跳,这人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领倒是不差。

    刚刚动手时他可是招招带着杀意。

    “我与景大人交情匪浅,若景大人信得过,我亲自送景大人回府。”

    齐沐笑的一脸无害,可难掩眼底的算计。

    南烛这时终于开了口,“如你所说,我们应是故交。”

    齐沐,“自然,我们曾把酒言欢,称兄道弟。”

    恨不得将对方杀之而后快的那种欢。

    “我失忆了,可你没有。”南烛盯着他,半信半疑道,“但刚刚的打斗中你周身带着杀意,明显是想杀我。”

    齐沐挑了挑眉,瞎话信口拈来,“这是景大人说的,我们切磋时要把对方当成敌人,才有成效。”

    南烛,“哦?”

    “如此,可劳烦阁下告知,我姓甚名谁,又与阁下如何相识。”

    齐沐轻笑一声,指了停靠好的船只,“说来话长,景大人随我上船,我便一一告知。”

    话刚落,齐沐脸色就一变,耳尖轻动,眼神霎时凌厉了起来,有大批兵马靠近!

    南烛自然也察觉到了。

    唇角轻轻上扬。

    齐沐将他这抹笑收入眼底,咬紧牙关道,“好一个景白安!”

    他分明就没有信过他,与他交缠这么久不过是在拖延时间。

    “立刻装货!”

    齐沐当机立断的转身下了命令。

    然南烛怎么可能让他如愿,他边朝齐沐攻去,边朝邬岼几人大声道,“援兵很快就到,务必拦住他们!”

    邬岼几人立刻精神抖擞的应下,“是。”

    齐沐再是熟悉南烛的招式,也不可能短时间内将他甩开,只得边战边退。

    只要在大批兵马到来之前上了水路,他们便无可奈何。

    可援兵到的比他想象中快!

    而黄金却才装了一箱。

    齐沐阴狠的看了眼不远处乌泱泱的一片,一掌将南烛击退后,道,“撤!”

    黄金固然重要,可若再纠缠下去,不止黄金带不走,他们也走不了!

    南烛自然不愿意就这么放他离开,正要攻上去却见齐沐扬手洒来一片粉尘,他躲闪不及吸入了不少。

    “这是改良后的蛊毒,景大人好生尝尝这滋味。”

    齐沐边说边朝船只跃去。

    自朱府的蛊毒被解后,他们便研制了新的毒。

    无需蛊虫,只要人吸入粉末,就会与之前的蛊毒呈现一样的症状,且这药性更烈,不仅让人无法合眼,还要承受极大的疼痛折磨。

    待南烛回过神追上去,船已经出发离了岸,而立在船头的人还笑着冲他招手。

    直到再也看不见彼此,齐沐才沉下脸进了船舱。

    该死的景白安,又坏他一桩事!

    齐沐深吸了一口气,眼里满是阴郁。

    景白安还活着,就说明布防图还在他手上,他一定要想法子将东西抢回来!

    下一刻,齐沐似是想起了什么,拿出怀里的一个小瓶子瞧了眼。

    半晌后,他不知是懊恼,还是幸灾乐祸的哧了声。

    “拿错了。”

    这边,赶来的援兵正在清点黄金。

    因事关重大,平城南溪都来了不少的人,因离平城近些,连知州大人也赶了过来,如此,南烛也就更放心了。

    加上隐约感觉到了身体的不适,南烛便不打算再久留,叫邬岼几人留下善后,自己则先一步回了霖安。

    这一路上,可谓是受着难以忍受的折磨。

    身体里似是有一团火一样,不住的往上窜。

    南烛伏在马背上,咬紧牙关忍耐。

    姑娘能解朱大公子的蛊毒,自然也能解这改良过的,只要见到姑娘就好了。

    怀着这样的信念,南烛硬是坚持快马加鞭回了霖安。

    此时,天已经快要亮了。

    他没走大门,直接翻了窗,因太过燥热衣襟不知何时已被他扯开,翻窗落下时,他不经意间垂首。

    而后身形一滞。

    胸口处并没有那颗红点!

    难道...改良后的蛊毒症状全都不一样了?

    苏月见也在此时被惊醒,但她并没有惊慌,似是知道来人是谁一般。

    她坐起身,披上特意放置在枕边的外裳,冷声道,“我说过,要见我去前厅。”

    然久久没有等来回应,苏月见皱了皱眉,正欲起身过去瞧时,便见男人一身狼狈的出现在她的面前,脸颊潮红,眼里泛着猩红。

    “姑娘。”

    连声音也带着些嘶哑。

    苏月见一眼就瞧出了不对劲。

    她正要上前,便被南烛抬手阻止,“姑娘别...别过来。”

    他此时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一路上的寒风能稍微平息他体内的燥热,可当他进了姑娘馨香的寝房时,一切便不受控制了。

    他中的可能不是什么蛊毒,而是...

    苏月见是中过那种药的,甚至不用上前把脉就看出了南烛的状况。

    她下意识往后退一步,抿紧了唇瓣。

    “奴...奴以为是蛊毒,不知道是这种药...”南烛拼命的压制着体内的欲望,不让自己伤害面前的人。

    若他早知是这种药,他便直接跳江泡上一夜,断不会来找她。

    “奴...这就走。”

    南烛说罢便折身欲要翻窗。

    “等等!”

    苏月见突然出声叫住他。

    她若没记错,她当初中的蚀香散是来自祁周的,而他去调查的是祁周人骗钱财的案子,

    所以,他中的药会不会是...

    想到这里,苏月见几步上前拉过南烛的手腕。

    片刻后,她脸色一沉,果然是蚀香散。

    苏月见神色复杂的抬头看着南烛,喃喃道,“是蚀香散。”

    南烛身子一僵,拳头攥的咯吱作响。

    蚀香散除了...外没有解药,这是他曾说过的。

    屋内突然安静了下来,两人都没再出声,南烛的粗重的气息便愈发清晰。

    此时,南烛背靠着窗棂,苏月见立在他的身前,手指还放在他的腕间。

    温香软玉近在眼前,那股欲望好似就要爆体而出。

    南烛拼了命的控制着自己,可他的理智已几近全无,“姑娘...”

    他此时已不知道该叫她走,还是留。

    他不想伤害她,可是除了她他不愿意碰任何人,哪怕是为了解药性。

    就在他感觉快要撑不住时,怀里撞进了一俱柔软的身子。

    她双手环住他的腰,轻轻的靠在他的怀里,用极小的声音道,“留下吧。”

    那一瞬,似有什么轰的炸开,最后一丝理智荡然无存。

    他拒绝不了她,从一开始就是。

    姑娘刚披上的外裳落到了地上,露出里头单薄的小衣,但很快就被男人粗鲁的撕扯开,埋进那美好的风光里。

    夜风从窗棂穿过,扰的姑娘轻轻打了个寒颤,往男人怀里缩了缩。

    男人反手便关上窗户,遮去一室春光。

    不多时,里头娇吟的声音便让人面红耳赤,外头的护卫都悄然的离远了些。

    到了辰时,原要进来伺候姑娘洗漱的小丫鬟被屋里的动静惊得面颊通红,站在门外不知如何是好,最后还是菘蓝过来将人清走。

    南烛回来时,菘蓝是看见了的,也发现了他的不对劲,是以便一直不远不近的守着,只要姑娘出声,他便会立刻进去将南烛带出来,可是...

    他却看到姑娘主动留了人。

    看到这里他便折身离开了,又回到屋顶饮酒。

    姑娘骗了白蔹木槿花楹,却对他说了实话。

    他知道,苏府很快就不存在了。

    所以这最后的时光,该要好好珍惜。

    而他...

    菘蓝迎着晨曦微微一笑。

    只要花楹安好,他便知足了。

    他知道姑娘将她们安排到了城外的庄子上,他拼命的压制着想念,才没有去见她最后一面,他怕见了以后,会更加的舍不得。

    所幸,那个小丫头啊,还没有开窍,她的眼里心里只有姑娘,应当...

    应当不会为他难过。

    这次与那一夜不一样,可是又好像,没有什么差别。

    只是中了药的人换了罢了,但受罪的依旧是苏月见。

    不论她如何求饶,彻底失去理性的男人都没有停止,直到最后她昏睡了过去。

    而在数次起伏沉沦间,南烛的脑海里又闪过了那夜的画面,姑娘哭着叫他解开腰带,然后再之前,他从山间滚落,他跳崖假死躲过追杀,还有秦艽...

    秦艽是谁。

    他费了力气去想,都没有得到答案,直到最后昏昏沉沉睡去前,许多过往才在脑海里一一闪过。

    他来南边是为了...双眼阖上前的余光落到桌案那张图上。

    布防图,他是为了追回被祁周齐沐盗走的布防图。

    他想起来了,秦艽是他的心腹,是锦衣卫千户大人,而他...

    他是锦衣卫指挥使,景白安。

    南烛...不,应该说是景白安醒来时,苏月见还在昏睡。

    他坐起身看着姑娘熟睡的容颜和紧皱的眉头,心里懊恼不已。

    他又弄伤她了。

    景白安伸手将姑娘的眉头轻轻抚平,手指划过娇嫩的面颊,小巧的鼻头,再到那不点而红的樱唇,留恋,怜惜,不舍充斥在心间。

    他好想立刻将他的姑娘唤醒,告诉她他都想起来了。

    什么都想起来了。

    他叫景白安,京城人士,自小参军,家里并无长辈,今年二十五,未娶妻,未纳妾,在此之前没有碰过女子。

    所以,他的身份应当还算是清白吧。

    只是锦衣卫...这是个叫人听了就退避三舍的官职。

    不知道她会不会害怕。

    景白安盯着姑娘看了许久,许久。

    她仍旧没有醒来的迹象。

    他转眸看向那张山水图,起身上前拿了起来。

    还好,布防图终究是保住了。

    只是随他出来的兄弟,都没了。

    景白安压下心头的痛楚,重重叹了口气。

    皇上应当还在等着他的消息,不知眼下,京中的情形如何。

    又想到齐沐如今的所作所为,景白安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他虽然拦下了这批黄金,但难保他们没有其他的计划。

    不过按照齐沐的性子,应该不会再在这几座城池兴风作浪。

    但他已经见到了他,一定知道他布防图还在他手中,所以很有可能会去而复返来寻他。

    眼下他势单力薄,难以与他周旋,若被齐沐查到他在苏府,恐怕与苏府无益。

    齐沐那个人,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

    若再叫他知道是姑娘扰乱了他对朱府的计划,定会对姑娘不利。

    且京中形势复杂,他得尽快带着布防图回京才行,也好将齐沐引走,不叫他盯上苏府。

    几经思索,景白安将布防图揣在了怀里走向床榻。

    他伸手为姑娘掖了掖被角,又在脚踏上坐了许久。

    他应该等她醒来再走的。

    可是他该怎么对她说呢。

    眼下她知道他的身份,于她无益。

    还不如...

    他日来提亲时,再告知她。

    恰此时,他听见了外头的动静。

    打开窗户,却见菘蓝立在不远处。

    显然是有话同他说。

    他回头瞧了眼纱帐里的人,轻巧的翻下窗,又小心翼翼的关上窗户。

    菘蓝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接道,“姑娘命我带你离开。”

    景白安一怔,不解的看向他。

    菘蓝撇开眼,“姑娘说将你的东西放在了桌上,等你醒来后便带你离开。”

    姑娘一个时辰前醒过来了一次,吩咐他若南烛醒来,便将人带走。

    他想,姑娘不当面道别,应该是怕舍不得吧。

    景白安眼神微暗,他知道菘蓝所说的东西应该就是布防图。

    “姑娘不想见你,你还是先离开一段时间吧。”菘蓝看着南烛冰冷的脸色,劝了句。

    “或许,过些时候等你恢复了记忆,再来...也不迟。”

    只要近日不在府里,便不会被牵连,而将来的事...谁也说不准。

    景白安捏紧拳头,许久没作声。

    直到菘蓝要忍不住再劝时,他才沉声应下,“好。”

    “替我告诉姑娘,让她等我,我很快就回来。”景白安看向寝房,道,“多则三月,少则一月,我必带媒人上门提亲,三书六礼,明媒正娶。”

    菘蓝喉咙一动,努力将眼眶的酸涩压制回去,沙哑道,“好。”

    若是府中不出这事,姑娘一定会嫁的风风光光,余生幸福美满,只是可惜...

    初春的这场雨,很小,却很密。

    轻风中带着泥土的气息,与淡淡的悲凉。

    苏月见坐在窗边描眉,清璃镜中,姑娘姣好的面容清晰可见。

    良久后,苏月见放下螺子黛,轻轻一叹,也不知还能用几回,

    官兵就是在这个时候闯入苏府的,府里一阵混乱后,所有主仆都被‘请’至前院,听着白面公公高声宣着天子的圣旨。

    毫不意外,罪名是苏京墨被视为忠王一党,得其贿赂,放兵过城,助其谋反。

    抄家后押送至京中审问。

    这日,府中一片兵荒马乱,哭天抢地。

    陈小娘抱着被吓哭的银朱默默流着泪,苏零榆垂首一言不发的跪在苏月见身后。

    府外有不少人围观,得知事情后唏嘘不已。

    就算是有心想要相助的也无能为力,毕竟那是谋反的罪名,谁也不敢往上凑。

    官兵的动作很快,仅仅半日,一切便处理妥当,苏府的人随着苏京墨一同带上镣铐关进囚笼,当日便送往京城。

    白蔹几人混在人群里满目惊慌,可围观的人太多,她们连靠近也不能,且不知何时,三人便被冲散开来。

    不论她们哭的怎样肝肠寸断,也只能眼睁睁瞧着囚笼离开霖安。

    而景白安对这这一切毫无所知。

    他为赶时间,快马加鞭超了近路,与奉旨前来抄家押送的官兵堪堪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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