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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所谓丧心病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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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荒将龙四海安置在了驿馆内, 自己却放着好好的太子府不住,夜夜晚上翻她窗户。

    龙四海惦念着蜀国的情况,这几日没什么心情做那档子事, 男人倒很是乖巧,未像是在通京那样夜夜缠着她, 只是每晚搂着她入睡。龙四海笑着说他年纪越大越缠人, 八荒倒不以为意, 只说是以前没缠够,现在得统统补回来才是。

    他在暗中计划着什么,龙四海知晓却也没过多地问他——他是燕国太子, 筹谋的也是燕国国事,她总觉得即使心急,自己也不该插手。

    这天晚上,她刚刚梳洗完,躺在床上,熟悉的身影便又出现在了床边上,穿着一身绛紫常服,眉宇之间带着些疲惫。

    “忙完了?”龙四海笑问。

    “嗯……和宁爵他们商量些事情,弄得有些晚了……”说着, 他便俯下身子来抱她。

    他身上还带着一身风尘,龙四海有些嫌弃:“我刚洗完澡, 你脏兮兮地就在我身上蹭!”

    八荒抬头,故作可怜模样:“想了一天了, 抱抱都不成吗?”

    说着, 却是将脸颊放在了她脖颈间不断轻啄,惹得龙四海脖间微痒,忍不住发笑。

    她反手搂住男人的身子, 嘴上说着“烦人”,脸上却满是笑意。

    八荒又在她身上磨蹭了一会儿,这才匆忙进了浴室洗漱。过了约莫两炷香,浴室的门被推开,一股水汽中,八荒披着湿哒哒的发走出来,忽然问她:“皇后想见您,殿下想去吗?”

    他脸上带着问询,龙四海赶忙道:“宁皇后?”

    八荒点头,又蹙了蹙眉:“若是殿下觉得麻烦,我明日便进宫回了她。”

    这话说得极其自然,甚至于是毫不在意,龙四海眉头轻皱嗔他一眼:“你说什么呢,那是你母亲,既想见我,怎么可以回绝?”

    八荒偏头,脸上似是不解:“为何不可?”

    他觉得,一切龙四海不乐意做的事情,都不是必要的事。

    龙四海见他这副模样,颇有些无奈,起身拿了帕子上前帮他擦干头发上的水,轻声道:“她什么时候想见我都行。”

    “那……明日下了朝我来接你?”八荒转头看她,目光里带着商量。

    龙四海点头,又将男人压在了身前的椅子上:“你坐下,站着我怎么给你擦头发。”

    她动作颇为自然,八荒却有些受宠若惊,赶紧拉了她的手:“殿下,不,不用……我自己就行。”

    龙四海看他一眼:“我知道不用,但是我想……行了吧?”

    说着,她又将男人按回了椅子上,手拿着帕子轻柔地在他头上慢慢擦弄。八荒见她只穿了一件睡袍,皱了皱眉:“夜里寒凉,殿下赶紧去被子里吧。”

    龙四海挑了挑眉:“怎么,我给你擦头发你嫌弃我?”

    “不是……”八荒斩钉截铁,“怎么可能?”

    “那为何急着赶我上床?”

    “我,我,属下……”八荒磕磕巴巴了一阵,最后才道,“我只是觉得,您不该做这样的事。”

    金枝玉叶,冠上明珠,怎么能为他做这些事?

    龙四海手上没怎么使力,被发丝水迹润湿的帕子在他头上轻蹭,有些痒,却很舒服,让八荒不由有些留念,头不自觉地往她手里又靠了靠。

    龙四海见男人一脸舒服又纠结的模样,忽然一下意识到问题所在,感觉又心酸又好笑。

    她手没停,接着拭擦着他的头发,声音温柔:“我喜欢你,所以才想为你做这些事情,这是情人间表达喜爱的方式,与身份无关。”

    她话语恳切而轻柔,听得八荒心间一颤,忽然转过头来看她,一双眸子里满是惊讶。

    “喜欢?”

    他表情呆呆的,龙四海笑了:“若是不喜欢,我一天到晚干嘛跟你缠在一起?明明都和离了……”

    这是她第一次向他用言语表述自己的欢喜,八荒有些怔愣,反应过来后却是一阵狂喜,站起身来,将人抱在了怀里。

    “你干嘛?”

    龙四海冷不丁掉进他胸膛火热,被男人熊抱着,只觉诧异又好笑。

    八荒不理会,只是抱着她,唇角勾笑,一遍遍的轻喃:“殿下,我的殿下……”

    男人搂着她不松手,龙四海也不嫌烦,反手抱着他的腰,整个人靠在了他怀里……半响,八荒听她声音软软:“那你……喜欢我吗?”

    说着,龙四海抬头,落入了八荒温柔如春水的眸子里:“喜欢,很喜欢,非常喜欢,最喜欢。”

    ……

    不知道从何时起,八荒对他的主人生了不该有的心思……那年龙四海大胜回朝,却在众目睽睽之下点了他做驸马,八荒一直觉得,那是他人生中最欢喜畅快的一天。

    可是直到很久之后他才知道,他搞砸了。

    他不仅没能好好侍奉他的殿下,反而让她伤心郁闷,惹她红了眼睛,惹她心绪不宁,惹她……丢了性命。

    他从回忆起那段记忆的那天起,便从未安宁过一天……他像是两个分裂的人,一个唾弃自己惹了她的伤心厌弃,觉得自己不配站在她身边;另一个却满心想要拥她入怀,想要占有她,想要将失去她后的那两千多个行尸走肉般的日夜弥补完整。

    所以再见她时,他失态了。

    蜀皇生辰,他本只想远远地看着她一切安好便罢,可就在目光触及她言笑晏晏的那一刻,他所有的自以为便在顷刻间崩塌。

    看见公孙澜与她站在一起,他嫉妒到发狂……便心想着,他不再是那个身份卑贱的暗卫,他是燕太子,他可以名正言顺地拥有她……

    可是出乎他意料的,龙四海似是早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却并不在意。

    他恼怒却又无措——明明已经成为了燕无疑,他能给她的身份,荣耀,地位,远远比过那个只能成为她人生污点的八荒。

    可是她既不要八荒……也不要燕无疑。

    直到今晚,他才明白,原来他曾自卑纠结的一切,她根本就不在乎。

    她好像……只在乎……他。

    无关身份,无关名讳,她的殿下似乎只是单纯地喜欢一个名叫八荒的人,而他,却自作聪明地毁了她曾给的所有。

    低头望着怀中轻笑的人,八荒不自觉地抚上了她的脸,声音温柔得似是能将她溺毙:“从始至终,只有殿下是我心上所念,命里所愿。”

    他温柔得发沉的声音回荡在龙四海耳边,惹得她心头一震。

    这男人,木讷的时候呆得要命;说起情话来,也能要命!

    她望着八荒那双沉如墨的眼,只见他眼瞳中只有自己的倒影……

    龙四海心头一热,垫脚吻了上去,八荒顺势将她搂住,抱在了自己的身上,朝着床榻的位置走去。龙四海身子有些凉,他身上却像是暖炉似的,她双手搂过他的颈脖,感受到肌力分明的后背,不由凑上前去在他肩头轻吻,光滑的肌肤上还留着澡豆的清香,比她的唇温度更高……男人微不可闻地轻颤了一下,低头看她,眼底漫上了火……

    夜还很长,浅浅的烛光下,两人用了一曲高低和鸣的旖旎调子诉说着自己心中欢喜。

    第二日一早龙四海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不见了八荒的踪影,起来用过早膳过了不多时,男人才下了朝回来。

    “殿下可准备好了?”

    男人满面笑意,昨夜龙四海那句“喜欢”还犹回荡在他耳边,让他一早就算面对董鞍刁难的时候,唇角都始终挂着些许笑意,疯魔的样子叫人看得直发颤。

    “嗯,”龙四海点点头,又夹了一只小笼包问他,“你可用过早膳了?”

    八荒摇摇头,俯身上前从筷子间将那包子叼来吃了,扬唇一笑:“现在吃过了。”

    龙四海嗔他一眼:“一只包子怎么够?你也不怕饿晕了去!坐下,把饭吃了咱们再走。”

    说着,她拉了拉凳子,八荒从善如流地坐了下来,又喝了两碗粥,吃了些糕点,两人才坐轿撵往宫里去。

    难得的,龙四海竟有些紧张,冒汗的手心攥着八荒的袖口,在他绛色的袖子上留下了一个黑色的手掌印记。

    “你母后可有与你说过,她喜欢什么样儿的姑娘?”

    八荒点点头:“殿下这样的。”

    这话说得十分自然,龙四海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这是在胡说八道,狠狠地拍了他一巴掌:“我跟你说正事儿呢!”

    这掌颇用了些力,八荒吃疼的抚了抚自己的手臂,赶紧道:“我也没瞎说呀,殿下这样的姑娘,谁不喜欢?”

    龙四海看着面前这个无可救药的男人,没忍住翻了一个白眼,又道:“那她……可知道我俩以前的事情?”

    八荒点头:“她知道。”

    龙四海心里“咯噔”一下,对这次见宁皇后忽然有些没底了。

    这天下,那个当娘的会喜欢一个甩了自己儿子又回头的儿媳妇?

    八荒很是不解龙四海为何如此紧张,拍了拍她的手,又道:“就算她真不喜欢你,这又有什么好重要的?”

    龙四海对着这个偶尔脑子会少根弦的男人叹了口气:“这天下,会有哪个儿媳妇儿想要自己婆婆讨厌?”

    这话一出,她一愣,八荒也愣住了。片刻之后,他唇边扯起一个大大的笑来,长臂一申将龙四海带进怀里:“原来殿下已经开始想着和臣复婚以后的事情了……”

    被他调笑,龙四海拿头不轻不重地撞了他一下,却又听他胸膛处传来颤声:“既是如此,殿下便更加不必担心了,左右要与您复婚的是臣……又不是皇后。”

    龙四海不满轻哼:“你说的轻巧,不知道是谁,每次入宫拜见父皇和母后,衣裳都能换三遍。”

    八荒虽说从小就是在宫里长大的,可不知为何,与她成婚后,每次回宫都分外紧张,站在落地银镜前,左瞧瞧右瞧瞧,却总是觉得哪儿哪儿都不满意。

    他当时窘境,龙四海如今倒是深有体会。

    两人在车里插科打诨了不多时,车辇便停在了宫门外,八荒领着龙四海一路来到未央宫,见到了传闻中的宁皇后——

    五十来岁的妇人,宁皇后并不似公孙皇后保养得那般年轻,精致妆容下,面容轻微有些浮肿垮塌,然而面目却很是慈祥,见了龙四海来,温柔地招呼她。

    八荒站在一旁,宁皇后三不五时地看看他,龙四海却觉得皇后有些拘谨。

    八荒自打下了车,便不似私下那般温柔,脸色淡淡,一双眼却紧紧追随着龙四海的身影,对旁人视而未见。

    宁皇后身边的彩翠姑姑给两人倒了茶水,恰逢此时,前殿有人来找八荒……他有些不放心地看了龙四海一眼,龙四海笑笑:“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不会丢的。”

    见她满脸笑意轻松模样,八荒这才稍稍放下心来,起了身向宁皇后躬身一礼,而后出了未央宫。

    全程,这母子俩都没有什么交流,虽说恭敬,但也疏远。

    八荒离开后,龙四海清楚地看见宁皇后望着他离去背影眼中一闪而逝的伤心神色。

    “本宫初来乍到,未曾来得及进宫拜见娘娘,真是失礼了。”龙四海歉意一笑。

    “哪里,镇国公主此行凶险,这一路来可有受伤?”一双杏眼眼皮稍有些垮塌,里头的关心却是毫不作假。

    龙四海笑着摇摇头:“谢娘娘关心,多亏八……太子殿下保护,本宫并未受伤。”

    “八荒”二字险些脱口而出,龙四海看了宁皇后一眼,心中不免有些紧张。

    试问哪家母亲愿意看见自己的儿子做暗卫,为人刀剑?

    果不其然,宁皇后似是想起了什么,面上浮现一抹伤心神色,可是她却并未迁怒于龙四海,反倒朝她道了谢。

    “您这是哪里的话?”

    “无疑……从小便走失了,本宫身为母亲却未能与他哪怕一天半日的庇护,实在是有愧……他之前在燕国的事情,本宫多多少少也听说过,镇国公主对他喜爱维护,本宫铭记于心,感念万分。”

    宁皇后此话一出,龙四海更加不好意思起来:“您快别这么说,从小到大都是他护着我……”

    “暗卫这职务究竟是怎么回事,本宫与镇国公主心知肚明,若是没有你的庇护……无疑他,怕是也不会有能回燕的那一日。”

    宁青很明白,她的儿子运气不好,又不算坏到了极点……虽说从小被人当作暗卫培养,但又遇见了一个不在乎他身份的主子……

    作为母亲,她对龙四海始终心存那么一份感激。

    思及此,她拿起了一旁的木匣递给了龙四海。

    “这是本宫小小的心意,还望镇国公主莫嫌弃。”

    龙四海打开匣子,只见里头放了一只小小的香囊。

    宁皇后解释道:“这香囊里装的是本宫求的平安符,希望蜀国一切顺利。”

    “娘娘有心了。”龙四海笑着接下香囊,将她收进了怀里,抬头看着宁皇后,心里却有些没底。

    虽说宁皇后态度十分和蔼,但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只有感谢,对之后的事情倒是只字未提……倒不知对她和八荒的事情究竟是个什么态度。

    然而两人初次见面,这种事情也不好放在明面上说,龙四海便又分外温和地与宁皇后寒暄了一阵,一直等八荒办完了差回来,才与他一同离去。

    走在宫道上,烈日骄阳下,龙四海想起刚才的一番谈话,抿了抿唇。

    八荒见状,问她:“怎么样,皇后可有为难你?”

    她摇摇头:“倒是没有……只是也不知道她对我们俩的事情,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又是感谢,又是送礼,但是言语间却又提到了蜀国情况紧急,像是在催她回国……

    八荒笑笑,搂住她的肩膀:“殿下何必苦恼,只要殿下愿意,其他人的看法又有何干系?”

    “可她……是你母亲。”

    八荒望着她,摇摇头:“我从小长在宫里,真正认过的长辈只有义父一人,血脉于我而言,并无所谓。”

    龙四海闻言,眨了眨眼。

    八荒口中的义父是蜀国上一任的暗卫统领龙敬,当初也是他将八荒带进了宫中培养。龙

    敬为人颇为严肃,侍奉皇家多年,很是守礼。当初龙四海点八荒做驸马的时候,他虽说因为君臣关系明面上不曾说过什么,但私下却是反对的。

    “暗卫与公主,身份本是天壤之别……如何能作夫妻?”

    她曾偷听到龙敬与手下人这般说……

    只不过两人婚后一年,龙敬便因为一次受伤导致旧疾复发,去世了。

    谈起龙敬,八荒眼中仍没有什么情绪,龙四海却转而拉住了他的手,轻声道:“等蜀国的事情落定,我们去给你义父扫墓吧……”

    感受到女子温暖手指缠上了他的手掌,八荒没有抗拒,点了点头。

    过了几日便是宁皇后的生辰,龙四海想着她有些莫测的态度,又想起宁皇后信佛,便特地用金墨抄了一本佛经打算献上。

    这天一早,两人刚刚起床,八荒就被太子府的人叫走了,只说是宫里来了人,宁皇后想见他。

    想到今日是她的生辰,龙四海也没多想,只道是她想在生辰礼前和八荒说些体己话——那日进宫她已经发现,宁皇后对八荒心中愧疚不少,想要与他亲近,却又怕他烦。

    思及此,龙四海还特意嘱咐男人进宫时耐心些,别在生辰当日惹了宁皇后伤心。

    已然入夏,天气炎热,龙四海送走八荒后便让人来换了两个冰盆,这才开始慢慢更衣洗漱,又命人用檀木架子装好佛经,等着下午随八荒进宫为宁皇后贺寿。

    可是谁料,还没等她将这佛经送出手,宁皇后便出事了。

    刚刚过午,太阳正烈的时候,宁爵却忽然急匆匆地驾马来见她,头上还冒着热气,青衫被汗水浸湿,皱巴巴地黏在身上,望着龙四海,脸上表情不复平日轻巧。

    宫里来了消息——宁皇后被杀,太子被捉拿!

    “你说什么?”龙四海瞪大了眼睛。

    宁皇后被杀?

    为何八荒会被捉拿?

    宁爵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急如鼓跳的心脏:“说是,说是姑母被杀的时候,房内只有殿下一人,侍卫闯进,只见太子浑身是血,常用的佩剑正插在姑母胸口。”

    栽赃陷害,这是第一个从龙四海脑子里冒出的词语。

    “现在怎么办?你们可有什么安排?”

    宁爵皱了皱眉:“殿下这段时间布局已七七八八,可是临到头来却出了这事……发生在宫里,陛下恐怕意不在捉拿真凶,只想要定殿下的罪……”

    一个顶着“弑母”名声的太子,不管如何厉害,也不可能登帝称皇。

    龙四海眯了眯眼,周身气质顿时凌厉了起来——

    “他现在在哪儿?”她沉声问。

    “皇宫暗狱……我和父亲想要进去见他,都被宫里的人拦下了!”

    龙四海看向宁爵,眸中闪过一丝暗色:“你可知道那暗牢具体在哪儿?”

    “知道是知道,可是……”

    他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似的,倏然瞪大了眼睛。

    “您难不成要闯暗牢?”

    龙四海挑了挑眉:“为何不可?”

    有了宁家提供的皇宫位置图,龙四海这晚换上夜行衣,朝着深宫暗牢飞速而去。

    她的功夫虽然比着八荒还差了那么点儿,对付燕国宫里的守卫还是绰绰有余。很快,她便按照宁爵的说法,找到了被关在暗牢里的八荒。

    牢里光线暗淡,她绕过守夜的侍卫,寻觅一番,才终于在暗牢的最深处看见了牵肠挂肚的人。

    八荒正蹲坐在暗处,低垂着头,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在想些什么。

    “八荒?”她小声唤他。

    男人闻言,低垂的头颅机械似的转过来,望着囚牢外的人,眼里尽是不可思议:“殿下,您怎么来了?”

    地牢里火光暗淡,两人看不清彼此的脸,手却死死地握在了一起。

    “你没事吧?”她轻声问。

    “无事,”八荒摇摇头,“宫卫将我抓进这里,便再没来过。”

    龙四海皱了皱眉:“宁爵说如今刑部正在审案,若不出意料,燕无朗肯定会在最快的时间内给你安上罪名,然后直接在这里解决你……”

    “不是燕无朗。”

    想到今日进入未央宫时所见到的一切——以宁皇后为饵,环环紧扣,布局精巧,绝非燕无朗那蠢货能做出来的。

    他皱了皱眉,又道:“今日我进未央宫时便觉得古怪,宫里的宫人都不见了踪影……旋即我又闻见些血腥气,寻着味道往内殿去……一开门,便是皇后中刀倒在地上的模样。我刚刚上前查看,殿外却冲出来一群侍卫,那彩翠不知从哪儿跑了出来,声嘶力竭地说是我杀了皇后……”

    八荒声音有些低沉,回忆起今天早上的事情,周身都泛着冷意。

    龙四海听他的叙述,一下子反应过来他为何说此事非燕无朗所谓。

    能在未央宫中布出如此之局,放眼整个燕国,也唯有燕皇一人有这个本事。

    她看向八荒,只觉一股冷汗从背后冒起,有些毛骨悚然。

    是什么样的丈夫,什么样的父亲,才能设计下这样丧心病狂的死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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