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吃了么 外卖小哥人高马大、长相俊俏、……
这几日, 南星楼前终于不再大排长队了。
这可不是因为生意不好,恰恰相反,这几日的银子流水让祝南星半夜都会乐醒。
她人素来低调, 因此鲜少有人发现,南星楼老板已经偷偷挤进了京城富豪名列之中, 甚至比曾经的祝记饭庄还要出类拔萃。
这样的成就还得归功于她外卖业务的开展。
之前祝南星一直因为此事发愁。直到几天前, 胡彪带着兄弟几人照常过来吃饭。酒过三巡, 严小柳有些醉了,大着舌头说出些胡话来。
祝南星这才得知,振远镖局暗中放话, 要让胡彪几人在京城混不下去。他们辗转于各大镖局,却都被拒之门外,眼下正发愁生计。
这其中压力最大的,当属胡彪了。
一开始振远镖局针对的人只有他一个,然其余几个与他关系紧密的镖师,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听说他要离开,立马选择跟随他一起走。
如今连累他们与自己一起沦落至此,胡彪心中格外难受。
“振远镖局何以至此?”祝南星见严小柳趴在桌子上嚎啕大哭, 忍不住出声问胡彪道。
堂堂京城第一镖局,为何要难为几个镖师呢?
“此事说来话长了。”胡彪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或许是醉酒冲昏了他的头脑,或许是心有执念, 难以压抑住那股倾诉的欲望, 他楞了半晌,终究还是将此事娓娓道来。
数月以前,他还是振远镖局的镖头, 因为手脚麻利、办事靠谱,因此深受振远镖局主的青睐,甚至想将自己的小女许配于他。
这样无疑于通告镖局上下的人,他胡彪将是下一任振远镖局的镖局主,他年少便有此等成就,一时风光无限。
转折便在那一天,镖局主亲自唤胡彪过去,说是自己的一位友人想要让他挑选一位靠谱之人护镖,这趟路程并不远,也不是太困难的事,因此胡彪知道,这是他的机遇。
镖局主给予他承诺,如果此事能办的顺利、漂亮,那胡彪回来便可摇身一变,成为振远镖局的总镖头。
年少轻狂的胡彪一口便将此事应了下来,甚至还宣而告知,到祝南星的小摊上庆祝一番。
可胡彪没想到的是,这次护镖,护的是肉镖,既保护一个活人。
肉镖是位患有眼疾的小和尚,看年岁约摸六七岁的样子。他虽目不视物,但脸上一直挂着谦和温厚的笑容,说话也颇有哲理与智慧。
护镖的一行人中,只有他勉强能算是读过几本书,因此闲来无事的时候,便会陪他说上几句话。
胡彪来时,已将小和尚的身份摸透。
小和尚是晋州高家的长子所出,可惜患有眼疾,被本家不喜,因此送到了青台寺,眼不见心不烦。
可惜天道好轮回,高家长子不小心感染痨病,早早撒手人寰。
老夫人悲痛欲绝,这才想到远在青台寺的小孙子,想带到身边去,以此思念自己的儿子。
胡彪不知道小和尚对自己的身世是如何理解的,但他大抵应该是不介意的。
他想起刚见面时,自己曾问过他,是否会对自己的眼疾感到愤懑不平。
“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小和尚平静地说道,仿佛患有眼疾的不是自己,“一切苦厄对于贫僧来说,皆是来这尘世的考验。贫僧如果不认为它苦,那它便算不上什么了。”
“原来如此。”胡彪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他看不到,于是出声附和道。
他虽然不能理解,但还是尊重小和尚。
旁边的镖师递给他一根烤好的鱼,他从包袱中找到一个小包,包里装着盐粒,他撒上一些在烤鱼上,味道瞬间变得诱人起来。
“咕噜噜——”
胡彪刚要张嘴咬烤鱼,便听到一旁小和尚的肚子在叫,他偷偷打量小和尚,发现他一脸平静地低语,手上的佛珠拨弄地飞快。
“小和尚,你要吃烤鱼吗?”胡彪小心翼翼地问,他也不知道和尚能不能吃鱼肉。
“要!”小和尚立马回答,好像在等他问自己一样,安静几秒后,又觉得自己回答地太急迫,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胡彪将手中的烤鱼放到他的手里,嘴角也微微勾起,他到底也还是个小孩子罢了。
这一路上并无什么危险,胡彪掐指一算,最多两天,他们就要到达高府了。
“听说,高老夫人要将高家家业全部奉送于你,怎么样,你高兴吗?”
胡彪见小和尚背靠大树,一脸沉静,于是主动上前陪他聊一聊天。
他知道,小和尚其实很喜欢与人聊天,因为已经置身于黑暗中的人,最害怕周遭没有声响的不安。
“并不,功名利禄都是过眼云烟,”小和尚笑着摇了摇头,“贫僧会向老夫人说明,恳求她放贫僧回青台寺的。”
胡彪点了点头,与小和尚接触这些时日,他大抵也了解这孩子的心性,这确实是他会说出来的话。
“那,等你回了青台寺,我当上了总镖头,一定会经常去寺里看你。”
他伸了个懒腰,有些期待地说道。
“这自然是好的。”
小和尚老神在在地点了点头,忽又小声说道:“如果能帮贫僧带上一碗奶茶,便更好了。”
“和尚也有贪念了?”胡彪挑眉逗他。
“这并非贪念!”小和尚一瞬间有些慌张,但很快又冷静下来,一脸老神在在的样子解释道:“来这一世,总要留下一些记忆,这叫做经历。”
“原是如此,是胡某唐突了。”
胡彪一脸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原来做和尚也可以喝奶茶。
他们两人沉默许久,就在胡彪要睡着的时候,小和尚突然严肃地开口:“一定要偷偷的,不可被方丈发现。”
“噗嗤——”
胡彪闭着眼睛,没忍住笑出了声。
第二天,他们加快速度,抓紧时间赶路,眼见就要到达晋州的时候,突然冲出一大批黑衣人。
他们黑衣黑面,手里拿着长刀,目标自然是小和尚。
“你快坐到马车里,不要出声。”胡彪皱着眉,将小和尚推到马车中。
他还是个孩子,又有眼疾,待在外边太危险了。
胡彪身手不凡,勉强能和这群黑衣人胶着。
可没想到,跟随自己一起护镖的一位镖师,突然抽刀,一刀捅进马车里。
“你疯了!”胡彪红着眼上前掐住他的脖子怒吼道。
那位镖师并不惊慌,他淡定地比了个手势,那群黑衣人便退了下去。
“胡彪,你先冷静一下,听我们说。”其余几个镖师过来安抚他,“我们也都是听从命令行事。”
“谁的命令?”他的嘴唇颤抖,死死扣住那个镖师的脖子。
“咱们镖局主的命令。”那人将他推开,淡定地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袖,“胡彪,你别忘记自己的身份。”
镖局主?
他们不是奉命保护小和尚吗?
“咱们镖局主的友人,正是那高家次子。明着是帮高家走镖,暗着是帮助除掉镖局主友人的眼中钉。一次走镖,咱们振远镖局拿两份钱,不过杀个人而已,又不是第一次了。”
从来没有人告诉他这件事,胡彪大口喘着粗气,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他躺在地上,无力地问道:“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这件事?”
“我们见你和那肉镖关系如此好,怎么敢将此事告知你呢?”旁边有人劝道,“胡彪,别钻牛角尖,想想总镖头的位子,不过死了个瞎子,过几天就忘了。”
“滚。”他冷冷地大喊,“不想死的话,现在就滚!”
祝南星满脸悲伤,她没想到背后竟是这样的故事。
“后来,我便写了一封信,将此事的缘由说清并亲手交给高老夫人。她什么都不会做的,我心里清楚,她只剩一个儿子了,一个眼疾的孙子,没了就没了。”
胡彪强笑着继续说道,“我将小和尚埋到了青台山下,方丈得知此事后,面上不显,但我深知,他一定悲痛欲绝。”
胡彪永远不会忘记小和尚的死相。
他的衣袖早就被血染红了,一张小圆脸上,只有那双纯洁干净的眼睛还是一如往常,好像在轻声安慰他。
祝南星垂下眼,忽然想到了自己那位远在香积寺的友人。
“如果可以的话,能否麻烦祝姑娘一件事,”胡彪擦了擦眼角的泪,认真地请求道,“能不能,帮我做一碗奶茶,多加些珍珠芋圆,他一定很喜欢。”
祝南星闭上眼,重重地点了点头。
……
祝南星找到了最专业的团队来送外卖。
外卖小哥人高马大、长相俊俏、飞檐走壁、便宜好用。
她把以前那个没舍得卖掉的小院收拾一下,给他们提供了住处,又保证每日的伙食,包吃包住,良心店家。
祝南星找到了相熟的木匠,画了食盒与保温木盒的图纸,反复改良后,终于能保证它们的保温和防震效果。
不仅如此,她还贴心地设计了外卖小哥们的工作服,暗红色的外衫上绣着金色的星星,长衫后还绣着“吃了么”三个金色的大字。
胡彪等人拿到衣服时,满脸都写着“喜欢”,当然这是祝南星自己的理解。
据知情人蒋姑娘透露,严小柳拿到衣服时,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若不是为了生计,谁能容忍祝姑娘此等的恶趣味?
祝南星冷哼一声,选择不相信蒋月如的鬼话。
她为胡彪几个人私人订制了同款绣有“吃了么”的小布袋,袋中装着一本空白本子和四个小刻章和红泥,刻章为“极好”、“好”、“中”、“差”四个,是方便食客们进行及时的反馈与评价用的。
平日里,食客们可在任何时间进店,将自己想吃的菜品、自己的住址和期待送达的时间写到祝南星的小册子上。南星楼一向秉着先交钱,后服务的精神。
收了钱后,祝南星会安排外卖小哥进行接单与送餐。
送达日期不一定要当天,如果食客们喜欢,甚至可以在小册子上写几年后的日期。
此举就帮助了那些到店太晚,没有座位的食客,他们可以直接留下信息,菜品送达到家进行食用。
外卖服务的开通,直接开拓了京城食客们新的用餐模式,祝南星看着每日如流水般入账的银两,心中得意,人类的智慧真的无穷无尽!
……
“胡彪,这份麻辣烫正常辣,加蒜泥香菜……”
祝南星拿出一个沉甸甸的四方深底的大木盒,木盒的边缘处分别有四个活扣,她将麻辣烫装盒后只需将这四个扣“啪嗒”一按,不仅保温,而且还防震防漏。
至于这木盒的灵感来源,当然是二十一世纪伟大的保温盒了!
祝南星沾沾自喜,这可是她拿了图纸,找了京城最好的木匠,反复打回数次后,最终成功的成品。
一向扣扣搜搜,只进不出的祝老板在这木盒上可是花了不少银两的,所以这木盒自然不是一次性的。
她与每一位登记外送服务信息的食客都打好了招呼。
既然这食物都送货上门了,那他们也可以准备好空碗,把麻辣烫腾进他们的碗后,再由胡彪几个人把木盒带回南星楼,洗净后便可重复利用,岂不美哉?
奸商祝南星美滋滋地笑出了声。
她仔细核对了一遍这位食客的要求和信息,发现少拿了两盒麻酱,于是赶忙提高声线,冲后厨喊道:“月如,少了两盒麻酱,我刚刚装好的,就放在搁调味料的桌上,你帮我拿过来一下!”
正常来说,她都会把麻酱直接淋到麻辣烫上装盒。
可食客朱公子也是麻酱爱好者,向她抱怨过麻酱混在麻辣烫中味道会变淡。这次他也是特意多花了几个铜板,要求再多给一些麻酱。
她出于对朱公子的惺惺相惜,于是决定为他分装两盒,感谢他如此支持麻酱事业蒸蒸日上。
蒋月如听到她的呼唤,匆匆抱着两盒麻酱出来:“南星,不然还是将外送的活儿交给我做吧,省的你丢三落四又咋咋呼呼的。”
这一上午的功夫,她已经被祝南星吓到好几回了。
祝南星轻哼一声,将登记簿上的信息又念了一遍,念完后叮嘱胡彪道:“我刚刚念的那些,你可都记住了?与朱公子约定好的时间还有些空余,你还可以再休息一会儿。”
“放心吧,都记住了。”身着暗红色长衫的胡彪点了点头回应道。
像他们这样以走镖为生的人,对于京城乃至整个陈国大大小小的线路门儿清,这点儿难度对他们来说就如同一碟下酒小菜。
他从蒋姑娘手中接过两盒麻酱,将麻酱与装满麻辣烫的木盒一并放到了偌大的食盒中。
食盒内部是凹型的,凹进去的部分与木盒之间严丝合缝,这样就避免了来回行走之间颠簸,使麻辣烫口感受到影响。
食盒外部有四个暗格,可以往里面放一些零碎的小件儿,就比如这两盒麻酱。
冬日寒风凛冽,祝南星体恤胡彪他们,早早到霓裳阁定制了一批手套和大裘。
胡彪一脸无奈地望了望蒋月如,试图向她求助。
蒋月如看着满脸炫耀地拿出的暗红色大裘的祝南星,还有那大裘背后还刺眼的“吃了么”金线刺绣,表示自己爱莫能助,并且开始害怕哪天南星一时兴起,要求她也穿上这滑稽的“戏服”。
等时间差不多了,胡彪站起身来,戴上手套,系上大裘,待一切准备就绪,他提起食盒就要往出走。
作为前·镖头的胡彪身形健硕匀称,又端着一副奶油小生的相貌,穿上这醒目的暗红色大裘后,整个人在这南星楼里都出类拔萃,因此吸引不少在座食客们的注意。
当然大部分都是年轻姑娘家,她们几人凑在一起,一边偷偷打量他,一边娇羞地和身旁的朋友小声咬耳朵。
这当然也在祝南星的算计之中。
振远镖局可是远近闻名的京城第一镖局,其中的镖师都是百里挑一的,因此她“捡漏”捡到的这几位都是身材高挑,鹤立鸡群的主儿。
如此这般的先天优势加上她所设计的那与众不同、夺人眼球的服装,他们走在路上,一定会引来行人纷纷侧目。
不出三日,她要这全京城都牢记她南星楼“吃了么”的招牌!
胡彪却不这样认为,他有些心虚地避开楼内食客们的视线,脚下速度加快,恨不得马上送完餐,脱下这身显眼的衣服,躲在角落里默默疗愈心中的伤痕。
蒋月如看着他慌忙逃窜的背影和祝南星那难以掩盖住的狡黠笑容,一时间悲从心中起。但她是敢怒不敢言的,现在最好的法子就是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要让南星把歪脑筋打到她的身上。
……
祝南星的设想不仅毫无意外地实现了,而且还给她带来了意料之外的惊喜。
南星楼现在算上她,一共有七位员工。
蒋月如曾经是梨花苑的当家花旦,长相自然是没的说。扮上相,那就是惊艳众生,褪去铅华,素颜仍是清雅幽兰之姿。
“吃了么”几位外卖员简直是行走的活招牌:风雨无阻、逆雪而行,只为按时送餐;一笑倾城,温声细语,只为给食客带来最极致的享受。
她手下这些年轻貌美的“员工”霎时间成为京城不论平民百姓还是王孙贵族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话题。
听闻此等消息的祝南星笑得像只偷了腥的小狐狸。
她就知道,古往今来,不论男女老少都无法拒绝俊男靓女的诱惑。
现在她的南星楼已经有了几分女仆咖啡厅的味道了,要不要干脆借此机会,加大力度,好好宣传一波呢?
祝南星摸了摸下巴,对着一旁擦桌子的蒋月如露出一个极有深意的笑容。
可她不知道的是,比起她的几位员工,明显是她本人更受大家的关注。
东宫内。
“祝姑娘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五位品貌非凡的哥儿,整日在南星楼内打转,夺走了不少姑娘们的芳心呢。”
陈景年挤眉弄眼地望向自己的九哥。
“嗯,我知道。”
陈景湛面色平静,低声敷衍地回应一声,似乎一早便知晓此事。
“九哥就不担心,祝姑娘的芳心也被他们其中一个夺走?毕竟那是近水楼台,每日都在一起呢。”
陈景年继续一脸看好戏地拱火道。
“不足为惧。”
一群乳臭未干的竖子罢了。
他冷笑一声,优雅地拿起桌上的茶杯,放在嘴边轻轻地噙了一口。
“这茶如何?”陈景年笑眯眯地凑近问道。
“不错。”他挑了挑眉,惜字如金地回应道。
陈景年憋笑憋得满脸通红,“茶壶都是空的,我也未曾唤人添茶,九哥是怎么品到茶的呢?”
明明就在意的不行,却还要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他可太了解九哥了。
陈景湛皱眉,这才发觉手中拿着的是个空茶杯。
他轻咳一声,将茶杯顺手放到桌上,也不接陈景年的话,只是装作无意间提起:“你和沈家姑娘的事,解决得如何?”
陈景年一听到“沈家姑娘”几个字,脸一下子就涨红了。
天知道他究竟用了多久才接受自己有断袖之癖这件事,又是用了多大的勇气才会在众人面前说出那番惊世骇俗的话。
结果这可恶的沈暄和,或者说是何田,竟把他耍的团团转。
他直到现在都不敢去回想那天,沈暄和喝完羊杂汤后,向他吐露真相时的神情。
陈景年双手抱头,痛苦地大喊:“九哥,我错了还不行吗?”
他就是想八卦一下九哥和祝姑娘,不要对他这么残忍!
他现在一听到“沈”字就想逃,偏偏这沈暄和就是不放过他,近日总是想尽办法在宫外堵他,气得他连宫都不敢出。
沈暄和一定是觉得戏耍他很有意思吧,毕竟她一向如此。
听闻明日沈丞相携家眷入宫,沈暄和必在其中……
陈景年垂下眼睑,也隐藏了眼底复杂的情绪。
陈景湛看他如此,也不再多说什么,他下意识地拿起茶杯,又想起茶壶内也没有茶,因此只能呆坐在那里,看起来有些闷闷不乐。
而这一厢的凤阳阁碰巧也在谈论祝南星。
“近日宫外有何新鲜事?”
倾城公主正面朝铜镜,挑选明日宴席的首饰,因觉着无聊,便随口问道。
“回公主,前段时间为您做桂花糕的那位祝姑娘,现在做起了名为‘外卖’的营生,京城百姓近日都在谈论此事呢。”
珍珠一边帮倾城公主梳头,一边恭敬地说道。
“外卖?那是何物?”
倾城听到祝南星的名字后眼前一亮,微微偏头问道。
“据说祝姑娘挑选出一些身手不凡的男子,将南星楼的饭菜装盒后,送到百姓家门口。”珍珠仔细回想自己兄长家书上描述的内容,然后复述给公主听。
“此事甚是有趣,那这‘外卖’可否能送进宫中呢?”
倾城公主一拍手,满脸期待。
“宫内守备森严,寻常百姓恐怕是无法进宫送外卖。”
“无妨,父王一向宠我,等对上机会,我亲自去求他。”
她用手指卷着发尾,有些慵懒地说道。
虽然每次见到祝南星时,她总是摆出一副厌恶的样子,可她心里很清楚,自己是钦佩且向往如祝南星那般生活的人的,等她再长上些许年岁,会否能成为那样独当一面、有一颗八巧玲珑心的人呢?
“公主殿下,明日沈丞相会携家眷一同入宫参加宫中宴会,那位沈姑娘也会现身。”珍珠低垂着眼,不敢看公主的脸色。
她从小便是公主身边的贴身丫鬟,因此相当了解她的脾性。
倾城公主从小被宠坏了,最嫉妒别人夺走本属于她的那份关爱与关注,其中她最依赖的家人便是当朝太子殿下,因此自知晓太子婚约后便一直对传闻中的那位沈姑娘忌惮非常。
前些日子,祝姑娘进宫做桂花糕那日,公主因觉得跟在祝姑娘身边的男子形迹可疑,便暗自派人进行调查,谁知道歪打正着,此人正是沈家小女沈暄和。
也正是倾城公主将消息传给沈府,沈丞相才能把沈暄和带回家。
“嗯,我知晓了。”倾城有些意兴阑珊地打了一个哈欠,敷衍地抬了抬手,让身后的人不必再多说了。
珍珠愣了愣神,随后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
公主真的长大了,不再像以前那般拈酸吃醋了。
而倾城脑子里全都是祝南星的“外卖”,至于那个不顾及多年情分都要跟她抢食的太子哥哥,她早就将之抛诸脑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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