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阿岚可还在生气?”
季翎岚怔了怔, 随即笑着说道:“表哥,我为何生气?不过是姐弟间的拌嘴,过去了也就过去了。”
“那为何阿岚没让人送药来?”
季翎岚解释道:“向晚表哥说表哥体内有余毒未清, 我怕我的药会与表哥体内的毒素起反应, 所以才没让人送药过来。表哥,抱歉, 让你误会了,我该派人过来解释清楚的。”
临永夜摇摇头, 道:“无碍,阿岚不气便好。”
“表哥, 你这病来势汹汹, 还需好生修养,最近一些时日便不要出门了。”
临永夜的眸子暗淡了些许,道:“习惯了。”
季翎岚见状安慰地说道:“表哥无需难过,待来年春天,我们再去皇都山踏青。”
小德子插话道:“殿下, 您这一日都未曾用膳, 现下应该饿了吧,奴才这就让厨房给您做点吃的。”
临永夜摇摇头,道:“不必了,我不饿。”
季翎岚闻言微微皱眉, 道:“表哥的身子虚得很, 便是不饿也该吃些, 表哥稍待, 我去厨房看看,给表哥煮些粥喝。”
“阿岚,很晚了, 你回去休息吧,待明日再说其他。”
“表哥等着便是。”季翎岚不由分说起身离开卧房。
李向晚走到床边,直接说道:“世子殿下,容我帮你把把脉吧。”
临永夜沉默地看着李向晚,并未说话。
李向晚平静地与他对视,径直坐到床边,伸手拽过临永夜的手腕,微笑着说道:“病人就该有病人的样子,切莫讳疾忌医,这样才能活的长久。殿下,您说呢?”
临永夜挣了挣手腕,却未能挣开,眼神锐利地看着李向晚,道:“放肆,敢对本世子无礼!”
李向晚有恃无恐地说道:“我可是阿岚请来给殿下治病的,若殿下将我赶走,阿岚问起来,我该如何回答?”
临永夜面色变了变,到底没再收回手。
李向晚满意地笑了笑,将临永夜的手腕松开,手指搭在上面,无视临永夜冷漠的眼神,认真地听着他的脉象。半晌后,他收回手,道:“脉象平稳了些许,按时服药,伤寒应该会在七日内康复,只是你这身子,还需调养些时日,才能恢复之前的状态。”
临永夜的眼底闪过惊讶,即便是宫中的太医也不能在七日内,将他的伤寒治好,而面前的男人居然这般笃定,不得不让他惊讶。
“不用太感谢我,我也只是看在阿岚的份上,才出手帮你。”李向晚站起身,坐回了软塌。
向来情绪不外露的临永夜,此时正恼怒地瞪着李向晚,却碍于季翎岚不能发作。
小德子站在一边有些无措,总觉得自己该说些什么,来维护主子的威严,可一想到这人医术了得,又与季翎岚关系密切,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房间里的气氛有些怪异,唯有李向晚悠然自得地下着棋。
过了好一会儿,临永夜才收回视线,不过眉头却皱得越发紧了,他竟然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情绪外露,这是从未有过的,以后也不允许再有。
半个时辰后,季翎岚从门外走了进来,手上端着一个托盘,随手放在桌上,道:“表哥,我给你熬了些瘦肉粥,你稍微喝点。”
临永夜点点头,挣扎着起身,小德子见状连忙上前帮忙,在他身后多放了个枕头,让他靠坐在床上。
季翎岚将碗递了过去,道:“这一路过来,粥也不烫了,表哥直接喝就成。”
临永夜伸手去接,却差点脱手。
季翎岚手疾眼快地接住,道:“表哥,你高烧刚退,体力不支,还是让小德子喂你吧。”
在场的人都是一怔,显然没想到季翎岚会这么说。
李向晚很满意,起身说道:“阿岚,你忙活了一日,也该回去休息了,这里交给我就成。想来世子殿下也心疼你,不舍得你再跟着受累。”
临永夜眼神闪了闪,抬头看向季翎岚,道:“阿岚,很晚了,你和李公子一起回去吧,这里有小德子在。”
季翎岚转头看向李向晚,问道:“向晚表哥,你方才给表哥把脉了么,脉象如何?”
李向晚点点头,道:“脉象平稳了许多,若不出意外,应该不会再有事。”
季翎岚松了口气,笑着说道:“那等表哥将这碗粥喝了,我们再回去吧。”
李向晚接过季翎岚手里的粥碗,坐到了床边,拿勺子搅了搅,舀了一勺喂到临永夜嘴边,道:“殿下,请。”
临永夜张开嘴喝下了勺子里的粥,沉默地看着对面的男人。
李向晚不以为意,一勺接一勺的喂,直到碗里的粥喂完,他才起身将粥碗放到桌上。
季翎岚叮嘱道:“表哥,你好生歇着,我会多派几名侍女在外面守着,若有事,小德子直接吩咐她们去做就成。”
临永夜点点头,道:“今日劳烦阿岚了。”
季翎岚笑了笑,道:“都是应该的。更何况我也没做什么,是向晚表哥为表哥看的诊。”
临永夜应声,却没有道谢的打算。
季翎岚有些奇怪,却也没有多问,转身和李向晚一起,走出了临永夜的卧房。来到花园,季翎岚这才出声问道:“表哥,刚才发生了何事?我怎的感觉你和永夜表哥之间有些不对劲。”
李向晚耸耸肩,道:“除了给他诊脉以外,无事发生。”
季翎岚微微皱眉,道:“表哥,永夜表哥的性子孤僻,对人冷漠了些,你别放在心上。”
李向晚顿住脚步,看向季翎岚认真地说道:“阿岚,世子并非你想象的那般简单,他有何目的我虽不甚清楚,不过我敢肯定,他接近你的目的绝对不单纯。”
季翎岚沉默了一会儿,道:“表哥放心,我也不傻,对人该有的防备,我还是有的。”
李向晚点点头,道:“快走吧,陵儿还在等着你。”
“这么晚了……”季翎岚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他这性子,也不知何时能改改。”
“他唯有对你的事上心,你希望他改吗?”
季翎岚苦笑着摇摇头,道:“表哥,我先走了,就不送你了。”
“去吧,在这公主府内,还能有人对我不利么?”
季翎岚没再多说,快步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
待李向晚回到客院,一道黑影突然出现,躬身说道:“主子。”
“何事?”将桌上的医书收起,李向晚头也不抬地问道。
“方才主子与季公子从青竹园出来时,有人在暗中窥视。”
李向晚手上的动作一顿,抬头看向男人,道:“他们可能听到我与阿岚的对话?”
“若对方不会唇语,那个距离应该不会听到。”
李向晚接着问道:“那我与阿岚分开,他去了哪里?”
“他跟着季公子离开了。主子,他们会不会已经发现季公子和表少爷的关系?”
“陵儿身边的人也不是吃素的,若是被发现,那也是他故意的。”李向晚顿了顿,道:“青竹园那边你盯着点,我总觉得这个世子有问题。”
“是,主子。”男子躬身退出门外。
回想起临永夜看向自己的眼神,李向晚轻笑着说道:“那双眼睛,还真像个狼崽子。”
季翎岚回到听雪园,果然见卧房的灯还开着,既窝心又无奈。
见他来到门前,高威行礼道:“见过主子。”
季翎岚缓声说道:“很晚了,你去休息吧。”
“是,主子。”高威应声,刚想离开,就听房顶有声响,他纵身一跃来到房顶,只见一个黑影闪过,刹那间便没了踪影。
季翎岚察觉异常,抬头看向房顶,见高威纵身跃下,问道:“发生何事?”
“回主子,方才有人窥视,只是待属下上去时,对方已经没了踪影,只在瓦片上留下了些许痕迹。”
“窥视?”季翎岚的脸色变了变,道:“居然敢在公主府窥视,这些人还真是猖狂至极!”
“主子放心休息,就由属下守夜便可。”
“阿威,你和刘大哥、高大哥商量商量,轮班值夜吧。”
“是,属下遵命。”
房门被打开,傅南陵探出头来,看看门口的季翎岚,道:“阿岚,你回来了,怎的还不进来?”
季翎岚见他只穿了件单衣,连忙走到门前将他揽进怀里,随之进了门,道:“穿的这般单薄就敢往外跑,你是不想好了是吧。”
傅南陵‘嘿嘿’笑了两声,道:“我这不是听到你回来,却不进门,有些着急嘛。阿岚,方才发生了何事?”
季翎岚知道他在转移话题,却也没有揪着不放,道:“高威发现有人窥视,待他上到房顶时,人已经走了。”
“窥视?”傅南陵皱紧了眉,面色难看地说道:“看来那些人还是不死心。阿岚,不能再等了,是时候使用雷霆手段,拔除高家的势力了。”
“皇祖父已经在剪除高家的势力了,只是这么多年,高家已经枝繁叶茂,渗透到整个朝廷,若是一次性拔除,恐会让朝廷发生动荡。”
“那就除掉根源。”傅南陵冷漠地说道:“只要杀了高振海,除掉高家的领头人,他们内部势必大乱,再整治那些小鱼小虾,便轻松得多。”
“想要杀高振海谈何容易。”
“阿岚,高振海此次出使傅国,虽然带了不少人,却是杀他最好的时机。”
“你的意思是半路劫杀?”
“高振海最爱收集名家字画,我觉得吴青给你画的那副江山社稷图应该能派上用场。”
季翎岚皱着眉头说道:“那副画是吴大哥费尽心力画的,若是毁了那就太可惜了!况且若不能一击即中,冒险刺杀的人很有可能会有来无回。”
“阿岚,这个你不用管,只要把画交于我便成。”
季翎岚一弯腰将傅南陵抱了起来,放在床上,盖好棉被,道:“我去洗漱,马上回来。”
“那你快点,我给你暖被窝。”
季翎岚回到书房,将之前整理的订货清单拿了起来,紧接着就进了解剖室。打开储物柜,将清单放了进去,又拿出手机给唐棠发了定时短信,这才查看手机里的留言。
接连半个多月没过来,居然没有一条留言,让季翎岚有些疑惑,心中嘀咕:“难道我想错了,乔依依对乔家那么死心塌地?”
将橱柜里之前他画的那副画像和江山社稷图拿了出来,季翎岚关上橱柜就出了解剖室。简单地洗漱过后,他拿着东西就回了卧房。
傅南陵笑眯眯地看着季翎岚,道:“阿岚快来,被窝暖烘烘的。”
季翎岚将江山社稷图放在桌上,拿着自己画的画来到了床边,递给傅南陵。
傅南陵接过画,打开一看,惊讶地说道:“阿岚,这是你画的么?”
季翎岚脱掉外衫和鞋子上了床,将傅南陵揽进怀里,笑着说道:“想你的时候画的。”
“画的真好,惟妙惟肖,越看阿岚越好看。”傅南陵摩挲着画上的季翎岚。
“喜欢就送你。”
“那我定要裱起来,挂在床头,嘿嘿。”
季翎岚一怔,随即哭笑不得地说道:“这是黑白的,挂在床头,你不觉得不吉利么?”
“那这一张我好好保存,改天阿岚再给我画一张上色的裱起来。”
季翎岚想到了现代新婚夫妻拍的结婚照,道:“阿陵,待解决了临国的事,抽空我给你看样东西。”
“好。”傅南陵笑着应声,道:“阿岚,我帮你把账目核对清楚了,这一日的进账就是五千两,你到底卖的什么,这么一个小小的铺子一日便赚这么多银子。”
“卖的稀缺品,只有我这儿有,所以才会日进斗金。”
“那我以后就跟着阿岚一起吃香的喝辣的了。”
“好,保证把你养的白白胖胖。”季翎岚吻了吻傅南陵的额头,道:“快歇着吧,都已经后半夜了。”
傅南陵抬头亲了亲季翎岚的唇角,心满意足地说道:“阿岚,晚安。”
“晚安。”
累了一整日,又熬了大半夜,季翎岚确实有些累,躺下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傅南陵抬头看着季翎岚,狭长的丹凤眼里是浓浓的情意,小声说道:“阿岚,你不忍做的我来做,所有的业障我来背,谁也不能在伤了你之后,还能全身而退,谁都不能!”
青竹园内,小德子正坐在隔间打着瞌睡,突然一阵风吹过,小德子‘砰’的一声趴在了桌子上,睡死了过去。
一个黑影闪过,临永夜卧房的房门被人推开,一名蒙面的男子走了进来,来到床前躬身说道:“参见主子。”
临永夜面无表情地问道:“那边的情况如何?”
男子答道:“高振海已经脱离使节团,现已到达林安城。”
“可查清楚为何他回国的行程如此之慢么?”
“据查,使节团每到一座城池,都会受到官员的盛情款待,因此拖慢了行程。”
临永夜沉默了一会儿,道:“按原计划行事。”
男子躬身说道:“是,主子。”
三日后,傍晚时分交城外,一支马队远远而来,一名中年男子来到马车前,躬身说道:“主子,我们已达交城城外,是否进城修整?”
马车内,高振海沉吟了一刻,道:“天色已晚,进城修整。”
“是,主子。”高章随即扬声说道:“主子有令,进城修整。”
马队缓缓朝着城门口的方向走去,因为手续齐全,他们很快便进了城。在城中找了家客栈,高振海吩咐包下了一个院落,这才下了马车。
高平端着托盘,来到高振海的房门前,抬手敲了敲房门,道:“主子,饭菜已经备好了。”
“进来吧。”
高平推开房门走了进去,躬身来到桌前,将饭菜摆上了桌。他抬头看了一眼高振海,见他脸色黑沉,行事更加小心了些,躬身站到一边,等待高振海的吩咐。
“蠢货!统统是蠢货!”‘砰’的一声,高振海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高平见状小心翼翼地说道:“主子,您息怒,气大伤身。”
高振海恼怒地说道:“老夫一手打下的江山,就要被他们给败光了,我如何不气?”
高平连忙说道:“是,奴才知错。”
高振海见他一副唯唯诺诺地表情,心中更加气恼,道:“去,把高章给我叫来。”
“是,主子,奴才这就去。”高平躬身退出房间,不禁长出一口气。
高振海看看桌上的饭菜,将手里的密信放于烛火之上,引燃后看着它烧成灰烬,落进水盆里,这才来到桌前坐下,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夜晚,高振海所在的小院静悄悄地,没有一点动静。高章办事刚刚回来,踏进小院时便感觉不对,门口没有守卫,院子里静的诡异,他不禁抽出了腰间的短刀,快步走向高振海的房间。他抬手敲了敲房门,道:“主子,奴才回来了。”
等了一会儿,房间里没有回应,高章再次敲了敲房门,发现房门并没关好,打开了一条门缝,他耐心等了一会儿,依旧没有回应,这才推门走了进去。
刺鼻的血腥味传来,高章连忙看向高振海,发现他正趴在桌上,鲜血正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他脚下的位置已经满是鲜血。高章连忙来到高振海身边查看,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不禁一阵大惊,呢喃道:“死……死了……”
高章回神,冲出房间,到其他房间查看,发现所有人都死了,除了几个值守的守卫,几乎所有人的死状都是一样。
“高平……”高章赫然发现,高平并不在这些人中,再看向桌上的饭菜,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不禁心中大怒,咬牙切齿地说道:“高平!”
刚刚从昏迷中醒来的高平,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是在去厨房为高振海准备饭菜的时候,不知被谁打晕了,扔在了客栈的杂物房,待他醒来时,已经入夜,刚回到院子就听高章在叫他。他连忙应声,道:“我在这儿呢。”
高章听到声音,拎着刀就走了出来,看向门口的高平,愤怒地说道:“高平,你个混账,猪肉不如的东西,竟敢背叛主子!”
高平刚醒,就被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心里也是一阵恼怒,道:“高章,你够了,别仗着主子宠信就目中无人,我……”
高振海不明不白的死了,院子里的人除了出去执行任务的他,就只剩下高平没死,让他很难不怀疑这一切是高平所为,再加上高平身上的血迹,高章便断定是他所为,见他还在狡辩,气愤之下失了理智,拎着刀就冲了过去。
高平见状心中一紧,大声说道:“高章,你想作甚?”
高章没有搭理高平的打算,来到近前,拎刀就砍。
高平一边躲闪,一边喊道:“高章,你想杀我,你疯了吗?”
高平脚下突然一滑,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前栽,正巧撞到了高章捅过来的短刀上,‘噗呲’一声,短刀刺穿高平的身体,他惊恐地往下看了看,刚想说话,却喉咙一热,吐出一口鲜血,随即便不甘地软倒在地。
听到动静的店小二好奇之下过来查看,看到高平被杀,高章一身是血站在一旁,手里还拎着把带血的刀,顿时被吓的不清,大叫道:“杀人啦,杀人啦!”
高章一怔,随即上前,想解释清楚。店小二以为他要杀人灭口,慌忙往外跑,还一边跑一边喊,越来越多的人听到动静,朝着这边走来,高章见状一咬牙,翻过院墙离开了客栈。
交城知府闻听城中有命案发生,连忙带人前往客栈,待看清死者是高振海时,不禁大惊,连忙书写奏折,派快马进京报信。
两日后,报信的人到达皇都,临天尧接到奏折,怔忪了半晌,随即下旨召瑶华公主进宫。
听雪园内,季翎岚和傅南陵正在书房看书,房门突然被敲响,门外传来高威的声音,道:“主子,属下有事禀告。”
季翎岚应声道:“进来吧。”
高威推开房门走了进来,随后又将房门关上,这才来到近前,将手中的密信奉上,道:“主子,有密信传来。”
“密信?”
季翎岚怔忪间,傅南陵将密信接了过来,打开一看,不禁一阵惊讶,随手将密信递给季翎岚,道:“高振海死了。”
季翎岚也是一惊,随即接过密信看了看,眼底的惊讶更甚,道:“居然有人在你之前截杀高振海,这人会是谁?”
傅南陵沉吟了一会儿,猜测道:“难道是临国皇帝?”
季翎岚眉头微皱,道:“倒是不无可能。能知晓高振海离开使节团,又能准确掌握其动向,很有可能是高振海身边出了叛徒。但这个高章……我觉得他十有八九是被栽赃陷害。”
傅南陵认同地点点头,道:“我也这么觉得。不过有人替我们解决了这个心腹大患,倒是一件好事。”
“也不知皇祖父得知高振海被杀的消息,该如何做?”
“表面功夫肯定要做,派钦差前往交城查案……”傅南陵顿了顿,道:“对了,那个交城知府不就是高振海的学生么,他应该是个不错的替罪羔羊。”
“你的意思是皇祖父会授意钦差将罪名栽赃到交城知府头上?”季翎岚的眉头皱得越发紧了。
傅南陵当然知晓他为何如此,道:“阿岚,我知道你再想什么,但如今这局势,绝对不能心软,否则……”
季翎岚打断傅南陵的话,道:“阿陵,我明白,你不用多说,这就是权势斗争,我既然身在其中,就必须遵守规则。”
虽是这么说,但事情果真去他们所料,季翎岚心里还是会不舒服。
傅南陵怎会不明白他的心思,道:“阿岚,你若不喜欢这种生活,那我们便寄情于山水,离开这些尔虞我诈,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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