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林婉儿被押了下去, 傅南平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众人,道:“既然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你们便退下吧。”
林婉儿的贴身丫鬟水墨突然出声, 哀求道:“王爷, 王妃是被冤枉的,王妃从未害过任何人, 求求您饶了王妃吧。”
“盛放毒物的香囊是她的,毒物的粉末也是从她的院子里找到的, 证据确凿,何冤之有?”
“那东西定是有人刻意栽赃, 王妃心地善良, 从未有过害人的心思……”水墨匍匐在地,冒着被重罚的风险,努力为林婉儿争取着。
身旁的丫鬟婆子也纷纷为林婉儿喊冤,可见林婉儿的人品确实不错。
丹阳公主见状出声说道:“平儿,王妃平日里温婉贤淑, 应不是那种心肠狠毒的人, 这件事你还是从长计议为好。”
“皇姑姑,您放心,这事平儿自当处理好。”傅南平看向地上的丫鬟婆子,道:“你们都退下。”
“王爷……”
傅南平面色阴沉地说道:“再多言一句, 拖出去打!”
众人相互对视一眼, 终究没再多说什么, 相继退了出去。他们这些做奴才的人微言轻, 即便搭上条命,也不一定有用。
苏兴安见状躬身说道:“王爷,若无吩咐, 下官想先行告退。”
傅南陵淡淡应声,道:“这次的事辛苦苏御医了。”
苏兴安连忙说道:“王爷言重,这本是下官分内之事,实在不敢言辛苦。两位殿下若无事,下官便先行告退。”
苏兴安得到应允后退出门外,季翎岚也躬身上前,道:“公主,王爷,若无吩咐,小民也想先行告退。”
不待傅南平开口,丹阳公主便率先出声说道:“阿岚,最近本宫总是睡眠不好,听陵儿说,你那有助眠的药,疗效不错,不若拿给本宫一些。”
季翎岚躬身应道:“是,阿岚遵命。”
“去外面等着,本宫有事和王爷商议。”
“阿岚告退。”
眼看着季翎岚走出门外,傅南平虽心有不甘,却也没再阻拦。他心里清楚丹阳公主就是傅南陵招来的救兵,什么睡眠不好,都是托词,为的就是阻拦他和季翎岚独处。
丹阳公主转身看向傅南平,严肃地说道:“平儿,今日之事你做的太过了。林家虽然出了点事,但只要林老还在,就倒不了。你如此急切地想要摆脱,只会弄巧成拙,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傅南平一怔,随即说道:“皇姑姑,您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您也被林婉儿那个毒妇蛊惑了?”
丹阳公主沉默地看了傅南平一会儿,没再多说,转身离开。
傅南平看着丹阳公主离开的背影,脸色阴晴不定,沉默半晌,扬声说道:“来人,好生收敛李侧妃的尸身,备车前往林府。”
“是,王爷。”
季翎岚跟着丹阳公主出了平王府,在其护送下,回到陵王府。
季翎岚感激地说道:“阿岚多谢公主殿下解围。”
丹阳公主叹了口气,道:“说起来你深陷其中,是因陵儿的牵累,帮你也是应该的。那块玉牌你留着,本宫说的话向来算数。”
“是,阿岚多谢公主殿下厚爱。”
“行了,本宫乏了,便先行回府了。”
“恭送公主殿下。”
看着丹阳公主的马车走远,小林子不禁松了口气,道:“好在有丹阳公主在,才算有惊无险。”
“丹阳公主是谁去请的?”
“是主子的意思。”李胜回答道:“主子临进宫前,曾叮嘱奴才若公子有事,主子脱不开身,可去请丹阳公主帮忙。”
“王爷?”季翎岚看了一眼陆九,转身回了王府。
陆九一怔,随即跟上,解释道:“那日之事,我是事后才告知王爷。”
季翎岚点点头,道:“陆大哥,你可知平王妃的家世?”
陆九答道:“平王妃名为林婉儿,是林阁老的孙女。”
“内阁首辅?”季翎岚微微皱眉,道:“我记得平南王的小女儿便是林阁老的儿媳,这林婉儿莫非是她的女儿?不对,姓氏不对。”
陆九摇摇头,道:“林阁老有两个儿子,长子名为林廷辉,是翰林院学士,其夫人是大将军孙鹏春的女儿,也就是平王妃的父亲母亲。”
“若是这般说来,那平王妃背后的势力非同小可,那为何平王会冒着得罪内阁和将军府的风险,也要将王妃废黜呢?”季翎岚问出心中疑惑。
陆九看了一眼小林子,小林子会意,紧走了两步,拉开几人的距离。陆九这才解释道:“那是因为前段时间林廷辉奉命修撰国史,因措辞不当,激怒了皇上,不仅官职被罢免,还落得个永不录用的下场。若不是林阁老在上面撑着,多半会性命不保。”
“措辞不当?”季翎岚一阵怔忪,随即反应过来,陆九说的只是敷衍民众的说法,期间肯定还有什么事,涉及皇家密辛,不便对外透露,所以林廷辉才会受到如此重罚。
“即便如此,林阁老还在,况且还有将军府撑着,平王怎会做的如此决绝?”
陆九小声在季翎岚耳边说道:“临国传来国书,将于一月之后出使我国,来人是临国的瑶华公主和驸马季明秋,以及他们的女儿娉婷郡主季娉婷,据说有和亲的打算。”
季翎岚恍然大悟,道:“原来平王是打算和临国和亲,难怪。”
“以往便知平王阴险狡诈,今日一见,论心狠手辣,没几人能比得过他。”
“为达目的不惜用李侧妃的命来冤枉平王妃,甚至不曾顾及自己的亲生骨肉,这份狠辣真是让人胆寒。”季翎岚顿了顿,道:“说不定平王妃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他给打掉的。”
陆九忍不住提醒道:“阿岚,这次他没能如愿,肯定还会想别的办法,以后我们要更加小心谨慎才行。”
“好。”
以往对傅南平的认识,都是从傅南陵等人的口中得知的,没什么具体的认知。通过今天这件事,让傅南平在季翎岚心里更加具象化,也让他深刻了解到傅南平的不择手段。他虽然聪明,却没有那样深沉的心机,能避的还是避开得好。
傅南陵忙碌了一天,终于得了空,刚回到浮华宫,就招来小李子询问季翎岚的情况。
“主子,今日多亏有丹阳公主在,公子方能全身而退。”
傅南陵紧张地问道:“你能确定皇姑姑赶到的及时,傅南平并未和阿岚单独相处吗?”
“确定,奴才详细询问过。公子救出小郡主后,本打算离开,平王却以怀疑李侧妃的死有蹊跷为由,强留公子在平王府,就在这时,丹阳公主赶到,平王的奸计才未能得逞。”
傅南陵不由松了口气,道:“还好,还好,这次真的多亏了皇姑姑。”
小李子提醒道:“主子,平王这次煞费苦心,可不止为了引公子过府这般简单。”
傅南陵冷笑一声,道:“这个我自然知道,在傅南平心里,没什么比皇位更重要。他费尽心思废掉林婉儿的王妃之位,无外乎是为了一个月后的临国来使。一旦联姻成功,他登上太子之位,那便是板上钉钉。”
“那主子有何打算?”
“他想和亲,那便让他和。”
小李子眉头皱紧,道:“主子,一旦平王和亲成功,那对我们便是大大的不利。”
傅南陵轻蔑地笑了笑,道:“舍近求远,只有傻子才会那么做,既然傅南平想当傻子,咱们还拦着不成?”
“王爷的意思是拉拢林阁老和大将军府?”
“傅南平以为林廷辉被免官,林阁老被苛责,林家便失了势,却不想林阁老那是三朝元老,能长盛不衰靠的可不是子孙。还有大将军府,虽然被收了兵权,但御林军却还被孙家掌控,想要这京城,没了孙家可不成。现成的东西不要,非要舍近求远,难道不是傻子?”
小李子的眉头舒展,道:“那王爷想如何做?”
“既然皇兄处心积虑,那我们就顺水推舟,适当的时候帮他一把便可。”
“王爷睿智!”
“现在什么时辰了?”傅南陵突然出声问道。
“回主子,现下已经亥时初。”
傅南陵突然站起身,道:“小李子,备车,我们回府。”
“这时候?主子,宫门已关,况且您操劳了一日,不易再来回奔波。”
“无碍,你去备车,不见他,我难以心安。”
见傅南陵坚持,小李子只能无奈叹气,转身出了寝殿,招呼侍从备车。
季翎岚洗完澡,正靠在床头看书,突然听到一阵敲门声,却无人说话。他不禁奇怪地问道:“谁啊?”
对方没有应声,敲门声还在继续。
季翎岚微微皱眉,把书放在床头,从枕头下拿出匕首,下床来到门前,再次问道:“谁啊?”
“阿岚,是我。”熟悉的声音响起,却透着难以掩藏的疲惫。
季翎岚一怔,随即将匕首收起,打开了房门,看着门前的傅南陵,问道:“王爷,你何时回府的?”
傅南陵脸色苍白,难掩疲倦之色,可怜巴巴地说道:“阿岚,我好累,能进去说么?”
季翎岚仅仅犹豫了片刻,便让开了门口,道:“进来吧。”
傅南陵顿时喜笑颜开,忙不迭地进了门,脱鞋上床钻被窝,一气呵成,无比流畅。
季翎岚见状不禁一阵好笑,道:“王爷,我只说让你进来,可从未说与你同睡。”
“阿岚,我明日清早便要回宫,你就可怜则个,让我留下吧。”
季翎岚关上房门,皱着眉头说道:“你这身子经得起这般折腾么?”
“今日之事我听说了,关键时刻没能陪在你身边,总觉得心下难安,心里只余下一个念头,那便是想见你,所以我便回来了。”傅南陵目光灼灼地看着季翎岚,丝毫不掩饰眼底的渴望。
季翎岚闻言心里一颤,道:“想见我,便是你任性的理由?若是身子被折腾坏了,以后便想见,你也没机会了。”
虽然嘴上不饶人,季翎岚还是默许了傅南陵的留下,他重新坐回床上,拿起枕头上的书,道:“今日作罢,以后不许,可听清了?”
“嗯嗯,都听阿岚的。”傅南陵忙不迭地点头,凑到季翎岚的身边,抓住他的臂弯,虚虚地靠在了他的肩上。
季翎岚低头看向他,温声说道:“累了便睡吧,我再看会书,也该歇下了。”
“阿岚,陆九说了前几日傅南平夜闯王府的事,以后若还有这种事发生,你能不瞒我么?”
“你身子孱弱,又要照顾皇上,还要防备那些心怀不轨的人,所需精力原本就超负荷,我不想自己能解决的事,再让你分心。”
“阿岚,那些都不重要,唯有你才是我真正在乎的。若你出了事,我要那些还有何用?”傅南陵抬头看着季翎岚,道:“答应我,以后再遇到同样的事,一定不要瞒我,可好?”
季翎岚沉默了片刻,道:“待你何时向我坦白,我再应你。”
傅南陵身子一僵,手上的力道紧了紧,道:“阿岚,再给我一点时间,我……还没准备好。”
季翎岚心里难免有些失望,起身道:“我去熄灯。”
季翎岚下床吹熄了灯火,转身回到床上,却侧过了身子,背对着傅南陵。
傅南陵见状心里苦涩难当,试探地靠近,额头抵住他的后背,手轻轻搭在他的腰上,道:“阿岚,最近要准备接待临国来使的事,恐怕近段时间都不能回来。待这次的事结束,我便将所有一切都告诉你。”
季翎岚轻轻应了一声,道:“睡吧。”
傅南陵依偎着季翎岚,虽然两人距离很近,他却感觉他们之间有一道鸿沟无法翻越。傅南陵明白,季翎岚已经起了疑心,若他不坦白,他们之间的关系只会越来越远。
感受着身后的温度,季翎岚的心情也相当复杂,既想知道傅南陵到底隐瞒了什么,又害怕知道真相。活了近四十年,好不容易动了心,却还是这样的局面,难道他就注定孤独终老么?
第二天一早,大约寅时中(清早四点),傅南陵便悄悄起了身,看着沉睡中的季翎岚,弯下腰小心翼翼地靠近,紧张地看着他的唇。温热的呼吸打在脸上,傅南陵感觉心脏要跳了出来,只是就在这时,季翎岚突然睁开了眼睛。
傅南陵的动作一顿,慌忙拉开两人的距离,做贼心虚地说道:“阿岚,那个,我该进宫了,时间还早,你在睡会儿。”
看着狼狈而逃的傅南陵,季翎岚莫名被取悦,眼底浮现笑意,却突然想起,梦中的陷害他的那个侧妃。心底的愉悦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又酸又涩的滋味。
“皇上后宫佳丽三千,即便他不想娶,也会有人逼着他娶。季翎岚啊季翎岚,他若当真娶了旁人,即便有名无实,你会不在意么?”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便已过去一个月,傅南陵自那夜后,便没再回来过。店铺的装修在前两天完成,季翎岚亲自去验收,大体还算满意。傅南平难得的没有搞什么幺蛾子,大概是因为临国的使节团要到了,他要专心策划,谋夺这次和亲的人选。
宴宾楼二楼,季翎岚正悠闲的喝茶,目光锁定楼下拥挤的人群,道:“陆大哥,这使节团何时到?”
陆九也坐在窗前喝茶,道:“午时之前。”
看着下面热闹的场景,季翎岚笑着说道:“果然看热闹是传统,你们看这楼下的人群,真怀疑使节团的车队能否顺利通过。”
“使节团进城之前,御林军会来维持秩序,确保他们安全通过。”
季翎岚好奇地问道:“出城迎接的是谁?平王么?”
“嗯,平王和礼部尚书、光禄寺卿,率领百官前往迎接。”
季翎岚有些惊讶地说道:“这么隆重?”
“瑶华公主临凤瑶在临国的地位,不吝于平王在傅国的地位。她的驸马季明秋是临国大将,骁勇善战,平南王每次提及都赞不绝口,言之他将是傅国的心腹大患。”
季翎岚不解地问道:“那他们此来目的为何?现下三国鼎立,临国隐隐有力压两国之势,为何要来和亲?”
“临国国力虽强势,皇家子嗣却单薄。临国皇帝皆是痴情种,偌大的后宫就只有皇后一人,现下临皇已垂垂老矣,膝下却只有一子一女,也就是现在的皇太子临凤书和公主临凤瑶。临凤书生性懦弱,优柔寡断,根本没有掌控一国的能力。若是让他继位,恐三国鼎立之势,维系不了多久。不过好在有临凤瑶和季明秋辅佐,这次和亲大抵是临国在为以后谋算吧。”
季翎岚眼睛亮了亮,道:“只有皇后一人,大臣们不会反对么?”
陆九自然注意到了季翎岚的表情,也明白他在意的是什么,道:“事在人为,没什么不可能。”
季翎岚闻言一怔,待反应过来时,不禁有些尴尬,转移话题道:“那临凤书现下应该也有子嗣了吧。”
“有一子,刚刚到了弱冠的年纪,自小体弱多病,情况和王爷相差不多。此外,还有两个女儿,长女嫁给了丞相吕中的长子吕智,幼女现下只有十岁。”
季翎岚点点头,道:“那瑶华公主呢?”
“瑶华公主长子夭折了,膝下如今只有一女。”
“那她怎么舍得让女儿嫁到这么远的地方?”
“这也是为了临国皇室,不得已而为之。”
季翎岚不禁叹了口气,皇室中人虽然拥有人人艳羡的权势,却也有普通人不能懂的无奈,对于他们来说,皇室的延续才是他们做任何事的首要考量,而不是自己的幸福。
“但愿他们不要选择与平王和亲。”
“就目前的形式来看,平王是他们最优的选择。”
季翎岚佯装平静地问道:“既然和亲这般重要,那王爷是如何想的,他就不打算争取一下吗?”
陆九笑了笑,道:“王爷会如何选,阿岚心里应该最清楚。”
季翎岚脸上一热,掩饰性地错开目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靠后,靠后!”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后,随之而来的便是大声的呵斥。
季翎岚看了过去,发现街上多了一群身穿盔甲的兵丁,正在维持街道的秩序。
“使节团进城了,再有一刻钟的时间,便从这里穿过。”
“陆大哥去过临国吗?临国人和咱们这些人有何不同?”季翎岚下意识地想起现代社会中那些金发碧眼的老外。
“样貌并无不同,都是黑发黑眸,只是穿着打扮稍有不同。”
“哦,那文字呢,通用吗?”
“三国文字相同。”
“原来如此。”
季翎岚没再发问,一边喝茶一边看着外面。
大约一刻钟的功夫,外面嘈杂的声音再度响起,远远的由西向东驶来一支车队,一眼看过去,占据了整条大街,马车上插着临国的旗子。打头的是一辆豪华马车,厚重的帐缦掀起,只留一层薄纱飘飘荡荡,里面的人若隐若现,可以看到其曼妙的身形,却看不到真容,让围观的人心下更加好奇。
马车的前面是两匹高头大马,其中一人便是身穿黑色蟒袍的傅南平,另一人则是身穿盔甲的高大男人,腰间挂着兵刃和马鞭,与傅南平骑马并行。
距离越来越近,季翎岚终于看清男子的面貌,五官俊朗,脸部轮廓分明,很符合季翎岚心中行军打仗的将军形象,身上有一股属于军人的男子气概。
似乎察觉到季翎岚的视线,男子抬头看去,正巧与季翎岚的视线撞上。季翎岚微微笑了笑,男子却有一瞬间的晃神。未免被傅南平看到节外生枝,季翎岚果断地离开窗口。
傅南平察觉季明秋的异常,也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却什么都没看到,不禁奇怪地问道:“将军在看什么?”
季明秋回神,摇头说道:“无事。”
傅南平笑着说道:“将军和公主一路旅途劳顿,先到会同馆歇息,待到晚间,父皇在设宴为将军和公主洗尘。”
季明秋淡淡地说道:“公主感染风寒,今日恐不能赴宴,还请平王禀告皇上,待公主病体痊愈,再向皇上赔罪。”
傅南平关切地问道:“公主病了,可曾看过大夫?”
“随行有太医,只是日夜兼程,未能好好休息,一直不见好。”
“若需要何种药材,将军尽管开口,本王定为公主寻来。”
“多谢平王厚意。”
傅南平想着法的拉进与季明秋的关系,可季明秋总是这般不冷不热,就连脸上的表情都从未变过,这让向来擅长交际的傅南平,心里不禁涌起深深的挫败感。
楼上,季翎岚看着远去的一行人,随口问道:“陆大哥,平王妃现下如何了?”
陆九收回视线,答道:“那日我们离开平王府后,平王便带着人去了林阁老的府邸,他们说了什么不得而知,只是几日后,平王和平王妃便和离了,林婉儿被林阁老亲自接回家中。”
“那李侧妃就这么白死了?她的家人呢?”
陆九平静地说道:“只要傅南平许以足够的利益,死一个女儿真的不算什么。”
陆九的话虽然不中听,却是封建社会常见的社会现象,不止普通人家,就是皇室也是如此,就像今日这般大张旗鼓的和亲。说白了就是拿女儿的一生幸福,换取足够的利益。
“那李侧妃的孩子呢?现下如何了?”
陆九明白季翎岚的担忧,安抚地说道:“毕竟是平王府的第一个孩子,不会被轻视,你放心吧。”
季翎岚叹了口气,道:“但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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