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韩青一边哭，一边声情并茂地卖惨：“我们的经费严重不足，简直就是少的可怜，我身为总导演，总不能为了节约经费降低直播的质量，更是舍不得委屈你们，不想让你们两个陪着我们工作人员一起缩减生活品质。”

    ——如果我的记忆没出差错的话，上一周的直播，白鹿二人只睡过一晚上的五星级酒店，之后吃住全程都在青放节目组，根本没有其他大的吃住开销。

    ——对啊，节目组就出了一晚上的酒店钱，本来还订的两间呢，后面都改成一间了。

    ——经费不足？路崽＋白仔：我们不背锅！

    ——导演哭穷，咱们听听就行了，难道还真信啊？

    ——哈哈哈，就是就是，谁信啊。

    韩青擤一把鼻涕，继续卖惨：“做这个直播我们就没想着能挣钱，这不，什么广告都没接，根本就没有赞助费，大家都只是希望能够让你们回到当初的模样，要是在这个过程中同时还能够让观众们获得快乐，那就是我们所期待的最美好的成就感！”

    尾音，又是擤鼻涕的声音。

    ——emmmm，现在应该没有正在吃饭的小伙伴吧？

    ——喝奶茶的我已经默默放下了奶茶。

    ——韩青导演哭的好真情实感哦。

    ——不得不让人怀疑，导演是不是在后台真的有在偷偷抹眼泪？

    ——韩青导演说的很感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不信呢？

    路安南和白易修相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到——无可奈何。

    韩青既然敢在直播的过程中突然告知这件事，应该是已经和他们两个人的经纪人商议过合作详情，细节已经敲定好，就等他们两个人确认合同后签字。

    路安南妄图打断韩青越来越激动的声音：“好吧好吧，先把合同拿过来，我们两个人一起过目一下，不是特别过分的话，我们会考虑。”

    ——路崽说的是“我们”！

    ——甜死我了！

    ——嗑到了嗑到了！路崽白仔，永远是一体！

    韩青还在那里自顾自继续说着，似乎根本没有听到路安南说话的声音。

    他越说越凄惨，到最后竟然真的哭了起来。

    毕竟骗人的最高境界，就是把自己也骗进去！

    很快，其他工作人员抢过韩青手上的话筒：“抱歉，韩导哭抽过去了，我们这就把文件送过去！”

    ——草！

    ——韩导是什么嘤嘤怪啊，竟然都能把自己哭抽过去！

    ——之前哭的那么假，没想到会是真哭。

    ——请大家把心疼打在公平上！

    ——不打！

    ——就不打！

    ——哈哈哈，不心疼鸭。

    ——麋鹿都是铁石心肠，怎么可能会有心疼这种事发生！（一本正经且无情！）

    ——话说，工作人员把什么东西送到路崽和白仔的面前了？

    ——合同？

    ——到底是什么合作啊？好奇！

    ——对哦，说到现在，好像还不知道韩导说的是什么合作。

    ——哈哈哈，签合同这样的大事，就这样直播在我们面前吗？真的可以吗？

    工作人员把已经打印好的合同送到路安南和白易修的手上：“虽然韩导说的那么惨，但是他并没有强迫你们一定要签下的意思，你们先看一遍，如果觉得实在不想接，那就直接拒绝，不用给韩导留面子。”

    在走之前，工作人员又补充一句：“不过，如果你们能接受的话，那边的人已经等候在外面，可以随时进来跟你们详细商谈其中的细节，甚至当场改条款都行，他们派来的人里面有能做主的领导层，能直接跟你们对接。”

    工作人员的这句话让路安南感受到甲方的诚心和重视，他笑了笑，冲着工作人员点头示意。

    ——这一看就是有戏啊！

    ——呜呜呜，我工作的时候怎么不能遇上这种甲方爸爸！

    ——等等，我看到了什么！

    ——卧槽，合同封面那一行小字！

    ——《夏天的夜与星与月》画家番外短片拍摄计划？

    ——小画家的番外吗！

    ——难怪会放小画家的剪辑！这是要拍小画家的专属番外短片吗！

    ——所以小画家在正片里孤独终老的开放式结局能改了？

    ——老流氓也会参演！对吧！对吧？

    ——这个番外短片只有小画家吗？其他两个主要角色会不会来客串？

    ——肯定会吧！韩导最喜欢搞这种小惊喜了。

    ——哈哈哈，没准这次的惊喜就是没有惊喜呢？

    ——不要乌鸦嘴！

    ——不过说实在的，如果能拍番外篇，就算全片只有小画家一人的独白我都满足！

    ——对啊，在今天之前根本想都不敢想，现在机会就摆在我们面前，我们竟然还想奢望更多！

    ——啊啊啊路崽一定要同意啊！

    ——呜呜呜，我内心也十分希望路崽签字，但是如果路崽实在不愿意重新拾起这个角色的话，我尊重路崽的决定。

    ——我也是，尊重路崽的决定。

    直播间的镜头只让大家看到合同的封面，路崽之后翻开阅读里面内容的时候，小机器人飞到了偏远的地方，同时调低飞行高度，使得镜头无法捕捉到文件里的内容。

    大家只能通过路安南和白易修的表情，猜测里面的内容是否符合路安南和白易修的心意。

    他们两个人看的非常仔细，时不时凑在一起小声交流讨论。

    这一段的时间特别长，工作人员怕直播间的观众觉得无聊，就在路安南和白易修前面的荧幕上播放上周末直播剪辑的花絮。

    在路安南和白易修终于商量好最终答复后，韩青出现在镜头里。

    ——韩青导演的眼睛？

    ——这是哭肿了？

    ——确定不是故意打了腮红在眼角？

    ——有一说一，现在的韩导看上去好像吉娃娃。

    ——急娃娃！

    ——不是急娃娃，是吉娃娃！

    ——完球，越看越像！

    ——从此韩青导演在我眼中的形象一去不复返！

    ——韩青刚才哭的那么卖力吗？

    ——哈哈哈，韩导那边有摄像头吗？想看韩导刚才哭抽过去的画面！

    ——魔鬼啊！但是一想到是麋鹿，又觉得合理。

    ——虽离但鹿正。

    虽然离谱，但是一想到是麋鹿们干的事，又觉得正常。

    路安南看到韩青出现，他和白易修的表情管理十分卓越，没有对韩青的那两只大灯泡眼睛做出任何嘲笑的反应。

    韩青刚哭过，这个时候再对这一副可怜样子的导演笑出声，实在是过于杀人诛心了。

    路安南举起手上的合同晃了晃：“我就好奇一件事。”

    韩青努力摆出一副正经说事的态度，企图转移别人对他眼睛上的关注：“你说。”

    路安南好奇：“如果我和白易修拒签这份合同，这星期的直播是不是到此为止，我和白先生可以各回各家，好好躺着了？”

    韩青挑眉，但是因为他现在眼睛肿着，这挑眉的动作让他做的十分滑稽，以至于正面对着他的路安南差点失去表情管理。

    路安南努力憋住笑意，甚至忍不住掐一把自己，只为自己憋住笑。

    不，他不能笑，韩青导演已经够可怜的了，为了直播的节目效果做出这么大的牺牲，他可不能伤口上撒盐。

    韩青得意：“怎么可能就这么结束直播，我们还有备用计划，无论你们拒绝还是同意，都别想逃过我的压榨！”

    ——好家伙，韩导一不小心将心里话说出来了！

    ——黑心导演压榨可怜员工，惨，太惨了！

    ——黑心吉娃娃压榨两只园林鹿！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