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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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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光向人间倾洒下如银的雪白。

    蓟和洗了澡换上中衣,坐在窗下的小榻上,随手拿起一册话本,借着烛火一看,标题竟是《绝青宗月夜了无痕》。

    蓟和:“……”

    然后,窗格“咔哒”一声被人撬开了,鹿鸣探头进来,看到他,直接一脚跨了进来。

    蓟和就坐在窗前,看他行云流水的一套动作,一言难尽地沉默了。

    鹿鸣跳到地上,抚平衣衫上的褶皱,抬头见蓟和正目不转睛看着自己,冲他招手:“嗨。”

    “……”蓟和站起了身,“你来做什么?”

    鹿鸣笑道:“当然是我想你了。”

    蓟和瞥了眼大开的窗户:“……我好像跟你说过,像这样偷偷闯入别人的房间是犯法的,你……”

    “我知道。”鹿鸣仍是笑盈盈的,“所以我会负责的。”

    蓟和瞪着他:“不说滚。”

    鹿鸣:“……”

    其实他能感觉到蓟和从来到了客栈之后就不怎么高兴,包括刚才吃晚饭时也是一言不发,可能是因为老板的误会,也可能是因为自己的什么原因,他不能明目张胆地跟他一间房,贴身安慰他,只能这样等夜深了,所有人都熟睡,偷偷来会他。

    这样一想,他又莫名其妙地感觉有点臊得慌,但还是坚持抬起头,看着蓟和的眼睛道:“我总觉得,你今天晚上想见我,所以我就来了。”

    蓟和的眼神瞬间软了下去。

    他静默了半晌,然后退回榻上重新坐下,把话本不动声色地藏了起来,冲他抬了抬下巴:“你坐那边。”

    鹿鸣立刻欢天喜地地坐了。

    然后半天没有动静,他又忍不住问道:“那我们现在做什么?”

    蓟和瞧着他,良久,突然道:“我给你写封信吧。”

    “信?”鹿鸣疑惑道,“我就在你面前,你给我写信干嘛?”

    蓟和又瞪起眼睛:“你就说你要不要嘛。”

    “要要要。”鹿鸣赶忙道,“你写啥我都要。”

    屋里很安静,只听得到蓟和轻轻的呼吸声,鹿鸣顺手从书架上抽了本书来看,翻了几页,又去倒水给他喝,趁空看了眼他写的信,发现其字体用的是簪花小楷,非常秀美安宁。

    屋内重新安静下来,谁都没有再说话。

    待到红烛将尽,蓟和抬眼看了看他,转了下手腕,唤道:“师……”

    鹿鸣抬起头:“嗯?”

    蓟和愣了愣,眼底清明了些,道:“……鹿鸣。”

    鹿鸣道:“怎么了?”

    蓟和沉默了一下,然后说:“你看窗外。”

    鹿鸣转过脸。

    蓟和:“下雪了。”

    第二日早晨打开窗户,满目盈白。

    蓟和晨起冒了寒,再加上昨晚坚持写信有些着凉,吃过早饭后鼻塞声重,懒怠动弹,又头晕咳嗽,只得重回床上躺着了。

    鹿鸣给他掖了掖被角,担忧道:“你在客栈里休息,不要跟我上山了。好不好?”

    蓟和要说什么,张了张嘴又是一阵咳嗽,鹿鸣赶紧给他倒了杯水,看他喝下,给他顺了顺背,柔声道:“你好好休息。只是普通感冒,不要担心,好好睡一觉。”

    蓟和勉强说了个“好”,嗓音沙哑得要命。

    于是鹿鸣和沈棠便一步一步朝阳谷山走去了。

    阳谷山在这一侧人为开辟了一条整齐的山道,两人走到半途,鹿鸣止步道:“不用再到山顶了,半山腰景色也甚为奇绝,就在此处观赏。”

    沈棠听出他话中之意是此地更为开阔,若与野人相遇,也容易施展。

    周围古木参天,树干上铺着厚厚的积雪,稀疏的阳光从缝隙间漏下来,鹿鸣站在山崖处俯瞰下面,沈棠围在几棵树的旁边打转,转完突然一抬头,问道:“师尊,蓟和是你最喜爱的弟子吗?”

    鹿鸣:“……”

    鹿鸣道:“是。怎么了?”

    沈棠愣了愣,没想到他会承认得那么坦然,一肚子的话突然不知道从哪说起了,犹豫一会儿,只好换个话题道:“我觉得我父亲并不是十分喜爱我母亲。”

    “……”鹿鸣眯起眼睛,“何出此言?”

    沈棠道:“他若是爱我母亲,又怎么会对我不管不顾呢?”

    鹿鸣道:“可是在你母亲去世后,道陵君再未娶亲。”

    沈棠露出一抹嘲讽的笑:“他魂魄孤寒,生前对世上任何女人都不会多看一眼。不单单是只对我母亲。”

    鹿鸣没说话,想起他之前提过的南院,心想难不成道陵君真是同道中人,可他如果真的对女人没兴趣,又怎么会有孩子?

    正在沉思之际,沈棠可能是心中郁闷难平,将腰间玉箫取了下来,竖在嘴边,吹响了婉转的曲调。

    鹿鸣没忍心打断他,静静听着,吹到高潮处,曲调艰涩,瞬间戛然而止。沈棠突然大叫一声,警惕道:“什么人!”

    鹿鸣吓了一跳,镇静道:“是不是野人出现了?”

    沈棠盯着他身后,沉重地点点头。

    鹿鸣心中一喜,心道:真是想什么来什么。他拍了拍沈棠的肩膀:“不要慌。”

    沈棠道:“它好像又躲起来了。我们现在怎么办?”

    鹿鸣道:“把你的箫拿起来,接着吹奏。”

    沈棠尚在全神戒备中,闻言愣了愣:“吹什么?”

    鹿鸣想了想,说出一个名称:“《雉朝飞》。会不会?”

    沈棠道:“会。”

    鹿鸣嘴角微扬,沈棠便将玉箫竖在唇边,一曲婉转柔肠的《雉朝飞》飘扬在林间。

    《诗经》中曾以雉之朝飞作为爱情生活的象征,琴曲继承了这一主题,并流传着两个不同的故事。

    一个故事是说:卫女殉情而死,她的褓母在墓前哀伤地奏起她生前抚弄的琴,忽见两只雉鸟成双飘飞而去。另一个故事说:牧犊子终年放牧打柴,直至暮年仍是孤身一人,他见雉鸟都是成双成队地愉快飞翔,非常羡慕,愈加感到自己的孤独凄凉,伤心地唱道:“雉朝飞兮鸣相和,雌雄群兮于山阿,我独伤兮未有室,时将暮兮可奈何?”

    而无论是哪一个故事,都是哀伤凄婉之极,令人闻之动容,曲调亦是逸韵幽致,含恨无限。

    沈棠边吹奏边往林中开阔处移动,避开了枝桠交错,萧声也越发得悲凉凄艳,他慢慢懂得了鹿鸣是要把那野人引出来,也按着剑柄警惕地看着四周。

    曲调发出一声高亢的转折,林间扑腾起一群飞鸟,鹿鸣眼神突然凌厉,向沈棠示意,下一刻野人便从树丛后跃了出来。

    鹿鸣瞬间拔剑出鞘,野人吼叫着狂奔过来,本是冲着沈棠的,奔到半途,却突然调转了方向,转而向鹿鸣扑过去。

    它体形壮大,像一座小山一样压过来,鹿鸣见躲不过,便向后下腰,脚底生风,剑尖在雪地上一撑,直接从野人腿胯之下滑了过去。

    那野人视线里没了人,气愤得捶胸顿足,一下子转过身,又朝两人袭击过来,沈棠在一边依然不紧不慢地吹着箫,野人听到曲调似乎怔愣了一下,鹿鸣看准机会,一下子抓住了野人的手臂,左手手肘重重捣在了野人的腰窝处。

    野人痛得嚎叫,鹿鸣丝毫不敢懈怠,回身握剑照着它的腹部砍了一剑,野人见血就会发狂,果然受此一剑,身上的褐毛全都炸了,眼中充满了血丝,怒吼一声就猛扑向沈棠。鹿鸣为他挡了一下,背部被重重砸了一下,感觉半个脑袋都发麻,但还是忍着没有下重手反击。沈棠紧紧盯着野人,嘴边丝毫不松懈,它听着哀婉的箫乐,动作稍有迟疑,赤红的眼睛朝沈棠看了过去,隐有挣扎痛苦之色。

    鹿鸣目光凝注,猛地冲过去抱住了那野人的小腿,野人沉浸在箫乐中没有反应过来,感觉到腿上的重量,大吼大叫,想把鹿鸣甩掉。鹿鸣借着这股劲儿直起腰,半跪在地上,一拳捣在野人的膝弯处,野人吃痛更是猛烈地甩动腿脚,鹿鸣死死抱着它右腿,一下子把野人折倒在地。

    他翻身而起,一脚踢在野人肚子上,野人痛得脸都扭曲了,毛发上滚满了雪,在地上滚来滚去,鹿鸣不会伤它性命,却也防着它再次袭击自己,用身体的重量压着它,同时把剑抵在其颈间。

    沈棠边吹箫边朝他们俩走近,乐曲渐渐低婉哀愁,那野人起初还剧烈挣扎,听见这乐曲动作慢慢迟钝无力,最后像放弃了一般,停住不动了。鹿鸣看着它,竟感觉从它血红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压抑的痛楚,沈棠也停止了吹奏,俯下身来,那野人盯着他手里的紫玉箫,两行清泪从眼眶里滴落到雪地上。

    鹿鸣心头一震,他对沈棠道:“好了。”

    沈棠松开玉箫,走了过来,鹿鸣对他道:“力气很大,但确实是个人。”

    沈棠蹲下去,伸出手在野人的脸上摸了摸,把长长的褐毛拨开,毛下面隐藏着还算秀气的五官,他道:“还是个女人。”

    女野人像一件坏掉了的衣服一样,毫无生气地瘫在地上,嘴里喘着粗气,鹿鸣抓住了她的手腕,她猛地一缩,鹿鸣微微使劲,她竟全身都颤抖了起来。

    鹿鸣道:“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女野人呆呆地看着他,喉咙里发出呜咽声,鹿鸣抚摸着她背上的长毛,安抚道:“你别怕,我会帮你……我知道你很痛苦,相信我。”

    女野人的眼睛里好像出现了一种可以称得上是神情的东西,虽然很微弱,沈棠惊异道:“她似乎能听懂师尊你说的话。”

    鹿鸣道:“你把她扶起来。”

    沈棠探过身去,试着碰了碰女野人,见她没什么反抗的动作,松了一口气,这才一手托住她的脊背,将她拽了起来。

    三个人面对面坐着,围成了一个圈,女野人目光呆滞地望着沈棠手中的紫玉箫,一动不动。

    沈棠晃了晃玉箫,野人的目光闪了闪,他道:“你认得这个?”

    女野人身子前倾,似乎是想要抓住什么,沈棠轻巧地避开了,鹿鸣一把箍住了野人的肩膀,把她拽了回去,然后,他们听见她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咆哮声。

    鹿鸣道:“是什么人送你的吗?”见她不停地往前挣,他带了试探的语气,“父母送的,还是……曾经的情郎?”

    听到这一句话,女野人骤然大力挣脱了鹿鸣的桎梏,猛扑向沈棠,把紫玉箫抢了过去,抱在怀里细细摩挲。

    沈棠被她推倒了,起来想把紫玉箫夺回来,鹿鸣向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别动。过了一会儿,女野人低头看着手中的玉箫,目光如炬,突然一下子丢开了。

    沈棠将玉箫捡起来,收回腰间,疑惑地看着她,鹿鸣冲野人伸出手,野人忙不迭地往后缩,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呜鸣:“不……是……”

    沈棠睁大了眼睛:“她能说话?!”

    鹿鸣道:“是人怎么不能说话。”

    只是这女野人在山林上生活了太久,有了野兽的特征,久不与人来往,要说话也是及其艰难,嗓音如破锣一般,只能发出几个音节。

    鹿鸣道:“不是?这当然不是你的。若你果真有一柄与之类似的玉箫,那就说明……你以前是中原人。”

    他这话不是疑问,而是一句肯定,女野人听了目光更是闪躲,沈棠道:“师尊怎么知道她是中原人,而非本地人?”

    鹿鸣道:“这里民风相对中原要落后一些,百姓没有什么过于复杂的排遣时间的方式,更遑论认得玉箫这种高雅的乐器。你方才吹奏那首《雉朝飞》时,她几乎是瞬间就被引了出来,这说明她不仅是认得玉箫,更听懂了乐曲所表达的意思。”

    沈棠恍然大悟:“《雉朝飞》是讲述爱人情义缠绵的曲子,她被这首曲子引出来,看来是心里有一段很是苦痛的情伤。”

    鹿鸣沉思,他看向野人,“姑娘,我知道你是逼不得已才变成如今这个样子,你相信我,现在我想问你几个问题,我问一句,你答一句,好吗?”

    女野人惊惶地看着他,半晌,才迟疑地点了点头。

    鹿鸣道:“我猜你是中原人,那么,你又是如何来到楚地的呢?”

    女野人眼神明显闪过一丝抗拒与挣扎,仿佛不愿回忆起当时的场景,只是不住地摇头,其实鹿鸣也猜到了是什么原因。既然她是中原人,又颇通乐音,想必也不算什么小门小户的人家的女儿。若是大户人家的名门闺秀,婚姻大事必定是要寻求门当户对,结果却来到了这么一个穷乡僻壤的地方,若非对情郎钟意,心甘情愿追随,那就只有一个解释了,她是被人强迫掳至此地的。

    鹿鸣道:“是被强人所害?”

    女野人蜷缩起身子,双手紧紧抱住膝盖,鹿鸣微笑,摸了摸她胳膊上的长毛,道:“既来则安,那你又是为何躲到这山上避世这么多年的呢?”

    女野人抬起头看他,浑浊的眼珠转了转,突然无限哀怨,两颊的褐毛无精神地耷拉下去,她张了张嘴,似是急欲倾诉,发出来的声音喑哑粗噶:“……孩……子……”

    48. 溯源 她有心魔,是不愿触及的过往……

    沈棠下意识往后退了退。

    鹿鸣也愣了一瞬, 为了防止野人情绪波动太大,他伸出两指点在她太阳穴上,一股细缓的灵流送入她脑中, 野人颤抖不止的身躯缓缓镇静了下来,混浊的双眼欲闭不闭,好像累极了,他看着她被毛发遮掩的面容,神情稍带探究。

    沈棠低着头, 看不清是什么表情,鹿鸣在他身上转了两圈,道:“怎么了?”

    沈棠摇摇头:“……我没事, 师尊。我就是突然觉得……”

    鹿鸣道:“想起你母亲了?”

    沈棠顿了一下,然后点点头。

    鹿鸣没说话,他也有这个感觉,这感觉突如其来, 本来他猜这野人可能是从中原被拐到此处的可怜女子,但是听她对沈棠沙哑哀怨地说出“孩子”二字时,他心里又有了另外一种更强烈的直觉。

    非常突然又不容忽视。

    但是想要了解事情真相, 总不能只靠个人直觉, 而且故事里沈棠的母亲确实是生下他后就去世了, 不可能还活在这世上。

    不可能有这么巧的事。

    他低头沉思一会儿,然后敲了系统一下:“在吗?”

    【系统】:“随时为您服务。”

    鹿鸣道:“关于主角的母亲, 我有几个问题想问。”

    【系统】:“很高兴为您解答。”

    鹿鸣道:“沈静其人,原文中提到因为她与外门男子私定终身,犯了绝青宗宗主之怒,屡教不改,被打发给了道陵君。这个‘打发’是指不顾她的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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