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节
拜入绝青宗,与鹿鸣暗生情愫,却于仙门大劫时被魔修剥去面皮,横祸而死。
鹿鸣看着这段字,他记得之前看过的走马灯一样的记忆里,有一段是关于【穿皮术】的画面,在那场大劫中,有很多修士都是被穿透皮肤吸干精气,只剩一副空空的皮囊,而最初被剥去面皮的那个人,他看的清清楚楚,那是蓟和的脸。
“所以这意思是,叶青和蓟和是同一个人?”鹿鸣皱眉问道。
【系统】:“是的。”
他闭上眼,恍惚感觉耳边有微风拂过,再睁开,眼前已经不是玉简门的客房了,一处狭窄的深巷中,圆月高悬,墙角盛开着不知名的小花,远处传来一阵喧闹,拳脚踢打的动静里夹杂着一丝微弱的哽咽。
他慢慢走过去,看清那是一群粗鲁的少年围着一个佝偻的小乞丐,喧笑踢打,口里说着不干净的话,小乞丐蜷缩着蹲在角落里,拼命地把自己往墙根儿深处藏。
鹿鸣攥紧双手,刚想走过去阻止,只听前方一阵不疾不徐的脚步声,一双雪青色云头的软靴停在他们面前,清冷嗓音缓缓道:“让开。”
鹿鸣随那群少年一起回过头,看到一个白衣男子,面目十分冷俊,仿佛一座玉做的青山,眼里清透的光闪出来——那是一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
少年们看到男子,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不同寻常的森冷的气息,互相对视几眼,没有继续找死,转身识趣地跑了。
小乞丐抱臂缩在墙角,头顶落下一片阴影,一道如雪般冷冽的嗓音:“抬起头来。”
小乞丐怯怯地抬起头来。
男子定定地瞧着他,月光倾洒下来,眼睛里渐渐流淌出柔软的意味:“你愿意跟我走吗?”
话音落下的瞬间,天上圆月瞬间被阴云遮盖,铺天盖地的黑暗淹没而来,鹿鸣站在原地,看着眼前的场景慢慢消散,逐渐浓缩成一幅泛黄的卷轴上的画面。
——这是“鹿鸣”与叶青初次遇见的情景,他救了他,应是一见倾心。
卷轴缓缓转动,下一个场景是一个广阔的白玉砌就的高台,皑皑白雪覆盖,有一个瘦弱的身影拿着扫帚在其中打扫。
天气严寒,他身上衣衫十分单薄,小脸被冻得发紫,浑身控制不住的哆嗦,他扫了两下实在冷得受不了,停下动作双手举到面前哈了两口气,抬起眼,打远处走来一个白色的身影。
那身影极其挺拔,走动中透露着松竹般清凛的气质,他呆呆地看着,转瞬间那人来到眼前,嗓音依然冷淡:“又在偷懒。”
他刚想说话,旁边走过几个同样身穿白衣的弟子,看到两人,纷纷道:“师兄又在教训叶青了?这是每天一训诫啊哈哈!”
“他可是鹿师兄亲自带回来的,却因为天资不高只能留在宗门当个洒扫弟子,师兄生气也是应该的。”
“师兄莫动怒,为了一个外室弟子不值得啊,何况还是个小乞丐,趁早别管他了!”
无论这几人说什么,“鹿鸣”都是一副清冷淡漠的脸,没有任何情绪,不颔首也不反驳,只是一双淡如琉璃的眸子盯着他们,几人被他看得如坠冰窟,自讨了个没趣,识相地走开了。
等到几人走远了,他才转过身来,面对叶青站着,然后伸出双臂,轻轻握住了他冰冷的双手。
叶青被吓了一跳,下意识想挣开,但是源源不断的热流通过鹿鸣的掌心传递过来,他微微抿了抿唇,最终没有动。
鹿鸣看着他,再开口声音柔和了许多:“辛苦你了。”搓了搓他红通通的手背,“雪后严寒,怎么穿得这样少?”
叶青摇摇头:“仙君说我资质平平,若要有所改变,必得从经受苦楚开始。”
“……”
鹿鸣手中动作停了停,他垂下眼,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浅浅的阴影,然后他靠近了叶青的脸:“你放心,我会求师尊让他收你为徒。”他将脸抵上他的额头,“我们一定会成为师兄弟的。”
此后种种,画面破碎而凌乱,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大概成为师兄弟的企愿并没有实现,知道这个,是因为鹿鸣在画面之外,看到不远处的檐角上站立着一个人影,他紧紧盯着高台上相拥的两人,面色平淡而冷凝。
随着故事的发展,卷轴也越来越黯淡昏黄,边缘甚至有干涸的水迹,不知道是谁的眼泪。
鹿鸣站在彼端,看着画面轮转,突然猛地一顿,停在了一个厢房的场景中。
窗外又是黑夜,桌上一盏摇晃的烛火,之前那个站在房檐上的人此刻就坐在床前,他的面容深刻,已经显现出了被岁月磨砺的痕迹,眼角也有细纹,但是周身的气质却沉稳而坚硬,推断应该是“鹿鸣”的师尊,绝青宗上一任宗主应仍清。
他面前站着个单薄的身影,虽然侧脸白皙如玉,但仔细一看就能发现他手指在微微发抖,应该就是叶青了。
应仍清打量了他一会儿,开口道:“事到如今,你仍是想入我门下,做绝青宗亲传弟子?”
叶青静了半晌,点了点头。
应仍清换了个姿势,靠在旁边的床柱上,懒懒道:“那便让我看看这段时间你的改变。”
叶青抿了抿唇,他抬起右手,似是不确定般在四周环顾了一圈,又转回头看向床上坐着的人,应仍清点点头:“可以。”
叶青缓缓突出一口气,他右手掌心向上摊开,在半空里凝聚了一团小小的灵气,然后手腕翻转朝向榻边,小榻的案几上有一只茶盏,他握了下五指,茶盏里的水竟被他凭空取了出来,嘴里低语一句咒语:“凝结。”
下一刻水流冲着蜡烛直直飞去,翻滚着将烛火包裹起来,火遇水本应熄灭,但是在叶青的操纵下,外面的茶水竟慢慢结了冰,火团被包裹在里面纹丝未动,乍一看仿佛晶莹的琥珀。
应仍清半倚在床柱边,抬起眼好像慵懒的雄狮般用犀利的目光看了那火团一会儿,才转过身来淡淡道:“……水系术法。这就是你在白玉台扫了三个月的雪得来的变化?”
他的声音里不含喜怒,尾音却微微一扬,叶青心里顿时颤了一下,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应仍清却静静看他半晌,语气平静地道:“三个月……瘦了不少。”
叶青愣了愣,抬起头来,只见应仍清以手支颐,意味不明道:“难道鹿鸣没去看你吗?他跟我求了不少次,想让我收你为徒。”
叶青低声道:“鹿师兄对我很好,是弟子自己没用。”
应仍清仍是看着他,嘴角噙着一丝微微的笑意:“你就这么想入我门下?”
叶青道:“是。”
应仍清道:“这三个月确实是有进步,”他坐正了身体,冲叶青招招手,“站得太远,过来,让我看看你究竟瘦了多少。”
叶青面上一抖,迟疑片刻还是走了过去,站在距离他一尺远的地方,应仍清仰头看他,道:“蹲下来。”
叶青垂头在他身侧蹲了下来,把身体弯曲成一个合适的弧度,屋内烛火不再跳动,光线只聚集在桌边那一小块地方,唯有月色照映进来,为他笼罩上一层朦胧的光。
应仍清嘴角含笑,眼底原本铺满了因为不在意而懒散淡漠的情绪,此时看到这副情景,眼角微微变暗,他居高临下看对方一眼,道:“你天生资质平平,只有刚才那小小术法还看得过眼,但绝青宗从未收过水灵根的弟子,你明白吗?”
“……弟子明白,”叶青道,“弟子愿付出一切代价。”
应仍清缓缓伸出了手,放在他冰凉细腻的下颌上,然后轻轻摩挲起来:“就为了鹿鸣那小子?”
叶青喉咙上下滚动了一下,没出声。
应仍清仿佛觉得这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笑道:“鹿鸣是土灵根,在五行中,土是克水的,你知道吗?”
“……”叶青嗓音极低,“……弟子知道。”
应仍清没再问,静静地看他一会儿,手顺着他修长的脖颈一路往下,探进了衣领中,叶青忍不住喘息了一声,道:“但……但弟子甘愿承受。”
应仍清点了点头:“既然你如此坚持,那我也不好再拒绝了。但是你天生比其他弟子修为要低,水灵根又少见,日后需勤加修炼,多来为师房里,让我好好教导你。”
这本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叶青心里却一寸寸往下沉,身体里被那只手放肆地抚摸过,引起让人惊颤的战栗,他的胸口的衣服被微微剥开,露出里面平滑而白皙的皮肤来。
应仍清脸上笑意更甚,他倾身向前,将脸贴在叶青耳边,嗓音和蔼道:“不要让你鹿师兄知道,水灵根是他的命里的劫,知道吗?”
“……是,师尊。”
……
鹿鸣没有再看下去,他转过身从面前荒诞的场景中抽身而出,闭了闭眼,重新睁开,蓟和仍然一脸茫然地看着他,有那么一瞬间,他有些后悔问出刚才那句话。
蓟和睁着眼睛问道:“叶青……是师尊曾经的某个弟子吗?”
“……”鹿鸣心里几乎是狠狠抖了一下,才道,“可以这样说。不过为师已经不太记得他了。”
“为什么?”蓟和眨了眨眼,“既然不记得了,又是曾经的弟子,师尊为什么要问我呢?”
鹿鸣有一瞬间的沉默,他低头望着蓟和的眼睛,好一会儿,道:“叶青与我师尊曾经有过一段不为人知的关系,而且也是水灵根。你对付那邪祟时的两句咒语,与他修习的水系术法一模一样。”
“……啊?”蓟和明显怔了怔。
他脑子里有点混乱,自动忽略了后一句话,经过刚才与系统的一番问答,他知道了叶青就是他自己,而且在百年前就与鹿鸣情愫暗生,怎么现在又说他和鹿鸣的师尊……是什么情况?
蓟和敲系统:“我又有一个问题,据说叶青之前曾经和上一任宗主关系模糊,你能帮我解释一下吗?”
“……什么?”【系统】大惊,“这件事至今为止除了我们主神系统没人知道,包括故事里的人,你是听谁说的?!”
33. 系统 他呆滞了几秒,然后小心翼翼地问……
蓟和:“……”
他呆滞了几秒, 然后小心翼翼地问:“你怎么了?”
【系统】机械的音色里有一丝真实的震惊,乍一听非常奇怪:“……我可以跟您保证,这件事只存在于系统数据里。故事里的人不可能知道。如果可以, 您甚至可以只把它当成剧情简介里的几行字。”
蓟和抬眼看了看正一脸凝重地望着自己的鹿鸣,不知怎么,他好像从他的眼睛里察觉到了一缕飘渺的忧伤,“或许……故事里有谁发现了这件事,只是你们并不知道。毕竟这种事不光彩, 不可能一直隐瞒下去。”
“不,不可能。”【系统】坚持道,“这个世界里的人和情节都是主神系统创造出来的, 不会脱离既定轨线而独立行动,除了您。”
“……”蓟和舔了舔嘴唇,“……我也是刚知道。”
【系统】:“这个可以确定。百年前的那一批人物都在仙门大劫中消失了,现在绝青宗的几位仙君更是后来才设定出来加入宗门之中, 他们我可以保证不会知道此事。”
蓟和心内轻轻一抖:“你忘了,还有鹿鸣。”
【系统】:“更不可能。他是这件事的参与人,但是当年他只怀疑过叶青与某一个人有什么不可断绝的关系, 但从来不知道是他师尊。而且那件事算是他心里的一道伤, 除非你问, 否则他不可能主动提起。”
蓟和刚想开口,【系统】突然又问道:“你现在在一个什么样的场景中, 在和谁说话?”
蓟和依然安静地平躺在床上,他和系统说了这么久的话,鹿鸣居然也不奇怪他没有回应自己,而且他虽然和蓟和对视,但是细看的话神情也透露着一丝呆滞, 仿佛陷入了某个回忆之中。
难道……他也在和他的系统讨论剧情?
意识到这个,蓟和心口突然掠过一丝很奇妙的感觉,他默默压下心中的悸动,对【系统】道:“你刚刚还在提醒我防止掉马,现在又问我跟谁说话,如果你不知道我在一个什么样的场景中,那你是怎么察觉到我要掉马的?”
【系统】:“我们尊重玩家的隐私。不会开通上帝视角跟随玩家走剧情,一切有可能发生的不可控的变化都会通过数据波动传回,我们再根据其危险程度给予玩家提醒或警告。”
蓟和:“……所以我具体做了什么你们根本就不知道?”
【系统】:“我们是有底线的智能系统,不会窥探玩家生活和隐私。”
“……好吧。”蓟和突然觉得它好可爱,“谢谢你的信任。”
【系统】:“所以,您是从何处得知有关叶青的剧情,您在与谁说话?”
蓟和:“我师尊告诉我的。”
“……什么?”【系统】停顿了一秒,“你师尊……鹿鸣?他怎么知道的?”
“嗯……”蓟和望了望鹿鸣还在皱眉沉思的面容,“也许他曾经……”
【系统】大惊道:“难道他也有个系统在帮他出谋划策?!”
蓟和:“……”
为什么你能这么一针见血?
【系统】越说越笃定:“肯定是这样!剧情不可能卡bug,我们设定是他永远不知晓此事,永远把这道伤掩埋在心底,就算他后来复活了叶青,这也是两人之间不可触碰的一个禁忌,但是现在他却知道了,还拿来问你……难道他是在试探你?”
蓟和反问道:“试探我什么呢?”
【系统】:“你傻,当然是想看看你是不是也有系统啊!”
“……”
蓟和:“……你是不是疯了?”他看着鹿鸣那张异常俊美的面孔,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柔软的意味,“……师尊他怎么会往这方面想呢?”
【系统】:“怎么不会?他不会,他的系统可会。相信我,下一句话他肯定会问你,能不能想起百年前穿皮术的噩梦。”
鹿鸣轻轻眨了下眼,好像突然回过了神,他低头盯住了蓟和的眼睛,问道:“关于百年前的大劫,像【穿皮术】这种邪术,你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蓟和:“……”
他瞬间觉得【系统】有如神降,应该好好听它的话。
他撑起胳膊想要坐起来,心口却突然一痛,他被惊住了,一时间没有再动,鹿鸣仔细观察着他的神情,问道:“怎么了,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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