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之后的流程， 顾卿卿也有些迷糊。

    她全程就被卫佐搀扶着，手上抱着卫佐送给她的小玉人，然后进了新房。

    一进新房， 顾卿卿就嗅到了一股熟悉的檀香味。

    这个和卫佐身上的檀香味一样，原本她以为是卫佐在身上熏了檀香， 但是现在看着，好像是卫佐待着的屋子的缘故。

    雪璇到了新环境还有些手足无措，良玉却是适应得极好。

    一些事情， 阿园已经提前同她详细说过了， 之后她会是待在顾卿卿身边的大丫鬟，有许多事情都会经过她的手。

    看着雪璇有些无措的样子，良玉将她拉到一旁，小声叮嘱了一些注意的事宜，雪璇也牢牢地记在了心中。

    因为考虑到顾卿卿的身体不好， 再加之卫佐也是个不喜闹腾的性子， 并没有所谓的闹新房的流程。

    顾卿卿只需要坐在新房的床上等着卫佐来就好了。

    良玉取取了一碗圆子， 放了点桂花和红糖端给顾卿卿垫垫肚子。

    看到顾卿卿乖巧地吃着圆子，良玉的心中也有些感慨。

    这小姑娘嫁人嫁得还是相当突然的。

    不过，虽然突然了些，但是卫二郎君， 对她来说，亦会是个好归宿罢。

    不像她……

    良玉垂下眸子将脑子里那些过往不好的记忆抛在脑海。

    突然，良玉似乎想到了什么，跑到了顾卿卿带的一些嫁妆里面翻找一些东西。

    没一会儿， 就找出了一本书。

    只不过……似乎……她家姑娘现在也没法儿看……

    良玉顿时有些头疼。

    她一个大姑娘家，要怎么开口和姑娘讲这些羞人的事情呐！

    雪璇也凑上来瞧热闹。

    “良玉这是什么？”雪璇问道。

    良玉红着脸，直接递给了雪璇。

    雪璇接过来瞧了一眼，也顿时红了脸。

    “这这这……该怎么办呐！咱们的姑娘又看不见。昨日光顾着准备那些杂务了，竟然将这件事情给忘了。”

    雪璇有些着急。

    良玉来回走了几圈，思考了一会儿，神情也有些无奈。

    “罢了，我还是先去和姑娘说一声罢，郎君那边，你去找阿园说一声。郎君听了，晚上应当会……更加主动一些罢。”良玉说道。

    这也是良玉目前能想出来的比较好的法子了。

    雪璇也无奈，只能先这样做着。

    另一边，顾卿卿捧着瓷碗吃完了圆子，良玉也恰巧走了过来，从顾卿卿的手中拿过了瓷碗。

    将瓷碗放到了一旁，犹豫了一会儿，到顾卿卿耳边说了一些话。

    顾卿卿听完了，眼睛眨了眨，应了一声：“我知道了，之后我会和卫佐说明的。”

    这一点，她之前也考虑过啦，其实……

    某种程度上，她虽然没有吃过猪肉，但是见过猪跑，没有良玉她们想像的那么单纯啦。

    开车上路，稳稳哒！

    ————————————————

    另一边，雪璇也去找了正呆在外院做事的阿园。

    看着一脸耿直的阿园，雪璇突然有一些话说不出口。

    脸也有些红。

    雪璇亦是处于鲜花一般的年纪，一副脸红的模样，也让外人看来遐想万分。

    比如，顾卿和。

    他看着那个原本一直缠着他的小丫鬟，现在正对着一个呆头呆脑的小厮脸红，甚至还靠到那小厮的耳边说了什么。

    那白净小厮的表情虽然没变，但是耳根子确实红了。

    哼，小白脸！

    顾少将军已经在那个小厮身上打上了小白脸的标签。

    之后，小厮对着雪璇说了什么就转身走了，雪璇也是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

    等她转身之后，就见到少将军站在她身后。

    “少将军。”雪璇提着裙子走到了顾卿和面前。

    顾卿和心里有气，脸色有些臭臭的，不过雪璇似乎已经习惯了顾卿和日常拽拽的模样。

    “少将军也是来参加卫二郎君和我家姑娘的婚礼么？”

    “自然，阿佐可是小爷的好友。”顾卿和回答道，“方才，你和那个小厮在说什么？”

    雪璇也没想到竟然被顾少将军看到了，顿时露出一副非常害羞的样子。

    顾卿和一看，就更加不爽了。

    雪璇也注意到，顾卿和的情绪不对，但是这个涉及了姑娘的名节，可千万不能随意说出口。

    “少将军，你就别问了。”雪璇微微皱着眉说道。

    顾卿和一看，心中更是不爽。

    方才那个小白脸！好啊！

    雪璇见到顾卿和的表情更不好了，一时间愣住了。

    她都不知道哪里惹到了他。

    顾卿和于是自个儿到了角落里生闷气去了。

    之后，原本在房中的良玉也出来寻找雪璇了，于是雪璇对着顾卿和拜托了几句就匆匆告别了顾卿和。

    顾卿和看到小姑娘一点都没有留恋地回头走了……

    更气了！

    都不哄他！

    ————————————————

    入夜之后，红烛高照。

    虽然顾卿卿的眼前开始一片漆黑，但是那咯吱的推门声，以及脚步声，都在提醒她，卫佐来了。

    卫佐今日穿了一身亮眼的红衣，红衣之上绣了一只不知名的瑞兽和云纹，红色的发带将他的长发束起。

    被束起的发丝有一些顺着他的颈项垂到了胸前，乌黑的发丝，冷白的皮肤，在烛光之下愈发地衬托得卫佐眉目如画。

    红色的盖头被缓缓掀开，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了卫佐面前。

    顾卿卿今日也是被良玉细心装扮过的。

    正所谓红衣一袭怜娇软，梨靥双涡惜嫩香，她亦是穿了一身红衣，有些宽大的袖口露出了白嫩的指尖，眉心也被良玉细心地点上了一点朱红，长睫微微轻颤，她抬起眸子凭着自己的感觉看向他。

    瞬息之间，恍若隔世。

    她的怀中还抱着他送给她的小玉人。

    头上的步摇也在随着她的动作而轻轻摇晃着，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卫二郎君？”顾卿卿还是有些不确定的喊道。

    “嗯。”卫佐轻轻应了一声。

    顾卿卿察觉到对方似乎不太开心的样子。

    果然，娶她还是太勉强了吧……

    良玉此时送上了合卺酒，是两个玉制的小瓢，正好能合二为一，两个小瓢中间还用了红绳相连。

    “愿郎君姑娘今后能携手白头、和和美美。”雪璇适时在一旁说着吉祥话。

    其实原本是应该让喜娘来的，但是卫佐还是选了顾卿卿较为熟悉的雪璇来。

    顾卿卿手中握着这个玉质的小瓢，心中感慨，真不愧是卫家的，什么器皿都能做成玉制的。

    话说，她都已经许久未曾饮酒了，来到这里后，多数时候都是清粥小菜，连糕点零嘴都要忌口。

    既然良玉递了上来，应当是可以喝的吧？

    管他呢，到了她手中就不能给她逃了！

    卫佐也有些意外，未曾发现，这丫头竟然还是个嗜酒的。

    以前喜欢的都是各种零嘴。

    顾卿卿喝完了之后，只有一个感觉，味道有些淡。

    不够味儿！

    但是……她的脑子好像有些当机了。

    卫佐饮完酒后，忽的发觉，顾卿卿整个人有些呆滞。

    他伸手捏了捏顾卿卿的脸颊，顾卿卿只是皱了皱眉，却没有说话，只是露出了相当委屈的神情。

    卫佐有些颇为尴尬地咳嗽了一声。

    终于，捏到了……

    “不准捏，你坏！”顾卿卿非常凶哒朝卫佐喊道。

    “是。”卫佐无奈摇头，还是只能哄着。

    “我们去洗漱可否？”卫佐问道。

    顾卿卿非常坚定地摇了摇头。

    虽然有些喝上头了，但是潜意识里，她总觉得，还有什么事情没和这个声音的主人说。

    “，等等，我……有话和你说。”顾卿卿说道。

    卫佐看着顾卿卿故作严肃的模样，也憋住了笑，假装一本正经地问道：“说罢，我听着。”

    顾卿卿一听这人竟然变凶了，有委屈上了。

    “你凶！我不说了！”

    卫佐：“……”

    他好像有些理解了那时顾卿和感慨的女人心海底针是个什么意思了。

    这女儿家的心思，确实有些难以猜测。

    “好，我不凶了。”卫佐柔声说道。

    顾卿卿也是个“讲道理”的，看卫佐好说话了，也立刻顺杆子爬。

    “就是……我现在暂时不想同你生宝宝。”

    顾卿卿觉得自己表达地非常明确且委婉。

    她总觉得，不能说太直白了，不然总觉得玷……污了对方。

    等等，为什么她又这种想法？

    “你知道，我是谁么？”卫佐一猜也知道顾卿卿想说的是什么。

    其实，原先他就不想这么快同小姑娘圆房的，这么匆忙地娶她，只是想好好将她带在身边照顾罢了。

    在洛家，他不放心。

    再者，她的身体，目前也并不适合……

    顾卿卿本就脑子不太清醒。

    成亲=结婚，老公=夫君。

    她现在算是和卫佐谈恋爱，卫佐=男朋友≈老公=夫君。

    嗯，这个逻辑她觉得没毛病。

    这种时候的顾卿卿，觉得自己的逻辑满分！

    “你是夫君！”顾卿卿相当骄傲地说道。

    脸蛋也浮现了酒后带着的红晕，眼睛也在烛光的映衬下晶晶亮亮的。

    卫佐听她这么叫，确实有些意外。

    毕竟小姑娘方才可是非常疏离地叫了他一声卫二郎君。

    他靠近顾卿卿，捧起了她的脸，在她的唇边轻啄了一口，说道：“卿宝儿可要记着你说的话。”

    “自是记得的。”顾卿卿说道，“你是我夫君，法律上受保护的那种！”

    虽然顾卿卿的后半句话卫佐没太懂，但是，前半句懂了，也够了。

    之后，卫佐就在良玉有些惊讶的眼神之中，带着顾卿卿去十分熟练地洗漱，脱去繁重的服饰，照顾她休息。

    这二郎君，可真是熟练呐，良玉感慨。

    之后，卫佐也去另取了一床锦被，良玉也十分有眼色地退下去了。

    待到良玉离开之后，卫佐就坐在旁边看着正在酣睡的小妻子，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伸出了纤长的手，去轻轻捏了捏小妻子红扑扑的脸颊。

    果真，很好捏……

    ————————————————————

    第二日清晨，阳光透过半开的木窗透了进来，给床榻上的二人染上了淡淡的金色。

    顾卿卿睁眼的时候，立刻感觉到了躺在自己身边的卫佐。

    嗯，就是平常卫佐待在她身边的时候的那种感觉。

    顾卿卿再一次闭眼，好好感觉了一次。

    嗯，旁边那个不明物体就是卫佐。

    难不成昨天晚上自己酒后luan性，直接把卫佐给办了？

    顾某人的脑子开始疯狂脑补。

    想想之前自个儿对卫佐干的事情……

    自己那时候又喝高了TAT。

    她不会这么禽兽的吧？

    “卿卿醒了么？”

    卫佐也醒了过来，声音带了几分熟睡醒来过后的喑哑，与往日清润的声音有了很大的不同。

    顾卿卿的心底听得酥酥麻麻的。

    “卫二郎君，昨晚我？”

    “唉……卿卿这是翻脸不认人了么？明明昨晚还一口一个夫君这般叫着的，我以为，卿卿是愿意与我这个孤家寡人成亲的。”

    卫佐此时居然委屈上了。

    顾卿卿被卫佐说的心虚极了。

    “我自然是不会这般的，我好好想想啊，好像……好像……我昨晚确实是这样叫你的，卫二……哦，不，夫君莫气，我就是一下子给忘了。”她假装非常正直的模样说道。

    未曾想这卫二郎君还是个玻璃心小可爱。

    卫佐当然不会一直忽悠她，还没有顾卿卿这边还未反应过来，她就感觉卫佐靠了过来，接下来只听说道：“卿卿放心，昨晚，并没有发生什么，而且……”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你身体不好，现在你我亦是只有数面之缘，我，自然是不会勉强卿卿的。”

    顾渣女听卫佐这么一说，虽然心里松了口气，但是细想，卫佐再清心寡欲，也是个古代男子，肯定是有自己的尊严的，如果是当晚没有落红，是不是不太好？

    “那，要不我去那把剪刀，划破手心，现在床单上弄点落红？”

    电视剧都是这种操作来着。

    卫佐对顾卿卿清奇的脑洞感到有些惊讶，他着实有些好奇，小姑娘脑子里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哪里来的……

    也正是如此，他的目光顺着床单看了过去。

    似乎，看到了一抹嫣红。

    “卿卿，你现在感觉可还好？”卫佐问道。

    顾卿卿刚想答一句挺好的，就感觉自己的下边有一股子暖流流出。

    这算是，天助我也么？

    卫佐轻笑一声，揉了揉顾卿卿有些乱糟糟的小脑袋，说道：“看来，是不需要为难我吗卿卿划破手指了。”

    其实这个根本就没有在卫佐的考虑范围之内，即便卿卿不来月事，他也可以以体弱为由不去圆房。

    “良玉。”顾卿卿羞窘的不行，连忙唤了良玉帮她处理。

    良玉见到床上的一抹红，原本还有些激动，但是看到是因为顾卿卿来了月事，又有些蔫儿了。

    “夫人，奴先帮您清理一番，郎君，您先出去可以么？”

    卫佐此时也已经穿好了衣衫，他点了点头，便自己出去了。

    卫佐的身边照顾的人极少，他向来都是自己照顾自己的饮食起居，不愿意让别人触碰他的。

    等到二人好不容易收拾完毕，便要去大厅去拜见长辈了。

    在卫家本家的长辈不多，现在也就只有卫家家主、卫二爷以及家主继室孙氏，还有她的一双儿女罢了。

    等到他们到达正厅的时候，长辈都尚未到达，卫佐便拉着顾卿卿的手带她坐到了主位旁边的椅子上。

    “阿佐，我有些紧张。”

    顾卿卿这也是第一次这么正式地拜见长辈，心中紧张，再加上眼前的黑暗，她的睫毛随着眼睛的眨动而动，扑闪扑闪的。

    不一会儿，卫家主就带着孙氏一起来到了大厅，见到二人早就已经在等着了，心下还是十分满意的。

    至少还算是眼中有他这个长辈。

    卫佐依旧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见到卫家主，起身行了个礼，顾卿卿也想起身，但是被卫佐阻止了。

    “父亲，卿卿的腿脚不便，阿佐心疼，就莫要让她行礼了吧。”

    卫权虽说心有不满，但是也不好和一个又瞎又瘸的小姑娘计较。

    孙氏也在一旁打着圆场，说道：“小姑娘嘛，娇弱一些，二郎疼惜一些亦是正常的。”

    卫权被这么一劝，更是气恼，进门第一日，就这般，那以后可不得娇弱哭了。

    “我卫家的儿媳，可不都是无用之辈！”

    “兄长还是少说些话罢。”

    从外面进来一个挺拔俊秀的冷面青年，他穿了一身青色的袖袍，腰间随意配了一块玉饰，踩着晨光而来。

    卫权看到卫桦来了，就知道这一个个的全都是来气他的。

    真是一个都不让他省心！

    干脆就直接不说话了。

    好像作为事情“起因”的顾卿卿也有些懵逼。

    这卫家看来，火……药味也很浓嘛。

    那孙氏也是个不简单的，随便说了句话，就挑起了卫家主的怒火。

    其实孙氏那句话没毛病，就是一个长辈在调侃新婚晚辈罢了，但是如果是卫家主在气头上，不就是火上浇油了嘛！

    于是顾卿卿还是起身行了个礼，乖巧地说道：“给父亲请安，祝父亲母亲吉祥如意、诸事顺利。”

    卫权心头的气才稍微轻了些。

    卫桦在一旁没怎么说话，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卫佐和顾卿卿。

    卫白凝和卫佑也双双到来。

    在看到顾卿卿的时候，卫佑先是愣了愣。

    这不就是……那日在卫佐院子里的娇娇么？

    原来，这么早已经……

    看来卫佐亦是不可貌相呐。

    啧啧……

    看到顾卿卿之后，卫佑心里有了个疯狂的想法。

    卫佐的东西，他都会一一抢到的。

    接下来的流程就顾卿卿给上座的二位敬茶，然后收了红包，接受了长辈的祝福。

    卫二爷身边的阿肆也拿出了一个盒子，送给了顾卿卿。

    “见面礼。”卫桦解释道。

    卫佐示意阿园接过去。

    阿肆没亲手送给顾卿卿，心中有些恼怒，但是面上未显。

    “多谢二叔，卿卿，你也谢谢二叔罢。”卫佐对着顾卿卿温和地说道。

    顾卿卿也没想这么多，也起身对着卫桦的方向行了个礼，说道：“多谢二叔。”

    卫桦轻轻点头，说了句：“不客气。”

    旁边的卫白凝一直没有说话，原以为，这二人会成一对怨偶，未曾想，二人倒是颇为圆满呐！

    不过想到自己的哥哥将来可是要执掌卫家的人，到时候，让他们一个个都只能看她的脸色行事。

    瞧他们那清高的样子，她最看不惯的就是他们这副模样。

    她幼时有记忆之时，就跟着母亲一直在一个小院子里待着，原本她觉得，她的日子优渥无比，直到有一日，外面那些长舌妇竟然说她母亲是狐狸精，不要脸的外室！

    她才知道，原来，温柔的母亲，并不是高高在上的。

    她也只是个……毫无名分的私生女。

    她那时虽然小，但是并不是不知事，母亲，该教的，都已经教了。

    那时她上街跟着母亲逛着，不小心被车马剐蹭，另一辆车上下来一个极美的夫人，将她们送到了医馆。

    夫人的神色一直从容不迫，眉心有一点红痣，她的身边也跟了一个穿着锦衣的眉心也一样有一颗红痣的小男孩儿。

    生的，都很好看。

    都一样似乎不食人间烟火。

    一举一动都从容不迫。

    她们都尊称她为卫夫人。

    而卫白凝知道，她的父亲也姓卫。

    自此之后，卫白凝的心中有了个执念。

    她觉得，这一切，她也应该拥有。

    她也姓卫。

    思绪回到现实，他们围绕着红木圆桌用餐。

    卫家的聚餐其实极少，上无什么长辈，卫权也懒得花心思弄聚餐。

    还不如在请他的上司去花楼好好玩上一次。

    期间孙氏倒是对顾卿卿还算热情，问了许多问题，顾卿卿避重就轻回答。

    之后，孙氏的兴致也淡了。

    只是对顾卿卿说了一句：“若是空了，可以去找凝儿玩玩。”

    “是。”

    顾卿卿对这温温柔柔的婆婆是有些发憷的。

    藏得有些深呐。

    卫家的事情，顾卿卿也是特意打听过的。

    这个孙氏，是在卫佐母亲去世后的续弦，这个不是什么问题，主要是，进来之后，带了一双儿女，卫家主亲生的那种。

    其中一个比卫佐大了不少。

    真是……绝了……

    据良玉说，卫佐的外祖家曾经是不依不挠的，但是还是比不过卫家主的不要脸。

    卫佐的外祖家数代清贵，面对这么流氓一般的卫权，也不愿女儿的魂灵难以安宁，只能不了了之。

    饭后，卫佐便带着顾卿卿离开。

    到了自己的小院子，卫佐将顾卿卿扶到了外面的石凳上。

    “累么？”卫佐半蹲下来帮顾卿卿揉了揉腿脚。

    顾卿卿连忙摇头，说道：“不累的。”

    卫佐手上的动作不停，只说着：“很尴尬是么？明明早就不和，却维持着表面的平衡。”

    顾卿卿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但是平心而论，确实……如此。

    “没关系的，很快，我们就会离开此地了。”卫佐说道。

    “我们要去哪里呢？”

    “南云。”卫佐答道，“那边，有尹家的一个脉矿，有些事情，需要和尹家谈判。”

    南云，卫佐，尹家……

    一系列的事情在顾卿卿的脑中形成了一张网络。

    她忽然想到一个可能，或许，这一次，可能就是卫佐出事的那一次。

    顾卿卿的神色有些紧张。

    书中的世界，似乎一直都按照着原本的轨迹运行着。

    那卫佐，会不会……

    死……

    这个字狠狠地刺了一下顾卿卿的心脏。

    连带着顾卿卿一直贴身戴着的玉珏又开始发热。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周末了……我要睡懒觉TAT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涉雨清闲、莫得感情的读者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