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你们懂的太多了

    墙面3D画比较耗费时间,在一线城市主要区域钞能力可以一夜之间穿墙打脸，其他地方还是得围了绿布慢慢来的，在田柒柒去横店的时候,棋子们就开始兴高采烈在不同地方的3D墙前打卡,黑粉们安静如鸡。

    有部新上线的仙侠电影苦苦等了许久,才等到了这种岁月静好，早就准备好炒作方案的宣传赶紧通知男女主经纪人——

    快快快，鸭舌帽口罩戴上，商场里溜一圈赶紧地下停车场见啊，热搜可以安排上了！

    正在美甲的某小花和家里游戏打的正high的某偶像,赶紧化妆挑衣服往商场奔,他们还没进停车场，热搜已经出现了某艳压派的机场走光新闻，可以说大家都很卖力。

    稍晚些时候，大家心满意足你争我抢，把除了伟光正向不能动的热搜之外的几个位子都瓜分完毕,喜滋滋开始等着发酵时,岳子慧的微博发了出来——

    【生气惊喜靠瞪眼,难过悲伤靠蹲地画圈的T姓女演员,曾经大导拉都拉不动，是靠手把手自己先演了个遍才勉强给抠出个新人奖来。我以为成长总会进步,我错了，成长还能歪到让人窒息,大概某顶级大导要打脸了。】

    岳子慧不是爱炒作的人,不是因为年纪，她认为自己是个演员，并不是明星,只是偶尔碰上实在忍不了的会发飙，在网友那里关注度并不低，这会儿大家刚跑进他瓜田抽丝剥茧找瓜吃呢，看见她开了瓜田，赶忙就扭身往回冲。

    信息量不小啊！T姓，新人奖，这算实锤了，除了田嘤嘤还有谁？那当然是嘤嘤怪的瓜更好吃啊！

    黑粉看见也很激动，立马把微博截图发到了黑粉群里，好家伙，大家都贼鸡儿热血扛着刀就往田柒柒和岳子慧微博冲，话题楼也给安排上了，有一种黑叫做永不放弃，这是社会人该具备的宝贵品质。

    很快就闹上了热搜，又压在了别家艺人上头。

    “实锤嘤嘤怪，这回没得洗了吧？一个演员其他地方都能造上天，就是演技不行，还不滚等什么呢？”

    “希望嘤嘤怪赶紧滚出娱乐圈，坐等姜导打脸，以前觉得姜导的电影是实力的保证，现在不想去看了。”

    “我也……”

    “+1，能把老演员气成这样，说不定在剧组又开始欺压别人了，真是恶心人。”

    “我们柒崽也很努力啊！她还小呢，难道就不能慢慢进步嘛，而且她只是女四号，怎么就影响电影了！”

    “+10086，楼上是黑还是粉，女一号演到女四号，演技还是叫人嫌弃，你哪儿来的脸替你们家蒸煮洗呢。”

    “+身份证号，从根子上就歪了，不是在剧组把谁腿又给废了吧！暴力狂太吓人了！”

    ……

    好不容易累了一天才上去的艺人们，简直想要再次抱头痛哭，嘤嘤怪你回天上吧，送不走你，求你行不行？

    与此同时，田柒柒还在深情落泪，哭得梨花带雨，惹得人暂时还怜惜不动，还陷在她那灵性的嗝里。

    “那个……柒柒姐，你要不先起来？”还是赵天儿看不过去，上前过去安慰，她没见过田柒柒哭这么惨过，就算以前想要葬了谁时红着眼眶，也没见过她流一滴泪。

    田柒柒懵了一下，已经结束了吗？亏她还将崴了的脚腕子使劲儿别了别，这才深陷在流畅的表演中。

    她随手擦了擦眼泪，龇着小白牙，满脸期待看着姜导：“您觉得怎么样？”

    姜导：“……不是，你脚腕子怎么了？”他不想回答这个糟心的问题，再说田柒柒那肿起来的脚腕也叫人无法忽视。

    Jenny已经看到了，她大惊失色往前冲，刚拍戏就崴了脚，后头的打斗戏份可怎么整？她有点心疼了，也许不该为了改变大家心中的形象接这么辛苦的戏份的。

    导演：文戏，哭戏，辛苦？

    田柒柒倒是无所谓，脱了高跟鞋单脚蹦到旁边椅子上坐下，捏着自己的脚腕摸了摸，没伤到骨头，那——

    ‘嘎巴’一声，Jenny还没冲到她跟前，岳子慧那厌恶的眼神还没收回去，大家都听见了这声脆响，忍不住看向田柒柒还明显红肿的脚腕。

    “拿药酒擦擦就没事儿了。”田柒柒做完后，深吸了口气，忍下疼痛对着导演坚强地笑，“没关系，我要是表现不够好，您尽管跟我说，我肯定能作得更好！”

    姜导：……

    岳子慧也：……

    她心头怒气还未曾散去，这会儿略有些迷茫。

    田柒柒刚入圈时不会演戏，在胡辉盛面前也这么故作坚强，整个一自强不息的高级白莲，惹得心思细腻敏感的胡辉盛大为感动。

    一米八几的大汉，硬是将个纯情校园女神研究的入木三分，手把手抠田柒柒的演技，又跑前忙后地替她争取新人奖，当时岳子慧都有些吃味儿。

    可后来在颁奖典礼的化妆间里，田柒柒跟人碎嘴说胡辉盛跟个事儿妈一样，还特别玻璃心，动不动就哭，肯定是个gay。还说她跟胡辉盛生孩子谈恋爱不结婚，说不准是为了掩盖身份。

    岳子慧那时候怀着第三胎，觉得她狼心狗肺，实在是没忍住，就把田柒柒撕了个柳绿花红。

    可那时候这作精也没对自己这么狠啊，岳子慧很难明白，难不成白眼狼的未来是狼人？忍不住看了眼姜导，嘶……细思极恐。

    藤明毅也想起来红毯上发生的事情，瞬间觉得自己某个地方发紧，狼人实锤了。

    还是姜导吃的大米比别人更多一些，他挥了挥手：“都该干什么干什么，别跟这儿杵着。那谁，去把医生找过来给小田儿看看，确定没事了咱们一会儿再说。”

    其实这会儿姜导除了头疼就是想笑，这丫头可能没什么演技，偏偏还挺上进，上进到用力过猛，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给扳回来。

    宣传把微博的情况偷偷跟姜导说了，姜导左右转头，看见岳子慧站在那儿，有点无奈：“你这是冲我还是冲她？”

    岳子慧撇撇嘴：“装模作样她最行，道行倒是高了不少，反正你小心点就是了。”

    “我咋瞅着不太像那么回事儿，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们家老胡……咳咳，是不是做了什么叫小姑娘误会的事情？”姜导摸着下巴小声问岳子慧，身为犀利派导演，这个看人的功底他还是有的。

    岳子慧脸色不好看，冷哼：“老胡什么人姜哥你不知道？当初我俩在一起还是我耍的流氓呢，他就不是那种人。”

    胡胜辉算是导演圈子里难得的老实又温柔的导演了，哪怕女演员往上扑，他都能给人整没电。

    姜导：“……”你俩这种瓜，就不必说出来给我听了吧，很容易让人想深挖啊！

    “不如一会儿你直接问问她，我这人眼光毒你是知道的，小姑娘婊不婊我没看出来，有点彪是真的。”姜导还是想要多说几句。

    同在一个剧组，岳子慧和田柒柒戏份不算太少，他不乐意自己剧组里闹得乌烟瘴气。

    岳子慧想到刚才田柒柒面不改色给自己正骨的画面，难得没吭声。

    等姜导把主要镜头处理完，让副导演看着监视器，自己跟岳子慧去了休息室，医生已经走了，田柒柒正乖巧（心虚）坐在一旁，Jenny手机里在播放那个打嗝哭得特别起劲的B站视频。

    俩人进门时，视频里正到高能桥段：“他…嗝…那么爱你，可你…嗝…从来都不肯多看他一眼，我们…嗝…只是喝多了酒情不自禁，要是你…嗝…分手，你失去的只是…嗝…爱情，不分手我…嗝…失去的可是全世界啊！”

    姜导和岳子慧都忍不住唇角微抽，从专业导演和演员的角度品，应该是三个人的事情，这多出来好几个哥，就乱套了。

    “小田儿没事吧？”姜导把脑子里分不清谁是谁哥的浆糊甩在一边，笑眯眯问道，“这是岳子慧岳老师，你们认识的，我就不给你们多介绍了。”

    Jenny本来也是满脑门黑线，听见动静抬起头就惊了，看见面无表情的岳子慧，她忍不住替田柒柒捏把汗，笑容有些僵硬。

    “柒柒没什么事儿，就是有些扭伤，说是不耽误拍摄。”Jenny赶忙起身，给两个人让座。

    “小田儿啊，你这个演技……怎么说呢，也不能说你演得不好……”

    姜导话没说完，岳子慧不客气接话：“也就是越来越差了，老胡几年前教你的那点干货，都让你就着造作吃下去了？”

    田柒柒感觉出岳子慧的来者不善，但她还是没记起岳子慧是谁，见Jenny不敢插话，她心里更没底了，小奶音听起来可怜巴巴的：“老胡……是哪位老师呀？”

    岳子慧气得直接站起来看着姜严：“我就说吧？说她狼心狗肺都是轻的，他当年手把手教了那么多，到她这儿还成了查无此人了是吧？”

    说罢她就要走，田柒柒赶紧起身：“岳老师您别生气，我脑子确实不大好使，您胸这么大，生气多了对乳腺不好！”

    在场几个人都没忍住往岳子慧胸口瞧了瞧，Jenny默默感觉自己也中了一箭，胸小不配乳腺不好了是……啊呸！脑仁儿疼。

    岳子慧：“……”她也感觉出来了，这丫头确实有点彪。

    她是个急脾气，干脆直接瞪着田柒柒问出来：“胡胜辉你还有印象吧？他对你不够好？结果你在后台跟别人那么诋毁他，也没见你演技好到哪儿去。”

    田柒柒一听胡胜辉突然记起来了，这不是红毯上跟原身撕起来的那个女二号嘛。

    怎么说呢，原身确实有错，错在太蠢，别人说什么她信什么，还被别人引导着话赶话说胡辉盛不好，恰巧就让岳子慧听见了。

    当然，田柒柒觉得自己比原身聪明多了，是真恰巧还是别人有意准备的恰巧真说不准。

    她也没有替原身瞒着的意思，起身对着岳子慧鞠躬，小奶音特别真诚：“对不起岳老师，也对不起胡导。拍戏的时候有人跟我说胡导是gay，在化妆室别人怂恿我勾搭胡导，我觉得不好，又特别想融入绿……小白花的圈子，就把听来的话拿出来当借口说了，是我做得不对。”

    姜导和岳子慧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这话……信息量不小，他们在演艺圈几十年怎么听不出里头的蹊跷呢。

    “你听谁说的？她是不是眼瞎！”岳子慧有些气不下去了，有些没好气地问。

    姜导只在心里咂摸味儿，这小田儿的爱好很网红啊，特别想融入绿茶圈子？有那个力气，做实力派靠自己不好吗？

    田柒柒眼神闪烁：“就袁怡馨，她说看不出来的才是眼瞎，浑身喷香无异味，不是伪娘就是gay，胡导……挺香的，他还穿裙子。”

    姜导和Jenny倒吸一口凉气，他们偷偷看岳子慧，生生从休息室吃出了现场瓜田的味儿来。

    岳子慧气笑了：“他爱干净那是被我逼的，至于穿裙子，那不是为了找女神……替你找校园女神的感觉，然后好教你吗？别的不说，你眼神也确实不好使，都交了些什么朋友啊这是！”

    “既然都说开了，那咱们就当这事儿过去了，以后你不许再跟人家小姑娘呛呛，田儿啊，以后别随便听别人说，也不能背后说人坏话了，跟我学学。”姜导当和事老，“我都直接怼老胡脸上嫌弃他不像个男人的。”

    田柒柒乖乖点头：“我记住了。”

    岳子慧：“……不行。”

    嗯？姜严看着她皱着眉的模样有些头疼，说不上对还是不对，可这样不依不饶，不太像岳子慧的风格啊。

    岳子慧确实不是那种爱计较的人，既然看出来这是个蠢姑娘，她也不打算继续生气，可是——

    “我发了条微博，姜导知道的。”她反而还略有点不好意思了，“要不我现在删了？但是估计也有人看见，到时候……咳咳，反正肯定有人骂她。我发个微博替她解释清楚……”

    岳子慧梗着脖子说到一半，僵住了，她是不愿意为难小姑娘，可那嗝到让人头脑发晕的演技怎么解释？

    休息室这边看到的已经在热搜上的几个热评也有些无语，不能网友担心的不对吧，反正剧组是有人腿出问题了，不过是被骂得正狠的那个。

    姜导哭笑不得看着岳子慧：“就你这个脾气，也就老胡能受得了你了。”

    岳子慧知道自己脾气差，可这么多年也改不了了，她问田柒柒：“你跟我说句实话，你这演技怎么回事儿？能不能改一改，只要原来那样就行。”

    多么卑微的要求，这样有灵魂的演技……不如你就还没有演技来的容易让人解释。

    田柒柒小小声分辨：“可这个在B站真的很受欢迎呀，警花不是就要做一朵成功的茶花才能吸引tony注意吗？”

    Jenny面无表情：“以后别看那些乱七八糟的鬼畜视频，你不是要靠才华为人民服务吗？”

    “那我的才华……就是矫揉造作呀。”田柒柒无辜眨着眼睛回答。

    姜导脑子疼，他捏着额角叹了口气：“算了，你不是想要做茶花？过两天我给你请个专业的来教你，先拍武戏吧，让武指教你一段。子慧你也不用发微博解释了，这个热度不是坏事，等拍武戏那天，请媒体过来探班就行。”

    他还就不信了，茶味儿他不在行，武戏可是他的招牌，他请的武指可是真正洪家拳的嫡系传人，还能教不出来？

    不会演戏？没关系，会面瘫就行。

    这也算是个解决办法，Jenny很清楚，当初田柒柒可能是被人挑拨，但她自己的问题也不小，如今岳子慧愿意偃旗息鼓，黑料能被洗白，已经是最好的结果，她也不好说什么。

    只是田柒柒这拍个文戏都能受伤，武戏……她实在是担心，给田柒柒买了许多的药膏，正好被蹲守在影视城这边的狗仔拍到了，很快就发到了鹅厂app上，标题是【T姓女艺人经纪人购买大量跌打损伤膏药，要开始辛苦营业了？】

    底下的评论大都很不友好——

    “又要洗了呗，不就是拍点动作戏，再弄得浑身是伤，然后哭啼啼抹药膏的时候再茶言茶语装坚强，谁信啊！嘤嘤怪滚出娱乐圈！”

    “哦，还可能坚决不用替身，然后自个儿怎么都完不成动作，所有人都陪着她加班加点受累，剧组钱造完了，她累晕倒也造完了。”

    “这算什么，你们就没想到她还有可能会故意碰瓷男女主，然后诉说委屈的时候，往里加自己多么多么辛苦的料？毕竟如今也是茶味儿的嘤嘤怪了呢。”

    因为这个新闻，好多本身就对姜导电影非常感兴趣的媒体更积极了，电话打到宣传那里要求探班的如同过江之鲫，都希望能挖出来大料。

    赵天儿是流量女团的团长，她们团里个个粉丝都不少还能打。藤明毅虽然微博粉丝数量不如赵天儿，但他算半个童星出身，十三岁就开始拍戏，都是好多年的老粉，个个抗击打和撕逼的能力也不差，到时但凡田柒柒要闹妖，说不得就是一场腥风血雨啊！

    这样激动人心的场面，怎么能少得了扯淡界的媒体们助力，就算是没有江湖，他们镜头也一定能挖出个江湖。

    最终宣传只邀请了包括鹅厂在内的三家合作比较多的媒体，提前塞了厚厚的红包过去。

    “各位手下留情啊，这可是麒麟传媒投资的电影，你们懂的。”宣传对媒体说。

    媒体们忍不住多想，田柒柒是新代言人，广告铺天盖地就差连粪坑底下都印上了，现在麒麟传媒投资的电影她一个黑红女明星被姜导亲自点名邀请，那金主得是高层啊！

    他们知道不能打草惊蛇，现在稍微收敛点，是为了以后逮住更大的瓜獾。

    所以媒体们点头特别利索：“放心吧，都是老记者了，懂！”

    宣传：总觉得你们懂的太多了。

    媒体来探班是在网上热热闹闹两天以后了，这几天田柒柒的微博下头谩骂和诅咒都出来了，本来战斗力就不算高的棋子们，因为蒸煮没能给他们底气，大概是娱乐圈内最不能撕的粉丝了，都被嘲笑到了娱乐新闻上。

    两天时间内，田柒柒养好伤，跟着武术指导把在影视城这边会跟H帮派出来的打手动手，救男女主出去的几个动作都学会了。

    只是学的时候，武术指导头发都揪掉了不少，姜导问的时候，武指特别沧桑：“我觉得，还是慢动作后期一点点加特效吧，我尽力了。”

    姜导一开始没明白武指的话什么意思，等拍起来的时候，他就懂了。

    田柒柒穿着高跟鞋，还没跟打手打起来呢，那摇曳的身姿，还有娇弱到像是没吃饭的姿态就让人觉得好特么可怜。

    特邀的武打演员：这……这么娇弱的小白花，下不去手啊。

    “田柒柒你特么在干什么！你倒是给我上啊！打不倒你只要拳头碰到他身上，他就能倒，听得懂人话嘛！”姜导一拍戏就变成暴躁老叔，拿着扩音器气得大喊出声。

    “艹！我是让你打他，不是让你摸他，你是个警花！不是个女流氓！你给我强硬一点，不用那么温柔！重来！”

    “你是在走路，不是趟地·雷！给她把鞋换了!谁给她准备的高跟鞋，把她所有高跟鞋都给我扔了！”

    宣传正好带着媒体进来，按流程开了直播的媒体听见姜导怒吼，立马眼神就亮起来，可不是他们不收敛，实在是这位人美心善的田嘤嘤太愿意帮他们，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哈哈哈，他赶紧把镜头往拍摄的地方怼，怼得宣传一脸菜色。

    直播间的弹幕已经开始热闹了——

    【哈哈哈，痛快，就该骂！姜导果然还是我姜导！狠狠骂！骂死嘤嘤怪！】

    【能把导演气成这样，没演技实锤了吧！赶紧哭着滚出娱乐圈不行吗？】

    田柒柒这会儿确实有些为难，她不是不想好好演，可是她也不敢放开了演，这些人看起来都挺脆的，她要是动作快了，万一控制不住力气，毁坏力保证不了。

    她脚踝没事儿后，武指才给了她大半天的功夫，真打一分钟她都不用，假打得给她几天好好适应适应力气不是？更别说还穿着高跟鞋，她实在是hold不住这个大杀器。

    沈博睿从加拿大回来，听说田柒柒进了剧组，他想着剧组那么多鱼苗儿，哪怕他是最优秀的鱼，也得去吐个泡泡暗戳戳宣誓一下自己在鱼塘里的地位吧？

    所以他直接转机来了横店，带着助理进来的时候，田柒柒正委屈扒拉地换鞋呢。看到媒体在直播，沈博睿皱了皱眉，不愿意给田柒柒添麻烦，只在一旁悄悄站着。

    田柒柒换了双尖头的平底时尚船鞋，原地蹦了几下，感觉轻松许多，深吸了口气，不是很来劲儿吧，她对打戏确实不是很感兴趣，但也放松不少。

    不用控制脚下，她就能更精准控制自己的力气。

    “再来！”休息了五分钟，姜导脸色不太好看地喊了一声。

    田柒柒利落上前，念台词，开始跟武打演员对戏，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她听姜导的话，面无表情，动作精准而快速从人群中穿过，走过的地方瞬间人就躺了一地。

    等她在尽头站定，冲着男女主吹口哨的时候，吹了半天腮帮子都疼，也没人反应。

    “那个……不卡吗？”田柒柒略有些无措挠了挠脸颊，小奶音略有些虚，人打倒了，也没伤到任何人，没损坏任何东西，怎么回事？

    直播间也一片安静，只有一条孤零零的弹幕飘过——

    【这是特效10倍速直播，对伐？】

    场记迟疑着喊了卡，姜导心累极了：“不是，让你快也没让你们快成这样，武打演员干什么呢？中午没给你们吃饭吗？躺那么快急着去投胎吗？”

    武打演员也委屈了，忍不住软着身子抬起头：“导演，您也没说真打，我们都还没来得及摆开动作，就被打到麻穴了，还都是同一个地方，我们也没内功，站不住啊。”

    田柒柒赶忙解释：“是武术老师跟我说的，打麻穴的位置，尽量搞快一点。”

    武指：我不是！我没有！你别随便给人扣锅你造么？你前头跟蜗牛一样，我就让你快成乌龟，没让你快成闪电。

    赵天儿和藤明毅躲在三楼海选大赛还没撤掉的桁架上，也是看傻了，没想到这么快就轮到他们，这会儿才反应过来，忍不住探头看。

    “再来一遍！”姜导也不想说别的了，就是脸有点疼，“田儿啊，慢一点……还是温柔一点吧。”

    好在田柒柒接受良好，乖乖听话站回原位，动作不紧不慢，配合着武术演员的动作，不能说非常流畅吧，总之就是叫直播间不少黑粉都有点舔的冲动。

    更不用说站在旁边看的沈博睿，他眼神亮得已经吸引了不少女工作人员的注意，甚至还有个女记者偷偷拍了张照片，随即赶紧去看田柒柒的高能表演。

    害，谁还没有过遇见侠女的梦呢，在中二面前人人平等。

    等到田柒柒差不多把人都打倒后，本来她该吹口哨给男女主信号了，可也不知道是藤明毅看得太入神，还是桁架不是很结实，田柒柒刚抬起手，他一个没注意就一头栽了下去。

    “啊——额……”赵天儿是最先反应过来的，吓得嗓音都劈了，这可是三楼！

    现场所有人和直播间里的网友也吓得不轻，藤明毅可是头朝地，下面就只有两层垫子，哪怕不摔伤，崴着脖子那还不死啦死啦……他们想得太多，还没来得及追上恐惧，赵天儿的尖叫也被噎在嗓子眼里，大家就有点空虚地顿住了。

    田柒柒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非常自然信步上前，伸出胳膊轻松抱着藤明毅转了两圈卸掉瞬间坠落的巨力，整个画面若是不看那翻飞的裙摆和她怀中肌肉分明的汉子，简直可以直接放进偶像剧里。

    偶像剧的女主她开口了：“我还没吹口哨呢，你着啥急呀，导演都说了，不急着投胎。”

    导演：……

    藤明毅：……

    网友们：……

    沈博睿再忍不住笑出来，气的，不管直播不直播的，鱼塘里他必须是最亮的那一条！

    他憋着气笑眯眯上前，直接从田柒柒怀里将藤明毅拉下来，嘘寒问暖——

    “明毅啊，你有没有事儿？没摔伤吧？脑子还好吧？下回别再头朝下了啊，公司还指着你赚钱呢。”

    藤明毅：听听，这是人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