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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晋江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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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记得自己当时好像色厉内荏的说了些什么。

    傅长卿只是请她观看了地牢里暗探们审问犯人时用的手段,?她就知道磨砺院还是不敢在她身上用刑。

    可最后她还是被两辈子都没见过的酷刑给吓破了胆子,半真半假的说了些二皇子的事。

    本以为这合情合理的解释能让傅长卿放过自己,没想到还是被一根长长的银针刺进了胸口,?醒来就回到了后院。

    环视了一圈房里战战兢兢站着的丫鬟。

    莫如雪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大,这一世的事和上一世完全不一样了,?磨砺院的出现已经让她步履维艰,?现在连王家也招了李均竹当女婿。

    昨夜自己昏迷之后到底说了些什么,?她也不知。

    “你们统统都得死。”咬牙切齿的使劲把身后的靠枕砸向了最近的一个丫鬟,?莫如雪眼里的恨意慢慢爬上眼底,灼烧着她的心。

    “等着.你们你等着”

    捂住隐隐发疼的胸口,莫如雪歇斯底里的把能看到的东西都砸了。

    ***

    “义父,你是说,?莫如雪果真是重生之人?”

    今夜在傅府用完饭,王卓然被祖母带去了后院,而李均竹则难得的跟着傅长卿在果园里散着步。

    傅长卿神色莫名的点了点头,其实心里却完全是不能平静的。

    昨夜莫如雪被庙毒医的毒控制,?才断断续续的说出了自己心里埋藏的秘密。

    这莫如雪果然是个重生之人,前世竟然是太子的宠妃。

    而根据她的描述,前世最后可是二皇子登基做了皇帝,?而帮助二皇子的人就是李均竹和苗方。

    “苗方是男子还是女子?”莫如雪说苗方可是一位女子,最后还做了女皇帝。

    “男子啊。”奇怪的看着傅长卿,李均竹心里咯噔一声,?难道前世苗方是用女子身份在世上行走。

    “哦!”

    心里对李均竹的话并没有怀疑,?傅长卿自己都没看出这苗方哪里有一点点女子的身形。

    难道这一世和前世完全不一样,?前世他不是携磨砺院作壁上观了吗,可这一世,世人都知道他是太子一派的人。

    “莫如雪说..”

    思虑半晌,?傅长卿还是把莫如雪的话老老实实的跟李均竹说了一遍。

    “苗方最后成了皇帝!”

    脑子里乱糟糟的,李均竹拧眉梳理着莫如雪说的种种。

    苗方肯定是不会想做皇帝的,更何况他是一个直男的灵魂,怎么可能给皇子做妃,还有自己,更不可能去做什么幕僚。

    李均竹一直觉得自己的智商不适合什么官场斗争,更别提自己要去给人出主意了。

    这么一想,心里反到平静了下来,在瞅了瞅前面走着的傅长卿,李均竹才斟酌着开了口;

    “我觉得莫侧妃所说的恐怕是另一个大干朝。”

    前面的傅长卿猛的停住了步子,只是好像在想着什么。

    “没错,既然连重生这么荒唐的事都有,那其他的事也不稀奇了。”

    困扰他一整天的事就这么解开,傅长卿觉得眼前豁然开朗了。

    转身似笑非笑的打量了下李均竹,傅长卿并未开口说些什么,只是又迈步往前走去。

    李均竹这小子,小小年纪就一派沉稳自如,一点没有孩子的朝气和调皮。

    他只以为这孩子天生性子沉稳,可现在莫如雪的事一出,他倒有了些其他的想法。

    不过,这都不重要,现在他叫了自己一声义父那就行了。

    “过几日你也该去翰林院里报道了。”

    今天一大早,母亲就去了隔壁,为的就是给李均竹准备好上值要用的东西。

    “知道了,义父,我在翰林院定会慎言少语。”这朝廷的官场之间也是复杂的很,

    有不同的派系的,也有相互倾轧的,为的就是怕自己的官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成了别人的了。

    傅长卿轻轻一笑:“那倒也不必。”

    现在整个大干的朝廷都知道李均竹是自己的义子,是王威的孙女婿,谁还敢不开眼的找他麻烦。

    “不过,你也不可张扬过头了,你要知这官场上就是少一个敌人,少一分危险。”

    “我会的。”慎重的点着头,李均竹脸色凝重。

    “你这孩子,就是太稳重了..”

    话虽是这样说着,可傅长卿对于李均竹的谨慎还是相当满意的,难怪连父亲都说这孩子的性子坚毅,不容易改变。

    从傅府出来后,王卓然伸手牵住了李均竹的手。

    “夫君你在想何事。”

    侧头笑了笑,李均竹只是随意的说:“过几日就要去翰林院上值了,我准备准备。”

    从出生开始就接触到的是各类武将,王卓然对这些文官们倒是一点都不了解。

    “夫君,你受委屈了,回来跟我说,我去帮你找回场子。”

    调皮的眨了眨眼,王卓然还做了个拔剑的动作。

    “哈哈,好,那为夫可就靠你了。”

    两人牵着手,旁若无人的穿过院子,王卓然才想起来晚饭前夫君交给她的册子。

    李均竹果然说到坐到,回到府里就帮她整理了嫁妆,还带着刘婆子把这些东西选造册入了库。

    平时账房先生要用算盘才能算清楚的帐,李均竹只是看了看数字就算了出来。

    这原本需要好几天的事,硬是被他两个时辰就整理好了。

    “我嫁妆里,还有好些庄子,夫君你也一起拿去种果子吧。”

    今日中午用饭时,李均竹和家里长辈商量的事她都听到了,说是要买几个庄子用来专门种些果子来卖。

    “那是你的嫁妆,留着自个儿用吧。”

    王卓然的嫁妆也真是让李均竹开了眼,这金银珠宝就不计了,就连名贵字画和房契地契也是一沓一沓的。

    前些年定国公在外征战,看来不仅是立下了功劳,连值钱的东西也捞了不少。

    随意的挑了挑眉,王卓然笑嘻嘻的说:“里面的好些东西,都是我的战功,是我自己挣的,当然也就是夫君你的。”

    这里面的这些金银珠宝很大一部分都被她在成亲前换成了房契和地契,为的就是将来家里人口多了搬到更大的宅子去。

    若是分家了,那她手里的这些宅子也管够了。

    “你挣的?”

    完全被这个意外的答案给惊到了,李均竹可是十分清楚她的嫁妆有多少的。

    “是啊,这些漠国的人就喜欢金银,这些地契全是用金银换的。”

    “娘子威武。”

    无端的想起这句话,李均竹感觉自己现在简直安全感爆棚。

    “我把地契直接交给婆婆。”

    似乎是觉得自己的想法不错,王卓然干脆甩了李均竹的手进门寻地契去了。

    ***

    九月初一。

    李均竹在一家老小殷切的眼光里,第一次踏上了上职的路。

    比起考试的忐忑,他现在大有种前世第一次去公司实习的感觉。

    他现在的品级还够不上,上早朝,他就按着差不多的时间到翰林院点卯就行。

    大干朝现在都是流行坐马车上职,当然家底薄些的,干脆就是步行或者骑马就行。

    坐在马车里,李均竹由的想起苗方前几日所说的三轮车。

    若真是他做出来了,那自己就可以骑这那玩意儿去上职了,比马车不知快了多少,还灵活。

    果然,才到正午门前,马车就只能停在那里,所有人下来分成两边从两边的门进出,而正午门则是紧紧的关闭着的。

    看了眼一眼看不到头的队伍,李均竹找到了寿泉门,自觉地开始排队。

    而左边的扶禄门的官员就少了许多,只有三品以上的官员才能往那个门出入。

    诶!还是老实排队吧。

    刚排队过了首泉门,李均竹不得不加快了步伐朝翰林院的位置走去。

    翰林院在皇宫外的东北角,是一个挺大的院子,李均竹赶到时,发现门口已经有人三三两两的进门。

    一身青色官服的李均竹刚跨进门口,就按照祖父所说的先找到了门守。

    这位门守是专门接待新来的官员的,看李均竹向自己走来,也迅速的起身作揖行礼。

    “不知是哪位大人?”

    “昆山县李均竹。”李均竹回到。

    “下官陆为给陆大人请安,您请跟我来,金学士已经在等您了。”恭敬的领着李均竹往院内走,陆为还不住的打量着他。

    短短半年时间,李均竹的名头在都城可是响亮得很。

    翰林院里众人为此还开始打赌李均竹会在翰林院呆几年,他也是下了注的。

    等成功在一间屋子里签到点卯之后,他才在陆为的带领下去拜会了他的上官,金学士。

    几乎没有什么寒暄,金学士只是笑眯眯的勉励了李均竹几句。

    作为一个从六品的官员,他还是有自己单独的一间屋子。

    当然才来的他不可能就立马上手处理公务,都得先需要看许多的资料和文献。

    了解大干朝整个朝廷的运作机制,才能去金学士那领自己擅长的工作来处理。

    今早来时没看见赵钰,反倒是中午休息之时在连廊里看见了一脸郁闷的赵钰。

    “你这是不顺?”

    这官袍穿在身上,显得很厚重,连坐下也要费力的甩一下前摆,要不一会起身之后官袍就皱的不像样了。

    “我的上官故意为难我。”四处的环视了一圈,赵钰才凑到李均竹耳边小声的说。

    他没有李均竹品级高,他一个七品的编修,得和上官,侍讲一个屋子,说白了就是个打杂的。

    今日一早他几乎没在座位上坐下来过,不停的在藏书楼和办公的屋子里来回奔波。

    还一直不耐的看着他,时不时的让他去泡茶。

    “我觉得你明早可以带些你们侯府的好茶来。”对于职场的这些潜规则,李均竹可是了解的很。

    想了想,又补充道:“反正这都城里有好吃的,好玩的,你都尽管带着些来。”

    仔细的回味了李均竹的话,赵钰才一拍脑门,恍然大悟“白瞎我这机灵的脑子了。”

    解决了现在最困扰自己的问题,他才鬼鬼祟祟的又凑近了李均竹:“我今早看见庚泽了,他好像得了个庶吉士。”

    自从殿试之后,李均竹就没在关心过这人,没想到这都被皇上呵斥过的人,竟然还能得了功名做了官。

    “喏,喏。”就在那边的那个大屋子里。

    随着赵钰的嘴型,李均竹看向连廊尽头的一间屋子。

    “以后有的是机会,你可别现在就想不开。”

    “你现在还是好好想想该如何在你上官面前好好表现,争取早日考核过升职。”

    提醒着赵钰,李均竹也是顺便提醒自己。

    翻了年,他就十八岁了,既然已经入了朝,也该是到了建功立业的时候了。

    前几日傅长卿让他安心在翰林院呆着,说是不久,太子季长恒就会主动来找上他。

    可李均竹一直追问,傅长卿也只是神秘的笑笑,什么都不肯再说了。

    “知道了,我看他在殿试那回也是被吓的够呛,现在夹着尾巴做人呢,”

    朝着那头鄙视的嗤笑了两声,赵钰就真的不打算再理了。

    “没错。”意味深长的点着头,李均竹刚好看到了低头走出房间的庚泽。

    好像有感应似的,庚泽也看向了李均竹,只是阴恻恻的看了两眼之后,就又低下头走远了。

    看来是彻底恨上了,不屑的笑了笑,就不再理了。

    傅长卿说是几天的时间。

    整整花了四个月,李均竹已经从金学士那领了工作上手了,这宣召李均竹进东宫的旨意才来。

    拍拍怀里装着的水泥方子,李均竹跟着来传召的太监进了东宫。

    季长恒没有在宫里见他,反而是把人带到了花园里。

    “怎么样,我这院子的花还不错吧。”

    翘了个二郎腿,季长恒穿着一身常服斜靠在躺椅上,而李均凌站在他身后只是面目不清的垂着头。

    “微臣实在是不懂花。”

    得了授意坐下,李均竹恭敬的回答季长恒随意的几句玩笑话。

    “亏我还一直跟父皇说你是我的至交好友,你就是这么糊弄我的。”收了笑意,傅长恒的脸上隐隐露出一股帝王该有的气势。

    叹了口气,李均竹故作为难的看着季长恒:“这是在宫里,微臣可不敢造次。”

    “那约定好,以后在宫外咱们是朋友,你可不能再像这样跟我说话。”

    一边说着,季长恒一般倾了身子靠近李均竹,身后做了个拉钩的动作。

    李均竹,李均凌:........

    “快来啊,你想耍赖吗!”不满的直接拉起李均竹的手指,强硬的按了下大拇指:“好了,誓言已成。”

    高兴的拍拍自己身边的椅子,傅长卿示意李均竹坐过去。

    “我过几日要出宫去了,我得带上你,到时咱们就一起去闯荡江湖去。”

    李均竹:.....好像怀里的方子也不想拿出来了。

    “均凌,你到时也一起去。”说完,季长恒还似模似样的拍了拍胸口:“虽然你功夫还是不如我。”

    “太子殿下,您今日找微臣来就是说些话逗趣?”

    李均竹额角开始发紧,可又不能伸手揉,只能无奈的看着季长恒。

    “等周修齐和堂弟来,咱们一起说。”说完,季长恒坐直了身子看向花园的尽头,见人还没来,就又缩回了躺椅里。

    “均凌,你现在可是新婚,天天到宫里来当值,真是委屈你了。”

    三个月前,李均凌正式进宫当差,成了季长恒的随身侍卫。

    不知是看在李均竹的份上,还是觉得李均凌的功夫不行,季长恒并未将人留下当自己的贴身侍卫,而是普通侍卫一样的上值,下值。

    而一月前,古二小姐正式嫁进了李家,成了李均凌的妻子。

    所以季长恒说的也没错,现在李均凌确实是新婚燕尔,蜜里调油的阶段。

    被季长恒一调笑,绷着脸的李均凌也忍不住涨红了脸。

    “哈哈哈,均竹,你弟弟脸皮真是嫩啊。”

    捂着肚子,季长恒夸张的大笑。

    当初在云郡城时,他还以为季长恒这性子,定不会早早就娶太子妃。

    哪料到,这人不仅早娶了太子妃,东宫里还有了好几位侧妃,而太子妃现在已经有了八个月的身孕,说不定季长恒的长子就要出生了。

    “那是太子您爱打趣他。”

    随意的回了两句,李均竹发现周修齐和季来阳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几人面前。

    “参见太子殿下。”

    作揖行礼之后,两人就立在原地,等季长恒说话。

    眼看着季长恒收起笑意,开始正色,李均竹也自觉地站起身,站到了周修齐二人身旁。

    “我奉父皇的旨意,前去东南郡剿匪,你几人可愿意随我一同前往。”

    干脆起身,季长恒只是看着眼前的四人。

    “臣愿意。”季来阳先出声,没有一丝犹豫。

    周修齐也不甘落后的立马出声,只有李均竹迟疑了半晌才沉声回到:“是臣之幸事。”

    皱了眉头,季长恒看向李均竹:“你可是有何顾虑。”他没想到第一个表现出想法的竟是李均竹。

    “臣是没想到,这剿匪之事,竟要太子亲自前往。”

    初听到这话,李均竹都觉得不可思议,这剿匪何时需要太子亲自出马了,这不是当地官府的事吗!

    “当然还有,其他事要处理,这剿匪不过是顺便罢了。”

    放缓了神色,季长恒满意的看向李均竹,不亏是自己选中的人,并不是贪生怕死之辈,还总能立马想通事情的关键。

    “处理几个贪官罢了。”

    神色轻松的摆了摆手,季长恒开始叮嘱几人回府去好好陪陪家人,他们此去少则半年,多则需要一年半载。

    一年半载,心里咯噔一声,李均竹想起了磨砺院里的小册子所记载的事。

    东南郡背靠海湾,这海上贸易发达,相应的在这里做官的人油水就很大。

    一年清知府十年雪花银,到了东南郡可能要翻个十倍。

    这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因为东南郡的知府手里握着的海权证。

    有了这个证,商船才能在大干朝的海域行驶,李均竹感觉这证就像后世人们眼中的盐引一样,引得不少人趋之若鹜。

    拿了海权证,就相当于把银子往家里直接倒。

    这一年又一年的,这海权证也成了高价难买的东西,而手握这证书的知府恐怕手里握着的就是数不尽的财富了。

    这东南郡因为气候好,地势平坦,是很多世家的聚集地。

    这些世家与世家之间盘根错节,还通过联姻来稳固关系,日积月累的,就变成了个庞大的关系网。

    贪官..看来这皇上和太子想动的恐怕是海权证吧。

    “微臣遵命。”

    心中纵使有千般疑问,李均竹也没有问出口,只是跪地应了这份差事。

    ***

    用完晚饭,李均竹就把自己将要出行的事,告知了家人。

    对比起已经习惯万分相信李均竹的李家人,王卓然显得要担心了许多。

    刚回到青竹院,神色凝重的王卓然就跟着李均竹去了书房。

    “夫君,剿匪之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没错,此行只是跟着太子去处理几个贪官而已,夫人可放心。”浅笑着安慰一脸担心的王卓然,李均竹显得气定神闲。

    “就这么简单?”

    虽然王卓然跟着祖父常年呆在边城,可对于这朝廷里的勾心斗角也是略有耳闻。

    这么大的一个朝廷,还需要太子带着几个年轻的官员去剿匪,这事怎么听,怎么奇怪。

    “不过是皇上给太子的试炼罢了。”

    虽然不想妻子太过担心,可李均竹知道王卓然可不是一般的闺阁女子,对于朝廷之事也是甚有了解。

    如果一味的怕担心瞒着,恐怕只会适得其反。

    “我明白了...看来这也是太子给你的试炼。”

    一语就立马理解的李均竹的意思,王卓然甚至想的还更加深远。

    欣赏的点点头,李均竹只是笑眯眯的看着王卓然脸上一会一个变化的神色。

    “我穿成男装在路上定能护你周全。”

    捏着下巴,王卓然显然是考虑过此事的可能性,“不过..我这回恐怕是去不了了。”

    “哦?”奇怪的看向王卓然,本打算好的一番劝词也吞回了肚子里。

    “我...我..不可能在路上生孩子啊..”

    眉眼带笑的看着李均竹,王卓然就想看看这人的一贯的云淡风轻会不会有丝变化。

    可显然,李均竹正在整理着手上收到的线报,只是顺着回答了句:“那倒是。”

    可话一出口,李均竹自己就愣在了当场。

    “你..你...你..”了半天,连脸都憋红了也没问出话来。

    “嗯。”眼里的笑意快要漫出眼底,王卓然伸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小腹。

    清晨练武之后,她就感觉不太舒服,等送走当值的李均竹之后就更是腹痛难忍。

    还是婆婆看出了她的不舒服,召了大夫进府诊脉,没想到她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那你今早还在院子里练剑。”

    着急的起身,走到王卓然的面前,李均竹伸手摸着她的头:“你身子没事吧。”

    抬手抓住李均竹的手,王卓然噗嗤一声笑开了;“没事,我皮实着呢,所以孩子也皮实。”

    蹲下身,两人的手都轻轻放下王卓然的小腹上,李均竹满脸都是不可置信。

    他竟然当爹了,这两世的头一遭,让他的心绪再也无法宁静。

    不久的将来,这里就会有个孩子慢慢长大,直到瓜熟蒂落,跟他有着血脉的孩子就会出现了。

    “下次可不敢再练剑了。”想起早上的事,王卓然还是觉得心有余悸。

    前几年战场上的生活,让她的月事一直不准,她也就习惯了有时候一两个月不来的状况。

    成亲前,祖母担心恐会对她的子嗣有碍,找了大夫来调理了身子。

    大夫可是说,这调理的药效怎么也得一年才能见效,加上夫君说太年轻生孩子对身体不好,所以她也就没放在心上,甚至连药也停了几个月了。

    不过还好她停药了,要不,她还得担心这孩子会不会在肚子里就身子不好。

    “好,咱们还是把兵器从卧房里移到外间,对孩子不好。”

    对于房里的那些兵器,李均竹早就想把它们移出去了,放在那里早上起床之时总感觉瘆的慌。

    “行,我让春芽收起来。”

    立马就唤了春芽进来,吩咐了此事,王卓然对于李均竹说的话完全是深信不疑。

    “婆婆说,要满三个月才能说出去,你可别说露嘴了。”

    想起婆婆的交代,王卓然忙不迭的叮嘱李均竹,现在只要是关于对孩子好的,她都要照做。

    “知道了,我只跟祖母说。”

    对于李傅两家人,关于孩子的姓氏问题,早就商量好了。

    若是第一胎就是男孩那就是姓李,第二胎也是男孩那就姓傅。

    反正以此类推,两家说好了公平分配。不管男孩女孩都要公平。

    后来定国公听说了此事,也愤愤不平的跑到了李府说是也要一个孩子跟着自己王家的姓氏。

    王卓然可是跟着家里的男子们排序的,是上了王家的族谱的,要个孩子也不过分。

    两夫妻听说了此事,只能哭笑不得的互相看了几眼。

    李均竹倒是劝说妻子只生一个就罢了,孩子生早了生多了对妇人身子不好。

    可王卓然对于长辈们的提议却还赞同异常,还直呼自己的身子骨是铁打的,生几个孩子跟玩一样的。

    她虽然有两个哥哥,可从小就跟随祖父在边城生活,孤单长大的她对于兄弟姐妹可是比任何人都期盼。

    突然,李均竹又想起来了自己马上就要启程去东南郡的事。

    “可我..恐怕没法陪在你身边看孩子出生了。”摩挲着王卓然手心里的老茧,李均竹感觉心里像堵了一团棉花一样,感觉自己无力得很。

    这两件事很巧的碰在了一起,若是让前世的李均竹选,他恐怕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请假在家陪妻子生娃。

    可这一世不一样,皇命不可违三个字,可不是说说就算的。

    “有婆婆和两位祖母陪在我身边,你放心吧。”

    似乎也是没想到这茬,王卓然的神色有一瞬间的黯淡,不过她还是努力的扬起一个笑容安慰李均竹。

    “对不起。”

    把脸埋在王卓然的手心,李均竹轻轻的说。

    “我等你回来。”摩挲着李均竹的头顶,王卓然看向窗外的果树。

    李家的院子也没有逃脱李均竹的魔掌,除了王卓然练武的院子,其他的地方也都被他种上了果树和菜。

    对于农村出生的李家人来说,这倒是更让他们觉得亲切。

    只有初嫁进李府的王卓然吃惊了两天。

    不过这几月慢慢的适应了下来,王卓然只要一看到果树,就想到在树下施肥浇水的李均竹,也就慢慢习惯了。

    “嗯,家里就靠你了,不懂的去问祖母就行。”李均竹的声音闷闷的传来。

    “好,我会看好三弟和四弟的。”

    嫁进了府里快半年了,对于府里的众人她也了解的差不多了。

    夫君最听爷爷的话,几乎不会顶撞爷爷说的事,而奶奶和公公婆婆就是最听夫君的话,

    几个叔叔婶婶好像就比较怕夫君,而她最常见的就是三弟和四弟被夫君抓着进书房背书。

    出来之时总是哭丧着脸,偶尔还能看到泛红的手背。

    至于剩下的两个孩子,一个高元,几乎每天都到院子来找夫君,而刚会走路的小猛也经常出现在院子里。

    高升见的比较少,她进府没几个月,高升就被送到了白云书院读书去了,一个月回来一次。

    而祖父和祖母到是经常到李府来串门,四个府里最年长的长辈经常聚在一起打麻将。

    “好,看好这两小子,鞭子就在书房。”

    被王卓然的打趣打断了心里的惆怅,李均竹抬起头笑出了声。

    两人牵手出门,慢慢的朝卧房走去,现在知道王卓然怀孕了,李均竹连步子也迈的小了些。

    只是没想到,才走到后院的花园里,果树下正在争执的两个人就吸引了夫妻二人的目光。

    “那是二弟和二弟妹。”凑到李均竹的耳边,王卓然悄声说道:

    李均竹放眼望去,确实是李均凌夫妻两,可两人的神色好像是刚吵完架一般。

    二弟妹古氏嫁进李家才一个多月,李均竹只在敬茶时近距离的见过一面。

    与王卓然的飒爽不同,古氏就是典型的官宦人家的女儿,婷婷袅袅,柔柔弱弱的。

    当时他心里还奇怪,没想到二弟竟然喜欢的是这个类型。

    可现在看两人吵架的阵势,李均竹觉得自己有点看走眼了。

    现在明显是女方在咄咄逼人,显得很强势。

    看了眼身边瞪大眼睛想努力看清楚的妻子,李均竹又捏了捏手心里握着的小手。

    成亲前遇到的王卓然冷酷,洒脱,连眉眼都带着冷意。

    可现在是他妻子的王卓然调皮,飒爽,笑起来连眼睛里都能看出来心底的高兴。

    “走吧,估计是为了跟随太子去东南郡之事。”

    “嗯,嗯”每次被李均竹捏手,王卓然都能感觉自己身子一颤,老会想起新婚之夜。

    现在被李均竹又一捏,连看个究竟的心思也立马消散,只余下慢慢变红的脸颊。

    “好。”

    两人提步打算悄悄离开此地,可突然的一声尖锐的声音又让两人看向了果树林的方向。

    “我不管,你不能去,晚上我不习惯一个人睡。”说完古氏推搡了满脸怒气的李均凌一下。

    “咳咳,看来二弟还没有把二弟妹哄好。”

    尴尬的咳了两声,李均竹牵着王卓然大步流星的离开。

    还是快走为妙,否则不知道接下来会听到些什么惊世骇俗的话。

    “没想到二弟妹竟是一个真性情的人。”摇着李均竹的手,王卓然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

    胡乱的点着头,李均竹可不想跟妻子讨论关于二弟的闺房之事。

    他明天除了要去翰林院请假,最主要的还是要去磨砺院,他已经好几个月没去磨砺院了。

    每次说要去看看苗方,都被各种各样的事给打乱,等到入了值就更没有时间了。

    ***

    才走进磨砺院的东院,李均竹就被眼前的一幕给吓到了。

    这乌漆嘛黑垮塌成一片的院子,他没记错的话应该是苗方住的院子吧。

    随便抓了个人,一问之下才晓得,这院子确实是苗先生的院子,不过早在好几个月前就爆炸坍塌了。

    随后还指了地方告诉李均竹,现在苗先生已经搬到那个院子居住了。

    随着小厮的指引,李均竹找到了那个偏僻的院子。

    而院子中间,一张巨大的躺椅上,苗方正悠闲的翘着二郎腿看着话本子。

    “你这是...”

    连门都没敲,李均竹直接就推门而入了。

    “哟,是你啊,快来试试江宏才发明的躺椅。”说着示意旁边空着不少的地方。

    “前面的院子怎么回事,是被你的□□给炸了么?”

    看屋子倒塌的的程度,李均竹觉得只有那玩意儿才有那样的威力。

    “都倒了几个月,你现在才来问。”随意的翻了页话本子,苗方看都没看李均竹一眼。

    “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他也是前几日整理书房的时候发现了苗方送的红包,当时放在怀里顺手就搁在了书房的桌上。

    没想到打开里面竟然是一张□□的方子。

    这家伙把方子当成贺礼送给了他。

    “现在的屋子又不是以前的钢筋水泥,压了就出不来,再说了这剂量小着呢。”

    并没有详细的说明当时的情况,苗方无所谓的怂了怂肩。

    “所以当时,你也是因为此事来晚了。”仔细观察了苗方的神色,发现脸上并没有异状,李均竹才放下心来。

    随意的翻了个身,苗方慵懒的打了个哈欠:“可不是,当时人可是废了老大劲才把我挖出来的。”

    “真是科学狂人。”终于忍不住躺上了那张躺椅,李均竹发现还真是挺舒服,“江宏才也真是天生的课学怪人。”

    “比我们强,人可没接触过那些知识。”对于江宏才,就连苗方也觉得是个天才。

    “你找我说什么事来了。”

    翻完了最后一页,苗方才抬头问李均竹。

    “我过几日要跟着太子出远门了。”双手枕在头下,李均竹看着天上的白云。

    “哦!”对于李均竹的去处,苗方显然不感兴趣,只是随意的嗯了身就不理人了。

    “要不要一起去啊。”看这人这么无聊,李均竹干脆提议一起去,说不定东南郡也有什么稀奇的东西出现。

    “我就不去了,我要休息一阵,然后把那个橡胶轮胎给做出来。”

    “啊?”意外的看向苗方,李均竹没想到这人竟然立马就回绝了。

    “怎么还不许人休息休息啊。”翻着白眼,苗方不悦的踹了李均竹一脚。

    “休息,你休息。”

    若不是看苗方这生龙活虎的样子,李均竹甚至要开始怀疑这次的爆炸苗方受伤了。

    “就是,我还不是要享受生活,要不我挣这些钱来干嘛。”

    他在都城买的宅子都还没怎么住呢,现在住在磨砺院里什么都不差,他接下来要把赚的银子花些出去。

    “行,你老大你说了算,买宅子还是买姑娘,您自己看着办。”

    仔细一算,发现苗方来了这世界好几年了,似乎是真的没有放松下来过,要不就是在实验,要不就是去找材料的路上。

    关键,这做出来的东西,现在有一半都在他这里。

    “就是,如果我死了,难道这钱留给你花啊。”

    两人平躺着,李均竹看不清苗方说这句话的神情,可他觉得苗方恐怕是又想起了永远看不见的女儿。

    “你就快当干爹了。”捅了捅苗方的胳膊,李均竹笑眯眯的说:“还是两个。”

    昨日知道了王卓然怀孕之事,李均竹还是觉得不放心,就央了傅长卿请庙神医进府把脉。

    虽然最后被庙神医骂的狗血淋头,可竟得了个更让他高兴的事,王卓然怀的是双胞胎。

    “什么。”惊的坐起了身子,苗方瞪圆了眼睛不可置信的使劲摇了摇李均竹的胳膊:“我要当干爹了?”

    笑着点点头,两人都没有形象的大笑起来。

    “老子,这是有后了啊。”苗方咧着嘴躺回了躺椅。

    如果是外人听见此话,肯定会觉得此话欠妥。

    可李均竹却没有一点在意,反而笑眯眯的重重点头,“你是要当爹还是当妈?”

    “滚你。”重重一脚踢向李均竹,苗方兴奋开始扣着指头打算要准备的见面礼。

    “不行,不行,我得再做些东西,好给我儿子女儿留下点财产。”

    说完,苗方迫不及待的跳下躺椅,鞋子都没穿好,不停的在院子里转着圈圈,计算着自己的财产。

    “哈哈哈”

    看着这个比自己这个亲生父亲还着急的人,李均竹放声大笑,完全没有了平时的沉稳公子的样子。

    他今日来的目的就是告诉苗方这个好消息。

    虽然娘说了要等满三个月才能告诉外人,可这个外人的行列里就没包括苗方。

    还没有等到年前,季长恒出发的指令就送到了李府。

    而前段时间满心欢喜的李家也终于有了些离别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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