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看到还算不错的樱花酥, 虽然不清楚味道如何，但真田还是愣了一下。

    他是怎么都没想到，赤也居然还会做点心了。

    在切原期待的目光中, 冲田总司拿起一块点心吃下。

    “味道很好呢, 赤也看来你有学到阿城的手艺。”

    被表扬的切原显得十分高兴。

    “等阿肥来了，我也做给他尝尝！”

    喝过药，切原把药碗收了起来, 他拿出自己在将军府那边找到的故事集。

    “冲田哥哥，要我念故事给你听吗？”

    没想到冲田总司却笑着开口。

    “听说你之前在帮将军府做翻译，可以教我洋文吗？我想学学看。”

    “呃、”

    这就尴尬了, 书到用时方恨少，切原有些痛恨自己没有好好学习，现在居然让他来教顶级剑士英语……

    真田一眼就看出了赤也的窘迫。

    “如果可以的话, 那就请让我来吧。”

    切原附和的点点头，他有些羞赧的说道。

    “对不起，冲田哥哥我的学习太差了，就让副部长来教你吧。”

    一直听赤也叫弦一郎副部长，冲田总司有些好奇的多问了起来。

    “其实我一直想问副部长是什么意思？”

    聊起这些切原可就不困了, 他已经知道副部长把他们的来历都告诉了冲田哥哥, 索性便说起了他们部里的事情。

    “就是网球部, 在我们那, 每个人都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加入不同的社团, 比如剑道部, 插花社，这么说的话冲田哥哥就能理解了吧，网球也是一种对抗性的比赛，就像剑道比赛一样, 真田副部长就是我们网球部的负责人啦。”

    冲田总司对他们口中的那个时代都充满了兴趣。

    切原当然也是充分满足了他的好奇，对冲田哥哥的询问都用他可以理解的方式作出解释。

    “所以在你们那个时代大家都可以读书吗？”

    “当然，只要你愿意，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是一个非常安全的时代。”

    安全的时代吗？

    看惯了这个动荡的时代，冲田总司竟然无法想象那会是怎么的一个地方。

    真田似是看出了他的心思，他默默的补充了一句。

    “其实那都是你们用手中的刀剑战斗出了那样的时代，在将来，这个国家会越来越好。”

    “真想看看那样的时代啊……咳咳。”

    说到最后，冲田总司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真田扶着他躺下，在他和切原出去的时候，低声说道。

    “会有这一天的。”

    接下来的日子，真田每晚都听着冲田队长的咳嗽声，愈发严重的肺痨，光是听到声音，对真田来说也是一种折磨，更是一种无能为力。

    渐渐地冲田总司躺下的时间比起身的时间长。

    这天他们迎来了江城。

    原本江城是要去江户找新选组的大家调查变若水，但却不料没等他赶到江户便听闻了爆发战争的消息，鸟羽伏见之战的爆发使得江城只能先来浅草这边，等风波平息之后，他再想办法进入江户。

    再次见到冲田总司，江城发现他变得瘦弱不堪，脸色更是苍白，躺在榻上的他费力的扬起一抹笑。

    “好久不见了阿城。”

    江城帮他掖了掖被子。

    “好久不见，冲田哥哥。”

    江城的到来，他费尽心思的食疗并没有让冲田总司有丝丝好转。

    病情不断加重的冲田总司，身体已经受尽了折磨，但他在面对江城他们的时候永远都是保持着浅笑温柔的一面。

    慢慢地，冲田总司甚至开始长时间的睡眠，他的精神已经支撑不了了。

    就在他刚刚睡下，没想到斋藤一居然来到了这边。

    “斋藤先生，你怎么来了？”江城压低声音询问。

    斋藤一透过房门的缝隙看了看屋内。

    “我来替大家看看总司，他……”

    江城摇摇头，虽然报喜不报忧，冲田哥哥也不想让大家担心，但他在面对斋藤先生时，还是说了实情。

    “冲田哥哥他……很不好。”

    话落他又补了一句。

    “不过他一直有在等着斋藤先生你们，也会重新再和你们一起战斗的。”

    斋藤一沉默了片刻轻嗯一声。

    “拜托你们照顾了。”

    没想到小声的说话还是惊动了冲田总司，他嘶哑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是、是阿一来了吗？”

    斋藤一走进屋里，浓重的药味让他心头一颤，看着瘦削的总司，他跪坐在床榻边。

    “大家让我来看看你。”

    冲田总司脸上扬起笑容。

    “让大家担心了，近藤局长和副长他们都还好吗？”

    听到询问，斋藤一放在腿上的手忍不住握拳微颤，沉默了一会儿才应声。

    “大家……都很好，我们都在等着你回去。”

    冲田总司浅笑出声。

    “是吗，一定要等着我啦，我会回去和大家再一起战斗的。”

    简单的寒暄之后，斋藤一便匆匆离开了。

    只是没想到，在斋藤一离开的当天晚上就有人闯进了这里。

    来者不善，真田沉着嗓音呵斥。

    “你们是什么人！”

    为首的那个武士冷声开口。

    “少废话，把冲田总司交出来！幕府的走狗杀了多少维新志士，今天就是我们报仇的时候！”

    江城住在冲田总司旁边的房间，方便照顾他，原本睡着的他被嘈杂的动静吵醒。

    等他赶过来的时候，真田已经和这几个武士缠斗了起来。

    虽然真田的剑术进步惊人，但他始终受着现代思维的束缚，现代教育让他根本不可能下死手去杀了他们，但对方可不这么想。

    步步杀机，江城和切原根本帮不上什么忙，甚至还会变成拖累，对面见解决不掉真田，便把目标转移到了江城和切原身上。

    刀刀瞄准要害，对方直冲切原而来。

    “小心！”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没想到一把刀为切原挡住了致命伤害。

    是加州清光！

    只见冲田总司握着加州清光在挡住对方攻势的同时反手就杀了对方，即使是重病缠身，但他依旧是那个最顶尖的剑士冲田总司。

    那群武士在见到冲田总司后一个个兴奋的冲了过来，今天势必要拿下他的人头。

    可冲田总司的身体早就残破不堪了，能为切原挡下一刀已经是耗费了所有力气，他倒下了，江城扶住他，但对方却不肯放过他们。

    危机再次来临，而这一次的刀尖却对准了江城和冲田总司。

    刀刺进身体的声音，江城没有感觉到疼，他抬头却发现赤也站在了他们面前。

    “赤也！”

    切原居然为他们挡下了致命的一刀，武士刀穿过他的身体，真田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幕，鲜血留下的时候，他再也没有了束缚，在这个动荡的时代，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他迅速的杀了这群人，来到了切原身边。

    “赤也，你怎么样了！”真田甚至还懊悔的红了眼眶，都怪他迟迟没有解决那些人！

    切原勉强的露出一个笑，他还是第一次见副部长这样。

    “副、副部长，你要为我哭吗？”

    都到了这种时候，切原还皮了一下，他气息虚弱的继续说道。

    “我好疼，我是要死了吗，不过这只是游戏吧，阿肥和副部长你们可别难过啊，我、我困了要睡一觉啦，我们合宿基地见啊。”

    说完切原就消失在了他们面前。

    “赤也！”真田喊了一声，却再也没有了回应。

    显然切原是被游戏系统传送了出去。

    就在他们想向冲田总司解释的时候，没想到系统直接抹去了他对切原的所有记忆，就好像冲田总司的世界里从未出现过他一样。

    江城重新扶着冲田哥哥回到房内，而真田也迅速的将庭院里的现场都处理了一番。

    寂静的夜晚，江城见冲田总司睡着，他和真田却毫无睡意，两个人坐在庭院长廊，看着阴沉的天空，空气中还有淡淡的血腥味。

    江城忍不住开口。

    “今天这些人是跟着斋藤先生找到这里的吧。”

    真田也认同这个观点。

    “我想应该是的，不然冲田队长来这边这么长时间了，怎么偏偏今天有人找了过来。”

    想到这里，江城有种不好的预感。

    “难道说新选组的大家都出事了？”

    真田沉默了片刻才说道。

    “其实，如果按照历史上所写，是的，前不久鸟羽伏见之战，近藤局长和不少新选组成员在江户被擒，结果是斩首示众……”

    这么说来，斋藤先生今天说大家都好的话，都是在骗冲田哥哥。

    听到这里，江城忍不住嘘声，虽然冲田哥哥睡着了，但他还是觉得不要让他听到才是。

    江城这么想是对的，冲田总司确实是醒的，他虽闭着眼，但眼泪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今天的阳光格外明媚。

    真田醒来就发现冲田队长居然坐在庭院长廊那，似乎还提笔写着什么。

    他皱着眉不认同的说道。

    “队长，你这样不利于病情。”

    只是这一次冲田总司摇摇头笑道。

    “没事的弦一郎，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

    江城端着药过来的时候，只见一阵风吹来，庭院瞬间散落了漫天的樱花瓣，把冲田总司刚写完的纸张也吹了出去。

    “我去帮您捡回来。”

    “不用了弦一郎，你也坐下来吧，今天的阳光很好呢。”

    说着冲田总司把加州清光拿了出来，只是没想到加州清光却在这时突然折断了。

    原来早在池田屋事件的时候，加州清光就已经出现了折刃的征兆，昨晚的挡刀再次加剧了折刃，此时冲田总司从刀鞘中抽出它的时候，刚好沿着裂痕折断了刀刃。

    刀断对于剑士而言不是个好的征兆。

    冲田总司摸了摸剑刃。

    “我原本想把加州清光送给弦一郎你，却没想到……可惜了。”

    就在加州清光折断的这时，真田神识一晃，在他们面前竟然出现了一个少年。

    只见那少年棕色的头发，穿着褐色的风衣，衣服上绣着熟悉的纹路，似乎就是加州清光上面的刀纹，脖颈上围着亮眼的红色围巾。

    少年红着眼眶跪坐在冲田总司面前。

    “总司你不要我了吗？”

    “你是？”

    “我是加州清光，是不是我刀尖折断不漂亮了，所以你不要我了！”少年委屈的开口。

    江城看着少年，有种非常熟悉的感觉。

    等等？

    这个身影他见过！就在全国大赛上，真田接住了不二葵吹雪的那时，正是这个少年出现在了真田身后。

    冲田总司被突然出现的少年问的哑口无言，不过断断续续听他说完才知道，原来这孩子是他加州清光孕育出来的刀灵。

    而真田听着他的声音，没错，就是这个声音，催促他要带他去找总司。

    没想到是加州清光的刀灵。

    原本冲田总司想说什么，却被剧烈的咳嗽打断了。

    江城把水杯递给他，却被他抬手婉拒了。

    冲田总司扬起一抹笑，他摸了摸少年的头。

    “我没有不要你，我很感谢你一直都在陪我战斗呢，不过现在我希望你以后都跟着弦一郎，替我好好保护他啊，他可是我指导的一个很厉害的天才。”

    “总司。”

    “要乖乖听话哦……”

    冲田总司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他靠着木纸们闭上眼睛，清风吹来，吹起一院樱花，阳光透过长廊照在他的身上。

    江城看到这一幕，眼眶一酸。

    “冲田哥哥……”

    真田也唤了一声队长，只是再也没有回应。

    那个笑容温润如暖阳的冲田总司，永远的留在了这一天。

    加州清光哭成了泪人。

    “明明才见到总司的，明明今天才见面的！”

    真田和江城入葬了冲田，加州清光看向真田。

    “总司说以后要我跟着你，那我会听话，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真田微微颔首。

    “好。”

    他询问起之前的梦境，加州清光也承认是他，这件事总算是解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