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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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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说到这儿还好, 可话一到了这里,言逾就越想越觉得是那么回事。

    因为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大不了离就离呗, 关度弦怕什么?

    而且再倒推回之前,若非如此, 关度弦在得知他疑似出轨时怎么会感到生气?不喜欢他的话谁在乎啊。

    还有后来他还选择默默咽下这苦果当做无事发生过, 那也不过是因为协议结婚关度弦觉得没有权力管束他罢了。

    再有就是, 关度弦除了对他要求严格的时候,大多数情况下对他真的是非常温柔非常好,但他对别人可完全不是这样的!

    还有还有,当自己靠近他的时候, 他会紧张诶, 但最后他还不是忍不住……

    言逾想到这里, 心里又躁动起来, 他看了关度弦一眼,伸出双手捂住了两边脸颊,眼睛盈亮如水, 还像很有些不好意思似的。

    而那边关度弦却被言逾这突如其来的一问直接劈在了当场,他的眼睫弧度不明显地颤了颤, 一贯冷静从容的心思,在此刻竟也有些失了秩序似的。

    本来刚刚他下意识里还在自如地运用着谈判技巧,主动坦白、提起许愿的事让他动摇、率先认错表明态度……不过他没有欺骗言逾, 说的都是事实, 可是在有意无意间, 他确实有在引导言逾。

    只是他的目的是在于希望言逾不要同他生气。

    可是言逾居然会这么想,觉得自己是……暗恋他吗?

    可能是受父母影响,关度弦从小性子就比较冷淡, 而从小到大对他表示过好感的人不少,但他的目光却从未为谁停留,言逾算是一个特例,当初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关度弦承认自己有过片刻失神,那是一种来自心底非常熟悉的感觉。

    后来他和言逾结婚了,虽然是有协议在前,但关度弦却仍然将他划到了‘我的人’的范畴里面,失忆之前还好,可失忆之后,连他自己有时候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得寸进尺’。

    这分明就不是他该有的分寸感。

    尤其是刚刚许完愿之后,他的分寸彻底消失,他失控了。

    也难怪言逾会这么想。

    此时言逾见关度弦低眉不语,还以为是自己戳中了人家隐秘的心事。

    他想想觉得也是,暗恋这种事这么神圣,怎么可以被当事人这么毫无顾忌地讲出来呢!这显得不够庄重,简直太伤人心了。

    言逾觉得自己这样直白发问非常不应该,在心里默默后悔了两秒钟,然后也不逼着关度弦非给个肯定的回答。

    而且这种时候,没有否认就是默认好吗。

    再者这话既然都说到这儿了,那今晚这件事肯定是要掰扯明白的,于是他又拐了个弯问:“我看那个协议上说,我俩是出于个人原因订下的协议,什么个人原因啊?”

    关度弦抬眸,如实回答说:“你要冲喜,而我已婚身份比较方便,可以免掉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关度弦说得简明扼要,言逾也一下听明白了。

    关度弦年轻有为,前途一片大好,再加上家庭背景深厚,难免会有有心人往他身上贴;再则有时候你可能只是单纯想凭实力看能力谈一个合作,但有些人总要把它理解成权色交易,自己没那外在条件,找也要找人塞过来。

    难怪关度弦会在和他结婚之后,把他都介绍给周围的人认识,这大约也是在表明他的一种态度。

    而比起他来,言逾自己这边的理由就显得比较单薄了,他一个受过二十一世纪高等教育的社会主义好青年,竟然会真这么迷信,还真是打扰了。

    想到这里言逾又自行串了一下线索,之后问他说:“那你之前骗我说是你追我然后也是你求婚,是不是对标的就是协议结婚这件事是你率先提出的?”

    关度弦干脆点头:“嗯。”

    言逾闻言心想,你可真想得出来。

    但目前看来,他俩结婚之初的想法都还是比较单纯的。

    那所以关度弦是对他日久生情吗?然后碍于协议在前,就不好意思告诉他?

    言逾想到这儿,顿时小脸通黄,他有点不好意思地眨了眨眼,然后又努力恢复淡定,尽量显得非常正直地问出了他好奇已久的问题:“那什么……我俩有那什么吗?”

    关度弦眼里透露出一丝疑惑:“什么?”

    “就是那什么啊!”

    “什么?”

    言逾急了,眼睛睁得溜圆:“哎呀就是有没有嗯嗯过。”

    关度弦似乎明白了:“发生性/关系吗?”

    他这么直白阐述,言逾顿时慌张,连话都不敢接。

    但是关度弦却回答得坦然:“没有,之前只在外人面前有过牵手。”

    言逾听后悟了,所以刚刚他们还是结婚之后,第一次接吻?

    好纯情哦。

    他们两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还住在同一屋檐下,这是怎么忍住的?

    但由此是不是也可以说明,关度弦是真的很珍视他吧。

    不过此时关度弦见他没有说话,还以为他是在怀疑什么,想了一下还有哪里没说明白的,又解释说:“那天你看见的安全套,我真的不清楚,可能是你自己……”

    刚听到这里,言逾一眼就瞪了过去,什么我自己?哈?开玩笑好吧,但就算真是我自己用的,你也不可以说出来!

    是以言逾这会儿多少就带点由于不好意思而恼羞成怒的成分,而这气一上来他脑子就转得快,立刻就抓住盲点反问道:“所以你之前不是住在这屋?”

    不然衣帽间里又不是什么隐秘的地儿,他怎么可能一直不知道。

    到这会儿关度弦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一五一十说道:“我住次卧,你出院之前我回来过一次,把我的东西提前搬进了主卧。”

    言逾闻言皱了皱鼻子,心想这人当律师可真是屈才。

    说到这儿,言逾又想起一件事:“你住次卧的话,那之前次卧床头柜最底下的东西就真是你锁的了?”

    “嗯。”关度弦应完,也不待言逾再问,主动就说,“里面也是协议,协议一式两份,我们两人各持一份。”

    这事言逾在白天看见协议的时候大约就猜到了,但他却在此时才意识到另外一个问题,就是既然他手上有一份协议,关度弦也不知道放在哪里,那么他们协议结婚这件事便迟早都会露馅。

    但是即便如此,关度弦还是选择了铤而走险。

    看来是真的很喜欢他吧?

    害,暗恋真苦,言逾想到这儿都有点怜爱他了。

    可是不对不对,一码事归一码事,虽然关度弦出于个人感情原因隐瞒事实值得理解,但也不代表可以立刻被原谅,毕竟这件事的本质就是欺骗!

    而且他那段时间还以为是自己对不起关度弦,在他面前过得可如履薄冰、可小心翼翼了呢,现在想想真是男默女泪。

    所以他可千万不能轻易心软,这件事绝对不能就这么轻易算了。

    而事已至此,这件事的过程显然已经非常清晰,言逾觉得自己也没什么好问的了,再加上此刻夜已深了,言逾有点困,便想着明天再来跟关度弦继续生气。

    于是转身就蹦进被子里,抬手把房间的灯关掉,超凶地说:“不说了,睡觉!”

    而此时关度弦透过夜色,看着言逾毛茸茸的后脑勺,到底没忍住,问了最后一个问题:“所以,你会准备和我离婚吗?”

    关度弦问这话时,语气低低的,竟在此刻显出些许不安来。

    而在问出这句话时,关度弦也终于在这个深夜,厘清了自己的思绪。

    他一开始不愿意和言逾离婚,一来是因为他和言逾感情深厚的表象已经被他传了出去,离了婚又是麻烦,二则是因为那个疑似出轨的误会,让关度弦存了想要惩罚他的心思在里面。

    可现在想来,他这个心思本来就是歪曲的,如果当真是要惩罚,那就应该立刻离婚,而不是把他绑在身边,并且试图规束他。

    说到底都是他自己的私心在作祟罢了,他就是希望言逾在他身边,也希望言逾眼里是他。

    纵然关度弦此前从未喜欢过谁,但他此刻却也明白,这种感觉就是心动。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目光,便只为言逾停留了。

    而方才关度弦在问出这句话之前,心里其实是有些抗拒的,并且一瞬之间头脑里闪过了许许多多应对方法,因为言逾聪明,但也简单,关度弦觉得自己若是有心,迟早可以哄住他。

    可最后他还是问了出来,因为比起这些,他更需要的是言逾本身的态度,如果言逾不愿意再继续,那么他此刻便不会再强求于他。

    那边言逾听完这句话,默默地睁开了眼睛,眼里闪过一丝迷茫。

    实不相瞒,在关度弦问出这个问题之前,他居然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一步。

    他从知道协议这件事到现在,一直想的也并非是及时止损,仅仅只是想要把这件事情问清楚而已。

    最多最多,他也就是想凭着关度弦骗了他这件事,对他进行反向道德压制,然后他就可以为所欲为、翻身做主了!

    却没想过还有这种选择诶。

    言逾本来脱口就想说离什么离,但话到嘴边他却忽然非常鸡贼地想定心丸可不能轻易给出去,于是便矜持了一下:“协议时间不是两年么,还有三个多月才到期呢。”

    关度弦听后果然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又把话给他说明了:“我们的婚姻受法律保护,可是自行拟定的这个协议并不具备法律效力。”

    所以这个协议并不能当真约束谁,上面约定的时间更可以不理会,只看当事人也就是言逾如今是什么想法。

    谁料言逾听到这个一下子翻过了身,由于瞪他他看不见,就拿手指戳了戳关度弦的腿:“那这个协议没用的话,你岂不是从一开始就在套路我!”

    关度弦任他戳:“签订协议的时候我跟你说明了的。”

    言逾听后觉得不可思议,因为这样的话,那万一他真想离婚的话岂不是很困难?那他连这都签,他当时是脑子有坑吗?

    幸好关度弦不是什么坏人,那不然他就等着哭吧。

    而眼下关度弦还在一旁看着他,像是仍旧在等他的回答。

    言逾抿了抿嘴,最后只能有些气急败坏地搬出他迷信的那一套:“我管它有没有法律效力,反正协议咱俩就是签了,成年人能不能有点合同精神?我这还有三个多月才满二十二,我二十一岁的劫难还没过呢,我都给你挡麻烦了,那你能不能给我冲喜也冲完!”

    言逾一口气说完还有点喘,完了之后他也不想再说什么了,又一下趴回了床上,气鼓鼓地又准备睡觉。

    关度弦听完这一席话,在旁边坐了有一会儿,片刻后,他便垂眸笑了起来,从方才起一直悬着的心也堪堪放了回去。

    他想,言逾应该是那个意思吧。

    然后他又注意到言逾把被子压在身子底下,便拉了拉被子提醒他说:“别压着,盖上,空调温度低。”

    言逾听后一扭一扭地把被子扯上来,但却极其叛逆地连带着脑袋都一起盖完了。

    其实关度弦平时根本管不了这么宽,成年人了谁不会照顾自己?只是这会儿他心态发生了变化,又放松了下来,见言逾在旁边便忍不住想逗他,当然也是因为此刻特别想跟他说说话。

    于是又故意问:“不会闷吗?”

    言逾一开始没理他,关度弦也觉得自己有点魔怔了,竟然又半笑着说:“闷坏了怎么办?”

    言逾有预感他要说什么骚话,于是实在忍不了了,就在被子里姿势极其刁钻地伸腿踢了关度弦一脚,特别有骨气地说:“分房!我要和你分房睡!”

    作者有话要说: 小言支棱起来!

    ps:这文不会太长,懂我意思吧(求不养肥

    但给我施点白色液体的肥是可以的,收一收我的专栏搞种田养成也是可以的(假装没有卑微祈求.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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