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可能要结两次婚
温西月回到酒店, 脱了鞋子就上了床。
开车的时候每一处都在用力,现在感觉浑身各处都有点酸。
望着白色的天花板,她眨了眨眼, 无端端地又想起了几分钟之前, 在楼下修泽和他说“明天见”时的语气和神情。
伴有着极大的讽刺。
对于不可预见的未来, 他不是未卜先知, 就是明晃晃的暗讽自己“处心积虑”,知道明天, 乃至以后每一天自己都会出现在他跟前。
温西月觉得自己冤枉死了,还偏偏无从辩解, 气的差点原地昏迷。
当时她被噎的一句话都说出来, 眼睁睁地看着他下车,再坐到驾驶室的位置, 临行前, 还特意地朝她挑了挑眉,说了句,“期待。”
期待什么?
期待我变身, 拿着一口平底锅砸到你脑子上,让你立刻停止这种毫无根据的臆想吗?
都是一家大公司的总裁了, 做事想事还这么草率!
温西月越想越气,直接把自己身体里的疲乏给驱散走了。
她拿着手机开始查关于修泽的信息。
这么能瞎脑补,该不会是杰克苏梦幻学院毕业的吗?
十分钟后。
温西月把手机屏幕给锁了。
她想在心里给修泽道个歉, 顺便给麻省理工和帝国理工也道个歉,这么完美的履历,配上他的外形,他的地位,的确有足够多的资格在幻想, 全世界的女人都在觊觎我!
不是,他都出生这么好了,还这么努力干嘛?
别人每学期修四门课,他修八门,还用三年完成了四年的学业……
让温西月这种考上宜城大学就沾沾自喜,并以从没挂过科为豪的人情何以堪?!
哎!
温西月胡乱揉了揉头发。
恰好,赵允思采访回来,今天日头比较大,她被晒的脸蛋红扑扑的,看见温西月在,兴奋地说,“卧槽,西月,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人一起跪拜磕头的,当时他们一起下跪的时候,我和朱哥在旁边,就有了种上早朝的错觉,我们站在无人之巅,接受万民朝拜……”
温西月安静地听着。
“西月你没去真是你的损失,当时那场景,我看的挺感动的,也挺自豪的,觉得只有我们国家,一个有历史有凝聚力的国度才会发生这样的事……”
温西月的确是挺后悔的。
要是她去现场的话,不就不用和修泽在吴盛年的老宅子前碰面,紧接着被他明嘲暗讽一顿了吗?
……
“思思,明天我们有什么安排?”
“明天啊,朱哥说到古城各处去采风,约相当于 * 玩了。”
“哦,”温西月应了声。
古城这么大,没了吴盛年这个连接两人的枢纽,那应该不会再见到他了吧?
这样一想,温西月觉得生活又美好了起来。
她开开心心地拉着赵允思的手,建议待会儿出去好好吃一顿,压压惊,她请。
赵允思不懂什么要压惊,可听到有人请客,答应地还是很干脆的。
吃完晚饭回来,温西月抱着衣服去洗澡,等她出来时,她的手机被赵允思拿在手里,贴到耳边,似乎在替她接电话。
赵允思见她出来,神色也不慌张。
温西月猜测打电话的人一定是两人都认识的,便没打断她。
“嗯,好,明天一定准时到,再见!”赵允思挂了电话,冲温西月笑笑,“你去洗澡了,我看电话一直在响,就替你接了。”
温西月从她手机接过手机,看了下通话记录,是个陌生的号码,不由得好奇,“是谁啊?”
赵允思:“打电话的人说他是吴盛年的助理,说明天他们一行人去爬山,问你要不要去?”
大佬约爬山?
温西月脑子一炸,想到刚刚她说,明天准时到这样的话,忙问,“你答应了?”
“答应了啊!”
温西月有点抓狂。
“原本我也是想拒绝的,结果对方说你的采访还没做完,怕你不好交差……西月,怎么,今天的采访不顺利吗?”
温西月摇头,“没有,我看了提纲上的问题,很多都是重复的,而且有的一看就涉及到了商业机密这块,想着他肯定打太极不说,那我还不如不问。”
这样一通话,让赵允思有点无地自容,她顿时没了底气,“不瞒你说,提纲是我前一天晚上临时想的。”
“看出来了。”
“……”,赵允思忽然说,“哦,对了,那个助理还说什么你的修先生也会去呢……”
温西月大脑一阵轰鸣,天旋地转,什么都听不见了。
她竭力避开这个人,结果到头来发现一切似乎都是徒劳无功的。
就算是自己有心去避免这种事的发生,周遭的人也会促成他们的再一次见面。
一种无力感袭来!
她已经自我代入,在想如果自己是修泽,明天见到这个明明讽刺的很明显后,还恬不知耻往他眼前凑的女人,会浮出什么微妙的心思。
……
“西月,修先生是谁啊?就是朱哥口中昨天在高速上,你那个了不起的朋友吗?”
朋友?
“算是吧。”温西月没明确的说,事实上,她也说不清。
肯定比陌生人熟稔。
毕竟一张床上睡过了,也是互相知道对方住哪,玩过骰子的交情。
赵允思看着她贼笑,拿肩膀撞了一下她的,“有情况?”
温西月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有个鬼。”
赵允思也没继续问,她觉得以她和温西月的关系也没到互相坦诚的地步,而且温西月这么漂亮的一女孩,身边围了几个优质男人也很寻常。
第二天一早,赵允思还没怎么睡醒,就听到 * 有人在翻箱倒柜的找着什么东西。
她第一反应因为是进贼了,人立刻醒了,爬起床,揉着睡眼惺惺的眼,看见温西月穿着酒店的的一次性拖鞋,蹲在地上,在自己的蓝色行李箱里旁边长吁短叹的。
“西月,你干嘛?”
温西月扭头看见赵允思醒了,有点不好意思,“在找今天能穿的衣服。”
赵允思笑,“爬个山你还想穿什么?”
温西月:“那我不能顺便穿穿就过去了吧,毕竟……”
毕竟老娘就算要被人鄙视,也要美艳的地站在那,晃瞎他的眼。
“毕竟人吴老先生特意打电话过来邀请我,我总得给人家点面子,穿的体面一点。”
昨晚,她没睡多久,迷迷糊糊的始终放不下又要见修泽的事。
她想如果现在打电话过去,告诉对方自己明天有事,去不了,那对方不会指责她不识好歹的可能性有多大?
大不了以身体为借口,总不能让人拿命陪你爬山吧。
可她刚冒出了这个想法,殷情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她的语气像是知道了这事,叫温西月明天保持好状态,明天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神仙打架的场面。
避无可避,温西月也就认了。
反正他已经误会了,再多误会点什么也无所谓。
她是抱着破罐子破摔的想法。
这趟差温西月出的急,衣服带的也不多,也是需要一直出外场跑新闻,她带的衣服都是以方便舒适为主的,她翻了个遍,也没找到件能见人的衣服。
她长叹了一声气。
折腾了一番,等她出门的时候她也只是比平时多涂了个口红而已。
古城的壘山是远近闻名的佛教圣地,每逢初一、十五香客络绎不绝,不过今天似乎是因为吴盛年的到来,这里有限制游客,所以人并不是很多。
温西月早早到了山脚下,她以为她是唯一受邀的新闻记者,结果是她天真了,她到的时候周围已经围了一圈脖子上挂了记者证的同行们,他们三两聊天,有的已经开始交换联系方式,置换资源。
不知为什么,温西月就觉得烦躁,有种期许被辜负的失落。
同样有这个想法的还有修泽。
他知道这次来古城见吴盛年的并不只他们许氏一家,他得以见到吴盛年给了他很大的错觉,所以当他接到吴盛年助理电话时,他以为在吴盛年那,他是特殊的,结果到了现场才知道,他不过是吴盛年雨露均沾之下,若有若无的那个。
不过在隐藏情绪方面,他可以做到滴水不漏。
以他的资质和年纪,伴不了吴盛年左右,他站在一行人长长队伍的末端,和同样是为了宜城那块地而来的竞争对手随意攀谈着。
无意中看到后面兴致缺缺的温西月的时候,他一点都不惊讶,还有种果然如我所料的得意之感。
他故意慢下步子,在等一行人上去,而后朝在一堆记者里浑水摸鱼的温西月打了个响指,“牛皮糖!”
那一圈 * 人听到声音纷纷看了过来,看见修泽后,有的不自觉地露出羞涩的笑意。
温西月在没见到修泽之前已经做好了准备,待会儿无论修泽给她什么样的眼神,都不要被他轻易激怒,可是现在牛皮糖三个字还是深深地刺痛了她。
他直勾勾地看着自己,不用想都知道他是借牛皮糖是在内涵自己粘了他。
她胸口闷着一口气,故意看不到他,大步地走台阶。
修泽在原地无声地笑了笑,随后跟上了队伍。
这场活动说是爬山,实则就是吴盛年偷懒,他沉浮商场几十年,地位稳固,和他的为人处世不无关系。
他不想得罪任何一个有备而来的人。
结果就是每个人都有种被忽视的感觉,尤其是像修泽这样的后辈,挤不进核心圈,只在外.围徘徊。
在他彻底意识到,就算是他中途回去,吴盛年也不会发觉的时候,他改了路线。
到了半山腰,叉出了几条路,修泽目送着一行人走上了一条最平缓的路后,他选择了最陡的一条。
意外地,碰到了抱着同样想法的温西月。
温西月常年健身,这点台阶对她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真巧!”修泽把墨镜摘了下来,意味不明地拖长尾音。
温西月看到他的那一刻,眼里无波无澜,接近麻木,“是巧!”
“一起?”
温西月点点头。
不一起,难道要她折回去再选一条路,当她傻吗?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台阶。
因为知道今天要来爬山,修泽穿的很休闲,黑色无帽卫衣配着藏青色的休闲裤,衣袖卷到手肘处,露出有力、结实的小臂,干净利落的短发下,眉梢英气十足,有着与平时背道而驰的少年感。
这样的路对修泽来说不足一提,他如履平地般轻松随意,走了几步发现温西月落后不少后,还会特意停下来,等她。
等她也不只是单单干杵在那悄无声息的等,性格使然,他也不会说什么带攻击性的话,只是每个含着笑意眼神,嘴角上扬的弧度都在嘲笑温西月——你这垃圾!你个渣渣!
温西月看着背对着光、意气风发的修泽,抿了下唇角。
她有种错觉,觉得这样的修泽才是最真实的,他就应该是这样的,往常那个套在严正西装里的躯体是迎合大众的产物,故意包装而成的。
“还行不行?”修泽见温西月脸涨红的不能看,语气欠欠地建议道,“要不要休息下?实在不行,也别逞强,跟着我,路没那么好走。”
“不用,还行。”温西月咬牙说。
再一想……
谁特么跟着你了?我俩顶多是偶遇好吗?
因为又被修泽借机讽刺了一巴,温西月心里憋着气,就算体力不支,也没停下来的想法,就是像通过行动告诉他,爬最陡的山,我是自愿的,和你在不在没关系,我很开心,我不累,我也没疯……
又走了几分钟。
温西月体力彻底告罄,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和修泽 * 较什么劲,这么挑战自己,她撑着发烫的水泥台阶,慢慢坐了下去。
“你先吧,我不行了。”
头晕脑胀还腿软,她怕自己一不留神就会从这里滚下去。
算了,算了,她认输!
修泽听后,停了下来,爬了半个多小时,对他来说只是就是流点汗而已。
温西月顾不上修泽嘲笑的眼神,躺平任嘲。
“我的极限到这了。”
修泽听后,状有似无地笑了下,“就这点体力。”
像是内心在急剧纠结着什么,他在原地默了几秒,而后任命般地叹了叹气,面无表情地往下走,最终停在温西月坐的台阶上一阶,半蹲了下来随后朝她伸出了手。
温西月:“……”
她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那双手,眨了眨眼。
脑海里疯狂走戏中,难道是他良心发现想拉自己一把?
不行不行,自己一旦把手交出去就坐实了修泽给自己定的“别有用心”的罪名,自己的放弃也成了装的,真正想做的是和他有类似于牵手一样的肢体接触。
绝对不能再给他误会的机会了。
修泽见她没有动作,指尖很不耐地朝自己这边招了招,调笑地说,“不就是在等这个吗?”
“……”
温西月侧过头看了一下修泽,把到嘴回击的话生生咽了下去,装作无辜道,“抱歉修总,我不太会看相。”
顿了顿,又认真地说,“只是我最近在看易经,知道一点。”
修泽:“……”
温西月的指尖点上了修泽的掌心,“这条是事业线,特别好,末端分叉,一向木星丘,一向土星丘,表示你日后会掌握大权,具有权威,一生官运亨通。”
温西月无视修泽投射过来的无语眼神,继续装神弄鬼,“这条是爱情线……啧啧,修总你商场得意,情场就要失意了,情路上应该蛮坎坷的,恋爱多波折,难求好姻缘啊,分叉这么多,感情生活应该起伏很大,中年可能会婚变,我数数哈,你可能要结两次婚呢,哦,不对,少数了一条,应该是三次。”
修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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