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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让我抱你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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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 北京下起细密的雨,后半夜里雨势加重,冰冷的雨点拍打在落地窗前, 映着暖白地灯, 模糊一双人影。

    阮胭细白的指尖间接性的颤栗,一寸寸的划过玻璃, 最后又因实在无力,缓缓下垂。

    一室靡乱。

    第二天再睁眼的时候,是被雨后初晴的日光给晃醒的。

    她被折腾的身体散了架,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 身边的被褥发凉,陆矜北不知道什么时候早起了。

    葱削似的指尖带着倦意,从蚕被里伸出来,因为这个动作, 蚕被滑下圆润肩头, 漂亮的锁骨下方,全是印着的红点子, 经过一夜的发酵,看起来甚至有些触目惊心。

    阮胭瞥见后, 面色不自然的发了烫,她找了条披肩围着,才拿起床头柜上放着的手机, 几个未接来电, 全是江橙和外婆打过来的。

    一一回过去后,又找到遥控器,深蓝色窗帘缓慢向上升,掀开日光。

    从会所的最顶层, 可以俯视整座城市,奔流不息的车子收入人眼,也就一个指甲盖那么大。

    陆矜北就是这个时候推门进来的。

    他套了件家居服,衬的整个人多了几分清隽,“醒了也不吱个声,一个人在里面玩什么。”

    “你没有去上班吗?”阮胭转过头,以为他人早走了。

    昨天听傅砚池说,他们做的软件,一步步走上正轨,招来不少合作方想买专利。

    他都没应。

    “送你去学校后,再过去”,陆矜北走近,抬起一只胳膊,往下去揉阮胭的细腰,问道,“还疼吗?”

    他大约知道自己昨晚要的太狠。

    但似乎并不觉得这是什么难以启齿的话题,却让阮胭这种脸皮薄的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抿了抿缺水干涩的唇,阮胭抬手拉了拉流苏披肩,“不疼了。”

    “我看看。”

    “……不用…了。”

    “你害羞什么,你身上哪儿我没见过。”

    “这不一样,陆矜北,现在是白天。”

    他一脸坦荡,“白天又怎么了?”

    “……”

    他最后还是坚持要看,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药膏,伸手进去涂抹在里面,冰冰凉凉的。

    阮胭捂着脸躲在棉被里,直至上完药,也不想出来见人。

    陆矜北连人带被,直接抱过去洗手间,估计嫌她动作慢,还给牙膏挤了出来。

    “这回行了,我不看你,抓紧时间洗漱,我半个小时后去送你。”

    “嗯。”

    说的是半小时,结果阮胭紧赶慢赶的收拾,准备出门时,陆矜北却气定神闲的坐在餐桌前,让她先过去用餐。

    “不走吗?”

    “你的胃要紧。”

    阮胭注意到,这会儿他已经换上了衬衫西裤,最上面一颗扣子,松松垮垮系在上面,透着骨子里的不羁。

    顶级的骨相,再加上智商情商双高。

    怪不得能让蒋西柚哭着闹着也不要分手。

    “又搁心里骂我”,陆矜北放下手中平板,干净指骨敲了几下桌面,迫使阮胭抬头。

    “才没有”,阮胭看了眼他,又瞥见平板上密密麻麻的股票走势图,尝了口土豆丝煎蛋,“我是夸你贴心。”

    估计对每一任女友都是这么体贴吧。

    “得,嘴里没一句中听的话”,陆矜北抬手抹去阮胭脸上的沙拉酱,又抽了张纸巾擦干净手指,扔进垃圾桶。

    “吃好了,就来给我系领带。”

    他手边放的那条领带,是阮胭在机场免税店买的那条。

    去报道的路上,阮胭一直在回江橙消息。

    橙子:【怎么办,下周就是研究生考试,好担心自己考不上,你走了之后,都没人带我去图书馆了。】

    阮胭:【别怕,考不上就再来一年,而且你还没考呢,怎么就知道自己不行。】

    橙子:【不行,我真的不能想我考不上的场景,我妈指定逼着我考公。】

    阮胭:【体制也不错,安稳。】

    橙子:【围城,你懂吗??】

    阮胭:【其实我以前就想跟我外婆一样,当个老师。】

    橙子:【那现在呢?】

    阮胭:【赚钱。】

    橙子:【哈哈哈哈,最后一句是因为爱情吧。】

    阮胭:【你想多了。】

    陆矜北看了阮胭一眼,少女侧着脸和人聊天,也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她笑的近乎纯粹。

    终是没忍住,他长手一伸,夺了阮胭的手机,直接发了段语音,“江橙,你有这功夫去背背马基原理,都比在这儿和她聊天强。”

    然后关机,没理阮胭。

    到人大报道后的几天,两人也一直没通电话。

    倒是那天在校门口接她的博士师姐,望了眼消失在巷口的豪车,想起方才车窗半降,看到的模糊侧脸。

    “阮胭,刚才那个是你男朋友吗?”

    阮胭见到师姐眼里的艳羡,盯着自己鞋尖儿道,“我哥。”

    “哦哦,走,我带你先认认宿舍去。”

    研究生生活与在京大,阮胭觉得区别不大,只不过待在实验室的时间久了些,时常会听到很多八卦。

    他们会讨论股票走势,也会讨论来自隔壁电影学院与清大的八卦。

    从他们口中,阮胭才知道原来陆矜北在清大那一届学生里,是个传奇,附近这几所学校就没有不知道他的。

    清大每一年的转专业限制非常严格,金融与计算机更是难上加难,这两个学院的学生每到期末更是生不如死。

    陆矜北直接横跨了计算机与金融,修了双学位。

    至于他为什么会去苍城,据说是因为他母亲不满意他搞IT,认为他纯属浪费时间、不务正业。

    还搅黄了他在北京的资金链。

    他骨子里天生的散漫,并不觉得这是什么事,所以在苍城逆风翻盘,搞的风生水起。

    一个月后,北京发生了件新闻,陆氏耗资五千亿投的高档小区因为发生工人坠楼事件,股票下跌十个百分点。

    事故发生后,记者即使到第一现场报道,了解这起坠楼事件究其根源,来自原用材料。

    项目书上白纸黑字写的瑞士进口无甲醛原材料,却在之后检验过程中,证实不是。

    此事放在平时,的确不值一提。

    一是报道,二是竞争对手肆意夸大。

    这次灾祸更像挖了大坑,就等着陆氏往里跳,陆氏之后,矛头直指大院里的老一辈。

    烂尾楼立即叫停后,陆氏牵涉其中的高管全被约谈,老爷子清廉了一辈子,也被叫去喝茶。

    有媒体在陆家老宅拍到陆林希半夜气急攻心,被救护车送往医院。

    短短不过几天,陆矜北暂时接替陆林希的职位,入主陆氏。

    实验室的师哥们关心的重点是这次陆矜北接手陆氏之后,他们买的股票会不会起死回生。

    师姐们对此毫不关心,连实验都晾在一边,准时蹲着记者会直播,就是为了欣赏那人的绝佳皮囊。

    召开记者会那晚,等到宿舍熄灯,平时作息规律的阮胭,一点困意也没有。

    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很担心他。

    阮胭也是学经济的,课上提到过不少恶意竞争的案例,而这次几乎很短时间内,来不及做出公关反应,舆论全部压向陆氏。

    更何况,证据摆在眼前。

    更像是一场预谋已久的暗中较量。

    新闻上说他母亲和外公接连住院,再加上公司的棘手的事,现在等待他的就是一团乱麻。

    想安慰安慰他,可是又不知道说什么,貌似一切的话语,这个时候都无济于事。

    近乎很轻的叹了口气,阮胭趴在床上,怔怔的看着月亮。

    头一次,觉得自己太渺小。

    没有用。

    帮不上忙。

    皎洁月色映在她卷而翘的睫毛上,少女青色的眼皮底下一层晕影。

    似一个没有生机的洋娃娃。

    手机屏幕在黑暗的宿舍中,倏然亮了下。

    【下来陪我呆一会儿。】

    光亮一闪而过,阮胭来不及细看,匆忙跑到阳台上向下张望,看见腊梅树下的黑色豪车。

    车灯亮着。

    直接在睡衣外套了件白色羽绒服,拿起钥匙轻手轻脚出去,似乎突然想起什么,阮胭又跑回去,从行李箱翻出来一袋败火的胎菊,这是上次外婆塞进来的。

    给带了下去。

    很小的一包,密封在塑料袋里,却盛着她的一汪心意。

    这次不是他自己开车过来,司机见到阮胭后,有眼色的下车抽烟。

    陆矜北推开一侧的门,“上来坐,外边凉。”

    车里没有开灯,只有林荫道上的一盏灯,透过开的红艳腊梅,铺洒进来。

    阮胭看见男人眼睛里的红血丝,深凹的丹凤眼,略显疲态,那股子放浪形骸全然消失不见。

    此刻压他身上的并不是只有一个财团,更重的是,开国延续至今的名门陆家。

    阮胭问,“这么晚了,为什么不回去休息。”

    陆矜北也没了逗她的心思,轻阖着眼,往下拽了拽不舒服的领带,“没有为什么,想你了就过来了。”

    没提及一个小时后,他就要出发前往上海,压根没有休息这一说。

    阮胭侧过身,手指轻柔的去捏他的太阳穴,“你闭会儿眼。”

    “嗯。”

    外头的风声簌簌作响,吹的腊梅枝头来回摇动,车里静悄悄的。

    陆矜北似乎睡着了。

    阮胭停了动作,去外面问司机,“你们待会儿还有行程吗?”

    司机叫忠叔,陆家的老人,裹着寒风,面色不豫,“凌晨两点飞上海。”

    “好,那我待会儿喊醒他。”

    “公子睡着了”,他眼里闪过讶异,对陆矜北压缩行程,专门空出两个小时也要来这儿一趟的不满,稍稍消失,“他这几天一直没合眼。”

    “嗯,我知道。”

    简单聊完几句,阮胭上了车,必须得赶去机场的时候,才把他叫醒。

    陆矜北揉了揉额角,“我睡着了啊。”

    这是一个陈述句。

    “嗯”,阮胭伸进羽绒服口袋,掏出那包菊花,“开会的时候,泡水喝,降火。”

    明明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陆矜北看着却笑了。

    他跟着阮胭下车,又说,“让我抱抱你。”

    红色的腊梅树下,两人相拥在一起。

    陆矜北拾起阮胭头发上的梅花,摸着女人的发顶,突然开口,“你搬去山水别墅跟我一起住吧。”

    阮胭在他怀里仰头,瞳仁清亮,又望见他的疲惫,终是不忍心让他失望,“好。”

    外面刮风刮的厉害,陆矜北给阮胭羽绒服拉到顶端,“我看着你进去再走。”

    风呼啸的吹,红梅落在女人的发顶,一片纯白。

    像极他们第一年的下雪天,雪中一抹红。

    那个时候,陆矜北随性放荡,不知天高地厚。

    阮胭红着脸,被他用大衣裹在怀里教怎么换气。

    ……

    去机场的路上,陆矜北在看这次去上海要洽谈的招标。

    “刚才你跟她说的?”

    这话问了半晌,忠叔才反应过来陆矜北的言外之意,公子是在怨他不该多嘴吗。

    他还没回话,陆矜北放下文件,望向窗外,声音薄凉不带温度。

    “去青烟那儿领罚吧。”

    忠叔一下肃正神色,“知道。”

    至于阮胭,搬去山水别墅不过半月,就见到了陆矜北的母亲——陆林希。

    一个出身高贵,骄傲却又犀利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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