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1)
既然合同都签好了，王厂长就开始跟张泽商量起购置红枣、花生的事情了。
张泽说了下自己的定价，王厂长对这个价钱还是挺满意的。自己从别的地方收购也是差不多价格，张泽并未占自己啥便宜，不免心中对他又多了份好感。
“我大概需要100斤红枣，300斤花生。”王厂长现在干劲十足，他都打算好了，先在市里的各个供销社上架，卖的好了自己跑趟省城的供销社推销下，争取早点把市场打开。在他看来自己要的这点量还是保守估计的，要是真的销量好，估计以后的需求量还会水涨船高，他便提前给张泽打了声招呼。
张泽这边自然是没问题，莲花村全村各家各户都有种枣和花生，还有隔壁的上枝村和下河村也都是，他不愁收不到货。
“张厂长你们厂能不能弄到黑芝麻、豆子呀。”既然决定张泽的食品厂为自家厂子的供货商，王厂长就想一事不劳二主，能在一家采齐就不跑别的地方了。
这个他们村种的确实有点少，张泽也不敢打包票。“我回去帮你问问，估计量不是很多。价钱我现在也不好给你说，我心里也没说。”
“行，你帮我多找找，多少我都要。”
张泽答应下来，王厂长还支付了一部分定金，剩下的等交货时再支付。这都是做生意的规矩，张泽没说啥喜滋滋的接过，将定金和卖糖果的钱一起收进衬衣里面的口袋。临走时又问了问自己要的糖纸做好了没有，毕竟跟李老师约定的时期也快到了。
“马上，俩天后你来厂里取。”他们也是第一次做这种样子的糖纸，大红色为底，上面还印了个喜字，瞧着特别喜庆。也不知道张泽是咋想出来的，他觉得这个包装一用，这糖看着立马高级多了。想到这王厂长心思动了动，他也想让张泽给自家的糖果设计几款。
“张厂长，你这脑瓜子也不知道咋长的这么好使，你设计的那个包装真是没话说。你看能不能给我这几款新上市的糖也设计一下。当然，咱不可能让你白忙活嘛。”
那图都是他模仿现代的样子随意画的，让他设计，他可真不行。
“王厂长您可真高看我了，那就是我随意画的，其实不咋样，就是看着新奇。你要想设计个包装可以找个学设计、美术的给你帮个忙，他们更专业。”
“这…”王厂长有些难住了，他们这个小县城，上哪找学设计、美术的。
张泽看他苦恼的表情，便给他提了个建议。“你可以去学校找美术老师试试，说不定人家有这个天赋。”
王厂长听后恍然大悟，他咋没想到呢。王厂长现在看张泽的眼神那叫个亲切，觉得他不仅手艺不错，脑子也转得快。可惜现在张泽有自己的厂子，不然自己非得把他招进厂子里跟着自己干，他俩双剑合璧，这糖果厂肯定得整得红红火火的。
“还是张厂长主意多。”
离开了糖果厂张泽直接来到了县政府，进去前他先问了问门口的看门大爷给工厂办手续是不是来这里。看门大爷摇摇头说自己不了解，让他进去问里面的人，张泽便走了进去。这时的县政府跟后世的政府办公楼简直千差外别，砖木结构的两层小楼，刷着白漆。一进门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红色的牌匾，上面明晃晃用金色字体写着五个大字，为人民服务。
张泽傻呆呆的站在大厅，也不知道该去找谁。这时上来一个留着利落及耳短发的女人。“这位同志，你站在这干什么，你找谁呀。”她眼里满是狐疑，尖锐的目光上下扫视着张泽。张泽敢肯定，他要是不立马说出个123来，这个女的肯定得把自己当特务抓起来。
张泽扬起一抹憨厚的笑容，“你好这位同志，我是来给我的厂子办手续的。”
“给你的厂子办手续？你叫什么名字，从哪来的，你的厂子是做什么的。”女同志并未放下对张泽的怀疑，一口气啪嗒啪嗒又是好几个问题。
“我叫张泽，是莲花村的人，我的是个小型食品厂，就开在我们村。”
张泽回答流畅，一脸真诚的笑容像极了良民。
张泽：呸，老子本来就是良民。
这位女同志便放下了警惕，“办手续跟我来吧。”说着走在前方，带张泽往大厅东南角的方向走。“你身份证件都带了吗。”
“带了带了，同志，这个手续啥时候能办下来呀。”
“应该挺快的，毕竟咱们县城你可是第一个办私人工厂的。诶，你这工厂主要是做什么的呀。”方欣突然有点好奇了，虽说现在国家推崇自由贸易，鼓励个体户，但是像张泽这样这么大胆直接就要开工厂的他们县城他还是头一个。
“主要卖些小食品，以红枣为主的。”
“是吗，我记得市场那就有家卖枣糕的，味道不错。”
“诶呦，这可不就巧了嘛，那就我家的。”
“真的，你家那个红枣花生糖也很好吃，就是量太少了，我好几次去都卖没了。”方欣说到这就觉得有点委屈，她平常比较挑食，好不容易碰到一个自己喜欢吃的，结果次次买不上，就只能买点枣糕解解馋。
没想到这还是个吃货，见她这么可怜，张泽就将自己包里还剩一小袋自己昨天做的酥糖递给了她。
“这是我昨天做的一些酥糖，有黑芝麻、花生、豆子，给你尝尝。”
“真的？”方欣想都没想就接了过去，毕竟自己馋了这口好久了。再说了，就这么一小袋酥糖而已，算不上什么行贿。“那我就谢谢你了。”
张泽摇摇头，“没事。”
“到了，就是这个柜台办理，你稍等一下奥。”方欣说完走到柜台前弯腰给后面的人低声说了句。“这是我朋友，来给他家工厂办手续的，你多照顾一下奥。”
张泽没想到就一小袋糖而已，方欣竟会这么做，他送她糖纯粹是看她喜欢自家的糖才给的，可没这个心思呀。方欣是觉得自己吃人嘴短，就一句话的事没啥大不了的。
“好了，我先走了。”方欣回头对张泽说了一句还没等张泽给她解释就直接离开了。
张泽叹口气，算了，就这样吧。要是以后还有机会碰见，再好好感谢人家吧。他转身坐在柜台前接过对面的人带着探究的目光递过来的表单。简单的一张纸，需要的信息倒是不少。姓名、电话，年龄等身份信息。还要写厂名称，厂址，厂子是干什么的。张泽都一一填写好，厂地址就写的自己家。在张泽填表单的时候，柜台后面的人还在悄摸摸的打量他。
长得还挺帅的，年纪轻轻就当上厂长了，还是方欣的朋友，难不成是男朋友。井芳芳眉头一跳，心里有点咕噜咕噜冒酸水。这方欣命也太好了吧，有个当官的爹还找了个厂长当男朋友，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好了，都填好了。”张泽一抬头，就看到柜台后的小姑娘一脸幽怨的看着自己，眼神里还夹杂些羡慕嫉妒。
……
这…这是怎么了？张泽有些不知所措。
井芳芳不知道张泽啥时候抬起了头，自己这表情还没来得及收拾好呢都被人发现了，顿时有些困窘，脸也烧了起来。
“填…填好了，我看看。”井芳芳垂着头将表格接了过去，见张泽一直盯着自己，心脏一阵狂跳，哪还有什么心思看表格。随便瞥了两眼，看该填的都填了就结巴的说：“好…好着呢。”
张泽这就放心了，“那同志，什么时候能办好呀。”
井芳芳想让他一个礼拜后再来看，但一想人家是方欣的男朋友便改了口，“后天就行。”
张泽没想到居然这么快，“行行行，麻烦同志了，我后天再来。”刚好后天去王厂长那取糖纸，正好能把事情一起办了。想到事情办得如此顺利张泽心情十分的好，回家的步子都轻快了。
26、此章开始倒v
“奶的大孙子呀。”孙菊花抓着王大强的手高声啜泣, 就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
“妈，你别喊了。大强刚睡下，你一会又把他给吵醒了。”王山不耐烦地冲自己妈斥责道, 话语中不见丝毫尊敬。
“哭哭哭，一天就知道哭。让你照顾个孩子你都照顾不好，还有脸哭。”老头子也跟着训斥起来。
见自己男人也不帮自己说话，一个俩个都怪自己, 孙菊花心里委屈极了。这能怪她吗，她哪知道这孩子病的这么重，她还以为就是普通的吃坏肚子了，等拉完了就好了。再说了，这可是她亲亲的大孙子，她咋会不心疼嘛。
“我哪知道这么严重。”孙菊花越想越憋屈, 不免想为自己辩解俩句。
这时医生走了进来打断了她的话头, “孩子打完吊瓶就可以走了, 没啥事奥。小孩子肠胃弱，吃东西得注意点, 回去记得吃些清淡的, 不要辛辣刺激, 下次再出现这种状况记得早点来就医。”
王山看着医生忙点头, “那医生你看孩子是吃啥了才成这样的。”
医生啼笑皆非, “孩子吃啥变成这样你问我，你想想你给孩子吃啥了。这家长, 你一天都是咋照顾孩子的。”
医生的话里的指责王山咋会听不出来，他面色困窘，心里升起一丝烦闷和憋屈。这孩子也不是他照顾的呀，跟他有啥关系, 他转头就把气撒在了他妈身上。
“妈你一天咋照顾孩子的，你都给孩子吃啥了吃成这样。”
被儿子一凶，孙菊花瑟缩了下脖子，小声道：“也没啥呀，就是家里那些饭，咱们都吃了呀，也没啥事呀。”孙菊花觉得自己委屈的不行。
“是不是你又带小强去外面吃啥了。”老头子问道。他家婆娘的性子他是知道的，好占人便宜。平日里谁家要是做个啥好吃的，她带着孙子闻着味就过去。非得让人家给他家孙子来一块，不然就赖人家里不走了。平日他倒觉得没啥，到底自家不吃亏，还能让孙子吃点好的，没想到今日竟出了这事。
“这…”孙菊花回想了一下，这几天她没带自己大孙子去吃过啥呀。这些街坊邻居现在都学精了，一吃肉就把大门紧锁着，任她咋敲都不开，她都好几天没蹭到饭了。孙菊花想了半天这才想起来，大孙子昨天好像吃了枣糕。
“对了，我想起来了。昨天我带大强到医院看亲家时有个医生给了大强两块枣糕，他都吃了，你说是不是这个原因。”孙菊花说完心里更笃定了，毕竟除了那俩块枣糕，大强就没再吃啥了。“对，应该就是那块枣糕。”
孙菊花说完又开始哭嚎起来，“我大孙子怎么这么惨呀，”她伸手指向医生，“你们医生心怎么这么黑呀，给我家孩子吃坏了的枣糕，你们怎么这样啊。”
医生一脸莫名其妙，“大娘你在说什么呢，你说我们医院的医生故意给你家孩子吃坏的枣糕？”
“是呀。”孙菊花肯定道：“我看就是你们医院的主意，故意这样把我大孙子吃病了来你家看病。”孙菊花越说越觉得如此，不然咋会有这么好的人，给她大孙子整整俩块枣糕，那可不少钱呢。
医生面对孙菊花的无理指责，生气的将病历合起来夹在腋下。“大娘你这是血口喷人，你有什么证据没有，你张口就来。”
“就是的，这位大娘，我们医院的医生都是有职业操守的，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一旁的小护士见人指责他们医院也站了出来解释道。
“那个…”看俩人都要吵起来了王老头轻咳一声打破了剑拔弩张的气氛，“老太婆你说啥呢，你不要胡说八道。”
“我没胡说八道，就是医生给的大强，大强亲口给我说的。”孙菊花信誓旦旦，“俩大块枣糕呢，也不便宜，我就说咋那么好心，原来打是这坏主意。”
见孙菊花这么笃定，王老头也开始怀疑起来了。难不成真是她说的那样，张老头看了看自家儿子，想问问他的主意。王山哪清楚呀，本想摇头的但一想。自家儿子住院花了这么多钱，要是真是医生给的枣糕吃成这样的那自己是不是就不用掏医药费了，说不定还能再讹医院一笔。他眼睛一亮，随即立马跟孙菊花站在了统一战线上斥责起医生来。
管他妈说的是不是真的，反正只要他们咬定了那就是真的。
“医生，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能这样害我家孩子呢。”王三声音凄婉，好似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医生被他突然变了的态度气的差点仰倒，“你们这是干什么，我们为什么要给孩子吃坏的枣糕。”
“就是。”小护士愤愤道，她还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人呢。
“那当然是想让我家孩子来看病呀，这样你们就赚钱了。”孙菊花尖声道，还觉得自己分析的特别有道理，有些得意洋洋。
医生都要被她气笑了，“这位大娘，我们医生的工资都是固定的，不会因为病人的多少变化，就算医院一个月只来一个病人，我的工资也会照常发的。”说到最后都有些咬牙启齿了，怒不可遏的转身离开，只留给他们一个怒气冲冲的背影。
小护士见医生被气走了，生气的跺了下脚也跟着走了出去。孙菊花看他们竟然就这么走了，立马叫唤起来。“诶你们干什么呀，还说不是你们干的，我一说你们就跑了，我看你们是心虚了。”
孙菊花的大嗓门很快把人群吸引了过来，大家围着她好奇的看着。
“这医院坑人呀。”孙菊花哭丧着脸一屁股坐在地板上拍起大腿哭嚎，“故意给我大孙子吃坏的枣糕，害我大孙子住院，这医院的医生都黑心呀。”
“大妹子，你说的是真的不。”一听还有这事，围观就有人问了一嘴。
“是呀，我看那医生也不像呀。”
孙菊花见他们都不相信自己忙道：“我没骗人呀，昨天我带我大孙子来医院，有个医生给了他俩块枣糕，吃完就拉肚子，今天就来医院打吊针了，你说这医生是不是该负责任。”
“是呀，哪个医生这么坏的，给人小孩吃坏的枣糕。”
“也说不定人家不知道那是坏的呢。”
“那不管咋样把人小孩肚子吃坏了那不得负责任嘛，咋还就这么走了呢。”
“就是的，这也太黑心了。大妹子啊，我给你说你去找他们院长去，不信收拾不了他们，不行咱就报警。”
孙菊花顿时把眼泪收了起来，她咋没想到呢。她忙从地上站起来，抓住刚才那个给她出主意的人的手直道谢，“谢谢，谢谢你呀大妹子，那个…院长办公室在哪呀。”
那人凑在她耳边悄声嘀咕了起来，孙菊花点了点头，眼泪随便一抹叫上儿子俩人急急忙忙就去院长办公室闹去了。
院长没想到自己当了这么多年的院长，第一有人闹到他办公室来了。孙菊花撒泼打滚一副这事情不解决，她就不从这地上起来的架势给院长吓得够呛。他取下眼镜，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这位女同志，你先起来，这事我们好好谈谈。”
“谈，有什么还谈的。你们医院得给我们赔偿，我孙子要不是吃了你们医生给的枣糕，能成现在这样。不光医药费不能收，还得赔我们营养费。”孙菊花狮子大开口，张嘴就要这要那。
院长看了眼办公室外围观的人，一张老脸可都快挂不住了，他无奈的叹口气。“行，只要这事核实了，我们肯定都赔给你，你先从地上起来。”
见院长答应了，孙菊花这才拍拍屁股志得意满站起身。
“这样，你告诉我是哪个医生给了你家孩子枣糕。”这事他今天非得查清楚了，瞅给他闹腾的。
“这我不知道，她给我孙子的，我没见着。”
“那这样，我跟你去看看你孙子，我把我们医院的医生都叫过去让他认认，你看咋样。”
孙菊花点点头，就这样三个人起身往病房走，身后还跟着一群吃瓜群众。沿途又吸引了一批，一大群人乌央乌央走进病房。
这时王大强刚好也转醒了，病房里同样围了好些人，门外也站了里三层外三层，医院还从来没有这样热闹过。可院长并不太想要这样的热闹，他苦着脸走到病床前，拿出一个慈祥的笑脸问王大强，“你好，小朋友，听说你昨天吃了医院的一个医生给的枣糕才肚子疼得是不是。”
王大强虚弱的躺在床上点点头，想到枣糕又有些馋了，伸出舌头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你告诉爷爷那个医生长什么样子，你还记得不。”
等了一会也见王大强吭声，院长疑惑的看向孙菊花。孙菊花忙上前戳了戳自家孙子的胳膊，“大强，快说，说完了奶回去给你买肉吃。”
看在肉的份上，王大强吸了吸鼻涕，回想了一下，“是个女的，穿着个粉色的衣服。”
女的，粉色的衣服。这不是医生，这是护士呀。这就有点不太好办了，医院里护士不少呢，都叫来让小孩辨认那得折腾到啥时候呢。
见院长沉默不语，孙菊花还以为他想耍赖，一下不乐意了。“院长孩子都说了是你们医院的，你们可不能赖账呀。”
“是是是，我肯定不会，你放心，我肯定把这事调查清楚。”再难办也得办，一想起那个老太太耍赖不讲理的样子院长觉得头都要炸了。
27、有毒的枣糕（2）
事情很快就被查出来了, 因为那天李丽给好些同事都分了枣糕，所以有人就跑到主任那里告发了她。反正李丽跟大家的关系都不太好，说话总是夹枪带炮惹人厌, 告小状的人一点负罪感都没有。
李丽正在给病人查房就被叫到了主任办公室，不了解情况的她还心里暗喜，莫非主任发现她工作认真要给她升职了，去之前她还专门收拾了下仪容仪表。
“叩叩”李丽敲了俩声就走了进去, 竟发现院长也在，她心里更窃喜了。
“那个…主任好，院长好。”说完羞涩的低下了头。
主任看了眼院长，见他没有要询问的意思，便自己问了起来。“那个李丽，你昨天是不是买了枣糕。”
李丽不明所以的点点头, “是呀, 怎么了。”
“你是不是还把剩下的枣糕给了一个小孩。”
李丽下意识点头, 不明白院长和主任把她叫过来就是问这个，她正疑惑时就见主任猛地一拍桌子怒斥道：“你知不知道你闯祸了。”
李丽吓得缩了缩脖子, 有些急切道：“主任, 我闯什么祸了。”她这几天都好好的呀, 除了上班偶尔迟到早退, 对病人态度不好, 跟同事老是吵架也没干啥了呀。
“你…你那个枣糕是坏的你不知道吗，你还给人家吃。”主任说到这气急败坏的, 一块枣糕，害得病人家属大闹医院，还闹到了院长办公室，这搞得自己在院长面前一点面都没有, 这以后还有上升机会嘛。
“坏的？”李丽忙摆手否认，“主任那不是坏的，是我早上刚买的，咋会是坏的呢，我自己都吃了，我还分给医院的同事了。”
“是吗”主任狐疑道，随后跟院长对视一眼。莫非真不是这个枣糕的问题，他就说他手下的护士咋会干这种事。
院长：“这样，李丽同志是吧。”
李丽慌乱的点头。
“现在医院有人说自己的孙子因为吃了你给的枣糕，吃坏了肚子，要求医院赔偿。既然你说你的枣糕没有问题，那你就跟我们一起去跟人家好好解释一下，毕竟这件事情因你而起。”
李丽忙点头，欲哭无泪的跟在院长和主任身后去了病房。
到了病房门口围着的人不少反倒更多了，还有人手里拿着瓜子、苹果啥的，比看大戏还热闹。院长看到脸一下就黑了，这件事情若是解决不好，那医院的名声就要毁了，唇亡齿寒，倒时他这个院长也好过不了。
主任一看院长脸色沉了下去，他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转头狠狠瞪了李丽一眼，一天净给自己惹事。
李丽瑟瑟发抖：我冤枉呀。
院长：“孙菊花同志，这就是那位给你孙子枣糕的护士，李丽。”
孙菊花并不知道是谁给的，她看了眼站在院长身后的女人，见孙子点了点头这才道：“就是你这位黑心的女同志呀，我家跟你什么仇什么怨你要这样害我孙子。”
“我没有我没有。”李丽慌张的直否认，她跟这小孩都不认识咋会害他嘛。“那枣糕是我早上才买的，咋会是坏的。再说了，我也吃了，我还跟我同事分了，我们都没啥事呀。”
李丽这话已经说的很明显了，就是这枣糕我吃了都没啥毛病，谁知道你孙子吃啥了变成这样。
孙菊花一听就不乐意了，她这话的意思不就说自己讹人嘛。虽说她确实有这个心思，但是那又怎样，哪轮得到这个丫头片子多嘴…
“呸，你胡说。”
没等孙菊花再骂人李丽尖声打断了她的话，“你才胡说呢，不信我把我同事叫来，他们都吃了，今天都好好的。”
“我不管，你和你同事都是一伙的，你们一起坑我这老婆子。”孙菊花说着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又撒起泼来。
她这招对院长啥的文化人还管用，但对李丽没用，她本就是农村出身，早就见怪不怪了。她不慌不忙的站着，冷着声说。
“大娘，你这招对我可没用，不是谁嗓门大谁就有理的。不行我们报警，让警察来查，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李丽也想好了，反正这事她是不能认。就算真是那个枣糕有问题，那也应该是那个卖枣糕的来赔偿，关她什么事。因为这事自己都在主任院长那里丢尽脸面了，要是撇不清，自己在这个医院恐怕也待不下去了。
见李丽这么淡定，甚至还提出了报警，孙菊花有些慌了。
这这这，她一下不知道该咋办了，慌乱的看向自家老头子。谁知老头子理都没理她偏过头去，连儿子也立在一边不说一句话。
“大娘你咋不说话了。”见孙菊花呆愣的坐在地上李丽幸灾乐祸追问道，想让她背锅，想得挺美。
“我…我，那就报警，我害怕你呀，我孙子就是吃了你给的枣糕。”
“谁说要报警呀。”孙菊花话音刚落，门外就传了一声回应，俩个穿个警服的男人走了进来，“刚刚谁说要报警呀。”
孙菊花半张着嘴呆坐在地上，她这嘴，咋就这么邪乎，刚说报警警察就来了。
“谁呀，这会咋不吭声了。”一个警察皱着眉又询问了一遍。
“我…我要报警。”孙菊花站起身指着李丽扬声道，“她，给我孙子吃有毒的枣糕，把我孙子肚子吃坏了，她还不承认。”
“你说什么呢，什么有毒的枣糕。”这罪名可不小，这死老婆子是想害死自己呀，李丽当即反驳道：“警察同志你听我说，那枣糕是好的，新鲜的，我早上才买的。我自己都吃了，啥事没有，我还分给我同事吃了，他们也没事。”
还没等李丽说完警察摆摆手，“好了，我相信你那个枣糕没毒。”
“真的”李丽惊喜道，“警察同志，你们果然明察秋毫。”
“警察同志，你们还没调查咋知道那个枣糕没毒。”孙菊花着急道，她都跟院长谈好了，只要有证据就能拿赔偿了，这会可不能出错。
“大娘你先别急，是那个枣糕有问题，跟这位小护士没关系。”
这可把孙菊花说蒙圈了，啥叫枣糕有问题和小护士没关系，这枣糕就是小护士给的，跟她脱不了关系，她还没反驳呢就听警察接着道。
“旁边病房有个小孩跟你家情况一样，也是吃了枣糕导致的拉肚子，应该是枣糕不干净造成的，我们就是接到他的报警电话来的这里。你放心，我们已经掌握了相关证据，这就去卖枣糕那里调查。至于你们的治疗费啥的倒时都会让卖枣糕的给你们赔偿的，你们放心。”
“什么？是枣糕的问题。”孙菊花惊呼，她脑子里立刻浮现了王秀兰的身影。
那个老虔婆，居然卖不干净的枣糕，黑了心了。“警察同志我给你说，那个卖枣糕的不是好东西，你可得把她抓住好好审一审，那个老妖婆心最黑了。”
“你说卖枣糕的是个老太太？”警察有些疑惑了，那家明明说是个青壮年的男人呀，这是咋回事，难不成是同伙，警察拿起笔就准备记录下来。
“诶，你这人乱说啥呢，明明是个男人。”李丽说完冲孙菊花翻了个白眼。枣糕是自己买的吗，她说个屁，还挺会抢戏。
这下轮到警察蒙圈了，“你们到底在哪买的。”
“警察同志，枣糕是我买的，就在工厂门口，一个男人。”李丽说完看向孙菊花，“她说的那个老太太卖枣糕是另一个，俩个人不是一家的。老太太那家是正版，那男人学人家做的，卖的比人便宜一毛钱。”说到这李丽就觉得晦气，自己好不容易想吃个枣糕，结果买到假的不说，还惹了这么一遭事，她怎么那么倒霉。
“这样…”警察喃喃将信息都记录下来。“行，大娘，你等我们消息。等我们把那人抓到，再商量赔偿的事。”
“她也得给我们赔偿，那枣糕可是她给我家孩子的。”孙菊花并没有打算放过李丽，指着她说道。
“诶你这死老太婆怎么不讲理呀。”李丽啪一下打掉孙菊花指着她的手大声道：“我那是看你家孩子可怜才给的，我一片好心倒成了我的不是的。”
“你…”孙菊花捂着手疼的直叫唤，没想到这小姑娘看着挺瘦劲还不小。
“这位大娘，你这话我就不认同了。这位女同志也是好心，叫人家赔偿有点太过分了。”围观的人听完全程大致也都缕清事情经过了，见孙菊花这么不讲理不免多嘴了一句。
“是呀，人家小姑娘多善良，还给你家孩子枣糕吃，人家也不知道枣糕有问题呀。”
“就是，不知者无罪嘛。”
见大家都替李丽说话，气的孙菊花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李丽则是在一旁得意洋洋看着。
事情解决好了警察就走了，李丽也和主任、院长相继离开了。没了热闹看，大家也都散了，但嘴里还在激烈的讨论，很快这事就传的整个医院人人皆知了。
28、狗蛋赔钱
张泽到家后第一件事就是要跟家里人分享下这个喜讯, 自己的酥糖都卖出去啦。结果却发现家里一个人都没，真是奇了怪了，按说这个点除了他爹和他大哥在地里, 老太太和大嫂应该都在家呀。
正想着贺小娟就回来了，她先将水壶放在院里的方桌上，舀了盆水正准备洗手，就看见张泽从堂屋走了出来。“小弟, 你回来啦。”
张泽点点头，“大嫂，咱妈呢。”
“妈去瞧热闹了。”看张泽才回来想来应该不知道情况贺小娟解释道：“就刚刚，林狗蛋被公安同志带回来了，不知道啥事，妈就跟村里人去看热闹了。”
张泽笑了起来, 这确实是他妈的作风。虽然有些不太道德, 但既然是看林狗蛋的他就不说啥了, 毕竟他妈确实是对林狗蛋恨得很，正还让她解解气。
张泽正准备问一嘴林狗蛋到底犯啥事了, 就见他妈乐呵呵的迈着小步子走了进来, “诶呦, 儿子你回来啦。”
“妈, 你去瞧见啥了, 看给你开心的。”张泽好奇的打听道。
一说起狗蛋家的事他妈立马就来劲了，忙扯着张泽坐在院里的小板凳上, 还罕见的招手让贺小娟一起来听。
“你不知道呀，那狗蛋家做的枣糕把人吃坏了，人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公安同志去他家检查，你不知道他家那厨房多埋汰, 做枣糕那牛奶都过期了，一股味，他还用。他媳妇还说什么，我们农村人都是这样的，不干不净吃了没病。”老太太手叉腰捏着嗓子学着高英的语气说道。
“诶呦，给我恶心坏了，咱农村人的名声都让她给败光了。我就说她家的枣糕咋卖那便宜的，原来赚得都是黑心钱，真恶心。你说咱村人都是老实本分的，咋出个他那货。”老太太嫌弃的啧了俩声，一脸的看不上。
张泽：“妈，那公安同志准备咋处理呢。”
“还能咋处理，该赔钱赔钱呗，赔不起就去坐牢。你不知道警察说着话的时候狗蛋脸都吓白了，我看他那腿都在下面打颤，笑死我了。他媳妇高英还攒着钱还不想给，给狗蛋踹了一脚就老实了。就可怜那俩孩子了，都被吓坏了，在院子里嗷嗷哭。”老太太说到这叹口气，她跟林狗蛋再不和那也是大人之间的事情，跟孩子无关。
“行了妈，别管人家了，我给你说件高兴的事情。”
“啥事呀”老太太这才想起来自家儿子今天干什么去了，“那糖…”
“都卖出去了。”
“那真是太好了，”老太太乐得直拍掌，“我去把你爸和你大哥都喊回来，让他们也高兴高兴。”刚说完蹭一下站起来风风火火的就跑出去了。
不一会就带着张老头和自己大哥回来了，俩人连锄头都忘了放，着急的就往堂屋走，结果还没进去就被他妈赶了出来。
“去去去，把锄头拿进来干嘛，都是土。这房子不是你俩打扫，一点都不心疼。”
“是是是”他爸和他大哥哪敢跟王秀兰同志顶嘴呀，纷纷称是，把锄头好好立在墙角，将身上的土掸了掸这才迈了进去。
“儿呀，糖卖出去啦。”
张泽还没回答，老太太就嫌弃道：“你说的这是啥话，我儿子做的糖那么好吃咋就不能卖出去呢。”说完还翻了个不大不小的白眼。
对于老太太的嫌弃张老头也不在意，憨笑了俩声就过去了。
“爸，卖出去了，你猜卖了多钱。”
“多钱？”张老头忙问道，全家人也是目光热切的盯着他。
“你猜呀。”
张老头挠挠头表示自己实在想不出来，看自家老爹憋得抓耳挠腮的张泽不忍心就伸出手比了个八，给了他一点提示。
张老头惊喜道：“800”
张泽点点头。
张老头兴奋地搓了搓手，“那真不少呀。”可以买400斤猪肉，500斤鸡蛋，3000斤大米呀。
老太太心里想的则是，能给她家小儿子娶房好媳妇啦，还能把家里的房修一修。
俩人正高兴呢，又听张泽接着说了句。
“800块一种糖。”张泽这话就像平地一声雷，炸的张家人都反应不过来了。
“啥，800块一种糖。”老太太惊呼，她以为三种糖一共卖了800块呢。
“对呀，怎么了。”张泽把手伸进衬衣里变魔术似的掏出一沓钱，有百元大钞，也有块块钱。十元的，5元的。还有毛毛钱，分钱。因为他明天要用这钱收东西，所以让王厂长专门给他换了一下，所以从厚度来看相当的可观。
他还准备接着吹嘘呢就听见咚一声，老太太一个猛蹿站起身。
她跟张老头做的是一条长板凳，她这突然一起来，板凳一下失了平衡，带着张老头栽了下去发出咚的一声。老太太管都没管，三俩步上前将堂屋的门“啪”一下关上了。仔细看的话还能发现老太太的手还有些微微颤抖，她背靠门，双腿在宽大的裤腿里打颤。
妈呀，她王秀兰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呀，还那么厚。财不外露，可不敢叫人瞧见了，王秀兰心惊胆战的忙就起来把门关上了。
“爱党呀，快来把妈扶过去。”她这腿呀，抖得跟筛子一样，都走不动道了。只能勉强靠着门板站立，谁能想到呢，来的时候好好地，回不去了。
张爱党何时见过他妈这样，他妈从来都是威风凛凛的傲视群芳，啥时候这么怂了，咋还冒虚汗了呢。张爱党这下也顾不上地上的张老头了，忙起身去搀扶他妈。
“妈，你咋了呀，你别吓我呀，妈。”看着他妈这样张爱党忍不住嚎叫起来。
“啪”王秀兰狠狠甩了张爱党一个脑瓜崩，“嚎啥呢，你妈我还没死呢，催命呢你。”
张爱党被打的缩了缩脖子，不过脸上却傻乎乎笑了起来，这才是他妈嘛，只要他妈还骂的动人，那就没事。张爱党扶着老太太坐了回去，张老头这会也从地上爬起来了。
“诶呦，老头子这是咋了，咋掉地上了。”老太太仿佛才发现似的，惊讶的问道。那神情，那语气，一点也没有负罪感，任谁听了都感觉这件事情与她毫无关系。
张老头幽怨的眼神看了过去。
老张头：刚刚是谁突然窜起来的，说好的陪我到老，现在一条板凳都坐不了。
张泽：“妈你刚才干啥呢，突然站起来给我吓一跳，把我爸吓得都坐地上了。”
老爷子眉毛一扬，我那哪是吓得呀，明明是板凳不稳当把他摔了，他可是一家之主，哪会那么胆小呢。还没张口解释呢，就被老太太打断了。
“诶呦喂，都怪我。”老太太忸怩了俩下，十分的不好意思，“妈不是没见过那么多钱嘛，想着赶紧把门关上可别让别人瞧见了，财不外露。”
刚刚老太太的反应实在是太迅速了，张老头还没看清到底有多少钱呢人就下去了，这才忙问起来。
“多少钱嘛，给你激动的。”语气中还带着点刚刚被摔倒的怨念。
“没多少，就2400块钱。”张泽语气平淡道。
“多少？”张老头旱烟也不抽了，啪一下扔在桌子上，惊声道。
张泽眨巴俩下眼睛不在意道：“2400呀。”在他看来也没多少，这只是开始，以后他会赚更多的。
“2…2400。”张老头说话都有点磕巴了，他颤巍巍的拿起旱烟，半天才塞进嘴里。
不行，他得抽口烟缓缓。
张泽：“妈，你看我爸多淡定，你以后得跟他学学，你儿子以后会赚更多的钱的，你不要总是大惊小怪。”
老太太点点头直称是，看向自己老头子眼神又热切了几分。
2000多块钱摆在面前，老头子竟然还在那抽烟，就跟没看见似的。我当初真没看错，他家老头子那是见过大世面的。
连张爱党和贺小娟都崇拜的望向自己爸，心里无不称赞的。
张爱党心想，小弟真是厉害呀，2000多块装身上就这么从县城大咧咧回来了，要是他，好家伙那么多钱，他得担心死，生怕丢了。
“小弟，你可真厉害，我看你跟爹最像，以后都是办大事的。”
张老头听后下巴一抬。
那可不，从小他就觉得他家爱军聪明，跟他最像。想到这一股骄傲油然而生，老脸都乐开了花。
“爸妈，这个钱呢就是我办厂的资金了。我已经跟王厂长说好了，以后他们厂需要的农产品，像红枣花生芝麻啥的都从咱们厂子收购，价钱也谈好了。咱们就从村里人手里收，咋样。”
大家点点头，表示都没有意见呢。
张泽又接着道：“虽然咱这是给小厂，但是呢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该有的咱都得有。我，以后就是咱们厂的厂长兼会计了，大家没意见吧。”
自然没意见的，大家都纷纷点头。他张家还能有比他儿子（小弟）更厉害的人不，那肯定没有啊，这个厂长当仁不让。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在手机上修改文章的时候不小心复制了俩遍，然后懒得搞了就把发表时间调后了准备明早起来弄好再发，结果…垃圾jj直接给我发出去了，想死…
29、第 29 章
“爸妈, 大哥大嫂。”
听到张泽念自己的名字，一家人忙直起腰背坐的笔直。
“我现在正是雇佣你们为我们厂的员工。”
全家人眼睛一亮，这就当上工人了？
贺小娟：“真的吗, 小弟，我也能当工人呀。”
这个年代工人那可是相当厉害的，可以说是身份的象征。只要你给别人说自己是当工人的，人家能立马高看你一眼。
张爱党：“是呀小弟, 我能干啥呀，我除了种地啥也不会呀。”
“你放心，我都给你们安排好了。大嫂，你上过学，会写字不。”张泽记忆里这个大嫂好像是读过几年书的。
贺小娟忙点头，“会的会的, 我读过小学, 认识字也会写。”
“行, 那你以后就是我助理，以后争取把你往会计方向培养。”毕竟他这个厂长以后还有好多事要干呢, 要出去谈谈合作啥的, 规划厂子以后的发展方向。会计这事肯定得交给一个信任的人, 他觉得大嫂就不错。
贺小娟不知道啥叫助手, 但知道会计是啥呀。他们村那个会计, 也不种地，每天在大队部坐着喝茶看报（其实人家是在算账, 偶尔算累了喝口水），那日子多好，她要能当会计，得多威风呀。
“小弟, 我…我能行吗。”贺小娟还有点怵，生怕自己干不好。
“这有什么不行的，只要你想干，好好学，就一定行。”
“就是的，爱军说你行你就行，我也觉得你行，你就干。”会计老太太清楚，那可是管账的，那可不敢让外人干，贪污他儿子的钱咋整。让贺小娟当着挺好，就她那个老实性子，又被自己拿捏的死死地，铁定不敢干贪污那事，要是她敢非把她赶回娘家去。
“这…”见婆婆和小叔子都这么支持自己，贺小娟百感交集。尤其是婆婆，何时这么看重过自己呀，贺小娟顿时觉得感动的不行。“婆婆，小弟，你们放心好了，我一定好好干。”
“行。”安排好贺小娟，张泽又将目光慢慢的转向张老头和张爱党。
张爱党、张老头：来了来了，终于到我了。
“爸，大哥，你们以后就是咱们厂的质检员。”
“质检员是啥呀。”张爱党问道。
“质检员就是负责检查我们收购的农产品的质量是否达标，不达标的一律不能接受。然后产品的称重，保管、看守都是你们俩负责的。”
“我知道了，小弟你放心我肯定好好干。”第一次当工人的张爱党激动万分，干劲十足。
“爱军呀，爸做事你放心。”老爷子说完抽了口烟，一脸的胸有成竹。
老太太看家里人都安排了一遍咋就唯独把自己给落下了，有点坐不住了。
“爱军呀，妈干啥呀，妈也挺能干的，你给妈安排点活吧。”
张泽摆摆手，“妈你别着急，不是没给你安活，而是你这个活特别重要，我准备压轴说。”
“是吗，啥活呀。”老太太睁大双眼，已经迫不及待了。
“妈，你以后就是咱们厂的主任了。”
“主任？”老太太惊呼，这可是个官呀。想想她老头子才是个质检员，自己这就当上主任了，顿时觉得自己不一样了。“天老爷，爱军，妈能行嘛。”老太太捂住脸十分不好意思。
“当然行了，我妈多厉害呀。”张泽脸不红心不跳的夸赞道。
“那妈这主任都干啥呀。”
“你目前就先负责管理咱们厂的质检员，让他们做好质检工作，千万不能让不达标的产品流入工厂。”
张泽让老太太当这个也是有原因的，毕竟他都是从村里收购东西，就怕有些人偷奸耍滑，想利用同村的情谊让他们手松点，差不多就收了。张泽可不想这样，自己爸和大哥太重感情了，人家一哭诉说不定真的会收。但老太太不会，她可是绝不吃亏的主，有她管着张泽就能放心多了。
老太太一拍桌，“儿砸，你放心，妈肯定给你把好这关，绝对不能让不达标的产品流入我们工厂。”说完还瞪了张老头和张爱党一眼，明显已经开始监督起来了。
张爱党被老太太瞪得身子一抖，他还没干啥呢，老太太就一副随时准备收拾他的模样，这以后的日子还咋过呀。
“妈，明天你跟我哥就早上去卖枣糕，下午我们在家收东西。王厂长已经给我下了订单了，我们得按时给人家。”
“行”老太太已经迫不及待要上岗了。
“爸，你一会找下村长让他帮咱在大喇叭上喊一嗓子咱家收东西的事情，也省得你挨家挨户跑了，厂子的证我都办好了，后天就能取。”
张老头点点头，也坐不住了，这就准备去找村长了。可又想想这毕竟是小儿子要办厂子做的第一件大事，自己要是没说明白坏了事就不好了，于是最后走的时候还是把张泽也给带上了。张泽顺便带了一包红枣花生糖给村长，毕竟已经决定要在村里办厂子了，以后厂子办红火了，总不能一直在自己家，说不定到时还要麻烦村长批地呢。
村长家在村东头，是村里唯一一栋红砖房，村里大都是土房，张泽家也是。虽然不是城里的青砖瓦房，但红砖房已经很好了，毕竟村里普遍都穷。
张泽到的时候村长一家正坐在院子里纳凉，看见俩人来了忙坐起身。
“卫国来啦。”村长喊道，卫国是张老头的大名。
“老哥，我跟孩子来有事跟你商量下。”张老头也没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说道。
村长忙让自家老婆子给俩人搬个板凳，心里纳闷，这张卫国和张爱军找自己能有个啥事呢。
“来来坐。”这时村长媳妇李婶子从房间里搬了条长板凳出来了，“这是啥事呀。”李婶子心里也好奇得紧。
张泽接过板凳，也没着急回答，先将自己带来的糖递了过去。“婶子，这我做的糖带了些过来，给孩子们都尝尝。”
蹲在地上玩石子的俩个小孩顿时抬起头双眼亮晶晶的盯着张爱军手里的袋子，因为静静和王丽丽在学校的热情推销，现在全小学的人都知道张静静有个很厉害的小叔，会做好多好吃的。俩个小孩早就听过张爱军的大名可却从没吃过，今天…是可以尝尝了吗。
“诶呦，这…这哪好意思呀。”李婶子客套起来。
李婶子心里也想拿，毕竟这年头糖可是精贵玩意，家里小孩吃一口不容易。但张爱军一来就送糖，也没说要自家男人办啥事，这糖要真收了，这事办不了咋办。
“没啥，婶子。都是自己做的，不值钱，您就拿着吧。”张泽边说着就把东西又往婶子那里推了推，他可都看到了，地上那俩小孩，口水都要留下来了。
“这…”李婶子回头，询问的目光看向自己男人，见他轻微点了点头这才收了下来。“那就谢谢爱军啦，”转头看向张卫国夸赞道：“爱军长大啦。”
张老头嘿嘿一笑，心道，可不是嘛，比我能耐多了。
“村长，是这样的，我想收购些红枣、花生黑芝麻啥的，想让你用大喇叭给大家说一声。”
村长还没开口呢，李婶子就惊喜道：“诶呀，这是个好事呀，这村里正愁红枣卖不出去呢。”她家都还剩好几十斤呢，为这事一天到晚愁死个人。
村长跟着点点头，也觉得这是件好事。要是真能收，正好解决了他的燃眉之急。
“爱军呀，你别嫌叔多嘴，你收红枣干嘛呀。”
张泽也没瞒村长，便把自己开厂的事情说了。
“办了个食品厂？”村长和李婶子异口同声。
李婶子一下看张爱军的眼神都变了，“爱军呀，你现在这么厉害呀，都要办工厂啦。”
“嗨，婶子，就是一个小工厂，咱还没那么大本事呢。”
李婶子一拍大腿激动道：“小工厂也是工厂呀，咱村里别说办工厂，连个工人都没有。”说到这李婶子就有些泄气，他们村穷，比不过县里别的村。村里人连娃子读书都供不起，没文化自然就当不了工人了，一代代都只能在地里刨食，这简直就是一个死循环。
所以他家老头子才鼓励村里人收拾后山的枣树，想着能多一些收入。第一年倒是卖得挺好的，但是后来红火了之后上枝村和下河村也开始学他们搞红枣，最后就不行了，卖不下价了。今年村里人都愁坏了，他老头子也着急，这几天都急上火了。毕竟当初是他鼓动村里人弄的，他得对村里人负责不是。
现在他们村竟然有人要开工厂了，不仅说出去威风，以后村里的红枣也不愁卖了，那真是太好了。
“爱军呀，你真的要办工厂了。”村长还是有点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办工厂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那得不少钱呢。并且在村长眼里，能办工厂的那都是大人物，最起码得有文化。这张爱军跟自己侄一个高中的，他多少知道一点，可听说好像学习不咋地呀，咋就这么能耐的就要办工厂了。
“是呀村长，我手续都办好了，后天去县里拿经营证。我还跟县里的糖果厂达成了合作关系，向他们提供农产品。”张泽倒不怕说出来会有人抢自己财路，因为并不是谁都能搭上糖果厂的。要不是自己那几个酥糖，糖果厂怎么会从自己这个小厂子进货。
村长一听都跟县里的糖果厂合作了，那可了不得，县里的糖果厂虽然不大，人家也是国家的工厂呀，那是他们农村人够都够不到的呀。
“爱军呀，没看出来你这年纪不大，办事到挺厉害。”不吭不响的，都跟县里搭上关系了，看来以后这张家不能小瞧呀。
“就是合作关系，互帮互助嘛。”
“那你大概要收多少呢，这村里的红枣可不少呀。”莲花村虽说不大，可也有差不多200户呢，家家户户可都种着红枣。张爱军现在这个工厂才刚建起来，也不知道能消化多少。因为今年红枣滞销，村里人可没少找他帮忙，可他就是个小村长有啥办法，出了这个莲花村，他屁都不是。
“现在量不多，但是我跟糖果厂达成的是长期合作，他们之后估计还会要，所以村里的红枣没啥问题。就是花生豆子啥的村里估计不够，我想着先紧着咱村的收，之后不够再去外村收。”
村长一听立马高兴起来，知道张爱军这是照顾村里人，顿时感慨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有心了，那行，咱俩去大队部。我把喇叭打开你来说，我怕我给你说不明白。”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喜欢的话可以多多收藏评论吗，感谢。你们的收藏评论都是我码字的动力(#^.^#)
30、第 30 章
村里家家户户这会也都吃完饭了, 有些妇人趁着天还亮着正坐在院子里纳鞋底，缝补衣裳。
老话说得好，新三年, 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有些家里小孩多得，大的穿完改一改小的再穿，那真是补丁盖补丁。但现在各家都困难, 倒也没谁笑话谁的，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
也有些聚在谁家的门口，或是村里的大槐树下，吃着从自家带的红薯干，红枣当零嘴，边吃边聊, 打发时间。村里也没啥娱乐活动, 唠家常就成了妇女们仅有的消遣。
而男人们则是在院子里随意铺了张草席直接躺了上去, 现在天还有点热，在院子里睡最凉快了。劳作了一天的疲惫, 在这时被徐徐的凉风吹过, 全都消散了。伴随着自家婆娘的唠叨和儿女的吵闹声, 也是一种惬意。
这时就听见村里的喇叭传来村长“喂”的一声, 大家都好奇的支起耳朵, 有的家里离喇叭远的怕听不清甚至直接跑到大喇叭下面蹲着。毕竟村里这大喇叭不经常开，一开那就是通知大事呢, 谁也不想错过。
村长苍老的烟嗓带着刺耳的滋滋声从话筒传了出来，虽然有些嘈杂，但影响不大。
“各位村民，有个事给大家通知一下。咱村的张爱军同志开了个食品厂, 就在咱村。”村长说到这嘿嘿笑了俩声，“爱军呢要从大家手里收购些农产品，我现在让爱军给大家说一下奥。”
话音刚落，村里的议论声就响起来了。
“张爱军开工厂，他咋这儿厉害的，会不会唬我们呢。”有人惊讶道。
“谁知道呢，我咋不信呢。”
“不会吧，这可是村长说的，村长咋会唬我们呢。”
“诶，你说…”那人还没说完，广播里就传来张爱军的声音。她身旁的人连忙拍了她胳膊俩下，示意她闭嘴，先听张爱军说啥。毕竟张爱军开不开工厂跟他们没啥关系，这收农产品跟他们关系可大着呢。
“那个，各位村民好。”张泽还没准备好话筒就被村长塞了过来，打的他个措手不及。不过他很快就冷静下来了，虽是第一次在这个极具时代特色的广播里说话，张泽内心不光觉得新奇，还有点激动。
与此同时的张家，也是跟他一样激动。
王秀兰跟张爱党夫妇站在家门口，听着广播里传来自己儿子的声音，王秀兰兴奋地眼睛都红了，一脸的光荣。仿佛张爱军不是在村里的广播说话，像是在人民大会堂的广播里讲话。王秀兰恨不得现在就在村里走一圈好好炫耀一下，这是她儿子。
“我是张爱军，我准备在咱们村开一个食品加工厂，需要大量的红枣和黑芝麻，花生、豆子。我的收购价钱是……如果各位村民对价钱满意的话，明天晌午饭后可以拿着东西到我家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好了，大家听明白没有，觉得价钱合适的都可以拿到爱军家去。咱都是一个村的，爱军在咱们村开工厂，那对咱们村来讲都是荣誉。可不敢拿家里那陈芝麻烂谷子去糊弄人，别做那丢人的事。”等张爱军说完，村长又凑上去补充了一句，敲打了大家一番。农村大都是朴实人，但也有那爱占小便宜的。可不能叫这一颗老鼠屎害了一锅汤，倒时让张爱军对他们村寒了心，不紧着他们村收了咋整。
“诶呀，这是真的吗，要收红枣啦。”
“太好了，我正愁家里的红枣卖不出去呢，这下好了。”
“你说爱军开了个厂，咱以后的红枣是不是都有人收了呀。”想想都觉得幸福，农民最怕自己辛苦种的东西卖不出去了。
“2毛5也太便宜了吧。”说这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高英。
其他人听后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市场价高你卖的出去不，砸自己手里全亏了，有人收就不错了。大家纷纷不理她就跟没听见似的，接着刚才的话题又谈论了起来。
见没人理自己，高英讨了个没趣，跺了下脚就转身走了。自家因为枣糕钱全赔光了，可张爱军却靠这连工厂都开起来了。高英心里不平衡极了，又有些酸不溜秋的想。既然都开工厂了，这么有钱都是一个村的，价钱高点收咋了嘛。真是人家说的，越有钱越小气。
见高英可算走了，剩下的几个婶子相视一眼撇撇嘴，当谁听不出来她挑拨离间呢。现在大家也懒得议论她了，都沉浸在要收红枣的喜悦里，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你说咱村这么多红枣，爱军那个小工厂收的过来吗？”
这话一出，刚刚还讨论的激烈的众人一下噤了声。
对呀，他们咋没想到呢，村里家家户户都种，张爱军那个小工厂收的过来吗。顿时喜悦的心情就像被浇了一盆凉水一样透心凉，大家都忐忑起来，都是一个村的，张爱军是收谁的呢，不收谁的呢，那答案自然水落石出呀。当然是谁家的红枣种的好收谁的，谁去的早收谁的，人家开门做生意，定不能让自己吃亏嘛。大家纷纷在心里打起了小算盘，也不愿在外面呆了，纷纷找借口往家走了，瞬间众人如鸟兽般一哄而散。
“不给你们说了我得回家去了。”
“对对对，我家里还有事我先走了。”
“我突然想起来我也有事，先撤了。”
唠家常的妇人都纷纷往家赶，聚在外面的男人也被喊回去了。毕竟卖红枣才是正事，这可关系家里一年的收入呢。一下子村里的街道上，打谷场上，大槐树下都空了，就连大一点的孩子，都被家里人叫回去帮忙了。
林狗蛋自然也听到这个事了，他正怔愣着坐在床上，满脸的不敢相信。自从出了那事后，他就没脸再在村里晃荡了，于是开始闭门不出，每日都在床上瘫着，颇有点自我放弃的滋味。听到张爱军家都要开工厂了，他是又震惊，又羡慕，又嫉妒，还有一丝怀疑夹杂在里面。同样都是卖枣糕，他才卖了多久这就有钱开工厂了。
在他还在思考的时候，就见自家媳妇面色不虞直接推门而入，将家里的红枣都搬到了院子。
“你干什么呢。”林狗蛋语气有些冲，带着被人打扰的不悦。
“收拾枣呀，你没听见广播。”高英也不客气的回怼道。自从那事后，俩人说话总是带着点火yao味。
刚刚在外面的话虽那么说，但高英还是想把自家红枣卖到张爱军那的，毕竟今年市场是真的不好卖。而且家里的钱都赔光了，连粮食都卖了一些，剩下的那点倒是能撑到秋收。但是家里的吃穿用度啥啥不花钱，反正她是没脸回娘家借了。不想办法赚点钱，一家人去喝西北风呀。
“那也行，那你明天拿去卖了。”狗蛋也知道家里这情况，倒也没阻止。
“你咋不去呢。”一听林狗蛋让自己去，高英不乐意了。
她哪还有脸去，本来就偷学人家做生意，现在没做成还把家里的钱赔光了，村里人指不定在背后怎么笑话她呢。想想刚才那几个婶子，话都不愿跟自己多说，明显就瞧不起自己，自己在村里把脸都丢尽了。他这几天倒好，窝在家里不出去，风言风语和村里人的白眼全让她一个人受了。
“你…我去了他们肯定不收，你是个女的，他能把你咋。”狗蛋气急败坏道。他咋能去呢，去了不是让村里人嘲笑自己呢嘛。她个女人家丢点脸面怎么了，咋能跟自己大男人比。林狗蛋理所应当的这样认为，说完又躺了回去背过了身子不再理会她。
他得好好琢磨琢磨，都是卖枣糕，张爱军咋就这么能赚钱呢。
看丈夫甩手就走了，把这烂摊子撂给了自己，高英生气的把红枣往地上一扔，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当初又不是我要去抢张家的生意的，也不是我把家里的钱败光的，凭啥要我去卖呢。什么烂活、累活都丢给我，我命怎么这么苦呀。”高英越想心里越不得劲，直接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俩孩子听到哭声，惊慌失措的从房间跑了出来。铁蛋年纪小，坐在一旁也跟着哭了起来。钢弹已经是个大孩子了，心里多少知道点原因。他看着妈妈和弟弟，眼眶渐渐红了，他快步去了堂屋，把门敲得啪啪作响。
“爸爸，你快出来呀，妈妈哭了。”
林狗蛋躺在床上，听着外面传来一大一小的哭嚎声，心烦意乱的在床上翻了俩下身。又听见门啪啪作响，气的一下坐了起来，烦躁的走了出去。
“你这娘们哭什么，老子还没死呢，”
“你竟然吼我，林狗蛋我嫁给你这么多年吃了多少苦，你现在这么对我，你…你个没良心的。”高英一个鲤鱼打滚从地上站起来，伸手就要去抓林狗蛋的脸。
林狗蛋一时被反应过来被她挠个正着，脸上一下出现了俩道指甲印，还冒起了血珠。疼的林狗蛋吸了口凉气，抬手就是一巴掌扇的高英脸都歪了。
“你个死婆娘，还敢挠我，给你脸了是不。我告诉你，过得了就过，过不了滚回你娘家去。”说完怒气冲冲的回了堂屋，重重的将门关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 □□竟然也是敏感词，无语…
31、第 31 章
这一头村长家, 李婶子正跟自家老头子坐在炕上泡脚，收拾东西的事都交给孩子们了。
“老头子，你说这张爱军现在多厉害呀, 年纪轻轻就当上厂长了，比你有派头多了。”李婶子眼里全是艳羡。谁能想到呢，张老头那个闷不做声的性子，竟然能有个这么出息的儿子。
老村长抽了口烟, 眼神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你别打歪主意，人家当啥那是人家的造化。”
李婶子生气的将洗脚布砸在了老头子身上，“我能打什么歪主意，我不都是为了这个家嘛。你这个村长说着好听，一点油水都没有，让家里人都跟着你受苦, 你说说我跟你这么些年享过一天福没有。”
“你说这啥话, 啥叫一点油水都没有, 我当村长就是为了这个。”老村长生气的哼了一声，他这个村长是组织相信他让他当的, 他得对得起组织, 对得起人民。
李婶子暗恼自己嘴怎么那么快呢, 说这啥话。她也不是那个意思, 不就话赶话赶到那了, 没过脑子就这么说出来了。再说自己也没啥坏心思，她这么些年连礼都没收过, 也没在村里摆过啥村长媳妇的架子，不就怕害了自家男人。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跟我在一起这么多年，你看我做过那缺德事嘛, 真的是。我就是想让你碰着机会问问爱军看他家工厂招人不，咱家大壮…”
“去去去，你说啥呢你，我不干。”李婶子话还没说完就被老村长打断了。
他个长辈要他去找张爱军一个小辈求着办事，也不知道老婆子咋想的，也不想想他是以啥身份去呢。以村长的名义，人家张爱军跟县城国有厂子都搭上关系了，能怕自己一个小小的村长。要是以长辈的身份去，那自己这张老脸还要不要了。
“你个死倔驴。”李婶子生气的锤了他肩膀一下。“我不都为了这个家，在土里刨食能赚几个钱。你看看咱们家，还有俩孙子上学正是花钱的时候。还有小妮，也到了该出嫁的年纪了，连份好嫁妆都拿不出来。”
“你还想拿啥嫁妆，村里姑娘不都俩床被子就嫁了。”
“你个死没良心的，”李婶子气的眼都红了，“我不就想给小妮找个好婆家嘛，最好找个工人，去城里吃商品粮。咱家情况又不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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