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小月亮 “霍辞,你以为你养了她五年,……
    江倚月捏紧泛白的手指,不动声色地深吸气。
    片刻后,她直起身,扯唇轻笑了下,道:“敢问庄小姐,对我哥哥的吻技还满意么?”
    庄轻梨没想到她会这么问,眸色微沉了下,但也只是转瞬即逝。
    再开口时,她的声音里明显带着几分娇羞意味,“那是自然。”
    江倚月眼眸微垂,语调淡淡,“原本我还想着,若是庄小姐不满意,我就让我哥哥多看几部电影学学技巧,现在看来,没必要了。”
    傅南珩抬眼,望向她。
    庄轻梨注意到他落在江倚月身上的目光,藏在白色被子里的手指逐渐捏紧,低笑了下,“接吻技巧还用得着跟电影学么,我教他就可以了啊。”
    傅南珩挑眉,轻笑一声道,“怕只怕,庄小姐肯教,霍辞未必肯学。”
    江倚月唇角微微勾起,勉强维持着浅笑。
    这时候再问霍辞在哪儿,好像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她望向病床上的女人,淡淡开口,“我祝福你们。”
    庄轻梨笑,“江小姐怎么对自己这么没信心啊,这才哪儿到哪儿,就打算退出了?”
    江倚月:“现在这种局面,不正好是你想要的么?”
    傅南珩垂眼,淡淡瞧着江倚月,温声开口,“我无意为霍辞辩解,但江小姐,你怎么就知道,她说的一定是真的?”
    江倚月抬眸,对上他的视线。
    她的确不知道庄轻梨的话是真是假。
    她也不敢直截了当地问霍辞,他的白月光到底是谁。
    她怕。
    从他那里得到的答案,可能会成为她最后的审判。
    庄轻梨:“傅先生,这里没你事儿,你跟着瞎掺和什么?”
    傅南珩笑,“若你真是霍辞心里的白月光朱砂痣,他怎么舍得留你一个人在医院?”
    庄轻梨睨他一眼,口吻淡淡,“他工作很忙的,这一点江小姐应该比我更清楚。”
    傅南珩眼底笑意仍存,“这都什么时候了,他竟然抛下受伤的白月光不管,去工作?那我真的不知道,到底是霍辞太没人性不懂感情,还是庄小姐你这个白月光掺了太多水分。”
    江倚月眸色微动。
    她怎么觉得,傅先生这番话说的好有道理。
    也许,霍辞和庄轻梨并不是那种关系……
    毕竟,过去的几年里,她从未听霍辞提过这位庄小姐。
    可反过来想,他那种性格,将自己深深爱着的人埋在心底从不提及,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江倚月眉心拧作一团。
    她现在好乱。
    傅南珩不露声色地瞥了眼江倚月——
    她微垂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原本是想在她面前多说点霍辞坏话的。
    可他实在是,见不得她难过。
    怪他,总是那么容易心软。
    庄轻梨掀唇,“傅先生,我和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你却这般质疑我,到底什么意思?”
    傅南珩觉得她这句话有点好笑,“你可以理解为,我见不得江小姐伤心。”
    江倚月闻言,眉心轻轻蹙起。
    他说话就说话,为什么要扯上她。
    庄轻梨侧眸看向江倚月,眼底藏着浓浓的厌恶情绪。
    她说,“我还偏要把霍辞追到手了。”
    傅南珩声音温淡,听不出丁点儿情绪,“我奉劝庄小姐消停会儿,等哪天霍辞亲口承认了你是他的白月光,你再来江小姐面前叫嚣也不迟。”
    不过须臾,他又道,“顺便给庄小姐提个醒儿,霍辞下次再吻你或者睡你之前,记得拍张照片,毕竟有个成语叫做口说无凭。”
    江倚月蹙眉看他一眼,压低声音道,“喂,你这样说是不是有点过了?”
    他哂笑,“你倒是善良。”
    庄轻梨看着他,愤懑溢满整个胸腔,声线微颤,“傅先生,我还是病人,你说话的时候能不能考虑一下我的感受?”
    傅南珩斜睨她一眼,声线很淡,“你也配?”
    庄轻梨手握成拳,指甲一点点嵌进肉里,“傅南珩,你给我滚!”
    她最近有在努力地控制情绪,已经很少有这么生气的时候了。
    但他与她天生犯克,他就像一颗炸|弹,总能成功引爆她的敏感点。
    江倚月:“……”
    她只是来找霍辞的,事情怎么就发展成这样了。
    傅南珩眉心并未皱一下,直接出了病房。
    江倚月清清淡淡地开口,“庄小姐,抱歉,你好好养伤,我就不打扰了。”
    庄轻梨叫住她,“等一下。”
    “怎么了?”
    “你和傅南珩,到底是什么关系?”
    江倚月想了下,说:“只见过两次的陌生人。”
    她的确不认识傅南珩,傅家祖辈迁居英国一事,还是她先前在某场酒会上,无意间听某位名媛与她的小姐妹闲谈时说的。
    那位名媛,好像爱慕傅先生。
    “你走吧。”庄轻梨声音比方才平静了些。
    江倚月没动,“庄小姐,你可以告诉我,我哥哥去哪里了吗?”
    庄轻梨:“我不清楚,他只说了句有事要先离开。”
    江倚月看向她,轻声道,“谢谢,祝你早日康复。”
    话音未落,她转身离开病房,并顺手为她带上门。
    江倚月站在走廊上,看见了立在那里的傅南珩。
    他朝她走过来。
    她忽然觉得站不稳,浑身轻飘飘的,脚步虚浮。
    紧接着,一阵又一阵的冷意从后背渗出,直入骨髓,头晕目眩的感觉铺天盖地地袭来。
    下一瞬,江倚月整个人往后倒去。
    傅南珩眼疾手快地接住她,将她抱在怀里。
    他低头,额头轻轻碰了下她的,瞬间拧眉,“怎么这么烫。”
    傅南珩抱着发热昏迷的她去看了急诊。
    十多分钟后,他拿上医生为她开的药,离开第一人民医院。
    医院停车场。
    江倚月被傅南珩抱到黑色迈巴赫副驾驶的位置。
    现在,她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浑身更像是散架了一般,手脚都使不出力气。
    她的唇色,也已经由樱红变成了一种病态的白。
    傅南珩坐上驾驶座,启动车辆。
    车子将动未动之前,江倚月卫衣口袋里的手机嗡嗡地振了起来。
    她闭着眼,意识模糊,难受得连说句话的力气都没。
    傅南珩扯开绑好的安全带,俯身拿出她的手机。
    他低头扫了眼屏幕——
    来电人,哥哥。
    他眉心轻蹙了下,但很快又舒展开,长指一划将电话挂断。
    正当他伸出手,准备重新绑安全带的时候,她的手机又响了。
    他偏头看她一眼,长指一划接起电话,“霍辞?”
    霍辞低沉冷冽的声音自手机那端传来,“你是谁?”
    “傅南珩。”
    霍辞站在雨里,盯着江崇墓碑上刻的字,嗓音微哑,“让小月亮接电话。”
    “她在我旁边睡着呢,接不了。”
    他那双桃花眼底骤然蓄满了阴郁冷戾,从喉骨最深处挤出来的三个字清晰分明,冰冷刺骨,“傅南珩。”
    傅南珩声音由与她说话时的温,转成毫无温度的冷,“霍辞,你知道她在雨里等了你多久吗?现在才想起来给她打电话,你究竟有没有良心?”
    辩解无意义,霍辞转身离开墓园,声音冷到极致,“她在哪,生病了么?”
    “怎么,现在想见她了?和你白月光卿卿我我的时候,你有想起来她吗?”
    “什么白月光?”
    “自然是你的那位庄小姐,她跟月亮说,你们接吻了。”
    霍辞启动车辆,一双桃花眼蓄着冷冽气息,嗓音低而沉,“她有男朋友。”
    傅南珩险些被气笑,“庄轻梨有个屁的男朋友。”
    “病房里的人是庄轻梨?”
    “你以为是谁?”
    不过一瞬,霍辞眉心紧拧。
    他方才还在想,庄轻雪为什么要把他的手机关机。
    原来不是。
    只是他认错了人。
    庄轻梨出意外的时候,和她姐姐平时搭配并无不同,开的那辆车也是庄医生的红色玛莎拉蒂。
    庄氏姐妹俩长相本就一模一样,加之庄轻梨最近一直在模仿她姐姐的发型、妆容、穿搭……
    当时情况紧急,霍辞并未特意分辨,或者说,他根本不关心车上的人究竟是谁,只通过显明特征判断那人是庄医生。
    在他眼里,换了搭配风格和发型的庄轻梨,和庄轻雪并无任何不同。
    换言之,霍辞其实并不关心旁人境况如何。
    但他也决计没冷血到见死不救的地步。
    黑色魅影驶离清安墓园,霍辞低沉的嗓音落入车厢,“她有个双胞胎姐姐。”
    所以,他的手机是被庄轻梨关掉的。
    正因如此,他才错过了她的电话。
    庄轻梨为什么要这么做?
    傅南珩语气淡然,“这我倒不清楚,她们俩,很像?”
    霍辞的黑色短发在滴水,水珠顺着他的侧脸,一路滑到精致锁骨处。
    他的嗓音低沉冷冽,“在我看来并无不同。”
    傅南珩眉心轻皱。
    他终于意识到,为什么他方才觉得庄轻梨挂在病房置物架上的那套衣服,和她以往的风格差太多。
    原来是在模仿她的姐姐?
    真他妈像她这个疯子能做出来的事儿。
    “我要开车了,电话你挂。”
    霍辞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越来越紧,骨节一点一点地泛白,“你要带我妹妹去哪,告诉我地址。”
    傅南珩笑,“你妹妹?”
    “霍辞,你以为你养了她五年,她就是你妹妹了?”
    “她姓江,不姓霍。”
    傅南珩:“今天这事儿,她或许不怪你,可我,没那么善良。”
    说完,他直接掐断电话,将她手机调成了静音。
    蓝牙耳机处传来“嘟”声,驾驶座上的男人周身散发着极致冷感,手握成拳,用力砸了下方向盘。
    不过一瞬——
    他调转车头,黑色魅影向后来了个利落甩尾,沥青路面水花四溅。
    霍辞将油门踩到底。
    黑色魅影在路上疾驰,朝傅南珩的别墅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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