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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万字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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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瑾, 你别生气……我从来没想过后半辈子的生活里没有你。”蔺衡有些急了,魏若瑾的样子看上就不太高兴。

    “阿瑾……”

    魏若瑾拉过蔺衡道:“我没生气,我只是……”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 更多的却是在生他自己的气,“我只是有些想不通,阿衡,你明白吗?他不是犯人, 不是罪人,可是他却被我们关在地牢里。”

    “我以为咱们可以放了他,可是……”

    可是现实逼得他无法放过魏源,但凡魏源出去,魏家立刻就会联合其他世家反扑。

    “我知道你心软,但有些事情不是心软就能解决问题的。魏源一但出去, 才会是真的性命不保。况且这西北虽然苦寒, 但这中间能获得的利益足以让其他世家都动上心思。否则, 来的也不可能是魏家的人。”

    魏若瑾抹了一把脸, 将心里的挫败感压下去,不由得深思魏源说的话。“我母亲的嫁妆里没有什么特别,更何况被魏伦那个妾卖了不少东西, 真要是有怕早就不知道落到了哪里。”

    蔺衡坐到他身边,一笑, “别多想, 真要是有东西,魏伦怎么可能不知道,毕竟这嫁妆他都收了十几二十年了。”

    魏若瑾长舒一口气,“也对,真要有什么早就翻出来了, 而且魏源只说有东西,有什么东西干什么用他可是一点都没有透露。”

    “你能这么想就太好了。”蔺衡听到魏若瑾的回答,也微微放下心来,只要他不胡思乱想就好。只是看魏若瑾的表情却不像想开了的样子。“我今儿不出去了,在家陪你行吗?”

    魏若瑾终于笑了,“你不用特地留下来陪我,我自己也有事情要做。”

    蔺衡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嘴角,他偏过头,微微启唇主动回应。蔺衡不自觉将人拥进怀里,越来越紧,像是要嵌进自己身体里。

    魏若瑾醒来除了浑身有些酸之外,并没有什么不适,丝质中衣清清爽爽地贴着身体,带着一丝凉意;蔺衡坐在不远处的案前正认真的看着什么。

    天快黑了,屋子里的灯火也亮着,他刚一翻身,蔺衡就听到响动扔下竹简就过来了。

    “要不要喝水,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魏若瑾摇了摇头,从下往上看着蔺衡的脸,莫名的笑了;笑得蔺衡一头雾水,跟着他一块傻笑。

    辛夷送来晚膳,蔺衡没让他起来,直接搬着一张小几放到床上,“就这么吃吧,我下午回来本来是想跟你说一声,我还要出城,得三四天才能回来。”

    “我跟你一块去。”魏若瑾想也没想,开口道。

    “我去煤矿那里,尹海找了有过开矿经验的人,而且之前你把要注意的都写好了不会有什么问题的。这几天天热,还是好好呆在家里吧。”

    魏若瑾直愣愣地看着他,声音湿润,道:“得到了就不珍惜了是吗?现在都不要我跟着了,之前还追着我到处跑的。”

    蔺衡拿筷子的手抖了抖,无奈道:“你别乱说,我哪有,矿场又脏又乱,你去了被人冲撞了怎么办?”

    “你让不让我去?”

    蔺衡叹了口气,“让让让,那你吃完赶紧休息。”

    魏若瑾立马一笑,喊道:“辛夷,去通知府里的孩子,明天要出城。”

    因着受伤,魏若瑾好一阵子没有出来,这城外更是没有踏足过;如今发现煤矿的这个山头已经被团团包围起了来了,甚至连樵夫都不许上这座山。

    “百姓不会闹吗?”魏若瑾看着这防得紧紧的,山脚下搭了不少临时的木棚,只有顶,晚上睡觉的时候也不怕冻醒。

    “附近的百姓能赚到粮食,他们怎么会闹,更何况,这里又不只有一座山,这座山不能进,进另一座就行了。”蔺衡下马,带着魏若瑾进了唯一一个帐篷。

    “那我先进山了,有事会喊你的。”魏若瑾在帐篷里把东西理了一遍,带上紧要的东西转身要走,被蔺衡一把拉了回来,抱在怀里。

    “身体还受得住吗?”

    魏若瑾的脸微微发热,轻轻推了推,“我能有什么事情,走了。”

    这次上山,不用魏若瑾说太多,孩子们会自己散开去找药草;这些天府里的药草都没有断过,他们每隔几天便会跟尚管家说一声,自己出来找药草。

    魏若瑾这次主要是想找找茶树,上辈子的茶树基本上都是人家种的,现在他只能找野生的;不过,这茶树也没有砍没人拔的,扎堆的应该会不少。

    在山里转了半天,还真让他看到了找到茶树,茶树底下落了厚厚一层茶籽,茶籽的外壳都发黑被雨水泡烂了,只需要拿手一捻,里面的茶籽就露出来了。

    “可惜了,采茶的时节过了,这时候的茶叶都长老了。”魏若瑾小时候还在腰间绑着布袋跟着采过茶呢,还记得爷爷告诉他,采茶不能用指甲掐,至于为什么,他到现在也不知道。

    摘了些还没有长成的茶果,又捡了几个已经掉壳的茶籽。魏若瑾的目的也达到了,现在只需要专心找药草就行了。

    天快黑的时候魏若瑾就带着王府的孩子们下山了,刚一下山就看到蔺衡一手握着腰间的重剑,时不时地往山里张望,见到他出来时明显松了一口气。

    “累了吧,帐篷里有水。”接过魏若瑾背上的背篓,就拉着他往帐篷里走。

    “小心!”一声惊呼吸引了魏若瑾的注意,转过头就看到一个小孩子黑乎乎的,衣服显明是小了,缝缝补补了很多道,露出好大截手腕和脚腕,光着脚。

    另一个孩子正要去扶他,应该是那孩子喊地小心。两人背上都背着与身体不相符的筐子。

    “我没事,还好煤没有撒,今天我也能领到粮食了。”那个摔倒的孩子没有看自己摔得怎么样,第一反应是看筐子里的煤。

    “小心点。”

    两个孩子想扶着离开。

    蔺衡见魏若瑾看过来,知道他想问什么,便道:“这是附近的孩子,他们进来背矿也能领到粮食,这附近的村里的男丁几乎都是这样的,还有女人过来背,那都是家里实在是没有人的。”

    好半天,魏若瑾才道:“那些孩子年纪都不大吧。”

    “太小的我也没要,最小的十岁。”

    回到帐篷,魏若瑾看着蔺衡把背篓放到门口,还没回过神,手里便被塞了一杯茶,喝了一口。他突然道:“阿衡,那些孩子太小了,力气活也干不了,不如让他们来帮我干活吧。”

    “帮你干活?”

    魏若瑾点点头,“就靠府里几个孩子和我采药哪里能够用,我还想开个医馆呢,这些草药又常见,也经常用,不如让他们帮我们采药,一样换粮食,行吗?”

    “行。”

    魏若瑾有点开心,一口喝掉水,拿袖子擦了擦嘴,又提起背篓,从里面拿出茶籽,“这东西能榨油,满山都是,等成熟了,咱们也可以开始收。”

    “榨油,能吃?”蔺衡的眼睛闪闪发亮。见魏若瑾连连点头,再一次抱住了他。“阿瑾,你之于我三生有幸。”

    第二天,魏若瑾一出帐篷便看到很多年纪不等的孩子,站在空地上安安静静地,没有一个人说话,脸上的神情有些不安,胆心的几乎都快哭了。

    不过,在看到他们面前站着的是蔺衡也就了然了,魏若瑾走过去,拉了拉他的手,蔺衡严肃的表情才松泛了些。

    “叫你们过来是有新的活给你们做,他们会带你们去山里采药,十斤药草换半斤粮食。”蔺衡说得非常简洁,凡是采过的药草,王府里的孩子都认识。

    有胆子大的看着王府里孩子的背篓里的野草,出声道:“谁采的都能换粮食吗?”

    “当然,但凡有用药草,都换,他们会教你。”

    王府里一共就来十个孩子,这村里的孩子倒是不少,一人带两三个也能带得过来,魏若瑾见一个不经常说话的孩子飞快地安排好了人,也就不做声了,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这个孩子就是他之前从外面带进来叫狗儿的孩子。

    也不知道秦先生给他取了什么名,医术上不显,这分配起人手来看上去还不错。

    刚开始两天采的药草还算少,在换到粮食后,越来越多的人来换,其中不乏小姑娘和女人。采药这事情轻松,还能顺带挖些能吃的野菜;一天下来,野菜也有了,人口多的人家,混个水饱的粮食也有了。

    【帮助村民开源,宿主获得1500积分,西北声望增加100。请宿主再接再励。】

    听到熟悉的提示音,魏若瑾又愣了一下,难得系统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出现两次。上次加上这次的积分,他有好些了吧。

    对了!

    他可以换玉米,现在种还来得及,按照100积分换80颗种子的算法,他这能换不少了吧,正好去看看那边的情况。

    但是看着这成堆的草药,一时又走不开,好些草药,王府的孩子都不能弄得更好,他要是一走,这药草非得给他们糟蹋好些不可。

    更何况,他不太想出门,尤其是这一出门就是一两天还是离得近的地方。

    蔺衡却看着余粮发愁,一部份送去了军中,剩下的一部份用来发放给矿工和采药的村民,照这样去别说撑到秋收了,就是夏天也撑不过去啊。

    “阿瑾,是不是还得用陈家?”

    魏若瑾抬头看了他一眼,“你不是还让人围着陈家吗?用不用还不你说了算。”说完,继续将玉米拢在一起,他兑了两千积分的玉米种子,还有小半袋子呢。

    “只怕陈家不愿意。”

    魏若瑾系好口袋,交待道:“让范维送去……那个被毁掉的镇子叫什么名字,送去那里交给种田的那个老伯,他知道应该怎么种,全部种下去。”

    不等蔺衡回答,又道:“陈家肯定不会再做这种买卖,你都把人家粮截了,还想吞人家田地。上次跟着陈家的商队不是有我们自己人吗?再让他们去一趟?”

    “没用,没有世家商队带着,他们是不会跟生人做生意的,特别是粮食买卖。”

    “那盐他们总得买吧。”魏若瑾凑近蔺衡,继续道:“究竟是大昌禁私盐,还是世家禁私盐想必你也清楚,只要他们小心些,比别人的价格稍低一些,不拘新食还是陈粮能换多少是多少,有一就有二。我就不信没有人愿意买。”

    “有道理,我这就去准备。”蔺衡对着魏若瑾啄了一口,起身就走,又转回来拿上玉米种子。

    这次商队是蔺衡手下的小兵,魏若瑾刚想拿钱,被他挡回去了,“上次买粮是你拿的钱,总不能还让你拿吧,只可惜,细盐还不够多。”

    “这也是无奈,等细盐的量上来,起码得到年底。”

    蔺衡的商队除了他和魏若瑾没有人知道,但商队前脚出门,后脚就有好几个世家旁枝递了帖子到王府,都是要见蔺衡一面。

    魏若瑾一拍脑袋,道:“我就说觉得哪里怪怪的,原来在这儿,陈家这围下来也有近两个月了,世家怎么可能一点动作没有。”

    蔺衡看着帖子,细细数道:“李氏、陈氏、谢氏、王氏全在,只有卢氏缩着不出头。还挺齐,看样子他们要做的事情,必须要成功啊。”

    “他们联合想霸权?”魏若瑾看着蔺衡,“这西北穷成这样,他们要权干什么?通然厥?”

    “在我们眼里是穷,那是因为咱们还为百姓着想;就冲着咱们的盐场,他们就不会松口。既然都送了帖子,那就三日后宴请他们吧。”

    宴请世家子弟这天是个难得的好天气,虽然太阳躲在了云后面,也不显得闷热,反而有一丝丝凉意;蔺衡和魏若瑾用过早膳就在等着了。

    一直临近中午也不见有半个人来,蔺衡面的脸色已经很差了,魏若瑾气了一会就不气了,招手喊了范维,道:“一会把这院子都围了,谁也不许带兵器进来。”

    “往后世家别想在我手底下讨便宜!”蔺衡眼里的阴沉看得见。

    “我一会给你出气,要是有人不服,像陈家那样直接围了可好?”魏若瑾伸出两根指头,晃了晃蔺衡的袖子,这算是他难得的撒娇。

    一直到正午,那几人像是约好了似的一块来,魏若瑾和蔺衡在后面坐着,将几个人的脸色看得分明。个个面带不悦,不用想,肯定是因为范维让他们不许带兵器,连装饰用的腰刀佩剑都不许带进来。”

    “正正经经递了帖子,结果来的全是家中的小辈,这些世家倒底是在小瞧谁?”魏若瑾生了气,枉他们自认为学富五车,结果连最起码的礼貌都不懂。

    看到魏若瑾生气,蔺衡反倒不气了,“一会我就带人把他们家给围了可好?不过是旁枝,还轮不到他们不将我放在眼里。”

    “好。”魏若瑾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茶水已经上了三盏,几个人等得不耐烦了,一名公子道:“这王府也不过如此,我等来了许久,也不见半个人。”

    “可不是,我们可都是收到回帖才来的,这王爷也实属不像话,如此怠慢我们。”

    又有人接话道:“虽然蔺家祖先出身低微,可到王爷这儿也第四代子孙了,怎一点礼仪都没学会。”那人说完,惹来一阵哄笑。

    魏若瑾听得来气,抓起手里的杯子就朝那个人砸过去,碎片在案几上四散,那人吓了一跳。

    “我刚才好像听到有人在这里跟我说礼仪?不过一介白身,倒是让本公子和王爷好等!这就是李王谢陈家的礼仪?”魏若瑾身后跟着蔺衡,冷着脸,腰间的一把重剑不容忽视。

    魏若瑾的话让这几人的脸青一阵红一阵,明显的不服气。

    他又说道:“你们几家递了帖子,本公子还以为是什么正经拜访,你们好歹也是大姓旁枝,就没一个拿得出手的人?”

    “啪”最先出声的那人一巴掌猛地拍在案几上,发出一声响,刚站起来就被身后的家将按下去了,那人脸上一青。

    “西北王,我等可是有事才来的,你就如此待客吗?”

    魏若瑾冲蔺衡一笑,转头看向那人,问:“你是哪家的?”

    “本……我姓谢!”谢公子拱了拱手,面容倨傲。

    “若是汝江谢氏嫡枝,我或许还卖上一两分脸面,你就算了,范维,去告诉谢家,谢氏公子对王爷不敬,被关起来了,若是想要人,就上门来赔罪,其他家也一样。”

    魏若瑾不想再对着这帮眼睛长在头顶上的人了,拉起蔺衡就走,出了院子,他问:“还气不气,他们会乖乖来向你赔罪的。”

    “不气了。”蔺衡冲他笑。

    魏若瑾站定,拉着他的脸往两边扯了扯,一张英俊的脸都扯变形了,他笑道:“我以现你现在是越来越喜欢笑了。”

    “你不喜欢吗?”

    “喜欢。”

    几名世家子弟看着他们两走了,想到魏若瑾的话,脸上的怒气更盛。

    “岂有此理!蔺衡好歹是个皇子,更是西北的王爷,怎么能如此听一个……一个不知廉耻的男人的话!他作为西北王的威严何在!”说话的是姓王的公子,一脸痛心疾首。

    “我等今日就不该来!”说完,便要离开,还没走出两步,便被王府的家将拦住。

    王府里的家将几乎都是从战场上活下来的,有意露出身上的煞气,几个人脸上都一白。

    “你们……你们怎么可以囚禁我等!”

    尚管家躬了躬身,道:“几位言重了,各位来王府做客,王府也不能让几位只喝了水就走,还请稍安勿躁,用过午膳,各家上门赔罪,几位自然能回去了。”

    尚管家说完便离开了,家将反而更多了,没有一个人回答他们的话。

    一直等到晚上,只有陈家带着重礼上门赔罪带着自家的孩子回去了,其他三家没有任何动静;只怕还是来试探蔺衡的深浅,也估计他不敢真的动世家子弟。

    只可惜,他们打错了算盘,不止蔺衡敢,魏若瑾也敢。

    第二天上午,王家谢家和李家的小辈便被王府的家将押着走了整整三条街到了各处家门口,一路上引来不少人的围观。

    偏偏,王府的家将一边押着人家一边大声宣扬这几家的小辈怎么失了规矩,丢了礼仪还对王爷王妃不敬。那几个人一路上臊得慌。

    那几家人将蔺衡骂了个痛快,只是一连几天都闭门谢客,他们丢不起这这个脸面。

    阴雨绵绵的天气一过,难得太阳出来得好,魏若瑾想着把库房里的东西拿出来晒一晒,下了近两个月的雨,他怕把东西放坏了。

    库房里的布匹还不敢直接晒,容易掉色,可惜这料子其他人是不能穿的,他喊来辛夷,“叫裁缝来做几身衣裳吧,狄将军的也备上。”

    “是,公子。”辛夷正拿著书,一转身不小心扫到装玉器的匣子,将整个匣子扫到了地上。

    辛夷连忙跪下头压得低低地,“公子恕罪!”

    魏若瑾皱下眉头,那匣子是他母亲的嫁妆,因为看起来老旧,一直扔在库房里没有人动;还是搬进王府后,他才拿出来用的,算作是念想。

    “起来吧,下次小心些。”魏若瑾捡起匣子,玉簪玉冠也摔坏了几件,匣子却是再关不上了。

    “多谢公子,多谢公子。”辛夷连忙抱著书下去了,感觉心都快跳出来了,她咬着唇再一次懊悔自己的大意。

    “可惜了。”魏若瑾试了几次,匣子是真的摔坏了,从断裂的地方还能看到这匣子是金丝楠木做的。他的指甲轻刮着断裂处,想着,也许是天意吧,他越来越像这里的人,这与原主有所关联的东西也坏了。

    “嘶。”一不小心被断裂的地方刮到了手指,那地方好像被他刮了个洞。

    将手指咬在嘴里,这匣子还真的有个洞,洞里好像有东西,看不大清。莫名的,魏若瑾突然想起来魏源跟他人说的话,难道他母亲真的有魏伦想要的东西?

    从书架上拿下一柄装饰用的匕首,把匣子撬开,里面居然是个夹层。

    夹层里有个半块手掌大小的玉片,玉片上像是刻的竹子,又像是一个大篆写的“竹”字。这玉片触手温润,不像是一般的玉,又藏在金丝楠木的匣子里,倒像是某个信物。

    魏若瑾闭上眼睛,好一会才猛然睁开,他现在才发现,居然没有从记忆里找到原主的外家,除了魏家,他居然找不到任何有关原主母亲亲戚的人或事,这不正常。

    蔺衡拿着玉片,对着烛光看了半天,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玉,魏源应该知道一点。”

    “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我先前还以为我外家被魏家吞并了,可是现在想想,好像并不是这样,我母亲家一定比魏家更有底蕴才是。”魏若瑾盯着玉片,继续道:“但是他们又怎么办到不留下一点消息?”

    深夜,蔺衡和魏若瑾来到了地牢,现在的魏源看起来比上一次好很多了;至少没有再吊着他,还多了一处可以休息地方,虽然只有干草。

    “见过王爷,见过王妃。”魏源也没有想到这会还有人过来,惊了一下,连忙起来躬身行礼。

    魏若瑾看向蔺衡,没想到他还挺会驯人的。

    “我母亲究竟是什么人?”魏若瑾问。

    “恭喜公子。”魏源再一次躬身。

    魏若瑾不太高兴,聪明人真的很烦。“少废话,本公子怎么问,你怎么答便好。”

    “在下不知,魏相与令堂成亲得很匆忙,十里红妆倒是真的,你外家听说是姓竹,也只在喜堂上出现过一次。”魏源脸上带了笑意,继续道:“公子不知道的事情,魏相肯定知道。”

    “知不知道的,本公子都没有找魏伦的想法,你还是操心自己会不会老死在这里吧。”魏若瑾环视了一圈,笑道:“在这里呆着不太舒服吧,本来是可以做上刺史之位的,没想到一去不返。”

    魏源脸上的笑意消失了,“大印在你们手里?”

    魏若瑾没有再理他,出了地牢,长叹一口气。

    “别急,我会帮你打听的。只要出现过总会留下痕迹,一定能找到答案的。”蔺衡安慰道。

    “我一点都不急,就是觉得太奇怪了,有空急这个,倒不如想想我种下去的粮食。”魏若瑾笑了笑,以后不能经常叹气了,免得总有人想东想西。

    这天一晴,夏天好像突然就到了,一边几天都是大晴天,正午出门都能晒得人头疼;魏若瑾让辛夷在城门口买下了两间铺子,打通做成了药堂。

    那些来卖药的人直接将药送到药堂,里面自然会有人收;这日头大,有些只需要晒的药草,也由府里学过的孩子们教他们晒干,这种就是三斤药草换取半斤粮。

    别的地方不好说,只是这附近的村子今年春天是好过了许多。

    魏若瑾紧着现有的药草配了好些止血、止痛的药粉,由蔺衡送到狄溶的军营里。又掰着指着算日子,兴冲冲地拉着蔺衡去了那个被毁掉的镇子。

    “你还没有告诉我那镇子叫什么呢?”魏若瑾突然想起来,自己到现在也没不知道那镇子叫什么。

    “原本是叫平宁镇,其实一点也不太平安宁。”蔺衡道。

    “没事,总有一天会太平安宁的。快走,我带你去吃嫩玉米。”魏若瑾赶了一天的路才到平宁镇。

    镇子被暂时留在这里的士兵和囚犯修缮过,看起来倒是没有那么乱了;但依旧少人烟,破损的房子还有不少,所以,这次他们住的还是帐篷。

    一早蔺衡是被魏若瑾闹醒的,满脸的兴奋要去田里看玉米,蔺衡只能得他去了。老远便看到一人多高的玉米杆,蔺衡还真没有见过这样的粮食,心里也多少有了些好奇。

    他还记得魏若瑾跟他说过一棵上也能许结两三个呢。

    到了跟前,他一个不慎就看着魏若瑾溜进去了,很快又拿着一个青色的东西出来了,“我刚才看过了,这玉米好嫩,要成熟估计还要几天,你尝尝,好甜。”

    魏若瑾撕开玉米的外皮,递给蔺衡。见他愣愣的,笑着捧着玉米咬了一口。

    蔺衡学着他的样子,眼睛瞬间亮了,“这东西好吃,生吃吗?”

    “嫩的就能生吃,很甜是不是?等老了,磨成面,蒸着吃和面吃也行。”魏若瑾又吃了一口,“这一颗就是一颗种子。”

    “可惜,中间的不能吃。”蔺衡的速度快,吃完了一根棒子,看着中间的白芯道。“这一个棒子怕是有五六两了吧。”

    “反正我是没见过人吃,不过可以用来养猪养羊什么的。”魏若瑾估不出来。“种得晚的估计还得要两个月才能成熟。”

    吃完了嫩玉米,魏若瑾就想回去了,这次换蔺衡不肯,一定要等到玉米熟了亲自去摘才行。不过,这玉米并不像魏若瑾说的那样,一棵能结两三个棒子。

    确实有些有两个棒子,他留心到但凡长两出两个棒子的,不如一个长得好。不过怎么看都比种稷要划算。如果这些都拿来做种子的话,说不定,这片荒地能全部种上。

    “将军、公子,这……这一块地收了三百一十斤出头。”范维说话的声音有些抖,这块地也不过四分,四分地居然种出了三百多斤的粮食!

    “阿瑾,听见了吗?三百多斤。”蔺衡很开心,要知道在此之前,佃农们无论怎么努力,一亩地也就两百多斤粮食,这怎么能不叫他高兴。

    “听见了听见了,如果好好施肥的话,说不定会更多。”魏若瑾也是松了一口气,玉米没有让他失望,多种几轮或者多些积分,西北的佃农大部份都能种上玉米,到时候还用担心粮食不够吗?

    “你说怎么种就怎么种。”蔺衡看着玉米杆眼里的神情深沉了许多。

    “我说了没用,我又不会种。”魏若瑾笑道:“还是让之前的那个老伯来种吧,那个老伯呢?”

    种地的那个老人家笑得合不拢不嘴,农民最高兴的事情莫过于丰收。听到魏若瑾喊他,连忙跑过去跪下。魏若瑾连忙让人扶了一下,道:“老伯,我这玉米就交给你了,这粮食耐旱耐高温。”

    “是,小的多谢王妃。”老人家答应得痛快,犹豫了一下又道:“王妃,您说这粮食耐高温耐旱,这如今才六月,兴许还能种一季吧。”

    “我也没有种过,不过你可以试试,试的时候做好记录。”魏若瑾道。

    那老人家谢了好几次,难道有主子放手将这么珍贵的粮食交到他手里。

    魏若瑾带了几个棒子和蔺衡一起回了王府,喊来辛夷去厨房要了一段羊骨头,和玉米一起砍成段炖了。吃饱喝足了,他半倚在软榻上。

    “咱们的商队什么时候回来?”魏若瑾脑放空了片刻,才想起来他们还有个商队在外边,也不知道明年这个时候能不能卖粮。

    “快了,我收到消息,他们换到的粮食比想像中的要多一些。能拿出去的换的东西还是少了,可惜西北暂时还没有什么可以卖的。”

    “我们还有……油,对了茶油,这会茶籽应该都可以摘了。

    魏若瑾想到茶油,差点把这件事情忘了,连忙坐起来,将榨油需要用的东西都画出来;到时候让人照着这个做就好了。

    他是在榨油房里玩过几年的,从炒到压榨出油,他全程参与过,后来那个榨油房拆了好久,他还有些惋惜呢。

    “不管来多人,咱们只收两成油。”魏若瑾在布帛上画好,再一次觉得他是不是该换个制纸的方子,造纸他是真的不会,只知道纸是树皮没有用的纤维做的,具体怎么做是一点也不懂。

    “要是没有人愿意来,你这些不就白做了?”蔺衡看着他画出来的东西,看起来并不复杂。

    魏若瑾诧异地抬头看向蔺衡,问:“百姓们不缺油吃?”

    “缺。”

    “那他们为什么不来?”

    蔺衡想了想,解释道:“不是他们不来,他们更愿意去煤矿里当矿工,另一部分人更愿去采药草,即使以前不确定,但是我承诺了会兑换粮食,这才是他们为什么愿意去的原因。现在除了你说,没有人知道茶籽能榨油,他们不会把时间浪费在这里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

    十来天的夫功,魏若瑾要的东西就齐全了,这时间,王府的家将也摘了不少茶籽回来,剥去外壳后,在榨房炒熟,粉碎,做成饼开始压榨。

    当清亮的油涌进极里的时候,魏若瑾听到了欢呼声。茶籽能榨油的事情,很快就传得满城都是,只是让他意外的是,居然不见人送茶籽来榨油。

    甚至连药堂那边经常来送药草的村民也少了许多。辛夷来的说的时候,魏若瑾都愣了一下,这他季节的药草也不少,他明明都已经交给王府的孩子了。

    “公子,是有其他人也开始收购药草了,比我们的价格高。”

    “其他人?别的世家?”魏若瑾觉得这些世家脑子被门夹了,想搞垄断?这漫山遍野只要他想,就有他能用的药草。

    收了自己用?

    他敢说,在这个还在用巫师的时代,除了他还真没几个人懂的,他们收了做什么?看百姓过得可怜,做一回大善人?

    “算了,随他们吧,药草的事也不用急。这油嘛,等他们意识到的时候,谁也拦不住他们往这榨油坊里跑。”魏若瑾让辛夷先下去了,然后盯着他剩余的积分看了又看。

    他还以为可以通过这次榨油,能再混一点积分呢,早知道上次就不该把积分都换了玉米种子,哪怕留一点换冶铁锻造法也行啊。

    这些个世家,太让人讨厌了。

    “阿衡,你还围着陈家吗?”

    蔺衡比辛夷早一点知道世家在找魏若瑾的麻烦,他本来打算悄悄处理了,没想到魏若瑾第一反应竟然是来找他。

    “陈家还围着,你想要做什么?”

    “没事,要不撤了吧,再让陈威来王府一趟。”

    陈家门口的兵将说撤就撤,尚管家还亲自去陈家送了帖子,请陈威过府。陈老太爷冷笑一块,道:“他递帖子证明急了,你只管拿出你世家子弟的气度来。纵然他魏若瑾是魏家人又如何,还不是只能安于后院!”

    但是陈威总觉得没有那么简单,魏若瑾那个人看着像是谦谦君子,使起坏来却是让人防不胜防。这话他不能跟陈老太爷说,否则便是他无能的表现。

    上次已经让陈家吃了大亏了,也没有脸面说这些。

    一早,陈威穿着体面,进院之后,想了想还是将身上用来装饰的佩剑留在门房手里。进到花厅后,规规矩矩地坐着喝水,没一会魏若瑾便出来了。

    两人见礼后,陈威还以为魏若瑾会冲他发难,没想到他竟然什么都没说,只谈诗词风月,这让陈威有些糊涂了。

    “就这些?”回到陈家后,陈威坐在下首,陈老太爷听后都有些不懂了。

    “是,他还约孙儿明日继续去府上。”

    陈老太爷沉吟片刻,道:“既然如此,你便去吧。”

    一连三天,魏若瑾都约着陈威来西北王府,蔺衡的脸黑得都能滴出墨来了。

    夜里,蔺衡抵着魏若瑾,发了狠地弄他,直把他弄得求饶。

    “看你以后招不招人。是看我看够了吗?”蔺衡哑着声音,带着一丝狠戾在魏若瑾耳边低语。

    “胡说……他们给我添堵,我还不能给他们找些麻烦了。”魏若瑾觉得蔺衡蛮不讲理。

    “找麻烦的事情交给我就行了,你只管在一边看着。乖,听话。”

    月上中天,正院里才叫了一次水,辛夷那会还没睡,魏若瑾觉得自己没脸见人了。在家歇了两天,魏若瑾就从辛夷那里知道王家和陈家闹起来了。

    原因是陈家占了王家的地,拿下等田骗了一百多亩的上等田,两家就差直接打起来了。

    魏若瑾心里果然好了许多,左右无事,便叫上辛夷一块出去转转;他来西北这么久,还真没有出去逛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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