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托尼你听我解释啊托尼！

    黛西当场自闭。

    托尼的目光就这么桀骜幽深地停在她脖子的咬痕上, 不辨悲喜。可就算他在黑化边缘反复试探, 那双焦糖色的眼睛依然傲慢优雅, 像藏着一只恨不得将她吃进肚里的白色恶魔。

    他带着咄咄逼人的气场, 大步走了过来。

    黛西刚准备挣开红头罩的手, 没想到对方身体一挪，宽大的身影直接将她遮了个严严实实，浑身上下每个细胞似乎都在叫嚣着：别！动！我！“妈”！

    黛西：…………她的氧气罩呢, 她又要昏古七了！

    红头罩心想，他为老蝙蝠可真是付出太多。

    可看在托尼眼里就不是这意思了。

    ——这暴躁小老弟怎么回事？身材…勉强过得去吧，嘁, 既然遮着脸？那一定没他帅气多金有魅力。唯一的优势……也就是年轻罢。

    呵，毛头小子一个。绝不可能是他甜心的菜。

    托尼自信地在心里KO了他的假想情敌。

    “过来，甜心。”

    他眨了眨大眼睛，声音温柔动听，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俩样。

    可黛西知道，她敢说一个“不”字，托尼的黑化值一定飙升至100%。

    白罐爸爸可是会一炮轰掉杰森脑袋的。

    为了她的生命安全，也为了红头罩完整的脑子，黛西正准备坚定地抽回手, 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从洞口传来：“黛西？”

    三人循声看去, 一个戴着框架眼镜、扎着单马尾的漂亮女人正转着轮椅, 缓缓而来。

    忽略那双动弹不得的包在牛仔裤里的腿，她身上透着博学多识、聪慧过人的气质。

    可黛西整个人都呆住了，她一眼认出了对方, 却又不敢相信：“芭芭拉？”

    她的记忆里，芭芭拉应该是青春洋溢、充满活力的时尚蝙蝠女孩，她们再相遇的画面也应该是一起趴在床上看漫画聊八卦，穿对方的小裙子，恋爱时互相吐槽男友的直男行为，分手后抱着对方肆无忌惮地大哭……绝不是现在这样。

    现在的芭芭拉是成熟的，稳重的，她是蝙蝠侠最得力的助手之一。

    她甚至有了新的代号，红头罩叫她“神谕”。

    可有些东西，随着芭芭拉失去行动能力，已经匆匆结束，再也回不来了。

    小破球迅速搜索，并告诉黛西来龙去脉：【呜呜呜是小丑，他一枪打断了芭芭拉的脊椎骨，残忍地折磨她，还……】

    小丑对芭芭拉的桩桩酷刑在黛西眼前展开，她眼眶一下就红了。

    像是一滴水滴入黑色的泥沼，溅起一朵漆黑的水花。

    随之而来的，是那双宝石般的绿瞳彻底冷了下来，就连她周围的空气，都仿佛结了一层冰。

    托尼第一时间察觉了异样，他神色一变，紧张地去牵黛西的手：“甜心？”

    十指冰凉得吓人。

    芭芭拉眼睛也红了一圈，她刚想安慰黛西“没事没事，一切都过去了，她现在很好”时，就发现黛西神情冷彻，整个人冷得像千年的冰山美人。她吓了一跳，从前娇娇软软的妹妹怎么突然A爆了！

    系统刚想恭喜黛西：【托尼·斯塔克黑化进度条正在消退中……】

    【不是，】系统机械音微微颤抖，【宿主，你的黑化值怎么涨到80%了！】

    可系统说什么，黛西一句都没听进去。

    满脑子都是小丑疯狂的行为和芭芭拉绝望无助的哭声。

    她往小破球的次元袋里摸了摸，直接摸出一把大狙来。

    小破球又是瑟瑟发抖又是尽心尽责地为大家解释：【这把加强版的AWP可以在1公里外爆掉小丑的头！】

    托尼震惊地看着黛西面无表情地给大狙装填上子弹。

    就连芭芭拉和红头罩都看傻了。

    可黛西还是嫌武器不够猛似的，又从次元袋里掏出了一个脉冲弹。

    小破球声音更抖了：【黛西，这这这…这可是一炮能炸掉半个哥谭的SS级武器！】

    黛西一句话都听不到了，她要是还失忆着就算了。偏偏恢复的那么一小部分记忆里，除了和布鲁斯酱酱酿酿的时光，还有很大篇幅是和芭芭拉的深厚友谊。

    她无法忍受，再看见好朋友时，是这样的光景。

    此时的黛西满脑子都是：她要杀了小丑！

    托尼也被冰冰凉凉的黛西吓坏了，他赶紧将人抱到大腿上哄：“甜心，没必要，为这种人生气真的没必要！”

    托尼轻轻地将黛西握着脉冲弹的手抓在掌心里，他被这么一吓，黑化进度条竟然全吓没了，额角甚至还渗出几滴薄汗。身为军事天才发明家的托尼，很清楚她手里的武器有多么厉害。

    稍有不慎，一蝙蝠洞的人都会被炸个灰飞烟灭。

    乖乖，这么危险的东西怎么能随便碰呢。

    就连红头罩都没想到这丫头这么莽的，一时没发现黛西被托尼抱坐在大腿上、整个圈在怀里的姿势……还挺暧昧。

    于是，踏进蝙蝠洞的蝙蝠侠，一眼看到的就是……

    贴紧的身体，交叠的双手，抱着哄的低语。

    斯塔克！

    当面NTR，嗯？

    从前在纽约，他低低调调；这里是哥谭，布鲁斯自然重拳出击。

    不过，当他幽暗的眼神落在黛西和托尼亲密接触的手……中的脉冲弹时，他皱起了眉。

    发生了什么？

    目光扫过蝙蝠洞众人，好，他明白了。

    托尼比布鲁斯更快一步，他小心地将黛西手里的脉冲弹移开，扔还给小破球，顺便将大狙也扔回它次元袋里：“当务之急是先治好神谕的腿。甜心，我有办法。”

    他安慰似的揉揉掌心里的小手，又重复了几遍：“我有办法，没错，我已经想到办法了。”

    黛西眼睛终于亮了起来。

    托尼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可芭芭拉怀疑地看向托尼，怎么看都觉得他这是在哄小孩呢。

    还是布鲁斯先一步说出托尼想要说的：“神谕和X教授一样，都是因为被金属击穿脊椎失去的行动力。你能治疗查尔斯，就一定能治好芭芭拉。”说完更顺水推舟地补充道，“这就是我带你来哥谭的原因，黛西。”

    蝙蝠侠说话时总是自带说一不二，让人绝对信服的气场。

    可托尼却在心里轻呵：你拐我甜心到哥谭真的只是为了治你助手的腿吗，你放屁！

    芭芭拉更加无语地看向这俩个男人，就差说：“没错。我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往哪搬。”

    但不得不说，芭芭拉在听见布鲁斯所说后，多年黯淡无光的双眸终于重燃起希望的火焰，她双手不自觉抓紧了轮椅把手，说不动容是不可能的。

    布鲁斯已经在联系查尔斯了，一贯雷厉风行的作风。

    一分钟后。

    托尼和布鲁斯看向好巧不巧，就这么“及时”出现的查尔斯，抱着双手，俩脸：

    我怀疑你一直在在脑我们，并且已经掌握了证据。

    查尔斯微微一笑，湛蓝双眸无声地回答一切。

    同时他说道：“我必须再次和黛西进行精神连接，才能找到唤醒她能力的方法。”

    托尼和布鲁斯不假思索的：“不行！”

    顺便布鲁斯使劲给芭芭拉递眼神。

    芭芭拉简直要被她老板整笑了，她用眼神回了过去：有什么好处？

    布鲁斯沉默的：……随你提。

    成交。

    她又看向黛西，都没开口，黛西自动脱离了托尼怀抱，跑向芭芭拉。

    布鲁斯：计划通√

    其实黛西自己也有点恍惚，要不是托尼及时将她拉出来，她差点陷入黑暗的深渊，脑子里只剩下那些杀戮的想法了。她自己先黑化了可还行？这太可怕了。

    她身上究竟还藏着什么秘密？

    不止黛西觉得端倪，之前精神连接时查尔斯就发现了：“黛西的精神力很不稳定。”

    他必须再连一次，才能知道更多。

    可托尼很清楚上一次的连接过程发生了什么，布鲁斯同样猜了个七七八八。

    为了防止某人作弊，托尼果断说道：“要连大家一起连。”

    布鲁斯…他心不甘情不愿地点头，什么一起连？他的控制欲只允许黛西和他一个人进行这暧昧的精神连接。

    眼看蝙蝠洞的氛围又要风起云涌起来，围观群众神谕和红头罩怎么听都觉得他们的对话好奇怪：看4P的震惊眼神.jpg

    ……

    查尔斯无奈的：“一次连4个实在太危险了。我可以随时中止心灵感应，一发现情况不对劲，你们可以及时叫醒我。”

    这是他最后的妥协。

    布鲁斯继续补充：“进黛西的意识里。”

    可布鲁斯还是失策。

    因为，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黛西一睁开眼，看见的是查尔斯近在咫尺的蓝眼睛，和正含着她的玫瑰色的性感薄唇，温柔得引人沉沦。

    而他们此时的姿势……

    让她想想，现在应该是前戏，还是事后。

    卡卡卡！

    托尼一看见黛西粉白的面颊上浮出绯红的红晕，就知道大事不妙。

    查尔斯第一次连接，被迫中断。

    查尔斯不干了，收回戳在太阳穴上的手指，双手插在裤袋里，蓝汪汪的眼睛眨巴眨巴：“这确实是黛西的记忆，既然一进去就是这样的画面，应该是她最美好的那部分。”

    托尼&布鲁斯：…………

    红头罩从没见过蝙蝠侠有这么吃瘪的时候。

    他在心里哈哈大笑。

    并且开启吃瓜模式，以恨不得叫上罗宾鸟四人组一起吃瓜的架势，好整以暇地坐在了蝙蝠洞中央的大沙发上。

    咦？屁股有点咯。

    他摸了摸，从垫子下面摸出什么。刚拿出来，烫金的几个大字立即闪了闪正僵持不下的众人的眼。

    《小妈文学。》

    又是你！！！

    红头罩见鬼似的一丢。

    晚了，大家的注意力已经被它吸引。

    红头罩猛地想起。

    这书还是他顺手捡来，又顺手塞进迪克的背包里，接着被迪克带回蝙蝠洞……他不知道，那天蝙蝠侠从书上踩过去后，迪克顺势捡起来往背后一丢，没丢进垃圾桶，倒是歪打正着掉进了沙发缝隙里。

    ——此刻，也掉进了众人复杂的眼神里。

    尤其摊开的纸面上明晃晃写着：“做妈咪的乖宝贝，妈咪给你点甜头尝尝。”

    红头罩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浑身不适。

    托尼：不适+1

    查尔斯：不适+2

    布鲁斯：不适+911

    如果眼神能杀人，红头罩估计已经被射杀了千百次。

    他终于知道什么叫搬起书本砸自己的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