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姥姥知道你有事瞒着糯糯……

    赵糯早早就被闹钟吵醒了, 但是没起来，假期睡懒觉睡习惯了。

    倒是男人亲亲她的脸蛋，让小姑娘继续睡觉, 自己去做饭。

    做了早饭后，李温蘅去喊小姑娘起床, 这时候距离上班时间不远了，仓促吃了早饭后, 两人一起下楼。

    赵糯今天没有骑自己的小电动车, 反而是李温蘅开车接送她, 因为下班后他们要一起去菜市场。

    虽然年假只有一周，但这七天过得好像格外漫长, 赵糯看公司的环境都觉得有些陌生了。

    长假过后，办公桌上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赵糯从窗户旁的栏杆上拿起一块干毛巾, 准备去卫生间打湿抹布。

    她走到门口，碰到刚到公司的莱莱。

    小姑娘见着赵糯很开心, 朝她打了声招呼，还说了句“新年好”。

    莱莱看到她手中拿着的抹布, 让赵糯等自己一下, 自己要和她一起去卫生间。

    两人作伴来到卫生间，一人占了个洗手池洗抹布。

    莱莱说了两句新年的趣事，忽然问：“糯糯姐你知道吗。”

    莱莱张口一幅我打听到小道消息的语气对赵糯说：“听说我们公司又来了一位新老板。”

    “啊？”

    赵糯愣了一下，有些惊讶，他们这间小公司不会还要两个老板来管理吧。

    小姑娘又说：“听说何主管要调去被别的地方, 大老板就派了一个新老板过来。”

    何主管就是他们现在的老板，新上任还没几个月，赵糯刚熟悉他的做事风格, 现在又换老板，赵糯觉得有点头疼。

    他们那个不露面的大老板也是个神人，收了这个小公司后不露面，派来一个又一个人管理，也真是神秘。

    越是神秘就越想让人打听，赵糯想到莱莱八卦小能手的身份，好奇地看向小姑娘问：

    “莱莱，你知道我们大老板的消息吗？”

    莱莱摇摇头，八卦小能手也又不知道的，主要是新老板真的太神秘了。

    上午，何主管果然带着一个从未见过的女人来到公司。

    他告诉大家自己要调去别的地方了，这位孙小姐是调过来的新管理。

    孙小姐对众人说了两句话，大概就是照常工作，什么都不用担心。

    然后喊着每个小组组长开了个会，大概了解一下各个工作进度。

    赵糯作为公司唯一的录入员，也被喊去了办公室。

    说实话赵糯还挺紧张的，孙小姐身高一米七，穿着高跟鞋，站在那里很有压迫感。

    工整的职业套装，大波浪卷，给人一种雷厉风行女强人的感觉。

    但聊了两句后，赵糯发现孙小姐还挺和善的，问她自己一个人工作是否忙得过来，又问她对公司有没有什么建议。

    新老板看起来虽然强势，但说话语气温柔，让人感觉到舒心。

    傍晚，赵糯和李温蘅说了这件事，顺便八卦了一下公司背后的大老板。

    说实话，公司的赚钱方式和营业额只能做一个小小的私人公司，真正的老板亲自参与到工作才能赚到钱。

    像是大老板这样派一个又一个人过来管理，赵糯有些不明白，而且感觉这样也不挣钱啊。

    “可能是个脑子不好的有钱人，不在乎挣不挣钱。”

    李温蘅骂起自己来也毫不手软，转动方向盘，驶进另一条路。

    赵糯被他的话逗笑了，又问：“那他干嘛还换了一个又一个主管，难道就是想折腾来折腾去吗？”

    “有钱人的脑回路谁懂。”

    李温蘅淡淡说了一句，仿佛当初因为赵糯一句“老板是个好人”，就半夜在床上问小姑娘谁最好的那个人不是他。

    “或许你们老板的目的不在挣钱，也有可能是你们公司什么地方藏着黄金，所以他要买下来。”

    李温蘅开玩笑，把车子停到菜市场门口。

    赵糯听到这话，一边笑着解安全带，一边说：“那我以后在公司走路可得小心点了，没准哪天我们走着走着捡到一块金子就发了。”

    两人笑着打趣几句，携手进菜市场。

    这个菜市场在小区附近，赵糯在这里买了几年的菜，和摊主们都熟了。

    几个摊主看到赵糯还会主动推荐自己新拉的菜，赵糯站着听了会儿，想吃的就买一些让李温蘅提着。

    有阿姨看到她的动作，笑着打趣两人关系真好。

    “我在这里做了十几年，次次陪着媳妇来买菜的男人很少见，尤其像是你们这种小年轻更少见。”

    赵糯听到这话心里也开心，笑着客套两句：“我这是怕买的太多，自己拿不回去，就让人一起过来。”

    和阿姨聊了两句，赵糯又带着李温蘅去下一家。

    离开菜市场时，赵糯心情不错，时不时哼两声。

    上车后，李温蘅打趣小姑娘：“今天我是不是给你长脸了？有没有奖励？”

    说着歪歪脑袋，眸子含笑看着小姑娘，有几分勾人。

    赵糯刚刚在里面听阿姨夸两人感情的话，听得开心。

    见李温蘅看着自己，她想了下，伸手抱着他的脸亲了口说：“回家后给你做好吃的。”

    晚上吃完饭，赵糯趴在床上玩游戏机，她最近又爱上农场游戏，在里面建造了养殖棚开始养动物。

    李温蘅在旁边看了会儿，刚准备转移目光，忽然游戏里有个提示：

    [您的丈夫阿切诺帮您收货了三枚鸡蛋。]

    李温蘅微微眯起眼睛，忽然伸手从赵糯手中抽出游戏机。

    “啊，你干嘛？”

    赵糯惊呼一声，不满的目光看向罪魁祸首。

    男人扭头，锐利的目光看向她：“你这个丈夫怎么回事，嗯？”

    那声“嗯”像是带着一个小钩子，钩着人的脖子，让赵糯有些忐忑不安。

    她张张口，说：“他，他是个npc，可以帮我收鸡蛋。”

    男人不说话，幽幽眼神看着她，诡异的是赵糯好像还从那黑黝黝的眼睛中，感受到几分委屈。

    她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起身亲了口李温蘅哄他说：“就是一个拿鸡蛋的工具人。”

    “那我也只是个帮你拎菜的工具人？”

    男人问着似乎有点生气，丢下游戏机掐起她的腰将人带到怀里。

    “不……”

    赵糯的话被堵在口中，被迫接受男人带着带着几分凶狠的亲吻。

    不知道过了多久，

    赵糯仿佛感受到什么，拦住男人作怪的大掌，耳尖红红的说：“明天要上班。”

    “就一次。”

    男人声音低哑，挥手轻轻拨/开她的手掌。

    赵糯张口还要说话，细声细语的很快被淹没在不能描写的气氛中。

    后来在浴室，小姑娘问不是只一次吗。

    男人轻笑一声，凑在小姑娘耳边说：“是啊，每个地方只一次。”

    小姑娘要哭了。

    后来终于结束了，赵糯躺在床上昏昏欲睡，忽然听到男人低声问：

    “你那个npc丈夫会帮你买菜吗？”

    赵糯没想到他还记得这个，简直要哭了，她明天去玩个男角色娶老婆还不行吗！

    赵糯的小日子一天天过去了，公司新老板很和善，小区拆迁的事情，物业已经开始每家每户交谈，赵糯趁着周末去看了一下大哥送的那三套房。

    只是姥姥的身体不太好，记得的东西越来越少，有时候都能忘记自己是谁。

    趁着周末，赵糯又带着她去医院做了个检查，林大夫告诉赵糯，这个病到后期记忆多多少少都会有些混乱，现在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静养，以及不要刺激老太太。

    赵糯为老太太的病发愁，现在好像就陷入了一个死胡同，她只能一天天看着老太太病情加重，只能祈祷姥姥再多坚持一段时间。

    难道真的没有办法治了吗。

    李温蘅把小姑娘的担忧看在心里，小姑娘情绪不好，看得他也心疼。

    李温蘅思考下，找到小姑娘说了一个建议：“糯糯，我们带着姥姥去B市吧。”

    B市作为一线城市，医疗条件比Y城高出一大截，而且李温蘅也想把小姑娘一点一点带到自己圈子里，慢慢告诉她自己的身份。

    赵糯对B市的医疗条件很心动，但B市的消费水平像是狠狠往她头上泼了一桶冰水。

    李温蘅听得小姑娘担心的，提议可以卖一套大哥送的房子，过段时间他们小区拆迁也会有一大笔拆迁款。

    赵糯思考了一下，似乎可行。

    可又不太舍得丢弃现在的工作，但去B市，不仅能更好的给姥姥看病，李温蘅回家也方便了。

    赵糯很是纠结，老太太清醒时知道这件事后，建议她和李温蘅可以去B市闯一闯，但是不用给自己看病了。

    “糯糯，姥姥活到这个年纪，已经足够了。我看到你结婚，这一生也算没有遗憾了。”

    老太太说着慈祥地摸摸外孙女的脑袋，动作轻缓，温柔地就像是在轻轻哄孩子一样。

    赵糯一下子没忍住抱着老太太哭了出来。

    老太太自己还挺看得开的，赵糯本来想让她留在Y城多待两天，在医院做个全身检查。

    老太太乐呵呵地说：“不用做，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你们赶紧把我送回去吧，我还有事。”

    赵糯知道她哪是有事啊，只是怕耽误自己和李温蘅的时间。

    老太太执意要回去，赵糯无奈只能将人送回去。

    刚送回去那几天赵糯担心老太太身体，整个人也精神不振的，李温蘅不放心便非要接她上下班。

    后来过了段时间，老太太的身体有所好转，赵糯这才松了口气。

    她回头发现李温蘅眼底多了道淡青，知道他这段时间担心自己，心疼的抱着男人亲了两口。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赵糯抱着男人，语气软软的又带着点鼻音。

    李温蘅没说话将小姑娘抱在怀里，低头亲亲她的脑袋。

    赵糯这段时间也看开了，生老病死是人之常事，她既然无法抗争，就在老太太还在的时候多陪陪她。

    但是赵糯没想到那一天来的那么快。

    周一，她接到萧大舅电话说，老太太进医院了，现在正在抢救。

    赵糯僵在原地，手脚冰凉，怎么也想不出来昨天还在和自己视频通话笑呵呵的老太太，为什么突然进了急救室。

    她咬着手指甲，手指在手机上乱滑，想要找什么，但好像又不知道自己要找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看到熟悉的头像，赵糯努力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但是脑袋里不知道有什么一直嗡嗡打断她的思绪。

    赵糯没办法，只能拿起笔在纸上记上几个重要的点，然后拿着纸条去楼梯间给李温蘅打过去电话。

    “喂，糯糯，怎么了？”

    听到男人温柔低沉声音的那一刻，赵糯瞬间哭了，什么想好的话全乱了。

    “李，李温蘅。”

    当李温蘅听到电话里带着几分哭腔的声音那一刻，有一瞬间屏住呼吸，这是紧张到极度反应。

    他怕赵糯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受了欺负，怕自己没有保护好心爱的小姑娘。

    李温蘅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尽量冷静下来，赵糯虽然看着软糯好欺负，但并不是那种受欺负后会委屈说出来，她不喜欢别人为担心。

    这时小姑娘的声音又响起：“姥姥现在在抢救，你能请假，我们一起回去吗？”

    “我现在立刻去接你，你收拾下东西准备下来，没事的，你放心。”

    李温蘅说着从办公桌上拿起车钥匙，还不忘安抚小姑娘。

    “我们现在立刻回去，你放心，姥姥一定没问题的。”

    他知道小姑娘是担心老太太，抓住这点安慰赵糯。

    赵糯的情绪也慢慢平静下来，告诉他：“你是不是要开车了，你先专心开车吧，我去找我们请假。”

    两人又说了两句，赵糯挂断电话后，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赵糯不知道李温蘅已经提前和老板打好招呼，当老板第一时间同意请假时，她心里还很感激，不停道谢。

    李温蘅很快到公司楼下，赵糯下楼看到他站在车边，第一时间扑倒男人怀里、

    李温蘅将小姑娘抱在怀里，张口说：“没事的，糯糯。”

    下巴蹭蹭赵糯脑袋，有些像是大型动物将小动物圈在怀中后的亲昵动作。

    赵糯听到他的声音的那一刻，鼻尖一酸差点哭出来，还是忍住了，抱着他应了一声：“嗯。”

    鼻音有些重。

    车子刚进入问水县地界，赵糯收到一条消息：老太太从急救室出来了，情况有待观察。

    赵糯松了口气，出来就好，她对开车的李温蘅也说了这条消息。

    “那就好。”李温蘅视线盯着前方，“我们马上到了，糯糯。”

    “嗯。”

    赵糯应了一声，她静静看着男人的侧脸，忽然说：“谢谢你啊，李温蘅。”

    如果没有他的安抚，自己在事发时肯定不会这么快冷静下来。

    赵糯最清楚自己的性子，看似冷静下来，其实只要有人轻轻一碰就会崩溃。

    正是李温蘅的安抚和实际行动，给赵糯带来很大的安慰触动。

    车子正好此时行驶到十字路口，李温蘅扭头看向赵糯，他露出一个笑容，

    “糯糯，你只要记住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

    说话时，伸手拉住小姑娘的手。

    他的手掌炙热，仿佛能传递源源不断的力量。

    赵糯笑了下，另一只手搭在他的手掌上，好像在说我也会在你身边。

    赵糯赶到医院时，萧大舅和萧二舅都在，大表哥也在，几乎是除了上学的孩子，萧家所有人都在了。

    萧大舅裤腿上还有土，看样子也是匆匆赶来的。

    “大舅，姥姥怎么样了。”

    赵糯拉着萧大舅问，即便是知道老太太已经从急救室出来了，但是赵糯还是忍不住询问。

    他对赵糯说：“现在在重症监护室，还没有醒来。”

    赵糯听到萧大舅的话松了口气，刚想说现在只是等着醒来就可以了吧，忽然就被萧二舅推了下。

    如果不是李温蘅就在她身后，赵糯会直接摔在地板上。

    赵糯愣了下，看着萧二舅的眼神还有些惊讶。

    萧二舅瞪着赵糯，那副表情好像要吃人：

    “赵糯你和你姥姥说了什么，她为什么要把房子留给你，还去找律师立什么遗嘱。”

    赵糯大脑没有转过来他在说什么。

    李温蘅把小姑娘护在怀里，冷飕飕目光看向萧二舅，“二舅这是在干嘛，姥姥还躺在重症监护室，你就这样欺负糯糯？”

    萧大舅也拦住弟弟，张口说：

    “老二，这事糯糯可能也不清楚，你先别生气。”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萧二舅朝着萧大舅吼了一声，又瞪了眼赵糯说：“肯定就是你撺掇着你姥姥做了这些事，要不是你，你姥姥也不会进急救室，你就是个扫把星！当年害死你爸妈不够，现在还来害你姥姥！”

    李温蘅皱眉，下意识想伸手捂住小姑娘耳朵。

    可赵糯也听到他这些疯言疯语，看着面前一脸疯样的萧二舅忍不住骂了一句：“你有病啊。”

    萧二舅还要说话，忽然有个护士过来让人保持安静，萧二舅骂骂咧咧两句后，转身离开了。

    赵糯被萧二舅这番没头没脑的职责气得不轻，心想他又发什么神经。

    李温蘅一直安抚炸毛的小姑娘，过了许久才让人平静下来。

    他抱抱小姑娘，抬眸看了眼靠在墙边低头沉思的萧大舅问：“大舅，姥姥是怎么进的医院，是不是和二舅有关？”

    李温蘅的话一针见血，萧大舅点点头。

    赵糯要被这个消息气炸了，李温蘅眼神愈发冷，看来原因就在萧二舅那番话里。

    萧大舅说：“我也不知道具体情况，你二舅就说和老太太吵了几句。”

    赵糯冷哼一声，吵了两句就进了急救室，她是万万不信的。

    想到姥姥进医院是因为萧二舅，赵糯恨不得把萧二舅找回来问问到底怎么一回事。

    下午大舅妈和二舅妈都来了，萧二舅还是不见人影，赵糯心里骂他是做贼心虚。

    也有好消息，护士告诉众人老太太醒了，可以有两个家属进去探望。

    “我——”“我进去。”

    话音刚落，两个舅妈大声呼唤自己，听到彼此的声音，互相瞪了一眼，好像是见到仇人一样，分外眼红。

    小护士看看两人，又说：“病人好像希望让她的外孙女进去。”

    小护士目光转了转，最终停在比较年轻的女性：赵糯身上，无声的目光似乎在问：是你吗？

    “是我。”

    赵糯点头应了一声，手拉着李温蘅的手掌，想到即将要见到姥姥，她还有些紧张。

    就在这时，二舅妈突然说了一句：

    “谁说老太太醒来就想看到她。这段时间一直都是我在照顾她，说不定更想见到我啊。”

    “病人自己说的。”

    护士回了一句，二舅妈哑口无言，但还是不甘心的白了赵糯一眼。

    赵糯懒得搭理她，她更着急问护士：“请问现在能进去了吗？”

    “可以，”护士点点头，“你和谁一起进去啊？”

    赵糯张口刚要说李温蘅的名字，大舅妈二舅妈好像才意识到还有一个名额，又争着喊了一次自己。

    李温蘅瞥了眼两人，对护士说自己是老太太的女婿。

    小护士看看夫妻两人，点点头。

    “凭什么就是你们夫——”

    二舅妈不甘心指着两人喊，忽然李温蘅回眸，冷峻的目光像是到刀一样寒利，二舅妈的话卡在嗓子眼里，怎么也不敢说出来。

    赵糯和二舅一家关系不能用好来形容，但是她记忆中的二舅妈从来没有很明显的针对自己，都是一幅笑呵呵的样子，仿佛很好说话。

    可是今天二舅妈那些话，赵糯更是疑惑他们一家是发生什么，突然就要和自己撕破脸皮。

    赵糯胡思乱想时，跟着护士走进了老太太所在的病房。

    病房中很安静，除了脚步声就是仪器的响声。

    当看到眯着眼躺在床上戴着呼吸器的老太太，那一刻赵糯眼睛红了。

    张张口想喊一声“姥姥”，可话好像被堵在嗓子里，怎么也发不出声。

    李温蘅似乎是发现了她的情绪，将人搂在怀里轻轻拍了拍，他张口说：

    “姥姥，我和糯糯来看您了。”

    老太太听到声音缓缓睁开眼，看到赵糯她动动手指，脸上也露出一抹笑容：

    “糯…你，来。”

    老太太带着呼吸器还说不清话，但是靠近赵糯的手指动下。

    赵糯明白姥姥的意思，走过去蹲在床边，手拉着她的手说：“姥姥，我在。”

    老太太手指动了下，不知道要做什么，紧接着赵糯听到：

    “别，别怕，姥姥…没事。”

    赵糯的眼泪一下子没有忍住，明明自己躺在病床上，还反过来安慰她。

    她红着眼睛，双手捂着老太太布满厚茧的手掌说：“我不怕姥姥，你没事就好。”

    “姥姥…不疼。”

    老太太手指又动了下，似乎想要拍拍赵糯手掌安抚她。

    赵糯和老太太说了几句话，老太太目光突然放在李温蘅身上，赵糯发现这点招呼李温蘅过来，然后对姥姥说：

    “今天接到您进急救室的消息，温蘅就立刻开车带我回来了，温蘅也很担心你。”

    李温蘅笑了下，蹲在赵糯身旁，将手放在两人手掌旁边，对老太太说：

    “等您出院了，我带您回Y城住段时间。”

    老太太没说话，她动动手指，用微弱的力气将两人的手掌推在一起，然后又伸手一同拍拍两人手掌，断断续续地说：

    “你，你们，好好…一起。”

    明明自己躺在病床，还担心赵糯。

    赵糯点头刚要说话，忽然又听到老太太说：

    “糯…你出去，我，温蘅，说话。”

    赵糯抬头看看李温蘅，又看看姥姥，见她眼睛虽然浑浊，但不像是会喊错人。

    这时赵糯感觉有人拍拍自己手掌，抬头一看发现是李温蘅在安抚她。

    赵糯出去后，李温蘅上前靠近老太太。

    “温，温…”

    老太太主动伸手住住李温蘅，仿佛很激动，但是却连他的名字都叫不完整。

    李温蘅握住老人的手，回了句：“姥姥我在。”

    老太太的情绪很激动，“姥姥知道，你…不一样。”

    李温蘅愣了一瞬，但很快回过神，向老太太保证说：“姥姥，您放心，我不会伤害糯糯的。”

    老人情绪这才慢慢平复下来，片刻她又说：“糯糯，看到…父母车祸，所所以，她很自责，你…一定要和糯…”

    李温蘅从老太太的话中，拼凑出当年自己离开后发生的事。

    当年赵糯和父母大吵一架跑出去了，父母为了寻找她出了车祸，结果当时赵糯亲眼目睹了那场车祸。

    她对这件事很自责，甚至造成了一定的心理影响，而且当时正好李温蘅不知所踪。

    李温蘅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有些堵，就好像是被塞满了稻草，又堵得慌又扎得疼。

    就在这时，老太太又出声：

    “我知道…你是当年的，你们还是…一起…”

    “我现在，把糯糯…交给你了，你们好好的。”

    明明说句话断断续续的，但是这句话，又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