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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三方势力网的交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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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佟陆陆离开的第五天,皇宫里便由小福生打点着,上演了一出“独角戏”。

    小福生每天都要演出宫里还有一个主子的模样,送早膳晚膳、借佟陆陆的口吩咐这个吩咐那个,每天还要把浴桶、恭桶端来端去,作出有人用过的假象。

    生活不易啊。

    但相较于有主子时的提心吊胆,如此过活,委实悠闲许多。

    每日只要擦擦正崇殿,再去万华殿走一遭的小福生,如今身为陛下身旁的大公公,已然成为宫女太监们争相献殷勤的红人儿。

    走在宫廷的甬道里,小福生每每都能收到小宫女的荷包、珠钗,被投喂得富得流油。

    捞到不少好处的小福生每每回到房间,均要把床底下栓了一圈锁的盒子耐心打开,细数里头的资产,非确认没一点儿损失方美滋滋入睡。

    他现在,是全天下最富有的小太监了。

    “小福生……小福生……”

    正做着顶顶美的美梦,小福生忽被迫被人摇醒。待他睡眼惺忪地往窗外一看,入眼一张神似白盏辛的脸,吓得浑身上下一哆嗦,整个人从床上摔下来,屁股和脸一块儿着地。

    “哎哟喂……”再定睛一看,原来是昭云,“你这是作甚,大半夜的,吓死我了嘿。”

    “小福生,六小姐不在,我没人说话……”

    这厮大半夜来找他聊天?

    这厮从前还经常大半夜找静娴郡主聊天?真是不怕死的家伙!

    小福生嫌弃地爬上床,挥挥手,语重心长:“昭云啊,不是我说你,咱们都是伺候陛下的,也算半个同行了,如今好不容易送走两个祖宗,你就不能让我歇息一阵吗?”

    昭云蹲在窗户上,吸吸鼻子,略有委屈:“小福生,我不懂政事,今儿个挨了佟丞相好多骂……言犹在耳,睡不着。”

    小福生连忙用被子盖住耳朵:“若睡不着,就去找佟太傅,那家伙语调比佟丞相慢多了,老成得很,听他几句叨叨,催眠效果倍儿棒!”

    佟府……

    “小福生,我不敢去佟府。”

    啪!

    一个枕头猛地砸到昭云脸上:“滚!去!睡!觉!”

    昭云若有所思,他默默关上窗户,一把将枕头投回去,听得“啪”一声,也不顾小福生被狠狠嵌在墙中,转身便去佟府了。

    “昭云,你给我回来!”

    这个小福生,和六小姐待久了,脾气都往六小姐那儿靠了。

    嘴里嘀咕吐槽,昭云几步翻到佟萧的屋子上方。

    佟丞相平日里那么严肃一个人,一旦沾上床,睡姿却与佟陆陆有的一拼,呼声还震天般地响,吵得宛英半夜睡不着觉。她甚至白日里多番央求佟萧要雨露均沾,多去两位姨娘那儿过夜。

    这些佟府的小事儿,这几年来,昭云观察地比谁都仔细。

    跃过几个院子,他停在惊蛰院的草场边,只得无聊地倒挂在牛棚上,轻抚牛头。

    “昭云?”

    一点灯火明于雨露蒙蒙中,那人拎灯细看,确认是他后,眸光含笑。

    心香一瓣,素骨清肌。

    她未免起得太早。

    “三小姐要去何处?”他遑遑翻个跟头落地,忙行礼问。

    “京城东郊的百花田,姨娘没空去打理,请我去看看。”她眸子微垂,手不自觉得轻拽藕粉色的裙摆,“你今日……还要同爹爹哥哥一同入皇城么?”

    如花美眷,昭云果断选择“翘课”:“不,不用,我陪三小姐一起吧。”

    这是昭云第一次坐马车。

    从前他要么是站在马车顶上吹风,要么就骑马或用轻功隐匿树间,像个人猿泰山似的穿梭于各个角落。

    此番入座,反倒浑身不自在。

    佟杉姗静坐他对面,摄获他的局促,便打开一个精致的食盒递到他面前:“饿了吗?还没吃早膳吧?”

    “多谢。”昭云拿过一个,满口的酥甜,“总蒙受三小姐的恩惠,怪没脸的,下回,我也弄些什么回礼三小姐吧。”

    “好。”

    佟杉姗点点头,二人又没了语言。

    她淡淡侧身,望向窗外,路过天胜寺时,听得明远的钟声。

    一阵清风拂过,一缕碎发忽从她饱满的额头垂下,扫过她温润的脸庞。

    目光无法从那缕头发上移开,昭云盯着瞧了许久,好似它撩过的不是她的面,而是他的心。

    不自觉抬手,他假装云淡风轻地,将那缕碎发理至她温软的耳后。

    他微凉的指尖方触碰到她,她的脸便蹭地红了起来,初夏的太阳般炙热。

    “头发,刚刚掉下来了……”

    他支支吾吾帮她理好,方老老实实坐回原位,一颗心却要跳出胸膛似的。

    佟杉姗偷偷瞟过他,却对上他炙热呆愣的目光。

    二人怔怔然片刻,均猛地别过头,气氛俨然凝滞了。

    夏日的亮烈打在昭云清透奶白的面上,他耳朵微动,目光所及之处,把整个马车壁上的暗纹数了个遍。

    真是……太没用了……独处时连话都不敢跟她说。

    “昭云。”

    “啊?嗯!我在。”

    望着做得笔直端正的少年,佟杉姗嫣然拿出编好的草帽,递给他一顶:“一会儿会很晒,你且戴上吧。”

    到达百花田时,正是辰时,因夏日太阳升得早,故而骄阳似火,略微溽人。

    昭云下了马车,抬手接住佟杉姗,便习惯性后退一步,与她保持距离。

    秋叶自知自己是个电灯泡,便乖乖欠身远远跟在后面,不愿打扰。

    二人一疾一徐,与百花田的管事聊了几句,便一人拿着一剪子,准备入内帮忙剪枝。

    “这剪子太过尖锐,很危险,”昭云拦下佟杉姗,从管事手里抢过一个竹篮递给她,“三小姐跟在我后面教我便罢。”

    百花田原是林家的产业,后来林芷蓉嫁入佟家后,林家衰败,此百花田便成为林芷蓉的嫁妆,前些年又转记在佟杉姗名下。

    百花田并不缺人手,然佟杉姗独爱这里的氛围,一有空便前来参与劳动,悉心培养这里的百种芬芳,开辟了佟家花田的副业。

    踏入园中,昭云惊艳地呆住,像个石像。

    见多了荒凉清幽、宏伟壮阔,这百花密密,馨香馥郁的盛筵,仿佛一个软拳头,登时打向他的心尖。

    如黛青山下,那一个个开合的骨朵,仿佛寄存着千千万万的香魂。

    人间盛美……

    “我们还养了许多蜜蜂,产有上等花蜜,届时你可带上一两罐回去。”佟杉姗抬头望着呆愣的少年,不禁嗤笑,抬手与他眼前晃了三晃,“昭云?”

    “啊?嗯,多谢三小姐。”

    说罢,他自觉走在前面,为她开路。

    佟杉姗跟在他身后,那湛蓝的背影替她当下炙热的阳光,每一步,都走得稳妥。

    倏然,他回过头,朝她伸出手:“前面有个小坑,三小姐小心点。”

    “嗯。”她垂下头,握上他的手,虽隔着麻布手套,亦能感觉到他指节的力度。

    就这样盯住地面,她闷着头,面颊桃花红。

    二人来到一片飞蓬花与萱草的地界,昭云将头发全部束起来,简单盘在头上戴上草帽,便蹲下问:“三小姐,应如何剪枝?”

    “现在这个时候,小修小剪即可。”她蹲到他身旁,指向一旁的萱草,耐心教道,“这个是主茎,旁边的是侧枝,把顶稍都稍微修剪掉,就可以促进侧枝的萌发,并抑制枝条徒长。”

    “好,明白。”

    昭云上手很快,他将剪下来的枝条放入佟杉姗的小竹篮中,做起事来十分认真。

    她抱着腿在一旁蹲着看着,少年的认真几乎让她插不进话。

    她不忍打扰,只能时不时夸赞道:“昭云,你做事好利索。”

    少年面色微红,不自然地点点头:“一些小事而已,谁都可以的。”

    蹲着有些累,她决定跪坐一会子,却被他拦下:“三小姐,会把裙子弄脏的。”

    “无妨,我本就不打算干干净净地回去。”

    却见他倏然站起,脱下手套将她扶起来,一把将外套脱了,半跪在泥巴地上,将其裹到她腰间:“这样就好了。”

    佟杉姗垂头望着只留给他一个头顶的少年,暖地心尖颤颤。

    他天真而又美好,纯纯的喜欢从他的一举一动中,满溢出来,将她淹没。

    “昭云。”

    “嗯?”

    “头发乱了。”

    她摘下手套,纤纤细指帮他摘下帽子,为他整理碎发,梳理青丝,重新束起。

    他略微挣扎一番,却被她轻轻按住头顶:“别动。”

    她衣裙、指尖上的淡淡幽香随着一举一动传入他的鼻尖,引得他连忙低头,动都不敢动一下。

    佟杉姗为他戴上草帽,拎起篮子,顺手拍拍他袖子上的土:“好了。”

    从前,她与邹曲临,在此赏花,吟诗作对,附庸风雅。

    当时的她,一心恋着邹曲临,眼里只有诗词歌赋与他,一身魂就像飘在天空中的花瓣,活在白日梦中。

    现在,她与昭云,蹲在花丛中,悉心照顾每一朵生命,他照顾花草认真、专注,有非同寻常的耐心。

    他照顾她,也出奇的细致,在她终落入尘土,低到尘埃里后,再捡起来,放在手心里呵护。

    世上总有女子在自己心爱的,和爱自己的人中,反复纠结。

    若说她曾经也纠结过,那她现在,完全不纠结了。

    她完全可以将自己,交付给他。

    他不会让她受到一点委屈。

    如果可以,她想回应,他炙热的心意。

    “三小姐,”昭云忽发现一朵径自掉落的飞蓬花,他将它捡起来,爱护地吹吹它身上的土,交到佟杉姗手里,“插入花瓶里,兴许还能挽救?”

    “嗯,”她将花儿捧在手心里,珍惜地护住,“一定能。”

    且说这头在花田里甜蜜,那头却在花海里问候别人祖宗。

    佟陆陆蝶风一行已顺利踏入匈奴皇庭,一路上,她望尽草原风光,然千米海拔让天空辽远宽阔,偌大的太阳刺得她双眸生疼,晒得她褪了一层皮。

    若她能平安回去,定会多出两坨高原红。

    众美人在觐见匈奴皇室前,必得洗漱一番,还要悉心挑选各类花朵戴在发间,显得越发娇艳欲滴,香气阵阵。

    彼时佟陆陆正在一旁手忙脚乱地给蝶风递胭脂,已经好些时日没洗澡的她无所畏惧。

    反正她是个小厮,臭就臭了。

    房屋中央有一大盆,内有千奇百怪的花朵,以供美人们精挑细选。

    其中,有不少是番邦品种,许多美人啧啧称奇,竟一扫路上的阴霾,言笑晏晏起来。

    女人真是善变……

    “小个子,你觉得我带什么合适?”

    虞美人几乎要把一盆花都试戴遍了。

    佟陆陆回过头,笑道:“您啊,戴个仙人掌最合适。”

    她怀疑虞美人脑子不太清醒。

    无论佟陆陆去哪儿,总能瞅见虞美人扭捏的身影。以致就连上茅厕,都能与她成为厕友。

    经历多日的摧残,佟陆陆此时已没多少耐心,练就了一脸皮笑肉不笑嘲讽别人的高级技巧。

    “小个子,我认真问你呢。”

    姐,我也是认真回答你的,求求你了,闪远点行不行?

    她走到盆边,为虞美人挑了一坨石楠花:“给你给你,这个最适合你。”

    美人见皇室,佟陆陆与韩澈不能同行,只能乖乖待在外面听候发落,若蝶风顺利被万俟尔顿看上封个小阏氏,佟陆陆与韩澈就有机会。

    临到使节召请,她比蝶风还要紧张。

    她既希望蝶风从那群妖艳水货中胜出,又不希望蝶风落入那万俟尔顿之手。

    听说万俟尔顿的胡子,可以和狮子媲美,他的胸毛,多到可以剪下来做假发。

    “陆陆,你放心,我有分寸。”蝶风安抚佟陆陆道。

    “你且小心虞美人。”此时理智回来了,佟陆陆压低声音,“虞美人接近我,怕是为了掏你的底儿。”

    “好,你就等我的消息吧。”

    蝶风暗暗自怀中拿出一瓶膏药抹于指尖,倏起身而去。

    待她走过虞美人身旁,未等她出手,虞美人便率先伸脚绊她一回:“抱歉,我腿长了。”

    蝶风反应灵敏,顺手扯住虞美人的衣衫,二人“哎呀”一声,跌扶在装花的大盆旁,弄得一身狼狈。

    “对不住了,抱歉,请见谅。”蝶风连连道歉,帮虞美人担担灰,顺便伸手帮她理好头上的石楠花。

    “哼,拿开你的手。”虞美人自个儿整理好头上的花,“就凭你,还想拖我下水?”

    心头冷笑一声,蝶风再三道歉,方转过身,理好衣襟,径自而去。

    残阳如火,佟陆陆与韩澈沐浴着橙光,立于单于宫殿的边边角,等待一众美人鱼贯而出。

    她原以为,匈奴的皇宫会是较为高级的蒙古包,却不料原也是个宫殿。

    但这宫殿,能叫宫殿?相比京城的皇城,简直相差甚远,仿佛一个山寨货。

    “姐姐,快跪下!低头!”

    韩澈忽望见谁似的,突然拽着佟陆陆双膝跪地,按住佟陆陆的头。

    轮椅咕噜咕噜的声音自远处驶来,佟陆陆狠狠压低头,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却依然好奇地歪头望去。

    是万俟邪。

    他此时不应该在战场么?

    一瞥惊骇,她猛地把头磕在地上,生怕万俟邪一个眼邪认出她,大气不敢出一声,像个夺风沙的无知鸵鸟。

    “左贤王,求见单于!”

    直到众人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在宫殿中,佟陆陆方抬起头,望向不远处一地的新辙。

    不妙啊……

    显然,万俟邪的到来,万俟尔顿与万俟争均始料未及。

    万俟邪被推至殿上,恭敬行礼,蓝宝石的耳坠垂在耳侧,轻抚面颊,“东秦明安城难以攻克,如今白盏辛又御驾亲征,边线告急,还请单于,早做决断。”

    “呵呵哈哈哈哈!”万俟尔顿穿透耳膜的笑声回响大殿,如虎啸狮吼,“如今,杨定成老矣,白盏辛那小儿,又有何惧?莫要惊慌,就让我来亲自探探他的底!”

    语罢,他摸摸膨大的胡子:“左贤王,白盏辛虽表面刚硬,如今,还不是要讨好我?你且瞅瞅,这些都是白盏辛那小儿送来的美人,你瞅瞅,如何?”

    万俟邪抬头,转过轮椅,淡淡瞟了众人一眼,目光停留在那熟悉之人的身上。

    她不是燕王的人么?

    看来,燕肇祯真是无孔不入。

    “父王,倒是这最后一位,姿色不错。”

    “哈哈哈,说得好,正合我意!既如此,留下蝶风姑娘,至于那个虞美人,便赐给右贤王吧!”

    虞美人,留给了右贤王,此等发展出乎蝶风的意料。

    她原本计划,于那虞美人身上涂些青楼药剂,无论如何虞美人定能拔得头筹,贪.色如万俟尔顿,定会将其留下自用,便顺手把她赏给万俟争。

    大殿之上,她屡次向那万俟争抛出秋波,对方也全全接收。

    如此一来,她便能与陆陆、韩澈合谋按照原定计划刺杀万俟争。

    毕竟相比直接刺杀万俟尔顿,卸下万俟尔顿一只臂膀,要简单地多,也有胜算的多。

    但偏偏半路杀出个万俟邪,竟将她夸赞一番,这是为何?

    蝶风竟被封为小瘀氏,当晚入住匈奴的后宫。

    说是后宫,但游牧民族的房子总给佟陆陆一种随时随地要散架的感觉,就像是临时搭建的棚子。

    佟陆陆本意就是要刺杀万俟尔顿,故如今事态发展正顺应她的想法,并不惊奇。

    万俟尔顿不急着侍寝,他极贪色,非要将剩下的美人们一并收了统统占为己有,再来好好享受蝶风这一顿大餐。

    他还很傲气,非要带蝶风一同南下,在白盏辛的眼皮子底下,享受他贡献出来的大餐,以讽刺白盏辛是个懦夫。

    “听着,我有一个严密的计划。”佟陆陆招手,关上门窗,谨慎对围聚而来的蝶风与韩澈道。

    三人就此事,一直商议到深夜,不在话下。

    且说万俟邪听闻白盏辛忽然排遣使节绕道前往匈奴,一路竟被匈奴所属的其他部落首领放行,他便命人快马加鞭赶回来,不料竟然被燕肇祯先了一步,早已暗中将一枚棋子放入。

    看来,这个同盟,有两把刷子。

    刷!

    敏锐地捕捉到两束目光,他袖中藏匿的几根暗器连连发出,均被隐藏在角落的人躲开。

    定睛一瞧,原来是蝶风姑娘。

    “没想到,蝶风姑娘还会些武功。”

    “仅能躲避左贤王的几根暗器罢了,若左贤王想要杀蝶风,蝶风如今早已命丧黄泉。”从暗中走出,蝶风妩媚的面庞因浓艳的妆容越发娇艳欲滴,春风怡荡。

    万俟邪轻笑,转向她,双手静静放在扶手边:“找本王何事?”

    “无事,就不能找殿下了吗?”

    佳人盈盈而来,罩衫的一角抚上万俟邪的手背,尽态极妍,眼波顾盼:“还是说,碍于蝶风如今已是单于的阏氏,殿下,就不方便见蝶风了?”

    “想说什么?”收回手,万俟邪将手放于腹部,眉头微皱。

    “殿下,早前还多次点名蝶风的海棠阁,如今,竟不拆穿蝶风青楼妓.子的身份……”她绕到他身后,俯下身,朱唇靠在他的耳边,温热的气息吹过他的耳坠,左右晃荡,“殿下,莫不是……在包庇蝶风……这份包庇,是出于政治,还是……出于私心?”

    “做好你的本职工作,燕肇祯,本王也未完全信任。”

    答非所问?

    不过,此句信息量颇大呀。

    探不出他的口风,蝶风便于他一侧蹲下身,温软的身子贴上来,在楚棺秦楼多年的经验告诉她,这个男人,对她有莫名的冲动。

    “殿下,”千娇百媚的人儿,抚上他的胸襟,触得他碰碰加速的心跳,将他紧绷的心弦握在手中,调皮弹拨,“莫不是,倾心蝶风?要不,蝶风今日,便还了殿下京城多次莅临之恩?”

    “哦?”他转过头,咬住她的朱唇,舐.得一片软香,“你凭此替燕肇祯,勾引过多少男人?”

    替燕王?

    原来如此……

    她这是入了三方连环套,四面楚歌前后受敌了。

    蝶风轻笑,撩裙跨上他的腿,拽住他的衣襟,未曾擦拭的指拭过他的鼻尖:“殿下可是第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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